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懿行尔雅义疏之刊刻源流.docx

2004 年 7 月古籍整理研究学刊Jul. 2004第 4 期Journal of Ancient Books Collation and StudiesNo.4郝懿行尔雅义疏之刊刻源流柳向春*（复旦大学 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心，上海 200433)摘要：郝懿行（17551823），字恂九，号兰皋，山东栖霞人。所著有尔雅义疏、山海经笺疏、春秋说略等。其中尔雅义疏一书，最能反映郝懿行的学术成就。关于郝懿行的义疏刊刻情 况，王欣夫先生的蛾术轩箧存善本书录中讲得最为简明扼要：“兰皋此书，初刻入阮氏学海堂经解， 此（陆建瀛刻）为第二刻，世所谓简本也。咸丰乙卯，高伯平得钱塘严鹤山钞本，怂恿聊城杨至堂重刻， 而胡心耘续成之，为第三刻。同治丙寅，兰皋孙联薇据以覆刻入郝氏遗书，为第四刻。光绪间，崇文 书局又刻之，为第五刻。世所谓足本也。”现谨依王先生所述为纲，结合其它一些材料，以进一步说明此 书的刻印源流和由此而引发的足本与删节本问题，以对我们利用该书提供一定的帮助和便利。关键词：郝懿行；尔雅义疏；版本；节本；足本中图分类号：G256.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1017（2004）04-0085-04郝懿行（17551823），字恂九，一字寻韭，号兰皋，山东栖霞人。嘉庆四年（1799）进士，授 户部主事。二十五年（1820），补江南司主事。懿行为人谦退，守正不阿，口呐少言，惟谈论经义则 亹亹不倦。道光三年（1823）卒，年六十九。郝氏学问，甚为当世推重，纂述甚丰。著有尔雅 义疏十九卷（下文一般简称义疏）、春秋说略十二卷、春秋比二卷、山海经笺疏 十八卷、易说十二卷、书说二卷、郑氏礼记笺四十九卷，诗经拾遗一卷，汲冢周书辑 要一卷，竹书纪年校正十四卷，荀子补注二卷，晋宋书故一卷，补晋书刑法志一 卷、食货志一卷，宋琐语一卷，宝训八卷，蜂衙小纪、燕子春秋、海错各一卷，证俗文十九卷，笔录六卷，文集十二卷。懿行妻王照圆（17631851），字瑞玉。博涉收稿日期：2003-11-20 作者简介：柳向春（1973），男，陕西人。现为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心博士生。 胡培翚研六室文钞卷十郝兰皋先生墓表（以下简称胡墓表。续修四库全书1507 册收影印道光十 七年泾川书院刻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年）、支伟成清代朴学大师列传之“郝懿行”条（岳麓书社， 1998 年，p.166-167）作道光五年卒，恐误。 另有如续修四库全书187 册所收之同治四年郝氏家刻本，为二十卷，系所谓足本。此云十九卷者，系指所 谓删节本。足本与删节本之关系，详下文。 续修四库全书144 册收道光七年赵铭彝刻本作二卷。又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收郝氏遗书本春 秋比提要亦作二卷（齐鲁书社，1996 年，第 4 册，p.198）。光绪十四年湖北官书处刻本卷前所载光绪七年上 谕和游百川进呈郝氏书四种奏折中亦称二卷。唯清史列传卷六十九儒林传下二牟庭所撰传（中华书局，1987 年）作一卷，恐误。 胡墓表作二卷误。晒书堂文集（续修四库全书1481 册收光绪十年晒书堂刻本）卷三竹书纪年校正 叙：“凡十四卷”。 胡墓表作二卷，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所作荀子补注提要亦作二卷（第 13 册，p.450-451）。四库 未收书辑刊第 6 辑第 12 册所收“郝氏遗书”本亦分为卷上、卷下（北京出版社，2000 年）。牟庭撰传作 一卷，误。 此据牟庭撰传。胡墓表作二十篇。晒书堂文集卷三宋琐语叙，不分卷。 续修四库全书192 册收光绪十年晒书堂刻本证俗文为十九卷，卷前郝懿行自序：“分别部居，令不经史，当时著书家有“高邮王父子、栖霞郝夫妇”之目。照圆著有诗说一卷、烈女传补注八 卷、附女录一卷、女校一卷、列仙传校正二卷、梦书一卷。又与懿行以诗答问， 懿行录之为诗问七卷。尔雅义疏亦间取照圆说。关于郝懿行的义疏刊刻情况，王欣夫先生蛾术轩箧存善本书录所述最为简明扼要：“兰 皋此书，初刻入阮氏学海堂经解，此（陆建瀛刻）为第二刻，世所谓简本也。咸丰乙卯（1855）， 高伯平得钱塘严鹤山钞本，怂恿聊城杨至堂重刻，而胡心耘续成之，为第三刻。同治丙寅（1866）， 兰皋孙联薇据以覆刻入郝氏遗书，为第四刻。光绪间，崇文书局又刻之，为第五刻。世所谓足本 也。”现谨依王先生所述为纲，结合其它一些材料，以进一步说明此书的刻印源流和由此而引发的 足本与删节本问题。义疏的首次刊刻是在广东学海堂。道光四年（1824）十二月，学海堂落成。 五年（1825）八月，开始清经解的刊刻工作。至九年（1829）九月，全书辑刻完毕，凡七十三 人百八十三种著作，计千四百卷，分装三十函。据郝懿行密友牟庭所作郝氏传文：“高邮王念孙 为之点阅，寄仪征阮元刊行。”大概可知当时所刻之义疏即是所谓节本，也即十九卷本。而此 版在咸丰七年（1857）九月，英军炮轰广州文澜阁时，缺失过半。咸丰十年（1860）闰三月，两广 总督劳崇光倡议请士绅捐资补刻，同治元年（1862）完工。据阳海清等编文字音韵训诂知见书 目，现存有道光九年（1829）刻、及道光九年刻咸丰十一年（1861）补刻两种广东学海堂刻清 经解本。由此可推知，当日郝氏义疏版可能也在炮轰中受到一定的损伤。清经解部头过大，且流传广度有限，对普通学者而言，其中所收各种典籍依然得之不易。 故而，在经解本刊成二十年后的道光二十九年（1849），时任江苏巡抚的陆建瀛“虑学者之未能 家有是书也，复单刻之”，而将郝氏义疏单刻行世。陆建瀛这次付刻的底本与清经解相 同，均为王念孙所删定后的十九卷本。据陈奂尔雅义疏序：“高邮王先生为先生通订全书，删削 之甚，至数十字、数十句，不更增易其字句。越今廿有余载矣。戊申（1848），在杭州汪守备铁樵士 骧家重见王先生所手订之本。岁暮，归吴门。适应陆立夫制军召，委任校雠之役，遂与公子东渔影 写原稿，细意对治，全书大旨，悉依王先生定本。”但因陆氏刻本定价过于昂贵，每部需足纹银六 两，且书版又很快毁于战火，故其流传也并不广泛。在陆刻被毁后不久的咸丰五年（1855），秀水人高均儒（18121869）从杭州严杰（1763 1843）之子严鹤山手中得到了义疏的严钞足本，遂怂恿杨以增为之刊行，并礼聘胡珽11 为之校 刻。刊刻工作开始不久，杨以增即于同年十二月八日去世。于是未竟之事便由胡珽独力承担，并于杂厕，凡为十九卷，命曰证俗文。”序又见晒书堂文集卷三。牟庭撰传作十八卷，误。 “尔雅义疏十九卷”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年，p.45 清史列传卷六十九儒林传下二。 据虞万里正续清经解编纂考，p.693-694 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 年。 尔雅郭注义疏同治四年家刻本载咸丰六年胡珽跋。 三百堂文集，乙亥丛编。另，陈奂所作实为跋而非序。 尔雅郭注义疏十九卷，沈济之跋，咸丰六年杨以增、胡珽刻本，复旦大学图书馆藏。 陈奂师友渊源记：“咸丰三年癸丑二月十一日，粤贼洪秀全寇陷南京，陆以江督，为寇所杀，求古录与郝尔雅版庋督署，俱毁坏。”复旦大学图书馆藏道光三十年刻尔雅义疏十九卷陈倬跋：“是书为沔阳陆 立夫制军所刊，同刻者有江氏永古韵标准、金氏鹗求古录，皆先师陈硕甫征君所刊校，雕板于苏州 后制军携板往江宁，越三年咸丰癸丑，粤逆陷江宁，制军死于位，板亦无可问矣。乙卯（1855 年），胡心耘得 钱塘严鹤山所钞郝疏足本，重刻于苏州。” 字伯平，号郑斋，又号可亭。廪贡生。据吴昆田高君伯平行状：“咸丰间，河帅杨至堂侍郎刻书，延主校勘， 极相契重。杨公薨，代者为庚长，君留一年，决去其事咸丰十年正月也。”（闵尔昌碑传集补卷三十八， 上海书店，1988 年）归浙后，主讲杭州东城讲舍。卒后，门人私谥孝靖先生。着有续东轩遗集四卷及两 浙輶轩续录。 据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蜀石经毛诗考证（第 20 册，p.432-433）严杰，字厚民，号鸥盟。尝助阮元编纂经籍纂诂、清经解等，自着有小尔雅疏证，另有蜀石经毛诗考证、经义丛钞。11 据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浮土圣贤录续编（第 29 册，p.471）：“仁和有一胡珽，字心耘，官太常寺博士。 侨居吴下，好收宋元旧本书，手自校勘，有得即记。有石林燕语集辨、懒真子禄集记。”另据 30 册琳琅 秘室丛书提要（p.719-720），胡珽号莲归居士，曾辑刊有琳琅秘室丛书四集三十卷。86咸丰六年（1856）在苏州刻成。据胡珽跋云：“郝兰皋先生尔雅义疏仪征阮文达刊入皇清经 解，沔阳陆制府虑学者之未能家有是书也，复单刻之。惜其板旋遭兵燹，书未盛行。然两刻者，或 谓皆据王怀祖（念孙）观察节本。或又谓阮刻经解，钱塘严厚民（杰）明经实总其成，是书盖厚 民所节。传闻异辞，无由审也世之欲覩郝氏全本者，其诸亦有乐于是与。”宋翔凤序云：“夫说 一经之文，必合众家之议，前此者未必是，后此者未必非，惟在学者求其本根，不立门户，同归康 庄。是以河帅杨公得高君之本，而广为流播。于时剞劂仅半，而河帅即世。兹胡君心耘始续成之， 而后郝氏一家之言遂有完书，诚盛事也。”可见，当时刊刻的原因有两条，一为义疏流传不广， 一为当时诸人以为前两次所刊，底本已非郝懿行原貌，虽有“王删”、“严删”两说，但主事者显然 是更倾向于相信后说。遗憾的是，无论这次刊行的底本是否果真优于前两次，仅仅过了四年，也就 是在咸丰十年（1860），此版又毁于太平军运动。郝氏义疏虽然命运多舛，屡刊屡毁，但终究 没有成为人间绝响。郝懿行夫妇的孙子联薇，以诸生捐纳知县，后擢顺天府东路厅同知。曾作解 嘲七绝四首，其一云：“古人来者两茫然，岂有偏私故变迁。只因祖庭多著述，忍听心血一时湮。”决心刊行其祖父母之著述。据其同治五年（1866）跋：“岁乙丑二月，联荪有事济南，晤阳湖汪叔明司马，欣然以所藏杨氏足本相授，且任校雠之役。联薇既刺涿州，谨节廉俸所入为剞劂之资， 越月九而工始竣。原书讹误尚多，又经 互相雠校，是皆有功于是书者，不可以不记。”可知这次 郝氏家刻本在杨胡本基础上又经再次勘校，其质量理应是进一步得到了提高。又有牌记：“同治四年 岁在乙丑泲上重刊”，卷末亦有“历邑中和堂鲍连元手刊”，可知这次刊印是在济南进行的，历来许 多书目称之为“东路厅刻本”，当是因郝联薇时任顺天府东路厅同知而误。这次在济南所刻的郝氏书籍通常被总称为“郝氏遗书”，虽然未再横遭战火，但流传仍然不广。 又因义疏确实有功学林，故此后义疏又经多次翻刻和影印。但这些翻刻或影印本大多径以 杨胡本或“郝氏遗书”本为底本，并没有对其进行进一步的勘校。唯一的例外应该是光绪十年（1884） 四川荣县蜀南阁印本。据黄茂跋云：“是书阮文达刻本未足，胡氏珽始得严鹤山所钞足本校刻于吴门， 旋遭兵燹。郝刺史近垣虑其王父原本之或失也，又校勘于涿郡。书未广传，海内罕觏。岁癸未（1883）， 茂赴礼闱，乃偶觅得，较阮本完善，如皆要义微言，重赖发明。阮刻经解经多删节，乃益 见原本之足珍也。甲申（1884）冬，醉经社友醵金刻入蜀南阁丛书，经年而功甫竣。茂预雠校。 原书旧附莱阳周氏悦让校字，如者涉改作音涉，古点改作古黠，凡十余条，今并据以 订正。此外尚多讹误”可知此次刊行时，已对原书多加是正。这次印本当是足本系统中质量较 高的一个本子。自从所谓足本刊行以来，即基本取代了节本，后来的影印本、翻刻本无一不是以足 本为底本（影、翻清经解者除外）。即就解放后两次对义疏的影印而言，中国书店影印者为 杨胡本，上海古籍影印者为郝氏遗书本，都是足本系统。从这个表象来看，似乎足本真的远远 优于节本。其实，造成这种状况的真实原因，只是因为从高均儒、杨以增、胡珽始，直至郝联薇兄 弟及以后的影印、翻刻者，无一不怀疑节本之删节是出于王念孙之手，而认为实际上是出于严杰之 手。严杰虽有博雅之名，但屡试不第，在学界并没有很高的地位，所以他的取舍标准对其它人而言 相对并没有多少约束力。但事实上，这一删节工作的确是由王念孙来完成的。所以，判断足本优于 节本的前提实际上并不成立。 咸丰六年胡珽义疏跋：“岁乙卯，嘉兴高伯平均儒文学得严鹤山所钞郝疏足本以奉河帅杨至堂先生，读 而善之，邮书寄资命为校刻。功方过半，至堂先生遽归道山，珽因益资以蒇事焉。”（上海鸿章书局影印咸丰六 年刻本）尔雅郭注义疏十九卷沈济之跋：“胡刻初成，刷印亦不多，其版存汤漱芳斋刻字店。店在苏城古 市巷，未几，闻版归泰州某家。盖河帅之刻未竟，心耘成全之，而又以其版转售与人也。陆刻本亦汤晋苑所刻， 晋苑者，汤漱芳斋刻字店主人也。” 王欣夫蛾术轩箧存善本书录“尔雅郭注义疏十九卷”条：“杨胡足本刊于咸丰六年丙辰，至十年庚申，板 亦毁。”，p.808 转引自郝懿行与王照圆，翟如潜，烟台师院学报（哲社版），1994 年第一期，p.18-24 东路廰时属直隶顺天府。畿辅通志卷四十六舆地一疆域图说一：“顺天府东西广四百四十里，南北袤五 百里，府尹治大兴、宛平。辖厅四东路厅领州二县五：通州、三河、武清、宝坻、蓟州、香河、宁河”（商务印书馆，1934 年）87据前引之陈奂尔雅义疏序可知，郝氏本意是请陈奂为之审正，但因陈奂归乡心切而未能 应允，故这一工作转由王念孙来完成。此事因陈奂而起，且所关涉之人为陈奂之老师与密友。故而 王欣夫先生认为“陈硕甫亲接高邮王氏父子，谓出于石臞，斯信而有征矣”，诚为的论。节本既出于王念孙无疑，则当再行考究节本与足本内容方面的差异。今据尔雅郝注刊误罗 振玉序：“尝取两本并几观之，见凡阮本所删之处，多有未安，知阮本所删必出当世硕儒之手， 意非石渠先生不能如是之精密也。且疑所谓足本者乃初本，阮刻为定本，固无以证之。逮己未仲夏， 由海东返国。明年，从贵阳陈松山黄门许得义疏写本，首尾朱墨烂然。凡句乙处用朱笔，又凡 一语有未安、一字有讹脱，亦以朱笔订正。以书迹观之，皆出石渠先生手，闲有一二为文简书。其 尤未安处，则石渠先生加墨签，每条皆出念孙案字，凡百十有三则。知删定果出石渠先生，非 托名也。其所刊正，莫不精切，如严师之于弟子，于此可见古人友朋论学之忠实不欺。”又有陈奂 弟子张步瀛卷十九末之跋： “以（陆建瀛刊本）校仁和胡氏所刊足本，凡多于此本者，皆为皮 傅景响之说，殊有未安，删之当矣。其出于石臞先生无疑也。但此本未毁则端据此本，胡本为蛇足； 此本已毁，胡本亦郝氏之功臣，固自不可少耳。瀛又识。”正因为节本从学术价值上而言较足本为高，所以陈奂的弟子丁士涵曾言：“忆余始游陈门时，亲 见石父夫子为陆公校郝疏，足本未尝不见也。”足本在而转用节本，可见陈奂对乃师所删节之 本亦颇为认同。足本题二十卷，节本题十九卷，其实只是皮相之论，因为这只涉及一个是将释 诂之上下篇视为一卷还是两卷的问题。两者的差别主要还是在内容的冗杂和翔实与否方面。节本 的删节之旨可见于陈奂另一弟子陈倬之跋：“乃知删节者厥有二端：一为论转音太支离及文理冗 碎处。一为与王氏说经背离处。此本系高邮王氏所删。心耘谓严厚民明经删节者，非也。先师尝云： 王怀祖先生勘定此书，时阅数稘。原书所引经典，逐字逐句检取原文审正今将足本之删去者， 摘录于上方，比而观之，益服膺于王氏说经之谨严为不可及。”最后再补充一点，据沈济之跋称：“内弟丁泳之云，郝氏尔雅尝一见之，其书甚烦重， 则心耘所刻原本，尚非全文也。”此又可见，所谓的足本其实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足本。How The Book “Erya-Yishu” Was Published LIU Xiang-chun(The Center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Literature of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Abastract：Hao Yi-xing（1755-1823）is a Chinese scholar who is known for his works of “Er-ya Yi-shu” 、 “Shan-hai-jing jian-shu” 、“Chun-qiu shuo-lue”and etc 。 “Er-ya yi-shu”is the book that demonstrates the highest achiements of Mr. Hao among them. The print and publish of “Er-ya yi -shu” is detailed by the scholar Wang Xin-fu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