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市场与企业的关系(东南大学胡汉辉)

政府、市场与企业huhh@RESEARCHCENTERforINDUSTRIALORGANIZATION胡汉辉东南大学集团经济与产业组织研究中心将讨论的问题南京“小灵通”之争市场效率与政府失灵市场垄断与政府规制案例讨论：张家港的汽车工业应该怎么做南京“小灵通”之争南京的“小灵通”之战2002年2月10日，江苏通信（中国网通江苏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宣布，江苏省无线电管理局对“无线市话”实行划区管理：江苏通信公司经营南京、无锡和镇江三地市的“无线市话”业务（万信通）；江苏电信（中国电信）公司经营徐州、连云港、宿迁、淮安、盐城、扬州、泰州、南通、苏州和常州等其他十个地市的“无线市话”业务（小灵通）。2月11日，江苏电信南京分公司也召开新闻发布会，声称中国电信在南京经营的“无线市话”业务“小灵通”完全合法。2月12日，江苏省无线电管理局召开新闻发布会，重申政府部门划区经营“无线市话”业务的立场。2月15日，中央电视台（二套）对“无线市话”风波给予了报导。2月18日，信息产业部否决了江苏省无线电管理局划区经营“无线市话”业务的决定。南京的“小灵通”之战（2）问题的实质从运营商的角度看，对在位者而言，“无线市话”威胁到了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在移动通信领域的“双寡头”垄断地位；对进入者而言，“无线市话”成为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拓展本地网业务的竞争焦点。从政府的角度看，“无线市话”的工作频段与3G的工作频段重叠，如何规划移动通信系统的频率颇费思量。（DECT无线系统使用19051920MHz频段、PHS无线系统使用19001915MHz频段，与第三代公众移动通信系统时分双工(TDD)的工作频段18801920MHz重叠。）在围绕着“无线市话”而展开的这场动态博弈中，政府管制部门仍然是强势的参与者。无线电频段频率是一种典型的稀缺资源，无线电牌照因而成为市场准入的通行证。于是，如何发放无线电牌照就成为政府管制部门需要考虑的问题。在此争端中，最受非议的是无线电管理局以行政命令的手段武断地设置了进入壁垒。舆论的批评认为：以行政手段设置进入壁垒是重蹈行政垄断之覆辙：一方面，行政垄断无法保证让最有效率的运营商获得这一稀缺资源，因而无法保证资源的有效使用；另一方面，行政垄断是一种创租行为，只要获得特权的机会不均等或者是一种随机分配，就必然有通过寻租去说服主管当局给予优惠或差别待遇的企图。无庸赘言，这些额外的成本都要由消费者来承担。科斯的发现放松管制是近年来席卷世界的电信改革潮流。有趣的是，这方面开创性的经典思想可以追溯到1959年科斯对无线电频道的研究。科斯发现，因为从来没有关于看不见摸不着的频道资源的市场，早期的无线电频道资源只好靠政府管制，实施行政分配。科斯提出的问题是：为什么政府不可以避免直接分派频道，而是出面组织“频道资源的拍卖”？科斯的洞见使得市场机制通过拍卖的机制设计而起死回生，也对政府角色的转换提供了思想武器。政府与市场在电信改革的实践中，电信市场运行是一个牵扯多个利益群体的动态博弈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利害关系。这样复杂的利益协调问题，政府置身其中，则陷入“管制的泥潭”；政府置身事外，又难免“市场的失灵”，真正是“剪不断，理还乱”。事实上，从管制到放松管制并不代表完全取消管制，其真正的含义是要求政府管制从直接的行政干预转向市场机制的设计和维护。换句话说，政府的管制必须保证有序的市场竞争。市场效率与市场失灵市场效率市场在配置资源方面的效率最有效率的衡量标准当资源无浪费的使用时用最低的成本生产人们所需的物品在既定投入和技术条件下带来最大可能的满足帕累托最优标准一般认为（符合一系列严格假设的）完全竞争的市场经济可以导致帕累托最优市场失灵的种类和原因美国经济学家科勒认为市场失灵的主要原因有无效率、不公平和经济周期三种无效率引起的市场失灵垄断公共物品（不具有竞争性和排他性，即可多人消费和不支付价格也可消费的物品；此时会存在“免费搭车者”）外部性（完全竞争市场依赖于“经济当事人的生产和消费行为不会对其他人的福利造成影响）信息的不完全和非对称（完全竞争市场假定充分信息）不公平引起的市场失灵收入分配有三种标准：贡献标准，即以生产要素的价格进行分配，它能保证经济的效率，但无法体现由于能力和机遇的差别造成的不平等。需求标准平等标准市场的竞争有利于强者。管理学问题：工资包括什么？衡量贫富差距的劳伦茨曲线0100%8060402020408060100%H（人口累计）I（收入累计）L完全平均线完全不平均线经济周期tGDPt衰退萧条复苏繁荣市场垄断与政府规制1

从市场份额看垄断完全垄断是指一家企业控制了100%市场份额。电力、电话、供水、公共交通以及其它公用事业都是这方面的例子。垄断势力：持续保持售价高出成本的能力大小。垄断势力的大小与企业的需求弹性呈反比。2一个案例：微软的垄断问题微软公司碰到的官司是有关垄断和垄断势力的一个有意义的案例。毫无疑问，微软在操作系统市场上占有近乎垄断的地位。世界上80%的个人计算机都在使用视窗操作系统。当惠普的运营经理声称在为其Pavillon计算机挑选操作系统“绝对别无选择”时，世界已经对视窗操作系统产生了依赖。你的观点呢？（微软公司应当被肢解吗？）但是，微软认为“由于存在着其他操作系统的竞争者、潜在进入者，以及微软操作系统本身的销售比例和盗版，它并不能制定垄断价格”换句话说，微软拥有（近乎）垄断的市场份额，但却没有垄断势力。RichardSchmalensee

作为微软的反托拉斯案的主要证人，经过计算认为，没有竞争的垄断利润最大化的价格将在900至2000美元之间。由于微软是奉行利润最大化原则的企业，而事实上其价格一直低于这一水平，所以微软没有垄断势力。微软公司在操作系统方面的垄断市场份额和垄断势力的差别主要基于以下观点：软件是耐用品。不同于早餐食用的面包和汽油，消费者不必每周购买新的操作系统。如果微软将其Windows98的价格制定的很高，则PC用户就会继续使用Windows95，直至Windows98的价格降到更为合理的水平时再升级。换句话说，已经安装了的微软操作系统和无法卖出的高价削弱了微软的垄断势力但是，微软确实曾经利用它在操作系统市场的垄断势力来扩展其在其他领域的主导地位。其违反竞争的行为包括和PC制造者，以及在线服务提供者签定的排它性协议。1997年，微软迫使Intuit公司与其订立合约，目的在于阻止该财务软件制造商继续推广和使用Netscape浏览器。这个协议本身，以及微软将其Windows与IE的组合销售，在一定程度上侵吞了Netscape浏览器的市场份额。如果微软没有控制操作系统市场，它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进一步思考在某种程度上，公共政策反映了垄断市场份额和垄断势力的区别。在欧洲，罗马条约第86条规定主导地位——大致以较大的市场份额为参考——从其本身而言是合法的。相反，违反罗马条约第86条的是滥用主导地位——大致以垄断势力为参考。但是，现实情况要更为复杂一点——人们并不清楚“滥用主导地位”究竟意味着什么。垄断价格意味着配置无效率。垄断者制定的产出水平低于最优产出水平：产出的增加将增加社会福利。通过竞争可以获得在垄断定价中损失的效率。但是，如果固定成本很大—或者更一般地，规模经济非常明显—此时竞争可能并非是可行的选择。一种极端的情况是自然垄断（当只有一个供应者时成本最低）。此时对垄断者（主导厂商）的直接规制就可能是最佳选择。

3.1

价格规制：边际成本定价规制者的第一个解决方法是迫使垄断者的价格等于边际成本。边际成本定价法可能出现的一个问题是企业的实际利润为负。DMCpMpRSEqMqRqpMR首先，为了提供补贴，规制者可能提高其它方面的税收。这些新的税收造成的效率损失可能比边际成本定价法所欲弥补的效率损失更大。其次，由于规制者可能向被规制企业提供补贴，所以其具有更多的决定权，这使得规制俘虏成为可能。规制俘虏是指被规制者投入资源来影响规制者的决策，使规制者的决策更多的反映企业利润最大化的目标而非社会福利最大化的目标。事实上，即使规制者没有受到影响，这种使用资源的方式也是社会的浪费。

价格规制：平均成本定价考虑到边际成本定价法存在的问题，一个替代方法是平均成本定价法。此时公司被迫在利润不为负的条件下制定最低的价格，即价格等于平均成本。这是处于边际成本定价法和无规制垄断定价法之间的一种方案。DpAS=FEqAqpAC收益比率规制美国曾广泛用于规制公共事业的机制称为收益比率规制。在这种机制下允许公司制定价格以获得合理的资本投资收益。这种方法与平均成本定价法大致一样。收益比率规制的一个主要问题是没有给企业降低成本的动力。降低成本意味着规制者同意的价格也要相应的降低，企业的收益比率仍然未变。但在现实中，从公司降低成本到新的规制价格起作用，这其中有一个滞后期——规制时滞，这也许会给企业带来短暂的赢利。但收益比率规制法的基本缺陷是它无法激励公司降低价格。我们称收益比率规制法为低效能激励机制：价格随着成本同比率变化，使得降低成本的激励最小。在另一个极端，我们有高效能激励机制：价格在事前制定，不管成本如何变化，价格均不变。概略地讲，这是最高限价规制机制。这种机制为降低成本提供最大激励：节约一美元的成本意味着增加一美元的收益。最高限价规制果真能够如愿？假定规制者设定价格，或者决定制定价格的方法，并且保持五年不变。在五年内企业花巨资降低成本。如果在第五年末，企业的成本降低为原来的一半。很难想象规制者在制定下一个五年的最高限价时会忽略这种成本降低的程度。事实上，被规制企业在第一个五年内为降低成本做出的努力越大，规制者制定的下一个五年的最高限价就会越低。最高限价规制的弊端因此，有人认为最高限价规制实际上是滞后期较长（例如时滞为五年）的收益比率规制方法。于是，规制者承诺的最高限价有效期应当多长呢？。十年似乎是个合理的时期，这段时间足够使最高限价机制不同于收益比率机制。但一些国家的经验（包括最早实施该机制的英国）表明，通常间隔时间很短就会修改最高限价。这使人们对最高限价规制机制的激励效果产生了怀疑。最高限价规制的另一个问题是它不能激励公司提高产品或服务的质量。由于不能提高价格，被规制公司可能会有动力降低质量，以提高“每单位质量”的价格。应用最高限价规制方法还会产生如何制定最高限价的问题。较高的最高限价意味着此时的配置效率要远远低于边际成本价格的配置效率。而较低的最高限价可能不可持续，因为公司将承受损失。更为一般地说，高效能激励方案——极端的例子是最高限价规制机制——意味着被规制公司的高风险。从这个角度来说，收益比率规制机制要更好一些，因为被规制公司的风险较小。3.2基础设施和接入定价竞争是弥补垄断定价配置无效率的最好方法。当处于自然垄断状态，竞争不可行时，规制成了最佳的替代选择。问题是究竟何时处于自然垄断，以及处于自然垄断的何种程度上。将许多行业归入自然垄断行业会产生问题，例如电力行业。通常认为传输电力的基础网络是自然垄断——拥有两套平行的网络将耗资巨大。但电力生产不一定是自然垄断。同样的，天然气行业和铁路行业也是如此。电信业的区域性网络也是自然垄断。假设在这些行业的非自然垄断部分（比如电力生产，长途通信等等）允许竞争。一个典型问题就是这些非自然垄断的部分不能离开其他自然垄断的部分独立生存。具体而言，就是垄断者（比如区域性通信企业）要将其服务销售给竞争性企业（比如长途通信公司），这些竞争性企业转而将服务销售给最终消费者。这时我们说垄断者是上游瓶颈，垄断者的资产或产出是基础设施。从这个角度看，机场就是为特定城市提供运输服务的必要投入。尽管有许多竞争的航空公司（下游企业），但通常每个城市只有一个飞机场，其拥有者就是上游企业。总之，这种基础设施是相当普遍的现象。作为基础设施所有者的企业还经常参与下游市场的竞争。比如，电信拥有基础设施（区域网络）且参与长途通信市场的竞争。一个可能的问题是上游企业可能会将其垄断势力延伸至下游，在下游市场创造同样的垄断势力。由于种种原因，上游企业无法向下游竞争者收取价值链上的所有垄断租金。通过排除下游竞争者，上游企业可以重新获得其最大垄断利润。从社会福利角度讲，专有权益降低了消费者福利（和总福利）：消费者付出更高的价格，却只有更少的产品可供选择。防止这种现象的一个方法是阻止上游企业参与下游市场的竞争。例如，AT&T公司在1984年被分割，成立了长途通信公司（新的AT&T）和一系列的地方电信公司（“小贝尔”）。在上游（市话）市场保持垄断的同时，在下游市场展开竞争（长途电信）。另一个规制方法是允许上游企业参与下游市场的竞争，但是阻止上游企业歧视下游竞争者。在大多数欧洲国家，这是解决电信问题的选择方案。这一方案的关键在于对接入价格进行规制。接入价格是指下游企业使用基础设施所支付的价格。有效成分定价规则（ECPR）可以达到这一目的。该原则规定向下游企业索要的批发价格不得高于纵向一体化企业的最终产品售价和其在下游市场的边际成本之差。法国和德国放松规制的例子法国和德国放松电信业规制的方法形成了有意义的对照。两个国家最初情况相类似，都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几乎控制着全国的电信业。两国都在相同时间允许竞争者进入市场。除此以外，两国放松电信业规制的不同之处要远远多于相同之处。就“互联定价”而言（进入者要付给在位者多少费用以使用区域网络），在法国，没有建立自己网络的竞争者被要求支付更高的接入费用。这样的区别在德国并不存在，至少在第一年对这些本质上的转售者是一个有利的条件。在许多方面德国对待新竞争者的政策要更为优惠一些。比如德国的消费者尝试一家新的长途通信公司，他只需要拨打该公司的使用号码和他自己想要拨打的号码即可。他们只需在一家DeutscheTelekom公司结帐，然后将相应的收费转给该客户使用的新的竞争者手中。而在法国这种“随拨随改”的选择就不存在。法国和德国的最显著不同是网络接入价格的不同。在德国互联定价制定之前，德国电信网络使用费的要价为每分钟6.5芬尼，而竞争者则想努力争取每分钟1芬尼的费率。德国的规制者采取了意想不到的措施：他们取10个国家网络接入价格的平均值，规定费率为每分钟2.7芬尼。这一意想不到的低价使德国电信的股价在一天之内暴跌7.7%，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又下降了6%。在引入竞争一年以后，51个进入市场的新竞争对手抢去了德国电信三分之一的长途通信市场份额。而在同一时期，法国电信只失去了3%的市场份额。德国电信的首席执行官宣称说他们的竞争者只不过是“套利者”，他们利用低廉的网络接入价格依赖于Telekom的电信网络。事实上在放松规制的第一年里，几乎没有公司再投资建设新的网络。1998年12月，德国规制者允许德国电信向没有建立自己网络的转售者索要较高的网络接入价格，这正是法国规制者一开始的规制政策。与德国电信股票价格的上下起伏相反，法国电信的股价在全面竞争的第一年暴涨了103%。相反，德国的长途通信收费在一年内下调了90%，在一打以上的城市都有当地竞争者进入。德国从世界上长途通信收费最高的国家之一成为长途通信收费最低的国家之一。法国的长途通信收费也有所降低，但幅度远小于德国。3.3规模和进入规制中国政府曾经管制过汽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