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环境司法中预防原则的实现路径

1、论环境司法中预防原那么的实现路径一、预防原那么的环境司法意涵与价值环境法上的预防原那么有两层含义：一是 预防对生态环境造成具体危险的行为，二是 防止或减少可能对生态环境产生风险的行为。 第一层面针对生态环境损害的现实威胁，第 二层那么是对“危险尚未逼近”的风险行为的 预防。只有当生态环境风险具有向现实转化 的高度盖然性时，才有通过司法防控风险的 正当性和必要性。概言之，环境司法意义上 的预防原那么是相对于生态环境损害结果发生 而言的危险状态的预防，既包括预防对生态 环境造成危险的行为，也包括预防具有高度 盖然性的生态环境风险行为。在环境司法中适用预防原那么符合生态环 境保护的秩序要求和效率要求

2、，有利于提高 生态环境保护的效率。在采取预防措施的情 况下，生态环境损害发生的几率将会大幅度 降低，有效的预防措施甚至能够阻止损害的 发生。我国目前的环境公益诉讼以恢复生态 反禁止令的行为依法处理。法院最终准予禁 止令申请，并在裁定书中载明“禁猎期内 禁止任何猎捕或进行其他阻碍野生动物生息 繁衍及破坏野生动物栖息地的活动否那么, 将追究有关人员的相关责任”。人民法院认 为该裁定的依据是行政诉讼法第97条， 但该条款针对的是不履行具体行政行为的非 诉执行，而该裁定所针对的主体并不特定， 也并未以具体行政行为的作出为前提，因而 合法性受到质疑。环境状态和功能为主要目标，以“赔偿损失” 为最常见的责

3、任承当方式。在环境司法中适 用预防原那么，有助于突破事后救济的困局， 对生态环境进行更为全面的保护。二、预防原那么的适用界限与困境化解在环境司法中适用预防原那么，应符合司 法权和行政权的性质与定位，遵循司法谦抑 性原那么，为行政权预留空间。行政权与司法 权的关系在整体上遵循行政优先的原那么。与 司法机关相比，行政机关在保护环境公共利 益方面具有人才和技术等优势，可以形成更 为专业的判断，特别是在以科学认知为基础 的风险预防中，确保行政权的充分行使尤为 重要。人民法院受理环境民事公益诉讼后，应 当在10日内告知对被告行为负有环境资源 保护监督管理职责的部门，该部门应及时调 查被告是否存在违法行为

4、。在司法裁判前， 诉讼请求因为行政机关的行为而全部实现，法院应同意撤诉请求。将告知程序置于案件 受理之后，符合司法的谦抑性要求。更为适 当的做法是，将告知程序作为提起环境民事 公益诉讼的诉前程序，要求社会组织向行政 机关举报生态环境问题，并以一定期间内行 政机关的不作为为条件，允许社会组织提起 公益诉讼。法律规定的机关和有关组织可以对具有 损害社会公共利益重大风险的污染环境、破 坏生态的行为提起民事公益诉讼，由此确定 了 “重大风险”预防在环境民事公益诉讼中 适用的基础。检察机关民事公益诉讼针对的 是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司法解释以损 害为要件的规定，排除了预防原那么在检察机 关环境公益诉讼

5、中的运用。从权利来源看，检察机关和社会组织均 非实体法律关系的当事人，都是根据法律的 明确规定提起环境公益诉讼，以法定诉讼实 施权为权利来源，与法定诉讼担当的要义相 契合。由此，可以比照社会组织公益诉讼的 规定，赋予检察机关对“重大风险”行为起 诉的权利。从角色定位看，环境要素是全民 共有财产，公众将管理权委托给政府机构， 从而在双方之间形成了信托关系。检察机关 作为公共利益的代表，有权通过诉讼的方式 保护生态环境，且在诉讼中适用预防原那么与 其角色定位并不冲突，还更加契合生态环境 保护的内在要求，有利于提高生态环境保护 的效率。因而，应增加检察机关对“重大风 险行为起诉的规定，将预防原那么扩

6、展至检 察公益诉讼领域。三、危险排除：以危险标准为中心的预防性责任危险排除责任以停止侵害、排除阻碍和 消除危险为主要表现形式。“停止侵害”责 任是面向未来的、对有侵害之虞的行为的禁 止。“排除阻碍”责任深受德国法的影响。“阻碍”是指行为人实施的侵害行为损害生 态环境功能，对生态环境利益造成负面影响。 阻碍须是已经存在或者确实存在的危险，其 判断须依客观标准。与停止侵害责任不同，排除阻碍强调结果，即侵害行为已经对生态 环境造成了现实的不利益，而停止侵害责任 那么更重视行为本身。因此，排除阻碍要求实 施侵害的行为人积极作为，以恢复生态环境 功能的正常状态。“消除危险”责任是指行 为人的行为虽尚未造

7、成生态环境损害，却存 在此种侵害的威胁或可能性，因而应采取措 施，防止损害的实际发生，是对生态环境风 险的预防。我国对生态环境损害危险排除责任的适 用标准缺失，在实践中导致了责任滥用和缺 失的两种极端。以“消除危险”的运用为例， 由于缺少对于危险的判断标准，我国环境民 事公益诉讼中“消除危险”责任的运用多局 限于具体的、已经发生的损害，一方面与责 任本身的意涵相背离，另一方面也无益于从 源头上预防生态环境损害发生。为此，应重 视生态环境风险管控标准的运用，为适用危 险排除责任提供客观依据。生态环境风险管控标准以土壤污染风险 管控标准为代表，是2020年在生态环境标 准管理方法中新增的一类生态环

8、境标准。 该标准以生态环境现状和科学研究为基础， 综合考虑不同生态环境要素的功能分类、风 险控制要求、监测标准等要素，对生态环境 风险进行筛查和管控，有助于解决我国长期 以来生态环境风险判断难的问题。在环境司 法中，人民法院应对生态环境开发利用行为 进行实质评估，假设该行为超过了生态环境风 险管控标准，那么应要求行为人承当危险排除 责任。危险排除责任的证明应在生态环境风险 管控标准的基础上，综合运用“谁主张、谁 举证”的一般规那么与“举证责任倒置”的证 明规那么。原告提起环境公益诉讼，应适用“谁 主张、谁举证”的证明规那么，证明危险状态 的存在，以及被告行为与危险状态的关联关 系。一方面，危险

9、状态的存在是提起环境公 益诉讼的客观前提，原告应对此基础事实承 担证明责任。另一方面，原告应证明被告的行为与生态环境危险状态之间具有关联性。 关联性证明应与因果关系证明相区别。因果 关系是事物间的一种强联系，表现了引起与 被引起的关系；而关联性是一种弱相关关系, 应该界定为生态环境开发利用行为与损害事 实相关联，能够增加损害发生的可能性。被告在环境公益诉讼中应适用“举证责 任倒置”的证明规那么，证明其行为与生态环 境危险状态不存在因果关系。在环境公益诉 讼中，因为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行为具有长 期性、潜伏性和持续性的特点，因果关系链 条的证明十分复杂，且其复杂性并不因起诉 主体的性质不同而有所改

10、变，因而应统一适 用“举证责任倒置”的规那么。、禁止令：两类性质的预防性司法措施行为保全性质的禁止令以一定的紧迫性 为前提，是预防原那么在司法中适用的重要途 径。以行为保全为基础，我国环境民事公益 诉讼已形成以禁止令预防生态环境损害的制度措施，对推动预防原那么在环境司法中的适 用发挥了重要作用。借鉴行为保全制度保护生态环境已经成 为一项重要措施。行为保全禁止令的主体应 是公益诉讼的原告人，社会组织和检察机关 可以申请禁止令。被申请人应为公益诉讼的 被告，即企事业单位和行政机关可能成为被 申请人。在规范层面，应该以民事诉讼法 及其司法解释为基础，以生态环境风险管控 标准为依据，审查环境保护禁止令

11、的必要性。 禁止令的判断应由法院进行，假设法院认为被 申请人的行为确实对生态环境具有损害的威 胁，可以采取禁止令措施。非诉强制执行性质的禁止令，是在行政 相对人不履行行政裁决，继续实施违法行为 的前提下，由负有生态环境保护职责的机关 向法院申请颁发禁止令，强制执行行政裁决。 当行政相对人未按照行政裁决行为时，不具 备强制执行权的生态环境主管部门只能在行 政相对人的起诉期限届满后申请法院强制执 行，而行政诉讼法第46条将行政相对人 的起诉期限规定为“自知道或者应当知道作 出行政行为之日起六个月内”。因此，至少 在6个月的期间内，行政裁决并不具备强制 执行力，由此造成了行政监管的空白期。为 此，不少地方人民法院允许行政机关申请禁 止令，通过非诉强制执行的方式预防性地保 护生态环境。但是，以非诉强制执行为基础 的禁止令，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司法与行政 的时序关系，以司法方式提前处分相对人的 实体权利，减损了其程序权利，并对司法的 终局性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