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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个人心理学及其治疗摘要: 超个人心理学（transpersonal psychology）也叫超个体心理学或超现实心理学，是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在美国兴起的一种心理学流派。它脱胎于人本主义心理学，致力于把人本主义心理学的基本精神引向极致并突破后者所提出的理论框架，是试图将世界精神传统的智慧整合到现代心理学的知识系统中的一个学派。已经被认为是心理学的第四势力。在对人类高级心理活动的重视、研究和解释上，对心理学研究领域的扩大和研究方法的扩展上，有着自身独特的理论框架。本文就超个人心理学的定义及理论体系的基本假设及其治疗展开阐述以进一步了解超个人心理学的基本内涵和治疗方法。关 键 词: 超个人心理学 意义 超个人心理治疗 方法和技术超个人心理学是上世纪60年代末在美国产生的一个新的心理学流派。 它脱胎于人本主义心理学,致力于把人本主义心理学的基本精神引向极致并突破后者所提出的理论框架。 如其在关于人生意义的肯定、研究和阐释上，在对人类高级心理活动的重视、研究和解释上，在对心理学研究领域的扩大和研究方法的扩展上,都超出了人本主义心理学的局限；但是，由于其理论思想的薄弱和片面，在这一引向极致的过程中,理论上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和偏差,如承认超乎个人的超时空的宇宙心理和意识的存在(超个人心理学命名的基本涵义在此)，承认神秘莫测的非理性直觉的最高的认识作用,否认心理学为科学而只将之归结为一种知识等。 一、什么是超个人心理学超个人心理学(transpersonal psychology)是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在美国兴起的一种心理学流派。它是人本心理学充分发展的结果也可以说它是人本心理学的派生物。苏蒂奇在其主编的人本心理学杂志1968年第1期上撰文宣称：“心理学中的第四势力，即超个人心理学正在形成 ”当年人本心理学兴起的时候就将行为主义视为心理学的第一势力，精神分析为第二势力，自称人本主义为第三势力。随着人本心理学被主流心理学所承认，到1960年代中期，一些人本心理学的领袖人物，包括马斯洛和苏蒂奇等人经常讨论超越人本主义的问题，他们越来越不满人本心理学只关注个体的自我及其实现，意识到应该将自我与个人以外的世界和意义联系起来，这个领域属于超越的领域或超出自我关怀的精神生活领域 。于是他们开始酝酿一种关注这一领域的心理学，自称这种心理学为第四势力心理学或超个人心理学。李安德（1997）认为，超个人心理学有以下三个关键性主张：第一，超个人心理学家认为人除了生理和心理两个层面以外，还有精神（或灵性）的层面；第二，超个人心理学家揭示一般人的自我迷失。大多数人盲目和错误地认同自己所扮演的某种角色、自己的人格、自我观念，或认同自己在平常清醒的意识状态下所含含糊糊觉察到的所谓“我”，但这些都不是我之所以为我，也就是说，都不是“真我”；第三，超个人心理学家强调，每个人都不是绝对独立的个体，而是属于“大我”，并置根于“大我”的，因此，人的使命不只是人本心理学所强调的自我实现而已，人还需要自我超越。超个人的基本假设主要有如下几点： 1. 人的本性主要是精神的。超个人心理学家坚信，只有将现代心理学和世界精神传统关于人性的理论结合起来，才能形成完整的人性模型。我们在本性上既是心理的（psychological），又是精神的（spiritual），但在超个人观点看来，精神处于首要地位，正是精神为自我（self）提供支撑性的架构。 人类确实具有精神追求的强烈驱力，表现为通过进入个体、社会和超越意识的深处而寻求全体（wholeness）的倾向。精神的寻求不仅是健康的，而且是个体的整体健康及其自我实现的实质。心理健康的定义必须包括精神的维度才是完整的。 精神追求变得越来越重要并成为当事人生命的中心。大多数宗教的传统神秘家也指出，人类存在的最深层动机是精神的追求。心理学已经关注到动机的层次生存需要、性与攻击、整合感的需要、亲密关系、形成一种内聚的自我（cohensive self）、通过有意义的工作和活动实现自我的潜能。但在超个人心理学看来，自我实现的层次还有待进一步提高，这就是精神的追求。这样动机发展的历程就是从低级需要到自我实现的需要，最后达到精神的或超越的境界。当然超越的境界又是无止境的。 2. 意识是多维的。超个人心理学倡导研究意识的不同状态。在传统心理学中，意识的变异状态不是被看成病理学的枝节问题（例如神秘结合被视为假性精神分裂症），就是被当作简单的白日梦而遭到忽视。用致幻剂改变意识的研究、非药物技术的运用（如通过静修等途径导致意识状态的改变），以及关于世界宗教的研究等等，都证明大多数人通常状态下的意识只不过是表面的。精神体验常常将一个人送到一种扩展的意识状态，从而显示出通常状态下的意识的局限性。 意识的其他维度或方面显示出传统的智慧真谛，宇宙间所有存在的连通性，一切外在多样性之间的统一性，意识的敏感领域和层面更加朝着这样的境界敞开：澄明、宁静、明朗、爱、知识以及内在的力量感。将意识的这些维度中的任何一个排除于心理学之外都会导致意识理论的贫困。 3. 人的内在生命是智慧之源。几千年来宗教传统都宣称我们的本性是巨大的智慧之源，我们能够而且应该寻求内在的真正的智慧。弗洛伊德将潜意识看成是盲目而混乱的欲望之仓库，荣格则认为潜意识深处蕴藏着丰富的智慧。超个人心理学发展了荣格的思想，更明确地指出为了获得更大的心理整合，必须进入内在智慧，进入自我或有机体智慧之源。这种内在智慧就是生命深处的精神本体。因此，我们的自我（self）往往是一些生命的表象，并非生命的真相。必须沉静下来，不断地向内寻求，才能发现真我之所在。 4. 生活是有意义的。我们的行为、欢乐和悲伤对我们的成长和发展是有意义的，它们不是任意的、无意义的事件。超个人心理学使我们用更开阔、更积极的眼光看待生命。严格的存在主义立场认为健康是在一个无意义的世界里创造意义的结果，与此相对照，超个人的观点认为健康是我们揭开生命固有的意义的结果。超个人的观点看到人一方面要不断发现深层意义，同时又试图不断地建构和解释这种深层意义。一个人可以应付任何事，只要它是有意义的，无论它多么可怕。生活的创伤和悲剧往往提供了进入精神世界的动力。在黑暗中，心灵最痛苦之处可能会出现一抹补偿的光芒，一种安慰、康复和新的成长可能由此开始。 5. 精神之路是多样的。在精神寻求中，对治疗家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尊重一切精神之路。教条地执著于任何一种特殊的灵修（spiritualpractice）之路对超个人实践来讲都是十分局限的。如果需要遵循某种教条的话，那就是不要遵循教条。通往神圣的道路不是单一的。既然精神之路是多种多样的，那么具有渊博的知识并且尊重所有不同的道路（包括无神论）是至关重要的。整合世界各种文化传统的宗教、哲学及其践行的知识并将其纳入现代心理学的架构就成为超个人心理学的使命。总之，超个人心理学是关于个人及其超越的心理学，是试图将世界精神传统的智慧整合到现代心理学的知识系统中的一个学派。超个人心理学非常重视人的精神生活和内在价值。二、意义与局限同其它理论一样，超个人心理学诞生之日起就引起了很多争议，反对者大多抨击超个人心理学的非理性态度及其神秘色彩，赞同者大多则欣赏超个人心理学能把终极的价值与意义作为其研究重点。超个人心理学发展观的意义在于，它重视精神，并把个体的精神发展视为人生的最终任务。现代西方心理学割裂了精神，心理分析学派将人还原为动物，行为主义学派将人还原为机械，认知心理学又将人还原为计算机。只有人本主义心理学肯定人生意义，并研究人类高级心理活动，而超个人心理学则把人本主义心理学的这种主张引向极致，他们认为精神在人性中处于首要地位，精神追求是个体生命的中心，人类存在的最深层动机也是精神的追求。他们还认为，个体有通过进人个体、社会和超越意识的深处而寻求整合的倾向，精神的寻求不仅是健康的，而且是个体健康的实质，因此，心理健康的定义必须包括精神的维度才是完整的。诚然，这种引向极致的精神在某种程度上将超个人心理学引向了另一个极端，但在唤起心理界对精神的重视方面，超个人心理学的发展观还是功不可没的。此外，超个人心理学的发展观过度宣扬了意识的异常状态。例如，为超个人心理学家所认可的William James就曾指出：“我们平时清醒时的意识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在朦胧的幕帘之后，可能隐藏了其他迥然不同的意识形态。我们可能一生都无从发觉它们的存在；但是只要给予必要的刺激，一经触碰，它们便完完全全地浮现出来,虽然整个宇宙可以被完全毁灭，这些意识仍以某种不同的形态流传下去。”然而由于我们缺乏对意识的异常状态的价值判断标准，以及相应的伦理道德观，哪种意识状态是有利于个体发展的，哪种意识状态是不利于个体发展的，我们无从得知，也无法正确地引导这些意识的异常状态。超个人心理学除了内部的一些问题外，它也并不适合现代中国社会。首先，有学者指出中国社会目前的情况是：现代化并未完成，如何谈后现代；个人阶段尚未建立，如何谈超个人。其次，超个人心理学虽然吸取了东方文化的许多营养，但它毕竟主要是西方文化下的产物，西方人的精神世界中不可避免地带有基督教等西方文化的影子。中国人的传统文化是以儒家文化为主，道家文化及佛家文化为辅，这些文化背景上的差异对个人精神世界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超个人心理学虽不符合现代中国的实际，但它所重视的精神维度却是个体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从国内的环境来看，居民现阶段的物资生活水平已得到空前提高，社会也处于安定团结的环境，当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与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这些基本需要得到满足之后，许多个体会感到空虚、生活无意义，此时，超越性需要 精神的需要就成了个体发展的一项重要任务。三、超个人心理治疗 （一）超个人心理治疗的基本理论超个人心理治疗领域是一个相当开放、活跃的领域，它尊重一切精神成长之路。这种道路是多元性的。超个人心理治疗并不像某些治疗流派那样拥有一整套统一完整的治疗理念，并对方法、阶段进行明确划分。它以人的高层意识状态为关注焦点以来访者不同存在层面为中心展开研究。如致幻剂治疗、全回归模型等强调绕过现实“自我”的障碍，经由意识的变异状态而直达领悟的彼岸；超个人身体治疗则强调由身入心，以身体作为进达澄明境界的切入点；分析心理治疗、“心理综合”模型等取向则在个人超个人两个维度上展开研究，主张通过释梦、主动想象、自由绘画等方式聆听精神之源的启示。它们都注重治疗过程本身的精神指引性，表达出了对来访者本有超越性潜能的信任。超个人心理学治疗还不断吸纳来自精神传统和当代研究中有助于心灵治疗的有效操练方法，如东方调身养心的传统思路、精神传统中通过舞蹈、祈祷等方式对自我的超越、对梦与催眠超越潜能的治疗性应用、聚焦疗法等等，增加了超个人心理治疗的生命力。沃菡（F.E.Vaughan，1986）提出了三个概念来说明超个人心理治疗的基本理论和实践：环境、内容和过程。1、环境“环境”一词在这里是指进行超个人心理治疗所需要的心理环境。超个人心理治疗直接作用于意识，以改变心理环境来达到体验生活真相的目的。因此，环境对于超个人心理治疗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要建立良好的超个人心理治疗环境必须从多个层面着手。首先，超个人心理治疗师的信念、价值观念和意向是建立超个人心理治疗环境的决定性条件。超个人心理治疗师是否坚信他自己的超个人体验，这对患者是否有信心探索超个人心理的领域存在直接影响。超个人心理治疗师对治疗过程中出现的障碍所采取的态度表明了他的信念，其每一次耐心的引导都有利于治疗关系的改善。其次，在超个人心理治疗环境中，意识既是治疗的对象，又是治疗的手段。沃菡认为，改变狭隘的意识状态和建立超个人心境，都必须通过意识的自身活动才能实现。超个人心理治疗过程也不是直接解决某一问题本身，而是创造条件使问题迎刃而解或被适当地超越。沃菡相信，只要提供机会，人的内在智慧（或直觉醒悟）就会作为一种整合的力量出现。此外，及时清除障碍也是超个人心理治疗重要的环境条件。缺乏信心（即对能否达到超个人心灵丰满的境界信心不足或疑虑重重）是一种障碍，这和超个人心理治疗师的态度有关。贻误时机（即没有及时抓住心灵顿悟的时机）也是一种障碍。超个人心理治疗师在遇到困难时，可能认为意识转变需要很长时间甚至需要许多年才能实现，这必然影响患者的观点。但是许多心理治疗实例说明意识往往是豁然开朗的，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常常导致心理治疗的彻底失败。2、内容超个人内容是指一切超越自我的体验，包括人在高层次的意识状态中所感受到的超个人经验。超个人心理治疗环境条件的具备有利于个体对超个人内容的探索，但超个人内容的确立仍有赖于个体自己的努力。超个人的体验并不是超个人心理治疗所要达到的目标本身。超个人心理治疗所要解决的是来访者带来的各种心理冲突问题，这些问题是因人而异的。但超个人体验具有治疗价值却是公认的事实。这是因为这种体验对于人的健康发展有潜在的价值。超个人的内容和超个人心理治疗的内容是不同的范畴。超个人心理治疗的内容并不完全是超个人的，而是针对个体不同层次的意识状态进行的。来访者的生活经验是多层次的，在任何层次上出现的问题都需要治疗。治疗者除了引导来访者探索超个人的经验之外，还必须解决不同层次的实际问题。而超个人的内容是高层次的，属于精神或意识高度成长的范畴。超个人经验对于心理治疗和健康发展具有潜在价值和根本意义，而治疗问题的解决和深入发展也必然有助于超个人经验的探索。3、过程沃菡认为，超个人心理治疗的过程包含以下三个阶段：首先是认同阶段，主要解决自我层的发展问题，包括发展自身力量，提高自尊，抛弃消极的自我意识。这一阶段的顺利完成能够使人增强责任感，并由依赖他人转向自我决定。其次是解除认同阶段，相当于解决存在层的发展问题。个人面临的问题是生活的意义和目的，并且开始超越角色、财产、活动、关系等等的认同。此时，自我目标或个人满足的追求往往变得无意义。该阶段问题的解决表现为自我的消亡，即虽然承认人有躯体、情感、思想、观点，但人并不等于这些东西，人所认识的自我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人开始解除与自我认同而进入与超个人的自身或本体认同的阶段，自身成为自己心理过程的超然旁观者。这是一个内在的解放过程。最后是自我超越阶段。该阶段是一种认同过程的迁移或认知范围的扩大，即由自我认同转为宇宙认同。从超个人自身看，意识和意识的对象或内容是不同的。变化的思想和情绪是意识的内容，一切经验都可以看作是纯粹的、不变的超个人觉知的内容。达到这样的认识时，便进入自我超越阶段。此时，个人的遭遇变得不那么重要。人不再觉得自己是孤立的，而是更广大的存在的一部分，和世界万物都有密切的联系。因此，自我超越的实质是人的自我认同向宇宙认同的转化，是天人合一的新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产物。(二)超个人心理治疗的基本态度与倾向具有超越性价值取向的超个人心理治疗注重以来访者的超常体验为切入点，充分重视个人身、心、灵合一的整体性，并将这一整体性放在更为广阔、超越具体时空的背景中加以展开，从而形成了对人性的一种更为完整的理解；同时，超个人心理治疗注重现实生活中的道德践行，促进人与其生活世界的共生共存，从而将精神成长的过程与现实人生范围的扩展联合起来。超个人心理治疗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形成了对人类本性、精神痛苦、意识转换、治愈和潜能的一些基本观点。超个人心理治疗者具备的基本态度和倾向有以下六个方面。第一，人与自然应当和谐相处。超个人心理治疗学家认为，大自然对人是基本友好的，当然，在宇宙中也存在痛苦。人类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是心理健康的一个基本保证。在现实生活中，人们一定要保持对大自然、对环境的关爱，要在心理上保持一种对宇宙、对自然万物的敬畏之心，这样，人们才能在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中获得丰足的精神和物质回报。第二，世界万物是非二元的。超个人心理治疗学家认为，世界万物之间存在基本的联系和统一，每一个方面或成分都是一个更大统一体的一部分。因此，在心理治疗中治疗者要坚持这种非二元性的观点。这并不意味着它否认差异，而是认为这些差异处于事物的表面，而不是终极性的。例如，当我们认识到或理解了自己是宇宙的一部分，并不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同一感，而是超越了个体对自我的感受，扩展了我们的同一性。第三，最适宜的心理健康状态。超个人心理治疗的焦点是使个体保持最适宜的心理健康状态，而不是简单地治愈症状或创伤。超个人心理治疗扩展了一般意义上的心理治疗模式，而成为一种精神的治疗模式。当然，它们之间存在某些重复和交叉，是人类心理发展中同一个连续统一体的不同方面。在超个人心理治疗中，健康是一个流动的、动态的过程。健康的精神包含着冲突、分化、挑战和成长，因此，健康就是自由地逐渐显露自我，使个体、家庭或社会发生转变，其中最关键的是个体的健康发展，这种发展与宇宙的非二元性密不可分。第四，包容性。超个人心理治疗学家非常重视其他心理治疗体系的诊疗技术和理论观点，对其采取兼容并包的态度，旨在将最有用的治疗方法运用到患者身上。同时，超个人心理治疗学家承认每种心理治疗方法都具有各自的价值和局限性，要针对患者的具体症状，采取兼收并蓄的治疗方法。超个人心理治疗学家还重视不同意识状态的价值和重要性，对它们都予以包容性的接纳，并对其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第五，担任精神助产士。超个人心理治疗学家把心理治疗看作是帮助个体诞生自我的过程，认为只要给患者提供适当的支持和指导，就能启发患者内在的智慧，使其自行治愈或健康成长，这类似于苏格拉底的“产婆术”。第六，在场、留心和不反应性。超个人心理治疗要求治疗师与患者的体验相沟通，但对此并不做出判断或反应。对于患者来说，超个人心理治疗要求患者更多地觉察和留心自己的思想、态度、行为和模式。这是超个人心理治疗的目标和方法之一。（三）具体的治疗方法、技术首先是致幻剂治疗。这曾经是超个人心理治疗中一个重要的研究内容。由致幻剂引起意识状态的转换研究已经在当代西方的心理治疗中进行了三四十年，曾经风靡一时，也取得了一定的治疗效果。但是，致幻剂本身某些无法克服的局限性决定了其最终的命运。有研究表明，运用致幻剂治疗的来访者容易形成状态依赖的习得效应。行为反应在不同意识条件下呈现的方式也不相同，因此，变异状态下的领悟很难与现实状态相沟通服用致幻剂也引发了一些社会问题，如服药上瘾、影响儿童身体健康等等。这些问题导致社会对服用致幻剂进行心理治疗的激烈争论。目前，由于法律的干预，大多数此类试验和治疗都已经终止。其次是催眠。超个人心理治疗师通过暗示使来访者心理活动产生变化，它本身不是心理治疗，而是一种帮助来访者进入一种非常态意识状态以达到经验整合的技术手段。超个人心理治疗学家认为来访者在催眠状态中的身体表现类似于睡眠，但它实际上是治疗过程中出现的一种特殊的意识状态。催眠术只是将人们分散在各处的精力和思想集中到某一方面。在深度催眠状态中，来访者甚至可以达到某种类似沉睡的禅修状态。其一般步骤是：第一，引导来访者进入放松入静的状态；第二，引导来访者放松并进一步入静，并使其专注于某一特定的话语或事物上；第三，将暗示条件引入这种状态；最后，帮助来访者从神迷的状态中回到现实中。来访者也可以通过自主性训练的方式加以实现。由于来访者在致幻剂状态下，特别是高剂量致幻状态下探索的心灵地图无法代替常态的意识活动，每个人终究还是要面对自身的现实生活，所以来访者的心灵康复与精神成长应当在化解自我层面的冲突基础上得以实现。超个人心理学及其治疗观对于“精神”的重视无疑在精神匮乏的西方社会注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为西方心理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扩展了心理学的研究范围，丰富了其研究内容。每个心理学理论的提出往往为人们揭示了人性的一个未被重视的领域，如行为主义揭示了人和动物的行为如何受环境制约的机制，精神分析向人们揭示了人性中的潜意识领域，人本主义心理学向人们揭开了人追求健康成长的方面，超个人心理学则揭示了人们超越性的精神生活。过去曾有心理学家对于这一领域进行了探讨，但是由于精神领域的复杂性和神秘性，许多心理学派对此持回避、否认的态度，或者虽然意识到该领域的重要性却又浅尝辄止。精神生活在各个历史时期、各个国家都普遍存在，理应成为心理学研究的对象。超个人心理学将超越性的精神生活作为人们心理的最高层面加以专门研究，突出了人在此层面上的重要性，扩展了心理学研究的范围。并且，静修、致幻剂治疗、濒死体验等内容成为心理学研究的论题，这要归功于超个人心理治疗。超个人心理治疗中最具有文化建设意味和人类学影响的，是其注重人生意义的象征性生成的心理治疗实践新方式，如不同形式的艺术治疗、游戏治疗、工娱治疗，身体治疗、心理剧等等。第二，倡导心理学的整合趋势。现代心理学目前有两个发展趋势，一方面学派林立、四分五裂，一方面又趋于整合。超个人心理学正是朝着整合的方向发展。超个人心理学提出，不仅要有心理分析，还要有心理综合；不仅要有深度心理学，还要有高度心理学。超个人心理学还把意识区分为前个人、个人和超个人三种状态、结构和发展水平，将人视为身、心、灵的统一体，并提出了生物心理社会精神的新的医学模式，并日益被大家所认同和接受。在心理学研究的方法方面，超个人心理学提出以对象为中心，主张方法论的多元化，并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以及跨文化的研究方法。超个人心理学在高度整合的基础上试图包容所有的心理学理论，并加以吸收与融合，可以视为心理学统一趋势中的一种有意义的尝试。第三，注意吸收东方传统文化的精髓。超个人心理学家试图超越单一的西方自然科学界限，试图整合不同文化对人性的理解，借鉴其他文化的智慧与知识以解决西方社会存在的问题。超个人心理学尤其重视东方的传统哲学与宗教，并特别推崇庄子学说。目前西方学术界普遍存在民族优越感问题，超个人心理学能够主动学习并吸取东方传统文化，这为西方心理学的发展开辟了一片新的天地。第四，为现代人提供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超个人心理学致力于提升人类的心理层次，跨越自我，走向“真我”，以塑造适应人类社会未来发展的更健康、更自然，也更完美的心理状态。超个人心理学为现代人提供了一种崇尚宁静、和谐，追求超越和神圣的精神生活方式，以抗衡那种喧嚣、浮躁、物质利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