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内分工要素成本与企业技术创新

产品内分工、要素成本与企业技术创新：来自中国高技术企业的证据黄先海杨高举浙江大学经济学院引言文献回顾模型基本假定两国均衡实证检验计量模型数据结果讨论稳健性检验总结性评论结构安排引言问题的提出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一大制造业生产和出口国，甚至在高技术产品领域也是如此（OECD

BTD，2011）。中国从巨额的贸易获利很少，最典型的是广受热捧的苹果公司产品，Iphone和Ipad在中国大陆生产，但中国只能获得其中2%的劳动力投入和加工费(Kraemer,etal.，2011)。寻求产业链和价值链升级已迫在眉睫，但却要落实到企业的创新中才能实现。引言问题的提出而企业的创新需要许多条件。有一种看法认为，要素成本的上升，将倒逼企业进行技术创新，因为依赖低廉的要素成本的竞争优势终究要或正在消失。问题在于，这种倒逼型机制是否真的存在？已有研究尚未给出答案，有待进一步探索。典型事实要素价格在快速上升，尤其是劳动者工资。但企业的研发投入和技术创新也在提升。引言图1中国工业企业相关价格指数：1978-2010注：ARWI为职工平均实际工资指数，PPIR为工业生产者购进价格指数，PPI为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DO为利润总额／工业总产值(右轴)。价格指数均以1990年为基期。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库相应数据整理。引言

图2中国大中型工业企业科技活动基本情况统计：2000-2010注：R&D为R&D经费内部支出(亿元，1990不变价格)，Patents为有效发明专利数(百件)，R&D/MBR为R&D经费内部支出／主营业务收入(%，右轴)。资料来源：《中国科技统计年鉴2011》引言对于广泛参与全球产品内分工的中国企业而言，要素成本和创新是否存在相互关联性？我们在Long,RiezmanandSoubeyran(2005)两国三部门的产品内分工框架中(LRS模型)，引入差异性工资、企业研发和有成本的技术贸易，分析要素成本上升对技术创新的倒逼型影响机制。以中国2005-2007年26630家高技术企业的非平衡面板数据，运用动态面板数据GMM方法对倒逼型机制进行实证检验。文献回顾只有少部分有研究注意到要素成本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如曹裕等（2009）、张杰等（2011），但对企业创新的研究很多，尤其是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如Subrahmanya(2005),Edwardsetal.(2005),Forsman(2011),Krameretal.(2011),etc.也有一些研究关注贸易和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如GrossmanandHelpman(1991),Onodera(2008),Esteve-PérezandRodríguez(2009),etc.新新贸易理论中自我选择效应和出口学习效应，也可以看做是贸易和创新之间关系的体现（Melitz，2003；Falveyetal.，2004；Helpman，etal.，2004；Yeaple，2005）模型假定两国D(发达国家)和

G(发展中国家)，两种产品A(农产品、计价品)和

I(工业品),以及生产工业品所需的技术服务T，两种劳动力Ls(技术劳动力)和

Lu(非技术劳动力)及其工资Ws

和

Wu。,为单位农产品A生产所需的非技术劳动力，是生产所需劳动力投入。工业品I

生产由连续的零部件

组合而成，的生产需要1单位的非技术劳动力和单位的技术

T.,是专业化技术服务，使用单位的技术劳动力生产，企业为了降低生产成本而进行的技术研发投入为r，研发的产出函数为模型在对称性假设条件下，零部件的价格为：其中P是专业技术服ti的价格。两国均衡设,,,,且技术T的贸易存在冰山运输成本，

G国零部件价格为：这意味着两国生产的零部件在某一点上价格相同:可解得：模型即专业化分工工点,G将在非技术术劳动力密密集型的生生产阶段有有比较优势势，而D国在技术劳劳动力密集集型的生产产阶段有有比较优势势。设两国的劳劳动者即为为消费者，，用反向求求解法可得得到均衡时时两国企业业的利润为为：模型其中R为研发投入入，通过利利润最大化化一阶，可可得：且有，，即即对于发展展中国家的的企业而言言，劳动力力成本的上上升，将迫迫使他们进进行技术研研发和创新新。由此此，，我我们们得得出出以以下下命命题题：：在两两国国产产品品内内分分工工的的均均衡衡条条件件下下，，劳动动力力要要素素成成本本的的上上升升，，将将迫迫使使企企业业增增加加研研发发投投入入进进行行技技术术创创新新，，以以降降低低生生产产成成本本、、维维持持或或提提高高分分工工地地位位和和利利润润，亦亦即即要要素素成成本本对对企企业业创创新新的的倒倒逼逼型型机机制制成成立立。实证证检检验验计量量模模型型在模模型型分分析析的的基基础础上上，，我我们们有有如如下下两两个个计计量量模模型型:其中中R&D是研研发发投投入入,New新产产品品,Cost代表表要要素素成成本本，，Profit为企企业业利利润润，，Market市场场竞竞争争结结构构,t-1表示示滞滞后后一一期期（（要要素素成成本本和和其其他他变变量量主主要要影影响响下下一一期期的的研研发发投投入入和和产产出出））,X是其其他他控控制制变变量量。。设立立两两个个计计量量模模型型的的原原因因在在于于，，技技术术创创新新有有投投入入和和产产出出两两个个维维度度，，而而且且这这两两个个维维度度会会因因企企业业类类型型而而异异。。实证证检检验验变量量R&D以研研发发投投入入与与总总产产值值之之比比衡衡量量New新产产品品产产值值与与总总产产值值之之比比衡衡量量Cost分别别用用平平均均工工资资和和中中间间投投入入占占增增加加值值的的比比例例衡衡量量Profits以主主营营业业务务成成本本利利润润率率衡衡量量Market以改改进进的的赫芬芬达达尔尔—赫希希曼曼(MHHI)指数数衡衡量量，，即即行行业业中中其其余余企企业业的的市市场场份份额额的的平平方方和和，，该该指指数数越越大大，，企企业业面面临临的的竞竞争争越越激激烈烈:实证证检检验验其他他控控制制变变量量包包括括：：产品品内内分分工工参参与与度度(IPS)，以以出出口口占占总总产产出出的的比比例例衡衡量量企业业规规模模(Scale)，根根据据国国家家统统计计局局的的标标准准，，将将从从业业人人员员数数大大于于2000人、、销销售售额额在在3亿元元以以上上，，以以及及资资产产总总额额大大于于4亿元元的的作作为为大大企企业业，，将将其其值值取取1，其其余余取取0企业业性性质质(Stateown)，对对国国有有企企业业取取1，其其余余取取0以及及Cost、Profits、Market等变变量量的的当当期期值值实证证检检验验数据据采用用高高技技术术企企业业层层面面的的数数据据对对倒倒逼逼型型机机制制进进行行实实证证检检验验根据据Hummlesetal.(2001)对产产品品内内分分工工模模式式的的研研究究，，高技技术术产产品品更更可可能能采采用用产产品品内内分分工工方方式式进进行行国国际际协协作作生生产产，因因为为标标准准化化程程度度高高。。中国国高高技技术术产产品品出出口口的的世世界界市市场场份份额额较较高高，，且且出出口口倾倾向向和和参参与与产产品品内内分分工工的的比比例例都都很很高高（（加加工工贸贸易易））。。OECD的数数据据显显示示，，中中国国高高技技术术产产品品出出口口在在2008年超超越越美美国国居居世世界界第第一一。。高技技术术产产业业对对技技术术研研发发和和创创新新的的依依赖赖程程度度很很高高。。高高技技术术产产业业自自身身的的高高投投入入和和高高风风险险的的特特征征，，决决定定了了其其发发展展主主要要依依靠靠研研发发和和创创新新来来推推动动。。实证检检验数据采用国国家统统计局局对规规模以以上企企业的的年度度调查查数据据根据国国家统统计局局颁布布的““高技技术产产业统统计资资料整整理公公布格格式””中高高技术术产业业来筛筛选高高技术术企业业。剔除的的样本本：重要财财务指指标有有遗漏漏、为为零或或为负负的等等，以以及研研发投投入或或新产产品产产值记记录为为负或或一直直为零零的。。最终终得到到26630个企业业的2005-2007年的非非平衡衡面板板数据据。在STATA12.0中采用用动态态面板板数据据的GMM法进行行估计计，包包括总总体数数据、、分企企业类类型、、分企企业所所在地地以及及细分分行业业的估估计。。实证检检验表1高技术术企业业研发发投入入和新新产品品产出出企业数(个)产值占比(%)出口倾向(%)R&D企业占比(%)平均R&D强度(%)新产品企业占比(%)新产品产值占比(%)总体5035110057.028.91.920.350.6国企25794.917.750.32.937.750.0集体16272.22.220.87.817.319.8民企2056010.115.227.73.119.947.2外企762742.875.419.51.112.863.1港澳台563012.671.516.71.38.857.2合资687321.154.333.81.522.466.5东部3742682.960.528.42.210.162.0中部588612.044.429.20.822.755.4西部70405.142.031.11.520.645.7M1195510.510.534.61.621.729.3AS3921.813.356.41.543.159.4EC2436251.259.123.42.417.463.6CO368330.977.329.01.017.871.7MM99605.628.234.22.725.349.1EmpiricalTest结果讨讨论总体来来看，，在逐逐步控控制了了企业业的规规模、、企业业类型型及产产品内内分工工参与与度，，以及及当期期的利利润、、要素素成本本和市市场竞竞争等等因素素后，，要素素成本本的上上升对对高技技术企企业创创新投投入(R&D)的弹性性显著著为负负，而而两者者对创创新产产出(New)的弹性性则显显著为为正。。这是一一个令令人意意外的的结果果，几几乎和和前文文理论论模型型的预预期相相悖。。然而而仔细细分析析我们们发现现，在在中国国的外外资及及合资资高技技术企企业产产值占占了总总体的的60%以上，，其研研发投投入强强度远远低于于内资资的国国有和和民营营企业业，而而新产产品占占比却却又异异常高高，这这可能能是导导致这这一结结果的的原因因所在在。EmpiricalTest表2总体数数据估估计结结果VariablesLn(R&D)Ln(New)Ln(R&D)Ln(New)Ln(R&D)Ln(New)Ln(Costt-1)-0.005*(0.001)0.006(0.007)-0.034*(0.00900.139*(0.023)-0.033*(0.008)0.232*(0.083)Ln(Waget-1)-0.004*(0.000)0.010*(0.001)-0.044*(0.009)0.135*(0.025)-0.020**(0.008)0.349**(0.1350Ln(Profitt-1)0.014*(0.000)0.027*(0.001)0.068*(0.021)0.282*(0.039)0.281*(0.071)0.314*(0.093)Ln(Markett-1)0.002*(0.000)0.011*(0.001)0.009*(0.001)0.022**(0.009)-0.002(0.001)0.070*(0.025)Ln(R&Dt-1)0.278*(0.003)0.163*(0.041)0.356*(0.044)Ln(Newt-1)0.621*(0.008)0.599*(0.021)0.779*(0.085)Ln(IPS)-0.329***(0.105)-1.219*(0.227)--1.629(0.480)Scale-0.186(0.140)---Stateown-0.366(0.351)--Obs266302663026630266302663026630实证检检验我们进进而对对不同同类型型企业业的数数据进进行分分组估估计，，以分分析倒倒逼型型机制制在不不同类类型企企业中中作用用的差差异。。对于外外资企企业而而言，，劳均均工资资(Wage)和中间间投入入(Cost)的上升升，都都会对对其创创新投投入(R&D)产生负负的显显著影影响，，而对对创新新产出出(New)的作用用显著著为正正。对比表表2和表3中的第第6和第7列可发发现，，两组组数据据的估估计结结果比比较相相似，，要素素成本本上升升都刺刺激企企业增增加新新产品品的产产出比比例，，但却却会抑抑制企企业研研发投投入强强度的的提高高，即即要素素成本本对外外资企企业研研发投投入和和产出出的作作用，，与总总体数数据中中基本本一致致，合合资企企业中中也有有类似似的表表现，，但不不显著著。EmpiricalTest表3分企业业类型型估计计结果果Variables国有民营外资合资Ln(R&D)Ln(New)Ln(R&D)Ln(New)Ln(R&D)Ln(New)Ln(R&D)Ln(New)Ln(Costt-1)0.047(0.033)0.006(0.047)0.006*(0.002)0.001(0.011)-0.012*(0.001)0.024***(0.014)-0.114(0.286)0.030(0.022)Ln(Waget-1)0.006***(0.003)0.040*(0.011)0.005*(0.000)0.013**(0.001)-0.003*(0.000)0.003***(0.002)-1.176(1.540)0.009(0.002)Ln(Profitt-1)0.009**(0.004)0.053*(0.010)0.021*(0.001)0.032*(0.003)0.001(0.002)-0.024*(0.004)-0.358(0.460)0.028(0.006)Ln(Markett-1)0.008*(0.002)0.023*(0.007)0.002*(0.000)0.006*(0.001)-0.002*(0.000)0.010*(0.001)-0.200(0.286)0.008(0.001)Ln(R&Dt-1)0.782*(0.047)0.239*(0.005)0.371*(0.009)0.199(0.553)Ln(Newt-1)0.976*(0.075)0.655*(0.014)0.431*(0.022)0.489(0.026)Ln(IPS)-1.375(1.278)----0.999(0.652)-1.279***(0.688)--scale------0.430(1.662)-Obs11851185969496943764376419071907实证检检验分企业业所在在地的的估计计结果果来看看，东部地地区的的要素素成本本上升升对企企业创新投投入作用显显著为为负，，中部部地区区也为为负但但不显显著，，西部部地区区为正正但显显著性性水平平偏低低。同同时，，除了了中部部地区区要素素成本本对创新产产出的弹性性系数数为负负且不不显著著外，，在东东部和和西部部地区区的数数据中中则都都为正正，且且东部部地区区数据据中显显著性性水平平更高高。原因在在于，，在中中国不不同地地区中中企业业类型型的分分布有有很大大的差差异：：东部部地区区非内内资企企业产产值占占比达达到了了80%，中部部地区区为68%，西部部则仅仅为35%。因而而东部部地区区数据据组的的估计计结果果很大大程度度上代代表了了非内内资企企业的的表现现，与与外资资企业业以及及总体体数据据的估估计结结果相相似。。EmpiricalTest表4分企业业所在在地区区估计计结果果VariablesEastMiddleWestLn(R&D)Ln(New)Ln(R&D)Ln(New)Ln(R&D)Ln(New)Ln(Costt-1)-0.054*(0.012)0.141*(0.051)-0.025(0.026)-0.049(0.033)0.007***(0.004)0.067***(0.039)Ln(Waget-1)-0.016*(0.004)0.311**(0.121)-0.051(0.035)-0.018(0.049)0.015**(0.007)0.018(0.015)Ln(Profitt-1)-0.001(0.003)-0.212*(0.054)0.058*(0.016)0.099*(0.035)-0.037*(0.009)-0.126(0.083)Ln(Markett-1)-0.008*(0.002)0.027**(0.012)-0.023***(0.013)-0.007(0.018)-0.0001(0.001)0.025*(0.007)Ln(R&Dt-1)0.170*(0.021)0.369*(0.087)0.185*(0.029)Ln(Newt-1)0.767*(0.075)0.341*(0.059)0.502*(0.011)Ln(IPS)-0.208*(0.038)-1.259*(0.320)-0.431*(0.146)-0.468***(0.257)--Scale------Stateown----0.063(0.055)-Obs19697196973035303538793879实证检检验稳健性性检验验我们进进而以以高技技术细细分行行业数数据组组进行行估计计，结结果也也显示示外资资企业业产值值占比比较高高的行行业中中，倒倒逼型型机制制不成成立。。相反反，内内资企企业产产值占占比较较高的的行业业中则则基本本为正正，尽尽管显显著性性水平平各异异。此外，，将以以上估估计中中所用用数据据区分分出口口企业业和非非出口口企业业样本本分别别进行行估计计：剔剔除非非出口口企业业样本本后，，在总总体数数据、、外资资企业业、与与外商商合资资企业业、东东部地地区以以及EC和CO等数据据组的的估计计结果果中显显著性性增强强。在分别别剔除除R&D、New、Cost、Wage等关键键变量量最大大和最最小的的5%和10%的样本本，再再根据据数据据分组组分别别进行行估计计，结结果显显示与与原估估计结结果无无明显显差异异。总结性性评论论在LRS模型基基础上上，本本文区区分了了不同同劳动动力及及其工工资的的差异异性，，并引引入技技术贸贸易成成本和和企业业的研研发行行为，，分析析发现现要素素成本本的上上升，，会迫迫使后后发国国家增增加研研发投投入和和技术术创新新以应应对国国际分分工地地位和和利润润的下下降。。基于中中国高高技术术企业业2005-2007年的实实证检检验表表明，，从整整体来来看，，要素素成本本上升升并不不具有有显著著的倒倒逼企企业技技术创创新的的作用用，但但不同同类型型企业业的创创新对对要素素成本本上升升反应应具有有差异异性：：民营营企业业和国国有企企业以以技术术创新新应对对要素素成本本上升升，外外资企企业则则通过过从其其母国国引进进更多多新产产品以以保持持竞争争力，，即要要素成成本上上升是是否具具倒逼逼企业业技术术创新新的作作用因因企业业类型型而异异总结性性评论论值得强强调的的是，，尽管管外资资企业业并不不是选选择增增加研研发投投入(反而减减少)，而是是加快快新产产品的的引进进以应应对要要素成成本的的上升升，但但如果果考虑虑到外外资企企业在在引进进新产产品方方面具具有天天然的的优势势(从其母母国或或母公公司)，要素素成本本的上上升的的确迫迫使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