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染笔下的超性别意识

1、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毕业论文陈染笔下的超性别意摘要： 超性别意识写作，是指作家超越单一的性别立场，站在“人”的立场上写作，关注“人”的普遍问题，表达“人”的共同情感。超性别意识是九十年代女性文学创作的一大潮流。作为九十年代女性作家代表的陈染，在创作上显现的独特风格，是文学界的一大风景。陈染首先提出超性别意识这个概念，那她作品中是否真正实现了超性别意识呢？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分析女性作家在男权社会中采用什么样的方式独树自己的意识观念。分析陈染笔下的超性别意识，有助于准确理解超性别意识这一概念，实现它的未来意义。关键字： 陈染 超性别意识 双向视觉 双性同体 双性和谐Abstract: t

2、he gender consciousness in writing, refers to the writer, beyond a single gender position, standing on the position of "person" of writing, focus on the general problems of "human" express "person" mutual feelings. Super gender awareness is a big tide female literary cr

3、eation in the ninety s. As a representative of the female writers in the ninety s, Chenran vividly recounts modern people's perplexities, appeared on the creation of the unique style, is a great landscape in the literary world. Chenran's first super gender consciousness, the concept is put f

4、orward that whether she works really realize the gender? The study of this problem, can help us to analyze female writers in the patriarchal society adopt what kind of way to the tree concept of their own. Chenran's analysis of the author's gender consciousness, help to accurately understand

5、 the gender consciousness, the concept, realize its significance in the future.Keywords: chenran gender consciousness two-way visual bisexual consubstantiality harmony between前言： 超性别意识一词最早出现在陈染的超越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一文中。陈染这个一向被冠于“私人化”写作的作家一直提倡超性别意识的创作方式。超性别意识这个概念提出前后，在相关理论的见解上，很多人有自己的看法。陈染这个女性作家，在理解和贯彻这个概念时所呈现

6、的问题，非常值得我们深思。在她的作品中我们可以体会到一个女性作家试图超越单一的性别立场，站在女性立场又希望超越这一立场所做的努力。但在贯彻超性别意识过程中，陈染还是不自觉的以一个女性的细微感觉来写作，全然用写“我”来写“人”，这样的创作方式是否是超性别意识的体现我有不同的看法。一、超性别意识的概念“超性别意识”这一新词虽是由陈染首先提出，但这一新词的概念却早就有人做过论述。其他女作家和评论家曾在不同角度表达过类似观点。铁凝在谈及她的长篇小说玫瑰门 时曾说：“我本人在面对女性题材时，一直力求摆脱纯粹的女性的目光。我渴望获得一种双向视觉或者叫做第三性视角，这样的视角有助于我更准确地把握女性真实的生

7、存状况.当你落笔女性，只有跳出性别赋予的天然的自赏心态，女性的本相和光彩才会更加可靠。”铁凝在这里提出的“双向视觉”“第三性视角”和陈染所提出的超性别意识有着共同之处，但铁凝在这里仅仅只是强调了在写作或赏析文本时所采用的价值取向。她强调了要跳出纯粹的女性目光的束缚，她不愿站在狭隘的女性立场上，而是以超越性别意识、淡化或隐蔽女性意识，以与男人同样的胸怀和视角来看待世界和文学，真正与男性作家站在同一个高度上对话，形成自己的话语权。她的这种超越在我看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越，所以我是站在这个前提下去理解超性别意识的。王宁在“私人化”写作的超性别意识中，以陈染、林白等作家的私人化写作来理解超性别意识。他

8、在论文中写道：“私人化写作是超性别的，它以性别为基础实现了性别之后的独特的人性关怀。”徐坤也曾说”女人写作，其实一直处于边缘状态，这是很苦的。我之所以采取一种超性别的叙述视角，也是这方面的考虑。”笔者认为，王宁和徐坤所理解的超性别都是是站在一个女性立场上，并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超越。徐坤将女性置身于一个与男性不平等的位置上，所以她理解的超性别意识或许也仅仅只是女性创作在这个男权社会中寻找立足点的一种手段。而王宁将“私人化”写作方式归为超性别意识创作的一种表达，在笔者看来也是有失偏颇的，他分裂了个人与人的关系，同时也割裂了“女性”与“人”的关系。我这里的“人”并非仅仅指“男性”而是普遍意义的“人

9、”。 后来，陈骏涛对超性别意识这一概念做了较为明晰的界定：超性别意识是以性别意识为前提的，是性别意识的一种提升，一种升华，并不以抛弃性别意识为代价。由陈骏涛对超性别意识的界定中，我们知道，要超越性别首先要明确性别意识，笔者认为这里的性别意识应该既指男性性别意识，又指女性性别意识，明确这一概念之后才能理解，真正的超性别意识并非仅仅指超越某种性别，而是置身“人”的高度，在这个基础上超越后所达到的境界才是真正的超性别。陈染在超越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一文中表达了她对超性别意识的三个角度的理解。第一个角度是情爱方面，她指出“我的想法是，真正的爱超于性别之上”，这里讲的实际就是一种同性爱，在其作品中体现的是

10、描写同性之间特殊的情谊。第二个角度是指“一个作家只有把男性和女性两股力量融洽地在精神上结合在一起，才能毫无隔膜地把情感与思想传达得炉火纯青地完整”的这种把两性融合起来的写作姿态。第三个角度是指“一个具有伟大人格力量的人，往往首先是脱离了性别来看待他人的本质”的这种超越性别的欣赏人的方式。陈染在这篇论文中所表述的对超性别意识的理解是较为完整的，我们从她的表达中可以看出她所理解的超性别意识其实是对伍尔夫“双性同体”这一概念的继承和发展。在在写作姿态上，陈染的“超性别意识”和伍尔夫的“双性同体”是一致的，都认为在一个作者的的身上得具备男性和女性的气质。但陈染在情爱观上，利用超性别意识来证明同性恋存在

11、的合理性，这是她对这一概念赋予的新内涵。但从她的理解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她在情爱的理解还是站在女性立场上，但也可以看到她在欣赏人的方式和写作姿态上都是站在“人”的立场上的超越。笔者所理解的超性别意识与陈染所理解的超性别意识存在着差异，同时陈染作品中对超性别意识的体现与她在超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一文中所理解的也呈现出复杂性。二、陈染作品中的超性别意识 正如陈染自己所说的“我努力在作品中贯穿超性别意识”，在作品中贯穿超性别意识并非那般简单。在谈及陈染超性别意识在其作品中的表现，不得不说到她作品中经常出现的“零”。陈染自己说：“零就是没有，没有束缚，也没有对抗，这里的没有对抗并不是真的不对抗，而是一种

12、用否定存在的的姿势，来捍卫自己。实际上这是最为彻底的对抗。就如同人们可以说服一个与你争论的人，但无法说服一个对你沉默不语、甚至对你面带微笑的人一样，她已经不屑与你争论或对抗了，她太清楚自己坚守的是什么。她自己是零，零是自由状态。同时零还具有很大的拒绝性，所有的价值体系都不肯接受。”1 荒林文本内外陈染访谈M花朵的勇气中国当代文学文化的女性主义批评C.九州出版社，2004年版213页“零”的这个状态其实就是陈染自己的状态。她有自己的另一套价值体系，所以在她的作品中她自己依照自己的价值体系去写作，作品中所体现出来的意识便是她自己概念中的超性别意识。若陈染能够真正意义上处于“零”的状态，她作品中所体

13、现的超性别意识就不会如此复杂了，但她的作品里“零”的状态也是处于游离状态，并非一直贯穿其中。因此，陈染作品中所体现的超性别意识与她在超越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一文所理解的超性别意识存在着同一性和矛盾性。（一）同一性在超性别意识控制下会有什么样的情爱观？我觉得应该是不同于世俗观念里的普通的情爱观。陈染作品中所体现的情爱观确实与现实生活中我们所理解的情爱有所不同，无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在她的超越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一文所阐释的理论性的情爱观念和她作品中所表现的情爱观念有着一致性，她在作品中通过主人公的情感体验，展示了她的情感倾向。具体表现如下：1.爱情 在笔者看来，她在作品中所表现的爱情观只是不同于

14、世人通俗的爱情观，并非仅仅只是异性恋。她作品中不经意流露的同性恋倾向是她所理解的爱情中的一种，也就是说，她在超性别意识控制下所表述的爱情观有异性恋也有同性恋。虽然在她作品中同时存在着这两种爱情，但作者更侧重描写同性之间的恋情。 陈染自己在超越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中所写的：我的小说中写过不少爱情异性恋。但我小说中的爱情，大多是不完美的，痛苦,人格分裂的，甚至卑劣绝望的。2 陈染超越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A张清华中国新时期女性文学研究资料C济南经九路：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年第100页 陈染作品中的异性恋似乎确实如此。她在私人生活中描写倪拗抝与T老师之间的关系，或许算不上是真正的异性恋，而是一个已经发

15、育完全的女性受到成熟男性“性”的诱惑而结下的莫名其妙的关系。但作者描写倪拗抝与尹楠之间的是真实的异性恋，但这种恋情是痛苦的，是绝望的。从她对待同性的态度中我们又能感受到另一种感觉。她对同性有着与男性无法达到的亲密，这是她同性恋的一种表达。在她的早期作品空心人的诞生中便讲述了一个试图逃离男人暴力与蹂躏的女人与另一个女人心心相印，相濡以沫的感情故事。同时在私人生活中，倪拗拗对T老师的厌恶与对禾寡妇依赖所形成的对比，也可以看出陈染在作品中所表现的情爱倾向于同性之间。当然，在私人生活中也描写了倪拗抝对性爱的渴望，这似乎是生理上难以避免的令作者以及作者笔下的主人公们都觉得甚为尴尬的一个方面。但作者又时时

16、刻刻让他的主人公明白“情爱远远高于性爱”。在她的与往事干杯中，作者描写黛二与约翰·琼斯在一起时的心境就揭露了这一点，黛二与约翰·琼斯生活在一起时物质生活非常美满，性生活也很美妙。但黛二却依然无法排遣内心的空虚与孤独，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份空虚与孤独来自什么。文中这样写道：她也为自己的缺憾空虚之感而感到惊异。最后她总结为爱情的缺乏。她坚信：爱情与做爱、情爱与性爱是互相关联的两回事。在这里作者应经将她对爱、爱情的观念表达出来了。这也是她作品中超性别意识的体现。“真正的爱超越于性别之上，就像纯粹的文学艺术超于政治而独立”。2.亲情由于父爱的缺席，陈染作品中在描写亲情时总是或多或少的参

17、杂着一些火药味。作品中的父亲颠覆了我们以往所形成的那种高大伟岸、坚强慈爱的父亲形象。他笔下的父亲更多的是在现实社会受气不得志，对家庭不管不顾，将自己所受的不幸加诸在弱者身上的形象。像私人生活中倪拗抝的父亲，一个小行政官员，仕途上的不得志，使他脾气异常暴躁。最后，弃倪拗抝及她的母亲而去。这样的父亲形象在陈染作品中很多。陈染作品中的主人公都是孤独的，在亲情的描写上也仅仅只有父爱和母爱。她作品中父亲的这种令人有些失望的形象塑造与母亲形象的差异性也可以看出作者在亲情的描写上也是倾向于同性。陈染笔下的母亲往往是受到父亲遗弃，而将所有的爱都施加在自己女儿身上，就是这种施加致使她作品中的母女关系显得有点复杂

18、，但复杂中所显现的不同寻常也是我们理解她超性别意识的一个切入口。在私人生活中母亲与女儿是和谐的母女关系。在世纪病中，主人公和母亲更是亲密的“姐妈关系”。但在角色累赘中的“我”为了脱离自己的在社会中所担当的那些繁琐的角色，为体验做自由的我而来到精神病院，母亲得知消息前来看我，陈染写道“我母亲从一进门就一串一串掉眼泪。我知道，我是她生命中最敏感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很理解她”“我母亲对我的爱是全世界最真实最无价的。我为这种爱而感到沉重”“有时候我想，我和我妈妈真是莫名其妙。她为了爱我，这也付出那也付出，把自己累得要命；而我呢，为了她的爱，这也不安，那也不安，也累得要命。”同时在凡墙都是门中很明了的描

19、写了一个家庭只有两个单身女性存在的生活状态“在我和母亲这两个单身女人所组成的生活里，既充满温馨和睦，同时又矛盾百出”，她们都是互相最关爱的那部分，但却有偶尔要互相伤害。这就是陈染笔下的母女关系，一向亲密而紧张。陈染的作品中母女之间的这种关系是父亲的缺席而导致的状态。但从她的这种表达亲情的方式上，在她很多作品中我们都可以看出陈染意识里对母亲的依恋，也是陈染将情感倾向同性的一种。对男权社会的不满，对父权制的反叛的表现。主人公与母亲之间这种特殊的母女关系，也是陈染超性别意识的一种表达。3.友情陈染作品中的人物无论男性女性或老人小孩，通通都是孤独忧郁的，他们脱离于人群之外。所以她作品中的主人公很少有朋

20、友，更少有异性朋友，她作品中对友情的描写很少。但我们同样可以看出陈染在写友情时将情感倾投于女性。在陈染的无处告别中在描写黛二与缪一的友情时有这样一段描写：黛二与缪一曾经有一段时间好得不见面就想念，都曾经发誓不嫁男人.她们躲在黛二家的阳台上，夏日的夜晚无比漫长和深情，她们望着慎密而悠然的苍宇，诉说彼此遥远的往昔。梦幻和苦苦寻索的爱情，来自久远时代的声音慢慢浸透她们的心灵。很多时候，她们为悠长无际的天宇所感动，为对方人格力量和忧伤的眼睛所感动，泪水情不自禁慢慢溢出。夜晚，她们回到房间里，睡在一张大床上，她们的中间隔着性别，隔着同性之间应有的分寸和距离，保持着银公寓的心理空间和私人领域，安安静静睡过

21、去。有时，黛二会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孤独，她知道同性之间的情谊到此为止了。但黛二想，无论如何总比一个人睡觉要温暖，毕竟能够感到心灵的交融。3 陈染无处告别M第一版北京市安定：现代出版社，2006年版410页这种情境的描写也是作者内心将感情偏向女性的一种。在她的作品空的窗中阐明“性关系并不是爱的全部关系”，由此我们可以获知陈染对“爱”的关系有自己不同的理解。这里所表现的黛二与缪一之间的这种友情与性无关，是同性之间友情的极限，但黛二觉得“能够感到心灵的交融”这便够了。陈染对同性友情的忧惧从不曾与关与男人的争夺与嫉妒相伴，却会因为其中一个因为爱上另一个男人而忽视了她们原来的那种纯洁而美好的友谊而被视作

22、背叛让人伤心绝望。在破出这部作品中，作者以梦中老妇人预言般的宣称来表露她与女性同盟似的关系来对抗男权社会，她写道“你们要齐心协力，像姐妹一样对付这个世界，因为只有女人最懂女人.”这似乎是对女性应该结成同盟的一种号召，也表明作者本身对同性的态度。写到这里，我们不得不明确一个问题，我们如何区分陈染作品所描写的同性间的爱情和友情呢？毕竟在她的作品中，同性之间的爱情与友情不是特别明晰，她都强调过同性关系中隔着性别。但我想我们可以根据人物对同性的肌体是否存在着幻想来区分。陈染作品中对同性的态度，通过她在作品中描写的爱情、亲情、友情表现出来。陈染在作品中对同性的这种情感倾向，表达了她所理解的姐妹情谊。由此

23、也可以看出陈染站在女性立场上来表达超性别意识，贯穿了她所表达的情爱方面对超性别意识的理解，而她这些对超性别意识的同一性的表述与我所理解的超性别意识又存在着差异性。所以只能说陈染作品中所体现的超性别意识虽然实现了性别意识的超越，但是不完全。只能说她意识到了女性应该要找一个与男性平等对话的平台，但是却由于过度沉浸在她被压抑的处境中而限制了思想，所以导致作品中超性别意识的体现出现矛盾性。（二）矛盾性 陈染在写作姿态上又显现着与其超性别意识相悖的姿态。陈染说“我对男人所产生的病态的恐惧心理，一直是我把天性中的亲密感投向于女人”由于他对男性的这种恐惧，致使她在作品所表现的同性关系都具有其特殊性。正是由于

24、这样的特殊性，致使她的“超性别意识”概念狭隘化了。更加显现她所理解的超性别意识只是站在女性立场上的超越。从她的文本中所能看到的都是女性对生活的体验，女性所领悟的生命的孤独。她在超越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一文中所体现的是“双性同体”的意识观念，但在陈染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其所处的性别意识立场。戴锦华在陈染：个人和女性的书写中与“复苏的性别”中表明：从某种意义上说，陈染的作品序列从一开始便呈现了某种直视自我，背对历史、社会、人群的姿态。或许正是这种极度的自我关注与写作行为的个人化，陈染的写作在其起始处便具有一种极为鲜明的性别意识。而陈染也曾鲜明的表达过“回到写作上来我上边所说的，不是我个人的心

25、理倾向，更不是我的个人生活，而是作为一个作家观察生活的方式”这样的写作姿态的观点，在她的作品中又可以如此鲜明的看出其所持的女性性别意识的写作姿态，其中的端倪表明陈染在贯穿超性别意识时所显现的力不从心的尴尬处境。陈染的作品所展现的画面，总是可以让我们很明显的感知到是一个女性在受到不和谐的家庭影响后所产生的过于强烈的自我保护心理所映射出来的。他作品中的人是孤独的，对这个社会时刻存在着一种失语的状态；她在作品中的事件是具有悲剧意义的的，让人衍生出绝望的。她所刻画的人物形象如：倪拗抝、秃头女、纸片儿等角色在她所描绘的情境中都带有鲜明的女性气质，这些都是作者潜意识所传达的东西，是其性别角色在不知不觉中起

26、到了作用。虽然陈染在很多场合下都公开表明她不是女性主义作家，但她的作品中时刻体现的是她的意识，这就难以避免作品中会浮现出女性主义的意识。陈染作品中的人物似乎总是以一种夹带作者自身性别意识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所以才导致很多人误会她的作品是自传，这样就致使她的作品难以真正做到超越性别意识。如私人生活中的倪拗抝似乎从小就有一种过早成熟的女性思想。倪拗抝从小表现出的对男性和女性的不同态度让人惊讶于这个小女孩过早成熟的同时，更是强烈地感受着一个“成熟”女性用什么样的视觉去窥探这个世界，这个由男性和女性组成的世界。“超性别”应该是在女性意识已经强化的基础和起点之上更高的要求，因为正如李小江所指出的“文学作

27、品不同于理论文章，人物不可能是抽象的。包括作者本人，也总是有性别的，你是个女性，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在你是个女性作家这样的特殊身份中，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在从事写作，不管你有没有这样的意识，你的作品中自然不自然地总要有女性的经验来说话，用女性视角来掘取文学题材，不由自主地在作品中写你最熟悉的部分，写出你自己的声音，因此不自觉还是站在女人立场。【】 张抗抗、李小江女性身份与女性视角A张清华中国新时期女性文学研究资料C济南经九路：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年第276页因此，文学家们要想完全脱离性别束缚，就容易陷入一种较为尴尬的局面。这也就导致陈染在创作的姿态上无法完全实现超性别这个理想状态。但陈染在作品

28、中时刻潜伏的细腻、敏感的思维方式所呈现的是完全女性化的，这样或刻意或不经意所流露出的态度，让读者也能时刻意识到性别的存在以及不平等，或许是她与超性别意识相悖的一个方面。从陈染作品中所呈现的与超性别意识真正内涵的矛盾性可以看出超性别意识理念实现的艰难性。无论是女性作家还是男性作家，在写作上要实现真正的超越性别，只有在写作上不仅仅着眼于他们的性别，而更应该着眼于整个人类，这样才有可能真正实现超越。三、超性别意识的未来意义 陈染的创作是个私人的，她信仰“个人的就是政治的”，她沉浸在个人中，并且深信写出来“我”就写出来“人”。所以她提出的超性别意识，就是在这种观点大前提下产生的，这就致使她的创作中彻超性别意识时存在着复杂性。但超性别意识这个概念的提出却具有其深远的未来意义。对女性作家而言，超性别意识使她们找到了写作的新的切入口，她们在男权话语中能够重新构建自己的语言方式，不至于使女性作品完全融入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