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海子的诗 彭磊000

河北广播电视大学河北广播电视大学 毕业设计毕业设计( (论文、作业论文、作业) )评审表评审表 题 目 简论海子的诗 姓 名 彭磊 教育层次 本 科 （专科） 学 号 1013001258763 分 校 邯郸电大 专 业 汉语言文学 教 学 点 鸡泽电大 指导教师 日 期 目目 录录 内容摘要-(1) 关键词-(1) 一、“幸福的人”不幸福-(2) 二、死亡与激情-(4) 三、在死亡中永生-(6) 参考文献-(8) 简论海子的诗 【内容摘要内容摘要】海子的是上世纪 80 年代诗坛的一个神话。人们从他的抒情短 诗中，发现了海子内心世界的赤诚，从海子的“土地”上发现了他神性的追求。 除此之外，从海子天才的激越的外表下面，还能发现海子精神中的暗色和残酷 的一面。本文将尝试从海子诗歌中挖掘他在现世生活的生存状态和诗歌中的关 键意象“死亡”以及由“死亡”而引申出来的诗歌理想“永生” 。 便以此展示 出海子诗歌世界的生与死的过程。 【关键词关键词】中国当代诗歌 海子 生存状态 不幸福 死亡 永生 海子走了！他捧着一颗沉重的心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他给人们留下的只 有诗歌与遗憾。遗憾的是他还没有完全成就他的诗歌理想，他的家乡、麦子、 太阳还没有写完。然而，这就够了，当我们真正读懂了他的诗歌时，就回 真切的体会到海子有着最真诚的热爱与痛心、最真挚的迷惑与痛苦、最真切的 执着与绝望。贯穿于海子整个诗歌生命的短诗创作中，从 1984 年的成熟之作 亚洲铜到 1989 年 3 月 14 日的春天，十个海子的写作中，海子都以赤 子之情，拥抱自己的诗歌创作。在海子的诗学中“诗应是一种主体和实体间面 对面的解体和重新诞生。诗应是实体强烈的呼唤和一种微微的颤抖。我写了北 方，土地的冷酷和繁殖力，种粒穿透一切在民族宽厚的手掌上生长。我写河流， 我想到真正粗糙的土地。 ”对于海子，生存不仅仅是生命个体在自然中的存 在，而是跨越生与死的界限，摆脱痛苦与沉郁，走出在人类社会的边缘状态， 营造一片只属于自己的天空，在那自由的理想王国中飞翔。于是，海子选择了 死亡，一种常人所难以理解的“生存方式” 。他的生前好友西川也说“这个渴望 飞翔的人注定要死于大地，但是谁能肯定海子的死不是另一种飞翔，从而摆脱 漫长的黑夜，根深蒂固的灵魂之苦，呼应黎明中弥赛亚洪亮的召唤？” 一、一、 “幸福的人幸福的人”不幸福不幸福 我想“幸福”或许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物质上的丰腴，让人有所求必有 所得；一种是精神世界处于自我满足的状态 ，不求物欲、不求功名，只渴望自 我精神世界得以充实；第三种，则是物质与精神世界都得以富足。然而，在现 实生活中人们却往往只将所谓的“幸福”定位在第一种上，而忽略了第二种， 其实在我看来真正幸福的人，应该的第三种。海子也是人，他也有追求幸福的 权力，当他渴求“做一个幸福的人”的时候却一切只能“从明天起” 。谈到海子 的生活状态，他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以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将 他整个一生的“幸福”诠释出来。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 这首诗写于海子生前两个月（1989 年 1 月 13 日） ，初读起来有一种轻快 之感，细细品味，方知海子的痛苦与孤独，不幸福与精神的折磨。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然而他的“幸福”也只是“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 “关心 粮食和蔬菜” 、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这就说明今天的他是不幸福的，那不幸福 是基于没有“关心粮食和蔬菜” 、没有“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就连所谓的能够 想到的幸福也只能是“闪电”般短暂。在诗的起首的那种对“幸福”的渴望， 以及“幸福”的所指，在诗中被不断地延宕和消解。生存和经验的封闭、局限 状态，会助长现实虚空感；或者诗人只能将自己的存在悬系于形而上的层面上， 和对于“幸福”的想象感受比较起来，诗人更多地感到来自内心追问和内心矛 盾困惑的痛苦。 也许，正是从这首诗中，我们得以窥见诗人最后的生存思考。这个用心灵歌唱 着的诗人，一直都在渴望倾听远离尘嚣的美丽回音，他与世俗的生活相隔遥远， 甚而一生都在企图摆脱尘世的羁绊与牵累。而诗人认可的最终还是退回到自我 世界和主观情境中的那一个：“这是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 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写于 1989 年 3 月 14 日诗人去世前 不久的诗句似乎是一个预言。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爱情之于海子，和土地一样可望不可及，是永远留存在记忆中的美好！海 子的爱情故事崎岖波折，他的一生也写了许多优美而凄凉的情诗。当然，前期 的情诗里海子还是有着珍惜与呵护、感恩与期待，以及今后的日子里相伴而行 的愿望，给人以快乐和温馨之感。如新娘是海子写的最早的一首爱情诗， 干净透明，有瓷质的温暖和光辉：“故乡的小木屋、筷子、一缸清水/和以后许 许多多的日子/许许多多的告别被你照耀。 ”另外给 B 的生日是给初恋女友 写的，诗里依然有一种天真和对世界的信任与依赖：“秋天来到，一切难忘/好 象两只羊羔在途中相遇/在运送太阳的途中相遇/碰碰鼻子和嘴唇/那友爱的 地方/那秋风吹凉的地方/那片我曾经吻过的地方” 。和这首诗相比，海子后来的 爱情诗则是支离破碎：“荒凉的山冈上站着四姐妹/所有的风只向她们春/所有 的日子都为她们破碎” （四姐妹 ） 。诗中不再是人面桃花、小桥流水，而是出 现了麦子和烦躁不安。那时的海子似乎有一种预感，自己快支撑不住了，有很 多东西他都无法面对。 “这是绝望的麦子/请告诉四姐妹：这是绝望的麦子/永远 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再后来海子甚至将 爱情当作是一种受难：“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夜色 ） 。 海子，在爱情这个神话里，他却分明感到自己在其中无地可逃。海子将情 诗当作自己安存灵魂的栖息地，但他在其中却永不解脱，一个本身敏感而脆弱 的诗人，是经受不住生活的多次打击的。满是伤口的土地上生长出来的是一株 绝望的麦子，曾有的爱情故事就这样毁灭了，那么在哪里还能放下这颗孤苦的 心呢？永远的怀念中，海子失去了今天和明天，也许把明天看得太清楚，最终 也无法拒绝前方自己的面运，他只能“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啊！海子在尘 世是无法获得幸福的，他将一切的祝福给予陌生人：“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二、死亡与激情二、死亡与激情 在尘世中无法得以幸福的海子， “死亡”似乎成了他寻求幸福的必经之路， 于是他的陨落不再是偶然。 “死亡”在他的诗歌中像一束火焰一样在熊熊燃烧， 甚至成为理解他的诗歌的重要意象之一。他在早期的代表作亚洲铜就这样 写道：“亚洲铜、亚洲铜！祖父死在这里，父亲死在这里，我也将死在这里/你 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 /看见了吗？那两只白鸽子，它们是屈原遗落在 沙滩上的白鞋子/让我们我们和河流一起、穿上它们吧 /亚洲铜、亚洲铜 /击鼓之后，我们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作月亮 /这月亮主要由你构成” ，对 死亡的不加隐讳，并且十分清新的文字中充满着童稚的幻想，这时的海子大学 毕业才一年，仅仅 20 岁，正应该是歌颂生活、歌颂生命、歌颂爱情的时候。那 么我们如何去理解海子诗歌的“死亡意象”呢？ 回顾历史，我们不难发现，不仅仅是海子这样的天才，自从中国新文学滥 觞队来，成熟的进程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尤其是在“一体化”解体后的八十年 代，各种思想和艺术潮流从西方涌入了中国，再加上商品经济的运行中对人们 原有价值观的冲击，文学的成熟就意味着必须与国际接轨进而引领时代的潮流， 以期达到具有世界文学整体中先锋性的目的，从而突破汉诗发展的滞后性和困 境。所有的一切无不为海子接受凡高、叶赛宁、卡夫卡等大师的影响提供了契 机。然而，海子在受到这些影响的同时，历史冷峻的符号并未脱离这一代人， 想拥有与前人不同的艺术和精神，却又是那么艰难。 面对历史，海子感叹道：“公元前我们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没有人见 到那一次美丽的微笑/但我还是举手敲门/带来的象形文字/撒落一地” （历史 1984） ；面对人生，海子说到：“我感到魅惑/我就想在这条魅惑之河上渡过我 自己/我的身子上还有拔不出的春天的钉子我感到魅惑/小人儿，既然我们 相爱/我们为什么还在河畔跋涉哭泣” （我感到魅惑1986） ；面对他所热爱的 诗人荷尔德林，海子问道：“故乡/我们仍抱着这光中飞散的桶的碎片营造 土地和村庄/他们终究要被黑夜淹没/告诉我，荷尔德林我的诗歌为谁而写” （不幸给荷尔德林1987） ；面对大自然，海子唱道：“目击众神死亡的 草原是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九月 1986）正如海德格尔所说，这是一个诸神逝去的暗夜，我们只有倾听诗人的歌 唱，才能追寻到诸神的痕迹。因为暗夜才会有静思，才会有歌唱，从而才会有 诗。 “在着贫乏的时代做一个诗人意味着：在吟咏中去踪迹。正因为如此，诗人 能在世界黑夜的时代里道出神圣。哪里有贫乏，哪里就有诗性。 ” 与精神平庸的弱者不同，海子最为核心的意识并未对死亡产生恐惧。 “我已 走到人类的尽头，也有人类的气味” （太阳诗剧 ）这样的诗句凉入骨髓，在 冰冷的后面，海子已然选择了死。海子在他简短遗书中写道：“我的死与任何 人无关” ，态度依然很平和，死亡仅仅只是生命在物理意义上的存在的终结而不 是文化诗歌意义上的陷落。 “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在光明的景色中/嘲笑这 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你这么长久的沉睡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春天，野 蛮而悲伤的海子/就剩下这一个，最后一个/这是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 倾心死亡/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那里的谷物高高堆走，遮住了 窗户/他们把一半用于一家六口人嘴、吃和胃/一半用于农业，他们自然也繁殖/ 大风从东刮到西，从北刮向南，无视黑夜和黎明/你所说的署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春天，十个海子 ） 。我们无法确切地知道“光明” “寒冷” “黑夜” “黎明” 究竟的所指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其中几个意象中的对立关系。在理想和现实 的对抗中最能够真切体会到迎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海子不止依次的想用自杀来解脱自己的痛苦，他曾在 1986 年 11 月 18 日的 日记里写道：“我差一点自杀了：我的尸体或许已经沉下海水，或许已经焚化； 父母兄弟仍在痛苦，别人仍在惊异、鄙视但那是另一个我另一具尸体。 那不是我。我坦然写下这句话：他死了。我曾以多种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但 我活下来了。我一个更坚强的他活下来了，我第一次体会到强者的尊严、 幸福和神圣。 ” 但是这种强者的尊严、幸福和神圣便没有能永远挽留住死亡 的脚步，1989 年 3 月 26 日他终于在山海关自杀身亡了。对于他的死，他只简 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留下一句遗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 假如与生存同在的困惑与痛苦必然深不可解，那么放弃一切也是一定的， 只不过同样需要一段自我煎熬的时间。死亡虽然失去了温情的面纱，但它仍然 是唯一的退路所在。海子诗中死亡的 宽容之美、未知之美，冷却成了另一种冷 酷的凄厉之美。这时的死亡是无处不在的：“谷仓中太黑暗，太寂静，太丰收/ 也太荒凉，我在丰收中看到了阎王的眼睛。 ”如果说死亡是一切的毁灭，但也正 因为如此，它对于沉陷在痛苦之中的海子来说是一种永远的诱惑。尽管海子在 诗中表现出了他对死的残酷的尽力回避，但矛盾心情中的迷惑与痛苦拥挤着上 升，最终生之残酷战胜了死亡的残酷。 关于海子的死亡众说纷纭，有痛苦惋惜的，也有困惑不解的，也有指责的。 我们必须承认，以常人的伦理是难以解释诗人的行为的。 “诗人是个孩童，因为 孩童常常被人指责，说他发疯 ，说他对某人某事感情太热，失去控制 ” 也许热爱生活与珍惜生命并非完全相同，也许只有那些至爱过的人们才舍得 如此割弃，他们以极端的方式拥抱了另一种生活，因此，我们生者对于死者， 还是多一点理解、尊重、宽容或者沉没吧！海子是一个黑夜的精灵，在“光明” 的世界中找不到归宿的精灵，于是最终选择了黑夜。从某种意义上说，海子以 他的死亡肯定了诗歌的存在，因为他的死本身就是一首凄美的诗。 三、死亡中永生三、死亡中永生 在海子的诗歌中，死亡是无处不在的，似乎凡是在生命存在的地方都有死 亡相依相伴。诗人视野里的死亡，不是读生命的颠覆和摧毁，而是一条通往永 生的必由之路。明天，明天起来后我要重新做人，我要成为宇宙的孩子，世纪 的孩子，挥霍我自己的青春，然后放弃爱情的王位，去做铁石心肠的船长。 （海 子眺望远方 ） 海子终于没有去做铁石心肠的船长。1989 年 3 月 26 日，中 国的大地上响彻着人间的热闹。山海关冰冷的铁轨上，诗人海子手里捧着厚重 的圣经 ，等待死亡的降临。火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来去之间，横亘着 一颗伟大的灵魂，也横亘着些许无奈和悲哀。在最后的关头，海子意识到多年 渴望的死亡已经弥漫而来，一个唯一的由诗歌艺术转化为行动艺术的千古良机 已经从天而降，于是勇敢偏执聪明的海子以绝笔诗春天，是个海子向世界 作出了最后最庄严的宣告后，便以行动的方式（卧轨）用鲜血和尊严写下了当 今中国诗坛最伟大的绝唱。虽然这个渴望飞翔的年轻人最终在注定中死于大地， 但是谁又“能肯定海子的死不是一种飞翔，从而摆脱漫长的黑夜、根深蒂固的 灵魂之苦，呼应黎明中弥赛亚洪亮的召唤？”同时诗人海子这样的加速赴死 又“意味着海子从诗歌艺术向行动艺术的急速飞跃。经过精心的天才策划，他 在自杀中完成了其最纯粹的生命言说和最伟大的诗篇，或者说，完成了他的死 亡歌谣和死亡绝唱。 ” 在生命的关键时期，海子有个犹豫的过程。大地上周而复始、死之再生的动力 和能量，来自太阳，至于“化为泥土”和“进入太阳” ，在光明中再生。于是有 “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在光明的景色中/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 那“复活”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