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文学批评视域中的比较文学方法

试论文学批评视域中的比拟文学方法论文摘要：比拟是确定事物同异关系的思维过程和方法，是比拟文学最引人注目的方法特征；比拟文学的研究趋向是在民族文化文学的差异性和同一性之间建立一种辩证的关系，在世界文化的范围中寻觅思维本质的共性，它是辩证思维方式与方法论的结合；比拟文学作为文学研究，一旦纳入文学批评的视野，就具有了方法论的意义。影响研究与社会历史批评，平行研究与新批评、符号学都有着亲密的关系；承受美学、女性主义批评、文化批判等无不浸透着比拟文学思维特性。重视文学批评视域中的比拟文学方法论，是文学研究的重要课题，不容小觑。论文关键词：比拟文学；文学批评；方法论；意义在大学中文专业本科教学中，比拟文学和文学批评分属两个不同的学科。“比拟文学与世界文学〞作为一门独立的课程归于外国文学学科领域，而文学批评那么是文艺学中与文学理论、文学史共同构筑“三足鼎立〞根本格局的重要组成局部。一个不争的共识是：“‘比拟文学’中的‘文学’，单指文学研究而言，不包括文学创作。所以，比拟文学属于文学研究。是文学研究的一个分支。明确了这一点也就明确了比拟文学的学科归属和根本属性。比拟文学也就有了质的规定；而文学批评是一种以文学欣赏为前提、以文学理论为指导、以各种详细的文学现象为对象的研究、评价活动。既然如此．比拟文学就应该是文学批评的重要内容；而比拟文学一旦纳入文学批评的视野，就具有了方法论的意义。学界对于比拟文学和文学批评的讨论，更多地是分而论之，对两者的天然联络未给予足够的重视。尽管乐黛云、陈悖等比拟文学界的前辈都不失时机地强调比拟文学与文学研究的融通，并呼吁比拟文学方法论的拓展，但未能引起批评界应有的响应。在文学批评领域，人们论及方法，更多地关注的是文学批评本身的内在方法和外在方法等方法论体系，比拟文学与文学批评之关涉以及比拟文学方法论意义的研究还属于薄弱环节。本文正是针对这一点，尝试着讨论文学批评视域中的比拟文学方法论之意义。一、比拟与比拟文学任何存在物都无法单独存在，任何事物都处于与别的事物所形成的各种各样的关系之中。比拟的意识应该是随着人类意识的产生而产生的；有意识的比拟思维在人类思维的历史上也会找到其产生和开展的历史渊源和学理根底；比拟的方法作为人类思维的根底，其运用也可以一直追溯到遥远的古代。英国女学者波斯奈特指出：“用比拟法来获得知识或者交流知识，在某种意义上说和思维本身的历史一样悠久〞；并将比拟称之为支撑人类思维的“原始的脚手架。〞从学理上推论：比拟意识的产生，比拟思维的形成，比拟方法的运用，似乎一脉贯之，明晰地勾勒出“比拟〞概念的生成。?辞海?这样解释“比拟〞：确定事物同异关系的思维过程和方法。可见，察同辨异是“比拟〞的根本特性；而察同辨异也是一切学术研究的根底和出发点，因此，比拟方法的运用存在于一切学科之中。法国比拟文学研究者梵第根早就意识到比拟之于文学研究的重要：“一种心智的产物是罕有孤立。不管作者有意无意，像一幅画一座塑像，一个奏鸣曲一样，一部书也是归入一个系列之中的，它有着前驱者，它也会有后继者。〞马克思、恩格斯比照拟文学产生的背景作了极为科学的说明：“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消费是如此．精神的消费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他们的预言很快被证实。19世纪上半叶，比拟文学作为一门新兴的学科开场开展起来。直至成为一门显学。比拟文学是对两种或两种以上民族文学之间互相作用的过程，以及文学与其他艺术门类和其他意识形态的互相关系的比拟研究，包括影响研究、平行研究和跨学科研究：而不同国家的学者强调的侧重点各有不同：以第根、伽列等为代表的法国学者强调不同民族文学的影响研究，以韦勒克为代表的美国学者强调不同民族文学的平行研究，以阿历克谢耶夫和日尔蒙斯基为代表的俄罗斯学者那么认为影响研究和平行研究不可分，应该同时并重。比拟文学研究尽管各有侧重，以致形成不同学派，但其共同点也是最引人注目的方法特征就是比拟。“比拟文学中的比拟与人类思维中早已存在的比拟的方法在详细操作上并没有根本的差异，然而，比拟文学又并非单纯的比拟，有时也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比拟，比拟文学中的比拟具有某种特异的东西，这种特异性在于：进展比拟文学研究，需要处理两个或两个以上民族文学之间的关系，这时作为研究主体的‘我’无法超然于研究对象之外。而往往先在地认同于两个要素之中的一个．这样我们要处理的就不仅仅是两个研究对象之间的关系，还包括研究主体与研究对象之间的关系。〞可见。比拟文学学科中“比拟〞的意义具有特定的并且确切的学理内容，它是一种旨在把握“双边〞或“多边〞文学的内在关系．并进而认识它们的本质的具有特定内涵的思维形态、思维过程和方法论。总之，比拟是一种思维过程和方法：有意识的比拟思维表达于人类思维的开展进程之中：比拟方法的运用存在于一切学科之中：比拟文学中的比拟不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比拟，有其特定的内涵，是一种跨民族、跨学科、跨文化的比拟；而比拟文学一旦纳入文学批评的视野，就具有了方法沦的意义。撇开文学批评而泛谈比拟文学方法论．抑或文学批评方法论中忽略比拟文学方法，这些都必不能探骊得珠，甚至会南辕北辙。二、文学批评中比拟文学思维的浸透比拟文学的研究趋向是在民族文化文学的差异性和同一性之间建立一种辩证的关系，在世界文化的范围中寻觅思维本质的共性，它是辩证思维方式与方法论的结合。“假如单从方法论的角度比照拟文学作历时性的追溯，那么．我们便可以发现．由于各个时期比拟文学观念的不同，它的理论背景和指导思想的不同．因此在研究重点和研究方法等方面也是各不一样的。〞影响研究、平行研究、跨文化研究的应运而生就是很好的说明。我们还可以发现，比拟文学根本的研究方法都与文学批评的理论、方法有着天然的关联，即文学批评中浸透着比拟文学的意识和思维，诸如：社会历史批评与影响研究，新批评、符号学与平行研究，承受理论与比拟文学，女性主义批评与比拟文学，文化批判与比拟文学等等。陈悖等学者在?比拟文学?中指出：历史的实证的方法和审美的批评方法．是比拟文学史上存在的两种根本的研究方法。并对其流变作了梳理：在l9世纪末期到20世纪上半期，比拟文学被看成文学史的一个分支，影响研究占有绝对统治的地位，实证主义的研究方法几乎成了唯一的方法这类研究在理论上开展到极端，就是梵第根所主张的，把比拟文学看成历史科学，只作事实的搜索考证，研究因果联络，而排挤审美批评。50年代之后，美国学者提倡平行研究，他们的理论背景是形式主义和新批评，因此在理论上强调审美的批评方法．强调“文学性〞。这种梳理，实际上触及到了文学批评中的社会历史批评、原型批评、新批评、符号学与比拟文学中的影响研究、平行研究的关系问题。社会历史批评与影响研究都注重事实的考据，强调实证分析，探微索隐地辨析、说明文学现象之间互相联络和因果关系；新批评、符号学与平行研究都运用审美的批评方法，致力于开掘无事实联络的文学现象之间的内在的美学价值，表达了法国学者金伯勒的考虑：文学的比拟研究不应当局限于“事实联络的研究〞．而必须尝试把研究导向对作品的价值的考虑。文学批评中读者反响批评的理论主干是承受美学，作为文学研究的一种新范式。它将读者置于批评的中心，为考察文学现象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研究视角和方法。承受理论强调读者的参与和创造，重视读者的承受过程；比拟文学关注作品的“创作经过道路〞。考量比拟的放送与承受，两者有颇多接近之处。承受理论创始人之一的尧斯为了论证承受理论与比拟文学的关系，曾经讨论了“歌德的?浮士德?与瓦莱里的?浮士德?：论问题与答复的阐释学〞。将德国的歌德与法国的瓦莱里的作品相比。这显然是比拟文学的视野；而其中叉涉及到瓦莱里对歌德的承受问题，这又属读者反响批评的范畴。尧斯正是领悟到了承受理论中的比拟意识以及比拟文学中的承受因子，才强调：“我们研究?浮士德?时，所提出的问题，一定要针对歌德的?浮士德?和后来瓦莱里的?浮士德?所答复的问题，对症下药。〞他还通过比拟和承受研究发现：“歌德以他的人性戏剧答复浮士德神话的原始问题时，已经作r些改动。瓦莱里也发现歌德的?浮士德?的答复已不能满足他。于是他提出浮士德神话中蕴涵的另一个问题。〞尧斯的批评理论，充分证明了随着比拟文学创作活动、放送者、承受者关系网的浸透，承受美学、读者批评形成了一个新的理论层面．并由此开拓了文学研究新的探究途径。符号学成为西方各种形式主义批评坚实的理论支撑，构造主义、后构造主义都直接从中获得灵感。符号学研究力图借鉴语言符号分析法和代码理论，从意义建构的“零框架〞上寻求人类文化的同一性．这与比拟文学的跨学科(文学与语言学联姻)、跨文化(不同民族文化的异同)研究如出一辙。在比拟文学平行研究中，有一种间接比拟称为理论移植．即以一国文学理论去阐释另一国文学作品(俗称“西论中用〞)。上世纪70、80年代．台湾学者杨牧和大陆学者周英雄先后对宋人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二十六中的一首小诗?公无渡河?的分析，就是借用西方文学批评中构造主义二元对立原那么和符号学原理解读中国文学作品的典型案例；论者从形式因素人手，创造性地从语音层次的分析上升到语义层次的分析，由此传达出对生命的喟叹，进而提醒悲剧精神，充分表达了比拟文学的理论移植方法与文学批评的符号学方法、构造主义方法的交融；这种批评理论，是构造主义诗学中国化的开拓性尝试，并显示出比拟文学与文学批评的不解之缘。女性主义批评由于其性别的独特性、理念的多元性、视角的开放性，自然与比拟文学研究产生了许多契合点。当今世界女性主义批评运动千姿百态．不同的社会背景和文化传统，使发生在不同国度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活动呈现出不同的特点；注重社会理论而轻视理论化的英美女性主义批评、理性而多元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法国流派、争取女权强调本民族文化认同感的东方女性主义批评。新见迭出，不乏胜解，各领风骚，形成了比拟文学研究的新视阈。并昭示人们：无论是社会学女性主义批评、符号学女性主义批评，还是心理学女性主义批评、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批评。一旦跨越民族、跨越国界、跨越文化．就具有了比拟文学方法论的意义。此外，从比拟文学跨学科研究的文学和社会学、文学和心理学的传通过程中，我们还可以窥见到原型批评、心理分析批评甚至精神分析批评等文学批评方法的特质。辨析文学批评方法与比拟文学方法之关涉．使我们得到的启示是：比拟文学学科的边缘性决定了它必然要与其他学科发生严密的关系，最引人注目的方法特征就是比拟；而比拟文学的根本属性是文学研究．也就决定了它在文学批评的视野中必然具有方法论的意义。因此，将比拟文学方法论纳入文学批评的视野，是文学批评方法论教学与研究的重要课题。三、比拟文学方法论意义比拟文学是比拟思维与比拟方法结合的产物。它以理解不同文化和文学问的差异性和同一性的辩证思维为主导，其研究方法也因此超越形式的异同类比，而包括了各种文学的不同研究方式，从而展现各种文学的特征和它们之间的辩证联络。问题在于，处于当下这个多元参照和学科整合的时代，我们应该如何历史性地从方法论、认识论和学科本体论的不同层面，去理解和认识“比拟〞的不同内涵及其对于文学研究的意义?去考虑和探寻这种比拟的价值目的将如何影响到比拟文学学科方法和文学研究范式的有效性?有学者对此有着自己的见解：“特别是在当下所谓现代性视域和多元文化语境中，比拟’只能建立在坚决不移地拆解文化中心主义、肯定多元文化共生权利、坚持价值倾向和开展担当互补共存的意识根底之上。假如没有这些价值理念的支撑，一般意义上的比拟方法．甚至是跨越文化、语言、民族的比拟研究，同样不能保证得到这个时代的文化对话所期待的结果。〞值得一提的是，中国比拟文学的开展一直伴随着方法论的探究，许多学者致力于新时期文学研究方法有效性的考求；在一致推重“比拟〞作为比拟文学的出发点、思维方式和根本方法的前提下，学界还就“阐发法〞、“异同比拟法〞、“寻根法〞、“对话〞等研究方法进展了有效的尝试：理论证明，它们无论是在比拟文学领域还是在文学批评范畴，都具有方法论的意义。阐发研究既是一种研究类型．也是一种比拟方法。它是中国学者的一个创造。王国维、胡适、闻一多等现代学者曾尝试这种理论；1976年台湾学者古添洪把“援用西方的理论与方法．以开发中国文学的宝藏〞的研究，称作“阐发〞研究。这种间接比拟本质上属于理论移植，即以一国文学理论去阐释另一国文学作品：而一国文学理论是从该国文学创作总结、抽象而来，在被用于另一国作品阐释时，无可防止地隐含着两种作品的比拟：理论移用中的逆与顺，折射出两种作品的异与同。平行研究中根据性质类型可分为类比研究和比照研究，称为“异同比拟法〞。这是一种跨文化的比拟研究．是在异质异源的不同文化体系之间进展的比拟。它要求从求同出发，进而辨异，进而探究其深层原因；同时，在异同的比拟研究中，发现各自的民族特色和独特价值，寻求互相的理解、沟通和交融。“寻根法〞即“文化模子寻根法〞，它是跨文化研究中文化冲突、文化碰撞的产物，是美籍华裔学者叶维廉提出的。他主张在进展不同类型文化背景的文学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