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第七讲：张闻天：从革命到建设

中国近现代史纲要专题之七（四五六七八九章）

李宁email:L523129@163.com张闻天：新民主主义革命到社会主义建设三位总书记：陈独秀、张闻天、胡耀邦

第一个生动活泼时期：从五四到大革命（1925年）第二个生动活泼时期：遵义会议后和抗战的前几年第三个生动活泼时期：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胡耀邦任总书记期间

一、引言：从中共三位总书记说起光明磊落，不用权术，不搞阴谋；清正廉明，严于律己，不搞特权；宽厚坦诚，不滥用权力，不制造冤假错案；勤奋学习，思想常新，站在时代前列；以人为本，不搞愚民政策，不搞个人崇拜；……三位总书记的共同点：五四精神，五四传统是什么？热爱民众，献身社会的爱国精神。面向世界，博采众长的开放精神。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勤学好思，追求真理的进取精神。……爱国主义的传统；追求人的个体精神自由的传统。二、五四时期的河海大学与张闻天校长许肇南：1886年12月12日，生于贵阳。初习旧学，后考入成都高等学堂并加入同盟会。1905年，19岁的许肇南被选为东渡日本的留学生。他热衷自然科学，抱着“科学救国”的理想去到日本。1908年又转赴美国学习，先后在伊利诺斯大学、威斯康辛大学、哈佛大学攻读电机工程，获学士学位及电气工程师职称，并兼习工业经济和经营管理。许肇南最后毕业于哈佛大学。二、五四时期的河海大学与张闻天1914年，许肇南回国，参与时任北洋政府农商总办、全国水利局总裁的张謇创立南京河海工程专门学校，他被聘为首任校长，成为中国现代水电工程高等教育的先驱。一、注重学生道德思想，以养成高尚之人格；二、注重学生身体之健康，以养成勤勉耐劳之习惯；三、教授河海工程必需之学理技术，注重实地练习，以养成切实应用之智识。在他亲手制定的《设校旨趣》中，对于受聘的教员、就读的学生，都一一作了明确的要求，体现了强烈的科学救国精神。忠实恪守张謇倡导的办学宗旨将《新青年》等进步刊物放在学校图书室公开陈列，为学生阅读新文化的读物提供了可能和方便。在自由和民主思想的感召下，学校在南京率先成立了校友会(学生会、学生自治会)。加强教师和学生的革命启蒙每周都举行演讲会，演讲者可以是校外的社会名流，也可以是校内的各科教席。演讲的主题包罗万象，不局限于工程技术，有哲学、文学、艺术、风俗等等，可以是学科介绍，也可以是观感或漫谈。这种演讲对“河海”学生影响很大，一方面开拓了眼界，活跃了思想，另一方面学习了知识，培养了思维。

十分注重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先后采用英文教材达40余种，教师授课也大都使用英文，“一时使国内工科高等学校采用外文教材成为风气”，学生在学习和掌握科学知识的同时，外语能力也迅速提高，给学生开阔视野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对于世界范围内新思想和新文化的传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外文教材，开阔视野学校聘任的教授都有一定专长和真才实学，并热心为国家培养人才，有志于教育事业，除国文、图画、地理、体操外，均系留学欧美大型工程科毕业。教学质量出色，深得学生好评，在当时国内各工科学院中较为少见。教师队伍素质较好1915年至1919年，中国思想界发生的重大变化促使张闻天的“自我觉醒”。思想的觉醒：社会主义理想的初步确立1943年，张闻天在延安整风笔记中回忆说：1917年，在学校读书时，看到了《新青年》，我的思想马上起了很大的变化。我开始对中国旧社会的一切，发生了怀疑和反抗，而久久敬仰欧美民主、自由、平等的思想和生活。三、五四青年张闻天的早期思想和实践政治理想

“彻底推翻军阀统治，建设健全的民主共和国的主张”，要做成这个“大事业”，认为必须做到三点：“（一）抱定正鹄；（二）勇往直前；（三）不屈不挠。”张闻天以一个启蒙者的身份向广大“平民”来解述一个共和国国民应有的权利和义务，以及共和国国家与国民的关系。第一步就是由“从旧制度之下解放出来，觉醒转来并且有同样改造的目的的(即实行社会主义的目的)个人团结成死党”。第二步就是“实行社会活动，如宣传本党底纲领，连络世界上有同样志趣的团体实行互助，或投身革命运动，劳动运动，或批判现社会指出其矛盾之所在。……”实行社会主义的具体办法

革命步骤

中国革命应当分两步走:“中国‘现在最要紧的是铲除士大夫阶级”,“第一步实行普选的民主政治，第二步再谈社会主义”。

张闻天在1919年底给张东荪的信件中所谈到的：真理在那里亮光光的照着，可惜障碍物太多，吾们去了一层，又是一层。所以吾现在对于学问一方面，尽力预备。在思想的彷徨中，张闻天形成了一些珍贵的思想火花，它们为张闻天形成自己独特的思想体系，其中包括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和认识奠定了重要的基础。以“科学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及其他思想马克思主义是“活的”思想：批判精神的养成

“唯物史观能够说明一部分现象，但不是全部的。其实，世界上无论那一种完满的学说都有一部分的价值，绝不是全部的。万能的学说也许上帝能创造得出，但是我们一个小小的人是绝不可能的！”“马克斯是死人，他底学说虽可随人家解释，到底太呆板了。社会主义却是活的东西，很有伸缩余地的。”思想革命和精神运动是解决社会问题的钥匙青年张闻天曾一时沉浸在“泛爱哲学”和“无抵抗主义”之中。无抵抗主义是“实现‘爱’底最大的道路”，“无抵抗主义实行的是最大的革命”。

爱是人类社会应追求的一个理想。即使是世界上一切东西都进化了，而没有道德为其基础，这种进化是不充实的，是要颠倒的，总之一句是虚伪的，不是我们所需要的。“你行李里装满着爱，世界却到处充满着憎和呆”。

泛爱哲学、无抵抗主义的迷茫“张君极赞美‘爱’，这是我也赞美的；但‘爱’只是一个抽象的名词，可以转移人底观念，感化人底气质，未必就能改造社会的组织和经济制度。”茅盾张闻天认为精神运动和思想革命对于一个社会的进步十分重要,开始触及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相关问题。“旧有思想系统上所产生的制度尽管崩坏，但是使这思想系统而不破坏，他还是能够重新创造出类似的制度的。”知识分子和工农大众相结合的思想“故无民众势力为后盾，则知识阶级之行动无力；而无知识阶级之引导，则民众势力无从发洩。此二者犹之肉体与灵魂，缺一不可者也。”也就是说，知识分子要和工农大众相结合，才能产生巨大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科学本身是进化的，今天所发现的在明天不一定是真理，今年发现的在明年也不一定是真理。所以我们拥护科学如其单单拥护这些向来以为是真理的真理，结果，科学上的定律会变成宗教上的信条；那么，这种拥护不但无益而且有害！”

科学的真精神就是个人的思想自由“何谓科学的态度？着重个人的理知和经验，就是科学的态度”，“拥护科学的态度正是主张个人的思想自由。科学的真精神就是个人的思想自由”！在经受科学救国、民主改良主义、无抵抗主义、泛爱主义以及马克思主义的多重影响下，在经历了思想的彷徨和沉淀之后，张闻天更加积极地投身于革命的洪流。

“我相信，我将永远相信，人生虽是到处充满了黑暗，但是在这黑暗的中间，时时有一点点光明在闪耀着……（我）将认真地开始做一个无私的光明的找求者了。”马克思主义者独立人格的形成及影响

1919年秋冬，他脱离学校与家庭来到上海，从此开始了一个从事新文化书籍的编辑，同时撰写各种社会评论文章，翻译外国进步著作的“独立文化人”的生涯。这中间他两次出国考察。在早年转变为马克思主义者过程中吸收西方文化思想较多的一位中共领导人。他不仅早年有过赴资本主义国家考察的阅历，而且阅读了大量西方读物。独立人格的养成张闻天曾借助于小说《飘零的黄叶》表达对父母包办婚姻的苦恼：妈妈，我十二分的知道，妈妈是真心爱我的。可是一点点个人的自觉，使我觉得妈妈对于我的婚姻大事这样去做，是蔑视我个人的人格，是不承认我是一个有意志有感情的“人”。这种感觉，在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能控制的反叛冲动，终究把我从你的怀抱中拉出去了。1924年思想更加激进，但他这时一心所想的是通过“革命文学”来唤醒民众一时“少年文学家”的美称是蜚声文坛……在重庆城内，凡是叫学生应该读死书，作古文，学静坐，恭维不通教员，不做社会活动的先生们，都是“青年之友”，叫学生不要读死书，不要做古文，不要学生静坐，不要恭维不通教员，而要他们读活书，研究现社会上的问题，做确切的社会活动，那就是“青年之敌”。

我相信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相对的，有好的一方面，必定有坏的一方面，有美的，必有丑的，有善的，必有恶的，有天堂，必有地狱，有天使，必有恶魔；由这许多相反的势力的冲突，才产生了现社会的诸项……我们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不会因为恶势力的如此根深蒂固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而绝望悲观了……悲剧的最动人的地方，是在新旧或善恶等两种相反势力的冲激点，水流的最美丽的地方，是在与巨岩相激荡之处，人生也是如此，必定要在与现社会恶势力反抗的时候，才会把生命表现得十分美丽，十分可爱！

高尚的人格张闻天不断思考理想和人生的问题：人生是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如何养成高尚的人格？在封建传统过于强大，五四传统过于脆弱的情况下，没有高尚的品德，也不可能忠于五四传统。1921年，南京召开的少年中国学会会议，宗旨是“本科学的精神，为社会的活动，以创造少年的中国”。张闻天主张，学会要有“主义”，并谈到道德修养的问题，“我始终相信一个人的主张和行动，如其希望对于他人有丝毫的影响，有一分的效力，非有高尚的人格不可，没有人格的人们，不配谈什么运动，主张什么主义；就使配谈，配主张，也休想对于他人有什么影响和效力。”

高尚的人格“养成一种不为声色势力所诱惑的心，保存天真的明净的心。”“现在的青年都没有坚强的意志，都没有找求信仰与把持信仰的决心，所以不是不能到人生战场中去奋斗，便是一进去即被恶社会所同化了。”“中国青年最大的毛病就是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天才。因为自己是天才，所以读书不必用功，研究不必细心，随便写一点就可以和世界大文豪并驾齐驱了。最有趣的，就是看小说必看短篇，莫泊桑的短篇大家都读了（？），但是他的长篇小说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张闻天的青年观青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他们有高尚的理想，不论这个理想是抗日救国也好，共产主义也好。他们对于现社会是不满足的，他们希望着一个理想的社会的出现。青年的这种理想是最可宝贵的东西。理想是建筑在现社会的物质基础之上的东西；理想应该适合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理想是能够实现的；理想需要有实现的具体办法；理想的实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举才让贤，退出权力中心庐山会议直言晚景凄凉“书呆子”张闻天？高尚人格的张闻天？三四十年代以后张闻天的人生变迁四、继承五四传统的张闻天及其社会主义认识书可焚烧，书可禁读，但禁不住写书人的思想的波涛。

为了能够分析和考察各个不同的情况，应该在肩膀上长着自己的脑袋。——张闻天1949年以后，即使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张闻天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操守，思想更为丰富和活跃，尤其是其关于社会主义的思想认识对于当前社会主义的经济、政治和文化建设仍意义重大。

社会主义的目的：为了人们生活得更好，无物质就无精神。关于社会主义的基本矛盾：不断发展的生产与不断提高的需要之间的矛盾的统一，而非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斗争。建设和巩固社会主义，是压倒一切的任务。“不巩固农民的私有财产权，他们就不会走向社会主义。”

张闻天的社会主义观

社会主义的政治教育：政治工作必须与物质利益相结合，不能脱离实际，成为空谈说大话。民主思想：“反封建、反独裁、反压迫人民自由的思想习惯与制度，主张民主自由、民主政治、民主生活与民主作风的文化。”缺乏民主、个人崇拜，是一切弊病的根源。政治与经济的关系：光政治挂帅还不行，还要根据客观经济规律办事。经济有经济的规律，它与政治、军事的规律不一样。不犯政治错误才能搞好经济。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关系：不要害怕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是以资本主义文化所获得的一切经济为基础的。

社会主义文化教育：真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