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活性要素与机制建构

1、    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活性要素与机制建构    摘要：学术力是构成研究生素质结构的核心要素。研究生的学术志趣、学术培养制度以及学术生态环境是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三个最具活性的要素。基于此，需要加强德性教化与制度引导，促进研究生学术志趣的习得；创新研究生学术培养制度，夯实研究生参与学术研究的平台；净化和修复研究生的学术生态，优化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软环境。只有这样，才能使三个活性要素有序运行，对研究生学术力的提升形成协同作用。关键词：研究生教育，学术力，学术培养，机制建构研究生是国家创新体系中最具创新能动性和内发力的部分。研究生作为创新执行主体在不同维度与

2、不同层面参与国家创新活动，对国家创新体系的完善与高效运行产生“乘数效应”或“外溢效应”。研究生的素质是由多种能力通过一定的结构要素组成的多序列、多层次的动态综合体，主要体现在科研、社会服务以及生活智慧等方面。在研究生的能力结构的诸要素中，学术力是最为核心的要素，也是研究生专业能力的直接体现。一、研究生学术力的内涵辨析很多研究中不使用“学术力”这一概念，而是使用“学术能力”这一概念。“学术能力”通常被界定为“学者在学术研究中所表现或具备的各种专门能力”1，包括问题假设与识别能力、资料搜集与利用能力、概念生成与辨识能力、实验验证能力与学术敏感力等。朱志勇等人从更宽泛的视角将“学术能力”定义为：高校

3、师生“在学术研究中形成的各种显性和隐性知识及其运用能力”2，其内涵构成包括学科视角、技术与方法、问题阐释力等外显能力，还包括问题意识、表达沟通、判断抉择、思维方式等内隐能力。还有学者将学术能力定义为：“学者获取学术成功而必须具有的各种能力，包括表达沟通、批判性思维、领导与合作、逻辑判断、信息筛选等能力”3。从上述代表性的观点可以看出，目前的研究将学术能力的指涉范围锁定在学术研究者学术成果创造力、学术感悟力以及学术思维力等几个维度。学术是一种对世界进行系统性探究的知识性活动，既包括对专门系统知识的学习，又包括用恰当的方法来探究知识和发展知识。随着知识社会的到来，学术研究已不再局限于研究者自己从事

4、研究的范畴，而是强调知识的流动与转化。研究者对某一高深学问的发现与创造，必须通过传播、交流并得到同行或其他领域专家的认可或转化才能获得一定的学术地位与学术价值。如果学术研究成果仅仅止于“自娱自乐”，就会失去其必要价值。因此，学术力的概念要突破原有“学术能力”的视域局限，内涵要素也不能拘泥于学术研究本身的需要，而是要从学术研究与社会互动的视角来厘清。学术力是衡量学术人学术领导力、个人风格以及学术转化力的重要指标。它的内涵要素要从多维度进行分析：从学术成果的维度分析，“学术力”应该包含能迅速发现问题与学术价值的学术洞察力，规划和组织学术研究的学术组织力，决定学术活动方向的学术领导力，分析问题的学术

5、研究力，决定学术成果推广的学术转化力等；从展现方式分析，“学术力”应该包含已经得到学术共同体认可的显性学术力与尚未完全显现出来的隐性学术力，隐性学术力主要是通过个人修养、知识积累与科研实践而逐步形成的，隐性学术力在一定的学术环境下可以向显性学术力转化。学术力是构成研究生素质结构的基本要素。具有超强学术力的研究生一旦进入国家创新体系中的子系统就会成为理念、知识、技术应用和管理创新等方面的主体，可以为国家提供本源性创新或开拓性创新成果，从而推动国家综合实力的提升。教育部在关于加强和改进研究生培养工作的几点意见中指出，硕士研究生教育要重视综合素质、创新精神和创业精神培养，提高分析与解决问题的能力，而

6、博士研究生要具有能够独立地、创造性地从事科学研究工作，且能主持较大型科研、技术开发项目，或解决和探索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问题的能力。学术力是这些能力的关键所在，如果研究生没有应有的学术力，就不可能为社会的创新提供服务，也无法得到社会的青睐与认可。对于研究活动来说，研究生的学术力就是全方位的知识迁移力与学术影响力。研究生在科研中既是知识的探索者也是知识的运用者，学术力直接决定了科研的创新效能。研究生只有将自己的学术感悟力、创新性思维能力以及问题的解决能力充分释放到科研实践中，才能在学术力与科研之间形成良性循环，使科研活动更具活力与生机。二、研究生学术能力提升的活性要素新世纪以来，我国坚持“以创新为

7、灵魂，以导师为核心，以科研为核心”的指导思想，通过统筹教学科研资源、优化招生选拔机制、创新培养模式、完善奖助制度等措施探索研究生培养机制，特别是在一些试点高校推行“研究生联合培养计划”与“2011协同创新计划”等，为研究生学术力的提升提供了一定的机制保障。研究生的科研水平与实践能力呈现出良性发展的态势。对这些研究生学术力的提升机制进行分析后发现，研究生学术力是在多种活力要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和提升的。研究生的学术力只有在本人及其学术创新活动中才得以彰显，研究生本人的内在精神环境以及他们所处的学术生态环境是影响研究生学术力形成的主要因素。研究生学术能力的提升不但依赖于公平公正、适度竞争、充满人文关

8、怀的文化制度环境，还需要研究生能够保持投身学术、坚忍不拔、追求卓越的精神自律。具体来说，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影响要素中有三大活力要素比较突出。（一）研究生的学术志趣“志趣是对某种本来就具有崇高价值的理想做出承诺，不仅表现为现实道路的取舍，更是一种深思熟虑的追求”4。钱穆认为：“择术之上，尤要者，贵能辨志”5，并提倡学习需要立志献身而不失其身。梅贻琦提出：“治学贵谨严，思想忌偏蔽，要非持志坚定而用情有度之人不办。”6可见，志趣是学习与发展的动力之源，是学习者实现自我超越与自我实现相统一的价值选择。研究生是未来的学术创新者，学术使命与学术责任，学术追求与学术境界、学术志向与学术毅力都是支撑他们进行学

9、术创新的持久动力，更是激励他们提升学术力的精神动力。研究生的学术志趣源自于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热情，对人类、对民族和对国家的责任感，更是源自知识分子学术良知。可以说，学术研究的本质要求研究者摆脱利益逻辑的约束，用“板凳坐得十年冷”的执着，为原创性成果进行独立思考与潜心研究。因此，淡泊名利、矢志不移、勇攀高峰是研究生坚定的学术志趣的外显，也是研究生学术力形成所必需的心理品质。（二）研究生的学术培养制度研究生教育是一种组织化的学术培养模式，这就决定了研究生必然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制度环境之中，制度对研究生的学术力发展既有促进作用，又有制约作用。研究生的学术培养制度主要包括教学制度与学术管理制度。教学制度

10、包括教学组织、课程设置、课堂管理、教学评价等制度，涉及到研究生的课程体系与教学模式是否达到学科性与实践性、系统性与开放性、确定性与探索性的平衡等问题。研究生教学制度决定了研究生是否可以获得高质量的、系统的专业知识，以促进学术力向高阶发展。研究生学术管理制度既对研究生学术活动进行监管，又对研究生的学术力提升产生功效，学校管理者与导师参与研究生的学术管理并为研究生的学术力发展提供制度保障。研究生学术管理制度主要包括导师的指导制度、学术共同体的培育制度、学术评价制度等，它是学校学术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学术评价制度主要对研究生的学术成果与学术力进行客观、公正及规范评价，是研究生学术制度的核心。研究

11、生学术制度的作用不仅仅规定研究生在学术活动中的行为，还在于通过与其他制度进行组合而对研究生的学术意愿与学术活动进行激励或约束。可见，研究生学术制度的有效性在于它可以激励研究生参与学术活动、产出学术成果、坚守学术伦理、提升学术力。科学合理的制度设计与制度安排是我国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重要路径之一。（三）研究生的学术生态学术制度是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硬环境”，也是研究生学术人格塑造的“硬标准”，而研究生所处环境的学术生态，如学术氛围、学术传统、师生关系以及文化样态则是研究生学术力提升与学术人格发展的“软环境”与“软标准”。学术生态就是在特定的学术群体内占主流的观念体系与行为体系，“包括群体的学术精神

12、、学术价值、学术理念、学术道德与相应的学术行为、学术文化、学术传统与学术评价方式等”7。研究生生活是一种“真诚的献身于知识的进步”的学术生活，其本质就是学术性，每个研究生都生活在由师生、生生及与环境的交互作用所构成的学术生态之中，学术生态内的权力构成与运行机制无不通过显性或隐性的方式影响着研究生的学术心态、学术观念与学术行为。以导师与“同门”构成的微型学术生态（通常称为学术“门风”）是与研究生学术力提升最直接、最显著的学术生态系统。这种微型学术生态中导师的学术旨趣、学术精神、学术道德以及学术能力，还包括导师对研究生学习成就期待、学术指导方式以及日常生活交流，“同门”之间的学术与情感的交流合作等

13、都对研究生的学术力提升产生影响。此外，学校大环境所构建的学术生态中的学术权力结构也对研究生学术力品质的形成发挥作用。三、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机制建构结构产生功能。要素仅仅是客观事物存在并维持运动的必要因素，各要素需要通过一定的机制组成有机的系统单元，才能对事物的运动产生作用。研究生的学术志趣、学术培养制度以及学术生态环境仅仅是提升研究生学术力的三个最具活性的要素。三个要素按照一定的机制进行组合、有序运行才能对研究生的学术力提升产生协同作用。研究生学术力的形成和提升是多重要素按照一定运行机制交互作用的结果。这种交互作用机制就是研究生在自我学术志趣推动下，通过制度的积极引导以及学术生态环境的刺激获得

14、学术力的持续发展。这种机制实际上也是内外因的交互作用机制，其中，学术志趣既是研究生学术力形成的能动性因素，也是研究生能够潜心投入科研活动的决定性因素，还是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动力支撑。诚然，直接或间接影响研究生学术力的个人因素还包括人格素养、学术潜质、知识积累、学术视野等。但这些要素需要学术志趣去激活，否则这些学术品质只能是学术潜质，难以在学术实践中转化为显性的学术力。因此，学术志趣的砥砺、引导和培育是研究生学术力形成的最佳切入点。研究生学术培养制度与所处的学术生态环境是研究生学术力形成与提升的外部因素，它们为研究生的学术力发展提供丰富的环境滋养，其中包括学术智慧、学术素材、学术资源等。只有健康

15、和谐、民主公正的学术生态才能给研究生的学术力提升提供生长沃土。研究生的学术素养和学术潜能在这里才能得到进一步的滋养与激发，学术能力也会最终得到确认。根据研究生学术力提升核心要素相互作用的需要以及当前我国研究生教育的现实状况，研究生学术力的提升机制还需要进一步完善。（一）加强德性教化与制度引导，促进研究生学术志趣的习得志趣是建构性与习得性的统一，“如果没能与超越个人、关涉价值和习得原则构成张力，志趣的意义就会松弛，流于无数个人选择中的一种，染上虚无主义”8。因此，志趣不仅需要个人选择和建构，还需要通过学习与修养习得。除个人道德教化外，制度化与规模化的学术志趣引导方法也值得推广。“学术志趣”的养成

16、既是研究生心智成熟的表现，也是专业化成长的开端。因此，专业选择是学术志趣形成的第一步。这就需要研究生在本科阶段通过学校的通识教育来了解社会需求、专业特性、专业价值以及自我才情，以培养他们进行学术选择的敏感性与判断力，以防研究生的学术志趣落入多元主义的窠臼。应该通过制度安排来保证优秀导师和研究生进行学术交流与日常交流的次数与频率，特别要从制度上建立师生的双向选择机制，创新提升师生识别与匹配的有效性方法，有效降低师生之间的选择成本等。另外，学校管理层需要充分信赖优秀导师与研究生之间的深层次人际互动所能带来的教育效果，避免单纯以科研产出量为标准的评价制度；建立宽松开放的学术评价体系与完整的教学资源平

17、台，从管理制度上为研究生的“学术志趣”养成和提升留下空间。（二）创新研究生学术培养制度，搭建研究生参与学术研究的平台研究生的学术力不仅仅是一种智力表征，更是一种综合性的科研素质。它不可能被当作孤立而单一的能力进行培养，而是需要在研究生整个学术培养环节中有针对性地进行培养实践。研究生教育是通过知识传授与学术研究相统一的方式进行的，研究生的学术力主要是在学术研究实践中形成的，学术培养制度是研究生参与学术活动的公共通道与平台，研究生学术培养制度的设计直接考验管理者的智慧。从现阶段来看，首先要改变传统的单一导师制，实行导师组制，可以缓解或解决师资短缺造成的教学科研压力，为研究生吸纳集体学术智慧、博采众

18、长提供制度保障，活化研究生创新性学术思维能力，有效扩大不同年龄、职称、学缘的导师对研究生的学术影响。其次要构建研究生科研参与和学术道德一体化平台，便于研究生在科研过程中吸取导师的学术智慧，通过设置专项科研基金项目来增加研究生的科研训练机会。同时，可以在实践中增强研究生对学术道德与学术规范的体悟，逐步形成学术自律机制。再次要建立积极的研究生科研激励政策，加大对研究生参与科研的资助力度，通过公平竞争、创新支持与团队合作等方式让研究生体会到科研激励政策的公平性以及参与科研的紧迫性，从而激发研究生的学术意愿与学术志趣，进一步诱发研究生提升自身学术力的行动。最后要加大校企共建研究生科研平台的力度，建立社

19、会资金参与研究生科研平台建设的投资机制与回报机制，特别是学校要通过建立相应的驱动机制、运营机制和控制机制来构建一个高效的研究生科研成果孵化系统，缩短研究生科研实践与社会需求之间的距离，提升研究生学术力的实践性。（三）净化和修复研究生的学术生态，优化研究生学术力提升的软环境研究生所面临的学术生态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学术系统，学术生态的状况直接影响到研究生学术力发展的趋向与速度。但是，在各种不良社会风气的影响下，研究生所处的高校学术生态系统日渐遭到“蚕食”与破坏，学校的学术威信的下降、学术发展动力的衰减、学术失范的屡禁不止等现象严重影响了研究生的学术动机、学术体验以及学术行为。因此，研究生教育的参与者

20、必须形成合力，通过制度变革与思想改造等多因子的交互作用来净化和修复研究生的学术生态。首先，学校通过硬性制度对学术失范行为以及学术投机行为进行严厉惩罚，将以经济利益与名誉诱惑为目的的学术研究排除出去，维护应有的学术尊严，并建立相应的学术诚信体系，使学术生态系统有序发展。其次，从制度上强化研究生的学术权利，让研究生的学习自主权、科研参与权、学术交流权等贯穿于研究生教育的整个过程。在研究生教育过程中我们过分强调了导师的学术话语权，削弱甚至忽视了研究生学术话语权，从而导致了研究生学术参与不足、导师学术权力的滥用等不良现象。因此，需要理顺研究生学术权利的运行、作用和反馈机制，明晰师生的学术权利与学术利益的分配机制，构建研究生的学术权利救济机制等来促使研究生学术权利的回归。最后，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