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大学校长任期比较研究及其启示

1、    中外大学校长任期比较研究及其启示     摘要：中国和外国的大学校长在任期长短、任职年龄等方面均存在很大的差异，大学校长的任职期限和任职年龄影响到了大学的发展。通过对中外大学校长的任职年限、出任年龄和校长任期与大学发展的关系的比较考察，笔者认为，中国在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过程中，要充分考虑大学的特殊情况，高度重视并充分发挥大学校长在大学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大学校长任期限制得不宜过严；大学校长的长期任期制可促进大学的可持续发展；大学校长任期一般不应该少于10年；大学校长任职应该“年轻化”。关键词：大学校长，任期，大学发展“大学校长”，在英文中

2、称为president（以美国居多）或chancellor（以英国及其联邦国家为多）或rector（以法国等欧洲大陆国家居多），此外还有一些其他非常规性的说法，但是，它们的含义都是相同的，即大学组织的最高行政负责人。根据组织理论的观点，“合理的行动系统，其性质是由个人和组织两方面所决定的”，当组织结构确定之后，个人对组织的行动及其成果则具有关键的作用。大学也服从这一规则。“观其校长，知其学校”或者“观其学校，知其校长”。大学校长对于学校的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本文着重考察中外大学校长的任期年限、任职年龄以及校长任期与大学发展的关系，进而针对我国大学校长的任期问题提出几点思考。一、中外大学校长的任

3、职年限和出任年龄（一）美国大学校长的任期情况在美国，顶尖私立大学校长的任期比较长，也比较稳定，而顶尖公立大学校长的任期则比较短，更换也比较频繁（参见表1）。20世纪以来，哈佛大学先后经历了7位校长，他们的平均任期为22年。1923年至今，美国最著名的理工科大学麻省理工学院（mit）先后有8位校长，其平均任期为9.57年（现任校长除外），这比哈佛大学校长的平均任期短了12.43年。这两所学校校长的任期长短存在如此巨大的差异，与各自校长的选拔与任期传统有关。  本文除了考察美国私立研究型大学校长的任期情况外，也考察了美国公立研究型大学校长任期的相关情况。这里选择在美国排名第一的

4、公立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校长作为考察的对象。近50年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先后有8位校长，其任期通常不超过10年。关于美国大学校长的出任年龄，以哈佛大学为例，该大学先后有27位校长任职，他们通常在4059岁左右出任校长，详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哈佛大学的校长出任年龄主要集中在4049岁和5059岁这两个年龄段，在此年龄段任职的校长共有20位，占74.1%；若再算上3039岁年龄段的，共有24位，占88.9%。在27位哈佛大学校长中出任校长职务年龄最小的是第一任校长邓斯特（henry dunster），31岁；其次为第21任校长埃利奥特（charles w.elio

5、t），35岁。另外，自1923年至今，麻省理工学院的8位校长的平均上任年龄为50.5岁，这比哈佛大学校长的平均上任年龄（45.43）年长5.07岁。可见，哈佛大学校长的上任年龄比较“年轻化”。（二）英国大学校长的任期情况在英国，不同类型大学校长的任期是不完全相同的。英国大学校长（vice-chancellor）的名称产生于牛津大学。最初牛津大学的校长任期为12年，到20世纪60年代，校长任期由2年改为4年。19世纪，伦敦大学的校长由选举产生，任期1年，但是经常连任；到20世纪初，由于对大学的章程进行了修改，校长连任只能1年；到70年代，校长任期届满后，可以连任4年。英国大学校长的平均年龄为50

6、多岁，虽然有5年和10年的任期合同，但实际任期一般到65岁退休。牛津、剑桥、伦敦和威尔士大学的校长基本都实行短任期制。二战后，英国大学校长的首次任职年龄不断提高。首次任职年龄为50岁以上的大学校长所占的比例，传统大学从20世纪50年代的34%上升到90年代的78%，新型大学从20世纪60年代的58%上升到90年代的70%。二战以后，英国大学校长的首次任职平均年龄以5054岁为主，其中传统大学首次任职的平均年龄高于新型大学，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传统大学校长首次任职的平均年龄始终在5254岁之间。在同一时期，新型大学校长首次任职的平均年龄则有较大的波动，而且未曾超过52岁（参见表3）。 

7、;（三）中国大学校长的任期情况1980年12月，中共中央组织部和国家教委党组在关于加强高等学校领导班子建设的意见中提出：“今后任命专业人员担任正副校（院）长时，实行任期制。”我国高等学校的校长、副校长均实行任期制，任期一般为4年，学制为5年以上的学校，任期可为5年。校长任期届满，根据工作需要和本人条件，经上级任免机关批准，可以连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是我国大学中的佼佼者，其校长任职情况可代表我国高校校长任职的一般情况。北京大学从1951年至2000年的49年中，有7位校长任职期满，平均任期为5.28年；前后8位校长的平均出任年龄为58.75岁。其中，出任校长年龄最大的是周培源（76岁），出任校

8、长年龄最小的是陆平（43岁）。清华大学从1952年至2003年的51年中，有5位校长任职期满，平均任期为7.8年；前后6位校长的平均出任年龄为56.15岁。其中，出任校长年龄最大的是刘达（67岁），出任校长年龄最小的是蒋南翔（39岁）。与美国、英国等国外大学校长的任期相比较，我国大学校长的任期相对较短，且校长任职的年龄较大。我国大学校长任职呈现出“老龄化”的状况，这与我国校长的任命制有关。二、中外大学校长任职年限与大学发展的关系这里首先比较一下我国大学与世界著名大学校长的任职年限的情况，参见表4和表5。  从表4、表5中可以看出，在中外大学校长中，对大学发展有较大贡献的，其

9、任期都比较长。任期长、贡献大的校长突出的成就体现在加强师资建设，提拔年轻学者到学校的重要岗位上；深化课程改革，使课程适应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需要；扩大招生规模，新建适应社会发展的学科专业；确立行之有效的校务管理制度，使各项工作走上正常发展的轨道；加强图书馆、实验室、体育设施和学生食堂、宿舍建设；加强学术交流，坚持学术自由，推行民主治校；关怀爱护学生，奖励品学兼优的学生，把学生培养成知识丰富、体魄健全、品德高尚、手脑并用的一代新人等。三、中外大学校长任期比较的启示（一）要高度重视和充分发挥大学校长在大学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我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曾经说过：“校长是一个学校的灵魂，要评论一个学校，先要评

10、论它的校长。”“做一个学校校长，谈何容易！说得小些，他关系千百人的学业前途；说得大些，他关系国家与学术之兴衰。”大学校长在大学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一个好校长带领一批好教师，才能办出一所好学校。从某种意义上讲，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我国目前正处于文化转型和社会转型的特定时期，因此，21世纪的中国大学校长的责任和使命极其艰巨复杂。要实现将国人心目中具有相当地位的高等学府挺进世界一流大学行列的目标，必须高度重视并充分发挥大学校长的重要作用。曾经担任英国皇后大学和剑桥大学副校长的阿什比认为，来自大学自身的力量对大学发展的方方面面的影响是绝对不能低估的，因为社会和政府只是提供发展条件的外因，发展与否

11、最终还要落实在起内因作用的大学自身。大学自身的这种内在力量，一方面来自大学自身的运行规律，另一方面则来自大学的结构及其成员的作用。如果说前者是左右大学发展的一只看不见的手，后者则是直接影响大学发展的一只有形的手。而大学校长是通过无形的手来指挥有形的手而影响大学的中枢系统的。哈佛大学前任校长德里克·博克（derek bok）在其大学和美国未来一书中认为：“大学要在面临现代社会的多种挑战之中取得成功和进步，最关键的一环就在于大学校长能发挥有效的领导作用。”在美国，一项对32所不同类型和结构的大学、历时5年的“大学领导研究”调查表明：“教师把学校的进步归功于校长的领导”。美国学者麦克劳弗林

12、（judith b. mclaughlin）和瑞斯曼（david riesman）在他们对大学校长遴选的研究中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有相当多的大学校长确实改变了他们所领导的学校的方向。”实际上现在美国许多著名大学之所以享有盛誉，很大程度上都有赖于它们曾经在关键时期得到了具有眼光和胆魄的优秀校长的领导。（二）大学校长任期限制不宜过严中国大学校长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岗位。西方大学把校长定位为职业管理者，而中国大学则不同。欧洲国家从古至今都有“哲学王”的理想，这个理想在中国的大学找到了生根发芽和开花结果的土壤。高级知识分子群体固有的特点使高校的所有人更加看重校长的“圣人气象”和“超世之才”。校长可以不是

13、一个最优秀的管理者，但一定要是一个大学问家；校长可以不太像官员，但一定要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厚德之人。以北京大学为例，王瑶先生便说：“特别是像北大这样的学校，她必须选择学术地位很高，能孚众望的知名人士来担任（校长）北大的历届校长都是著名的学者，他们不仅是北大的校长，而且也是某一时期学术文化界的代表人物，他们身上集中反映了当时思潮的热点和重心”。由此可见，要想做一个大家公认的好校长实在不容易。所以，在中国，校长既不是一个纯粹的管理者，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官员，而是各种理想身份的综合体。既然如此，校长的任期可以比照政府官员来执行，但绝不能限制得过严。对于一所大学而言，如果校长的任期定得过短或留任的届数限

14、制得过严，往往会导致大学校长更迭频繁，朝令夕改，政策和制度缺乏连续性，改革也不可能深入、持久。因为每个大学校长在任期间都想干出一点业绩，任期过短或留任届数限制得过严会使大学校长采取一些急功近利的办法，盲目地做形象工程，摘出一些“新”创意、“新”思路、“新”思维，以示其“新”，而不注意学校的长远发展，这对大学的发展是十分不利的。事实上，大学校长在三四年的任期内很难做出什么成绩，再有才能的人也很难很好地实现从微观到宏观的转变。因此，就目前我国大学发展来说，如何建立一种机制来保证优秀的大学校长在任时间更长，保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实施有深远意义的改革，是中国大学走向世界、走向一流的关键问题之一。（三）大

15、学校长的长期任期制可促进大学的可持续发展大学校长能够成为大学的领导核心，促进大学的发展，除了具有非常清晰的办学理念和明确的办学目标，丰富的学术经历，很强的管理能力以及社会活动能力外，还需要有较长时间的任期，只有较长任期的保证才能使大学校长充分运用自己独到的教育思想来制定学校章程，促进学校的可持续发展，否则，难以保证大学校长能够在较短的任期内领导学校快速、健康、持续发展。2002年5月14日，现任哈佛大学校长劳伦斯·h·萨莫斯（lawrence h. summers）在北京大学的演讲中提到：“我坚信，哈佛大学之所以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大学的原因之一就是校长长期任期制，由颇具魄力

16、的领导长期任职能使学校为适应变化的新时代的需要而在现有体制的基础上不断更新和改进，这是哈佛办学的悠久传统。”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的现任校长加文·布朗（cavin brown）认为：“长期任期制对学校的发展有较大帮助。”已经担任圣路易·华盛顿大学（公立）校长11年的马克·莱顿（mark s. wrighton）认为：“稳定对于大学的成功至关重要。”校长在足够长的任期内可以规划长远的策略，并能使学校得到稳定的发展。这一点已成为哈佛大学的普遍现象。埃利奥特担任哈佛大学校长达40年之久，奠定了哈佛大学作为世界名校的基础。哈佛大学任满的26任校长平均任期达13.9年，这也是哈佛

17、大学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因素之一。哈佛大学这一成功经验昭示：大学校长应有较长的任期，短的任期只会导致有些校长的短期行为和不思进取。其实在我国高校中，也不乏好的例子。如梅贻琦校长（19311948年在职，任期17年）在他任职清华大学期间，使清华大学“一跃成为一所国际闻名、国内一流的大学，极大地缩短了我国大学与国外著名大学之间的差距，标志着我国的学术与教育开始走向独立”。（四）大学校长任期一般不应该少于10年我国大学校长的任期究竟应该多长？这是一个值得进行深入探讨的课题。一个大学校长究竟应该任职多少年才能比较充分地实现他的办学理念？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莱温的回答是：“现在的校长都

18、不可能担任40年之久，但是真正要进行一项具有深远意义的改革，足够长的任期是必需的。我认为，给大学校长的时间至少应该是10年，否则什么事也干不成，15年更合适。有的学校是6年，就太短了。”就我国的实际情况看，由于我国高校普遍存在着管理水平比较低，规章制度不规范，以及急躁、冒进、动荡等问题，大学校长应该实行任期制，任期最好不少于10年，这样可以给大学校长提供充分施展才华的空间，可以使大学校长真正静下心来进行深层次的改革和试验，分阶段有步骤地实现其治学理念和目标，从而有利于我国大学苦练内功，走内涵式发展道路，稳步建设世界一流大学。考虑到中国的特殊国情，大学校长当然应该实行任期制。正如熊丙奇所指出的，若没有任期制，目前也不好办。任期到了，现任校长下来，他不会有太多意见，会心安理得；如果超过任期多干几年，他会很高兴。如果没有任期，现任校长被学校解聘了，他会受不了，因为我们还没有这样的氛围。同时，中国校长的任期最好不超过20年，这样可以避免担任校长职位的时间过久而导致没有新的想法和难以使新的人员补充进来的弊端。（五）大学校长任职应该“年轻化”任职“年轻化”为大学校长长期任职提供了充足的保证，保证了大学校长具有长期任职的生命基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