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以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为视角

1、浅论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以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为视角中文摘要在民事执行工作实践中，常常会因某种法律事实的岀现，如自然人死 亡、法人被依法撤销等情形，使生效裁判确定的权利义务主体消灭，不能 享有权利、不能履行义务或者不能完全履行义务，此时就需要与之有权利 义务承受关系的第三人加入到执行程序中来，也即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 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问题，不论从执行理论研究角度还是执 行实践角度，都是一个疑难而又重要的问题。但是，我国现有的相关法律 和司法解释对这个问题的规定并不是很健全，而見主要局限于实体条件的 规定，而对有关程序问题，如程序的启动，是依申请还是依职权或二者皆 可；程序如何

2、进行，由谁审查、如何审查相关证据，如何具体保障民事执 行主体双方的辩论权；权利如何救济，相关利益主体对变更或追加民事执 行主体不服，可以提起怎样的救济程序等基木的程序问题规定甚少。法律 规定的缺位，造成了法院在变更、追加民事执 行主体的实践中做法不一, 产生了许多争议。为保障胜诉者的权利，使生效裁判不致成为一纸空文，在“执行难” 问题长期困扰法院的情况下，逐渐完善我国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 制度尤其显得必要。本文试从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这一法理视角入手， 通过研究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的概念和法理基础，围绕关于民事 执行主体变更和追加的现行法律规定，再从程序保障角度探究现行规定的制度缺失，

3、并提出完善建议。本文市引言、正文、结论等构成，正文 部分分为三章。第一章，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概念及其法理基础。作者从司 法实践中为避免就同一法律关系重复诉讼，减轻当事人的讼累入手，探 讨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概念，并对变更与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区 别与联系进行了分析，再以执行力主观范围扩张为视角揭示其法理基础。第二章，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现行法律规定，通过对现行的法 律规定的归纳和总结，从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应具备的条件、现行法 律规定适用变更或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几种情形以及作者所在法院的实践 做法等方面进行阐释。第三章，现行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制度缺失及对策建议。在 本章，作

4、者先是对现行的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制度的不足进行分析， 以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实质即执行力主观范围扩张的理论，提出 自己的对策建议：一要坚持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范围法定的原则； 二要对执行力主观范围扩张通过类型化加以明确规定；三要通过对变更、追 加民事执行主体程序的严格设置以平衡和保障各方当事人的实体权利和 诉讼权利。关键词：民事执行主体 变更或追加 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 制 度完善作 者：高峰 指导老师：庞凌shallow theory of civil and additional changesto expand the scope of implementation ofsub

5、jective perspectiveabstractin civil enforcement work practice, often because of a certain legal facts appear, such as natural death, legal person is revoked, make sure the rights and obligations of the effect, can eliminate body shall enjoy the rights and obligations or cannot fulfil obligation, the

6、 need to have the rights and obligations under a relationship to join the execution procedures, namely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of change and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changes and additional problem, no matter from the implementation theory study angle or executed practice angle, is a d

7、ifficult and important problem. however, the relevant laws and judicial interpretation of the provisions on this issue and is not very healthy, and mainly confined to the physical condition of the regulation, and problems, such as the relevant procedure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ocedures, or by its

8、application is or will, how, how the examination and review by the who and how to ensure relevant evidence for civil rights of the debate between executive body, how the rights of stakeholders, modification or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refuses to mention appeal, the program, similar to th

9、e basic program problem than almost any provision to find. the law, the people's court, the defects in the alteration, additional practice of civil executive subjects are produced much controvers y.to safeguard the rights that won the effect not become empty, in the question of "difficult t

10、o execute*' long-troubling court cases, gradually consummates our country civil enforcement body changes and additional system especially necessary. this paper tries to expand the scope of implementation of subjective a legal perspective, through the study of civil modification and additional co

11、ncept, basic theories about the execution, modification and additional current laws, a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ocedure guarantee system of regulations, and lack the improving suggestions the preface, text, conclusions, etc, the body is divided into three chapters.the first chapter, alteration, a

12、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concept and legal basis. the author in the judicial practice in order to avoid the same legal relationship, reduce repeated action of the parties of tired changes, additional, the concept of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to alteration and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13、subject analysis of the differences and relations with execution, subjective expansion for angle reveal its legal basisthe second chapter, alteration, additional executive body of the current civil law, based on the existing laws and regulations, from the alteration,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sub

14、ject should have the conditions, the current law applicable changes or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in several situations and the practice of court. practice etc.the third chapter, the modification,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system of defects and countermeasures in this chapter, t

15、he authors first to present the modification,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system to analyze, to change, the essence of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subject that execution of subjective expansion theory, put forward the countermeasures to adhere to a change, additional civil enforcement main

16、 scope of legal principles, 2 for execution of subjective expansion are defined by stereotype, firstly, to change the program of civil executive body append to balance and guarantee strict settings of the parties to the substantive rights and procedural rights.keywords: civil enforcement body modifi

17、cation or additional execution subjective scope expanding system consummationwritten by： gao fengsupervised by： pang ling浅论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一一以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为视角引 言引言民事执行是执行机关根据国家民事执行法律规定的程序，以国家强制 力为后盾，以实现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民事权利义务为内容的活动，它关 系着权利人的权利能否从“期待”变为“现实”。作者在法院从事执行工作已逾十个年头，期间亲身经历了执行体制的 改革与变迁，也见证了执行工作的点滴进步，但“执行难”和

18、“执行 乱” 现象使法院的执行工作长期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对于“执行难”和“执行乱”的成因，众说不一，其产生原因既有社 会、经济方面的原因，也有法院自身的原因，再从我国民事执行立法现状 看，民事执行是作为诉讼程序的一部分，规定在民事诉讼法第 三编， 全编包括：一般规定、执行的申请和移送、执行措施、执行中止和 终结 等4章34条，以此篇幅对于繁杂的民事执行来说，充其量也只能是 “粗线条”的原则性规范而已。民事执行的司法实践，就显现了执行立 法 上的诸多缺陷，可以看出法律制度方面的缺位也是其中不容忽视的因素。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是法院在执行程序中的一项重要司法制度。 多年来由于缺乏系统明确的操

19、作程序，再加上法律规定比较少且分散凌乱, 使各法院在执行工作实践中，在法律适用、适用条件和程序规范等方面缺 乏统一性，随意性较强，因执法尺度不统一，造成了一定的混乱，既不利 于当事人权利的保障，也影响了司法权威的树立。本文以执行程序中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现有法律规定为基础，结合执行 工作实践，从执行力主观范围扩张的角度，通过分析现有制度的缺失，提 出自己粗浅的对策建议，以期对完善相关制度有所裨益。第一章 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概念及其法理基础一、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概念一般来说，只有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权利人和义务人才能成为民事执 行程序中的执行主体，其中，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权利人在民

20、事执行程序 中被称为申请执行人，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义务人在民事执行程序中被称 为被执行人，申请执行人与被执行人均是民事执行程序中的当事人。民事 执行当事人，是指在民事强制执行程序中，能够以自己的名义主张权利或 者履行义务并受人民法院执行行为约束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1一 般情况下，民事执行主体与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权利义务主体是一致的， 但是，法律文书生效后，原债权债务主体发生变化的情况在司法实践中并 不少见。为避免就同一法律关系重复诉讼，减轻当事人的讼累，就有必要 将民事执行主体的范围扩大到生效法律文书所指明的当事人以外的民事主 体，这就是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有广

21、义与狭 义之分，广义上的变更亦将追加包括在内，本文所指民事执行主体的变 更仅在狭义的范围内探讨。我们可以将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的概念定义为，在民事执行程 序中，由于出现某种法定情由，导致生效法律文书上载明的民事执行主体 随之消亡或不能独立行使相关权利或履行相应义务，并使权利主体的既判 利益的实现或义务的履行产生障碍，需由民事执行主体以外或与|郭兵主编：法院强制执行，人民法院出版社，2008年2月第2版，第114页。 其相关联的其他民事主体单独或共同享有权利或承担义务的一种法律制 度。学理上亦称之为执行承担。这是民事执行程序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制度， 往往关系到生效法律文书中确定的权利义务内容能

22、否实现，也牵涉到民事 执行主体双方的实体权利和程序权利。作者将变更或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情由发生的吋间阶段界定“在民事执行程序中”，也有观点认为，不能仅仅将变更、追加事由限定“在 民事执行程序中”，亦应包含审判程序中，认为概念表述为“在民事诉 讼程序中”较为严谨。其理由是将事由岀现的阶段限定 “在执行程序中” 使这一制度的适用空间作了不合理的限缩，使得在法律文书生效前发生 的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事由的案件在进入执行程序后，难以得到该 制度的有效保障，人为地割裂了理论的完整性和协调性，不利于维护权 利人的合法权益。但笔者对这一观点持谨慎的态度，因为民事执行程序 本身就是一种带有浓厚强制性的程序活

23、动，它是以国家强制力为后盾的，如 果没有严格的程序约束，会导致执行权力的滥用。依界定“在民事诉讼 程序中”的观点，势必会将执行程序中的执行行为恣意延伸到审判程序, 将变成一种越权行为，即便这种行为有时更高效，也能在一定程度 上维 护当事人的权益，但从价值角度看，程序正义的价值可能要更大于此处 的实体正义。笔者认为，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或追加的事由原则上 应在 该法律文书生效后发生，对在审判阶段发生的事市，如因审判人员疏忽 未能发现或一方当事人故意规避，导致审理阶段的诉讼主体应当发生变化而没有发生变化，也应由审判机构通过再审程序加以变更，而不 应“由一个错误去纠止另一个错误” o二、变更、追加民事

24、执行主体的区别分析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或追加均是民事执行主体在执行程序中发生的变 化，依据现有法律和司法解释的规定，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适用于中请执 行人或被执行人，民事执行主体的追加一般仅适用于被执行人，两者既有 区别又有联系。首先，顾名思义，“变更”即“变化、更换”之意，“追加”含有 “因遗漏而增加”之意，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是执行主体的更换，原来的 执行主体完全退出执行程序，而由其他的民事主体进入执行程序成为新的 执行主体。民事执行主体的追加则是民事执行主体的增加，新的民事执行 主体与原来的民事执行主体共同存在于民事执行程序中。其次，它们既可能单独存在，即要么是更换民事执行主体，要么是追 加民

25、事执行主体，也可能同时存在，即既变更民事执行主体，又追加 民事 执行主体。第三、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或追加基于不同的法律事实。依据现有的 法律规定，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主要是基于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原民事执 行主体已经消亡，无执行主体存在。而民事执行主体的追加，主要是承担 生效法律文书确定义务的被执行主体虽然存在但确无履行能力或仅有部分 履行能力的情形。第四、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或追加对新的执行主体的要求不同。在 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中，变更后的新的民事执行主体与原民事执行主体是 权利或义务的继受关系，在民事执行主体的追加中，后追加的民事执 行主 体须与原民事执行主体具有权利义务上的关联性，两者要求不同

26、。第五、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或追加产生的法律后果不同。民事执行主 体的变更中，原执行主体退出执行程序，而代之以变更后的新的执行主体, 原执行主体在该生效法律文书中享有的权利或应承担的义务由变更后的执 行主体享有或承担。而民事执行主体的追加中，增加的执行主体（往往是 被执行主体）与原执行主体同时存在，二者共同承担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 义务。三、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法理基础在民事执行程序中，变更或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法律规定，最早是 出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以下简称民事诉讼法）第 209条中，即规定作为被执行人的公民死亡的，以其遗产偿还债务，作为 被执行人的法人或其他组织终止的，由其权利义务

27、承受人履行义务。此后,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 （以下简称适用民事诉讼法意见）第271条至274条也作出了规 定，随后出台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执行工作若干问题的规定（试行）（以下简称执行工作规定）又作了部分规定。（一）既判力主观范围的扩张是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理论基础关于民事执行主体变更或追加的理论基础，理论界多以既判力主观 范 围的扩张为切入点加以论证。既判力是大陆法系国家在民事诉讼理论中采 用的基本概念，它源于罗马法，最早可以追溯到罗马法上的“一事不再理” 和“一案不二讼”规则。“如果说诉权是关于诉讼出发点理论的话，那么 既判力可以说是关于诉讼

28、终结的理论”1既判力理论被视为民事诉讼理论 中一项重要的基本理论。所谓既判力，是指法院作出的生效（确定）判决中，关于诉讼标的的 判断所具有的通用力或确定力。2依理论界通说，判决的效力包括拘束力、确 定力、形成力和执行力。既判力在大陆法系中又称为实质意义上的确定 力，是指确定的终局判决所裁判的诉讼标的对当事人和法院所具有的强 制性通用力，其目的是为了防止出现重复或相互矛盾的裁判，一方面它 拘束法院必须尊重自己所作出的判断，即使既判事项在今后另外的诉讼 中再次作为问题被提出，“法院亦不得为相异之认定，应以既判事项 为 基础，来处理新诉” o 3另一方面它也拘束当事人不得为相反内容之主 张 和重复诉

29、讼。既判力的范围通常包括既判力的客观范围、时间范围和 主 观范围，而既判力的扩张一般是指其中既判力主观范围的扩张。“既判 力的主观范围，又称既判力的主体界限，是指既判力及于什么人，或者 对什么人发生法律效力的问题” °原则上，既判力只对提出请求以及与| （日）兼子一、竹下守夫著：民事诉讼法，白绿铉译，法律出版社，1995年版，第136页。 2常怡主编：尺事诉讼法学，中国法制出版社，2008年版，第115页。彳骆守家：既判力之研究，台湾三民书局，1991年版，第10页。°邓辉辉著：既判力理论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63页。请求相对应的当事人才有拘束力，对与

30、该请求无关的案外人并不发生效 力。由于既判力只及于当事人而不是绝对地针对任何人。也可以说既判力 只能作用于前诉中得到程序保障的当事人以及具有当事人地位的人，对没 有得到程序保障的其他第三人不产生效力。1在一般情况下，既判力的主观 范围不允许任意扩张到没有充分获得程序保障的当事人以外的第三人，这 也被称为既判力主观范围的相对性。那既判力的相对性是否绝对不可逾越 呢？如果只从第三人立场考虑，机械遵守既判力的相对性，在某些特定的 情形下，如作为当事人的自然人死亡，裁判中确定的权利主体消失了，该 当事人所享有的权利在失去了其所承载的主体后是否也要随之消失呢？该 权利主体不存在了，与之相对应的义务主体是

31、否也不再需要履行相对应的 义务了呢？但某些权利又是可以继承的，该继受人的权益如何保障呢？我 们会发现判决的效力会明显地削弱，一方面使有些生效裁判成为一纸空文, 另一方面可能造成已经诉讼产生结论的法律 关系重复诉讼，增加当事人讼 累，这样就难免使人怀疑公权力解决纠纷的效果和能力。而且民事诉讼所 解决的某些纷争往往也关乎社会利益，维护着一般的社会秩序，因此，当 案外的第三人在特定条件下与诉讼标的产生密不可分的关系时，而这种关 系对于权利的稳定来说有利无弊，显然需要既判力来加以调整时，法律也 规定可在适当的情形下扩大既判力的适用范围。这在确立了既判力制度的 各主要大陆法系国家，都有规|常怡主编：民事

32、诉讼法学，中国法制出版社，2008年版，第124页。 定。1 “就作为承载实现已决裁判之民事执行程序而言，判决的既判力理 论可以说是关于执行出发点的理论。”2（二）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或追加的实质是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通说认为，民事执行程序中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理论基础是既判力主观范围的扩张理论。3但既判力主观范围扩张理论能并不能完全 解释执行程序中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问题，仍有其一定的局限性。 首先，它不能完全解释执行中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正当性，更不 能解决据以执行的仲裁文书、公证债权文书等为何也可以请求法院强制 执行的理论依据，即便单从法院作出的生效法律文书看，也存在着不能 用

33、此种理论解释的情形，如确认判决有既判力但并无执行力，先于执行 裁定有执行力但无既判力，也就无法进一步涉及既判力主观范围扩张的 问题。国家以强制手段执行裁判所确定的权利义务内容，经民事强制执行程 序赋予了强大的动力，形成了执行依据的执行力。既判力与执行力是既有 联系又相互区别的两个概念：既判力是不同种类的生效裁判共同具有的一 般效力，而执行力只是给付判决特有的效力；既判力的原始根源是国家的 审判权，而执行力源于国家执行权；既判力只为裁判所特有，而执行力亦 可为非裁判的其他生效法律文书所拥有；既判力对当事人及裁判机关具有 无限期的约束力，一旦形成非经法定程序撤销即为恒定，|张卫平：程序公正实现中的

34、冲突与衡平，成都出版社，1993年版，第376页。2贺伟军：“论执行对既判力的扩张、限缩”，载杭州商学院学报，2004年第1期。彳黄金龙：关于人尺法院执行工作若干问题的规定实用解析，中国法制出版社，2000年版，第228页-229页。 而执行力超过期限，当事人即丧失国家的公力救济1。由此可以得出，判 决的执行力是以强制手段实现给付判决所确定的给付义务的效力，就给 付之诉的终局判决而言，有既判力就有执行力，既判力是执行力的前提， 执行力是既判力的保障。民事诉讼解决的是特定主体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采取的是双方当 事人对立的结构，依据裁判的相对性原则，裁判的既判力一般只及于当 事人双方，而不能随意及

35、于第三人。既判力的相对性决定了执行力的相 对性。2主要因为，一、执行是以有生效法律文书为前提和依据，执行之 所以启动，就是因为生效法律文书所确定债务人未能履行债务，从而通 过执行程序将债务人作为强制执行对象以实现债权人的合法权益。因此，执 行依据所确定的债务人就是执行力所指向的被执行主体，执行依据所确 定的权利人就是执行力所指向的享有权利的民事执行主体，其范围以执 行依据载明的当事人为原则，法院不得随意对执行依据所确定的当事 人 以外的第三人采取强制执行措施；二、执行力的相对性还有基于程序保 障原则的考虑。程序保障原则要求做出裁判必须以当事人参加诉讼、充 分举证和辩论、尽量运用攻击防御手段等为

36、前提。假如生效的法律文书 任意拘束第三人，即意味着其在不能提出与诉讼有关、于己有利的资料 的情况下接受可能不利于自己的裁判结果，从而不当地侵犯第三人享有 的诉讼程序保障权，并容易损害其止当的实体权益。3由此可知，执行i郭士辉：“一次推进立法完善和执行改革的纵深探索”，载于人民法院报，网址 /public/detail.php?id=90917o ?刘璐：民事执行重大疑难问题研究，人民法院出版社， 2010年版，第38页。3傅松苗论执行力的扩张s载强制执行指导与参考，2005年第4集，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第115页。 力在主观范围上只及于生效法律文书

37、确定执行主体，一般不及于第三人， 简言之，原则上不得对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民事执行主体之外的当事人施 以执行上的压力，不具备法定情形则不得改变受制当事人范围，非经法定 程序变更当事人无效，此即执行力相对性原则。执行力相对性原则在实践中，法律文书生效后在出现其确定的当事人 发生变更、标的物脱离当事人实际占有等情形下，当事人以外的第三人与 执行标的产生密不可分的关系，若严格坚持执行力相对性原则，就无法对 相关联的第三人予以强制执行，则该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权利义务内容将 无法实现，法律的效力会明显削弱，并可能造成就产生同一结论的法律关 系重复诉讼，增加当事人的讼累。在特定情形下，需要通过对民事执行主

38、体的变更或追加，使民事执行主体以外的有关第三人成为执行主体，从而 使执行程序得以继续，使权利人的债权得到及时有效的清偿。在某些特定 情形下，允许既判力向诉讼主体以外的第三人扩张，这在理论上称为既判 力主观范围的扩张。“执行依据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与既判力主管范围 的扩张在理论上又是一脉相承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用判决既判力主 观范围扩张理论来解释执行力主观范围扩张问题。”1|大|此，可以将执行 力主观范围的扩张定义为，在对人的效力上，执行依据的效力除了及于 执行依据上指明的当事人之外，还及于一定范围内的第三人，从而有利于 程序权的保障和实现公平理念。综上，执行i黄松有：关于民事执行理论研究中

39、的若干问题，载于人民法院报，网址 /public/detail.php?id=74162 程序中对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或追加，实质是对执行力相对性原则的超 越，是执行力主观范围向第三人的扩张。第二章 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现行法律规定一、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应具备的条件因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直接关系到案外人或与案件有关联的人 将成为民事执行主体，进而亨有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权利或承担特定的义 务，现行法律对民事执行程序中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规定应具备以下 条件：（一）法律事实条件法律事实是指能够引起法律关系产生、变更、消灭的客观事实，包

40、括事件和行为。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追加同样离不开法律事实这一原 因条件。根据现有法律的规定，能引起民事执行主体变更或追加的法律 事实主要有：作为民事执行主体的公民死亡，其遗产继承人没有放弃继 承，或者作为民事主体的法人或其他组织分立、合并、被撤销、被注销，同 时存在对该法人或其他组织，依实体法承担义务的第三人存在；被执行 主体无力履行义务，案外人岀面担保，逾期被执行主体仍不能履义务，需执 行该担保人的财产等。（二）时间条件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只能发生在执行程序中，即在执行程序开始后至执行程序结束前。因为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实质是执行力主观 范围的扩张，解决的是执行程序中，为避免就同一法律

41、关系重复诉 讼，减少当事人诉累，在符合特定情形下，执行力扩张于生效法律文书 指向的当事人以外的第三人的制度。作为民事执行主体的当事人在诉讼前 或诉讼中已经发生需变更、追加的法律事实，在执行程序中不宜直接予以 变更或追加，而应按审判监督程序处理。如果执行依据是由法院以外的仲 裁机构或公证、行政机关作出的，在执行程序中发现民事执行主体在该执 行依据生效前已经发生需变更或追加的法律事实，应依法裁定不予执行。（三）新的民事执行主体应具备资格限制条件新的民事执行主体在生 效法律文书中并未作为当事人出现，只是在出现了法定情形以后，由法院依法定条件及程序加以确定。这里的法定条 件，是指原民事执行主体的法定权

42、利义务承受人才能充任新的民事执行主 体，与原民事执行主体无权利义务承受关系的，则不能被变更或追加为新 的民事执行主体。如无论是作为民事执行主体的公民死亡还是作为民事执 行主体的法人或其他组织无履行能力或终止，均应首先确定是否有法定义 务承受人，再依法将其变更或追加为民事执行主体。二、现行法律规定适用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几种情形目前，我国对于变更和追加民事执行主体问题的规定尚未形成一个完 整协调的体系，主要以例举的方式散见于以下法律或司法解释中：1、民事诉讼法第209条；2、适用民事诉讼法意见第271条至274 条；3、执行工作规定）中第76条至第82条及85条。适用变更或追加执行主体的情形

43、可归纳为：（-）变更民事被执行主体的适用情形仁作为民事被执行主体的公民死亡，其遗产继承人未放弃继承的，变 更其继承人为民事被执行主体并在继承遗产的范围内承担责任（民 事诉讼法第209条、适用民事诉讼法意见第274条）；2、作为民事被执行主体的法人或其他组织分立或合并的，变更其分立 或合并后的法人或其他组织为民事被执行主体（适用民事诉讼法意见 第271条、执行工作规定第79条）；3、作为民事被执行主体的企业法人被撤销或注销，如果其开办单位注 册资金不实或抽逃岀资，变更其开办单位为民事被执行主体，并在注册不 实或抽逃出资的范围内承担责任（执行工作规定第80条）；4、作为民事被执行主体的企业法人被撤

44、销或注销，其上级主管部门或 开办单位无偿接受其财产，变更其上级主管单位或开办单位为民事被执行 主体，并在无偿接受该财产范围内承担责任（执行工作规定第81条）；5、作为民事被执行主体的法人或其他组织变更名称的，变更更名后的 企业为民事被执行主体（适用民事诉讼法意见第273条）。（二）追加民事被执行主体的适用情形1、个人合伙组织或合伙型联营企业无能力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义 务，追加其合伙人或联营体的各方为民事被执行主体（执行工作规定 第77条）；2、企业法人的分支机构不能清偿债务的，追加该企业法人或该企业 法人的其他分支机构为民事被执行主体，但应保护承包人或承租人收益（执行工作规定第78条）；3

45、、其他组织不能清偿债务的，追加对该 其他组织依法承担义务的法人或公民个人为民事被执行主体（适用民事诉讼法意见第272条）；4、民事被执行主体依法分解成两个或者多个具备法人资格的企业， 追加分离后存续企业按分立协议比例承担债务，分立不合法定程序的，追 加分立后存续的企业按分得资产比例承担责任（执行工作规定第79 条）；5、作为民事被执行主体的企业法人歇业，但未被注销或撤销，如果 其开办单位注册资金不实或抽逃出资，追加其开办单位为民事被执行主 体，并在注册不实或抽逃范围内承担责任（执行工作规定第80条）；6、作为民事被执行主体的企业法人歇业，但未被注销或撤销，如其上 级主管部门或开办单位无偿接受其

46、财产，追加其上级主管部门或开办单位 为民事被执行主体，并在接受财产范围内承担责任（执行工作规定第 81 条）；7、在案件审理期间保证人为债务人提供担保，使法院未对被执行人 财产采取保全措施或解除保全措施，案件执行中被执行人不能履行的， 追加该保证人在保证责任范围内承担责任（执行工作规定第85条）。（三）有关说明以上是笔者从现有法律或司法解释中归纳总结的变更或追加被执行主体的各种情况，但结合执行工作实践，需要作如下说明：1关于变更申请执行人的问题中请执行人与被执行人均是执行中执行行为所指向的民事执行主体，本文上诉列举的均是变更或追加民事被执行主体，即被执行人的情形， 那么是否存在变更或追加申请执

47、行人的情形呢？我国现行民事诉讼法、适用民事诉讼法意见及执行工作规定中均没有明确的规定。但在 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权利依法由他人继受取得的情况下，依据执行工作 规定第18条规定，“申请执行人是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权利人或其 继承人、权利承受人”，再结合执行工作规定第20条第4项规定，“继承人或权利承受人申请执行的，应当提交继承或承受权利的证明文 件”，该他人向法院申请执行而成为执行当事人，就是申请执行人的变更。 申请执行人的变更是由于工效法律文书确定的权利主体变更而形成的。1 对于申请执行人而言，因其只可能发生权利的继受问题，故仅有变更 的情形，而不存在追加的情形。2司法实践中可以变更为申请执行人的

48、主要有以下情形：%1 债权人死亡或者被宣告失踪的，其继承人、受遗赠人、遗嘱执行 人、 遗产管理人或遗产代管人；%1 债权人与其配偶离婚的，按照离婚协议或生效法律文书取得该债权 的配偶；|江必新主编：民爭执行新制度理解与适用，人民法院出版社，2010年版，第73页。2江必新主编：民事执行新制度理解与适用，人民法院出版社，2010年版，第74 页。%1 作为债权人的法人依法分立的，分立协议中确定继受该债权的法人；%1 作为债权人的法人依法合并的，合并后存续的法人；%1 债权人姓名或名称变更的，变更的债权人；%1 作为债权人的其他组织被撤销的，撤销该组织的公民或法人；%1 作为债权人的法人依法进入清

49、算程序的，其清算人或负有清算义务的人；%1 作为债权人的机关法人被撤销的，继续行使其权利的机关；%1 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债权依法转让的受让人；9、关于变更或追 加民事被执行主体的选择适用问题对于法律或司法解释规定为选择 适用变更或追加民事被执行主体的情形，如何区别其中“变更”和“追加”的界限，在理论界也存在争议。一 些学者提出：企业无偿债能力为变更，有一定偿债能力则为追加3,笔 者认为，以有无偿债能力作为变更或追加民事被执行主体的标准，在执 行实践中操作起来甚为不便。企业有无偿债能力需要大量的证据支持，通过 查证，其财产状况难以保证能由法院全部掌握，当法院在变更新的 民事 被执行主体后，如果再

50、发现原有企业的其他财产，就会出现需要再一次 变更或追加原有企业为民事被执行主体的局面。因此，笔者建议能否以 工商部门的登记为准，对虽无偿债能力，但在工商部门的登记尚未 注销、 撤销的，可以追加被执行人，已注销或撤销的，可以变更被执行|江必新主编:民事执行新制度理解与适用，人民法院出版社,2010年版,第74 页。人。这样，操作起来更加简便易行。而且，一旦发现原有企业的其他财 产，随时可以执行，不会出现再一次变更或追加的尴尬局面。3、关于对被执行人到期债权的执行是否属变更或追加民事被执行主体 问题在执行实践中，存在将对被执行人到期到期债权的执行与变更、追加 被执行人问题混为一谈的问题，笔者认为，

51、对被执行人到期债权的执 行并 不属于变更、追加民事被执行主体的情形。首先，执行工作规定对被执行人到期债权的执行规定中，并没有 明确规定将该第三人“变更”或“追加”为被执行人。其次，执行工作规定把民事被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与对被执行 人到期债权的执行作为两个并列的部分加以规定，在立法体例上有所区别。再次，在程序设计上，对被执行人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但对本案以外 的第三人享有到期债权的，人民法院要依法先向该第三人送达履行通知 书，该第三人对履行通知书书有异议的应在15日内向执行法 院 提出书面异议，对该书面异议，执行法院仅作形式审查并不能做实体审查, 这与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的适用程序显然不同。最后，

52、对被执行人到期债权的执行，只是规定第三人在其应偿还本案 被执行人债务的范围内承担责任而已，对笫三人的称谓用的都是“第 三 人”，而非“被执行人”，而执行工作规定中关于民事被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部分，并没有使用“第三人”称谓，都是使用“被执行 人”称谓。三、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程序规定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对于被变更、追加的纶效法律文书确定 的当事人以外的第三人的程序权利和实体权利都会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必 须对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在程序上加以必要的约束和限制。但从 我 国现有法律规定来看，主要局限于实体条件的规定，而对有关程序问题, 如程序的启动，是依申请还是依职权或二者皆可；程序如何

53、进行，由谁 审查、如何审查相关证据，如何具体保障民事执行主体双方的辩论权； 权利如何救济，相关利益主体对变更或追加民事执行主体不服，可 以提 起怎样的救济程序，对以上基本的程序问题规定甚少。法律规定的缺位, 造成了人民法院在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实践中做法不一，较为混 乱，也产生了许多争议。在目前笔者所在的法院的做法为：1、变更和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程序的启动。并非以申请人的申请为必经 程序，一方面申请执行人可以向执行法院提岀变更或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 申请，另一方面法院亦可以依职权变更和追加民事执行主体。2、变更和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办理机构。根据民事诉讼法、适用 民事诉讼法意见及执行工作规定的规

54、定，在申请执行人申请变更或 追加民事执行主体或由法院依职权认为符合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情 形后，由执行局内设的执行裁决机构的合议庭进行审查，认为申请执行人 的申请或执行员依职权查明的情况符合变更或追加执行主体的 条件的，裁定予以变更或追加。3、权利救济。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裁定中的当事人对该裁定不服的 救济程序，是将变更、追加行为理解为法院的一种执行行为，按照民事诉讼法第202条的规定，当事人或利害关系人对执行行为不服 的可以向作出该裁定的执行法院提出书面异议，对该执行异议，由法院 执行局内设执行裁决机构通过执行听证程序进行审查，理由成立的，裁 定撤销或改正，理由不成立的，裁定驳回。有关

55、当事人对该异议审查裁 定仍不服的，依据该202条规定，可以再向上一级法院申请复议，在依 法提起的执行异议及复议审查期间，原变更、追加裁定不发生法律效力。第三章 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制度缺失及对策建议、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制度的缺失“执行主观范围的扩张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执行当事人的变更 和追加有利于减轻当事人的讼累，有利于最高效率地实现债权人的权利， 也铺就了攻克执行难问题的捷径；另一方面，倘若无限地扩张，或者缺 乏正当程序性的保障，则可能沦为一种执行上的随意，容易产生执行乱 的诟弊，损害第三人的合法权益。”1因为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制度 对被变更、追加的第三人的实体权利和程序权利都

56、会难以避免地产生重 大影响，国家立法层面应当作出明确具体的规定，在着重发挥该制度的 最大效能的基础上极力减少对民事执行当事人以外的民事主体权利的损 害。但我国现有法律规定比较匮乏，且远未形成一个较为完整协调的体 系，主要零零散散地规定在民事诉讼法、适用民事诉讼法意见 及执行工作规定中的13个条文中，且对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 程序规定几乎没有涉及，使法院在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工作中， 往往在实践中凭感觉靠经验办案，在“摸着石头过河”，造成法院执行 工作实践中各地做法不一，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存在适用法律上的 随意性，也是产生“执行乱”和“乱执行”的一个因素，既难以避免地 会损害第三人的

57、利益，也更大大削弱了司法的严肃性和权威性。i郭士辉：一次推进立法完善和执行改革的纵深探索，载于人民法院报，网址:/public/detail.php?id=90917o二、完善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制度的对策建议（一）坚持执行力主观范围扩张法定原则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应当遵循法定原则，应由法律加以明确而具体的规定，而不能任意扩张。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是不经诉讼程序 而在执行程序中直接裁定变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的，有关当事人不能 充分行使诉讼权利，所以对这一制度的适用，法律必须规定明确的范围。虽 然民事执行工作讲究效率和效果，但更应维护生效判决的既定力，

58、在法 律允许既判力扩张的前提下，执行力的扩张才有法律依据，即执行力的 扩张只能在法定情形下才得以进行，否则，执行力扩张会导致执行裁决 权扩张，违背审判程序和执行程序的内在规律要求，最终导致严重后果。 目前我国现行法律对执行力的效力范围及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的范围, 缺乏明确的规定，真正的法律条文只有民事诉讼法第209条，但规 定太过笼统、狭窄，实践中的作用不大。再有就是适用民事诉讼 法意 见第271至274条和执行工作规定第76至82条，规定了多种变 更、追加民事执行主体以外的第三人为被执行人的多种情形，然而司法 解释并不是法律，其超过民事诉讼法范围的规定有越权之嫌，使它的效 力大打折扣。既使这样，这两个司法解释中对民事执行主体的变更、追加的 范围均没有清晰的规定，造成权利义务不平衡，更没有规定变更、追加民事 执行主体的适用程序，更造成执行程序混乱，这一立法性缺陷给我国的 民事执行实践带来了许多问题。良好的法律是司法的前提条件，我国应加 快在此方面的执行立法进程，在法律中明确规定执行力的主观 效力范围，以便于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有法可依，防止执行机构在执 行过程中恣意变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