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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论袁宏道的佛学思想内容提要:本文以袁宏道所著西方合论及鲜见的万历刻本珊瑚林、金屑编为主要材料,结合袁宏道集笺校对袁宏道的佛学思想进行系统的研究。认为宏道习禅所获虽然不及修净,但是与倡导文学新论有直接的关系;修持净土而作的西方合论一文,该文错综众说,不拘一经,以华严的圆融精神,含摄五教,通贯六阶,开阔了净土的视野,受李通玄、云栖祩宏的影响而又新的发展。受到了后人的高度评价,在莲宗具有广泛的影响。宏道的禅净之变,是其文学思想发生变化的先导。关键词: 西方合论 珊瑚林 金屑编 袁宏道 净土袁宏道()字中郎,号石公,公安(今属湖北)人。他是晚明文学革新思潮的主要代表,以独抒性灵、不拘格套的诗文风格及其所倡的“性灵说”响贯文坛,同时,也是当时最著名的居士之一,读经习禅、修持净土是他精神生活的一部分,也是他赋诗著文、高倡性灵文学的重要思想渊源。他既以陶望龄、虞长孺、虞僧孺、王静虚等人为禅友,又有无念、死心、不二、雪照、冷云、寒灰等人的方外之契,同时还写下了西方合论、德山尘谭、珊瑚林、金屑编、六祖坛经节录、宗镜摄录(已佚)等佛学著作,其中,西方合论被明代高僧智旭列于净土十要。其佛学思想的变化直接影响到了诗文风格及文学观念。一、习禅由精猛到稳实袁氏三兄弟中,宗道研习佛教较早,宗道为太史时,就以性命之学启教宏道,其后休沐归里,又与宏道一起朝夕商榷,研习华梵诸典。根据中道吏部验封司郎中中郎先生行状及石浦先生传所载,伯仲三人虽“亡食亡寝”地“极力参究”佛典,也仅“时有所解”,直到读过张子韶格物论后,才对佛意有较多的理解。万历十九年,宏道闻李贽“冥会教外之旨”(1),造访李贽,两人相谈甚洽,李贽以诗相赠,且留住“三月余”。(2)他们相互商证也是以佛禅为契的,李贽“诵君金屑句,执鞭亦忻慕。早得从君言,不当有老苦。”(3)宏道的佛学造诣主要在于净土,但是,深为李贽推赞的金屑编就是一部禅学著作,可见其对禅学有所体悟,他在金屑编自叙中自谓曾“遍参知识,博观教乘,都无所得,后因参杨岐公案,有所发明。”于是拈出经文、语录,而加以颂古或评倡,共七十二则,是宏道的参禅心得。在其对前代宿德的推奉之中,亦可见其对禅学的基本态度。他对坛经也颇有研究,曾作六祖坛经节录、坛经节录引等。其倡求文学新论,也与受佛禅的濡染有关。一“白首庞公是我师”虽然袁宏道对李贽十分崇奉,以至抠衣称弟子,但在致李贽的尺牍之中,论及佛禅的内容寥寥。值得注意的是,他对于禅门居士庞蕴曾屡屡提及。这或许与李贽有关,李贽亦推崇庞蕴,曾云:“庞公,尔楚之衡阳人也,与其妇庞婆、女灵照同师马祖,求出世道,卒致先后化去,作出世人,为今古快事。”(4)因此,师习李贽与称引庞蕴是一致的。通过宏道论庞蕴,我们可以看到其论禅的特色。庞蕴,字道玄,唐衡阳人。“世本儒业,少悟尘劳,志求真谛。”(5)贞元初与石头和尚、丹霞禅师为友。举家入道,信佛而不剃染。随马祖参承二年,其后机辩迅捷,声名远播。五灯会元庞蕴居士传曰:“有诗偈三百余篇传于世”,但全唐诗中仅收其诗偈七首。宏道对古代佛教中人称引最多的当数庞蕴,且无论前期的论禅还是后期的持净,对庞蕴都极为推崇,时间跨度达十一年之久。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一、十六次称引,除一次(6)之外,都在诗中。二、直接以“庞公”称代“禅”,如闲居杂题其二“酒障诗魔都不减,何曾参得老庞禅。”(7)述内:“陶潜未了乞儿缘,庞公不是治家宝。”(8)乙已初度口占:“蛮歌社酒时时醉,不学庞家独跳禅。”(9)或以“庞公”自况,如和散木韵其二“禅锋示妻子,输我作庞公。”(10)这主要是因为:一方面,从景德传灯录及唐诗纪事中有关对庞蕴的记载来看,除留下了一些机敏的机锋偈颂外,并无专门的佛学著作。这与同时的希迁有参同契、道一有大寂禅师语录、马祖道一禅师广录传世不同,可论的仅是他的出、处态度(11),对其佛学思想很难详论。因此,文中论述很少而不象对马祖那样列为接武先秦儒学,下启王学的关键人物。另一方面,对庞蕴又是极其推崇的。这主要是因为袁宏道的立身态度、佛学观点与庞蕴一致。首先,庞蕴传世著作并不多,但与希迁论对问答之后,写下了一首著名的禅偈:“日用事无别,唯吾自偶谐。头头非取舍,处处没张乖。朱紫谁为号,北山绝点埃。神通并妙用,运水及搬柴。”(12)最后两句几乎成了祖师禅随缘任运宗风的典型表述。这与马祖所谓“平常心是道”完全同一。他将人的自然、现实的生活要求与玄妙的佛理统一起来,人的欲求被合理化、中国佛教被人化了。这对深受明代启蒙思潮沐染,习禅而又任运,“一帙维摩三斗酒,孤灯寒雨亦欢欣”的袁宏道来说,不啻是隔世知音。其次,庞蕴是一居士:不剃染,(13)不出家(14),袁宏道也“是释长鬓须”(15),认为“佛不舍太子乎?达磨不舍太子乎?当时便在家何妨,何必掉头不顾,为此偏枯不可训之事?”(16)因此,对于袁宏道来说:“庞家别有一枝灯”,对其推崇备至,以师尊之:“白首庞公是我师。”再次,庞蕴诗偈虽现存不多,但宋代时还有三百余篇,(17)明代时数量也许相当可观。同时,从现存的七首来看,虽然不无枯燥之憾,但直白浅显的风格与袁宏道诗作的浅露有相似之处。其中第七首写得还不无情趣:“焰水无鱼下底钩,觅鱼无处笑君悉,可怜谷隐老禅伯,被唾如何亦见羞。”(18)因此,袁宏道将庞蕴的偈颂与白居易的诗视为同类,曰:“销心白傅诗,遣老庞公偈。”袁宏道受白居易的影响很明显(且有摹拟之作),对庞蕴的推崇之理自可推绎。以上所述主要是袁宏道前期思想与庞蕴的契合点,而后期的学术、文学思想有所变化,佛学思想以修净为主,但仍推崇看话禅,贬斥的仅是所谓“默照邪禅”。对庞蕴的态度一仍其旧,个中原因与看话禅有关。看话禅始于宗杲,一般认为溯其源可直至赵州从谂。其实从谂之前的庞蕴则首先揭橥了看话禅的端绪。五灯会元庞蕴居士传有这样一段记载:“(庞蕴)尝游讲肆,随喜金刚经,至无我无人处致问曰座主!既无我无人,是谁讲谁听?主无对。”明代秀天端禅师主要参“谁”字,明清之际莲池之后,净土念佛之风大盛,清代以参“念佛是谁”为最普遍。这明显可溯源于庞蕴。因此,推崇看话禅是袁宏道后期仍然推举庞蕴的一个重要原因。二 斥默照禅而崇看话禅万历二十七年以后,袁宏道对佛教以修净为主,而反对所谓“禅学之弊”。首先反对“狂禅之滥”,万历三十一年前后,又转向对“小根魔子”的否定,认为“小根之弊,有百倍于狂禅。”(19)“小根”原是指受小乘教的根性,虽然宏道云:“此等比之默照邪禅,尚隔天渊。”(20)但据“日间挨得两餐饥,夜间打得一回坐,便自高心肆臆。”(21)及“若遇杲公,岂独唾骂呵叱而已。”(22)可知,“小根”,在袁宏道看来原本于默照禅。默照禅的倡导者正觉强调寂然静坐,息虑静缘,处于无思虑的直觉状态之中。与此相对立的大慧宗杲则攻击其为“闭眉合眼,做死模样” ,是“鬼家活计”。(23)宗杲倡导的看话禅则要求从古德话头中参悟,视古德话头为“工夫”曰:“承日用不辍做工夫,工夫熟则撞发关捩子矣”(24)袁宏道称宗杲为“杲公”,称引宗杲的次数仅次于庞蕴,且都在文中,将宗杲所论视为不刊之论:“妙喜(即大慧宗杲)与李参政书,初入门人不可不观。书中云:往往士大夫悟得容易,便不肯修行,久久为魔所摄。此是士大夫一道保命符子,经论中可证者甚多。”同样,在珊瑚林中也常有推崇看话禅和大慧宗杲之论,如他云:“参禅将彻时,惟守定一个话头,便是真工夫,若舍话头而别求路,必难透脱矣。”宏道后期于禅学尚稳实,他认为参禅需是利根人所为,钝根人入不得,但是,聪明过人者一般少有所得,这是因为这些人稍稍有悟,便为自得,因此,他们的所得并不能满足他们聪明的分量,而宏道认为,大慧宗杲则是不断参悟,以满其聪明分量的典范,他在与众人同时颖悟以后,“大慧自以为未得,又参三十余年,方大彻。”(25)宏道认为,这才是大慧的聪明过人处。大慧宗杲的看话禅在明末甚为流行,云栖、紫柏、德清这些高僧或推敬,或以之作为修行方法,士林中人也多受大慧的禅法所影响,看话禅成为晚明期间的禅法主流。大慧参“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话头,实质即是要激发疑情,对此,宏道也基本承绪了前人的参禅路径,是一种摒除知解的一种体悟方式。他与石篑的尺牍中云:“世岂有参得明白的禅?” 即是此意。他乃至这样描述了参禅与道理的互碍:“参禅人须将从前所知所能的道理及所偏重习气、所偏执工夫,一一抛弃,略上心来,即与斩绝,如遇仇人相似!”(26)当向其问及参禅三要时,云:“参禅的无别法,只是一些道理不上心来,一毫意见学问不生此,即有六七分了。”(27)这些都是禅宗传统的直觉体悟、言语道断的宗风。禅家由达摩的“安心无为,形随运转”和慧能“但行直心,不着法相”等人生态度发展成了随缘任运的禅风,而宏道也认为道本平常,“别无奇特,唯平常行去便是。”对当时的参禅者“或行苦行,或习静定,或修福德”(28)的求道行为不以为然。由此可见,宏道于禅学并无多少新见,值得注意的是,宏道自万历二十七年以后,基本的学术取向是禅净合一,但他谈禅时更多地透示出对前期思想的回归,论净时,则常常是对早期思想的悔悟。在后期论禅之时,仍可见到一个英姿卓荦的宏道,可见其前后思想的连贯与顾盼。我们在其作于万历三十二年的珊瑚林中,既可见其对道理闻见的不屑一仍其旧,即使是尚求狂狷的人格取向也在谈禅之时再次表现了出来,云:“今之慕禅者其方寸洁净,戒行精严,义学通解,自不乏人。我皆不取,我只要得个英灵汉担当此事耳,夫心行根本岂不要净?但单只有此总没干耳。此孔子所以不取乡愿而取狂狷也。”显然,他得于禅学的是一种勇于担当的精神,他那说得破、道得出,字句之中“有一段逸气挟之而行,一种灵心托之而出”(29)的作品以及诗文理论,与其对禅学的独特体悟正相符称,因此,他认为禅当是利根之聪明人所为,而敢于担当的“胆气”对于禅法更为重要,云:“有聪明而无胆气,则承当不得;有胆气而无聪明,则透悟不得。胆胜者,只五分识可当十分用;胆弱者,纵有十分识只当五分用。”(30)而这些后期的谈禅之论,了无“稳实”、修持的痕迹。宏道之崇尚净土,主要表现在西方合论之中,而宗镜摄录、珊瑚林都作于西方合论之后,延寿的宗镜录是一部广延天台、贤首、慈恩教义以证明禅理深妙的著作,宏道作宗镜摄录也可见其在西方合论之后,又有一个向禅学复归的过程,对此,珊瑚林中有这样一段明白无误的记述:问:”先生往年修净土是何见?”答:“大凡参禅而寻别路者皆系见未稳故。”(31)不难看出,宏道在作西方合论,“寻别路”而推信净土之后,又生“见未稳”的悔悟,“往年修净”即含有当下复归禅学的潜台词。在西方合论之后所作的珊瑚林中,我们几乎看不到他谈论净土的内容,而一以谈禅为务,这一变化的原因,在万历三十一年给陶周望的尺牍中也有所流露,他对“狂禅之滥,偶有所排,非是妄议宗门诸老宿。”而主要是认为李贽的禅法偏重悟理,尽废修持,不够稳实而已,宏道对狂禅的不满,也是以救宗门之弊的姿态出现的。而当时的“小根魔子”,则是目无古宿,“日间挨得两餐饥,夜间打得一回坐,便自高心肆臆。”乃至大慧、中峰等人也受其疑谤,在宏道看来,这无异于背弃禅门宗风,宏道重又护卫禅学当与此不无关系。诚如他与陶周望所言:“弟学问屡变,然毕竟初入门者,更不可易。”(32)对于佛学,宏道“少志参禅,根性猛利,十年之内洞有所入”(33),恰恰是首先自禅门而入的。而宏道在主张持修净土之后,又作宗境摄录,这也足可见宏道修净而不废禅。宗镜摄录虽然与西方合论的立论基点稍有不同,一是以禅为主,一是以净为要,但是,两者都是因为当时“专逞聪明,惟寻见解”,“轻狂傲慢,贡高恣睢,口无择言,身无择行”(34)的禅风而发的。三 重经教、尚义学而作宗镜摄录袁宏道高卧柳浪期间,闲静悠然,曾以较长的时间“于贝叶内研究至理。”(35)研习永明延寿所著宗镜录,“逐句丹铅,稍汰其烦复,摄其精髓”,(36)成宗镜摄录一书。由此可见,宏道在著西方合论,意欲修持净土之后,并未舍弃禅学,期间还“日课宗镜数卷,暇即策蹇至二圣寺宝所禅室晏坐,率以为常。”(37)同时也可见重经教、重义学,沉潜内敛是宏道这一时期基本的学术取向。这与延寿撰著宗镜录的旨趣正相契合。延寿是法眼文益的法孙,法眼曾作颂云:“今人看古教,不免心中闹;欲免心中闹,但知看古教。”这是针对当时和禅师们轻视义学,落于空疏而发的。延寿也承绪了这一思想并以之作为宗镜录的创作缘起。宗镜录卷四十三云:“近代相承,不看古教,唯专己见,不合圆诠”(38)便是对不重经教的禅风而言。宏道此时也反对游谈无根的空疏之学,他与延寿为救宗门极弊而作宗镜录、万善同归一样,也通过宗镜摄录求”稳实”之学。他在回答他人“看宗镜便觉快活,至参话头便冷谈,又觉费力,奈何看?”的问题时,将宗镜与参禅视为绝然不同的两种参悟方式,云:“宗镜乃顺事,如放下水舟,顺快无量,然示免有障悟门,若参话头乃逆事,如百丈滩,泝流而上,其间高橹 笮又不用,故参禅者,才隔丝毫犹属费力,决无快活省力之理。”(39)不但如此,宗镜录还与参禅互碍,云:“宗镜录乃参禅之忌,祖师公案及语录乃参禅之药。”(40)但袁宏道对宗镜录并不满意,对延寿亦时有贬词,以至认为永明延寿“见地未真”(41),“道眼未明”,这并不是说袁宏道反对延寿救宗门之弊、标举“一心为宗”的意旨,而只是不满于宗镜摄录卷帙浩繁而“愈讲愈支,愈明愈晦”(42)而已。宗镜录共达一百卷之多,通读全书的人并不多见,因此,雍正时又“录其纲骨,刊十存二”,编为宗镜大纲一书以便阅读。宏道作摄录缀摄其要,以明“道眼”。该书虽然今已遗佚,但是,据明史艺文志载,凡十二卷。中道在宗镜摄录序中谓之:“词约义该”,较之延寿原作“爪甲粗删,血脉自如。”寒灰等人从吴中到柳浪,因爱其书,曾手抄一过携去,可见宏道摄录甚精,篇制不宏。由此也可见宏道作此书的意趣所在。宏道平生共节录过两部经论,一部是六祖坛经、一部是宗镜录,所作的目的一是因怀疑有人增伪而删削,一是因烦冗而裁汰,但是,佛教经论中可堪疑问的甚多,宏道唯独对这两部用功甚勤, 这当然反映了他的学术所尚。而重视延寿,除了与以义学补当时空疏不实的禅风有关而外,还与禅、净合一有关。延寿提出有名的四料简:“有禅有净土,犹如带角虎,现世为人师,当来作佛祖。”继承了慈愍的禅净兼修之风。袁宏道推举延寿也基于此,云:“永明既悟达磨直指之禅,又能致身于极乐上品,以此解禅者之执情,以此为末法之劝信,是真大有功于宗教者。”(43)“极乐上品”即指净土法门。他作西方合论,与延寿的思想正相顾盼,云:“西方合论一书,乃借净土以发明宗乘,因谈宗者不屑净土,修净者不务禅宗,故合而论之。”(44)究竟宏道对禅宗自觉是否有得?这是论及宏道佛学思想时不可回避的问题。宏道于净业有自撰的西方合论。于禅宗虽然也有金屑编、六祖坛经节录、宗镜录,但是,前者是“拈出古宿”(45)语录,“一一提唱,聊示鞭影”(46)而已,宏道往往以一些简括形象的文字加以评唱,如他举“云门因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曰:“日里看山。”宏道评唱道:“垛生招箭”。“看山好,莫被白云瞒了。平芜尽处晓烟攒,天涯一点青山小。”如此等等,其中虽然多机敏的智趣,但并无多少系统的理论,这与西方合论明显有别。而六祖坛经节录、宗镜摄录则均为删节前人的著作。关于宏道于禅宗多有所得,论者往往引用其于万历二十五年给张幼于信中的一段话:“仆自知诗文一字不通,唯禅宗一事,不敢多让。当今勍敌,唯李宏甫先生一人。”(47)但万历二十四年给曹鲁川的信中却说:“走弱冠即留意禅宗,迄今无所得。”(48)两说判若天壤,究竟何说为实?我认为,袁宏道于禅学主要是因袭了李贽的思想而已,并无多大发明,与张幼于所言,是意气之论,而非平允的陈述,为此这里有必要作一辨析。张幼于,名献翼,一名敉,字幼于。著文起堂正续集、周易韵考等,时贤王世贞对其评价甚高,曾为其作文起堂续集序、文起堂新集序、周易韵考序、张幼于生志等文,谓其“藻颖绝世”(49),又云:“余读幼于私语,远本天道,迩证人事,上标先德,下述已构,哲昆懿交,纤善毕罗。”(50)。钱谦益:“(幼于)晚年与王百谷争名,不能胜,颓然自放,与所厚善者张生孝资,相与点检故籍,刺取古人越礼任诞之事,排日分类,仿而行之。或紫衣挟伎,或徒跣行乞,遨游于通邑大都,两人自为俦侣,或歌或哭。”(51)王世贞也谓其“晚节虽小异趣”(52)从万历二十四年至二十五年,写这封信之前,给张幼于的信另有三通,并赠诗一首,为张幼于诗、箴铭题识两次。而根据袁宏道识张幼于箴铭后所述得知,张氏早年并非颓然自放,而是“淳谦周密,恂恂规矩”,“不失为儒生”(53)乃至“建牙握节之使,邦君大夫与缙绅逢掖之贤豪长者,多幼于所故识,即非故识而耳幼于名者,亡不延颈愿结欢张先生。”(54)与袁宏道性格并不相似。宏道认为人各有性格,不必效颦学步,强求划一,因此,陆云龙谓其“真幼于知己”,可见其交谊甚笃。但从万历二十五年袁宏道给幼于的信,我们可以看到两人的交谊已不复存在,由此信可知,宏道与幼于之隙主要有三:其一,张幼于认为袁宏道诗似唐人,袁宏道虽说“此言极是”,实则对其所论大为不满,云:“幼于所取者,皆仆似唐之诗,非仆得意诗也。夫其似唐者见取,则其不取者断断乎非唐诗可知。既非唐诗,安得不谓宏道自有之诗,又安得以幼于之不取,保宏道之不自得意耶?仆求自得而已,他则何敢知。近日湖上诸作,尤觉秽杂,去唐愈远,然愈自得意。昨已为长洲公觅去发刊,然仆逆知幼于之一抹到底,决无一句入眼也。”(55)由于宏道是以独抒性灵、不慕古法而誉著文坛的,因此,幼于取宏道似唐之诗,而摒弃其自得之作,这是宏道与幼于的根本分歧。其二、万历二十四年,袁宏道曾赠张幼于诗一首,云:“家贫因任侠,誉起为颠狂,盛事追求点,高标属李王。鹿皮充卧具,鹊尾荐经床。不复呼名字,弥天说小张。”(56)宏道尚狂狷而恶乡愿,因此,袁本意是赞誉张,不意张对此颇为不满,于是袁在此信中对“颠狂”进行了详细辩解,云:“狂为仲尼所思,狂无论矣。”对“颠”则以普化、周颠、米颠为例,但普化等人都是智者佯颠而已,很显然“誉起为颠狂”本是恭赞之语。而“夫仆非真知幼于之颠狂”一句,足可说明袁宏道对张幼于已甚为不恭了。其三,关于“吴侬不解语”一事,宏道在致王百谷的信中曾言及在吴与诸名士在一起“以吴侬不解语”而不能论禅为恨。张幼于则认为指的是自己,因此,袁宏道解释此事“尤与幼于无交涉,”并毫不客气地说吴中无谈性命名理之人,幼于也不例外,曰:“幼于自负能谈名理,所名者果何理耶?他书无论,即如敝箧诸诵,幼于能一一解得不?如何是下三点,如何是扇子跳悖上三十三天,如何是一口汲尽西江水?幼于虽通身是口,到此只恐亡锋结舌去。”(57)紧接着便是袁宏道对禅宗十分自负的这段话,由这样的语言环境可以看出,这段话是负气炫耀之言,并非平心之论。据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载:“万历甲辰,年七十余,携妓居荒圃中,盗逾垣杀之。”(58)万历甲辰即万历三十二年,即宏道写此信之后七年,张幼于才被击杀身亡,这其间再无一次通信,与以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足见此信是袁、张反目的标志。因此,袁宏道前期于禅学主要是师习李贽的“狂禅”,其后虽然对狂禅、“默照邪禅”、“小根魔子”有所批难,但是,其禅学意趣仍是传统的看话禅、杨歧公案的内容。二、 修净作西方合论袁宏道在万历二十七年前后,对习禅无所获而感到苦恼,表示要皈依净土。在答无念中说“若生与公,全不修行,我慢贡高,其为泥犁种子无疑,此时但当恸哭忏悔而已。公如退步知非,发大猛勇,愿与公同结净侣;若依前只是旧时人,愿公一字亦莫相寄,徒添戏论,无益矣”(59)。无念是麻城龙湖芝佛院住持,服膺李贽的佛禅思想,执弟子之礼。由此可见,袁宏道与李贽的佛禅思想发生了分歧,而次年在给李贽的尺牍中也表示了依归净业之愿,云:“白业之本,戒为津梁。”企盼李贽以语言三昧,发明持戒因缘,弘扬净土是“救世之良药,利生之首事。”(60)在这一尺牍中,宏道竭诚为净土辩解,引述孔子“下学而上达”及枣柏大士“其知弥高,其行弥下。”以说明修行持戒,即是向上事。与其相对立的则是“彼言性性心,言玄言妙者,皆虚见惑人,所谓驴橛马桩者也。”这无异于是对卓吾禅的直接论难。宏道由禅入净,除了与其有感于禅学“尚欠稳实”,及晚明净土称盛的因素之外,还与禅净固有的理论联系有关。净土的思想虽渊源于佛陀时代的念佛与升天的思想,但由于在原始佛教与部派佛教时代是出家僧团领导整个佛教,而偏于在家众信仰的净土自然隐没无光,直到般若经出现后,净土的处境才稍有改观。因为般若经的诸愿之中有与净土相应的思想,而禅宗五祖以下诸禅师传心法的正本就出于大般若经中的第九会,因此,禅、净本身就具有联系。同时,净土的实相念,即是入第一义心,观佛法身实相,所得三昧,是真如三昧,这一法门,本属于禅。所以禅净可以相即相入、互摄互融。再者,净土宗在唐代有三大流派,即慧远派、善导派和慈愍派。其中的慈愍派主张禅净双修、念佛经生。而明代高僧祩宏、智旭都遥承慈愍派的宗风,这也是晚明禅净合流之风特盛的重要原因。袁宏道的禅、净之变就是形成于这样一种历史背景之下。这时,他认为最富宗教精神、最具宗教情怀者还是净土。袁宏道前期所习主要是李贽“狂禅”,而李贽认为“率性而行,不拘小节,方是成佛作祖的根基。”(61)因此,袁宏道认为净土称名念佛是“稳实”的工夫,“净土如筑土御水,厚则不溃。”(62)而禅则“不可行不可知”。宏道的西方合论作于万历二十七年,其创作缘起,在西方合论引中有这样明确的表述:“永明为破狂慧之徒,言万善之总是。灭火者水,水过即有沈溺之灾,生物者日,日盛翻为枯焦之本。如来教法,亦复如是。五叶以来,单传斯盛,迨于今日,狂滥遂极,谬引惟心,同无为之外道,执言皆是,趋五欲之魔城。”宏道自谓十年学道也堕此狂病,后触机省发,而遂简尘劳,归心净土,由此而撰成西方合论。宏道归心净土,与被奉为莲宗第八祖的云栖祩宏不无关系。如前所述,祩宏是晚明四大高僧之一,他早年也曾有过“屡冠诸生”的习儒经历,三十二岁出家为僧,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禅僧生活,但对当时禅宗空疏窳败的情形深致不满,形成了会合禅净的思想特色,他曾自谓道:“大都主之以净土,而冬专坐禅,馀兼讲诵。日有程,月有稽,岁有表,凛凛乎使无赖者不得参乎其间!”(63)祩宏不但在丛林之中有广泛的影响,以至于被誉为“法门之周孔”(64)很多缙绅先生也纷纷及门问道。袁宏道在由禅入净之前,也曾与祩宏有过往还,万历二十五年,袁宏道与陶望龄一起作东南之游时,曾与云栖同游,并且到五云山下的云栖法寺,其后在杭州所作的云栖一文中,对祩宏的佛学思想作了这样的论述:“莲池戒律精严,于道虽不大彻,然不为无所见者。至于单提念佛一门,则尤为直捷简要,六个字中,旋天转地,何劳捏目更趋狂解,然则虽谓莲池一无所悟可也。一无所悟,是真阿弥,请急着眼。”(65)对祩宏单提念佛的净土法门的赞羡,已可见其禅净之变的端倪。在西方合论中最后综论净土经论时,特别对云栖祩宏推敬之至:“近则云栖和尚,所著小本疏钞,条分类析,精宏渊博,真照夜途之第炬,截苦海之轻舟。”(66)云栖的阿弥陀经疏钞以起信论的真如一心,及华严经的清净唯心,作为其“一心不乱”说的思想基础,而宏道欲除“毛道所谈之禅”,也是从龙树智度论、马鸣起信论等得到理论沾溉的。(67)当然宏道有得于云栖最为显著的便是以华严论净土。西方合论是晚明期间的一部重要净土宗的著作,圣严谓之:“气势澎勃,涵盖广大,乃明末净土诸书中,最具气魄的一种。”(68)本书中作者所使用的名相,与一般的净土教迥异其趣,这主要是因为宏道错综众说,不拘一经,以华严的圆融精神,含摄五教,通贯六阶,开阔了净土的视野。因此,西方合论是晚明佛学内部融通合流的产物。融会众说,是西方合论的根本特征。如,文中有关称性而行的论述,宏道认为法性无边,行海叵量,故一刹那之中,能满足三祗行,将大乘诸行总入一行,以信心行、止观行、六度行、悲愿行、称法行等五行分而论之,这是融摄了华严、天台诸宗的妙行,即一行一切行的思想。但是,归趣还在于净土,正如文中的一篇偈颂所云:“一心念阿弥,莲花念念生。此是常寂光,非报非方便。作是观为正,勿妄生分别。禅教律三乘,同归净土海。”(69)由此可见,西方合论既兼容诸宗之说,又以净土一门为旨归。宏道在该书中兼综博取,诚如其自述:“取龙树、天台、长者、永明等论。细心披读。”(70)而对莲宗大德也广泛汲取、称引,他称颂“天亲、智者、海东、越溪等,皆抉发幽微,举扬宗趣。”(71)他披读往哲的著述,如“贫儿得伏藏中金,喜不自释。”最终“述古德要语,附以已见,勒成一书。”(72)因此,西方合论最根本的特色即在于以净土为旨归而融摄众说,其特点有二:首先、摄禅归净如前所述,禅净合流的思想端绪,早在五代时的永明延寿即已提出,迄至晚明,这种风气更加盛行于丛林、士人之中,但是,严格说来,在这合流的思潮之中,又有参究念佛与消禅归净、摄教归净种种不同,云栖法师认为“念佛不惟不碍参禅,实有益于参禅也。”(73)他虽然极力弘赞净土法门,但是并没有摒落禅宗,无尽传灯则基于天台宗法界互具法门,阐释了净土往生而无生的思想,体现了摄教归净的倾向。被称为莲宗第九祖的智旭,认为念佛在佛教中居于圆摄一切的地位,当然,对智旭的思想定位问题,学界也有不同的看法,佛教丛林之中,天台宗将其视为天台宗的人物,净宗则将其视为净宗九祖。但台湾圣严法师,在明末中国佛教之研究中,提出智旭的思想根源于楞严经,是属于如来禅的禅者。不管何说近实,智旭融摄众说则是不争的事实。袁宏道生活的年代大约与祩宏、传灯同时,早于智旭,就其禅净关系而言与其后的莲宗九祖颇为接近,这也是西方合论其后被智旭编入净土十要的一个重要原因。智旭在评点西方合论序中说将西方合论“重谋付梓”的目的就是“使法界有情,从此谛信念佛法门至圆至顿,高超一切禅教律,统摄一切禅教律。不复有泣歧之叹。”确立净土统摄一切的地位。袁宏道详分净土为十,以摄受十方一切有情不可思议净土为最胜。其划分净土的形式主要以唐代李通玄的方法为主。李通玄把净土分为十种。(74)宏道所列净土十门中的一至七门,与李通玄所列四至十种相对应,但除了第五第六次序相同外,其它则正相反,(如宏道第七依他净土对李通玄第四梵纲经的净土)。但李通玄论述净土分“权”、“实”,体现了华严宗人的判教特色,而袁宏道则以净土为圆极教,吸收了唐释怀感的观点,以“摄受十方一切有情不可思议净土”为最胜。他在西方合论引中说:“今之学者,贪嗔邪见,炽然如火,而欲为人解缚,何其惑也。余十年学道坠此狂病,后因触机。薄有省发,遂简尘劳,归心净土。如贫儿得伏藏中金,喜不自释。”(75)可见其栖心净土的旨归。当然,袁宏道也表示出融摄是西方合论的根本特色。他在珊瑚林中云:“西方合论一书,乃借净土以发明宗乘,因谈宗者,不屑净土,修净土者,不务禅宗,故合而论之。”意欲沿着“永明为破狂慧之徒,言万善之总是。”(76)的路径,师法永明“既悟达磨直指之禅,又能致身于极乐上品”(77)的佛学思想。但是,在一部西方合论中,我们体味到的多是其对禅学的訾议。如他作西方合论而“庶使观者知净土法门,摄一代时教,毋为儱侗禅宗,轻狂义虎所诳惑云尔。”(78)将净土经论分为经中之经,经中之纬,纬中之经,纬中之纬四类,列入了华严经等,但并没有将禅宗经典列入其中。所述的也多是诸如“念佛一门,频形赞叹,如高峦之峙平原跃空而出,类金星之晃沙碛映日即明。故知,法门殊胜,未有逾此一门者也。”(79)“禅宗密修不离净土。初心顿悟,未出童真,入此门者,方为坚固不退之门。”(80)之类的对净土的赞羡之辞。当然,这还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正如宏道在文论中多有矫激之辞一样,他在西方合论中对禅宗的訾议并不是从根本上否定禅宗,他反对的主要是所谓的狂禅之属。因此,其兄袁宗道在西方合论叙中对之有肯絮之论:“既生佛土,生平所悟所解,皆不唐捐。纵使志在参禅,不妨兼以念佛。世间作官作家,犹云不碍,况早晚礼拜念诵乎?且借念佛之警切,可以提醒参禅之心;借参门之洞澈,可以金固净土之信。适两相资,最为稳实。”(81)袁宏道自己也说:“悟是迷途导师”,“悟是净国图引。”他在其后的珊瑚林之中甚至这样来解释其创作意旨:“西方合论一书,乃借净土以发明宗乘,因谈宗者,不屑净土,修净土者,不务禅宗,故合而论之。”当然,这一合论的基本路向是以净摄禅。其次、 以华严经为构架西方合论的主体结构,是由李通玄的新华严经论发展而来的,而李氏是唐代华严宗的著名学者,李氏的新华严经论在其死后的四、五年,由僧人广超等人传写弘传,其后又经志宁、思研等人的整理,成华严经合论一书,流传十分广泛,明代关于合论的提要之书,就有李贽的华严经合论简要四卷,方泽作的华严经合论纂要三卷等,宏道的西方合论中有李通玄思想的影子,也许与李贽的影响不无关系,虽然对卓吾的狂禅之论这时已颇多微辞,但是,他由禅入净是求“稳实”,因此,在净土思想中引入华严,与其后期的佛学思想注重经教,反对空疏的取向完全一致。宏道在西方合论中,列论有关西方净土的经典时,虽然对禅宗、天台等宗派的经典并未列出,但还是将华严经视为“纬中之经”,也是“言西方大事”的重要的经典之一,他也是以华严的境量和架构结构本书的。他分为十章,每章尽可能列出十目,以示十十无尽,也是显示了华严的圆融周遍的内容。宏道敬奉华严也是后期论佛的一个重要特点,他论及华严经云:“华严经热闹到底,他经便都有冷漠寂寞处。”(82)他还对楞严与法华、华严进行比较,云:“楞严文奥而义浅,法华、华严文浅而义深,故楞严可讲,法华、华严不可讲,楞严说工夫,说次第,非了义之教。若法华、华严则处处皆真,方为了义。”(83)西方合论中到处可见华严的影子。他开篇便说:“诸佛化现亦异,或权或实,或偏或圆,或暂或常,或渐或顿,一月千江。波波具涵净月,万灯一室,光光各显全灯。理即一谛,相有千差。”这显然是华严一多相即、理事无碍的思想。他在驳论李通玄的观点之前就陈说道:“一一华藏世界,皆满虚空,互相彻入,净秽总含,重重无尽,如法而论,一草一木,一毛一尘,各各皆具此无尽法界。佛及众生,无二无别。”(84)宏道将西方起教分为十义,其中的第四义是所谓“依因性”,他说:“一切众生,皆有如是净性,譬一精金,冶为钗钏及溺器等,金性是一。”(85)虽然袁宏道的目的是要说明博地凡夫,因为禀此净性,都十念即可往生。但其论说的方法则是华严理事无碍的原理。在卷第五的“理谛门”之中,他首先申论了这样观点:“即性即相,非有非空。理事之门不碍,遮表之诠互用。”这同样是华严的意趣。可见宏道与李通玄一样对华严都敬奉华严。当然,袁宏道的西方合论与李通玄的华严经合论有明显的区别,李氏在智俨、法藏之外,别树一帜,他所立的十宗、十教的教判理论与法藏五教十宗迥然不同,但所述的仍然不出华严法界圆融的义旨,他在华严经合论中认为阿弥陀净土是为不明法空实理的“凡夫”所设的权法,而华藏世界才是实报庄严的“实教”,他是一位华严学者。而宏道则是站在净土的立场上,以净摄教,融摄华严,因此,李氏的这一观点理所当然地受到了袁宏道的驳诘,他说:“圆实堕者,谓华藏世界,一刹一尘,具含无量国土,本无净秽,焉有往来,故长者(李通玄)言,西方净土,是权非实,以情存取舍,非法界如如之体故。”(86)认为李通玄将华严与净土分为权实的理论,是站在华严的立场上,以“情存取舍”而己,因此,他在西方合论的第一卷,就设两个或问,对李通玄提出发难,指出:“若言权言方便,即有不遍,有不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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