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先生主编的

费孝通先生主编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修订本〕是在1989年出版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费孝通、谷苞等著〕的根底上修订、再版的。全书分为导论、中华民族的起源于形成、民族称谓含义的演变及其内在联系、中国历史上游牧民族的地位、中华民族研究的理论与方法等五局部。在导论中收录了费孝通先生的著名论文?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格局?，在这篇论文中，费孝通先生从时间、空间两个角度回溯了中华民族形成过程，系统的阐述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理论，从事实和理论上彻底驳倒了中华民族外来说和一元论以及中华民族对立说等错误论调。费孝通先生认为中华民族是其主体民族——汉族不断吸收其他民族的成分而日益壮大，并不断渗入其他民族，这种双向的影响构成了各民族之间的凝聚和联系，是中华民族成为一个自在的实体。这一存在了数千年的自在实体在近代西方列强的侵略过程中逐渐成长为一个自觉的民族实体。在中华民族中，50多个民族单位是多元，中华民族是一体。

在?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格局?这篇论文的结尾处，费孝通先生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少数民族的现代化是否意味着更大程度的汉化？如果是这样，各民族共同繁荣是否指向更大的趋同，而同样削弱多元一体格局中多元这一头呢？〞\o""①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突飞猛进，传统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面临现代化的冲击，民族问题同样也不例外。在现代化进程中各民族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和价值观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尤其是各少数民族面临的挑战最为严重。由于汉族在事实上是中华民族中的“强势民族〞，汉族的生活生产方式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少数民族现代化的方向，所以少数民族的现代化就是汉化的疑问也就随之产生。那么少数民族的现代化到底是否一定意味着汉化呢？首先，从历史上看，中华民族是在大致相当于现在中国国界范围内的区域内的各民族以汉民族为核心互相融合而形成的。在这个过程中，汉族始终代表着先进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各少数民族以汉族为学习的对象，他们的“现代化〞〔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的“现代化〞确切的讲应该是封建化〕过程实际上就是学习汉民族的过程，也就是汉化的过程。正如费孝通先生所说的，汉民族“像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把周围的异族吸收进入了这个核心〞\o""②，最终形成了今天的中华民族。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多层次的。从经济上讲，“汉族的农业经济是一个主要因素，看来任何一个游牧民族只要进入平原，落入精耕细作的农业社会中，迟早就会服服帖帖的主动融入汉族之中。〞在历史上，由于种种原因，汉族和少数民族之间形成了这样的一个“社会分工〞，即汉族以农耕为主，而各少数民族那么主要从事游牧业。这种分工一方面由于对产品的互相需要而使汉族和少数民族在经济上紧密地联系为一个整体。另一方面也使汉族保持了对少数民族的经济优势，任何一个少数民族都处于这种强势经济的辐射和影响之下。在和汉族的交往当中，这些少数民族受汉族的影响很大。例如，文成公主入吐蕃嫁松赞干布，随行带去了大量的粮食和其他作物的种子在当地种植，还带了数量众多的工匠，在吐蕃推广汉族的生产技能。这些推动了藏族地区经济的开展，并为藏族和汉族的交流做出了巨大的奉献。一些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更是在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上几乎完全采纳了汉族的生产和生活形态，例如南北朝时期的“五胡内迁〞时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几乎全盘接受了汉族的生活方式，甚至个别民族，如羌族更是完全被汉族所融合同化，作为一个民族已经消失。而表现更为明显的是，那些“入主〞中原，取得统治地位的少数民族，在用武力征服了汉族的同时，在经济和文化上却不得不采纳汉族的生产方式和价值体系，不得不被汉族所同化。这方面最为明显的是清王朝，清朝入关以后，军事上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尽皆按照满族的生活习惯残暴地对社会进行改造，如剪发、改换服装等，甚至大兴文字狱，从精神上对汉族知识分子进行镇压。但是由于汉族经济文化上的先进性，清王朝的社会组织方式、经济生产方式乃至政治机构的设置都几乎完全是按照汉族的模式构建的，甚至清王朝的皇帝所接受的教育都是汉民族的文化成果。所以清王朝除了统治者的身份是满族外，其他的和汉族所建立的王朝并无二致，而且满族的也已经被汉族所同化。从文化层次上讲，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是个民族融和的内在动力，而汉族在儒家文化形成中所扮演的作用最为突出，儒家文化根本上就是汉族文化。同汉族先进的经济方式类似，儒家文化对汉族周围少数民族的辐射和影响力也是巨大的。文化上相对落后的少数民族在同汉族的交往中往往能感受到汉族文化的先进，这就促使其一方面吸收汉族文化，另一方面根据汉族文化开展本民族的文化。比方，五代两宋时期的契丹族创制的契丹文就是根据汉字开展演化而来的。另外，历朝中央政府都是尽可能的统治的范围内推行儒家文化。隋朝以后各个封建王朝都推行的科举制度对儒家文化的推广起到了无法估量的作用，为了在科举中夺魁，民众不得不“十年寒窗〞地研读四书五经，而四书五经全部是儒家文化的精髓所在。参加科举考试的不仅仅有汉人，还有各少数民族的读书人，清朝同治年间著名的蒙古状元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种文化上的强制推广为各民族对儒家文化的接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文化上的认同又为民族的交往融合扫清了思想上的障碍，有力地促进了汉族和少数民族的融合过程。需要指出的是，少数民族汉化过程中政治层面上的原因并不像经济、文化那样明显。中国封建社会的历朝历代所实行的民族政策虽都带有民族歧视性，居于统治地位的民族都曾强制其他民族服从本民族的经济形态和价值观念，但是这种从政治上强迫民族同化的政策除北魏孝文帝改革〔孝文帝改革是强迫本民族采纳汉族的生活和生产方式〕外几乎都以失败而告终。相反，比较强大的王朝也是在民族问题上比较开明的王朝，如唐朝在渤海、土蕃、南诏等实行比较开明的政策，促成进了民族的大融合，和国家经济文化的繁荣。相反，以直接的政治压迫来推行民族同化“反而会增强被歧视被压迫的人的对抗心理和民族意识，拉开民族之间的距离〞\o""③所以，在中国古代社会，由于汉民族在经济、文化上的优势，汉民族本身便是一种先进的开展方向，少数民族在封建化的过程表现为一种汉化的过程。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后，中国各民族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存在几千年的民族不平等和民族压迫的局面被一举消灭，民族之间在政治上、法律上建立起了一种平等的关系，少数民族的地位也获得了空前的提高。在这种相互平等的民族关系根底之上开始的现代化进程必然会对中华民族之下的各个组成民族的关系构成强烈的冲击。对少数民族而言，现代化对其生活方式、社会形态乃至价值观的强烈冲击是毋庸置疑的。现代化进程所造成的这种冲击同少数民族的汉化并不是完全等同的，历史上少数民族封建化的等同于汉化的历史经验并不适用于当前少数民族的现代化。

少数民族的汉化指的是少数民族在生活方式、社会结构、文化意识以及价值观念等个反面被汉族所融合的过程，也是少数民族在以上方面接受汉族的一套价值观的过程。而现代化指的是传统社会向工业社会演进的一个过程，“是人类历史上最剧烈、最深远并且显然是无可防止的一场社会变革〞\o""④，它将传统社会打碎，并在其根底上建立起一个现代性的社会。首先，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相对于汉族地区来说，总体上比较落后，所以是“一个工业化追赶者的后来者〞\o""⑤。这些地区经济起点极其低下，文化教育水平也非常落后。他们在现代化过程中面临的落差也比较大，那些先进性的成果对他们的冲击力是极其巨大的。而涉及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现代化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它至少包含着对先进文化的学习和吸收两个方面。它要学习和吸收的是和现代化相关的一切先进的东西，包括国内国外的、东方西方的，而不仅仅是学习汉族先进生产方式。其次，现代化是使传统社会走向现代社会的过程，所以现代化必须以传统社会为根底，各民族的现代化必须以各民族的传统为根底来完成。民族的传统，应该包含该民族全部的传统文化，这正是各民族区别区其他民族的主要标志之一。各民族在现代化过程只吸收外来的先进事物之后，这些先进的事物不可能完全将民族传统排挤出来，而应该是和民族传统相结合，从而在本民族中发扬光大，实现本民族的现代化。所以而各民族的现代化只能实现在各民族的特殊形式之中，也必然深深的打上各民族自己的烙印。另外，现代化的进程不能单独靠外力来推进，同样少数民族的现代化应该依靠少数民族自身，结合外在的符合现代化的先进事物，调动各少数民族内在的积极性，使少数民族的现代化真正成为“内发的〞的现代化，即所谓的变“输血〞式投入为“造血〞式的投入，这才是少数民族现代化的真正可行的途径。而“内发〞所依靠的，正是各民族自身的特性。从这一层面上说，少数民族的现代化也必然带有浓厚的自身特色。再次，中华民族的现代化是中华民族各组成民族的现代化，少数民族面临现代化，经济、文化上居于先进地位的汉族也同样面临着现代化的问题。汉族社会中也同样存在着大量与现代化相违背的事务，也需要学习、借鉴和吸收其他国家和民族先进的东西，包括中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在现代化过程中，汉族面临的另一个突出问题就是，汉族生活的主要区域相对缺少经济开展所必需的资源，而这些资源恰恰在少数民族地区有着丰富的储量。资源的匮乏使汉族经济开展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再者，少数民族在现代化过程中面临的许多问题对汉族也同样也是个挑战。例如，可口可乐和美国大片所带来的文化上的“迷惑〞不仅仅存在于少数民族中间，汉族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整个的中华文化都面临着这个冲击。既然汉族也同样面临着现代化的问题，那么少数民族的现代化过程和汉化如何等同呢？所以，在现代化过程中，少数民族在吸收其他民族、其他国家——当然包括汉族——的先进东西；而汉族也在吸收其他民族、其他国家——也包括少数民族——的先进事物。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现代化，而非少数民族的汉化与否，也并不等于各个民族的趋同。

各民族在经济开展过程中的融合是大势所趋，“在历史上民族间的互相融合，是顺乎自然的产生和开展的。它是由历史开展的必然性所决定的，而不是任何人的主观愿望所能左右的〞\o""⑥。民族融合在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无论是在分裂的时期还是在大一统的时代，民族之间的往来导致的民族融合都极为多见。在两晋、南北朝时期，北方曾先后出现了众多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这些政权的建立，对民族融合客观上起了积极的作用，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北魏孝文帝改革。孝文帝推动胡人改汉姓、穿汉服、同汉人通婚，这种自上而下的强制力有力地推动了鲜卑族和汉族的融合过程。最终，鲜卑族也完全融入了汉族之中。在大一统的汉唐时期，民族融合也比较显著，唐代著名皇帝唐太宗就有鲜卑族的血统，统治阶级的其他成员中具有少数民族血统的也不在少数。据统计，在唐代369位宰相中，有36位出身胡人，约占1/10。\o""⑦而且，从唐以后的上千年时间里，中原地区实际上是一个以汉族为核心的大熔炉，许多其他民族被汉族融合而成为汉人。在民族融合中消失的民族除了上文中提到的鲜卑族外、羌族外，还有氐族、羯族等民族。与之相反，在历史的开展过程中，也有新民族在各民族交往中产生。元朝前后出现的回族就是这样一个事例。所以，从历史上看在民族融合过程中，经常伴随着原有民族的消亡乃至新民族的产生〔可以预见，在以后的民族融合中，原有民族的消亡还会继续〕。中华民族开展的历史就是一部民族融合的历史。在当代，各民族都面临着现代化这一历史任务，在少数民族的现代化进程中，各民族之间的了解和交融一定会更为频繁和紧密。如何在现代化进程中一方面保持各民族的特色〔不是反对民族融合〕，另一方面促进民族之间的交往和融合，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突出的课题。要解决这一课题，最根本的是真正坚持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区域自治和各民族共同繁荣的政策，保护少数民族的利益。同时，要根据少数民族经济、社会开展较为落后的现实，以各种形式帮助少数民族开展本地区的经济、文化、教育等各项事业，使少数民族实现同汉族的事实上的平等。中华民族具有“多元一体〞的格局，“各兄弟民族各有其起源、形成、开展的历史，社会也各具特点而区别于其他民族〞\o""⑧，这构成了“多元〞的内涵。现代化是整个中华民族的现代化，不仅仅少数民族面临现代化的挑战，汉族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在少数民族的现代化进程中，各民族之间的了解和交融一定会显得更为频繁和紧密，各民族人民之间的交流会越来越容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少数民族就会被汉族吞没或同化。历史上少数民族学习先进生产方式和社会制度的过程和汉化的等同并不适用于少数民族的现代化进程。只要我们真正深刻理解了少数民族现代化的含义，认真执行中央的少数民族政策，加强各民族之间的沟通和理解，少数民族就一定会得到开展，“多元一体〞格局中的“多元〞就不会被削弱，而只会更加完善。

费孝通先生主编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修订本〕是在1989年出版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费孝通、谷苞等著〕的根底上修订、再版的。全书分为导论、中华民族的起源于形成、民族称谓含义的演变及其内在联系、中国历史上游牧民族的地位、中华民族研究的理论与方法等五局部。在导论中收录了费孝通先生的著名论文?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格局?，在这篇论文中，费孝通先生从时间、空间两个角度回溯了中华民族形成过程，系统的阐述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理论，从事实和理论上彻底驳倒了中华民族外来说和一元论以及中华民族对立说等错误论调。费孝通先生认为中华民族是其主体民族——汉族不断吸收其他民族的成分而日益壮大，并不断渗入其他民族，这种双向的影响构成了各民族之间的凝聚和联系，是中华民族成为一个自在的实体。这一存在了数千年的自在实体在近代西方列强的侵略过程中逐渐成长为一个自觉的民族实体。在中华民族中，50多个民族单位是多元，中华民族是一体。

在?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格局?这篇论文的结尾处，费孝通先生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少数民族的现代化是否意味着更大程度的汉化？如果是这样，各民族共同繁荣是否指向更大的趋同，而同样削弱多元一体格局中多元这一头呢？〞\o""①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突飞猛进，传统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面临现代化的冲击，民族问题同样也不例外。在现代化进程中各民族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和价值观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尤其是各少数民族面临的挑战最为严重。由于汉族在事实上是中华民族中的“强势民族〞，汉族的生活生产方式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少数民族现代化的方向，所以少数民族的现代化就是汉化的疑问也就随之产生。那么少数民族的现代化到底是否一定意味着汉化呢？首先，从历史上看，中华民族是在大致相当于现在中国国界范围内的区域内的各民族以汉民族为核心互相融合而形成的。在这个过程中，汉族始终代表着先进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各少数民族以汉族为学习的对象，他们的“现代化〞〔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的“现代化〞确切的讲应该是封建化〕过程实际上就是学习汉民族的过程，也就是汉化的过程。正如费孝通先生所说的，汉民族“像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把周围的异族吸收进入了这个核心〞\o""②，最终形成了今天的中华民族。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多层次的。从经济上讲，“汉族的农业经济是一个主要因素，看来任何一个游牧民族只要进入平原，落入精耕细作的农业社会中，迟早就会服服帖帖的主动融入汉族之中。〞在历史上，由于种种原因，汉族和少数民族之间形成了这样的一个“社会分工〞，即汉族以农耕为主，而各少数民族那么主要从事游牧业。这种分工一方面由于对产品的互相需要而使汉族和少数民族在经济上紧密地联系为一个整体。另一方面也使汉族保持了对少数民族的经济优势，任何一个少数民族都处于这种强势经济的辐射和影响之下。在和汉族的交往当中，这些少数民族受汉族的影响很大。例如，文成公主入吐蕃嫁松赞干布，随行带去了大量的粮食和其他作物的种子在当地种植，还带了数量众多的工匠，在吐蕃推广汉族的生产技能。这些推动了藏族地区经济的开展，并为藏族和汉族的交流做出了巨大的奉献。一些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更是在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上几乎完全采纳了汉族的生产和生活形态，例如南北朝时期的“五胡内迁〞时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几乎全盘接受了汉族的生活方式，甚至个别民族，如羌族更是完全被汉族所融合同化，作为一个民族已经消失。而表现更为明显的是，那些“入主〞中原，取得统治地位的少数民族，在用武力征服了汉族的同时，在经济和文化上却不得不采纳汉族的生产方式和价值体系，不得不被汉族所同化。这方面最为明显的是清王朝，清朝入关以后，军事上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尽皆按照满族的生活习惯残暴地对社会进行改造，如剪发、改换服装等，甚至大兴文字狱，从精神上对汉族知识分子进行镇压。但是由于汉族经济文化上的先进性，清王朝的社会组织方式、经济生产方式乃至政治机构的设置都几乎完全是按照汉族的模式构建的，甚至清王朝的皇帝所接受的教育都是汉民族的文化成果。所以清王朝除了统治者的身份是满族外，其他的和汉族所建立的王朝并无二致，而且满族的也已经被汉族所同化。从文化层次上讲，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是个民族融和的内在动力，而汉族在儒家文化形成中所扮演的作用最为突出，儒家文化根本上就是汉族文化。同汉族先进的经济方式类似，儒家文化对汉族周围少数民族的辐射和影响力也是巨大的。文化上相对落后的少数民族在同汉族的交往中往往能感受到汉族文化的先进，这就促使其一方面吸收汉族文化，另一方面根据汉族文化开展本民族的文化。比方，五代两宋时期的契丹族创制的契丹文就是根据汉字开展演化而来的。另外，历朝中央政府都是尽可能的统治的范围内推行儒家文化。隋朝以后各个封建王朝都推行的科举制度对儒家文化的推广起到了无法估量的作用，为了在科举中夺魁，民众不得不“十年寒窗〞地研读四书五经，而四书五经全部是儒家文化的精髓所在。参加科举考试的不仅仅有汉人，还有各少数民族的读书人，清朝同治年间著名的蒙古状元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种文化上的强制推广为各民族对儒家文化的接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文化上的认同又为民族的交往融合扫清了思想上的障碍，有力地促进了汉族和少数民族的融合过程。需要指出的是，少数民族汉化过程中政治层面上的原因并不像经济、文化那样明显。中国封建社会的历朝历代所实行的民族政策虽都带有民族歧视性，居于统治地位的民族都曾强制其他民族服从本民族的经济形态和价值观念，但是这种从政治上强迫民族同化的政策除北魏孝文帝改革〔孝文帝改革是强迫本民族采纳汉族的生活和生产方式〕外几乎都以失败而告终。相反，比较强大的王朝也是在民族问题上比较开明的王朝，如唐朝在渤海、土蕃、南诏等实行比较开明的政策，促成进了民族的大融合，和国家经济文化的繁荣。相反，以直接的政治压迫来推行民族同化“反而会增强被歧视被压迫的人的对抗心理和民族意识，拉开民族之间的距离〞\o""③所以，在中国古代社会，由于汉民族在经济、文化上的优势，汉民族本身便是一种先进的开展方向，少数民族在封建化的过程表现为一种汉化的过程。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后，中国各民族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存在几千年的民族不平等和民族压迫的局面被一举消灭，民族之间在政治上、法律上建立起了一种平等的关系，少数民族的地位也获得了空前的提高。在这种相互平等的民族关系根底之上开始的现代化进程必然会对中华民族之下的各个组成民族的关系构成强烈的冲击。对少数民族而言，现代化对其生活方式、社会形态乃至价值观的强烈冲击是毋庸置疑的。现代化进程所造成的这种冲击同少数民族的汉化并不是完全等同的，历史上少数民族封建化的等同于汉化的历史经验并不适用于当前少数民族的现代化。

少数民族的汉化指的是少数民族在生活方式、社会结构、文化意识以及价值观念等个反面被汉族所融合的过程，也是少数民族在以上方面接受汉族的一套价值观的过程。而现代化指的是传统社会向工业社会演进的一个过程，“是人类历史上最剧烈、最深远并且显然是无可防止的一场社会变革〞\o""④，它将传统社会打碎，并在其根底上建立起一个现代性的社会。首先，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相对于汉族地区来说，总体上比较落后，所以是“一个工业化追赶者的后来者〞\o""⑤。这些地区经济起点极其低下，文化教育水平也非常落后。他们在现代化过程中面临的落差也比较大，那些先进性的成果对他们的冲击力是极其巨大的。而涉及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现代化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它至少包含着对先进文化的学习和吸收两个方面。它要学习和吸收的是和现代化相关的一切先进的东西，包括国内国外的、东方西方的，而不仅仅是学习汉族先进生产方式。其次，现代化是使传统社会走向现代社会的过程，所以现代化必须以传统社会为根底，各民族的现代化必须以各民族的传统为根底来完成。民族的传统，应该包含该民族全部的传统文化，这正是各民族区别区其他民族的主要标志之一。各民族在现代化过程只吸收外来的先进事物之后，这些先进的事物不可能完全将民族传统排挤出来，而应该是和民族传统相结合，从而在本民族中发扬光大，实现本民族的现代化。所以而各民族的现代化只能实现在各民族的特殊形式之中，也必然深深的打上各民族自己的烙印。另外，现代化的进程不能单独靠外力来推进，同样少数民族的现代化应该依靠少数民族自身，结合外在的符合现代化的先进事物，调动各少数民族内在的积极性，使少数民族的现代化真正成为“内发的〞的现代化，即所谓的变“输血〞式投入为“造血〞式的投入，这才是少数民族现代化的真正可行的途径。而“内发〞所依靠的，正是各民族自身的特性。从这一层面上说，少数民族的现代化也必然带有浓厚的自身特色。再次，中华民族的现代化是中华民族各组成民族的现代化，少数民族面临现代化，经济、文化上居于先进地位的汉族也同样面临着现代化的问题。汉族社会中也同样存在着大量与现代化相违背的事务，也需要学习、借鉴和吸收其他国家和民族先进的东西，包括中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在现代化过程中，汉族面临的另一个突出问题就是，汉族生活的主要区域相对缺少经济开展所必需的资源，而这些资源恰恰在少数民族地区有着丰富的储量。资源的匮乏使汉族经济开展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再者，少数民族在现代化过程中面临的许多问题对汉族也同样也是个挑战。例如，可口可乐和美国大片所带来的文化上的“迷惑〞不仅仅存在于少数民族中间，汉族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整个的中华文化都面临着这个冲击。既然汉族也同样面临着现代化的问题，那么少数民族的现代化过程和汉化如何等同呢？所以，在现代化过程中，少数民族在吸收其他民族、其他国家——当然包括汉族——的先进东西；而汉族也在吸收其他民族、其他国家——也包括少数民族——的先进事物。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现代化，而非少数民族的汉化与否，也并不等于各个民族的趋同。

各民族在经济开展过程中的融合是大势所趋，“在历史上民族间的互相融合，是顺乎自然的产生和开展的。它是由历史开展的必然性所决定的，而不是任何人的主观愿望所能左右的〞\o""⑥。民族融合在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无论是在分裂的时期还是在大一统的时代，民族之间的往来导致的民族融合都极为多见。在两晋、南北朝时期，北方曾先后出现了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