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资产范围的界定——从公司产权角度分析

1、无形资产范围的界定从公司财产权角度分析摘要无形资产基于其本身的特性，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会解释出不同的内涵，本文则从法律对财产的保护来阐述无形资产的法律意义，同时通过对公司这一商事组织形式的核心特征-财产独立性的分析，进一步确定无形资产在公司语境下能够正常发挥效用并得到有效保护的范围，以便更好的对无形资产进行利用和保护。关键字无形资产 权利 公司财产权一、无形资产定义多样化-法律意义上的无形资产（一）现有无形资产界定的反思关于无形资产的概念，至今学界也未达成一致的认识。有学者将广义的无形资产发展为七种含义1(P16)，而就无形资产作为一种资源这样最狭义的范围来讲，也没有一种权威表述2(P21-25

2、)。纵观无形资产的这些概念，我们可以发现其多是从会计学或者管理学角度来论述。而在比较这些概念所包含的各种构成要素后可以发现，理解无形资产资源的关键在于两点：一是无形资产是以非实物形式存在，主要是以知识形态存在；一是无形资产能够为其所有者或使用者提供即期或者远期的利益3(P1)。在基于这两个核心要素的前提下，无形资产的具体种类也没有达成一致。无形资产作为一种资产，其可以在诸多方面发生作用、产生效益，故从企业经营和管理需要角度出发，可予以宽泛的解释。然而，任何资产在其遭到侵害而不能受到法律有效保护时，其效用是难以正常发挥的。因此，在法律上有意义，能够得到法律有效保护的、效用能够正常发挥的无形资产，

3、才是本文所欲界定的无形资产。（二）财产与财产权-法律语境下的无形资产1、无形资产的利益衍生性-无形资产是一种财产吗？早在罗马法时期就有许多术语来表示财产，如patrimonium、bona、pecunia、res等。尽管这些术语含义并不一致，但是“res”（中文译为“物”）不仅囊括了其他三种的含义，而且还有着更为广泛的外延，它还涵盖某些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尚未或者难以归私人权力支配的物。在这基础上，从私法角度还可以分为财产物（res in patrimonio）和非财产物（res extra patrimonio），前者即指的是可以归个人所有的并且可用来进行交易的物品。而财产物又可进一步分为有形

4、物（res corporales）和无形物（res incorporales），后者即指的是依性质不可被触摸的物，如对土地的权利等4(P168-173)。因此在罗马法时代已经存在无形财产的区分，但是囿于当时社会经济发展程度，该无形财产与现代无形资产有着本质的不同，财产本身的含义也有扩展。现代财产已不满足于实体物，从物权法的角度来看只要满足客观存在、能被人支配和控制并具有效用5(P183)，都可以被视为财产，受物权法保护，其中就包括了电、磁场等无形物。除此之外，知识产权法的出现，更是确立了对智慧成果这一无形物的专门保护。然而，财产的范围远不止这些被法律确定和保护的，凡是可以被人支配和使用，并且具

5、有一定效用，甚至创造利益和价值的，在一定意义上均可视为财产。由此可知，无形资产因其利益衍生性可以被视为财产。2、财产权-对财产保护的法律选择。财产，究其根本就是一种利益。然而社会生活的利益有很多种，受到法律规范和调整的才属于法益。其中，法律对利益的保护，以赋予权利的方式做出，才成立权利，否则，如仅依反射作用使人享受利益，则视为其他法益6(P121) 。因此，只有当一种利益被法律以权利的方式予以确认和保护时，在其受到侵害时方可以向有关机构提出权利主张。然而一种利益是否可以权利的方式予以确认和保护，需要考虑许多因素。德国民法学者梅迪库斯就强烈反对将那些仅仅通过个别命令或禁令得到保护的法律状态也视为

6、权利，最典型的就是对营业活动的保护。法律保护营业活动免受故意的、有悖善良风俗的侵害行为的侵害，保护其免受某些违法的侵害行为如不正当竞争行为的损害无可厚非，但是将其视作权利来保护就有点矫枉过正了，因为如果将客户资源等作为财产权的客体来进行保护，那么对客户的争夺就被视为对财产权的侵犯，任何竞争将会被窒息7(P63)。因此，权利是广义法益中最核心的部分，其余利益均称为其他法益。除此之外，权利作为法律保护利益的一种有效方式，必须有其生效的资源，如果表面上有利益和自由的人缺乏使他们权利生效的资源，利益和自由就没有什么价值8(P7)。因此，权利的设置是有成本的。就其最表面的来说，权利的成本不仅包括立法对其

7、设置的成本，还包括司法对其维护的成本。因此，权利的成本意味着权利不单单是一种道德上的诉求，更是一种基于现实情况的选择。只有那些最核心的利益，才可以被赋予权利这样一种强力性的保护。就无形资产而言，其包括许多构成要素，本文所欲探讨的是一种具有法律意义的无形资产，即能正常发挥其效用，并在其受到侵害时能够予以救济的一种财产，因此只有被赋予财产权这一权利形式的无形资产才是法律意义上的无形资产，据此诸如人力资源（不能因雇员的辞职而告其侵犯企业无形资产的财产权）、领导人素质、员工士气、企业的团结精神和风气等均不能视作无形资产。（三）小结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无形资产从不同的角度理解有着不同的定义，从管理学角

8、度来说，无形资产有着最宽泛的定义，即能够对企业产生正效益的均可视为无形资产。但是，从可保护性角度来说，无形资产作为一种财产，虽然都可以给企业带来效益，但是并非每一种无形资产均可被法律以权利的方式予以有效保护，因此，具有法律意义的无形资产指的是可以财产权形式予以有效保护的财产。二、无形资产在公司范围内的界定（一）公司资产的独立性-公司财产权公司这种商事组织形式自其产生以来，在全世界范围内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尤其成为大型企业的标准组织形式。在这成功的背后，除了历史上的一些原因使得公司比有限合伙、信托有了更早或更引人注目的开端，促使公司在当时并未显示出强大的适应商业需要潜力的情况下，更多的为人们所采纳

9、以外9(P243)，最重要的还是其核心的法律特征，尤其是其独立的人格，其中最重要的是独立的财产和独立承担民事责任10(P28)。独立的法律人格就要求公司必须拥有自己独立的财产作为公司赖以进行业务经营的物质条件和经营条件，也是其承担财产义务和责任的物质保证。换句话说，公司之所以能够作为市场主体进行交易，是因为公司对其名下的资产享有法律意义上的财产权，作为其履约能力的基础，而且独立的资产是自主意志的基础 9(P53) 。然而，要确保公司财产的独立，保护公司的专用性投资，以公司自身的能力是不可能达到的，必须由法律予以确认和保护，公司法的资产分割功能很好的实现了这一要求。而法律对公司财产独立性进行确认

10、和保护，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明确公司对其自身财产享有充分、完整的支配权，也就是说，公司对其财产享有财产权。以权利的方式完整全面的保护公司资产的独立性。公司法的资产分割功能不仅确保了公司资产的独立，更重要的是通过对资产的“锁定”来保护公司的专用性投资，前者强调对公司资产求偿权利的优先顺序（即将对公司资产的请求权相较于股东个人债权人，优先设定给公司的债权人，对公司债权人来说，公司资产实际上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担保资产”或者是“责任财产”），后者的重点是将资产锁定在公司中，不能任意撤出或改变9(P54)。由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公司的独立资产是其存在和继续经营的基础，也是其独立人格依赖的根本。因此通

11、过对股东资产的分离以及对公司资本的锁定来确认和保护公司资产的独立性，同时公司法更是通过确定公司对其独立资产的财产权来满足这一独立性要求。（二）公司财产权语境下的无形资产无形资产不论从何种角度来论述，毫无疑问的，都属于公司财产的一部分。然而，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作为公司财产权客体的一部分，无形资产就其性质而言必须能够满足公司财产独立这一要求，尤其是能够维护公司资产的锁定状态，不会引起公司资产不稳定，进而影响公司人格的确认以及担保能力或者说独立承担民事责任能力。因此，公司财产权语境下的无形资产，不仅要满足可以财产权形式加以保护这一条件，还需要满足资产分割以及资本锁定的要求。那么，公司财产权保护的那部

12、分财产具体指向哪些财产，哪些无形财产属于公司财产权保护的财产？从公司原始资本来说，股东的出资构成其原始资产，而新公司法规定股东可以知识产权等方式出资。这里隐含的一个条件，股东的出资即公司的原始资产必须可估价（排除商誉）、可转让（排除劳务）、可清偿（排除特许经营权）且为现实所有（排除保险单），这些资产均受公司财产权保护。而在公司经营过程中，公司资产不断增加，有自身产生的，也有交易转让所得的。而在其自身产生的财产中，并非所有的都受财产权保护，商誉就是一个典型。而基于对公司财产独立性保护的目的来看，其除了维护公司的独立人格，还有一项重要功能就是使公司具有独立承担民事责任的能力，能够以其财产对公司债务

13、承担担保责任。从这一点出发，不论是公司的资本还是日后公司经营所得，其获得公司财产权保护的条件就是该财产能够估价、能够转让并清偿、且为公司现实所有。由此可以看出，无形资产中的着作权、商标权、专利权均满足上述条件，属于公司财产权语境下的无形资产，即属于公司的、可受法律有效保护的无形资产。此外，由于厂商名称（商号权）、域名权、植物新品种权、集成电路布图设计专有权被广泛认为是广义知识产权的一部分，在其受到侵害时得以诉之以权利主张，因此也属于本文界定的无形资产。而对于秘密信息，是否是一种财产权，一直争论不休。我国并未明确将其作为一种知识产权进行保护，但是根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公约所划定的范围来看，秘密信息

14、作为“与防止不正当竞争有关的权利”进行保护，而在建立世界贸易组织协定中更加明确的规定“未披露过的信息专有权”，进而为这场争论画上一个句号。而且从现实生活中来看，秘密信息的拥有人将其秘密作为技术转让或其他贸易活动之标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专利权无异11(P41)，满足可估价、可转让、可清偿且现实拥有等要件，属于本文界定的无形资产。而特许经营权，由于其不可转让或清偿，难以满足公司资产担保债务的功能，无法维护公司独立承担民事责任的能力，所以不能视作法律意义上的无形资产。另外，由于特许经营权可以被撤销，因此就其本身性质而言具有不稳定性，将其视为公司独立财产，不利于公司资产的维持，有违公司资本锁定这一基

15、本要求，违背公司资本维持这一基本原则，故不能视为公司财产。而对于人力资源，由于其不能转让，更不能予以清偿债务，且如前文所述无法以财产权方式予以确认和保护，因此也不能视为公司财产。三、结论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纵使无形资产有着宽泛的内涵，但是基于法律可保护性的需要以及公司这一商事组织的制度特点，公司财产必须独立，法律通过公司财产权的设定来确认和保护公司的独立财产。无形资产作为公司财产的一部分，必须满足公司财产独立这一基本要求，具体来说为可估价、可转让、可清偿并现实拥有。据此，公司财产权语境下的无形资产就包括着作权、商标权、专利权、厂商名称（商号权）、域名权、植物新品种权、集成电路布图设计专有权以及

16、信息秘密专有权。参考文献：1 蔡吉祥.无形资产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2 于玉林.无形资产概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3 美约翰·贝利.无形资产的有形战略M.陈江华译.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06.4 黄风.罗马私法导论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3.5 王卫国.民法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7年.6 龙卫球.民法总论(第二版)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2.龙卫球教授在书中还引用黄立民法总则1994年自行发行版第54-55页中的一个例子，即禁止吸烟的后果使得该场所的其他人得到维护健康的利益，但是在场的人无“权利”要求他人不吸烟，即使有人吸烟，也不能据以向有关机构提出权利主张。7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