落空的救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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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0日深夜，黄玉超率领一支热血沸腾的摩托车队，从四川眉山丹棱县启程，在茫茫夜色中驶向九十公里外的雅安市。

其时的雅安，人们正成群结队地坐在马路边躲避余震，医院外临时搭建的雨棚下躺满受伤的人，街头急驰而过的救治车将刺耳的鸣笛声传遍整座城市。

黄玉超的摩托车队心急如焚地行驶在马路上，“救人要紧”的悲壮情怀让他们渴望尽快赶到灾区。插在摩托车尾的修长竹竿上，写有“抗震救灾”四字的红布迎风招展。

仓促启程

4月20日早晨8：02，家在离雅安90公里外丹棱县的黄玉超，正在挚友刘学元的茶馆里安闲地喝着茶，突然间地下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鸣，地板猛烈晃动起来，“糟喽，又来地震了！”黄玉超和挚友惊叫着冲出了茶馆——体验过5年前牵扯眉山的汶川地震后，他们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午，黄玉超接到了挚友王光新打来的电话。王冲动地说自己计划去灾区抗震救灾，想多约些挚友一同过去。黄一口应承了对方。

灾难总能激发出人性中的美好一面。当黄玉超将奔赴灾区的邀请告知挚友后，大多得到了断定答复。入夜时分，黄玉超已经组建起了一支由五名洋溢着英雄情怀的青壮年组成的志愿者团队。他们都是丹棱县人，包括两位木材商人，一位棉被商人，一位茶馆老板以及一名隧道工程技术员。

与黄玉超合伙做木材生意的杨培松家里受灾较为严重——他和两个妹妹家里的房屋都有不少砖瓦掉落，他女儿家里的汽车也被砖瓦砸坏。但当接到黄玉超的电话时，杨培松毫不踌躇地允许下来。“自己家大不了就漏雨嘛，”他觉得与被埋在废墟里等着救治的伤员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这些从无救灾阅历的普遍人，被灾难催生出的崇高情怀拧在一起。他们觉得，参与救灾简直就是自己责无旁贷的使命。

他们商定其次天一早就奔赴灾区。但哪怕是组织者黄玉超，也不知道需要打定什么工具，“十足不能给灾区添乱，”黄玉超说，在这个原那么下，“灾区需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晚上十点刚过，王光新再次给黄玉超打来了电话。他跟挚友杨成国已经骑摩托车赶到雅安，正计划往重灾区芦山县龙门乡进发。开赴雅安时，他们匆忙得甚至忘了跟黄玉超说一声。

正计划上床的黄玉超瞬间睡意全无，他感觉滥用一夜时间简直就是犯罪。一小时后，杨培松、刘学元、张永舟、张永冲赶到了商定地点。黄玉超在号召大家启程的电话里说，灾区救人的黄金时间只有72小时，而他们已经滥用了大半时间。

这是一支几乎毫无打定的救灾团队，他们没有明确负责人，没有分工，甚至没有物质打定——除了一瓶矿泉水、几个面包和几件备用衣物外，他们的救灾工具只是一个手电筒，两根竹竿，以及两块仓促写上“抗震救灾”四字的红布。

迎风招展的红布就像一只巨手，在夜幕中推着五名对前方一无所知的志愿者进发了。

危害夜行

当这支四辆摩托车组成的车队轰鸣着在马路上穿插飞驰时，车手中只有两个人戴着安好头盔。杨培松的摩托车已经开了八年，显示行驶里程的仪表盘早已失效。当车队高速行驶时，他的车被路面的碎石绊了一下，差点失去平衡。

此时，与汶川地震一样，多数车辆正从周围八方赶往灾区，离雅安越近道路就堵塞。当摩托车队终究在4月21日凌晨两点多赶到雅安时，去往芦山的道路上已经停满望不到头的车队。一些绝望的媒体记者甚至开头徒步向三十多公里外的芦山县走去。

当黄玉超和同伴们在车阵中穿插前行时，他们觉得自己迈出了告成的第一步——选择摩托车而不是汽车。疲惫的他们在路边暂停下来，一边抽烟休息，一边彼此鼓劲。在这里，摩托车队新增了成员——从四川彭州赶来的一名救灾志愿者。

这名只有21岁的食品公司职员的救灾阅历比黄玉超还差——在穿上黄玉超大气供给的皮衣前，只穿着一件T恤的他正被夜晚寒风吹得瑟瑟抖动。在谈及此行目的时，这名职员冲动不已地表示，他最大的愿望是“救几个人”。这令黄玉超的队伍倍感昂扬，感觉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兄弟。

从雅安到芦山县的双车道道路上满是碎石坑洼，救灾的军车、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