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美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与对应翻译策略.doc

中英美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与对应翻译策略胡兆云（厦门大学外文学院， 福建厦门 361005）The Four Political and Legal Term Systems of China, the United Kingdom and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Corresponding Translation Strategy摘要：在中国、英国和美国，存在着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即中国古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中国现代政法文化词语系统、英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和美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翻译时需要区别对待，考虑词语的系统对应。目前在美国系统的汉语翻译和中现系统的英语翻译方面存在较多问题，需要按照系统对应的原则予以妥善解决。关键词：中英美四大政法词语系统；系统对应；翻译策略Abstract: In China, the United Kingdom and the United States, there exist four political and legal term systems, namely, the old political and legal term system of China, the modern political and legal term system of China, the political and legal term system of the United Kingdom, and the political and legal term system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translation, system differentiation and correspondence should b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At present, more problems are found in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of the U.S. system and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the Chinese modern system, and such problems need to be solved in the light of the principle of system correspondence.Key words: the four political and legal term systems of China, the United Kingdom and the United States; system correspondence; translation strategy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38(2005)09-0043-04一、引言在中国、英国和美国，存在着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即中国古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中国现代政法文化词语系统、英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和美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这四大系统在政体安排和词语表现方面各有特色，翻译时需要区别对待，考虑系统对应、词语匹配，避免张冠李戴、系统错乱。目前在美国系统的汉语翻译和中国现代系统的英语翻译方面尚有许多值得商讨之处，有必要予以关注。二、中英美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分析比较中国古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中国现代政法文化词语系统、英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和美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可以简称中旧系统、中现系统、英国系统和美国系统。中英美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简示如下，见表1。表1 中英美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中英美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系统1：中国古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政法文化特点：帝制（专制）词语举例：皇帝、朝廷、朕、王、侯、公、卿、宰、相、宫、殿、尚书、侍郎系统2：中国现代政法文化词语系统政法文化特点：民主制词语举例：共和国、主席、人大、部、委、部长、主任系统3：英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政法文化特点：君主制（虚君共和制）词语举例：Kingdom; King, Queen, Palace，Ministry, Minister, Prime Minister, Lord, Secretary of State系统4：美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政法文化特点：民主制词语举例：United States; President, House, Department, Secretary2.1 中国古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中国旧系统）中国古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为专制帝制系统，专制帝制在中国的历史长达数千年，皇帝独尊，大权独揽，君尊民卑，等级森严，在词语方面也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系统，与专制帝制相适应，中旧系统中的职务、机构、场所、称谓等词语具有专制帝制特色，比如皇帝、朝廷、朕、公、卿、王、宫、殿等。2.2 中国现代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中国现系统）中国现代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为民主制政法文化系统，共和平等，职务、机构、场所、称谓等词语具有民主制特色，比如共和国、主席、人大、部委、部长等。中国现代和古旧系统的政法性质完全不同，其词语表现也大相径庭，尽管在汉语中有些词语可能字面相同，如旧系统中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部”，和现系统中教育、农业、外交、国防等部的“部”，但其性质根本不同，旧系统六部的首官称“尚书”，现系统各部的首官称“部长”，差别显而易见。2.3 英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英国系统）英国政法文化的实质经历了由君主制向虚君共和制的渐进变化，从1215年大宪章开始，到1688年“光荣革命”，基本实现了由君主制向立宪君主制即虚君共和制的转变。但是，英国政法文化性质的变化是渐进改良式的，没有经历改朝换代式的急暴革命，在形式上没有推翻旧的，兴建新的，而是里变表留，内里变了，外表照旧，语言词语系统基本沿袭了君主制的传统与惯例，没有太大的创新变化，例如，国名称United Kingdom，国家元首称King/Queen，行政首脑称Prime Minister，立法机关称Parliament，立法两院分别称House of Lords和House of Commons，行政部门称Ministry，行政部门首长称Secretary of State、Lord、Minister，官邸称Palace，国民称subject，等。英国的词语系统具有君主制、贵族与等级特色。在政法词语系统方面，英国系统与中旧系统有较多相通之处。英国称Palace的官邸很多，如Buckingham Palace、Kensington Palace、St. Jamess Palace等，“Palace”汉语就译作“宫”，如白金汉宫、肯辛顿宫等。目前英国的行政部门分为部级和非部级部门，称谓比较复杂，主要称谓包括Department、Office和Ministry，尤以Department和Office居多，Ministry实际上已比较少见。Minister一般泛指部门主管，具体称谓也比较复杂，包括Secretary of State、Lord等。Secretary of State和Lord级别较高、权力较大，Secretary of State为部门最高主管，一般为内阁成员，汉语译作“国务大臣”、“大臣”或“部长”。许多负责部门分工的minister位于Secretary of State之下，接受Secretary of State的领导，这样的minister为次级minister，多被称作“Parliamentary Under-Secretary of State”，可译作“副部长”，这类次级minister可译作“部理”。许多情况下minister不能译作“部长”，而应译作“部理”。有些部门主管有专门的头衔，如“Chancellor of the Exchequer”，译作“财政大臣”或“财政部长”。英国现设主要部级行政部门、部门主管及其恰当汉语翻译见表2。表2 英国现设主要部级行政部门、部门主管及其汉译英国部门英语原文汉语翻译部门主管英语原文汉语翻译Prime Ministers Office首相办公室Prime Minister首相Office of the Deputy Prime Minister副首相办公室Deputy Prime Minister副首相Department for Culture, Media and Sport文化、媒体及体育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Culture, Media and Sport文化媒体体育大臣部长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and Skills教育技能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Education and Skills教育技能大臣部长Department for Environment, Food and Rural Affairs环境、食品及农村事务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Environment, Food and Rural Affairs环境食品农村事务大臣部长Department of Health卫生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Health卫生大臣部长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国际发展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国际发展大臣部长Department of Trade and Industry贸易及工业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Trade and Industry贸易及工业大臣部长Department for Transport交通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Transport交通大臣部长Department for Work and Pensions工作及养恤金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Work and Pensions工作及养恤金大臣部长Department for Constitutional Affairs宪法事务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Constitutional Affairs宪法事务大臣部长Ministry of Defence国防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Defence国防大臣部长Foreign and Commonwealth Office外交及联邦事务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Foreign and Commonwealth Affairs （一般称the Foreign Secretary）外交及联邦事务大臣部长（一般称外交大臣部长）Home Office内务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the Home Department（一般称the Home Secretary） 内务大臣部长Northern Ireland Office北爱尔兰事务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Northern Ireland北爱尔兰事务大臣部长Scotland Office苏格兰事务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Scotland苏格兰事务大臣部长Wales Office威尔士事务部Secretary of State for Wales威尔士事务大臣部长HM Treasury 财政部Chancellor of the Exchequer财政大臣部长Privy Council枢密院Lord President of the Privy Council枢密院大臣院长Law Officers Department法务部Attorney General总检察长Minister without Portfolio 不管部大臣Lord Privy Seal 掌玺大臣Lord Protector 护国公Chancellor of the Duchy of Lancaster兰开斯特公爵郡大臣2.4 美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美国系统）美国与英国在政法文化方面存在着一定的渊源关系，但美国系统与英国系统的差异也是相当明显的，其政法词语系统更是泾渭分明，导致这种差别的主要原因在于美国的别出心裁、别立新制。美国脱胎于英国的殖民地，与英国说着同样的语言，但是在政治、法律机关与职位以及相关事务的称谓方面却基本摒弃了英国词语系统，而采用了与英国大相径庭的词语系统，反映了美国独特的政治、法律特色，例如，美国国名称United States，行政首脑兼国家元首则称President，立法机关称Congress，立法两院分别称Senate和House of Representatives，行政部门称Department，行政部门首长称Secretary，行政首脑官邸称House，国民称citizen，等。美国词语系统的一大特点是，根本没有英国系统中存在的许多词语，如美国词语系统中根本没有King、Queen、Lord、Minister、Ministry、Palace等词语。美国的词语系统反映了美国的立国精神，即民主共和精神、平等精神、平民平实精神，美国的词语系统具有民主制、平民与平等特色。在政法词语系统方面，美国系统与中现系统有较多相通之处。美国现设主要行政部门、部门主管及其恰当汉语翻译见表3。表3 美国现设主要行政部门、部门主管及其汉译美国行政部门英语原文汉语翻译部门主管英语原文汉语翻译Department of State国务部Secretary of State 国务部长Department of the Treasury财政部Secretary of the Treasury 财政部长Department of Defense国防部Secretary of Defense 国防部长Department of Justice司法部Attorney General 司法部长Department of the Interior内政部Secretary of the Interior 内政部长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农业部Secretary of Agriculture 农业部长Department of Commerce商务部Secretary of Commerce 商务部长Department of Labor劳工部Secretary of Labor 劳工部长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卫生和公共服务部Secretary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卫生和公众服务部长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国土安全部Secretary of Homeland Security国土安全部长Department of Education教育部Secretary of Education教育部长Department of Energy能源部Secretary of Energy能源部长Department of Housing and Urban Development住房和城市发展部Secretary of Housing and Urban Development住房和城市发展部长Department of Transportation运输部Secretary of Transportation运输部长Department of Veterans Affairs退伍军人事务部Secretary of Veterans Affairs退伍军人事务部长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在“部”的称谓方面，现代英国词语系统有向美国词语系统靠拢的趋势，对新建或改建的“部”，不再称“Ministry”，而称“Department”，如Department of Trade and Industry（1970）、Department for Culture, Media and Sport（1997）、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and Skills（2001）、Department for Environment, Food and Rural Affairs（2001）、Department for Work and Pensions（2002）、Department for Constitutional Affairs（2003）等。三、对应中英美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的翻译策略由于存在中英美四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政法文化词语的汉英互译便愈显复杂，翻译不能只考虑一般的双语转换，还要注意文化词语系统对应。在汉英政法文化翻译方面，需要注意四种系统对应：系统对应一：英译汉英国系统与中国旧系统的对应。系统对应二：英译汉美国系统与中国现系统的对应。系统对应三：汉译英中国旧系统与英国系统的对应。系统对应四：汉译英中国现系统与美国系统的对应。翻译时要分清这四种文化系统对应，避免出现系统错位。3.1 英译汉英国系统与中国旧系统的对应在将英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译成汉语时，基本上可以考虑将之与中国旧系统相对应，按其君主制特色翻译，如将Secretary of State、“Minister without Portfolio”的Minister、“Lord Privy Seal”的Lord 、“Chancellor of the Duchy of Lancaster”的Chancellor译成“大臣”，“Privy Council”译成“枢密院”，Palace译成“宫”，subject译成“臣民”。当然，由于君主制近代日渐式微，民主制影响日渐风盛，英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的Secretary of State等也可译成“部长”，向中国现系统靠拢。3.2 英译汉美国系统与中国现系统的对应在将美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译成汉语时，应将之与中国现系统相对应，译出其民主共和特色，如White House译作“白房”，Secretary 译作“部长”，citizen译作“公民”。美国的政治、法律词语系统与君主制的英国不同，当然也与清朝时帝制的中国不同，翻译成汉语时应该体现美国的立国精神，以及美国人特意采用有别于英国词语系统的命名思路，刻意避免以君主制或帝制词语翻译美国民主制的词语，应着意翻译出美国别开溪径的系统词语，这样才不会辜负美国人在词语命名上另起炉灶的良苦用心，也只有这样才能展示美国政治、法律文化的本真特色。以此观之，将美国White House译作“白宫”，将Secretary of State译作“国务卿”，都是政法文化误译。“宫”与“卿”都典型地属于中旧系统，将美国系统翻译成中旧系统，将美国民主文化词语翻译成中旧专制帝制文化词语，是混淆了不同的政法文化词语系统，造成了政法文化信息的错误翻译传递，形成了翻译失真，损害了被译文化的形象，应该予以纠正。White House与Secretary of State的恰当翻译应该是“白房”与“国务部长”。3.3 汉译英中国旧系统与英国系统的对应中国旧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与英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相对应，将中旧系统词语译成英语时，可按英国词语系统翻译，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部”，可译作Ministry，“尚书”、“侍郎”等可译作Secretary of State、Sub-Secretary of State、Minister等，“丞相”、“宰相”、“中堂”等可译作Prime Minister、Grand Councilor、Grand Secretary等，“宫”可译作Palace，“护国公”、“镇国公”、“卫国公”等的“公”可译作Lord，臣民可译作subject。总之，英译时要保留和反映中旧系统的帝制特点。3.4汉译英中国现系统与美国系统的对应中国现政法文化词语系统与美国政法文化词语系统相对应，将现系统词语译成英语时，可按美国词语系统翻译，如“部委”的“部”应译成Department，“部长”、“主任”应译成“Secretary”。目前现系统的翻译存在着一些问题，没有充分注意相背系统的差异和相近系统的对应，将一些中现共和国民主文化词语翻译成了帝制、君主制文化词语，造成了系统混淆和系统错位，如将“部”译成Ministry，将“部长”、“主任”译成Minister，结果，汉语里共和国的“部”到了英语里成了帝制君主的衙门“部”，共和国的“部长”、“主任”到了英语里成了“尚书”、“大臣”。中国现设主要行政部门、部门主管及其现行英语翻译见表4。表4 中国现设主要行政部门、部门主管及其现行英译行政部门主管汉语原文英语翻译国务院组成部门Ministries and Commissions under the State Council外交部部长Minister of Foreign Affairs国防部部长Minister of National Defence教育部部长Minister of Education科学技术部部长Minister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主任Minister in charge of the Commission of Science, Technology and Industry for National Defence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Minister in charge of the State Ethnic Affairs Commission公安部部长Minister of Public Security国家安全部部长Minister of State Security监察部部长Minister of Supervision民政部部长Minister of Civil Affairs司法部部长Minister of Justice财政部部长Minister of Finance人事部部长Minister of Personnel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部长Minister of Labour and Social Security国土资源部部长Minister of Land and Resources建设部部长Minister of Construction铁道部部长Minister of Railways交通部部长Minister of Communications信息产业部部长Minister of Information Industry水利部部长Minister of Water Resources农业部部长Minister of Agriculture商务部部长Minister of Commerce文化部部长Minister of Culture卫生部部长Minister of Health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Minister in charge of the NationalPopulation and Family Planning Commission1现行翻译明显不妥。共和国的“部”不是专制皇朝“六部”的“部”，将共和国的“部”译为“Ministry”，将共和国的“部长”、“主任”译为“Minister”，乃是张冠李戴，这种翻译不仅起不到准确传递政法文化信息的作用，甚至会产生副作用，使人对中国今日的政法文化产生误会，给英语读者造成一种今日的中国依然是帝制皇朝的印象，似乎中国仍停留在帝制时代，这有损共和国的形象。更何况，连英国词语系统现今都很少用“Ministry”了，中国共和国“部”的英语翻译还在一律使用“Ministry”，实在是与时代、与民主制格格不入。我国行政部门及部门主管的现行错误汉英翻译势必影响我国的对外形象，影响对外宣传与对外交往。同时，现行的英语误译以讹传讹，也严重影响了我国的英语教学，这在学生学习和翻译中有明显的体现。笔者在本科四年级的汉英翻译课作业中发现，美国“财政部”的“部”和“部长”，绝大部分学生都译成ministry和minister，如Financial Ministry、finance ministry、ministers of finance、finance ministers、financial ministers、Ministers of Treasury，几乎没有学生将“部”译为Department，绝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将“部长”译为“secretary”或“treasurer”，只有为数极少的几位学生将“财政部长”译为secretary of treasury。学生几乎一致地选择ministry和minister，显然是受到了我国行政部门及其主管的现行汉英翻译的干扰，误译的不良影响可见一斑。中国现设主要行政部门、部门主管的英语翻译应改译如表5：表5 中国现设主要行政部门、部门主管的英译中国行政部门汉语原文英语翻译部门主管汉语原文英语翻译外交部Department of Foreign Affairs外交部部长Secretary of Foreign Affairs国防部Department of National Defence国防部部长Secretary of National Defence教育部Department of Education教育部部长Secretary of Education科学技术部Depart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科学技术部部长Secreta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Commission of Science, Technology and Industry for National Defence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主任Secretary of Science, Technology and Industry for National Defence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State Ethnic Affairs Commission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Secretary of the State Ethnic Affairs公安部Department of Public Security公安部部长Secretary of Public Security国家安全部Department of State Security国家安全部部长Secretary of State Security监察部Department of Supervision监察部部长Secretary of Supervision民政部Department of Civil Affairs民政部部长Secretary of Civil Affairs司法部Department of Justice司法部部长Secretary of Justice财政部Department of Finance财政部部长Secretary of Finance人事部Department of Personnel人事部部长Secretary of Personnel劳动和社会保障部Department of Labour and Social Security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部长Secretary of Labour and Social Security国土资源部Department of Land and Resources国土资源部部长Secretary of Land and Resources建设部Department of Construction建设部部长Secretary of Construction铁道部Department of Railways铁道部部长Secretary of Rail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