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步克中国古代史十四

第十四章金朝与大蒙古国金朝历史概况大蒙古国1一金朝历史概况金朝建立与疆域的奠定从宗室共治到皇权独尊金朝的鼎盛与衰亡2金之先，出靺鞨氏。靺鞨本号勿吉。勿吉，古肃慎地也。元魏时，勿吉有七部。……唐初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其五部无闻。粟末靺鞨…后为渤海，称王，传十余世。……渤海盛强，黑水役属之，朝贡遂绝。五代时，契丹尽取渤海地，而黑水靺鞨附属于契丹。其在南者籍契丹，号熟女直；其在北者不在契丹籍，号生女直。生女直地有混淆江、长白山。混淆江亦号黑龙江，所谓“白山、黑水〞是也。 ?金史·世纪?女真，古肃慎国也。……本高丽朱蒙之遗种，或以为黑水靺鞨之种，而渤海之别族，三韩之辰韩，其实皆东夷之小国也。世居混淆江之东、长白山、鸭绿水之源。……?三国志?所谓挹娄、元魏所谓勿吉、隋谓之黑水部、唐谓之黑水靺鞨者，盖其地也。……五代时始称女真。 ?三朝北盟会编?卷三3有五谷、麻布。…出于山林之间，土气极寒，常为穴居，以深为贵，大家至接九梯。好养豕，食其肉，衣其皮，冬以豕膏涂身，厚数分，以御风寒。…种众虽少，而多勇力，处山险，又善射，…好寇盗，邻国畏患，而卒不能服。 后汉书·挹娄传夏那么巢居，冬那么穴处。……有马不乘，但以为财产而已。无牛羊，多畜猪，食其肉，衣其皮，绩毛以为布。…性凶悍。 晋书·肃慎传其人劲悍，于东夷最强。…其国无牛，有车马，…多猪无羊。…善射猎，弓长三尺，箭长尺二寸，以石为镞。 魏书·勿吉传性忍悍，善射猎。…居无室庐，负山水坎地，梁木其上，覆以土，假设丘冢然。夏出随水草，冬入处。…畜多豕，无牛羊。有车马，田耦以耕，车那么步推。有粟麦。 新唐书·黑水靺鞨传金代猪首陶埙

宁安莺歌岭陶猪

新石器文化4渤海国黑水靺鞨契丹室韦上京王承礼著5渤海国〔698～926〕共传15世，历时229年，史称“海东盛国〞，其都城上京的规模，在当时亚洲各国仅次于长安。渤海石灯幢渤海上京遗址黑龙江宁安县渤海镇6其地那么自契丹东北隅，土多林木，田宜麻谷。以耕凿为业，不事蚕桑。其人那么耐寒忍饥，不惮辛苦，食生物，勇悍不畏死。其性奸诈、贪婪、残忍，贵壮贱老。善骑，上下崖壁如飞。精射猎，每见野兽之踪，能蹑而追之。嗜酒而好杀，醉那么缚而俟其醒，不然，杀人虽父母不能辨也。其俗依山谷而居，联木为栅，屋高数尺，无瓦，覆以木板，或以桦皮。环屋为土床，炽火其下，相与寝食起居其上，谓之炕，以取其暖。好白衣，短而左衽。妇人辫发盘髻，男子辫发垂后。其饮食那么以糜酿酒，以豆为酱，以半生米为饭，渍以生狗血及葱、韭之属，和而食之。 ?三朝北盟会编?7大金得胜陀颂碑

吉林松原市徐家店乡金朝中期建完颜阿骨打在此誓师反辽?金史?的记载：1114年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1115年称帝国号大金年号收国1117年改元天辅刘浦江的推断：1114年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1117～18年建立女真国年号天辅1122年定国号大金金代铜虎符黑龙江阿城出土北京大学历史系刘浦江教授著8金太祖陵

黑龙江阿城市南金上京故城北9金之初年，诸部之民无他徭役，壮者皆兵。平居那么听以佃渔射猎习为劳事，…行兵那么称曰猛安、谋克，猛安者千夫长也，谋克者百夫长也。……太祖…始命以三百户为谋克，十谋克为猛安。继而诸部来降，率用猛安、谋克之名以授其首领，而部伍其人。?金史·兵志?金谋克印10猛安谋克制类似清朝的八旗制，它是金代女真人统治全国的根底制度或基层组织。太祖阿骨打…将完颜氏的直辖部队编为猛安、谋克军，同时，他还将这个制度定为统治直属部族的行政组织，以三百户组成一谋克部，十谋克组成一猛安部，并命以这种组织作为兵团的母体。一般来说，金把所有的女真人都组织在猛安谋克制度之下，让他们掌握兵权，并给以假设干特权，以抬高他们的地位。……猛安谋克制的研究，为这些北方民族〔特别是通古斯系民族〕统治中国内地的方法及其历史的变迁提供了一个典型的形态。猛安谋克，有时指兵团单位，有时指行政机关单位，还有时指兵团或行政机关的首长等。三上次男?金代女真研究?11女真文字也有大、小字之分。金太祖时所创为女真大字，熙宗时又创女真小字。现在能见到的女真文字只有一种，学者一般认为是女真大字。其制定直接受到契丹文字的影响，也间接地受到汉字的影响。它以契丹、汉两种文字为基字，或取其音，或取其义，增减笔划，形成新的文字。总的来说笔划比较简单。金启孮编著12女真译语明初编13金朝建立前后完颜氏家族主要成员14国主〔完颜亮〕嗜习经史，一阅终身不复忘。见江南衣冠文物、朝仪位著而慕之。下诏求直言，内外臣僚上书者多谓上京僻在一隅，转漕艰而民不便，惟燕京乃天地之中，宜徙都燕以应之。与主意合，大喜，乃…筑燕京宫室。?大金国志·海陵炀王纪?本朝与辽室异，辽之基业根本在山北之临潢，…本朝皇业根本在山南之燕。?金史·梁襄传?151153年金海陵王迁都燕京，更名中都，中都之外，仍有五京。中都大兴府＝北京 辽南京

上京会宁府＝黑龙江阿城 金初都城东京辽阳府＝辽宁辽阳 辽东京西京大同府＝山西大同 辽西京北京大定府＝内蒙古宁城 辽中京南京开封府＝河南开封 宋东京16金初风气淳实，……家庭间同心协力，皆以大门户启土宇为念，绝无自私自利之心，此其所以奋起一方，遂有天下也。熙宗即位，亦敬礼诸叔。未几宗磐、宗隽、挞懒相继以谋反诛，帝亦酗酒，以疑忌杀其弟常胜、查剌。海陵又手弑帝而夺其位，遂杀太宗子孙七十余人，宗翰、宗弼子孙三十余人，斜也〔太宗弟杲〕子孙百余人，诸内族又五十余人。草薙株连，几无噍类。…曾未三四十年，而骨肉变为仇雠，萧墙之内，横尸喋血。祖宗淳笃之风，一旦澌灭，而国脉亦几斩绝！ ?廿二史札记?卷二八“金初父子兄弟同志〞海陵荒淫，最为丑秽。身为帝王，采取美艳，何求不得，乃专于宗族亲戚中恣为奸乱，甚至杀其父杀其夫而纳之，此千古所未有也。 ?廿二史札记?卷二八 “海陵荒淫〞金代玉佩饰17金法，士夫无免捶挞者，太守至挞同知。又闻宰相亦不免，惟以紫褥藉地，少异庶僚耳。 楼钥?北行日录?虏中大臣有过时，用紫茸毡铺地，令伏其上杖之。尝有一宰相、一驸马受杖，驸马因此悒怏而死，非恨其杖也，恨不得紫茸毡也。 ?朱子语类?贞祐中，〔术虎〕髙琪当国，专以威刑肃物。士大夫被捃摭者，笞辱与徒隶等。医家以酒下地龙散，投以蜡丸，那么受杖者失痛觉，此方大行于时。…有戏云：“嚼蜡谁知味最长，一杯卯酒地龙香。年来纸价长安贵，不重新诗重药方。〞时人传以为笑。 ?中州集?列鞢女真贵族饰物

18①神功圣徳三千牍大定明昌五十年②大定明昌五十年论功当出汉唐前③大定明昌五十年声明文物出中天 金末元初人诗句——葛王〔金世宗〕在位，专行仁政，中原之人呼他为“小尧舜〞。——他能尊行尧舜之道，要做大尧舜也由他。他岂变夷狄之风？恐只是天资高，偶合仁政耳。朱熹与门徒的对话〔?朱子语类?〕世宗天资仁厚，善于守成，又躬自俭约以养育士庶，故大定三十年几致太平。所用多敦朴谨厚之士，…不烦扰，不更张，偃息干戈，修崇学校，议者以为有汉文、景风，此所以基明昌、承安之盛也。 刘祁?归潜志?丰收——金代砖雕19

章宗…政令修举，文治烂然，金朝之盛极矣。然…颇好浮侈，崇建宫阙，外戚小人多预政，且无志圣贤高躅，阴尚夷风，大臣惟知奉承，不敢逆其所好，故上下皆无维持长世之策，安乐一时，此所以启大安、贞祐之弱也。 ——刘祁卢沟桥金章宗明昌三年〔1192〕始建20金章宗书《女史箴》仿宋徽宗瘦金体21饮食图

山西绛县金墓壁画22金界壕线路图23其见于史者，曰边堡，曰界壕。界壕者，掘地为沟堑以限戎马之足。边堡者，于要害处筑城堡以居戍人。二者于防边各有短长。边堡之设，得择水草便利处置之，而参差不齐，无以御敌人之侵轶。壕堑足以御侵轶矣，而工役绝大，又塞外多风沙，以堙塞为患。故世宗朝屡遣使经画，卒不能决。章宗时边患益亟，乃决开壕之策，卒于承安三年成之。其壕堑起东北讫西南，几三千里，此实近古史上之大工役。 王国维?金界壕考?金界壕遗迹24武夫悍卒倚国威以为重，山东、河朔上腴之田，民有耕之数世者，亦以冒占夺之。兵日益骄，民日益困，养成痈疽，计日而溃。贞祐之乱，盗贼满野。向之倚国威以为重者，人视之以为血仇骨怨，必报而后已。一顾盼之顷，皆狼狈于锋镝之下，虽赤子不能免。元好问《张文贞公神道碑》中夏被兵，盗贼充斥，…仇拨地之酷，睚眦种人，期必杀而后已。若营垒，若散居，若侨寓托宿，群不逞哄起而攻之，寻踪捕影，不遗余力，不三二日，屠戮净尽，无复噍类，至于发掘坟墓，荡弃骸骨，在所悉然。

元好问《完颜公神道碑》金之初起，天下莫强焉。盖王气所钟，人皆鸷悍，完颜氏父子兄弟代以战斗为事，每出兵必躬当矢石，为士卒先，故能以少击众，十数年间，灭辽取宋，横行无敌。及蒙古兵一起，金兵遇之，每战辄败，…望风崩溃，与辽天祚、宋靖康时之奔降，如出一辙。其始也以数千人取天下而有余，其后以天下之兵支一方而不足。（赵翼）

25二大蒙古国蒙古的崛起与建国蒙古的对外征服战争大蒙古国的内政及其对汉地的统治26蔑儿乞蒙古克烈斡亦剌乃蛮塔塔儿汪古弘吉剌金朝西夏十一、十二世纪漠北草原上的“鞑靼〞诸部，大局部是来自大兴安岭西侧、呼伦贝尔草原的东胡系室韦部落，也有一些是突厥系的突厥、回鹘余部。吉利吉思西辽27立你做皇帝。你假设做皇帝呵，多敌行俺做前哨，但掳得美女妇人并好马，都将来与你。野兽行打围呵，俺首先出去围将野兽来与你。如厮杀时违了你号令，并无事时坏了你事呵，将我离了妻子家财，废撇在无人烟地面里者！ 蒙古部贵族拥戴铁木真为部落汗誓词大抵鞑人身不甚长，最长不过五尺二三，亦无肥厚。其面横阔而上下促，有颧骨，眼无上纹，发须绝少，形状颇丑。鞑主忒没真者，其身魁伟而广颡长髯，人物雄壮，所以异也。…其人英勇果断，有度量，能容众，敬天地，重信义。赵珙?蒙鞑备录?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余大钧先生著28成吉思汗陵〔祀堂〕内蒙古伊金霍洛旗其墓无冢，以马践蹂，使如平地，假设忒没真之墓，那么插矢以为垣，逻骑以为卫。 彭大雅、徐霆?黑鞑事略?历代送终之礼，……元朝官里用梡木二片凿空其中，类人形小大合为棺，置遗体其中，加髹漆毕，那么以黄金为圈。三圈定，送至其直北园寝之地深埋之，那么用万马蹴平。俟草青，方解严，那么已漫如平坡，无复考志遗迹，岂复有开掘暴露之患哉？诚旷古所无之典也。 叶子奇?草木子?291196年铁木真与克烈部首领王罕协助金军攻灭塔塔儿部十年后铁木真统一漠北草原30元刊蒙、汉合璧?孝经?所用为畏兀体蒙古文蒙古大汗贵由致教皇信件上所盖畏兀体蒙古文玺印意为“长生天气力里，大蒙古民族之海内汗圣旨，颁到臣服的民族，敬之畏之〞31汉字音译的大蒙古国史书?元朝秘史?，亦称?蒙古秘史?32作为蒙古民族的史诗，?元朝秘史?的组织结构、叙事方式都与汉文史籍明显不同，不大重视时间概念，而文学意味较强，记载生动，多有即兴发挥的排比、铺陈。它不仅具有较高的史学、文学价值，而且因为保存了大量的古代蒙古语资料而受到语言学家的重视。罗桑丹津著萨囊彻辰著明清时期出现了多种蒙古文史学著作，它们的写作明显受到?元朝秘史?影响，形成有特色的蒙文历史编纂学。余大钧先生译33他们后来始终遵守这个原那么，虽然形式上权力和帝国归于一人，即归于被推举为汗的人，然而实际上所有儿子、孙子、叔伯都分享权力和财富。 〔波斯〕志费尼?世界征服者史?太祖皇帝初起北方时节，哥哥兄弟每商量定，取天下了呵，各分地土，共享富贵。?元典章?卷九?吏部三?“黄金家族”的分封34鞑靼皇帝对于每一个人具有一种惊人的权力。…不管他给予他们什么命令，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不管这命令是要他们去作战、去生或去死，他们都绝对服从，没有一个字的反对。即使他要求他们的未婚的女儿或姐妹，他们也把她奉献给他，不出一句怨言。一切东西都掌握在皇帝手中，达到这样一种程度，因此没有一个人胆敢说这是我的或是他的，而是任何东西都是属于皇帝的。…不管皇帝和首领们想得到什么，不管他们想得到多少，他们都取自于他们臣民的财产。不但如此，甚至对于他们臣民的人身，他们也在各方面都随心所欲地加以处理。当皇帝宣布了他的决定之后，任何人要对任何事情提出任何意见，是不可能的，也是风俗所不许可的。加宾尼《蒙古史》他们的服从和恭顺，达到如此地步：一个统帅十万人马的将军，离汗的距离在日出和日没之间，犯了些过错，汗只需派一名骑兵，按规定的方式处罚他。如要他的头，就割下他的头，如要金子，就从他的身上取走金子。志费尼《世界征服者史》35中都1213年蒙古军深入抄掠次年金廷被迫南迁361231年蒙古军三路攻金37金朝的灭亡1232正月三峰山之役三月蒙古围开封十二月金哀宗出逃1233正月哀宗自卫州入归德蒙古占领开封六月哀宗逃至蔡州十月蒙、宋合围蔡州1234正月蔡州城破哀宗自杀金亡38成吉思汗西征1219年成吉思汗统军15万出征进入花剌子模国境1220年蒙古军攻占花剌子模都城撒马耳干摩诃末逃入里海病死1221年成吉思汗在印度河畔击溃花剌子模嗣王札兰丁的军队1222年追击摩诃末的蒙古军哲别、速不台部进入高加索地区1223年哲别等劫掠南斡罗思、黑海北岸、克里米亚半岛后东归1225年成吉思汗回到蒙古撒麻耳干39莫斯科佩斯里格尼茨基辅萨莱1236～37年1238～39年1240年1241年4月1241年4月1242年1243年拔都西征40攻入中欧的蒙古军西里西亚诸侯亨利二世411245～47年，意大利教士普兰诺·加宾尼受教皇英诺森四世派遣出访蒙古汗廷，谒见大汗贵由，并携贵由回信复命。1253～55年，法国教士鲁不鲁乞奉法王路易九世之命访问蒙古，受到大汗蒙哥接见。〔英〕道森编?出使蒙古记?〔吕浦译周良霄注〕收录了二人的出使报告，以及有关公文书信。你侵略了许多既属于基督教徒又属于其他人的国家，蹂躏它们，使之满目荒凉。…你挥舞着惩罚之剑，不分青红皂白地向全人类进攻。……兹特劝告、请求并真诚地恳求你们全体人民，从今以后，完全停止这种袭击，特别是停止迫害基督教徒。而且，在犯了如此之多和如此严重的罪过之后，你们应通过适当的忏悔来平息上帝的愤怒。……请通过这几位修士使我们充分地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驱使你去消灭其他民族？你未来的意图是什么？ 教皇致蒙古大汗书42旭烈兀西征：围攻巴格达43西征①西征②西征③大蒙古国疆域哈剌和林44天底气力，天道将来底言语，所得不秋底人有眼瞎了，有手没了，有脚子瘸了。圣旨：差撒里打火里赤军去者，问你每：待投拜，待厮杀？…假设你每待厮，交阿每一处厮，相杀住到老者。假设还要投呵，依前一般去投了者去。假设你每民户根底的爱惜，依前一般去投拜来。下去底使臣快快地交回来者。假设要厮杀，你识者！皇帝大国土里达达每将四向周围国土都收了，不投底国土都收了，你每不听得来？投去了底人都一处行打，你每不听得来？阿每将劫掳你每底寄不及都收抚了，听你每根底来？高丽国王，你每底人户投拜了的人依旧住坐，不投拜底人户杀有。 窝阔台汗三年〔1231〕蒙古致高丽牒文往者…鞑尝遣两金牌至蜀，大书伪号于牌之上，自谓为天所锡。附以幅纸，几百有余言，狂僭异常，悖慢无礼，大概只欲吾投拜，否那么厮杀耳。吾以讲好为和，彼那么以投拜为和。蔽以一言，盖欲臣妾我也，欲使我国中尽行投拜也。 南宋大臣李鸣复奏疏45应该知道，除非敌人投降，鞑靼人是绝不停战的。…他们有成吉思汗的遗命，如果可能，要征服所有的民族。他们使被他们征服的一切民族处于极端的，不，不能忍受的、前所未闻的奴役状态。 ——加宾尼蒙古军押送俘虏图46整个世界上，有什么军队能够跟蒙古军相匹敌呢？战争时期，当冲锋陷阵时，他们像受过训练的野兽，去追逐猎物。但在太平无事的日子里，他们又像是绵羊，生产乳汁、羊毛和其他许多有用之物。 志费尼?世界征服者史?你懑只恃着大江。我朝马蹄所至，天上，天上去，海里，海里去。

——大蒙古国官员耶律楚材对南宋使臣的谈话47其阵利野战，不见利不近。动静之间，知敌强弱。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凡遇敌阵，那么三三五五四五，断不簇聚为敌所包。……敌分亦分，敌合亦合。故其骑突也，或远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没，来如天坠，去如电逝。其破敌，那么登高眺远，先审地势，察敌情伪，专务乘乱。故交锋之始，每以骑队径突敌阵，一冲才动，那么不管众寡，长驱直入，敌虽十万，亦不能支。不动那么前队横过，次队再撞，再不能入，那么后队如之。方其冲敌之时，乃迁延时刻，为布兵前后左右之计。兵既四合，那么一声姑诡，四方八面，响应齐力，一时俱撞。……敌或坚壁，百计不中，那么必驱牛畜，或鞭生马，以生搅敌阵，鲜有不败。敌或森戟外列，拒马绝其奔突，那么环骑疏哨，时发一矢，使敌劳动相持。稍久敌必绝食，或乏薪水，不容不动，那么进兵相逼。或敌阵已动，故不遽击，待其疲困，然后冲入。或其兵寡，那么先以土撒，后以木拖，使尘冲天，敌疑兵众，每每自溃。不溃那么冲，其破可必。……或才交刃，佯北而走，诡弃辎重，故掷黄白，敌或谓是诚败，逐北不止，冲其伏骑，往往全没。 ?黑鞑事略?48域外史料在蒙元史研究中具有重要价值代表作品为波斯史家的著作?世界征服者史?和?史集??世界征服者史?著于十三世纪中期作者志费尼曾在蒙古汗庭居住并随从旭烈兀西征任巴格达长官?史集?著于十四世纪初是一部以蒙古史为主的世界史著作作者拉施特为伊利汗国宰相?世界征服者史?波斯文刊本书影49?史集?德黑兰抄本现存?史集?波斯文抄本多种，分别保存在伊斯坦布尔、德黑兰、塔什干、圣彼德堡、伦敦、巴黎等地5051己丑〔1229〕秋，太宗将即位，宗亲咸会，议犹未决。时睿宗〔拖雷〕为太宗亲弟，故楚材言于睿宗曰：“此宗社大计，宜早定。〞睿宗曰：“事犹未集，别择日可乎？〞楚材曰：“过是无吉日矣。〞遂定策，立仪制。乃告亲王察合台曰：“王虽兄，位那么臣也，礼当拜。王拜，那么莫敢不拜。〞王深然之。及即位，王率皇族及臣僚拜帐下。…国朝尊属有拜礼自此始。?元史·耶律楚材传?明主初登极愚臣敢进狂九畴从帝锡五事合天常大乐陈金石朝服具冕裳降升分上下进退有低昂… ——耶律楚材诗窝阔台汗的即位52斡歌歹皇帝说：自坐我父亲大位之后，添了四件勾当。一件，平了金国；一件，立了站赤；一件，无水处教穿了井；一件，各城池内立探马赤镇守了。差了四件。一件，既嗣大位，沉湎于酒；一件，听信妇人言语，取斡赤斤叔叔百姓的女子；一件，将有忠义的朵豁勒忽，因私恨阴害了；一件，将天生的野兽，恐走入兄弟之国，筑墻寨围拦住，致有怨言。?元朝秘史?第二八一节窝阔台53和林龟趺须知哈剌和林城除大汗的宫殿外，它还没有圣但尼的村落大。…其中有两个市区，一为回回市区，中有市场。…另一个是汉人市区，其中所有人都是工匠。……城市环以土墙，开辟四门。在东门出售当地少有的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