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从《杜律细》研究

1、萧云从杜律细研究2005年5月第3期古籍整理研究学刊joumalofancientbooi scollationandstudiesmay2005施3萧云从杜律细研究孙微(河北大学人文学院，河北保定071002)摘要:萧云从的杜律细一书对杜诗屮的拗句强使协于平仄，遭到了大家王士稹 的严厉批评.因而该书渐不为学界所重乃至最终散佚四库馆臣更贬其书为”误用其心”的杜律注 木其实<杜律细书的价值正在于它捉示着后来的注杜者们彻底放弃以就音注杜的路径，其注1杜 实践的失败，在杜诗学史上具有不口j替代的警示意义.关键词:萧云从；杜律细拗律;杜诗学中图分类号:122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2、1009.1017(2005)03-0042-03萧云从的札律细一书已经散佚，本文拟对英成书与散佚的过程进行考证，并通 过对其书的部分条目的辑佚，分析其内容特色,总结其失败的教训.，萧云从生平及着述萧云从(1596 1673),字尺木，号默思，又号石人，江梅，无闷道人，于湖渔人，东海萧生 等，55岁后别号钟山老人，芜湖（今属安徽）人崇祯己卯，壬午科副榜崇祯戊寅参加复 社,人清不仕，闭门读书，漫游及创作诗文书应度日萧云从是清初着名画家,”姑熟应派”的始 祖.所绘闭门拒客图，两台恸哭图，岩壑幽居图以及离骚，天问诸图,均为传 世名作.箫云从的着作有易存，杜律细，四库着录”诗文集冇梅花堂遗稿，未 刊失

3、传他与遗民诗人汤燕生朝夕相处，诗文唱和，黄钺辑二人诗为萧汤二老遗诗合编=（见 黄勤敏公全集）.萧云从作为”姑熟画派”的始祖早已为人所熟知，而其曾穷极苦心注杜，却并未引起 人们的注意.四库馆臣对萧云从易存一书评云：前列（易存四学一条，称学者先学次学音律词曲声调管弦以及翻切诸法方得, 其说颇屈支离.王士祯（池北偶谈尝记云从作（杜律细一书，凡昊体拗句，俱强使协 于平仄,此书言易,殆亦类斯与?可谓误用其心矣.指出易存的强调音律声调与杜律细对拗句强使协于平仄，同为”误用其心 ”之作.二,<杜律细>的成书与散佚杜律细成书的具体时问已不可确考，傅增湘藏同群书经眼录所载（st律细

4、抄木署名为”清钟山梅下萧云从尺木笺读”，考其年55后方别号钟山老人，则杜律细>的 成书，金早应在清顺治八年（1651）之后0.杜律细除四库全书总廿在易存提要中附带提及外，未见任何着录.（康 熙）芜湖县志?人物文学传称其”所为书往往秘不示人，多致散失”，故此书极有可能并未刊刻，而一直以抄本的形式辗转流传至近人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始冇着录p.，其作者署 为”清钟山梅下萧云从尺木笺读”有张九如,朱有章，张秀璧序,乂自序，后跋各一首凡杜诗之拗体 各句皆考订为叶咅，卷中朱者仄作平，朱者平作仄傅增湘所见为刘喜海抄木，有刘氏跋云:” 道光元年（1821）夏日，假得大兴朱氏椒花吟馆藏i 口抄木，

5、过录于都门黃华坊寓斋之嘉萌移东武刘喜海志大兴收稿 h 期:2004.01.05.作者简介:孙微（19刀一），男文学博士，河北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唐宋文学.942?朱氏”，即朱筠朱筠，字美叔，东美，号竹君，室名椒花吟舫（馆）刘喜海，字燕庭,室名嘉 明，山东诸城人，着名藏书家.他曾于朱氏椒花吟舫得宋木张说之文集，学界称盛. 此过录的萧尺木杜律细抄本，亦是得之于朱筠.刘喜海死后藏书四散,光绪初归归安姚觐元，姚书散出，归江南图书馆啪匀诸城张鉴祥抄本刘燕庭藏书口不载杜律细一书，不知此抄木后如何辗转至沅叔藏园处.傅 氏死后，藏书捐人北京图书馆.或云冇部分藏书归其家乡四川江安县屮学，英后人亦冇

6、少量保存. 则萧氏杜律细书，赖藏书家辗转皮藏，或仍存于天壤问,亦未可知.三，杜律细二的内容特色与招致的批评在杜诗学史上，许多杜诗注木都是优劣参半，精芜并存的，可价值被完全否定的注 本却并不多见，而萧云从的杜律细就是这样一部杜律注木，故有必要对该注木的基木特点 及其所以致误的原因加以分析.杜律细一出即多遭时人皆议，因为此书对杜诗”凡吴体拗句，俱强使协于平仄蔦 这完全违背了长期以来人们对杜律拗体的一般认识人们一般认为，杜诗的拗句乃是杜甫不 满足于律诗严整的格律要求而追求变化，脱掷于绳墨之外，从而力矫律体平易熟调的一种尝试.那 么对于木不合格律的拗体,强使之协律的努力就显得确实是枉费心机不过因为拗体

7、律诗不易诵读, 士人在诵读这些诗作时，确也有一种以拗叶平的要求,萧氏适逢其欲，创为此说，虽多招非议，亦颇 冇以为然者.如其好友宋起凤就为z辩解道:”其杜律细一编,亦如读诗者调其字句为易人11, 非必欲力挽拗体而颠倒古人成法，勿讶也”（稗说卷三）.由于杜律细一书的散佚，我们对其内容特色的认识，只能通过散见于其他杜诗 注本的引文和一些清人的笔记材料來窥其大概了较早记录该书原文的是王士模，他在池北 偶谈卷十二中对杜律细进行了否定与批判,其云：芜湖萧尺木（云从）以画擅名江左，常作（杜律细一卷，以为杜律无拗体，穿凿可笑. 而援据其博，聊记一二条丁此以资拊掌如:”江草日日唤愁生蔦草音骚，诗:”劳心搔 搔”

8、，又”劳心草草”，皆牢骚之转音也”盘涡鹭浴底心性蔦底，即低,（说文：”下也”;隋薛 道衡使江南作（人日诗，首二句,人笑之日:”是底言?”低同，轻忽之也”独树花发自分明”，发音飞,（左传”建而不确”,音霏,（苟子?议兵篇引作“载发”，注:”发朋也”分, 去声,（尔雅：”律谓之分”，郭璞读也，此应作仄者;若杜（社日诗:”陈平亦分肉”, 当作平，然不合律，亦作仄声，盖此字元有二声十年戎马暗南国”，暗咅庵;（书：”高宗谅 罔”，郑注作”梁庵”小室日庵，闭户日觸，不明日暗”异域宾客老孤城”，客音开,元曲凡如”靑 云客丁读书客”，俱作平声;孤音故，如姑作鼓,沽作估，箍作股例”渭水秦川得见否?”，得 咅登，

9、公羊传“登，來z也”注:登，得也则得可云登;（剔豫“繇豫，大有得,勿疑, 朋盍簪僭音尊,得叶之.又”一-双白鱼不受钓”，白音杯,七命：嚥脾腥唇，髦残象片, 灵渊之龟，莱黄之骑”叶;龟音勇，苟子?礼论：”丝篙缕要”,（礼记作龟,日血跃 沸池”篙亦音勇.（易"贯鱼叩十”宫人宠”;不，平声,（沈韵栽一尤;受，音收,傅玄 诗”悠悠建平，皇泽未流，朝选于众，乃子之授未闻细柳散金甲”，散，平声，生南反，元 诗”酒户年年减，山行渐渐难.欲终心懒慢，转觉意阑散.”潘岳（笙赋”辍张女之妙弹, 罢广陵z清散”，散叶弹诸仿此.杜律细受王士稹批判之后,人们对其”穿凿可笑特点认识更为一致了,遂渐不 为学界所重

10、.故其书多被弃置不录，其流传也若存若断，命危如缕.然杜律细的影响并没有 完全消除，如集大成的仇兆鳌杜诗详注对杜律细亦时有引及,仇注卷二十二哓发 公安>诗,引萧云从杜律细论日:”欲咛咅迂，扬雄羽猎赋：”壮士慷慨，殊响别趋东西南北, 聘势奔欲杜诗五律初月首句“光细弦欲上“可证也”罢”字咅疲，叶迟，在沈氏四支韵.史 记>: “汉与楚相距，士卒罢弊”左传二：”师退日疲”礼?少仪=：”师役日罢”方字音访, 汉涪欲杀雍齿，用张良计，封为什方侯，犹言释放也.又后汉杨仁，拜什方令.易韵>:”水在火上, 君了以慎辩物943?居方”，亦音放”昨”字音槎，周礼?大宗伯鸡人：

11、”诸臣z所昨注:谓诸臣酢酒尊 也战国策：苏厉上赵王书:着之乘盂，属之警柞注:即酬酢.如周礼：柞人，掌攻草木 者，与公羊传”山木不槎蔦国语沐不槎榜”同.中原音韵：昨，'隔宵也曲有人作平声 而分阴阳.北咅精戈翻，南咅静罗翻，皆平声尔”态”咅台，司马相如封禅文：畋畋穆穆，君了 之态.盖闻其声，今视其来态作台音可证”自”当音私，说文日:仓颉作字，自营为私.虽不 解为私音，而会意当然耳.杜五律讽月自清夜”及”致此自僻远”，皆宜作平声用矣已“字音 遗，元人侯正卿菩萨蛮第二句”心头已”，作平声阳音杜五律”乘尔亦已久”，亦读平声. 施鸿保读杜诗说对仇注所引萧说即多持界议，如临邑舍弟书至”螺蚌满近 郭，

12、蛟螭乘九皋”及不寐”多垒满山谷，桃源何处寻叱”满”字，仇注皆从萧云从说作平声，施氏 便指出其”是皆误为说者”'嘲.可以看到，萧云从在此书小确实做到了广征博引如上池北偶谈所引之例，释 愁诗”草”，”底t发丁分“等字音,就引了诗经?陈风?月出,诗经?小雅?巷伯,说文 卷九，薛道衡人e1思归诗，左传?昭公十三年，苟子?议兵篇，尔雅?释器，礼记?丧服四制，公羊传?隐公五年等仇注所引，则为考证晓发公安诗中”欲丁罢t方丁亦 ”,”昨”，”态t自已”等字音,也广征博引真可谓煞费苦心不过他没有认识到“时有古今, 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转移啻静”，也完全忽视了杜诗拗体的创作是杜甫主动突 破格律限制的独

13、创，而是机械地继承了朱熹诗集传中叶咅的错误，所以他作的这种努力 几乎完全是徒劳的,难怪四库馆臣讥为”误用其心”.以作者萧尺木在画坛的显赫名声，其书在清代的杜诗学界仍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如 成书于康熙壬寅(1662)的陈醇儒书巢笺注杜工部七言律就对杜律细征引数条.如该书 卷三院中晩晴怀西郭茅舍弓i”萧尺木日:风自西来则情，杜五言雨晴，首二句,天际秋云薄, 从西力里风'，则不但咋中鼓报晴，也，英与专娄台衔暮影;同一四向尔，则，怀西郭义也又卷四咏 怀古迹(其四)”寺中古庙巢水鹤，岁fl寸伏腊走村翁”，引”萧尺木f1:'翁'，说文从 羽公声，老称也.言颈口而体短如鸟也雁之口颈者日

14、翁,白头翁，信天翁,皆鸟名，借对水鹤甚 巧又卷四覃山人隐居：“萧尺木:此皆北山移文z意，讽刺慨叹，宛在目前，而虞伯生 以为嘉美之词，则失之矣”可见杜律细不仅是对吴体拗句的叶音考辩，也有对杜诗的思想 内容与艺术手法的分析及对iii注的辨析.不管怎样,萧云从杜律细中强使拗句协于平仄的努力，应该说基本上是失败的 尝试，其遭到杜诗学界的抛弃也是势所必然的不过，杜律细一书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以 叶音注杜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失败的反例;更为重耍的是，萧云从以”援据甚博“的注杜实践，证明了以 保守拘泥的思想，而不是执通脱发展的观点注杜，即便付出如何的努力,所取得的成就依然有 限.整个杜诗学史的发展就一直是穿凿与

15、反穿凿,刻意求深与简明通达z间不断辨证的过程.杜 律细在注咅方面的穿凿提醒着后来的注杜者们彻底放弃以叶音注杜的路径,这无疑促进了人们对 音注杜诗拗律认识的进一步深化.也正是从这一点来说,萧云从杜律细的失败，在杜诗学史上具有 不可替代的警示意义.参考文献：永熔等.四库全书总口？经部易类存口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65.2胡艺.萧云从年谱j1.美术研究,1960.（1）.3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m 北京:中华书局,1983.41王绍增.沙嘉孙.山东藏书家史略mi.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92.5顾炎武音学五书【m】北京:中华书局.1982.6施鸿保.读杜诗说【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6、1983.944?（下转第76页）地灾变，万类不空也（卷四九急学真法,162页）”大乱矣”语意未止，后应改为逗号”万类“犹言万种,属上读，应于其后逗断,”不空也”自为一读;”不空胃不空言也.（61）今吾乃为天谈，当悉解天地开辟以来承负z责,不能大张z,以上大道大徳z法，上寿z术，上善z路人失诸喑昧，诚久信其愚蔽之心，人会为恶，不口j禁止，犹复不能解其承负天地之谪过（卷四九急学真法,163页）”不能大张之”谓若不能大张之，与后”以上大道大徳之法”为一读，此句至”上善z路”总为假设分句，”上善z路”后句号应改为逗号.（未完，待续）theerrorsinpunctuationsoftaipingfi

17、nghefiaowangke（chinesedepartment,anhuiuniversity,hefei230039,china）abstract:taipin ingisacolloquialworkinthemiddleandlaterperiodofeasthan，anditis indispensabletostudyingchineselanguageofthisperiod.nowitisnolongercomplete.sota ipinginghefiao（太平经合®）compiledbywangmingbecomestheonlyusableeditionons

18、tudyingitsideaand language.taipingjinghefiao（太平经合>k）focusesoncompilingandcollatingbutnotonpunctuating9 thusunavoidablymakingsomeerrorsinpunctuations.thispaperextractssuchenorsabovet hree hundredsitemsforinvitingthespecialiststooffertheircriticismsinordertomakethestateofth isworkbetter:keyword:tai

19、pingjinghefiao（太平经合校）;eirorsinpunctu ion（上接第44页）thecollectionofxiaoyuncongduivx/sunwi (literaturecollegeofhebeiuniversity,hebeibaodingo71002,china)abstractiaoyuncongbookduivxisufferedtheseverecriticismsofwangshizhenafamo usscholar,thereforetheacademiagraduallypayedlittleattentiontoitjhenleadedtoits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