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长平 - 决战时刻

公元前260年农历七月底传说中“鬼月”的最后一天在这一天自月初开启的鬼门会徐徐闭合而那些逃出鬼门的饿鬼们将从此流落人间四处游荡秦军大帐内左庶长王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根据前沿哨位的报告四十五万赵军正在丹河迅速集结丹河这条让秦赵两军僵持半年之久的分界线刹那间变得吹弹可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正在酝酿之中虽然王龄的帅旗仍在帐外高挂但这位年轻的左庶长非常明白一切都已今非昔比“禀将军赵军似有动向”“过河否”“尚未过河”“将军赵军已有动向但尚未过河”“为将者发号施令勿旁顾左右汝之帅旗仍挂营中假之亦需真也”白起战国四大名将之首数日前他怀揣秦王密令赶抵长平悄悄接过了几十万秦军的指挥权平生恶战无数的白起非常清楚赵军此番深夜集结绝非一般调动棋子已经摆好只等鸣鼓开战之刻而丹河就是这场空前大战的起始线公元前260年农历七月底45万赵军西渡丹河开始向秦军全线出击长平之战持续良久的僵持局面被陡然打破一场以双方国运做赌注的赌局就从此刻正式开局公元前260年盛夏的一天一小队秦军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之上颠簸不己的马车上坐着一位面无表情的老人秦国武安君白起一个令所有对手闻之色变的人物“实际上秦国从一开始设反间计的目的就是要换掉廉颇他知道换掉廉颇以后新的将领就会发动进攻战为了麻痹赵军秦王还是下令白起的到来不能对外宣扬谁泄露了就要处斩”这一年的白起已经年过六十这在战国时代已算高龄在白起漫长而辉煌的军事生涯中类似这样的长途跋涉已经重复了无数次颠簸的沙场之旅几乎已成为这位传奇将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实际上白起在战国晚期秦国里面他已经是一种大方面军司令他的每一次出现基本上就是一个国家的消亡或者一个国家被彻底地击溃”翻开白起的人生履历我们可以发现现存史料中有关白起的主要记载加在一起几乎就是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战役列表公元前294年在伊阙大败韩魏联军斩首二十四万公元前279年攻破楚国都城淹死楚国军民三十余万尸臭之味数月不绝公元前274年大破赵魏联军于华阳斩首十三万将两万俘虏捆住手脚沉入黄河公元前265年攻陷韩国五座城池斩首五万“梁启超先生研究他认为战国时期战死的将士大概二百万人通过现在历史的记述白起自己就杀了将近一百万人”即便是在拥有核武器的今天要想在一场战役中真正杀死数十万敌军也绝非易事抗日战争时期规模最大的淞沪战役中日两军的伤亡总数约三十余万人其中还包括了大批的伤员与俘虏1945年广岛原子弹爆炸时当天直接死于核爆炸的总人数不到十万人而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代白起动辄斩获数十万颗人头很难想象这数十万人都是在战场上战死的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死在白起手中的那一百多万条性命绝大部分都是战败一方的俘虏与伤员甚至也许还有平民后世人也因此给白起取了一个可怕的别名“人屠”两千多年以来人们在谴责白起的残忍好杀之余似乎从未有人真正想过这位百战百胜的将军究竟为何如此热衷于杀戮难道仅仅是因为天生的残忍吗“在战国时候不光是秦国其他国家也有这种大规模的屠杀战俘的事件从大的方向来说在战国那个时代首先没有这种杀降不祥的意识没有这种杀俘的这种道德谴责感”和战国时期很多著名将领一样白起的早年经历在史书中并无任何记载关于他的出身几乎都是后世推测之言需要指出的是《史记》中但凡出身显赫贵族世家的人物一般都会对他的家世加以明文表述从这一点来看无论白起的先祖究竟是谁至少在他降临人世的那一刻家族的背景似乎并未给他提供太多的帮助“他应该是从低级军官逐渐累积军功最后达到了他作为军事上最高将领的一个地位可以说他真的是靠军功上来的”公元前294年也就是长平之战前三十四年白起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史书之中这一年白起被任命为秦国左庶长奉命率军攻打韩国的新城仔细查阅白起那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征战历程可以发现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每逢大胜之后几乎都会大开杀戒而伴随其后的往往就是职位的升迁白起的征战史同时也是这位战国第一名将的升迁史“从商鞅变法开始秦国就把这种军人的军功制跟人头做了一个挂钩武将想往上爬必须用人头做自己的奠基石”公元前356年白起出任左庶长的六十二年前流芳百世的商鞅变法在秦国正式启动这次大刀阔斧的变革彻底改造了秦国的国家机器与制度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条便是奖励军功新法规定凡是为国家建立军功的官兵都按照军功大小确定爵位和田宅在那个科举制度尚未创立的年代争取军功成为秦国从上到下每一个人提升社会地位的唯一途径可以说每一位秦军将领的升迁之路都是由一颗颗人头堆砌起来的“比如一个普通士兵第一次上战场杀了一个甲士就可以当一个公士最低的军官这公士不但分到你田地还可以有仆人当你杀了两人以后你获罪的父母都可以被放出来你奴隶的妻子也可以变成平民他是一套奖励的机制这种奖励的机制就是要杀人杀对方的士兵只能说是白起很好地执行了这个政策”没有人知道白起在出任左庶长之前有过怎样的经历按照秦代爵位制度左庶长位列二十等级的第十级也就是说出任左庶长的白起在此之前至少已亲手砍下了十位敌方军官的首级而他之后的每一级升迁同样都是以敌人的无头尸体为阶梯步步上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正是靠着不断的杀戮白起才一步步由无名小卒变成了史书中那个威震四方的武安君对于白起而言杀戮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在他亲手砍落第一个人头的瞬间成为“人屠”的宿命就已经无法回头“《韩非子》里记载了秦军功最后走向反面造成伤员也被当成了敌人的首级他还没有断气呢被同胞给割下他的首级当做这个军功去领赏去了”“白起是在这种氛围里头成长起来的将军他的作战手段的凶狠跟他考虑将士的利益可能也是有关系的也跟当时的军功爵的制度是密不可分的”公元前260年农历七月底已经年过六十的白起秘密抵达长平前线从王龄手里悄悄接过了数十万秦军的指挥权对于这位从血泊中一路走来的人屠而言眼下的战局并不容乐观“军中尚有粮草几何”“不多矣”白起此时面临的局面是劳师远征的秦军后勤供应日益困难炎热的天气与久战不决的挫败感正在渐渐消耗整支秦军的战斗力好在随着赵括的上任赵军的主动出击只是时间问题但仅仅依靠对手的出击真的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任何一个优秀的将领他一定会用最小的牺牲获取最大的胜利白起尤其是这样”在长平之战的第一阶段廉颇就是在玉溪河谷遭遇战失利的情况下转而退入防御阵地坚守不出的假如白起仅仅是击溃赵括那么接下来的战局就会回到两军对峙的老路上去真若如此那么秦国上在过去这几个月中所做的一切就会变得毫无意义“白起实际上一到前线他就有自己的战略构想他首先制定的战略用今天的话说来就是诱敌深入他一定要把赵军吸引出这个壁垒让他无险可依他的战争永远是歼灭战以彻底地消灭对手为主要目标”古往今来但凡要打歼灭战首先要做的就是包围对手而包围对手是需要有前提的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手必须要有是够的信心与胆量一个缺乏信心与威望的人虽然也许成不了什么大事却也往往很难跌大跟头要让赵括把四十五万赵军带入包围圈白起首先要做的是给赵括一个“机会”一个帮助这位初登战场的年轻人“增长信心”的机会正当白起寻思如何为对手准备见面礼的时候不远之外的赵军大营里新任赵军统帅赵括却在为另一件事忙得不可开交赵括到任后“悉更约束、易置军吏”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更改了廉颇留下的军规纪律撤换了一大批中下层军官一时间赵军上下人心惶惶朝令夕改千百年来赵括在战前这种近乎自乱阵脚的行为一直广为人所诟病这位新官上任的年轻人到底为何如此呢“赵括聪慧过人纸上谈兵基本上没有对手包括他的父亲赵奢跟他谈兵都不能够赢他所以呢养成了他不可一世这种性格不可一世性格的人呢他一定就是说听不进任何意见他想要的仅仅是唯唯诺诺的一群下属”“一个将军一个令这些问题不是主要的下面最重要是怎么打”发布完任免令赵括终于有时间思考别的问题了军令的更改与人事的任免对于一位军事统帅来说毕竟不是重点要想在军中真正树立自己的威望一切还得回到战场之上“主动出击速战速决”这是赵孝成王的命令必须执行身为执行者的赵括所拥有的选择其实并不太多“我一直认为赵括呢在前线的很多表现不是他自已做出的决定而是在邯郸的高层决策层以赵王赵孝成王为中心的高层决策层已经给他拟定了你到前线就要去做什么因为路途不太远他有可能做出这种给前方下指令遥控指挥有这种可能性因为邯郸确实离长平很近他可能在离开邯郸之前希望你取得一两场小胜这样我们在谈判桌上说话底气就足了我们就能提些要求赵括可能只是一个执行者”就在赵括为即将到来的总攻而苦思冥想之际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却突然发生秦军居然率先动手了“启禀将军秦军有动向要袭击我赵营”“哦过去数月我军可曾出击”“未曾出战”“传令全军准备迎敌”面对赵军突如其来的反击长期以来一直处于攻势的秦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短促而血腥的混战之后秦军退却了这是自开战以来赵军第一次在野战中击退秦军廉颇征战数月都没有做到的事赵括上任后的第一战就做到了初战告捷的消息犹如一针兴奋剂迅速在四十五万赵军中扩散开来已经在长期的消耗战中隐忍许久的赵军将士振奋不已看似无敌的秦军原来也并非不可战胜此时的赵括踌路满志仅仅一次出其不意的反击就获得了如此效果这位年轻统帅决心再给秦军一个更大的惊讶他要全线出击一鼓作气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消耗战“据我们推测来看赵孝成王肯定希望赵括出击但是赵括出击还是不出击其实是赵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可以做最后的决定君王想出击他也想出击两个人一拍即合所以这个出击就成了一个定局了”公元前260年农历八月初的一天聚集在丹河以东的四十五万赵军遵循赵括之命开始向丹河西岸全军进发几十万赵军整装行进的脚步声响彻山谷就在这时八位衣衫褴褛的农民却突然冲上大道挡在了赵括面前跪在赵括马前的这八个人是来自丹河西岸的上党郡难民几天前刚刚偷渡丹河投奔赵国他们带给赵括一个令人不安的情报丹河西岸的秦军正在撤退但撤退中的秦军队形整齐士气高涨丝毫不像惨败之后的溃退“出击错不错呢也不好说出击就一定是错坚守就一定是对出击也要看怎么出击你追的时候你有没有没想到对方有可能是不是诱敌啊你后路会不会断啊你前后军会不会被人家切断啊你的粮道会不会断啊你做了什么安排了没有有没有什么应急的措施啊”面对八位难民的劝阻以熟读兵书而闻名的赵括想必不至于完全视而不见但四十五万赵军已经起身进发赵孝成王毕其功于一役的指令犹在耳边更令赵括感到愤怒的是如果秦军的败退是故意为之那么自己刚刚凭借着初战告捷而在军中树立起来威望也将成为一个莫大的笑话这八位难民在众将面前所说的这番话无异于是扇在这位新晋统帅脸上的一记重重的耳光赵括不能不感到愤怒“临军之际动摇军心斩”“现在在高平那个地方还有八义村当然民间还有一种传说是有民间的一个老人带着他的徒弟去阻挡赵括的军队建议他不要去进攻秦军以免造成伤亡也说是赵括把他们杀了”八义士的故事自古流传于长平地区八义村一名便是由此而来至今在这个小村落里仍竖有纪念这八位义士的纪念碑关于八位义士的真实身份也是众说纷纭无论这个故事是否真实有一点我们却可以确定正在默默注视着赵军的两千两百多年前的那个农历八月赵括与他的四十五万将士在跨过丹河之后并没有停止自己追逐死亡的脚步“君王叫我出击我可以啊出击以后那么白起往后就布置撤退你撤退我又退回来我再继续坚守这不既完成了君命又坚持了廉颇的打消耗战的方针也可以啊但是我不能一股脑地追下去啊一下追到人家包围圈里面回不来啦”《孙子兵法.军争》“有云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对于成书于春秋时期的《孙子兵法》自幼熟读兵法的赵括想必早已烂熟于胸但在他人生最关键的一个十字路口这位被后世冠以“纸上谈兵”恶名的年轻人却恰恰忘记了这句来自于书本的用兵之法带着对胜利与功名的渴望年轻的赵括带着他的大军就这样一步步深陷几乎就在赵括催促大军日夜进军的同时另一边的秦军大营中白起正在默默注视赵军的一举一动与赵括所想象的不同此时的秦军大营里并没有半点慌乱与惊恐秦军确实在退却却远远没有溃败而且这种退却马上就要终止了自上任后一直隐匿于幕后的白起终于等来了正式出场的时机“参见武安君”“诸将听令全军按计行事有敢贻误军机者杀无赦”“诺”“之前廉颇他肯定有很多的预备队是布置在后方的纵深上的当赵括要发动进政的时候这些后方部队要调到前线上来了产生的后果就是后方空虚”在今天丹河西山岭至野儿河分水岭一带曾经不断地有大量骸骨与战国兵器被发现可以想象在这条长约十公里的路段里追击而来的赵军曾与步步后退的秦军发生过激烈交战而在这条路线的终点赵军的攻势戛然而止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落差达数十米之高的巨大黄土粱秦军最后的主阵地就在其上自西渡丹河后一直势如破竹的赵军一头撞上了白起为他们设置的铁壁“秦军是故意装作败退然后引诱他军队前去追击军队在追击过程中呢最容易造成什么呢战线拉得很长队形涣散尤其是赵括这种他没有实际带兵经验的”长平之战是赵国一百八十一年的历史上动用兵力最大的一次战役赵孝成王将四十五万赵军交给了赵括但谁也不会想到在突然出现的险境面前这支空前的大军却显得如此笨重与迟缓正当赵军在错愕间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在这场赌局中真正的杀招出手了《史记：白起王翦列传》记载“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后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儿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攻之”司马迁用简略的近乎简单的文字告诉了我们一个讯息白起用两支奇兵穿插至赵军后方切断了四十五万赵军的后路“他用的这支奇兵实际上是在切断了赵军主力部队和辎重部队中间的结合部把赵军一割为二辎重部队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但是他是军队的后勤保障这部分骑兵把它给分割开以后他跟主帅就没有联系了但战斗部队呢又得不到辎重在以后被围的时候呢就陷入了很大的困境所以这个战术是非常高明的看来用兵不多但是用兵很巧”很久以来关于白起是如何包围45万赵军的后人们一直有着种种猜测《孙子兵法》中说“十则围之”按照这个说法在冷兵器时代要想完全靠人力包围对手至少需要十倍于敌军的兵力这样一来白起要包围45万赵军所需兵力就必须在四百五十万人以上而秦国当时的全国总人口也只有五百万人左右既然如此一生从未打过败仗的白起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将四十五万赵军困之于死地的呢“《孙子兵法》说的这种十则围之说的是一种理想状态特别是复杂地形下包围不一定是完全的围住你控制了几个交通要道特别是比如说断了对方的粮道使对方无法进出这已经就实现了包围的目的”白起的两支奇兵一路以二万五千人向东北溯秦川水河床直插仙公山然后折东南即于赵军百里石长城防线背后另一路五千骑兵强行突破已经放松了戒备的泫氏金门镇战略要点直扑故关与包抄百里石长城后路的部队会师两支穿插部队的最终目标都是赵军出击前最为坚固的主阵地丹朱岭上的百里石长城“就拿长平之战所在的丹河河谷来说南面是太行道然后西边的空仓岭上是高平关然后北边的丹朱岭上是故关大军地进出呢他不可能是强行的翻山岭他都是从山口要道来进出只要他能控制住这些山口特别是在丹朱岭上面像故关这样的山口之后把山口堵住可以说就已经把赵军围困在平原里面了”丹朱岭赵军在长平之战僵持阶段的主要阵地一个多月前廉颇亲自将此处选定为赵军整个防御体系的支柱此时此刻已经黯然返回邯郸的廉颇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当初费尽心血构筑起来的百里石长城居然会如此轻易地落入秦军手中更为可怕的是完成穿插任务的秦军迅速掉过头来利用赵军构筑的防御工事转而阻击赵军的反攻曾经在秦军无数次猛攻下岿然不动的百里石长城瞬间变成了阻挡四十五万赵军回撤的巨大障碍白起的计划确实足够老辣他要用廉颇修建的营垒将贸然出击的赵括彻底围死而这个计划得以完成的关键一环正是数月前让廉颇始终心怀隐忧的太行道这支曾经迫使廉颇一退再退的毒箭终于破空而出射在了倾巢而出的赵括身上“赵括犯了之前廉颇的那个顾忌廉颇一直非常担心如果秦军主力的一支偏师从太行道抄自己后路的话怎么办所以说廉颇是基于这种顾虑他才后撤到丹朱岭撤退到丹河的东岸现在赵括不顾后方向前扑上去渡过了丹河自己的后方空虚了这就给对方从太行道北上抄赵军的后路提供了可乘的机会他恰恰就犯了之前廉颇的那个顾忌这是一张长平地区的地形图从地形上我们可以看到自渡过丹河后赵括和他率领的赵军主力其实一直在河谷中前进这道河谷的一端是建于黄士梁上的秦军主阵地另一端则是丹河东岸赵军原有阵地秦军穿插部队占据百里石长城等关隘后四十五万赵军被压缩在了一个狭小的三角地带在崇山峻岭与赵军营垒的协助下白起用最少的兵力实现了对四十五万赵军的完美包围“赵括收的这个地方基本上是大粮山的南侧到泫氏城这一块这块当时在廉颇对峙的时候基本可以说是赵军的核心阵地包括他的廉颇的大本营他的指挥中枢在这一块中间还有一座城塞说明这一块防御效果较好”转眼之间前一刻还在高歌猛进的赵军突然陷入了进退不得的死地赵括此时所能依托的阵地恰恰是当初廉颇为摆脱太行道威胁而主动让给王龄的旧阵地与数月前的战局所不同的是前方秦军沿黄土岭构筑的纵深阵地坚不可摧后方以百里石长城为主体的原赵军阵地已被秦军悉数占领秦赵两军的阵地位置就这样戏剧性发生了颠倒面对急转直下的战局处于包围圈中的赵括必须迅速做出反应从这一刻起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决定他自己以及四十五万赵军将士的生与死“他发现秦军阻断了他的退路准备合围他的时候他采取的策略是固守待援（秦军穿插部队）加起来也就三万人马如果仅仅是这么三万人的奇兵我估计赵军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关键是你如果要去对付三万人的奇兵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