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幼儿箱庭基本特征研究

1、第七章 幼儿箱庭基本特征研究箱庭来源于儿童创造的“神奇箱子”，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它就与儿童结下了不解之缘，儿童在沙箱中的游戏让人们看到了箱庭的魅力，感受到了生命的另一种真实，可以说，箱庭是儿童送给我们的“礼物”。笔者早在日本学习箱庭疗法的时候，就萌发了在中国进行幼儿箱庭基础研究和临床治疗的构想，希望通过幼儿箱庭的基础研究，为其在中国的临床实践提供一些有益的借鉴。 第一节 概述 由于幼儿言语能力发展的限制，一些适合成人的言语治疗形式不适合他们，而箱庭疗法的非言语性，特别适合言语能力还未充分发展或言语能力有障碍的幼儿。 一、幼儿箱庭作品的先验研究 

2、国外已经将箱庭疗法广泛运用于幼儿心理咨询和临床治疗，并进行了一系列的幼儿箱庭疗法的基础研究。 卡尔夫曾经研究了幼儿箱庭的发展阶段，研究表明，一般情况下，6岁左右幼儿箱庭中使用史前动物比成人要频繁，许多幼儿会给自己放在沙箱中的动物提供食物，这是他们迈向独立的第一步。鲍尔在将箱庭运用于幼儿的临床指导时也发现，5岁之前的幼儿作品中表现出更多与吃有关的主题；5岁之后，农场的主题出现得更多些，作品中出现很多动物；58岁这个阶段，交通工具是幼儿最感兴趣的玩具。 皮尔森和威尔逊（Pearson & Wilson,2001）总结指出，35岁幼儿的箱庭制作过程通常具有如下几个特征：（

3、1）治疗者与幼儿不能直接进行对话，但可以通过玩具的活动进行合作、交流；（2）幼儿似乎全身心都被箱庭的活动所吸引；（3）往往存在大量的活动；（4）幼儿经常很愉快地单独使用沙而不用玩具进行游戏；（5）幼儿常常快速地完成作品的创作，或者突然宣布结束；（6）治疗者与幼儿之间可能很少交流对话；（7）不需要外界太多的解释或分析，幼儿在制作箱庭时内心就得到了整合；（8）幼儿可能将许多沙撒在沙箱外。 这些特征的归纳大多来源于个案研究，没有将幼儿作为一个单独的群体，且是在西方文化背景下进行的。因此，在中国文化背景下，对幼儿群体箱庭基本特征进行研究，有着重要的理论和临床应用价值。本研究旨在探索幼儿箱庭的

4、导入、基本构成、主题、制作过程中的互动特点。 二、研究方法  箱庭疗法基础研究的程序和方法因研究对象的不同，其侧重点也有所不同。对幼儿箱庭作品的记录、分析也有别于青春期之后各年龄段人群的箱庭作品。  （一）被试 研究者与某幼儿园联系，在得到幼儿家长的同意后，选择了愿意体验箱庭制作的幼儿10名作为被试，其基本情况如表71，他们都从未接触过箱庭，所以此次箱庭制作是他们的初次体验，每个人都进行了一次制作。 表7-1被试基本情况（人数）性别年龄合计3岁4岁5岁男0314女1236合计15410 （二）箱庭治疗室的配置

5、60;本研究所使用的箱庭治疗室内有玩具两千多件，分人物类（包括东西方各种宗教神话人物、现实人物、想象童话人物、残缺人物等）、动物类、植物类、建筑类（包括房屋、亭台、桥梁、塔、寺庙、各种娱乐设施、标志物等）、交通工具、家具电器、用品用具、军用设施、自然物及景观（包括山、石头、贝壳、海螺、日、月、星、辰等）及其他（包括拼图、积木、插板、橡皮泥、蜡笔、粉笔等手工玩具）。沙箱有两个，一个干沙箱，一个可以使用水的湿沙箱，另外提供盛水的水壶和水盆。为了便于儿童拿取玩具架上层的玩具，研究者还提供了高低不等的椅子和凳子，幼儿在研究者的保护下可以利用它们获取玩具。 （三）制作过程的见证和记录 

6、; 幼儿箱庭制作的见证人由研究者本人担任，记录人由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担任。由于幼儿各自特点不同，有些幼儿需要在父母的陪伴下才进行箱庭制作，所以见证人有时也包括幼儿的父母。幼儿箱庭的记录分两部分。一部分为制作过程的记录，采用的工具是自编的幼儿箱庭制作过程记录表，该表从幼儿的背景信息、制作时间、摆放玩具、摆放顺序、摆放位置、移动玩具的情况、与见证人之间的互动等几个部分来记录。另一部分的记录是在作品完成之后的记录，主要是用数码相机对作品进行拍照，与幼儿就其作品进行对话，采用的工具是自编的幼儿箱庭作品对话表格，对话内容主要涉及：你喜欢玩沙吗？在哪里玩过沙，什么时候，是怎样玩的？你喜欢自己今天

7、所玩的吗？你能讲讲自己今天摆的这些吗？就像讲故事一样，把自己所摆的编个故事讲出来。你能给自己摆的这些或编的故事起个题目吗？同时，为了更加深入地理解幼儿的箱庭作品，研究者还设计了一份开放式问卷，由幼儿的父母来回答，主要是了解幼儿的家庭生活和幼儿园生活。 （四）箱庭作品分析  对于幼儿箱庭制作过程和箱庭的分析主要从箱庭的导入、制作时间、玩具的移动、箱庭作品的基本构成（包括玩具数量、玩具种类、沙的使用、空间使用这几个方面）、作品主题、制作过程中幼儿与见证人之间的互动这几个维度来进行，各维度包括不同水平、情况如表7-2，根据这些维度的不同水平对幼儿的箱庭作品进行描述分析。

8、 表7-2箱庭分析维度表维度水平维度水平导入方式见证人言语玩具移动15次 见证人言语+玩具 610次 见证人+父母言语 10次以上 见证人+父母言语+玩具沙的使用没有动沙 见证人+学生同伴言语 动沙 见证人+学生同伴言语+玩具作品主题无明确主题空间使用部分（只占用沙箱的部分区域） 生活场景 占满（将整个沙箱都占满） 动物世界 同时使用两个沙箱（交替在两个沙箱进行制作，最后完成两个作品） 争斗场面 其他（将玩具摆放在沙箱边缘或外侧） 其他

9、 第二节 结果与分析 幼儿箱庭的制作是一个动态的游戏过程，既充满乐趣，也发人深省，透过幼儿的箱庭制作和箱庭作品，我们发现它们具有以下一些特点。 一、幼儿箱庭的导入 研究发现，幼儿箱庭的导入，即给初次体验箱庭的幼儿介绍箱庭的制作，使他们投入到箱庭游戏中，其形式有以下六种（如表73）。幼儿箱庭的导入以见证人引导、见证人与父母合作为主，共有8人；从导入方式看，以玩具和言语的结合为主，共有6人。 表7-3幼儿箱庭不同导入的情况导入者导入方式言语玩具+言语见证人引导31见证人与父母合作引导13见证人与同伴合作引导02 注：表中的数字为采用某一导

10、入方式的幼儿人数。 二、制作时间 在本研究中，幼儿制作箱庭的时间最长的用了75分钟，最短的用了10分钟，10个人的平均用时324分钟。10名幼儿在制作完一个箱庭作品后都表示非常喜欢这种游戏形式，不想离开，想拆除后重新摆。 三、玩具的移动 幼儿在制作过程中都移动过玩具，或者是将已摆上的玩具移动位置，或者更换玩具，如表74所示。移动最少的在5次以下，有2人，其余8人的移动都在5次以上，其中5人在10次以上。 表7-4幼儿移动玩具次数统计表移动次数15次610次10次以上人数235 四、作品的基本构成 （一）玩具数量和种类

11、0;10名幼儿箱庭作品中玩具总数及各类别玩具的百分比如表75所示。8人使用最多的是动物类玩具，其他类别的玩具数量上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优势。数量上排第二位的玩具种类有人物类（3人）、植物类（3人）和用品用具（4人）。 表7-5作品中的玩具总数（个）和各类玩具占总数的百分比（%）编号总数人物植物动物建筑交通家具用品军用自然0013429053069300002445980070000003321333163412200004105135464111858005570234641118580065342421404230000716116933794191100839815645330000

12、0954674620020019010892803931002170 （二）沙箱的使用  虽然比起成人来说，幼儿接触沙的机会要更频繁，如在工地的沙土堆旁玩沙，在幼儿园的沙池中玩，在河边或海边的沙滩边玩，但当告诉这些孩子，让他们用各种各样的玩具在沙箱中随便摆个什么或做个什么的时候，他们却很少动沙，更不要说利用沙来堆山或挖河（如表76所示，表中的数字指的是人数），10个孩子中只有3个人曾经动沙，一人是挖沙做河流，一人轻轻地将沙聚拢起来形成小山丘，另一人则是用勺子舀沙玩。 表7-6沙的使用、空间使用和作品主题基本情况  沙的使用空间使用作品

13、主题 未有部分占满两个沙箱其他无生活场景动物世界争斗场面其他人次73081162200 注：表中的数字为幼儿人数。 （三）空间使用 研究者将空间的使用分为四种类型：“部分”指只使用了一个沙箱的部分空间，“占满”指将玩具摆满整个沙箱（如图71、72），“两个沙箱”指同时制作两个沙箱，“其他”包括在沙箱的边缘摆玩具，或在沙箱外进行游戏，将玩具摆放在沙箱之外的区域（如图73、74）。从表76可以看出，参加本研究的幼儿有8人都是将整个沙箱占满，只有一人将玩具摆放在了沙箱外，并在沙箱外进行“过家家”游戏。大部分幼儿在制作完成后都会说一句“摆满了”，对他们来说，箱庭

14、作品的完成似乎就意味着将整个沙箱摆满。另外有一个儿童在开始进入游戏室时很难适应，研究者就尝试用各种玩具与她沟通，吸引她进入游戏区，但当她熟悉了玩具之后，她很快地将喜欢的玩具放满一个沙箱，紧接着又制作了一个作品，所以最后使用了两个沙箱。 图7-1 4岁男孩SJY的箱庭作品 反映的是奥特曼（动画片中的超人）打怪兽（恐龙），发生在海边，房子是超人的家，房子周围有人在看书，还有其他动物。  图7-2 5岁女孩WXM的箱庭作品 （小孩和动物一起玩，很高兴，房子是小孩的家，房子周围的狮子、豹子、恐龙是小孩的玩具，孩子的父母在屋里，百宝箱

15、是爸爸妈妈的钱包，给孩子们买好吃的。）  图7-3 3岁女孩WZQ的箱庭作品（小动物们在做游戏，小哥哥们在踢足球，右下角是妈妈、姐姐和孩子。）  图7-4 WZQ在沙箱外进行的游戏 （两个小白兔的名字叫“多多”，是“妈妈”的孩子，小猫咪是陪着玩的，整个游戏过程中“妈妈”都忙着买菜给“多多”做饭，后来，“多多”病了，“妈妈”又忙着给喂药，照顾“多多”。） 五、作品主题 本研究所探讨的作品主题是以幼儿自己报告的为依据，表7-6显示，有6个幼儿都不能明确地报告自己的作品的主题，当研究者问他们：“你能给自己所摆的

16、作品起个名字或题目吗？”他们都回答说不知道，但他们能就沙箱中的某一部分讲出大概的意思。有两个作品有明确的主题，它们是“全体动物游乐园”和“动物看鹅”（如图7-5）。有一个作品反映的是家庭生活，用的大部分玩具也都是家具类的，但幼儿受语言表达所限，不能准确地说出，只说是“她们的家”。另外那个制作了两个作品的幼儿，她的第一个作品没有主题，但第二个作品却有明确的主题，叫做“小草的生日”（如图7-6），因为那天恰逢这个幼儿的5岁生日，她将自己过生日的场景反映到了箱庭作品中，所以，研究者将这类内容归入了生活场景类。  图7-5 4岁女孩LJY的箱庭作品：动物看鹅 （

17、最前面的鹅是爸爸，后面的鹅是孩子，他们在游泳，其他的动物都是来看鹅游泳的，右下角的姐姐领着妹妹来这里玩，她们也来看鹅，姐姐告诉妹妹说：“不要乱跑，要不就丢了。”） 图7-6 5岁女孩的箱庭作品：小草的生日 （彩色玻璃珠围着的小草就是女孩自己，另一块小草是小草阿姨，她是来给小草过生日的。她给小草送了一条项链作为礼物，周围的蝴蝶、小鱼、小猪、飞鸟也都是来给小草庆祝生日的，小草前方的桌子上放了两块蛋糕，蛋糕周围有五支蜡烛，大家围着蜡烛在一起唱生日歌。） 六、制作过程中幼儿与见证人之间的互动 作为幼儿箱庭制作的见证人，研究者的明显感觉是，大多数幼儿都是一边自言自

18、语一边进行箱庭制作的，如那个制作了“动物看鹅”作品的女孩LJY一边摆一边说：“先挖一条河，河里有鹅，前面这只鹅是爸爸，后面的是孩子，然后小猪的妈妈带着小猪来看鹅，小狗、小猫、小象、小鸡也都来看鹅，小猴子和小熊是后来来的，它们迟到了这边的是姐姐带着妹妹来看鹅，姐姐对妹妹说要听话，不然的话就走丢了”再如那个制作了“小草的生日”的女孩说：“小草今天过生日，好多小动物都来给她过生日，它们给小草送了好多礼物，草阿姨也来了，她给小草送了一条项链，桌子上有生日蛋糕和蜡烛，还有小草喜欢吃的宝塔糖，小草今天特别高兴。”在摆上蜡烛之后，她和见证人一起拍手唱生日歌。还有的幼儿不仅自言自语，而且主动与见证人交流，问问

19、题，或者邀请见证人参与到他们的箱庭游戏中。总之，幼儿箱庭制作过程中的互动要比成人的箱庭制作更频繁，箱庭的游戏性质更明显一些。 第三节 讨论 通过上节对幼儿箱庭的基本特征的描述，我们已经对幼儿箱庭有了一些感性认识，在这一节中，我们将作具体分析和讨论。 一、幼儿箱庭的导入以玩具为媒介，信赖关系重要 本研究中，见证人的指导语为：“这里有一个沙箱和各种玩具，请你用它们在沙箱中随便摆个什么或做个什么，想怎么摆就怎么摆，没有时间限制。”有时也会让幼儿将双手伸入沙箱中感触一下沙，再开始制作。幼儿在开始制作之前可以就不明白的地方问见证人，如“想怎么摆都可以吗”“这些玩具

20、都可以用吗”等等。但当制作箱庭时，仅靠这样的指导语是很难被他们理解的，特别是幼儿初到一个陌生环境，常常表现出不安和害怕，不愿意与父母分开，很难立刻投入游戏，所以就要求见证人首先与幼儿建立信任关系，再给他们讲如何来做。而要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就与幼儿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关键的一点是利用玩具。见证人可以从玩具架上拿一些玩具，通过玩具来与幼儿进行沟通，可以模仿玩具的语言向幼儿问好，带领幼儿参观玩具和沙箱，和幼儿一起触摸沙，邀请他们在沙箱内进行游戏，并示范可以将玩具放在沙箱中。当幼儿从见证人手里接过玩具或开始在玩具架上寻找玩具的时候，就说明他开始接纳见证人和游戏环境，此时，见证人可以对幼儿说：“来，我

21、们把喜欢的玩具摆到沙箱中吧，这些玩具都可以摆，想怎么做都可以，摆完后告诉我，好吗？”如果幼儿还不明白的话，见证人可以示范用简单的几个玩具在沙箱中摆个场景，然后拆除，让幼儿选他喜欢的玩具摆自己构想的场景。不难看出，幼儿箱庭的导入时间比成人的要长，需要以玩具为媒介、联合孩子的父母来建立信任关系，不能心急而强求幼儿。 二、制作时间长、多变动 正如前面分析中所提到的，幼儿制作箱庭的时间一般都比较长，因为他们在制作的过程中变化很快，刚刚摆上的玩具觉得不合适就又放回，随时调整沙箱中各个玩具的位置，可能跟这一年龄阶段（36岁）幼儿的心理发展特点有关，他们的注意稳定性差，以不随意注意为主，

22、注意的范围也较小，使得他们很难围绕一个主题来摆放，于是就出现了制作过程时间长、多变动的特点。 三、玩具的移动 参加本研究的幼儿中有一半幼儿移动玩具次数都在10次以上，这与36岁幼儿易转移、易变动的注意特点有关，他们还没有能力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和生活场面，使幼儿箱庭具有很强的动态特点。见证人也发现，这些幼儿移动玩具有时是为了表达玩具的行为和表情，充分体现了他们的具体形象思维的特点。 四、作品的基本构成 （一）玩具数量和种类 幼儿箱庭作品中出现的大多数是动物类玩具，象征理论认为，动物代表的是一种原始的、本能的力量，所以它们在幼儿箱庭中的大量出现可

23、能反映了幼儿早期自主性的缺乏和内心力量的未分化。荣格认为，这一阶段的儿童处在与客观物体认同阶段，自我和非自我被看成是一个整体，他们还不能区分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属于自我发展的原始阶段，幼儿箱庭中的动物心象正是这一原始自我状态的表现。而幼儿又是如何对待这些动物的？研究者发现，有5个幼儿都在动物旁边放食物，说是给动物吃的（如图7-7）。根据卡尔夫的理论，这是幼儿学习如何从他人那里获取经验的第一步，而不是仅仅被动地接受来自他人的提供，是迈向独立性的表现。 另外，动物是幼儿生活中最熟悉的形象，他们所听的故事、所看的动画片、所唱的儿歌中大多有动物形象，所以幼儿很容易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这些动物类

24、玩具上，与它们认同，通过它们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 人物类玩具也是使用频率相对较多的，主要包括现实人物、科幻超人和英雄。现实人物在箱庭作品中主要代表的是幼儿生活中的重要他人，如父母、父母以外的重要抚养者和好朋友。如WZQ作品（如图7-3）右下角的人物代表妈妈和自己，没有爸爸，是因为她不喜欢爸爸。再如LJY说自己作品（如图7-5）右下角的两个人物是姐姐和妹妹，而现实生活中，她的表姐与她们一家生活在一起，经常照顾她。科幻超人、英雄通常是幼儿最喜欢的动画片中的人物，他们代表正义，拥有超人的神奇力量，可能是幼儿内心渴望力量、渴望独立的表现。如图7-8所示，沙箱中上方的超人被幼儿看成是最厉害的人

25、，他在指挥着周围的一切，也是他最喜欢的人。  图7-7 4岁女孩SS的箱庭作品：全体动物游乐园 房子是小猫的城堡，两个女孩在向小猫跳舞。小猪们在开会，讨论如何用棍子把野兽打死，但它们不会赢，因为它们太小，野兽大。斑马在闻四周的味道，野兽们在找粮食。桥下是河，鸭子们在浮水，飞机在飞往东北（因为SS的老家在东北），飞机里面坐着小猪，小猪说“我也想回东北”。 图7-8 4岁男孩ZJW的箱庭作品 （右半部分插旗子的地方代表部队，中上部的奥特曼指挥着这一切，右下部插的吸管是给那些跑得快的人。汽车运东西，天平是烤面包的，烤到10度才能吃，踢足球的

26、是爸爸，酒给爸爸喝的，小婴儿是准备过桥的。） 植物类玩具出现的频率也相对较多，主要表现为果实和一些点缀的花草。其中，果实可能是幼儿生活中“喂养”主题的反映，他们在日常生活中通常是被喂养者，而在箱庭的制作过程中，他们给动物提供食物，充当了喂养者的角色，体验到了自主的感觉。花草在幼儿的眼中不仅仅是点缀的，有一个幼儿用小草代表自己和研究者，这在“小草的生日”（如图7-6）中有所体现，幼儿说作品中被七彩玻璃珠围住的那块小草是她自己，旁边的那块小草是“草阿姨”，大家都是来给小草过生日的，还有一个幼儿用草坪当武器，刺伤怪兽。 用品用具类玩具虽然使用得也较多，但这一类包含的玩具很杂，如劳

27、动工具、衣物饰品、容器餐具、学习用品、乐器、食物饮品、药物等，幼儿的选择也分散，因为这主要和他们不同的生活经历有关，个体差异很大，难以看出有什么规律。 （二）沙的使用 参加研究的幼儿被试中有7人都不曾动沙，有3人虽然动沙，但力度也都不大，可能跟他们初次接触箱庭有关，对环境感到陌生，还不敢大胆探索游戏环境。 （三）空间的使用 观察这10名幼儿的箱庭作品，给人的明显感觉是都很满，他们往往将占满整个沙箱看成是完成作品的标准，而且从各个方向来摆放，一般是从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开始，由近及远，直到将整个沙箱摆满，也就是说，幼儿并不总是站在沙箱的正前方来制作，他们站立的

28、位置随时都在变化，以便于将沙箱的各个角落都照顾到，这一点充分反映了35岁幼儿的自我中心的心理特点，而“占满”的这一箱庭格局似乎是幼儿未分化的内心状态的投射，他们还没有力量和能力控制自己的生活场面，只能是被动地接受和应对。 被试中年龄最小的幼儿（刚满3岁）除了制作箱庭作品外，还在箱外进行“过家家”的游戏，她把两只小兔子当做自己的孩子，自己当妈妈，给小兔子做饭、买菜和喂药，还邀请研究者与她一起玩，让研究者当卖菜的人。对于刚刚3周岁的幼儿来说，他们还很难在沙箱内外作区分，没有明确的界限感，所以整个游戏室都是他们的游戏空间，而不仅仅限于沙箱内，这往往反映了幼儿自我的界限尚不确定，有时也反映了

29、对表现自我的一种恐惧和不安。 另有一个幼儿制作了两个箱庭，第一个作品摆得很满，第二个作品有明确的主题（“小草的生日”）。这个幼儿开始进入箱庭治疗室时非常不适应，总拉着母亲的手，任何玩具也不看，问她问题，她也不回答，研究者就尝试用玩具与她沟通，她最终接纳了，将它们摆到沙箱中。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箱庭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接着又制作了一个，而且主题明确。可以认为，第一个箱庭是幼儿适应环境、熟悉玩具的“过渡”，第二个才是她真正的创作。 五、作品主题是生活经历的再现 当研究者直接问幼儿箱庭作品的主题时，他们通常很难回答。所以，研究者就让他们看着自己所摆的场景讲故事，除了一个幼儿不知道如何讲外，其他幼儿都能讲出来，而且他们中很多人是一边摆一边讲故事的，小小的沙箱成了他们演绎童话世界或科幻世界的舞台。只有四个幼儿明确说出了故事的主题，分别是“动物看鹅”“她们的家”“小草的生日”“全体动物游乐园”，其他幼儿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