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M-G-MVGrokster案再谈ISP的法律责任

1、从 M-G-M V Grokster 案再谈 ISP 的法律责任2003 年 4 月 25 日，美国联邦区法院裁决驳回了 M-G-M 公司 (ME TRO-GOLDWYN-MAYER STUDIO Inc.)对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的音乐作品版权侵权诉讼要求， 认为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并不存在侵犯版权行为。 而与此相反， 2001 年 2 月 12 日美联邦第九巡回法院终审裁决的 Napster 案，却作出了坚持地点法院的原判结果，即要求 Napster 公司停止侵犯版权人合法权益的行为。 通过对比 Napster 案与 M-G-M

2、 V. Grokster 案，不难发觉两案存在颇多相似之处， 但两案中法院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裁判。相似案情事隔两年，判决结果反差却如此之大，由此ISP 的法律责任咨询题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一、案情介绍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是美国的两家提供软件下载服务的网络公司。其中 Grokster 公司自行开发了一种名为 Grokster 的软件，网络用户通过下载 Grokster 软件后，就能够利用其再下载 Kazza 软件，而 Kazza 软件采纳了“伙伴到伙伴”技术 (Peer-to-peer，简称 P2P)，该种技术又称为“同等文件传输技术” 。使用含有 P2P 技术的软

3、件的不同运算机能够互相共享各自拥有的信息。 Grokster公司的网络用户在下载并安装Kazza软件后，相互间就能够充分地进行资源共享。这关于众多爱好MP3 音乐文件的网络用户来讲，这就意味着他们能够不必购买就能够从其他用户那儿得到他们想要的 MP3 音乐文件，而其中明显有专门多MP3 音乐文件是未经合法授权的。因此，原告 M-G-M 公司向法院控告 Grokster 公司为网络用户的侵权行为提供了关心，要求法院裁判 Grokster 公司侵犯版权，责令其关闭。 Streamcast公司则与 Grokster 公司略有不同，其自主开发了一种名为 Morpheus 的软件，该软件本身确实是采纳了

4、 P2P 技术 (同等文件传输技术 )。Streamcast 公司的网络用户通过登录该公司的网站便可直截了当下载Morpheus 软件，下载该软件的网络用户同样能够相互间进行资源共享，如：MP3音乐文件等。如同 Grokster 公司那样被控侵权， 原告 M-G-M 公司向法院提出控告，要求法院裁判 Streamcast公司侵犯版权，责令其关闭。Napster案的差不多情形： Napster公司开发了一个名为“ MusicShare”的软件，该软件利用P2P 技术为用户提供Mp3 格式文件交换服务。任何人到 Napster 公司的网站上下载“ MusicShare”软件并安装到自己的电脑上后，

5、就能够在上网时登陆到Napster公司的网络系统上并能够免费注册为Napster公司的用户。所有 Napster公司的用户之间利用“ MusicShare”软件能够互相交流 Mp3 格式的文件，实现资源免费共享，即 Napster 公司的用户在任何时候上传和下载 Mp3 文件时都不需要向对方用户、 Napster公司或者音乐作品的版权所有人支付对价。 由于 Napster网站为宽敞的音乐爱好者提供了极大地便利，因而引起众多唱片公司和音乐版权所有者的仇视和抗议。1999 年 12 月 6 日，Napster公司被 A&M 唱片公司等 18 家唱片公司以辅助性侵权、代理性侵权以及不正当竞争为由提起

6、诉讼。二、案情分析纵观 Napster 案与 M-G-M V. Grokster 案，能够发觉，两案争辩的焦点要紧集中在以下几点：第一，将 Napster公司、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确定为被告的法律缘故。在两案中，作为网络服务提供商 (ISP)，其职责是为用户提供接入各类网络 (如： Internet 网、局域网 )服务，要紧发挥传播中介和信息载体的作用。在以往发生的网络侵权案中，其直截了当侵权主体往往是大量的个人用户。而通常由于网络用户，留下的通讯地址、电子邮件地址，甚至姓名、单位，均属虚构，即使真实，也不一定确实是侵权人，因为上网需要帐号，而帐号是能够互借共用

7、的，同时他人也可能盗窃上网帐号从事非法的侵权活动。能够讲网络用户的匿名性和不确定性 (通过电话的拨号上网者，其 IP 地址实际上是经常处于不确定的状态 )，导致了网上的实际版权侵权者通常专门难被发觉。因为依据诉讼法理论，只有存在足够的侵权证据，才能够认定侵权者的法律责任。与网络用户相对应，网络公司这类的网络服务提供商 (ISP)，由于行业的特性， 其 IP 地址是不可能随时变化的。因此，被侵权的版权人、 版权治理组织纷纷将矛头指向了网络服务提供商 (I SP)，追究其为他人提供侵权便利的责任，因为网络服务提供商 (ISP)是通过为用户提供网络服务而获利者。某一网站的点击率越高、用户越多，其利润

8、也就随之增加，两者成正比例关系。而且 ISP 预防侵害发生或扩大的能力以及将风险转嫁的可能性比权益人更强， 在侵权行为发生时， ISP 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在这两起案件中，作为网络服务提供商的Napster公司、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被推上了被告席。其次，正确区分 Napster 公司、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所处的角色，关于在网络侵权中认定法律责任是专门重要的。因为按照网络侵权法的有关规定和我国前几年差不多发生的几起网上著作权侵权纠纷案看 (例如 1999 年王蒙等六作家诉北京某网络公司案 )，作为网络服务商， 网络服务提供商

9、(ISP)和网络内容提供商 (ICP)的法律责任是不相同的。作为要紧功能是为网络用户提供信息服务的网络内容提供商 (ICP)，其在网络侵权中承担的风险要紧来自要为其本身运算机系统或者其他设施储备和传播的侵权材料承担法律责任。其行为往往是直截了当侵犯了版权人的合法权益 (即信息网络传播权 )，因为其如何讲未经权益人同意而非法上传版权人享有版权的作品。而作为要紧向用户提供链接接入服务的网络服务提供商 (ISP)，其在网络侵权中的风险承担要紧来自其为用户侵权行为提供物质关心和便利的行为。因为其行为尽管不是直截了当侵犯版权人的信息网络传播权，但其为侵权者的侵权行为提供了便利及物质关心。在 Napste

10、r 案中，作为被告的 Napster公司曾以“由于信息的海量，没有方法从不侵权的文件中辨论出侵权的文件” ，作为抗辩理由来驳斥原告的诉讼要求。但法庭却认为被告 Napster 公司在主观上有了足够的了解程度，差不多达到了辅助侵权的水平， 从而认定 Napster公司侵权成立。由此可见，并非网络内容提供商直截了当侵权行为才构成侵权的法律责任承担，网络服务提供商的间接辅助侵权同样也构成侵权。在上述两个案件中，Napster公司、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发挥的要紧是网络服务提供商 (ISP) 的接入服务，并不向网络用户提供任何信息服务。明显，在两案中， Napster公司

11、、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属于网络服务提供商。再次，明确 Napster 公司、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的法律责任。如上面所分析的，在两个案件中，被告各公司均属于网络服务提供商 (ISP)。明显，两个案件的实质咨询题都 ISP 的法律责任咨询题。关于网络服务提供商 (ISP)的侵权责任，在理论界一直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既然网上的版权侵权行为往往都要借助ISP 才能实现，因此在发生侵权行为时， ISP 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另一种观点则认为，由于网上信息流量太大， ISP 无法时时刻刻过滤、检查信息的内容，况且即使去检查，

12、也会因不具备必要的背景和专业知识，而导致侵权信息被疏漏进入网站。因此 ISP 一样不应对他人的版权侵权行为承担责任。这一派被称为“传输管道”论。美国千年数字版权法中明确规定， ISP 如果只是作为被动的“传输管道” ，即 ISP 在未主动传输、选择编辑受指控侵权信息及机器暂存这些信息， 未超过限定时刻的情形下， ISP 不因其系统传输或者机器自动复制、暂存在了使用者侵犯他人版权的信息而承担直截了当侵权责任、辅助侵权责任或者代理侵权责任。所以， ISP 不承担法律责任，依旧有其例外限制的。美国千年数字版权法不但对 ISP 提供了“传输管道”免责条款，而且还为其提供了“安全港”条款 (safe h

13、arbor)。“安全港”条款指的是只要 ISP 遵循了预先确定的程序与规则，就能够以此条款作为抗辩的理由对抗权益人的侵权指控，证明自己对侵权行为没有过错，从而躲进法律为其构建的“安全港” ，不必承担侵权责任。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在通过的 WIPO 版权条约 (简称 WCT 条约 )的声明中提到：“关于条约的第 8 条，不言而喻，仅仅为促成或者进行传播提供实物设施不构成本条约或者伯尔尼公约意义下的传播” 。意思为如果仅仅为网络上传输作品或录制的表演提供设备技术手段，不侵犯向公众传播的权益。然而超过这一范畴的，就要承担责任。而且该条约所附的声明中，在讲明版权人的信息网络传播权时还指出，仅仅为传播提供物

14、质设备的行为本身并不构成向公众传播。这同样也是为了限制ISP 的法律责任。由此可见，目前对 ISP 的责任追究咨询题，主流意见是给予其在特定条件下的免责。在上述两个案件中，尽管同为ISP(网络服务提供商 )，然而由于两个案件中，不同被告，即Napster 公司、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的运作经营模式不同，因此两者的最后结果也存在着极大的不同。在Napster案中，作为网络服务提供商的 Napster 公司尽管不是 MP3 音乐文件的提供者，然而它自始至终都处于一种参与终端用户相互交流 MP3 文件的地位 (因为终端用户只有登录其网站并在线时，才能相互共享信息，只要N

15、apster网站关闭后，网络终端用户便不可能在进行相互的文件共享了 )。作为 ISP，N apster公司一方面有义务、 有责任监控其用户的使用行为，另一方面它同时也能够从为用户提供 MusicShare 软件中猎取可观的利益。因此，按照美国侵权法的理论， Napster 公司的行为完全符合代理侵权责任和协助侵权责任的构成要件。代理侵权责任要紧产生于监管者与被监管者的关系中，专门是在监管者有权也有能力监控被监管者的侵权行为时，而且其也能够从该行为中获得直截了当经济利益的情形下存在。而协助侵权责任，则不仅要证明被告明知侵权者的直截了当侵权行为，还要证明被告为侵权行为提供了物质上的关心。明显，本案

16、中，Napster 公司与其用户是监管与被监管的关系，而且 Napster 公司也从其用户的扩大中获得了直截了当的经济利益。同时，作为监管者的 Napster公司明显具备对其用户的使用行为进行审查和治理的能力，同时它还通过 MusicShare 软件和 Collective Directory 集体名目(一种用于网络用户交流 Mp3 文件的论坛性栏目 )实际地关心了用户相互交流 Mp3 文件，所以其中包括许多未经授权的享有版权的 Mp3 文件。因此，在 Napster 案中，被告 Napster 公司被法院以代理侵权和辅助性侵权为由，责令其关闭。而在 M-G-M V. Grokster 案中，

17、被告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 公司却只是通过提供一种含有 P2P 技术的软件，使用户之间只要在下载了 Kazza 软件和 Morpheus 软件后，即使在有关网站关闭后，也能够相互之间随时地交流共享各自拥有的 Mp3 音乐文件。而 Napster公司的用户只有在 N apster网站开放时，才能够享有这一服务。相比较而言， Grokster 公司和 St reamcast公司的行为符合知识产权法中的“要紧商业用途”原则 (A Staple of Commerce)。该原则规定，如果一项科技成果或商品要紧应用于非侵权的用途，那么这一点就足以幸免该科技或商品因可能的侵犯版权

18、而招致的法律责任。在本案中，被告 Grokster 公司和 Streamcast公司为用户提供相应软件的目的要紧是为了让网络用户相互之间交流各自差不多经合法授权(如：购买获得 )的 MP3 音乐文件，而且它们在提供相应的软件后，便推出了用户间相互交流、共享 MP3 音乐文件的过程，不再具备监督其用户行为的能力，因而美国联邦区法院也正是依此一点而做出了驳回原告 M-G-M 公司的诉求的判决。通过以上的对比分析，不难看出，尽管同属于 ISP，然而由于两个案件中不同被告所处地位的不同，因此法院也就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法院判决。三、案件引发的深层次摸索通过以上的案件分析，我们能够看出两案的实质咨询题集中在

19、关于 ISP 的法律责任咨询题上，然而认真透视两案，却发觉其中还有着令人摸索的深层次咨询题， 确实是关于网络环境中版权制度的权益 (或利益 )平稳咨询题。利益平稳一向是知识产权爱护制度的核心原则。人类创设知识产权法律爱护制度，其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鼓舞人们进行制造性的智力劳动，大力开发并向社会提供智力成果，丰富社会资源，因此，知识产权法律爱护制度明确给予了智力成果的制造者在一定时刻和一定限度内对其所制造的智力成果的垄断权。另一方面，为了全社会的共同利益和全面进步，知识产权法律爱护制度还规定了智力成果应该得到尽可能广泛的传播和使用，如：为此创设了合理使用、法定许可等制度，这也正是强调智力成果的社会

20、共享性的需要。 正如 WTO 的知识产权协议 (Trips 协议 )中指出的，知识产权爱护制度“应在于促进技术的革新、技术的转让和技术的传播，以有利于社会及经济福利的方式去促进技术知识的生产者与使用者互利，并促进权益与义务的平稳。 ”因此，知识产权制度设计中应该在考虑如何有效地爱护权益人合法权益的同时，有效地兼顾社会的公众利益，即：有效地操纵知识产权权益人对自己权益的滥用，此制度又称之为知识产权的权益限制制度。然而，传统的知识产权法律爱护制度只是片面地考虑了如何平稳知识产权权益人和社会公众相互间的利益关系，却忽视了知识产权权益人与向社会公众传播权益人智力制造成果或为社会公众猎取权益人智力制造成

21、果而提供物质关心的人之间的利益平稳咨询题。也确实是讲传统的知识产权法律爱护制度所创设的知识产权权益限制制度是不完善的，因为它未能充分地考虑知识产权权益人与向社会公众传播权益人智力制造成果的人之间的利益平稳咨询题。专门是在新兴的网络环境下，这种冲突仍旧表现为智力成果的开发、传播和使用过程中，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利益冲突，其中尤为突出的表现是智力成果的开发者和信息网络传播者之间的利益冲突咨询题。上述案例背后所反映的咨询题实质确实是网络环境中如何平稳版权所有者和信息网络传播者之间的利益，而并非传统的版权人与社会公众之间的利益。因为两案中的被告并非是版权权益的直截了当侵犯者网络用户，它们才是真正的侵犯原告合法版权的元凶 (利用被告公司提供的含 P2P 技术的软件，相互间交流共享未经权益人合法授权的 MP3 音乐文件 )。不言而喻，这同时也是版权制度目标中矛盾着的两方面：一方面爱护作者基于作品创作应享有的权益，旨在刺激他们进一步进行创作;另一方面要保证版权作品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