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哲学专业论文）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pdf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l i i iiiii l l l1 illi i iliil 17 3 314 8 本人完全了解苏州大学关于收集、保存和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学位论文著作权归属苏州大学。本学位论文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 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苏州大学有权向国家图书馆、中国社科院文献 信息情报中心、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含万方数据电子出版社) 、 中国学术期刊( 光盘版) 电子杂志社送交本学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 文档，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 保存和汇编学位论文，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 据库进行检索。 涉密论文口 本学位论文属在l 月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非涉密论文口 论文作者签名：釜氢趣盏角 导师签名：日期：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逻辑实证主义在对传统的标准科学描述时认为科学是真理性的、客观性、连 续进步性的、理性的。历史主义学派和建构主义学派在批判逻辑实证主义传统科 学观时各自提出了对科学的不同理解：历史主义学派中，库恩范式科学理论在2 0 世纪风靡全球，将社会历史因素列入到对科学的考察之中，导致了对科学研究的 社会转向，认为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时范式指导下的常规科学；而建构主义学派 中，s s k 则由于2 0 世纪7 0 年代以“强纲领 为核心的爱丁堡学派对传统科学观 的全面解构，建立起了社会建构论的科学观，代表性的理论是社会利益建构论， 认为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是建构性的科学。两者科学理论的相对研究对于我们深 入探索科学发展规律性和掌握科学研究的方法论，揭示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具有 启发性的意义；对于我们运用行进中的视角和方法认识真实的科学，具有十分重 要的意义。 本文以探求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为主线，简述以库恩为代表的历史主义为基 础的范式科学和基于社会建构主义理论下的建构性科学；范式科学强调科学的规 范性，突出现实科学中的规范性力量，是科学稳定性的基础i 建构性科学强调现 实科学中的反规范性力量，是科学稳定性得以延续的驱动力；分析范式科学与建 构性科学在常规科学中作用；结论是：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既是范式性的又是建 构性的，即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 关键词：范式；建构；科学；稳定性；张力 作者：陈永花 指导教师：邢冬梅 s i g n i f i c a n c e ；f o ru st ou s et h er o a d i nt r u ep e r s p e c t i v ea n d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t h e s c i e n t i f i cm e t h o d ，i so fg r e a ts i g n i f i c a n c e t h i sa r t i c l ee x p l o r et h er e a ls t a t eo fs c i e n c et h em a i nl i n e ，o u t l i n e db yk u h n r e p r e s e n t e dah i s t o r i c a lp a r a d i g mb a s e do ns c i e n c ea n db a s e do ns o c i a lc o n s t r u c t i v i s t t h e o r yo fs c i e n c eu n d e rc o n s t r u c t i o n ；p a r a d i g ms c i e n c ee m p h a s i z e st h es c i e n t i f i cn o r m s ， h i g h l i g h t i n gt h er e a l i t yo fs c i e n c en o r m a t i v ef o r c e ，i s as c i e n t i f i cb a s i sf o rs t a b i l i t y ； c o n s t r u c t i o no fr e a ls c i e n c ei ns c i e n c ee m p h a s i z et h ea n t i r e g u l a t o r yf o r c e s ，t h e c o n t i n u a t i o no ft h es c i e n t i f i cd r i v i n gf o r c eo fs t a b i l i t y ；a n a l y t i c a lp a r a d i g ms c i e n c ea n d c o n s t r u c t i v er o l eo fs c i e n c ei ng e n e r a ls c i e n c e ；c o n c l u s i o ni s ：t h et r u es t a t eo fe x i s t e n c e i sb o t hs c i e n t i f i cp a r a d i g mi sc o n s t r u c t i v ei nn a t u r e ，t h a tp a r a d i g ma n dc o n s t r u c t i o n ： i i i 绪论 第一章范式与建构 一、范式科学7 二、建构性科学1 3 第二章范式、建构与常规科学1 7 一、范式与建构的异同1 9 二、范式与常规科学2 1 三、建构性与常规科学2 5 第三章科学的本真：范式与建构3 0 一、科学的历史性与进步性3 0 二、范式科学的建构性3 4 三、建构性科学中的范式3 8 第四章结论4 0 攻读学位期间公开发表的论文：4 6 后记4 7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 绪论 绪论 真实的科学究竟是什么样的形态，是范式指导下强制性的常规科学以及常规 科学的不可通约的断裂，还是在不断遭遇破坏的持续性建构中，偶然性杂合的聚 集? 如果是前者，科学的事业、科学的传统何以传承? 如果是后者，科学的事业、 科学的传统、科学的稳定性何以塑造? 以理解梳理历史主义的代表库恩的“范式 理论与建构主义的社会利益理论中对科学分析研究的成就与缺失，本文认为“科 学的真实存在状态”是基于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之间的一种张力。 传统的标准科学观是在“机器范式 指导下的、以决定论为基础与工厂文明 相伴随出现的机械自然观。这种科学观认为“所有系统在平衡中按决定论而运行， 所有一切都服从于外部观察者能够发现的普适定律 ，1 这种科学观反对科学的历史 性、时间性，而是更加强调科学是进步性、真理性、理性的、客观性的，“强调稳 定、有序、均匀和平衡，它( 传统科学观) 最关心的是封闭系统和线性关系，其 中小的输入总是产生小的结果 。在传统科学观的知识体系中，科学指的就是由自 然决定的知识，是“纯自然的 科学，与社会、历史毫无关系，将社会与自然截 然分开。2 0 世纪以来，科学成果不但改变了人们的日常生活，而且更影响到了人 们的观念。科学的巨大威力令人敬畏。人们开始认为科学家是公正无私的，科学 方法是认识世界的合理方法，科学知识是与客观事实相符合的真理。 然而纵观科学的发展历程可知，科学并非是“由其自身的内部逻辑所推动的， 是出色地从其周围世界中孤立出来，按照其自身的规律发展的 2 科学理论的产生、 科学的发展都是与其所在的历史环境密切相关的，如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 社会的主流思潮等等。所以说“科学不是一个独立变量。它是镶嵌在社会之中 的一个开放系统，有非常稠密的反馈环与社会连接起来。它受到其外部环境的有 力影响，而且一般说来，它的发展史因为文化接受了它的统治思想”。3 传统科学观 的这种在复杂多变的现实世界中追求永恒的方法在现实面前却遭到了质疑：以能 动性、可控性、普适性以及永恒性为特点的传统标准科学观，“从它诞生的时候起， 就强化着人类自启蒙运动以来根深蒂固的科学主义信念，即人类有能力认识并控 1 伊普里戈金，伊斯唐热从混沌到有序 曾庆宏沈小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7 年版p 8 2 伊普里戈金，伊斯唐热从混沌到有序曾庆宏沈小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7 年版p 7 3 伊普里戈金，伊- 斯唐热曾庆宏，沈小峰译从混沌到有序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7 年版p 7 l 绪论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 制自然，这种能力的获取完全依赖于科学以及相应的技术，人类认识和控制自然 能力和方法完全适用于人类的其他生活领域，这一切由科学提供的客观真理性保 证 。4 一直到1 7 世纪，以西方文化为核心的科学对自然的探求将科学推至至高无 上的权威，人们对科学的态度演变为历史中人们对“神 的敬意或者说是一种信 仰，这种社会思潮导致了科学主义的盛行。 明末清初之时，以机械自然观为特征的西方文化和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儒家思 想为代表( 吸收了本土的佛教和道教文化) 的中国文化相对撞，从最初的抗拒到 现在，以东西方文化问题、科学与人生观问题的论战争论不休。科学家们用自己 的标准述说和评价着别人的论点，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为此而争论不止。 典型的事例如当前最热的争执话题：中医是否是伪科学的问题，李约瑟问题等等。 其实在争论中大家都忽视了一个基础性的、也是最主要的问题，即评价标准的不 统一，也就是大家在用不同的“范式 别于自己的理论作判断、评价。也忽略了 中西医的发展并不是在统一的“范式 之下进行的，忽视了政治、经济、文化等 社会历史的重要作用，由此我们说标准科学观忽视历史性、社会性、时间性最终 导致其根本无法解释所面对的一些现实问题。 面对传统的标准科学观无法解释的上述问题，在库恩的“范式 概念，“不可 。通约性 ，“革命变化”观点中可以部分的得到解释5 。库恩在其著作科学革命的 结构中用“范式”来描述和解释科学发展、科学革命以及科学共同体思想的形 成，是整个科学观的中心思想，“不可通约性”和“革命变化 是这本著作的中心 观点。库恩将社会历史因素实质性的带入到对科学文化的考察，内在的开启了作 为历史和文化的科学的研究路径。库恩对科学事实的说明总是通过“范式 展开 的，把科学理解为一种实践性的参与和投入，而不仅仅是把科学作为考察和研究的 对象。在科学革命的结构第十章中库恩说“范式的改变的确使科学家对他们 所涉及的世界看法不同了。在革命之后，科学家们所面对的是一个不同的世 界 。6 而“不可通约性”则成为库恩在结构之后的基本论题，“库恩在1 9 9 0 年 发表的结构之后的道路( t h er o a ds i n c es t r u c t u r e ) 一文中写道自结构一 书写成之后三十年来，此书还没有一个别的方面能如此深深地牵挂着我，这些年 中我所突现的最强烈的感觉就是，不可通约性必定是任何历史的、发展的或进化 4 邢冬梅实践的科学与客观性回归科学出版社2 0 0 8 年版p 3 0 5 不能绝对的说库恩的范式理论能够完全解释清楚标准科学观所面对的问题，所以只说“部分的得到解释”。 6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版p 1 0 1 2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绪论 的科学知识观中一个基本的成分 。7 因此“范式对科学之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同于观察和实验。”8 库恩认为科学发 展的历史是范式的转化、过渡和更替的历史，是与科学共同体密切相联系的历史。 尽管库恩将科学发展的外部因素归结为心理因素、哲学因素、社会因素，并没有 直接说明科学活动是受特定国家、特定民族信仰、特定历史时期的价值观念、思 维方式、心理特点、社会制度、社会习俗等文化传统的影响和制约。然而，库恩 将科学共同体置于主体的地位，而科学共同体是具有社会属性的。由此可以得出， 库恩所认为的科学活动是受特定国家、特定民族信仰、特定历史时期的价值观念、 思维方式、心理特点、社会制度、社会习俗等文化传统的影响和制约。范式科学 将科学置于社会历史中，将社会历史因素、心理因素以及偶然性因素如刀对科学 的历史考察中，无疑是发展的、进步的。但是这些因素只是在文本中有所体现， 库恩并没有明确提出。范式科学认为科学的稳定性是通过范式一反常一危机一科 学革命一新的范式这样的转换来维持其稳定性的，科学革命是科学得以发展的有 效途径，范式科学强调科学的规范性，突出现实科学中的规范性力量，是科学稳 定性的基础。但是，范式科学将社会历史因素提到了不应该有的高度，使其陷入 了相对主义和非理性主义的漩涡之中。 相对于历史主义者的观点，建构主义认为：科学事实是被社会建构的，是科学 家在实验室中制造的。布鲁尔提出了著名的“强纲领”，认为从因果关系角度涉及 导致信念和知识状态的条件( 因果性) ，应该客观公正地对待真理和谬误( 无偏见性) ， 应该用说明真实的信念、也说明虚假的信念( 对称性) ；应当可以把一种学说的各种 说明模式运用于它自身( 自反性) 等。其中，前三点构成了“社会建构论”的核心主 张。s s k 的思想就是基于库恩范式理论并进一步发展，成为当今科学哲学界勃兴 的思潮，其核心主张就是通过对传统科学观的全面解构，建立一种新的科学观一 一社会建构论科学观。建构主义将科学发展、科学进步归结为社会因素，“科学知 识社会学研究的最大成就，就是把科学的人类好社会的维度置于首要位置。我们 可以这样认为，s s k 使科学中的人类力量主题化。认为科学知识的生产、评价和 使用，受制于人类力量的约束和利益 。9 建构主义以“行进中的 视角，对科学本身进行反思，使科学共同体看到很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版p 1 9 9 8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版p 8 1 9 a n d r e wp i k e r i n g m a n g l eo f p r a c t i c e 【m 】1 9 9 6 c h i c a g o ：t h eu n i v e r s i t yo f c h i c a g op r e s s 1 9 9 5 9 3 绪论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 多不同于以前的或许也是最本质的东西，建构主义理论始终认为自身是尊重科学 并且维护科学发展的。然而，科学的社会建构理论以“崇尚科学为出发点，对 传统科学观进行“疯狂”的解构，最终走向了与传统科学观相反的另一极，召来 了“反科学 的骂名。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s s k 以“科学实践为研究基点， 将科学理解为一种实践过程，受各种异质性文化的影响，认为这些异质性文化因 素共同建构了科学。 对“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这一问题，不管是以科学认识论为主题的历史主 义还是以自然主义和经验主义为方法论的建构主义，都从不同的视角对科学进行 的详细的阐述和分析。然而，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即非库恩基于范式对科学理论 建立和转换做功能性的解释，也非传统科学观认为的科学史连续性的、累积性稳 定发展的。正如哈金所言：科学稳定性其实就是一条多股的绳索，在这条多股的 绳索上，科学活动的异质性、多样性，事实链的断裂与连续共同维持着科学稳定 性，“科学的稳定性是一个事实链，而事实则是数据、理论、实验、现象、一起、 数据处理等要素之间的一种博弈，在这种博弈中时时刻刻充满着社会和文化的要 素的偶然性介入和实质上的塑造作用。科学的稳定性是不断生成与变化的多股绳 索，单股绳索的断裂和生成持续不断的发生，但是科学却保持着它的整体稳定性”1 0 。 本论文重点就是基于对范式科学所强调科学是稳定性的但是并非是终结性的 与建构性科学强调科学是生成性的梳理总结与反思，重新审视科学的真实存在状 态应该是基于范式的不可通约性与建构性的过程性之间的一种平衡点，也就是说 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即使范式性的又是建构性的，即：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 的张力。 库恩对“范式 和“不可通约性 的解释在科学革命的结构出版前后是 有变化的，且历史主义者们在对待真实科学的论题上也是有差异的，而建构主义 也分为不同的学派，各个学派的论点也是有差异的，所以说历史主义和建构主义 的理论是丰富的且复杂的。鉴于此种状况，本论文只对历史主义的代表库恩和建 构主义中的社会利益建构理论要点进行梳理和反思。本论文的研究框架如下： 1 0 邢冬梅实践的科学与客观性回归科学出版社2 0 0 8 年版p 9 4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绪论 本论文的研究方案：首先简述范式科学与建构性科学的主要内容，梳理范式 科学与建构性科学的历史演变，整体上把握两者的思想结构。其次，简述两者的 异同点，分析范式科学与建构性科学在常规科学中作用。再次，详细论述范式中 的建构性因素以及建构性科学中的范式因素。最后，在前面论述的基础上得出结 论：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既是范式性的又是建构性的，即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 性的张力。 第一章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 第一章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 在科学哲学发展的过程中，对真实科学的探索与描述，不同的历史阶段、不 同的学派各不相同。逻辑经验实证主义者所描述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是：科学是 真理性的、直线性的、累积性的、客观性的、理性的，科学是连续累积发展的， 在此逻辑实证主义以静态的逻辑分析看到了科学发展的逻辑性、连续性、渐进性， 却忽视了科学发展的历史性、革命性。 作为历史主义主要代表人物的库恩，眼于科学的历史和现状，反对“标准 即：反对科学与非科学的划分，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首次提出了“范式 概 念，将社会历史因素、科学共同体的需要、心理因素等引入到对真实科学的考察 之中，认为科学革命是范式转换更替的过程，而科学稳定性就是在范式的转换与 更替中维持。以库恩为代表的历史主义认为常规科学是科学的最基本特征，对于 科学活动、科学事业而言，没有常规科学，科学活动是无法进行的，也就不存在 科学。然而，对于科学共同体的需要等因素虽然在文章中有体现，但并没有直接 提出，并且在对真实科学的描述中将社会历史因素、科学共同体的需要、心理因 素等提高到了不应该有的地位，从而导致了相对主义和非理性主义产生。基于库 恩的范式转换、科学革命、范式与常规科学的关系等特征，得出科学是范式指导 下的常规科学，是范式性的科学。但是科学的演变、发展并非像范式转化那么简 单。 库恩的范式科学开启了科学研究的社会学( s s k ) 转向，2 0 世纪7 0 年代以爱 丁堡学派为代表的建构主义通过对传统标准科学观的全面解构，批判逻辑实证主 义所描述的科学是进步性的、理性的、真理性的、连续性的、客观性的。建构主 义在批判传统标准科学观的过程中，将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截然分开，认为科学 是社会历史中各种社会利益关系竞争的结果，是社会磋商的过程性体现，在磋商 的过程中，完全消解了自然因素的作用，并将社会利益因素提高到了不应有的地 位，从而走向了传统机械自然观的另一极。通过对建构主义理论的分析与梳理， 认为这种强调社会利益、强调生成性、强调偶然性因素的社会利益论的科学是建 构性的科学 6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第一章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 第一节范式科学 1 1 1 库恩的范式含义 库恩的著作科学革命的结构的出版曾在科学哲学史上引起过极大的轰动 效应，被称之为“库恩冲击波 。在这本著作中库恩第一次提出了“范式”的概念， 它既破又立，打破了传统静态的科学哲学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动态的科学哲学观， 为科学哲学家们重新审视科学提供了新的视角。在这本著作中，库恩把社会历史 因素实质性的带入到对科学文化的考察，内在的开启了作为历史和文化的科学的 研究路径。“范式”这一概念的提出，瓦解了以往科学哲学中对标准科学观理性、 累积性、真理性、客观性、进步性的描述。运用发展的观点来看待科学，必须运 用动态的、历史的视野来评价科学知识，也可以说库恩所提出的范式指导下的科 学对标准科学观的质疑是一次理论性的革命。 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库恩将社会历史因素实质性的带入到对科学文化的 考察中，将历史性带入对科学的哲学考察，运用动态的视角认为一个“范式”必 须具有这样的特征：“它们的成就空前地吸引一批坚定的拥护者，使他们脱离科学 活动的其他竞争模式。同时，这些成就又足以无限制地为重新组成的一批实践者 留下有待解决的种种问题”；1 2 “范式是一种在新的或更严格的条件下有待进一步 澄清和明确的对象 。 在前科学时期，库恩承认范式对可观察的现象进行探讨和 解释方面有指导性的作用，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范式与在实验观察和实验中依赖 的理论是一致的，并且还引用了维特根斯坦对“游戏 概念的谈论来说明范式并 不仅仅是用一些规则的形式加以约束、规定的东西。 对“范式的理解，在科学革命的结构出版前后库恩的说法是有出入的， 由此给“范式本身附上了神秘的面纱，认为它可以像附有某种神力一样改变一 切为它所感染的事物。而范式概念的科学意义则具有强烈的社会学内容，譬如在 学生的学习过程中，学生被要求按照一些所谓标准的技巧、方法、仪器来重复做 很多的实验，尤其在年轻的科学家的教育上，实验技巧的掌握能使他们尽快的转 1 1 此节内容参照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孙景娜库恩的范式理论与科学知识社会学的研究纲领、刘钢科 学革命的结构导读。 1 2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9 1 3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2 1 7 性的张力 科学的 释“不 的科学活动的社会历史性之间沟壑的中介，同时也蕴含着沟壑间的冲突 。1 5 1 1 2 范式的特征 ( 一) 不可通约性 谈到范式的特征，首要是范式的不可通约性，库恩借用了数学中关于直角三 角形的斜边和对边之间不能进行完全的、不带余数的比较的一个术语来描述的科 学理论之间的不可通约性。范式的不可通约性特征是库恩理论的核心部分，“在写 完结构一书的三十年里，没有其它方面能让我如此深切地关注过，这些年， 我产生了一种比以往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不可通约性必定是科学知识的任何历史 的，发展的，或革命的观点中的重要因素”。1 6 而且库恩认为科学革命是范式转换 的结果，而新旧范式间是不可通约的，这点也正是科学革命的显著特征。之所以 说范式之间是不可通约是因为： 1 、不同范式之间概念的不可通约性。科学革命前后的科学传统由于范式不同， 相互竞争的范式在科学应解决的问题方面，所共用的词语、概念和实验等的意义 方面都各不相同，各自支持者甚至在不同的世界中从事工作，因而无法相互进行 完全的交流。范式的改变促使科学家对他们研究所及的世界看法随之而改变，“科 学家由一个新范式指引，去采用新工具，注意新领域。甚至在科学革命中科学家 用最熟悉的工具去注意以前注意过的地方时，他们会看到新的不同的东西在 1 4 【美】库恩必要的张力范岱年纪树立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p 2 8 8 1 5 邢冬梅实践的科学与客观性回归科学出版社2 0 0 8 年版p 9 1 1 6 p s a ，1 9 0 0 ，v 0 1 2 ，1 9 9 1 ，p 3 8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第一章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 革命之后，科学家们所面对的是一个不同的世界。”1 7 类似于前范式之中的鸭子在 后范式中变成了兔子的这种例子在范式中随处可见。 2 、不同范式之间问题标准的不可通约性。“在从一个理论到下一个理论的转 换过程中，单词以难以捉摸的方式改变了自己的含义或应用条件。虽然革命前后 所使用的大多数符号仍在沿用着，例如力、质量、元素、化合物、细胞，但其中 有些符号依附于大自然的方式已有了变化。因此，我们说相继的理论是不可通约 的。 1 8 前范式与后范式对同一事物的概念定义也是不同的，范式之前的圆形在范 式之后有可能会被认为是方形，范式之前的白色在范式之后有可能被认为是黑色。 不同范式之间由于对同一事物概念的不同定义，所产生的理论就大不相同，所涉 及的问题以及问题标准理所当然是不可通约的。 3 、不同范式生活世界的不可通约性。库恩用视觉格式塔实验来说明在科学革 命之后，科学家面对的是不同于革命之前的世界。“革命之前科学家世界中的鸭子 在革命后变成了兔子。先前从上面看到的是盒子的外观虽然通常它是逐渐发 生的，而且几乎总是不可逆的。 1 9 不同的范式代表着不同的世界观，范式的改变 使科学家对世界的看法发生了格式塔转换，“在看一幅等高线地图时，学生看到的 是之上的线条，而制图师却看到了一张地形图。在看一张云室照片时，学生看到 的是混乱而间断的线条，物理学家却看到了他所熟悉的亚核事件的记录 科学家 在革命后知觉、视觉都发生变化，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完全不同与革命之前的世界， 这个新的世界与革命之前的世界是不可通约的。 2 0 世纪7 0 至8 0 年代，库恩从术语分类学和语言哲学的角度把不可通约性和 不可翻译性等同起来。用“翻译”和“诠释 的含义和内涵来说明“不可通约性”。 “1 9 8 3 年库恩在“可交流性、可比较性、可通约性 一文中，明确提出了“局部 不可通约性”概念，并且区分了“翻译”和“诠释”两种不同含义。库恩指出， 翻译不是诠释，翻译是懂得两种语言的人所做的事，翻译的事实并不改变词或短 语的意义。而诠释则是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所从事的事业。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 或许仅仅掌握一种语言，但他们可以通过学习去掌握一种新的语言，那种语言也 不见得能翻译成诠释者自己的语言，但诠释者可以找出并理解无法用自己的语言 翻译的字和词。因此，习得一种新语言与将这种新语言翻译为自己的语言，完全 1 7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i o i 1 8 拉卡托斯，马斯格雷夫批判与知识的增长周寄中译华夏出版社，1 9 8 7 年版p 3 5 8 1 9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i o i 9 第一章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 是不同的两码事”。2 0 不同的范式之间因其构成要素、内容及其行为方式的不同，它们的理论、方 法和评价标准也是不同的，新旧范式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是不可通约的。 ( 二) 范式的优先性 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库恩为理清规则、范式与常规科学的关系问题，、 对规则的操作性、具体性、个体性，范式的相对静止性做了详细的阐述，以及规 则与范式之间的一致与冲突、疏远与密切的矛盾关系做了梳理，以此来说明范式 的优先性。库恩从以下几方面来论述了范式相对规则来说“范式比从其中明白地 抽象出来进行研究的任何一组规则更优先、更具约束力、更加完备 ：2 1 第一，范式不需规则的介入就能够确定常规科学，也就是说在发现规则比发 现范式困难的多，这是因为：1 、暂时对范式没有达成一致性的意见时，科学共同体 允许对一个范式的解释有分歧；2 、指导科学家工作的常常是波兰尼的隐含知识， 也称为意会知识，即通过实践却又不能够清晰表达出来的知识，而科学实践更加 注重过程，人们是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将过程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要素描述的清 清楚楚；3 、一个范式的存在，至少说在结构上它是松散的，因为一个范式的存在 并不需要存在一整套规则；4 、在一个科学共同体中，共有范式的各种属性并不是 说“它们符合某一组明显的或甚至完全可发现的规则和假定，这组规则和假定赋 予该传统以它所具有的特征，并植根于科学家的思想中”。2 2 第二，“科学家从不抽象的学习概念、定律和理论，也不从它们自身中学习。 相反，这些思想工具从一开始，就是在无论是从历史的观点还是从教学的观点看 都具有优先性的单元中被教授的。”2 3 即科学家学习的方式是学习理论的过程，依 赖于对应用的研究，而且新理论的出现总是伴随着自然想象的某种范围的应用而 产生； 第三，除了抽象规则之外，直接模仿在范式中最直接的学习方法之一。例如， 一个学生从大学一年级的课程开始，到他的博士论文，以及他在以后独立的科学 研究生涯中所从事常规研究的问题时，总是密切的即遵从又偏离的模仿着先前的 成就。库恩认为“常规科学没有规则也能进行，只要相关科学共同体对以获得的 特定问题的解答达成共识。每当范式或模型还留下不可靠的地方，规则就因此而 加转引自孙景娜库思的范式理论与科学知识社会学的研究纲领吉林大学出版社2 0 0 8 年舨p 9 2 1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4 3 2 2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4 2 2 3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4 3 l o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第一章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 变的重要，对这些规则的漠不关心的冷漠态度也将消失。2 4 即规则是在范式被打 破的情况下才会突显出来。 第四，范式仅仅影响其专业成员。一个范式的改变对不同学科所产生的影响 也是不同的，因为不同专业的成员所受的教育各不相同，他们所关心的研究、应 用也不同。一个范式可以为许多科学共同体所用，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个范式 并非是同一个范式，一个范式能同时确定常规科学的若干传统，这些传统之间虽 然有相互重叠的地方但是它们的外延却大不相同。一个范式只在一个科学共同体 中起作用，对于不同的专业，以及不同专业的共同体来说，一个范式的改变对他 们的影响力也是大不相同的。 ( 三) 范式的社会性和相对稳定性 范式的社会性与相对稳定性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库恩并没有明确提出，但 是在范式的转换中却无时无处不在体现。在科学发展中，范式的作用如一张给科 学共同体的“地图”，它和科学实验、科学观察一样重要，范式不仅是科学研究活 动的理论性要素，也是科学研究活动的其他构成要素。库恩认为范式不仅仅给了 科学共同体以“地图 ，而且还给了他们以从“是什么”到“应该怎么做 的绘图 指南，科学共同体在接受一个范式时，同时接受这个范式的所涉及的理论领域、 对待问题的研究方法、以及解决问题的价值标准等。在常规科学与科学革命交替 形成的科学发展中，“反常只在范式提供的背景下才会显现出来。范式越精确，涵 盖面越广，那么它作为对反常的一个指示器就越灵敏。在科学发现的常规科学模 式中，甚至阻力变化的力量也是有用的”2 5 。要想改变一个范式，反常的积聚力量 必须足以打破这个范式才行。但是，在科学发现中，阻碍这种变化的力量会保证 科学共同体不会轻易的被反常所困，不会轻易的去接受另一个理论，即一个既定 的范式不会轻易的被接受它的科学共同体所抛弃，除非反常的力量足以对现存范 式的核心知识体系提出挑战。所以说，范式在前范式时期( 各种假说、观点、理 论相互竞争) 经过常规科学时期( 范式内涵的开拓、加深以及出现反常、危机) 直到科学革命之前它是相对稳定的。由此可以看出，范式的稳定性是如此强大， 如果要改变一个范式，那么反常的累积、危机的出现都必须足以打破原有范式。 在社会历史当中，可以说并不存在普适性的科学，因为从科学史的角度来看， 科学知识总是被镶嵌到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之中。由于实验室本身就受局域的 2 4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4 4 2 5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6 2 年版p 6 0 l l 库恩用历史主义的视角审视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的，认为范式指导下的常规科学 才是科学的真实存在状态，科学是通过范式一反常一危机一科学革命一新的范式 这样的转换来维持其稳定性的，而范式的转换又是由社会历史因素、心里因素、 以及科学共同体的需求等各种因素作用的结果。这些思想虽在文本中有所体现， 但并没有直接提出来，并且在对真实科学的描述中库恩将社会历史因素、科学共 同体的需要、心理因素等提高到了不应该有的地位，从而导致了相对主义和非理 性主义产生。基于对库恩思想的理解，笔者在此的范式科学是范式审视科学的一 1 2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第一章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 种视角，是指范式指导下的常规科学，是范式性的科学，所以称其为范式科学。 第二节建构性科学概述 1 2 1 建构性科学的含义 对“建构 理解，赵万里在其著作科学的社会建构中曾做过详细的分析 说明。“建构 一词根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用途被理解为不同的意义，但本质上 并无太大的区别，“建构 本身是一动词，与其相近的词语如：“制作 、“生产”、 “建造 等等。由“建构”的词性可以看出它是动态的、讲求过程性的。建构性 科学的产生实际上是伴随着2 0 世纪7 0 年代科学社会学研究视角所发生的重大转 折，即科学体制社会学向科学知识社会学的转向而诞生的。伴随着科学体制社会 学向科学知识社会学的转向，“社会建构论 、“建构主义 ( 科学知识社会学的理 论和方法) 、“建构主义纲领”( 经验研究纲领) 也随之出现。然而随着科学体制社 会学向科学知识社会学的转向影响的日益增强，“在科学的技术的社会研究中，社 会建构论这个术语通常己被作为某些研究工作的通用标签，这些研究工作旨在审 查关于科学家做什么研究以及怎样做研究，科学家们在科学争论中怎样选择理论 模式，以及观察、定律、理论和其他知识主张在较大的科学共同体中被接受的程 度，如何受到社会变量的影响。 2 6 建构性科学的含义，可以这样认为：“建构性的科学理论就是对以往科学进行 反思、批判的理论汇聚。 2 7 分析整理建构性理论的思想我们就会发现，其实建构 性科学理论来源的基础是“由理论历史上对科学反思、批判的积累，当代现实中 科学文化的重重矛盾以及科学的社会建构理论本身直逼科学知识内容本身的视角 和经验方法三者共同打造的。”2 8 建构性科学在本质上并非反对科学，而是将科学 “复归于其最初的情境中，在我们所研究的当下科学的社会历史条件中将科学 还原与其“本真”的存在状态。不是被异化或者说是被格式化的状态。所以我们 说建构性科学从时间和空间的维度上将具体科学所在的社会、历史、文化等因素 统- n 理解和解释具体科学之中，明确的宣称在科学“在科学是一种解释性活动 这一概念上，社会学家与哲学家已达到了共识，即认为在这一过程中，自然界的本性 2 6 美国人类学家赫斯所言。转引自赵万里科学的社会建构天津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p 2 7 2 7 邢冬梅实践的科学与客观性回归科学出版社2 0 0 8 年版p 4 8 2 8 邢冬梅实践的科学与客观性回归科学出版社2 0 0 8 年版p 4 8 1 3 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 建构起来的”。2 9 所以在科学的发展过程中，各种偶然性因素与必然性因素 发挥着同等重要的作用。 建构性科学这里，以往所认为的科学事实就是对客观事实的反应这种说法 被打破，建构性科学认为的科学事实突出社会的作用、偶然性的作用以及特定时 间的作用。“科学的实在性和真理性并不是因为它与实在相符合，而是科学家 贴在其常规的接受的实践和认识上的权宜性标签；科学事实与其说是对外在世界 的反应，不如说是在某种偶然性社会环境中完成的劝服性文本( 话语、铭写、文 件、陈述) ；因而最精密的物理科学和数学知识也不过是社会建构的产物”。3 0 建构 性科学突出社会性因素的重要作用，重视建构本身的过程性，但又不否定、不排 除其他物质因素对科学建构的影响。 1 2 2 建构性科学的演变 库恩的“范式 哲学从整体意义上开启了对科学的社会性研究，而这种转向 完全抛弃了传统科学观认为的只要是科学就一定的是理性的、真理性的、连续性 的、进步性的这种观点，从社会文化与社会历史的关系、偶然性与或然性关系、 系统论等个方面对传统的标准科学观提出了质疑。 “建构论的真正源头在知识论领域，它所指涉的是这样一种思想，即人类 不是发现了这个世界，而是通过引入一个结构而在某种意义上创造了它 。3 1 科 学最初的形态都是与宗教联系在一起的，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科学的发展是伴随着 宗教的被取代而发展的，正如“亨利亚当斯所指出的，涡轮机的力量取代了圣 母玛利亚的力量，它驱动着人们的想象；将要建成的是摩天大楼而非教堂所 谓建构主义乃是指，既然是人自身创造了社会和文明的制度，那么他也就必定能 够随意改变它们以满足他的欲求或愿望”3 2 “科学知识社会学是从以科学为研究对象的跨学科领域中产生并逐渐分化出 来的一个研究纲领，它的概念、方法、理论观点经常与其它领域相互交迭”3 3 众所 周知社会是有多种复杂的结构和关系网络共同构建的，而知识建构论的发展经历 了个体建构和群体建构的发展历程，由皮亚杰的“发生认识论”到曼海姆的“思 想的存在决定”命题、“知识的社会根源”的方法，直至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的现 2 9 邢冬梅实践的科学与客观性回归科学出版社2 0 0 8 年版p 2 3 0 赵万里科学的社会建构天津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p 2 7 3 1 赵万里科学的社会建构天津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p 2 7 3 2 赵万里科学的社会建构天津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p 2 7 3 3 赵万里科学的社会建构天津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p 4 7 1 4 范式与建构科学稳定性的张力 第一章范式科学与建构科学 象学社会学中的常人方法论都认为我们现实社会中一些诸如规则、权力、习惯( 或 习俗) 等等都是以过程的方式社会的建构出来的。而常人方法论更多的“强调社 会事实的稳定的、约束性的、可认识的、理性的和有序的性质是当地性成就。 现存事物的安排除了权力和权势的格局外，还包括只是说明、事实性或真理 性的范畴并不是自然的或给定的，而是约定的。它是通过操作历史和政治的 力量( 按照利益关系) 制定出来的，即使它现在戴上了常识的面纱”。3 4 在此意义 上我们就不难理解在康德后学中，知识社会学的发展被认为是社会建构论的了。 ( 一) 爱丁堡学派基本主张 在科学的转向中，库恩的范式转换理论认为稳定性是科学理论的转换和新环 节、新思想的产生以及新理论建立的缘由，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强纲领”为核 心的爱丁斯堡学派对传统科学的激进解读而首先成为科学的社会研究的强势话 语，其核心就是通过对传统科学观的全面解构，建立起全新的社会建构论的科学 理论。科学的建构理论和现实来源是对之前各种思想的理论提升和锤炼。s s k “将 所有人类思考和认识的基本的社会和实践特征作为其基础和出发点3 5 社会建构理 论，可以说是对以往科学的反思批判的理论汇集。 以巴恩斯、布鲁尔为代表的爱丁堡学派s s k 基本主张认为：“第一、社会价值 不能与科学研究相分离；第二、科学知识不是对自然地反映，而是科学共同体内 部的成员相互之间谈判和妥协的结果；第三、科学知识、事实、实在本质上必须 作为一种社会产品，特别是一种政治权利的产品，科学探索过程及其内部在根本 上都是社会建构，自然在确定科学真理的问题上没有实质性的意义；第四、在自 由社会中，科学应该赋予其他文化形式以更民主的地位：第五、它采用的是经验 主义和自然主义的研究方法。”3 6 由爱丁堡学派的基本主张我们可以看出，“强纲领 与“弱纲领 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一纲领强调的是社会因素的决定意义。 ( 二) 社会利益论 “利益分析纲领 是爱丁堡学派的宏观说明纲领，以布鲁尔和巴恩斯为代表。 其纲领的核心概念之一是“利益”，一般用来解决“思想或信念是否以及如何能被 认为是社会阶段或其他集团的特殊利益的结果3 1 ，这里的利益可以使政治、经济、 宗教利益也可以是专业利益、职业利益或认识利益等等。爱丁堡学派利益就是科 3 4 赵万里科学的社会建构天津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p 3 5 3 5 m i c h a e lf r i e d m a n 19 9 7 o nt h es o c i o l o g yo fs c i e n t i f i ck n o w l e d g ea n di t s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a g e n d a - s h p s 2 9 3 6 邢冬梅实践的科学与客观性回归科学出版社2 0 0 8 年版p 6 5 ”b a r n e sb 19 7 7 i n t r e s t sa n dg r o w t ho f k n o w l e d g e l o n d o n ：r o u t l e d g ea n dk e g a np a u l 4 5 1 5 生了研究转 向：实践转向。传统的科学观否认科学是一个非历史的、纯自然的认知过程，将 自然和社会截然分开，这造成了自然与社会的绝然分裂。而在批判传统科学观的 过程中，社会建构论却走上了与传统科学观完全相反的另一极，即认为科学是由 各种社会利益关系构成的竞争空间。在社会建构理论中，自然因素的作用变得微 乎其微。也可以说：社会建构理论突出社会因素对科学建构的重要作用，并因此 倾向于排斥甚至忽视自然因素的作用。结果必然造成“自然因素”与“社会因素” 新的分裂，使“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依然处于对立的两极，所不同的只是 用“社会因素”代替了以往的“自然因素 。而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我们之所以 能够认识世界、改变世界，是因为我们不但能够“看”事物、“说 事例( 阐述事 实) ，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做 ，引用马克思的一个词就是“实践”。后s s k 的理 论也表述了这层意思，即“实践建构理论 。 “实践建构论”强调科学实践的建构性，但并不排斥自然性的因素，包括物 质性条件在科学知识生产过程中的重要作用。事实上，自然性的因素和社会性的 因素、思想性前提和物质性条件，以及实践者作为生物体的身体性介入，共同地 在科学实践的建构过程中发挥作用，而自然性因素和物质性条件既为科学实践中 的建构提供了必要的前提，又对社会因素参与科学实践的建设置了边界，提出了 约束。自然因素和物质性条件，以及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