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梯度升级视野下的我国研究生教育供给侧改革_1

1、    人力资本梯度升级视野下的我国研究生教育供给侧改革    摘要：基于我国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变化趋势，指出人力资本梯度升级已推进至初等教育，平均受教育年限的s型曲线增长至义务教育的完成阶段，初级与次级人力资本逼近饱和状态；劳动力的教育扩展在人力资本存量上到达了9.97年，而教育分配则不断拉开人力资本分布的公平性，教育扩展位于教育分配“倒u型”曲线左侧的上行通道内，推进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梯度升级至研究生教育是改善二者正相关性的“良方”；在引入千人注册研究生数后，相对性指标揭示了研究生教育仍然存在扩大招生的可能性，但应在招生环节上进行供给侧结构改革，由单纯

2、规模扩张向结构性增长转变，建立起“需求与条件”的动态调整机制，供给转型经济所亟需的研究生层次人力资本，提升对经济结构变化适应性与灵敏性。关键词：人力资本，教育扩展，教育分配，研究生教育，供给侧结构改革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71573128)；江苏省2015年度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研究生教育与区域经济增长相关性研究以江苏省为例”(kylx15_0537)一、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与人力资本梯度升级1.受教育程度的变化19962013年我国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展现出三条变动趋势(表1)：第一，未受过教育的劳动力比重急剧下降，由13%降至1.99%，降幅达84.67%，大幅减少了经济

3、活动人口中文盲的存量。第二，义务教育阶段覆盖了小学与初中两级教育，但初级与次级人力资本却呈现出相反的发展态势。其中，小学教育程度的劳动力比重由35.3%下降至18.5%，降幅达47.59%；而初中教育水平的劳动力规模则由35.3%攀升至47.9%，增长了12.29个百分点，两级人力资本的合计占比达66.4%。第三，第二级教育即高中教育塑造的三级人力资本虽有小幅提升，但并未凸显变化的显著性，仅由1996年的11.3%上升至2013年的17.1%；然而高等教育在大学层级上的劳动力分布提升显著，四级人力资本的劳动力占比由2.8%蹿升至到了17.1%，增幅达83.63%。表1 1996-2013年我国

4、劳动力结构的变动趋势年份文盲劳动力(%)小学劳动力(%)初中劳动力(%)高中劳动力(%)大学劳动力(%)研究生劳动力(%)19961335.337.511.32.80.1199711.634.837.912.13.50.1199811.434.238.911.93.50.119991133.339.911.93.80.120006.92844.413.47.20.120017.730.942.313.55.50.120027.73043.213.15.90.120037.228.743.713.66.70.120046.1727.445.813.47.10.1320056.8229.244.1

5、12.17.60.1820066.6729.944.911.96.40.232007628.346.912.26.40.220085.7927.447.212.76.70.2120094.7726.348.712.87.20.2320103.3123.948.813.99.70.3920112.0619.648.716.712.50.4420121.921948.317.113.20.4820131.9918.547.917.1140.51注：(1)数据源自中国劳动统计年鉴，研究生受教育程度的统计始于2001年，本研究将之前年份做相同假定不变；(2)因各年鉴均不含2000年劳动力统计口径的受教

6、育程度分布，故对2000年采取自然增长率计算所得后进行替代2.人力资本梯度升级人力资本梯度升级涵盖了两个维度的理论内核：其一，劳动力因接受更高层级的学历教育而提升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其二，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提升则预示着人力资本在劳动力分布中由低阶向高阶的转移。人力资本梯度升级的实际即是高阶人力资本比重的不断上升，直至在经济社会中的广泛分布。当前，我国劳动力的人力资本分布呈“两头大，中间小”不平衡分布态势，初级与次级人力资本的合计占比超半数以上，而精英化向大众化转变的高等教育演进趋势，在扩招政策的刚性推动下，致使高等教育塑造的第四级人力资本快速递增，与初级、次级人力资本共同构成了劳动力分布中的“两头

7、大”；“中间小”则是指相对于义务教育覆盖面的扩大，但高中教育水平的三级人力资本却并未受到较大波动，依旧保持了增长的平稳性。需要指出的是，高等教育的外延式扩张，其辐射性并未延伸至研究生教育层级，异质型的研究生人力资本在劳动力规模中的占比较低。因此，基于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变化轨迹，我们分别从平均受教育年限与高阶人力资本占比两方面，探讨人力资本梯度升级至研究生层级的必要性。第一，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增长呈s型曲线并逐级饱和。历经大规模工业化、城镇化发展后，劳动力的教育水平被推进至义务教育的完成阶段，致使当前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在9年处达致了饱和状态，理应加速第二级教育的发展，将平均受教育年限延伸至12年并逐

8、渐饱和，以匹配我国在后工业化发展阶段对人力资本的需求。当国家或经济体迈入中等收入行列后，较高的人均收入与高教生均投入支撑着大学层级上的教育需求，平均受教育年限也应顺势推进至16年，从而完成了s型曲线的逐级递增。然而，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路径选择，是政府主导下的发展中国家模式，以较低的人均收入与生均经费投入作为基础实现的跨越式发展。因此，当我国已实现15%毛入学率的大众化目标，并迈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后，下一阶段人力资本梯度升级的重点是将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从大学层级推进至研究生层级，使平均受教育年限在20年上下逼近饱和状态。第二，高阶人力资本对低阶人力资本的逐级替代。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是伴随着

9、工业化进程与经济发展阶段的深入而同步完成，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曲线沿s型逐级增长，正是体现了高阶人力资本对低阶人力资本的逐级取代。劳动力的受教育年限在义务教育后的9年处达致饱和状态，并非是指小学、初中两级教育对应的初级与次级两阶人力资本共同上升所构成的饱和。恰恰相反的是，近十年来初级人力资本在劳动力中的分布呈不断下将的趋势，与次级人力资本占比的蹿升共同完成了高阶对低阶人力资本的替代。当大众化战略提高了接受大学教育的劳动力比重后，研究生人力资本相对较低的劳动力规模，为后大众化时期人力资本在研究生教育上的梯度升级预留了广阔空间，而异质型的研究生人力资本对大学教育程度劳动力的取代，亦是对绿色创新战略机制

10、在拔尖创新型人才方面现实需求的契合。二、教育扩展与教育分配推动的研究生人力资本梯度升级1.教育扩展：人力资本存量的提升一般而言，蕴藏于劳动力身上的各类知识、技能、经验、健康状况等被称为人力资本，其测度方法主要有未来收益、教育存量以及累计投入法三种。未来收益法将预期货币收益视作即期的人力资本投入，可视化的货币收益便成为衡量人力资本存量的准则；教育存量则假定各级学历教育是人力资本投资的实现形式，劳动力在接受教育期间所获得的教育成就、教育年限等便成为人力资本存量的间接描述；累计成本法强调在人力资本投资过程中花费成本的总和，将人力资本存量等同于后天投资的累计加总。三种测度方法各有优劣，但教育存量法以平

11、均受教育年限作为人力资本存量的代理指标，因其可操作的简便性受到国内外学者的推崇并成为当前研究的主流选择。因此，本文在教育存量法的基础上，以平均受教育年限刻画劳动力的教育扩展，其计算公式如下：上式中，lit表示t省市区接受i级教育的经济活动人口数量；hit反映了与i级教育相对应的教育年限数，二者求和推导后占比经济活动人口后即得第t年i省市区劳动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用educit表示。业已存在的研究中，对教育层级i的划分尚未形成统一的口径，巴罗将其界定为7个层次，遵循巴罗的划分原则并结合实际研究所需，本文将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依次划分为文盲、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以及研究生6个层级，各级教育所对应的

12、教育年限分别为0年、6年、9年、12年、16年，而研究生教育因涵盖了硕士与博士研究生两级教育程度，故将其教育年限数的取值界定为20年。与国内学者人口指标选取所不同的是，为凸显我国经济活动人口的受教育程度分布而非总人口，在人口指标的选取上，我们以三产业从业人员所构成的劳动力对总人口进行取代。表2 1996-2013年我国劳动力的教育扩展变动汇总(年)年份199619971998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3年限7.527.697.677.8788.38.338.588.728.498.528.628.88.

13、889.199.799.99.97注：根据中国劳动统计年鉴以及中国统计年鉴中的数据整理、计算后所得表2给出了19962013年劳动力统计口径下，以平均受教育年限反映的教育扩展变动情况。除个别年份短暂回落外(1998年、2005年)，我国劳动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基本保持稳步的攀升态势，从1996年的7.52年上涨至2013年9.97年，增长了2.45年，并实现了32.58%的增幅；9.97年的教育扩展亦验证了在大规模工业化后，劳动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的s型增长曲线已推进至义务教育的完成阶段(图1)；小学与初中教育塑造的初级与次级两级人力资本已逼近饱和状态，人力资本梯度升级开始朝着第二级高中教育阶段的

14、三级人力资本迈进。图1 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的s型增长图(1996年-2013年)资料来源：根据历年中国劳动统计年鉴整理、计算并绘制而成2.教育分配：人力资本分布的平等性如同收入分配是反映居民收入的公平性一般，教育分配则是对教育分布平等性的衡量。一般而言，各级教育的入学率、教育标准差、教育基尼系数是测度教育分配的主要指标。教育标准差是在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基础上，对其取标准差的处理方式，该方法以教育年限的绝对值的形式度量劳动力的教育分布，从而无法体现出随地域差异、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有规律的波动趋势，因而是一种衡量教育不平等性的绝对指标。相较于教育标准差的绝对测度方式，基于收入基尼系数推广而来的教育基尼系数，则逐渐成为学界测度教育公平的主流代理指标。基尼系数的基本思想是以人口分布为基础，致使个体在收入分配上产生差异的平均系数，差异是个体收入相对于总体收入的期望值而言，而实际差异程度则体现了个体收入之于总体收入期望的偏离程度。因此，教育基尼系数则强调了个体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相对于社会群体劳动力教育期望的偏离度。在道尔顿对收入基尼系数测算的基础上，托马斯等人构建了学界普遍认同的教育基尼系数测算公式：其中，educitgini表示i省市区第t年的教育基尼系数，是以平均受教育年限所示的居民教育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