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山花烂漫时

正是山花烂漫时

电影剧本：正是山花烂漫时

——谨以此剧本献给我永生难忘的大学生活

文／耿常华

时间：某日上午地点：绥化学院中文系新闻班教室

人物：教授、欧阳明〔新闻班的班长〕、周海、茱叶等新闻班的学生

教授〔神采飞扬地讲课〕：真实性是新闻的第一生命......

〔讲台下突然响起“哼哼〞的打鼾声，像两个木匠在拉锯，给枯燥乏味的?新闻理论?课平添了一丝活力，同学们的死鱼眼顿时变得炯炯有神，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到睡得正香的周海身上，既而哄堂大笑。〕

欧阳明〔周海的同桌，他用力晃了周海几下〕：小海，快醒醒！快醒醒！〔周海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红肿的睡眼，扫视一圈周围的同学，他忙用手纸擦去下巴上的涎水，立马翻开崭新的课本，开场进入听课状态。茱叶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一副怒相。〕

教授〔见周海“改邪归正〞，便不作计较，继续讲课〕：所谓真实性是指……

中午医院里病床上躺着昏睡的任海陌，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依稀可见殷红的血迹。欧阳明捧着一束康乃馨和周海轻轻推门进入病房。望着任海陌，周海鼻子一酸，内心充满了内疚。他走到床边，握着海陌的手。

周海：海陌，都是我不好……

任海陌〔渐渐睁开眼睛，淡然一笑〕：傻瓜，这怎么能怪你！

欧阳明〔将康乃馨插入花瓶，端起饭盒走过来〕：海陌，来，吃点牛排。这是周海从饭店给你买的。〔他俩把海陌扶了起来〕

海陌：谢谢！周海：客气么！谁让咱们是朋友，何况你又是为我受的伤。

茱叶拎着保温瓶和赵漫雪〔新闻班的团支部书记〕推门进来。

茱叶〔急急地走到海陌的床前，抚摸了一下海陌的额头〕：海陌，好些了吗？〔她一把推开周海，又白了他一眼〕你倒好，替别人受罪，别人还有心情在课堂上睡觉！漫雪：茱叶，别这么说！

茱叶：不这么说，怎么说？！假设不是车来了，他还像呆瓜似的站在路口不动，海陌能出事吗？〔周海一脸懊悔地低头不语〕

欧阳明：好了，茱叶！海陌出事，大家都挺难受。小海昨晚一夜都在照顾海陌。

〔茱叶‘哼’了一声〕海陌〔笑了笑〕：这怎能怪他呢？是我拉他去跑新闻的。小kiss嘛，你们不用担忧。

茱叶：都到这地步了，还说风凉话！〔她噘了噘小嘴〕来，海陌，喝点鸡汤。〔她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海陌〕

时间：某星期六下午地点：校园小径

欧阳明和幸琳不期而遇。幸琳：ｈｉ，欧阳明。

欧阳明：ｈｉ！干嘛去？幸琳：去逛街，你陪我，怎么样？

欧阳明：好啊！乐意为美女效劳。

商店里幸琳一件一件到试衣服。

幸琳：欧阳明，这件我穿着好看吗？欧阳明:太露了。

幸琳：那件呢？欧阳明：款式太板。

幸琳拉着欧阳明像一只鸟儿飞翔在白桦林中，那么自由，那么愉快！商店里珠宝首饰琳琅满目，幸琳看着它们，眼睛放射出钻石一样的光芒，并且有一种狼想吃小羊的贪心。可那骇人的标价又令她脸上浮现出令人心碎的沮丧。欧阳明研究着幸琳复杂多变的表情。〔画外音〕女人对珠宝首饰如此痴迷！我看这比贾宝玉爱林黛玉有过之而无不及。

返校的公交车上幸琳一脸平静，内心却充满绝望。欧阳明和幸琳一路无语。下车时，幸琳由于穿着高跟鞋，一不留神差点摔倒。欧阳明〔忙扶住幸琳〕：没事吧？幸琳〔语气冷冷的〕：没什么，谢谢！欧阳明〔迷惑不解〕：你就那么喜欢珠宝首饰吗？

幸琳〔不耐烦的〕：你好烦！我喜欢管你屁事！欧阳明〔生气的〕：你、你......你怎么这样，简直就是“拜金女郎〞！幸琳〔‘哈哈’傻笑〕：欧阳明，你说的很对，我是拜金女郎，但不需要你来对我指手划脚！〔幸琳拂袖而去〕欧阳明〔呆立在原地，气得半天说了四个字〕：不可理喻！

教室里大家正热烈地议论“摄影比赛〞，幸琳推门而入。

赵漫雪：幸琳，你来的正好。学校组织了一次关于宿舍文化的摄影比赛，大家决定让你来策划并拿出作品。摄影是咱们的专业，你一定要拿一等奖噢！

幸琳：对不起，我不感兴趣。〔幸琳走到自己的书桌旁，拿起两本书，就旁假设无人地走出教室。〕

学生ａ：漫雪，你瞧她这德性。好象离了她地球就不转了。学生ｂ：她摆架子给谁看啊：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赵漫雪：说什么呢！你们都知道她在咱们班摄影是最棒的，更何况她一向积极参加班级活动。哦，幸琳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中午赵漫雪来幸琳宿舍找她。

赵漫雪：幸琳，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幸琳：对不起！漫雪，我要去做家教。〔她微微一笑，说声“再见〞，拎起手提包就往外走去〕赵漫雪一脸茫然〔特写〕

赵漫雪让人把欧阳明从男生公寓叫下来。

漫雪：欧阳明，我想和你谈谈摄影比赛的事。幸琳不知道怎么了，不肯参加。作为班长，你应该出面劝劝她。欧阳明：我、我……好吧！漫雪：怎么了，欧阳明？欧阳明：没什么，漫雪。我们谈点别的好吗？就算陪我散心。漫雪〔嫣然一笑〕：好啊！

欧阳明〔语调深沉〕：漫雪，有时候，我真地搞不明白如今的人到底怎么了？我看了许多当代人写的作品，它们大都写什么金钱、享乐与性，几乎全是变态，看得人心里瑟瑟发抖。一本书甚至写到一个男人下岗了，迫于生活的压力，竟然去当“鸭子〞，后来得了爱滋病，抱着多传染一个是一个的目的继续干，最后跳河自杀了，到死还不向家人成认。

漫雪：〔语气异常冷静、亲切〕欧阳明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们每个人都在成长，而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这代价有多重，生活都不会想怎样就怎样。你说对么，欧阳明？

欧阳明：你说的对极了！分析精辟，鞭僻入里，一针见血！语音又这般柔和，听你侃就是一种享受。〔赵漫雪扑哧一声笑了〕漫雪：班长，你今天怎么了？不会真地有事吧？欧阳明〔猛得回过神来〕：我这是实话实说。对了，你一开场不是提到幸琳么？昨天我和她闹了点小别扭。她的话有时真让人受不了，我表现得也有点失态……咳，算了，不提她了。

赵漫雪〔微微一笑〕：欧阳明，你知道么？虽然幸琳有时未免偏激，可我还是打心里眼里喜欢她：她那么富有朝气，那么敢于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对自己需要的东西又那么执着。我希望你试着去理解她，你便会发现她其实也很得意。欧阳明：我也没说她坏啊！漫雪，你真会替人着想，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欧阳明直愣愣地看着漫雪〕漫雪〔脸红红的〕：班长，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欧阳明〔那根呆痴的神经终于缓过神来〕：好吧，再见。赵漫雪：ｂｙｅ-ｂｙｅ！欧阳明对赵漫雪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恋，看着她的背影直发愣。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产生了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下午放学后，走出教学楼，欧阳明一阵小跑，撵上幸琳。

欧阳明：幸琳，对不起！上次我不该那么冲动。幸琳：噢！是班长大人呢！你找我是为了摄影比赛吗？欧阳明：你真聪明，一下就猜中了。幸琳：没想到你也有用得着我“拜金女郎〞的时候啊？很抱歉！我不是那种想骂就骂，想用就用的人。ｂｙｅ-ｂｙｅ！欧阳明还没来的及说出心里话，幸琳就忿忿地走了。欧阳明〔苦笑一声〕：这小丫头的脾气还真不小！

一段时间疗养后，任海陌又回到班里。可他一直盯着一位女生，不是茱叶，而是于裳。于裳上完课，不呆在图书馆，就独坐在无人的角落。她经常和少治〔于裳以前的男友〕说话，而每当这时，她脸上总浮现出红晕，一种很幸福的样子。〔画外音配以闪回镜头〕这个昔日天真、活泼，永远有着百合花般笑容的女孩，自从她的白马王子得癌症死后，她就变成如今这模样。〔跳接如今〕见到于裳，你就会懂得什麽叫“失魂落魄〞。她眼神虚无飘渺，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

某天晚自习，任海陌看于裳拾掇课本要走，迅速放下手中的书，随她走出教室。

任海陌：于裳……〔海陌不知从何谈起〕于裳回头看了海陌一眼，仍向前走去。任海陌陪着于裳默默地走出教学楼。任海陌〔终于鼓足勇气〕：于裳，忘了少治，好不好？你不能总活在他的阴影中。于裳〔一听到‘少治’这两个字，身子就开场颤抖，等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海陌，你不明白，我和少治的灵魂是不可能分开的……〔于裳陷入冥想，她的手不停地弄着衣襟〕海陌：于裳，不要逼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天晚了，你冷吗？于裳：唉。海陌〔连忙脱下上衣给于裳披上〕：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于裳：我想在外面多呆会，

陪陪我，好吗？海陌〔充满爱怜地望着于裳〕：好啊！

于裳和任海陌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晕，偶然碰到一两人。

海陌：于裳，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于裳：唉。〔二人并肩走至于裳的家属楼下，于裳把衣服还给海陌〕于裳：谢谢！任海陌：客气嘛，晚安！于裳：晚安！〔海陌目送于裳上楼才离去〕

教室一个自诩为“诗人〞的学生正在朗读诗，同学们都管他叫“戴望舒〞。戴望舒：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大声〕啊！姑娘！〔像是在呼唤〕周海〔被吓了一跳〕：去见你丈母娘吧！戴望舒：你、你……我和你不是一个档次，不屑与你争吵！〔继续深情而夸大地朗读〕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周海：黄鼠狼爱上屎壳螂！哈、哈、哈……望舒：你别欺人太甚！士可杀不可辱！〔一脚把椅子踢开〕周海〔一跃而起〕：老子怕你不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