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学生随笔短篇小说范文5篇精选范文_第1页
关于中学生随笔短篇小说范文5篇精选范文_第2页
关于中学生随笔短篇小说范文5篇精选范文_第3页
已阅读5页,还剩40页未读 继续免费阅读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关于中学生随笔短篇小说范文5篇精选范文 今年我十四,来到这长安城,已逾两年。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样车水马龙的繁华日子,但性子依旧不温不火,除去云瑛二人,我是没有多少朋友的。还有李四。以下是关于中学生随笔短篇小说范文5篇精选范文,希望大家喜欢! 我叫洛橙渊。父亲是长安城里的太尉,洛司。街坊们说我的名字奇怪,但也配得上这幅皮囊,他们说我生得倾城,九重容颜,绝世风华。 大了些,便问起父亲,为何给我取这个名字,橙渊橙渊,沉渊沉渊。父亲却总是沉默,他说,渊儿,你是要嫁给他的人。 他?是谁? 我这样问,懵懵懂懂地看着父亲,父亲并不算老,五官中隐隐可见当年俊逸的气质,可是他总一副安静的表情,怪异而神秘。 问多了他也不说,只是笑。渐渐的,我也就忘了这个“他”。这是我的姻缘,为何要嫁一个不知是什么人的男子?真真是可笑。 直到十二岁。【一】 十二岁的时候,我们搬到长安,这才算是真正有了个安定的场所。我想以后的日子也会如这城名一般吧,长安长安,长久安定。 父亲开始安排我去育幼院做工,照看那些五、六多岁的小孩们。工作简单却不乏味,我也自得其乐。 有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系,我也会去皇宫,那红墙的后面,找与之熟识的侍卫侍女聊聊天解解闷,他们会给我讲宫廷里的事儿,我亦会带了民间好玩好看的玩意儿去。有时候会听他们说起皇帝的四儿子,当今的太子殿下,而我也只是淡淡的听。 我并非妄想攀龙附凤的女子,也自知那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一旦陷进去便拔不出来。而父亲,曾经也说起,渊儿,莫要跟皇家的人扯上太多关系。 那天我遇上他。 六月廿一日,父亲让我入宫给皇后送去一盒檀香,回来的时候,竟生生的在那偌大的宫里迷了路。 已是尽黄昏的时候,却在依旧原地出不去,有些急躁。 “喂!你是谁,为何在这里乱逛?”是一把清冽好听的男声,淡淡的威严,莫名地让我安心。 我回过头,看到他。 斯文俊秀的眉目,含着微微不凡的气质,微抿的薄唇勾出淡淡的弧度,黑发如丝。我第一次见到这般俊俏的男子,不由得有些失神。 “你又是谁?我有牌子,可以出入的。”我蹙起眉,在暮光下微红了脸。 他似有些尴尬,微咳一声,接过我的牌子细细端详目光了然。 “原来是洛大人的女儿,我,我是这宫里的侍卫,李四。”他又笑起来,温润的像一块未经打磨的宝玉,啊!是那样说的,温润如玉。 “我叫洛橙渊。” 暮光已褪,星空满布。他将我送出宫,一路始终保持着温润得体的微笑,也与我淡淡的闲聊,语句并不越距又不拘束,是个君子。 走出皇宫,我回头,他依旧站在那里,微微的笑,目光沉溺星月。 “李四!”我大着胆子,毫无矜持可言的喊道,“认识你很高兴!”后又丢脸的跑开,隐约间,看到他依旧在笑。 回到家,父亲已经睡下。哲修哥依然候在大堂,灯火映着他蓝色的头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哲修哥?你还不睡吗。”我走到他身前,他似乎有些哀愁。 “渊儿?”他抬起头,见来人是我,也未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回房睡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落拓又哀戚。 “。李四。”心下一慌,急急地跑进了房去。 真是。 【二】 在育幼院打工的日子慢慢减少,父亲说要我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舞蹈上,重阳的秋收大典,要做到真正的一舞倾城,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知道。 要谁知道?我问。 “你要嫁的人。”父亲笑说,目光含着隐隐的期待。 是那个“他”。 扁扁嘴,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舞蹈中。努力的投入。其实我并不喜欢跳舞,你看我温顺可亲,骨子里却是满满的叛逆,有时候也会想如云瑛那般毫不羁绊的过生活。可她是将军之女,而我,太尉千金。他们是这样想的。 我再去见李四,托了门卫大哥帮我去叫他出来,却在那人了然暧昧的眼光下微红了脸。 “橙渊?有何事?”他始终是在笑,声线软糯的叫我橙渊,听起来与其他朋友叫我的声音不同。 “嗯,也不是多大的事。下个月的重阳秋收大典,你会去吗?” 他略垂下眼帘,似在思索,“你会去?”他看向我,反问道。 心下一慌,“我会去参加舞林争霸的比赛。”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知自己的脸怕是早已红了一半。 “哦,这样啊。”他点点头,“橙渊的舞,定是倾城。如此,我又怎么能不去呢?” 他说他会去。 秋收大典。 “哲修哥,”我向身边的男子唤道,“你说,我会赢吗?” 他笑着轻点我的鼻头,“我家渊儿,怎么会输呢?”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呢。蓝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淡淡的闪耀着亮色。 “下一位!洛司太尉之女,洛橙渊。” 听到司仪的喊声,我朝哲修哥一笑,缓缓步上台去,目光向台下微微的搜索一番,却并未看到熟悉的笑容。不免有些失落。可是,今夜不许我失败,连那影响发挥的失落感都不可以有。父亲对我的期许,怎么可以落败? 一舞,要,倾城。 微挥衣袖,浅色的羽衣随着我起舞的动作而飘上飘下。我只专心的跳舞,不顾周围的目光,不顾有没有他的笑容。却在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轻笑。 青丝缠绕,束发的带子早已脱落,飘下台去,哲修哥有些狼狈的想要去为我捡起,却无奈被人群阻碍。 一定是冥冥注定。 我隐约看到有一人,拾起了那发带。 此时,舞停。 立好身子,向那方看去,是一个戴着铁面具的人,是他捡起我的发带。相隔太远,我看不清,只是觉得那目光,微有些清冷。 不知道是谁,但一定不是李四。 而正当我想下台去时,却爆发出一阵掌声,晚风吹来,我散开的头发被风吹起,那人,也只是向台上望了一眼后,转身离去。 我听得,“第一名,洛氏橙渊!” 急急想要下台去追那人,要回我的发带,却奈何,皇帝陛下留我们同他共欢秋收大典。父亲在一旁对我满意的笑,心下一想,那个“他”一定会知道了。知道我,洛橙渊。“他”又知不知道,我是“他”要娶的人。 可这是我的姻缘。 不经意间回头,我看见李四,他着一袭月白色儒式长衫,笑得恍若春风,原来他来了的。可是心中,却无了原先的那份欢欣,一心只想着父亲口中我要嫁的那个“他”。 还有那人。 【三】 日月如梭,便是这样的吧。 今年我十四,来到这长安城,已逾两年。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样车水马龙的繁华日子,但性子依旧不温不火,除去云瑛二人,我是没有多少朋友的。还有李四。 初识他那年他刚及十六,今年也已是十八岁的翩翩少年,他越大,我越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所散出的不一般的气质。我想,他断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廷侍卫而已。那种气质,我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亦曾感受到。 他是皇家人,若不是,也是与皇家有所关联的人。 想起父亲的叮嘱,莫要与皇家的人扯上太多的关系。我开始思考为什么不让我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是因为我要嫁的那个“他”吗? 心忽的一凉,那莫不是前朝的人? 我每年都会去参加秋收大典,年年夺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好事情,却不愿意如此受人瞩目。自云锦阁的老板送给我一套舞服后,不知为何,父亲便不再让我学舞,改学武。 这下正遂了我的意,跟着云瑛学武。正好的让我内里的叛逆与张狂全数显露出来。 那是个薄凉的日子,太阳有些微弱,空气中带了丝丝凉意。我想独自一个人去泉湖镇,素来听闻那里山水秀丽,是个好地方。父亲听我说要去那处还是一个人,竟没有出声阻拦,只微微笑,叮嘱我要小心。 “渊儿,”是哲修哥,他跑出门,急急唤住我,“你一个人去未免有些不妥,何不叫了那宫廷侍卫李四公子随你同去?” 李四。 细细想来,已有半月未去见他。从对他的身份开始猜测后,我便怕他是皇家人,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今儿个去见他,怕也是难寻到。 “不必了吧。”我柔柔一笑,内里的酸涩却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宫廷侍卫,一定会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一介民女出游呢?” 听我这么说,哲修哥也只是用手托着下巴,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也罢,你一人要小心些,莫去些不知名的怪地方。” “嗯。” 泉湖镇果然是个好地方,幽幽的水,和着人淡淡的心思。 我四处乱转着,突的看到一抹银色。 是一个银色头发的男子,他生的俊秀,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是一种坚毅。我想我的样子一定有些痴了,他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来,目光里含着些戒备,此时我才发现他的怀里有两只白兔。 略微走近他,听他开口道:“姑娘请留步,可否帮忙照看一下这白兔?在下去去就还。”声音听起有些疏离,还算是温和。 可是他,似是与人隔了一道壁垒,怎么也打不开。 “那你呢?”我不由出声问道,却也接过了他手中的白兔。 “寻草药来。”语毕,人已经不见了影。 我低下头,简单的为白兔处理了下伤口,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他回来。 微风轻抚。 “有劳姑娘了。”淡淡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我回头,他已走到我面前,径直接过了手中的兔子。复又坐到一旁仔细地为它们包扎起来。手法熟练而温柔,不似他自己的冷淡。 “我是洛橙渊。”想找些话来说,不料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又觉得懊恼,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子。 听我自报家门,他略微沉默,因为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是在思考吧,而后他开口道,“宇文长庆。修行者。” 我喃喃念他的名字,宇文。宇文。是一个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姓,有些危险。可是面对他,我只觉得他,有着常人所不了解的孤独,而不是危险。 接下来的时间有些尴尬,一直是我在说,他细细的听,偶尔也会接上两句,但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话不多。 怎么。今日的我,竟变的如此聒噪? “你是洛司先生的女儿?”静下来后,他开了口,问了这么一句。 略有些奇怪:“公子与我爹是旧识?” “不是。”他顿了顿,侧头看我,目光里依旧含着微微的疏离。“听过往的商人说起过,你爹是个好官。” “谢谢。” “走吧,我送你出镇。这里没有那么安全。”他站起身来,看着我。此时我才发现,他其实很高,约近八尺的样子,比我高了一个头。 我有些慌张,不敢对上他好看的眸。只是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 天色,微晚了些。 【四】 七月的日子含着些闷热,淡淡的不舒适,让人心情烦闷。 我进了宫去寻李四,突发奇想地没有让人去寻他,素来听说他在太子宫当差,便只身一人的去了。 太子宫绯红华丽,由可看出皇帝陛下对其的喜爱之情,太子,将会是下一个大唐国主。 门口没有侍卫守着,李四也不在。悄悄地进了那太子宫去,借着月色浏览这奢华的太子宫,颜色有些淡雅,清爽中却又透着帝王的傲气。唔!这里也种了我最爱的茉莉。看来太子也是个清雅之人。 忽的,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我顿了顿脚步,下意识的想要躲藏。 “承哥哥!明日同我去见娘亲可好?”是一把娟秀的女声,唤的是“承”。略微思索,那女子所唤之人怕便是太子李承吧。 不想让人发现多生事端,悄悄地想要离开。却 “槐儿,明日我有要事,改日吧。”明日?明日我与李四约好了去城北的空地放风筝,是太子有要事才会让他如此空闲吧! 我还未细想,已猛然察觉到这把声音,清冽温柔,我就是耳朵起了茧也不会听错,是李四的声音!天下人亦只有他的声音会如此温润。 可、可他为何会在?为何会唤了那女子为“槐儿”?若我没记错,那女子应是礼部尚书的千金杨若槐,素来与太子交好,今日。 心猛的一跌,头里闪过一丝念想,是了,他为何会有这皇家的气质,为何能随意带我出入皇宫,为何那侍卫对他莫名地恭敬。只因他便是那天下最为尊贵的人之一,太子李承! 心头一慌,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极了,万万想不到,我处心积虑的不愿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如今却与当今太子亲密到如此程度! 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离开,脚步却戏剧化的大乱,踩上了后面的枯枝,在干净凉爽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近处的两人发觉我的存在。 “谁?!”他的声音微加了些凉意,我还未来得及转身逃开,他已经循声并步到了我身后,脚步急急向前,却奈何,他快一步的抓紧了我的手,将我整个人转向他。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原是有几分凉意和杀气,却在见到是我之后,双目瞪大,表情莫名深测。而我的脸上,怕是没有一丝血色,不然,他的眼中为何闪过一丝慌乱。 “渊儿”听他呆呆的唤我的名字,语气有些颤抖,似是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我朝那一旁的杨若槐看去,她亦是微微有些惊讶,却在片刻后,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表情闪过一丝不悦与疑惑。她果真是生得好,面若满月,目似柳叶,樱桃小口,杨柳蛮腰。难怪长安城中总有人将我与她拿来相比。 李四,不,是李承。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她,轻咳一声,“槐儿,你先回去。”复又回头,锁住了我的目光。 杨若槐也是玲珑剔透的主儿,听他如此说,也不有微词。微微福福身,离去了。 见她离开,我想要从他的控制中脱身出来,他却越发的抓紧了我的手。我才发现,女子与男子的差别不是一点点,他一定是习武之人,一时不好挣开。 “你放手!”气结,怒目瞪视他,却看到一汪深泓里去。 可那又如何,皇家的人,我结交不起的。父亲自小就这样叮嘱我。 “你在生气。”他淡淡开口道,语气中不期然多了些威严来,我微微一怔,这才是他太子的面目吗?或许,这是皇家所谓的天威。 是!我在生气,气他骗我,气自己的迟钝! “我为何要生气,我应该高兴才对!”我斜斜地看着他,“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而我又与你交好,如此关系,谁会生气呢?” 他始终淡淡的看着我,慢慢开口道:“我并非存心瞒你。只是怕” “太子陛下,我并非妄想攀龙附凤的女子,你不用怕我知道你太子身份后对你死缠烂打,说什么非君不嫁之类的话语。”冷冷开口打断他的话,既然他是太子,一些事也有必要说明才好。不仅仅是父亲让我莫要与皇家结交的缘故,还有自己本能的对皇室的抵触,和,被他骗了的酸涩! 月色微凉,一旁的茉莉花散着淡淡香气。人心,正乱。 【五】 他依旧目光温润的看着我。 我还是冷冷清清的回望他。 (呃) “渊儿,不要这样。”他蹙起了眉,微叹一口气。 “对不起。我要走了。”我用力推开他的手,慌乱的跑出了太子宫,再慌乱的跑出了大明宫。 他没有追来。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 “渊儿?怎么回事?”哲修哥见我跑回家,当下急问道。我看着他棕色的眸,想起李承那温润的眼神,心下又是一阵酸涩。 我想我的样子一定,一定是狼狈极了。 我没有喜欢上他,只不过是伤心他的欺骗,伤心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种安静愉悦又没有隔隙的日子。 “哲修哥,你说,皇家的人,为什么我结交不起?” 他似浑身一震,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盈满我看不懂的情绪。“渊儿,什么结交不起?你莫不是,认识了宫里的人吗?”他轻轻抱住我,低叹道。“你应该听老爷的话的。” “皇家,不是你能惹的亦不是你可以融入的。” 我想起父亲小时候的叮嘱,渊儿,莫要与皇家的人扯上太多的关系。 竟是低低地落下泪来。 自那日后,我已不再去大明宫,就是路过,也会快速的离开不让人看到我。 此番下来,已是半月过去,又听云瑛说,柳将军随着太子去了那西北之地,据说是有贼寇叛乱。 我是想躲着他的。 心情渐渐有些烦闷,看着手中前朝遗留的古籍,忽的想到了他。 宇文长庆。 想去泉湖镇看看他是否一切还好,呃,是那两只小兔子。 二日,同父亲问过安,又一个人的去了泉湖镇,还是上次遇见他的地方。草依旧青绿,泉水依旧是幽幽的和着人心思游荡,却是没有见到他。 管他呢,既然出来就好好放松回。 随意的躺在草地上,任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脸庞。听着流水缓缓流过的声音,心情渐渐安定下来,也慢慢不再去想李承的事。 意识逐渐模糊过去,最后的感觉是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野外睡着了。 可是。 我应该是睡在草地上才是,为何会在这间木屋里? 细细打量着小屋,是用竹藤一阶一阶搭建而成,因此散出淡淡的竹香味道来,屋子布置的简单干净,跃跃闪烁的烛火,近处有一栏书架,排着密密麻麻的古书籍,靠门处又是一方放置武器的架子,一旁的椅子上搭着一条披风,看着总觉得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是在那里见过。窗外优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看样子是在下很大的雨。 “你醒了。”熟悉而冷淡的声音。 我抬起头去,哦,是他,宇文长庆。 “一个女孩子,不要随便来野外的好,更不要随便睡着。”他淡淡的瞅了我一眼,向一边的书架走去。 听着他的话,微微红了脸。真丢人。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在泉边睡着了,我发现你的时候,正要下大雨。” 所以便把我带回来了。 他还真是,话虽多了些,却依旧惜字。 “谢谢。”我向他微微一笑,也不管那人是看不看的到。 转过视线,意外的发现了那两只白兔。 “你将它们带回来了!”我略有些惊喜的走过去,抱起那只温顺的兔子,皮毛间散着淡淡暖意,已看不见那日的伤口。原来他并非多么冷血的人,对待小动物也会如此温柔。也许只不过是不晓得如何与人相处吧。 “宇文长庆,谢谢你。”我走到他面前,恭敬的道了个谢。 他奇怪的抬起头,眼神里是我熟悉的疏离,但却带了丝暖意。“你这谢,谢的奇怪。” “呵呵,我是谢谢你,并非表面上那般冷漠的人。”向他浅浅一笑,语气温软。 面前的人微怔,别过头去,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 第二章【轻纱】 【一】 雨下了一整夜,出奇地,我与他聊了一整夜。这一次他的话多了些,眼里的暖意也渐渐明晰起来,他似乎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不拒我。 二日,他将我送回长安城。到了城门外,却不再走。 “怎么了?” “没有。你回去吧。”他淡淡的看我一眼,眼底竟又带上了原先的冷漠,直觉到,这冷漠是因为这长安城。 他。莫真是前朝的人? 向他告别,目送他渐渐远离,直到再也看不见影子,我慢慢转过身去,却。 到了他。李承。 不知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了,只是看到他的目光有些阴沉。 “渊儿。”他微走近我,表情高深,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洛大人说你昨日一夜未归,是因为他吗?”说到最后,尾音竟有些颤抖。 “太子殿下未免有些多事了。”我故作冷漠地绕过他,眼角看到他身形一抖,是。我太伤人了吧。心下有些不忍,知他并非存心瞒我,可他是太子,不是李四。所以,注定了我们不能再像往日那般没心没肺的交往。 “你讨厌我吗。”他俊美的唇勾勒出一抹苦笑,“或者是,你讨厌太子的身份。” 我止住脚步,却无法回头看他的表情,因为我怕一回头,自己眼里的不忍心,会被他尽收眼底。 对不起。 “我也不喜欢呢。” 狠狠心,不再与他纠缠,快速的离开。 他,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君子。 安城依旧繁华如昔,叫卖的小贩们尽力的吆喝着,路上行人如斯,一切与我当年入城的时候还是一个样子。我站在人流中,遥遥望见长安城的心脏,大明宫。那里面的人,唱断浮华难掩苍白,终是以红颜换白首,心之哀戚。 不再想,慢慢踱回家。看到父亲与哲修哥焦急的眼神,心突地安定下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忘了些什么。 我是洛橙渊。 贞观十五年,我恰满十五岁。 父亲说我出落的越发水灵,街坊们依旧说我生的倾城,可随着年龄大起来,也有人开始说我是乱世的祸水,如商朝的苏妲己,周朝的褒姒。 我听这些话,不由得想笑。是才多大的年纪,怎么便有人将我说成了那祸水?心里定然是闷闷的不开心。 “渊儿啊,来帮我下,帮我出去买些宣纸来。”我正在房里看书,听得哲修哥地大嗓门响起,只得无奈的出门去。 在文墨坊买到宣纸,慢悠悠的走回家。一路也无事发生,可。 “小娘子,哪里去?”轻浮戏谑的男声,听起来还很好听。 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他与李承的容貌有些相似,却比李承多了些阴柔美,但又不少了男子的阳刚气。丹凤眼,微挑的眉,性感的唇线,白皙如凝脂的皮肤让身为女子的我也好生羡慕! 与之不搭的是,浑身散出的阵阵酒气,略微的走近他,那味道就扑鼻而来。让人好生反感。 正想着如何逃开他,发觉眼前的人怎生的就靠着一旁的墙呕吐了起来!想要上前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大碍,终是没有,瞧着那当口,逃回了家。 我的性子不温不火,并非多爱管闲事的人。 【二】 慌乱中遇上的那个人会是谁? 最近会想起三年前的秋收大典上那个捡走我发带的人,想起他冰冷的面具,泛着金属的质感,那有些清冷的目光。 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而那故事,也一定是跌宕起伏,紧扣人心。 今日闲来无事,在街上乱晃,云瑛说牛头山附近近来不太平,要少去,父亲听她说起时,微皱了皱眉。 我在这方想着今晨父亲的表情言语,那方一人大手一挥将我抵在了墙角,身子紧紧抵住我的,实在无法动弹。正欲开口,却被那人堵住了唇。 用唇堵住。 我惊得睁大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酒气,火热而轻浮。一下子忘记了反应,而那人竟是用舌抵开了我的唇齿,在我口中放肆。 是,是那天的酒鬼! 这是什么情况?! “唔。啊!”察觉到他的手探向我的腰间,心下一慌,用力的推开了他。面色潮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人的眼里似还有灼热的情欲,却是平复下呼吸,挑了挑眉,淡淡的看着我。一脸的戏谑。 “你!”我看着他的脸,竟是说不出话来,满腔的闷气发泄不出,只是涨红了脸。 “我?我怎么了?”他依旧是笑嘻嘻的,一脸的轻浮样子。“怎么?莫不是小娘子你害羞,抑或。刚刚那是初吻?” 被他说到痛处,抬头圆目怒视着他,却看尽更深的一泓黑潭里去他明明是笑着的,眼神里却满是与表情不相符的哀伤。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只让人觉得,凉。 “我叫洛橙渊。”呵,看来我的新爱好是向各种不同的且刚认识不久的人自报家门。 “小娘子客气了,李佑。我的名字。”他瞅我一眼,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了。“我道是哪家姑娘如此出众,原来是洛大人家的千金。怎么,陪爷去喝一杯?” 李佑,皇子吗?又是一个不该认识的人。 我真怀疑他到底是真轻浮还是假浪子,眼神里明明有那么重的孤独,却又装的一副游戏人间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样子。 “我觉得你是个傻。”我盯住他的眼睛,“然后很想抽你。” 他微微一愣,眼睛泛过一道流星,唇边勾勒的笑容沾了几分苦意,却片刻,又是那副样子摆上了面。 “天下间莫说想抽我,想杀我的都大有人在,小娘子又何必呢?” 我始终盯着他的眼。 我是喜欢听别人的故事的人,而对他,又充满了好奇。 “所以,。”他微顿,大手一伸,我未来的及反应,已被他抽去了髻上的白玉琉璃簪子。只听得他微笑一声,“这簪子,留给我做纪念吧。” 呃。 他先我一步出了这巷子,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愣的傻站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些什么,而我却没有。 有些呆滞的走在街上,看着不远处天空的晚霞,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流淌开来。 【三:当年明月依稀照君来。】 三日后便是那七夕呢。 我坐在哲修哥的面前,却始终想着那日李佑的那个吻,许是表情太过花痴,哲修哥狐疑的扫我一眼:“怎么?有心事?”微微顿了顿,“莫不是三天后便是那七夕,我家渊儿长大了,少女怀春?” 他的话吓的我心思一顿,正经的看着他。却只注意了那句中的“七夕”二字。 “会有烟火照鹊桥吗?”我满脸憧憬的看着他,满是期待。 “呵呵,那是七夕。烟火照鹊桥,牛郎会织女。怎么会没有?”他似是好笑,撑着手臂看我。 云瑛说,七夕那日,是要人做伴的呢。 可是,我要去找何人与我相伴? “哲修哥,七夕那日你陪我去可好?” “我?那可不行,你去找别人吧。”他站起身,意兴阑珊地说道。 哎。 七夕那日,我终究还是一个人踱步在街上。云瑛陪着她的表哥,我是第一次在那直率大胆的人儿脸上看到女儿家的娇羞态;杨小环又拖了自家的弟弟到处乱晃,一会儿也不见了人影儿。留我一个人哭笑不得的走在街上,哲修哥说什么也不愿陪我出来,父亲又被皇帝陛下急召去商议事情。这七夕,怕是只有我一个人过了。 遥遥的,似乎是看见一个俊秀的人影,在月光下朝我而来,却又不在意的没有细看。朝着姻缘河的方向而去。 “哟,小娘子一个人吗?”熟悉的轻佻声音。 我回头,见那人着一袭藏蓝色纹鹤长袍,头发依旧披散开来,斜斜的刘海儿垂下盖住了眼睛,双目微挑,手里拿着那日从我处夺去的白玉琉璃簪。这般看去,竟有一股子魅惑的妩媚气息,好生迷人! “我有名字,”不知怎的,就是不想他这般唤我,“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人吗?” 今日既是七夕,那些个皇子们不是应在宫里设宴相聚吗。 听得我这样说,他皱了皱好看的眉,“那,洛小姐可有那兴致同我一起共赏烟火?”说着,便抬手向长乐桥那方指去。 我循着方向看去,烟火冉冉地自长乐桥升起,盛开在黑幕的夜空中,一重又一重,一叠又一叠。虽短暂却又绚烂,如流星般悠远缠绵。 与他并肩而行,走至那姻缘河畔,静看烟火绚烂。夜里的姻缘河上,有着情侣同心而放的话灯顺水而下,碧波荡漾的河面映着空中正盛开的烟火,别有了一番意味。 “夏日薄凉夜,烟火双重叠。正映娇人面,七夕不抵侬。”他喃喃的念着诗,听着他念,我竟不明所以的红了脸。 “喂。”我低低地喊他,也不管那人是否听得见。他站在我身旁靠前处。 “你不打算还我簪子吗?”那是父亲送我的十四岁的礼物。 他细细的看着我,唇边勾起一抹笑,不似以往的戏谑轻浮,目光竟出奇的温柔。而此时我才发现,他的手上是多了个什么东西。 “簪子是不还了,不是说了留个我做纪念吗?”他好笑的抱着手,站直了身子看我。“不过却要赔你一样东西。”说着,摊过了手来,手心放着一对素色银质纹云耳坠,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华。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不接过来,倒是仔细的打量起这对耳坠来,做工精细,耳坠上所雕刻的祥云精巧绝伦,却非一般俗物。 他见我半晌不接过,当下似有些恼意,将其往我手上一摊,别过头去。 “不过是从别处顺来的物件,你若是不要便丢了罢。”他淡淡的说着,而语气又似有些冲。说完,便转过了身子,不再看我。 我在这边只好干愣愣的看他,一想倒也好笑,这人真是小孩脾性。仔细的收好了这对耳坠,绕过他身子,站到了那人的面前去。定定的看入他的眼里去。 与那日却有不同,他面上不再是那般的故作轻浮,只微抿了性感的薄唇,眼睛闪着亮亮的光,看着多了些温柔的样子。却。 格外的哀伤。 我朝他柔柔一笑,“顺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话说这样说着,语气却是极为真实。 “李佑,其实你是个好朋友呢。” 月光如水,投射在我面前的人身上,为他度上一层淡淡的光华。只见他薄唇微勾,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来。却是真心的在笑。 以后的明月也会依稀如今吗,还会不会,照君来。 【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上)】 长安最近有些沸腾。 我自七夕以来,已有近十日未出门去。整日的坐在重重罗帐间,捧着那些通俗小说读得也起劲。父亲竟是派人从苏州带回了一匹上好的锦缎,是略有些淡的大红色,细细看去,有着桐花状的浅浅暗纹。典雅而大方。 我在这厢疑惑不解,那厢已有人将这匹布料送去了云锦阁。半月后再有人上门来,却是送回了一套广袖对襟凌波大红罗衫裙,裙裾上绣着朵朵用金线勾勒而成的芙蓉花,袖上同样是金线织成的一排鸾凤花边。 看这情形,倒是明白过来,父亲这是为我做了件嫁衣! “父亲,您便是如此想将女儿嫁出去吗?”单手抚上那华美的嫁衣,心中不免有些憧憬,开始想象着自己穿上这件衣裳的样子。 “渊儿,你可有那意中人?”父亲起身步到堂前,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意中人。 下眼睑,心中莫名的想到了那几人,不禁莞尔。 怎么。我竟也是个花心多情的人吗。 父亲依旧定定的看着我,眼波流转,不知在细想些什么。 二日,终是受不了这烦闷,早早的起了床。却被七凤那丫头按在铜镜前,她倒是自顾的为我梳起发髻来。她手亦巧,只消一会儿,便为我盘起了个简单的流苏髻,斜插一支鸾鸟芙蓉玉钗,不施脂粉,素面朝天。 将欲起身,眼角余光却扫过七夕时那人送的所谓“顺来”的耳坠,心下细想,唤了七凤为我戴上。 权当我发了痴罢。 戴上耳坠,换上粉色袒襟绢纱衫裙,看着铜镜中的人,想起街坊们说的话来。我一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生的好,他们为何就说我是那倾城人儿。 一切打点妥当,我一个人出门去了。 长安城最近似有些沸腾,不知是为何,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激动地表情,尤其是那些与我同龄大小的女子们。 我缓步进入金玉轩,却被里面的情形吓住了脚步。 “诶诶,你说这支簪子配我的发髻吗?” “嗯。那日我戴了这耳坠去会不会很好看?” “别,待会儿去云锦阁,挑一套合适的衣裳!” 。 一群女子自顾自的挑着首饰,一脸的迷醉。我知金玉轩的生意一直很好,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 这些人,是怎么了? 按住心中的疑问,扯过一旁看店的小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都来买首饰?” 那人怪异的看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小姐你还不知道吗?宫中正在为众皇子选皇妃呢!这些大家闺秀们自是要去掺一脚的咯。”说罢,他转了转眼,继续道:“皇上这次可是要为太子选太子妃,哦,还有五皇子李佑,据说快要被封为淮南王了!” 李承。李佑。 好似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听到他们二人的消息,这又是好是坏。 “洛小姐你生的这么美,何不去同她们一争高低!选上了太子妃,将来呀可是皇后了!”他瞅我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我苦笑一声,也不管那些人,迈步离去。 遥遥的,看见一个俊秀的背影。那人的头发披散,手里似是拿着一把小扇,像极了李佑的轻浮样子。摇摇头,他今日怎么会得空出来,怕是在皇宫里应付那些官家小姐罢。 我继续往前走,却见得那人回过头来,那双秀气媚人的丹凤眼不是李佑是谁!他似也瞧见了我,嘴边勾起一笑,迈步走来。 “洛小姐今日好兴致呢!”他定定的站在我面前,双眉习惯性的微挑起,目光落在我的耳边。 微侧了侧头,发觉他是在看那对耳坠。不由得扬起一抹温软的笑:“你不是一样得空了吗。” “我以为你不会戴上它们。”他喃喃的自言自语,眼神有些茫然,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 “唉,别洛小姐洛小姐的叫。他们都叫我橙渊。”依旧是定定的看进他的眼里去。 “他们?我可不愿意这样叫你。” 【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中)】 声音传来,二人一同回过头去。 是李承。 他的眼底似有风暴卷起,紧抿起的薄唇,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他定定的向我们二人走来。 而李佑竟是站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怎么?四哥,你今日竟有如此闲心?”他抱起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承,眼底却满带嘲讽之意。 “老五,她不是你能碰的人。”李承眸光一暗,两人之间散起危险的气息来。 我却是无奈的站在这二人中间,想开口有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是感觉着二人的关系有些压抑,连着这气氛,都满是战火硝烟的意味。 “那四哥就能碰了?我今日巧遇渊儿,聊聊天罢了。” 那一声“渊儿”唤得我一惊,自己似没与他熟悉到如此吧。 李承听得他如此唤我,也是眉目间多了些不明的意味,“渊儿,你讨厌我的太子身份,却是与他如此亲近吗?” “渊儿与谁相近,与四哥您有何干系。”那旁李佑缓缓开口道。竟是伸手揽过我的腰,将我整个人贴向他。“再说,她已戴上我的信物,我又如何碰不得。” 信物?疑惑的看他一眼,当下却是忘了挣扎。殊不知,我此时和他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不明。 李承终是朝我细看来,却只见他眸光一暗,不知他在我处看到了什么“信物”。他定定的看着我,张口欲言,又没有说出什么来。下意识的不敢看他的目光,就是我不看,也猜得出那目光怕是盈满伤 这些关系,搅得我不安。 李佑不再等李承说出话来,大手一恭,竟是带着我扬长而去,不再管顾呆愣在原地的李承。 我回头看他,那背影僵直着不动,含着哀伤的味道,似又有些自嘲的意味。 我依旧是那样想,我未曾厌恶过他,因他始终是个君子。 “你与我四哥认识?”那厢李佑停下步子,这厢我才发现,他是将我带到了明月坊。 “嗯,以前常常出入皇宫,以为他是宫中的侍卫。”下意识的解释,心中竟是不想他作何误会。 “哈哈哈,当朝太子被你认成侍卫,你的眼力真是了得!”他端起一旁的花茶,好笑的斜眼看着我。 “那是他说的,我自是会这样以为咯!” “若是我说我是当今的天子,你也信了?”他坐直身子,端过一杯花茶给我。 “不会!”狡黠的眨眨眼睛,“天子哪会似你这般。”故意微顿,满意的看他露出好奇的表情来,“轻浮狡猾,故作掩饰。” 后面的话说的是真,他总让我觉得他是在掩饰些什么,掩饰着内里更深的哀伤与孤僻。 听得我话,他却是扬起抹苦笑来,“怪了,你倒是能看的懂我来吗?”语罢,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杯中的花叶花瓣发起呆来。思绪似是飘荡着,想到过去的事。 我坐到他身边去,微叹一口气,“李佑,你若是信我,便将你的故事说出来。一个人压着,定是不好受的。”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半晌,目光落在我的耳坠上。轻笑,“你倒是信我呢。” “如此,我又如何能不信你。” 【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下)(李佑身世,自述)】 我是李佑,大唐天子的五皇子,别人看我有风光的身份,锦衣玉食的生活,安然无忧的锦绣前程。他们羡慕我,谁知那风光的背后,是一个人在夜里的辗转难眠。 我的母妃已逝。她本是江南女子,大家闺秀,阅尽诗书,才气不输与男子。更是出落的婷婷大方,素雅空灵。 母妃姓田,江南田氏大小姐田碧楠。 小时候我常听母妃说,若是那一年,她从未遇到我父皇,一切将会不一样,她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结局。 红颜未老恩先断。 但她不后悔。嫁给父皇,嫁进皇宫,嫁作楠妃,从不后悔。 我不知她为什么不悔不怨的爱着那个被我叫作父皇的男子,我只知,我是恨他的。恨他对母妃的冷落,对母妃的不信任。就因那个才人的一句误语,打碎他与母亲多年的感情,贬她入了冷宫。 而我的出生,似乎从来都未让他开心过。他似乎是从来都不需要我这个儿子,可有可无。比起我,他更宠爱我的兄弟们。 母妃去世的那天,是夏日很晴朗干爽的一日,有明媚的阳光、细碎的蝉鸣。 那天很美,母妃也很美。很美很美的在笑,她就躺在桐花树下,看那盛开的一片片一朵朵的桐花,嗅着那芳香的味道,在吟诵那些以前她与父皇相恋的时候写下的满是甜蜜的诗句。可是那个时候,越是甜蜜的回忆,越是让人感到现实的冰冷。 连呼吸都满是带着嘲讽的味道。 千里佳期与君同,不念寒月不相离。 与君共白头,我自同风月。 呵。 母亲这样写过,我拿去给那个男人看,他只是微微皱了眉头,眼神里掠过一种名为哀伤的东西。但很快,他又转头同那些大臣们谈起国事来。 我呆呆的站在他的宫殿前。想起咸宜观里当年名动长安的女诗童鱼幼薇,如今的第一某某鱼玄机来。 她亦是同样被人负了情,堕落至此。 她曾经写,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你看,所谓爱情,也不过是连镜花水月都比不上的惊鸿掠影。 分割线 “所以,你才放任自己,游戏人间。轻浮的像一个薄幸锦衣郎吗?”我看着他哀伤的眼神,问道。 “那么如此,你与你的父皇又有什么区别?他至少比你好,他至少用了情。” “那是曾经!曾经用了情!只是那所谓的情,却只有那么短的期限。”他打断我的话,情绪有些激动。“用了情又如何?他一样的负心绝情,爱了这个又爱那个,伤了这个又伤那个!” “可是你的母妃,穷其一生,有怨过吗?”我轻拉他的衣袖,“所谓旁观者亲,我们都知道,自古帝王最薄情。就是在伟大的明君,也会负心。可是,感情,从来都不重结局,重要的是过程。 “你的母妃未怨未恨,她在乎的是过程。所以她不后悔。 “你说你的父皇不看重你,在那个染缸似的皇宫,这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吧。”我停下话来,看进他的眼里去。“至少你是李佑,不是五皇子。” 他转过脸,沉默的看我。眼里似乎有淡淡的光华闪烁,莫不是要哭出来? “从来未有人对我说这般的话。”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回过身来看我,表情是我从未看过的柔和与温暖,却还是带着淡淡的孤寂。 “那么你呢?你对感情,在乎的是什么,结局,抑或过程?” 这次换我沉默。 我连喜欢的人是谁都未弄清楚,又何谈感情的结局,过程呢?只不过,我怕是都想要吧。 “我才十五岁。”我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窗外,嗯,果真是不一般的美好,让人心思宁静。 “李佑,”我唤他,语气里竟是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不要在这般活下去了,不要在如此孤独下去了,你的母妃也不会希望你因她的不怨不恨而活的不快乐。” “其实你只要知道,你不是你的父皇,也不会成为那般的人。”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 “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因为你是李佑。”笑吟吟的抬起头,望着他的眼,却在里面看到一丝不明的朦胧的感情。 好像,我越来越看不懂他的眼睛。 可就是那样一双眼,让我想不顾一起的沉溺进去。 【五:碧水悠悠不见君。(上)】 自那日同李佑一番交心而谈后,我与他的关系似乎有了极微妙的变化。有时候他会约了我去明月坊品茗喝酒聊天;有时候也会一同去郊外野游踏青。而我也常会带了亲手做的糕点去他的府上,偶尔为他跳上一舞,抚上一曲,或吟诗作对,或把酒问月。好不逍遥自在。 我们就恰似一对多年的老友,一双相知的知己。 日子也在这样的关系下,平平淡淡的过,一瞬,就到了贞观十六年。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有些迟了,即便是过了立春,长安依旧是一片风过肃杀,雪落即白的模样。家家户户早已摘了过年时挂上的红灯笼,而朝廷对牛头山一带的贼寇的剿杀也是愈演愈烈,父亲的眉头也是越锁越深,开始整日整夜的奔波在外,最近又是升了官,晋了爵,奉旨处理牛头山的贼寇之事。 “洛大人以前可是个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将军!十六年前的那场宫变,就是他拼死护了圣上,率大军保皇上登基。立了第一功!”我去寻云瑛,却听得柳将军如此对我们说到。 父亲以前竟是个将军!我却对此一无所闻,还道他只是一个长安太尉,在此之前,不过是到处行走的商人罢了。却道是一代名将。 “那与将军相比,家父又如何?” “多年前,我不过是洛将军麾下一员副将,如今,亦是他更胜我一筹。” 我沉默,却是在不断地想着,父亲既是当今天子麾下的武官,又拼死救过他的命,自是忠心不二,却又不让我与皇家有所接触,而我要嫁的那个“他”,又似是前朝之人。 “他”这是我的姻缘尽管是父母之命,可我为何一定要嫁个未曾谋面的人? 我要抗拒。 “听说啊,五皇子被皇上软禁起来了。” 柳将军的话,一下子将我思绪拉回。 “为何?”急急问出口,心中是莫名的对他起了担忧。 “抗旨不遵。” 【五:碧水悠悠不见君。(中)】 心下一惊,他一直都是不讨喜的皇子,这也让他对皇帝陛下的话并非言听计从。抗旨一事,确也在意料之中。 “抗旨,抗的什么旨?”我下意识的开口问询到。 那柳将军却是狐疑的瞄我一眼,叹了口气,道,“橙渊,我不能告诉你。” “为何?”惊呼出声,“橙渊不过是好奇罢了,柳叔叔又是想起了什么来?” “洛大人告诉过我,千万不要让你与皇室有过大的关联,也不要随意的带你出入宫中。” 我惊讶的看着他,父亲这是做什么?我原不过是以为,不要我与皇室有所关系,只是不想让我卷入那一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