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打保龄》

1、独自打保龄关于作者罗伯特帕特南是当代美国最有影响力的政治学家之一，他曾任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管理学院的院长，以及美国政治学会的主席。在 2006年，帕特南获得了约翰斯凯特政治科学奖。这个奖在政治学 专业领域相当于诺贝尔奖一样的存在，只授予对政治科学作出最有价 值贡献的学者。关于本书本书使用大量数据对美国社会的一个重要现象，那就是公民精神 在20世纪后半期的衰落，进行了全景式的考察，对背后的原因展开 了缜密的分析。在2000年出版后，本书迅速吸引了大量关注，美国 公民社会危机成为学术讨论和公共政策讨论中的中心话题。美国前任 总统奥巴马在担任议员期间就高度关注本书。到现在，本书已经成为 关于美国公

2、民社会的经典著作。核心内容从20世纪60年代到90年代，美国人的公共参与出现全方位下 跌，代际更替是造成这个变化的主因。在二战后出生成长的美国人中， 利己主义者越来越多，他们逃避公民责任，远离公共参与，导致美国 社会资本的流失。此外，女性参加工作、郊区化、科技革命也导致美 国人远离公共参与。这一变化，对美国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存在深远的 负面影响。一、美国人静悄悄远离社会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美国人都保持着热爱公共参与这个优良 传统。他们积极参与投票，承担社区义务，热衷于慈善捐款，喜欢举 办各种非正式的聚会，约朋友吃饭打球等等。帕特南认为，这种传统 帮助美国人积累了丰厚的社会资本。所谓社会资本，

3、指的是人们通过建立密集的社会交往网络，就能 够以更低的成本传递信息、积累信任，这对整个社会来说是一笔宝贵 的无形资产。帕特南认为，社会资本和物质资本一样，具有生产性， 能够像润滑剂一样提高个体和社会的生产效率。但是，从20世纪60年代后期开始，这个趋势被静悄悄地逆转了， 美国人突然远离了公共活动和社会交际。不管是正式的社会联系，像 是政党、社团或教会活动，还是非正式的社会交往，都参与得越来越 少。为了作出一个客观全面的评估，帕特南采用了好几个不同来源的 全国性抽样调查数据，参考了大量的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研究结 果，对这个变化的方方面面进行反复验证。他发现，从20世纪60年 代后期开始到90

4、年代，美国人的公共参与全方位滑坡：投票率下跌 了 25%，政党参与率下降了 40%；参加公民组织的人数减少了 40%， 参与的强度也从每月在社团上平均花3.7个小时下降到2.3个小时。不仅正式公共参与在衰落，非正式的社会联系也是一样，就连去 酒吧、迪厅等场所的频率，在30年里也下降了将近一半。比如说， 打牌曾经是美国人最喜欢的消遣活动，然而到了90年代，人们已经 几乎不玩牌了，人均打牌频率每年仅为8次。当时正在兴起的消遣有 单机电脑游戏和赌博机，但是和打牌相比，这类游戏几乎没有社交性， 人们只是孤零零地对着屏幕。在90年代流行的运动方式，社交性也比传统体育活动要弱。跑 步机和健身器械等室内活动

5、的产品销量走高，而垒球、棒球、橄榄球 等团体运动项目在减少。唯一坚守阵地的是保龄球，但是，虽然打保 龄球的人数上升了 10%，打团体保龄的人数却减少了 40%。也就是说， 连运动大家都不爱在一块儿玩了。因此，帕特南想到了“独自打保龄” 这个略带伤感的标题，来形容美国人静悄悄远离社会交际的趋势。二、导致公共参与减少趋势的原因帕特南发现，女性参加工作是导致这个趋势的原因之一。从60 年代到90年代，越来越多的女性外出工作，美国的家庭主妇减少了 30%。当女性是家庭主妇时，她们会积极参与有助于形成社会资本的 活动，比如说为教堂做晚餐、举办邻里咖啡聚会等等；而职业女性下 班之后就想看看电视放松，或者购

6、物找点乐子。数据显示，职业女性 所在的家庭，比家庭妇女所在的家庭去教堂、社团、拜访亲友的频率 显著降低。第二个原因是美国从50年代开始的郊区化潮流。20世纪中期， 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拥有了私人汽车，开始把家搬到宽敞的郊区。这种 生活同样带来了隐形的社会资本流失，因为美国将近90%的旅途都是 通过单独开车完成的，当人们花了越来越多的时间单独呆在车里，社 会交往就进一步被蚕食。科技变革对社会参与的减少也有影响。在帕特南做研究的时候， 互联网还没有大规模应用，他主要研究的是电视对社会参与的影响。 他发现，越喜欢看电视的人，越不爱参与社会活动。统计分析显示， 每天多看1小时电视，社会活动就减少10%。最

7、后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代际更替。美国公共参与 的衰落，是伴随着所谓的“公民一代”的人口自然老化而出现的。公 民一代，指的是在1910-1940年间出生的美国人。这一拨人在成长的 岁月里经历了很多时代大事件，比如说两次世界大战，这些集体性事 件锻造了一种时代精神，那就是团结爱国、人人关心公共事务并相信 人们的参与能使未来变得更好。他们的的下一代人经历了 60年代发 生的许多负面性公共事件，因此抗拒主流政治，更少参与公共生活， 逃避公民义务，觉得独处比在团队中更舒服。再下一代人更加以自我 为中心，利己主义，参与政治或者投身公共服务事业的意愿创下新低。 而社会资本出现全国性减少的几十年，刚

8、好是公民一代人数上的优势 被后两代人取代的几十年。帕特南采用了一种叫做多元回归分析的统计方法，对上述四个原 因的影响进行了估计，结果显示，代际更替这个因素降低了一半左右 的公共参与，是其他三个因素的作用的总和，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主 犯”。三、社会资本的影响社会资本对儿童发展、个体健康、经济成功、民主质量都存在极 其重要的作用，因此，社会资本的衰退对美国社会存在广泛的负面影 响。社会资本对儿童成长有着强有力的积极作用。研究发现，如果儿 童生活中有支持性的社会网络，他们变成未婚父母、失学、卷入犯罪 活动的可能性更低。相反，如果一个社区人情冷漠，不经常往来，凝 聚力比较低，这个社区中虐待儿童的比例

9、就比较高。此外，社区关系 甚至还会影响孩子的成绩。社会资本还会影响我们的健康和幸福感。公共卫生方面的研究表 明，社会交往能够降低患上感冒、心脏病、中风、癌症、抑郁症等疾 病的风险，而社会孤立就跟吸烟一样有害健康。在美国社会资本一路 下跌的30年，美国患有抑郁症和自杀的人数都上升了。在经济成功方面，社会资本的作用可能会颠覆你的直觉。在20 世纪70年代，一个名叫格拉诺维特的社会学家把不经意认识的人或 关系命名为弱关系，把亲密熟悉的人或关系命名为强关系，他发现， 在寻找经济机会时，弱关系是比强关系更重要的资源。这是因为亲密 的人拥有的信息和资源比较相似，但是弱关系可能把一些你意想不到 的机会或资源

10、联系在一起。最后，民主政治的健康运转也依赖于公民参与，特别是社团活动。 社团存在两方面的作用，第一是讨论公共议题，形成共识去影响政府 的决策；第二是锻炼参与者的民主习惯，赋予人们参与公共生活所需 要的技能。这一点看似简单，但是我们看一下网络上一言不合就互喷 的言论就知道，面对不同意见者，文明地讨论公共问题也是一项需要 练习的技能，因此，民主的兴盛需要公民承担公共责任。金句美国的社会团体特别发达，这种特性正是美国民主良好运转 的一大保障，因为人们通过结社团可以联合起来，抗衡政府的暴政， 保障自身的利益。通过建立密集的社会交往网络，人们能以更低的成本传递信 息、积累信任，这对整个社会来说是一笔宝贵的无形资产。这种草坪花园大房子、一猫一狗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