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民事诉讼若干问题的研究和立法完善

1、环境民事诉讼若干问题的研究和立法完善环境民事诉讼是环境法主体在环境权利受到或可能受到环境污染损害时，依法提出诉讼，请求人民法院对其进行审理和裁判的活动。然而我国还没有一部环境 民事诉讼法，那么环境民事诉讼究竟应该采用何种诉讼规则？法学界的学者意见 或表达并不完全统一，而司法界在实践中的一些做法，更使相关问题变得复杂， 给环境民事诉讼带来一系列诉讼程序方面的难题。 本文着重围绕我国环境民事诉讼中的一些问题作进一步的研究， 使其更具有可操作性。一、环境民事诉讼主体的确定民事案件的受案范围都要求诉讼主体是直接的利害关系传统的民事诉讼中， 如我国以限制公民的诉讼权利。人，任何人不得对与自己无关的争议主

2、张权利， 法人和条规定：”原告是与本案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公民、民事诉讼法第108民 事诉讼法强调的是，具有起诉资格的主体必须与本案其他组织。”在此，而直接利害关系意味着原告必须是被侵害的实体性权利的享有有直接利害关系。由于而且这种实体性权利必须是原告的专属性或排他性的权利享有。但是，者，环境污染本身的复杂性和损害的广泛性等特点， 以及许多环境要素，如水资源、任何 人没大气资源等在传统的民法意义上属于“共有”或“公有”的国家财产，有专 属享用权。因此，依照民事诉讼法的规定，受到公共环境污染和破坏的主体 不能提起民事诉讼，也就是说，依照民事诉讼法提起的环境民事诉讼必须是那些人身或财产直接受到他人不法

3、环境污染行为侵害的人。它已不能适应现传统的民事诉讼权利依附于实体性权利而存在， 由此可见，环境民事诉权可以由实笔者提出在环境民事诉讼中，实社会发展的需要。因此，实体性权利人并非是环境民事诉讼体性权利人之外的其他主体享有。也就是说，的唯一主体。扩大到与本案有直接将环境民事诉讼的主体起诉资格要件，为此笔者认为，实际上在最高人民法院可有效地保护环境民事损害的受害人。或间接利害关系，中华关于贯彻执行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 已经认可了在特殊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中的相关规定，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 依民事诉讼法的保护对象主要是传统的、中诉权可由其他主体享有。在此可见， 民事诉讼法对环境

4、的保护是间所以就环境保护而言，附于“人”而存在的诉权。 就这一点也是民事诉讼法在环境民事诉讼法的保护法益并不是环境本身，接的， 保护上的重大缺陷。由于民事诉讼法是普通法，其制定和修改程序均有较高要求， 按照特别法或特别规定优先于普通法或普通规定的法理，有必要在专门的环境民事诉讼立法中对民事诉讼法的局限性加以突破。二、环境民事诉讼证据的确定举证责任的理解一直是作为向法院提供证据的含在传统的民事侵权责任中，加害人而其面对环境污染侵权则束手无策了，义来理解，表现为谁主张谁举证。与此在对环境污染的证据掌握方面占据绝对优势。控制着生产流程和制造方法， 因而很难承受害人很难举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加害人在生产过

5、程存在过失，相对，使得法学界不得不反省该理论的现实状况， 致使败诉比率日益增加，担举证责任,以维持法律的公正。环境民事诉讼证据的举证责任理论摒弃传为了减轻受害人的证据举证负担，承认环境诉讼案件中污染真伪不明状态的客观存统的谁主张谁举证的通俗理解， 在性，法官必须在面对这种污染真伪不明状态时做出正确的判定和裁定。因此， 必须要广于传统理论和人们日环境民事诉讼活动中证据的举证责任概念的外延， 我国对传统举证责任概念的外延也已经在正式的常观念所理解的证据举证责任。项规定：“被法律中体现，我国关于适用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74”在李艳平诉宁安县气象局损害赔偿案中，告否认为侵权的，由被告负举证责任。

6、法院便以气象局举不出证据证明不是自己行为造成，而判其败诉。证据义务环境民事诉讼中证据的举证责任由侵权人向法院提供， 由此可见，这种举证责任倒置不是民事即实现举证责任倒置的一种责任方式。的反向履行，受害人因为，诉讼证据规则中的惯常情形，而是基于公平原则的法律 特别规定。处于无在这种诉讼中由于无法知道在加害人控制下的环境污染发生的 事故经过，而加害人由于对环境污染的控制力和专业技能均大大强于受害证据的 弱势状态。人，在证据距离上、举证手段上大大优于受害人。因此，这种类型的 民事诉讼更实质上也是立法者运用程序公多地由加害人承担举证责任，是符合公 平原则的。在这正使加害人与受害人的举证责任在公平理念的

7、基础上相对平衡、 趋向合理。但却能种诉讼中举证责任的确定，适用举证责任转移似乎加重了加害 人的负担，有利于社会公众环境的促使加害人加强和改进对环境污染的控制和事故的预防，保护。 三、因果关系推定原则的适用传统的证据规则要求受害人提供充分的证据来证明和支持自 己的上述可见，显然在环境污染侵害诉讼中也实行这种举证否则就要求承担败诉的风险。主张， 为了保护污染受害人能够通过诉讼无疑会使受害人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原则，关于适用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最高人民法院在途径保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见和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中，明确作出审理环境民事纠纷中的举 证责任倒置的规定，即受害人只需提出加害人的污染行为

8、已经发生，并给受害人 造成损失的初步证据，即可以支持其诉讼请求。至于污染事实是否确实存在，污 染行为与损害结果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等具体事实则由被告负责举证。在诉讼活动过程中原告证明被告有污染行为和自己受到损害的事实后，由被告对不存在因果关系负证明责任。这一原则被表述为因果关系推定原则。依据因果关系推定 原则，原告并不能完全证明其损害就是被告的行为所致，只能说有一定的证据。因此，适用因果关系推定原则，可以推定原告的损害与被告污染行为之间有因果 关系。被告主张其行为与损害事实之间无因果关系，若其举证成立，免除责任，但若不能证明或证明不足，即构成侵权责任。由于污染造成的损害具有隐蔽性和复杂性， 涉

9、及到许多科学方面的知识，因果 关系常常无法或难以证明，为了使原告损害赔偿有更多的胜诉机会，需要对因果 关系推定。但需要说明，对侵权行为和损害事实的举证责任并没有实现举证责任 倒置。对侵权行为和损害事实的举证责任不倒置的理由为：如果让加害人对自己没有施加加害行为承担证明责任，就会使加害人陷于过重的举证责任，而且容易 导致误讼、诉讼欺诈的产生。同样结合环境污染致人损害纠纷来说， 受害人对损 害事实证据的占有，显然更有利于受害人这一边。就其污染行为的证据举证责任 来说，如果也由加害人举证，那么加害人只能证明其污染不存在。 而且污染事件 的发生和污染的存在并不一定与其有关， 污染致害因素相互关系错综复

10、杂，由因 果关系推定来实现证明其相关性更有利于受害人。 再说，如果法律上对不是自己 造成的污染行为，证明法律上的不存在承担举证责任，那么就等于说对客观事实 和公理的否定，不仅超出了环境民事诉讼的范围，实际上也没有任何意义。因而， 在环境民事诉讼中，只有当加害人要推翻这种法律上的因果关系推定，才适用举证责任转移，才需加害人举证 证明无因果关系存在。四、举证责任倒置中的原告责任尽管在环境侵害诉讼中实行因果关系推定和举证责任转移相结合的一种责但是在实际操作中还任方式，反应了该类案件的特点和立法上对受害人的保护， 依赖举证责任转移。不等于袖手旁观，原告方存在很大的困难。因此，（受害人） 常常发生当事人

11、单方在污染事故发生后，但在这类案件中又需要特别提醒的是， 但是当事人送污染样品进行监测或找新闻媒体参与进行现场监督等。面自行取、 因为从证所送的样品和监测结果在法庭上不具有法律效力，法院一般不能采信。 必须具备如果环境污染与待证事实有关的材料要成为证据，据属性的要求来说， 证据能力是证据的采信其一是具有证据能力，其二是具有证明能力。两个要件， 是证据材证明能力是证据的关联性，是证据材料进入环境民事诉讼的资格。性， 料是否具备证明环境污染事实客观真相的能力与待证环境污染事实之间的客观 关联性。环境污染证据鉴定结论作为法定证据形式，同样必须具备证据能力和证明能力。为此笔者认为，发生污染事故后，首先

12、，原告作为现场第一知情人，要立即依 照法定程序向有关方面申请取证，尽一切可能做好取证工作，使证据可以采信。 其次，证据鉴定必须由环保部门监测或其它有关鉴定机构按法定规范进行监测。 再次，原告申请公证，由公证人员到场对现场取样、送样、封存和鉴定等全过程 进行法律监督。这样的证据以公证人员所出具的公证文书的形式出现，使证据具有证明能力，可以在以后环境民事诉讼中具有法律效力。五、环境民事诉讼证据认定的失衡存在着一因多污染周期频率不同，由于环境污染侵权出现在特定的环境下，使取证和鉴污染证据极易灭失，果，直接因果关系和间接因果关系等多种情况， 从近年来环境污染侵权赔所以在环境污染证据认定上是相当困难。定

13、难度很大。偿民事案件审理情况看，存在着以下环境污染案件证据认定的失衡现象：（一）法律与证据鉴定的明显失衡。法律相对滞后，技术迅速发展，本属正有的污染加害高价通过污染但证据鉴定不能体现法律的公正，就很不正常。常, 专家出具证据使证据鉴定商品化，存在着鉴定结论虚假情形。证据的鉴定报告, 维护鉴定报告要污染加害同意，还有什么公正可言？虽然法官负有严把证据关, 社会公平与公正的法律责任，但是在实际情况中，法官往往以技术鉴定为借口,将法律责任推给技术鉴定部门。为此笔者认为, 目前我国环境污染证据鉴定是由一个行业的技术部门做的，在此基础上委托其而应改为由政府统一组织对其进行资质认证，往往存在问题， 对那些

14、做伪证必须建立资质诚信制度，进行环境污染证据鉴定活动。与此同时，鉴定的所谓鉴定机构要取消其资格，并公开进行社会曝光。环境污染受害人提起诉讼请求要花几万元甚 （二）公平与利益的明显 失衡。如此至几十万元的诉讼费，而环境污染证据鉴定费还要花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 昂贵的诉讼费用，环境污染受害人怎么诉讼？我国现在还没有环境污染证据法， 现行民事诉讼法的规定有限，可操作性不强。在这种情况下，笔者认为，法官没 影响了司法判断证据，有可供遵循的具体证据规则，往往靠经验分配举证责任，的稳定性、严肃性和权威性。 六、建立环境民事诉讼法的建议跨省环境污染纠纷频审理环境污染损害赔偿案难，目前，尤其是近几年来，频发生

15、，具有受害地域广、受害人口众多，处理难度很大等特点。有些环境污染 已影响有些案子久拖不决，法院无法行使管辖权。事故发生后受害人无法起诉， 到社会的稳定。因此，笔者认为，加快环境污染损害赔偿民事诉讼专门立法很有 必要，有利于维护社会稳定和社会公正。 有鉴于此，笔者提出的环境民事诉讼立法建议是：（一）立法进一步扩大主体诉讼资格。凡因环境污染行为而感到环境美感受损 的主体都可以提出环境污染民事诉讼，并不需要提出原告的人身伤害和经济损失, 也就是实际上扩大起诉标的的范围，解决非实质性损害的参照标准，从而问接放宽了起诉资格的限制。（二）立法进一步明确证据鉴定查证属实制度。 由于环境污染证据鉴定结论具 有

16、专业性、科学性、合法性的特征，因此证据具有权威性。但从我国当前实际情 况出发，存在着鉴定同一材料，不同鉴定机构作出相互矛盾的鉴定结论的现象。才能作为认定事实的证据。因此，有必要通过立法规定对鉴定结论查证属实， （三）立法进一步确定环境污染证据鉴定指标体 系。如明确规定在水体中的环境污染物指标有多少种， 在大气中的环境污染物指标有多少种。由于目前没有规定在何种情况下多少种环境污染物为法定鉴定指标， 于是在证据鉴定报告中只写监测达标的环境污染物，出现了环境污染物完全由鉴定人员决定的不正常情况。（四）立法进一步统一证据鉴定收费标准。 现在做环境污染物证据鉴定，各鉴 定机构收费高低相差惊人。因此，有必要立法规定统一的证据鉴定收费标准，并同时明确规定费用由污染加害者负担。（五）立法进一步建立环境污染事故公众听证制度。 这种公众参与听证制度有 利于抵制当地政府往往从其财政和税收利益出发，袒护污染加害而发生的政府行 政干预，也有利于政府有关部门全面听取公众意见，了解民意，提高解决环境污染纠纷的效率。（六）立法进一步明确环境污染诉讼的范围。 目前我国环境污染损失赔偿的范 围仅限于污染受害人的直接损失， 这种情况不能体现法律的公平、 公正，也不利 于加强的环境保护意识和社会责任意识。因此，迫切需要立法明确环境污染诉讼的范围，包括直接损失、间接损失以及恢复环境的费用等。（七）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