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财政学到公共经济学 看财政学历史演变进程

从财政学到公共经济学 看财政学历史演变进程 提 要 财政学作为一门学科,从创立至今也不过二百年的历史 ,就在这短短的二百多年 时间里, 财政学研究的内容、方法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步入现代社会,财政学正在朝着公共 经济学方向演变,那么了解财政学在各个时期研究的侧重点,对于我们把握财政学过去、展望 财政学未来发展前沿,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研究价值;此外,实践需要理论指导,理解财政学 演变历史对从事财政实践工作的广大工作者来说,更具有现实意义。 关键词 财政学 公共经济学 演变 财政作为人类社会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 的历史产物,它是随着国家的出现而诞生的。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 供一般说来,财政是国家为了实现其职能的需要,以国家为主体对一部分社会产品进行分配和 再分配的活动,它是国家配置资源的重要方式和调控社会经济运行的重要手段。早期的社会 也出现过财政思想, 但是把财政作为一门系统的学问来研究只是进入资本主义阶段才出现, 纵观古代社会,第一次专门论述财政问题的著作是法国政治思想家波丹, 1576 年所著的共 和国第六章中,就简单地论述过财政问题,他认为国家财政应当是为了维持国家尊严和利益 及公共需要,征收适当的财政收入;加强财政管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十分必要,国家切不可滥 收滥支。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供波丹对财政的研究偏向了政治学 的角度, 把财政学看作是政治学的一部分,他并没有从经济学的角度去分析。真正意义上的 财政学则是诞生于亚当斯密的 关于国民财富的性质及原因的研究之中。 一、古典学派与财政学古典学派的创始人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于 1776 年发 表了关于国民财富的性质及原因的研究,即国富论 。在这部宏篇大作里他提出著名 的“看不见的手” 原理,论证资本主义的先进性,认为经济自由有利于社会财富的提高,反对国 家干预,认为“管得最少的政府” 就是“最好的政府”,认为国家在经济生活中应当充当守夜人 的角色。斯密认为作为经济活动最基本单位的“人”是理性的“经济人”,他们具有自私自利的 动机。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供在自由的市场秩序下,个人谋求利益 最大化的行动也会同时增进社会总财富,也就是说,自由市场能够把个人利益同他人利益、社 会利益协调起来,能实现“双赢”或“ 多赢”的结果。 在他看来,政府的职责应限定在: (1)保护社会,使其不受其他独立社会的侵犯,即防止外来 侵犯; (2)尽可能保护社会上的每一个人使其不受社会上其他人的侵害和压迫, 建立良好、稳 定的社会秩序、公正的司法和公平的交易规则; (3)建立并维护某些公共事业及其公共设施。 在税收方面,亚当斯密提出了著名的税收四原则 : (1)平等原则。指根据国民的负税能力 来确定其应承担的税收份额, 并根据国民在国家保护下取得的收入来确定其缴税额度, 这项 原则体现了量能负担的要求; (2)确实原则。国民缴纳的税额必须以法律形式确定,纳税的时 间、方式、税额等必须明确,让所有纳税人知道,不得轻意变更; (3)便利原则。本篇论文发表 由 提供纳税手续应该从简、纳税时间及方式等要给纳税人最大 便利; (4)征收费用最小原则。征税过程中应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开支,使国家所得与纳税人所 付差额最小, 降低税收的征管成本。亚当 斯密在国富论第五章专门论述了财政收支、 税收、公债等,他把财政学融于政治经济学之中,从流通领域到生产领域,从现象到本质,揭示 了财政与经济的内在联系,建立了比较系统的财政理论体系,是财政学作为一门学科诞生的里 程碑式标志。 古典学派的另一个重要代表人物萨伊提出的“供给能自动创造对自身的需求”的命题,即 著名的萨伊法则,按照这一逻辑,他认为市场不仅能解决资源有效配置问题, 而且还能解决诸 如宏观经济总量问题,所以他主张政府的责任在于为经济发展创造一个安全、安定、公平和 有利的环境,包括: (1)保护财产的所有权不受侵犯; (2)制订详细周密的计划,建设和维修公共 工程; (3)提供公共服务,如创办各类学校、图书馆、博物馆,主持大型的科学研究和促进科学 技术知识的传播; (4)防止明显有害于其他生产企业或公共安全的欺诈行为; (5)保护消费者利 益和商誉。财政学作为一门研究政府行为的学科,古典学派在国家这一问题上所持的基本观 点:反对国家干预,严格限制政府的活动范围 ,认为“ 理性”的经济人和自由的市场秩序能够自 发地实现资源有效配置并能够促进社会总福利地增加。 二、德国社会学派与财政学德国社会学派代表人物主要有史泰因、施穆勒、瓦格纳,其 中以瓦格纳最为代表,他们不同意古典学派“自由放任”的思想,主张财政学的一切原则都应当 以国家为出发点,财政学是国家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财政制度与国家经济密不可分。1872 年, 瓦格纳出版了财政学,建立了独立的财政学体系,核心内容:财政是以国家为中心建立起 来的共同经济。 国家财政分配也应该随着国家职能范围的扩大而增加,通过对许多欧洲国家和日本、美 国的公共支出增长情况的考察, 1882 年,他提出著名的瓦格纳法则:一国工业化经济的发展与 本国财政支出之间存在着一种函数关系,随着现代工业社会的发展,“对社会进步的政治压力” 增大以及在工业经营方面因“社会考虑”而要求增加政府支出。瓦格纳法则可简述如下:随着 人均 GNP 的提高 ,财政支出占 GNP 的比率相应提高。瓦格纳从政治和经济两方面解释了为 什么会出现财政支出增长,他认为市场失灵和外部性存在需要政府支出增加,政府对经济活动 的干预以及从事的生产性活动,也会随着经济的工业化而不断扩大;城市化以及高居住密度会 导致外部性和拥挤现象,这些都需要政府进行干预;教育、娱乐、文化、保健、以及福利服务 的需求收入弹性比较大, 政府对这方面的支出也会随着人均收入的增加而不断增加。瓦格 纳甚至还认为,只要符合国家职能的要求,即使出现暂时的财政不均衡也无关紧要,利用公债 举办公共事业也是可行的。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供可见,德国社会 学派已经突破了古典学派的“小财政” 思想,更多强调发挥国家职能作用,这种思想在某种程 度上具有一定的与时俱进性。 三、盎格鲁撒克森传统理论与财政学盎格鲁 撒克森传统理论的代表人物主要是马歇 尔和庇古。马歇尔丰富了税收理论,他在局部均衡分析中运用税收转嫁来说明价格理论的法 则。他认为,几乎没有一项经济原则是不能被关于一些税的影响的转移的讨论而得到充分说 明的,马歇尔的比较静态分析为分析相对价格和不同税种对于个人和企业的产出效应提供了 一个实证理论, 正如布坎南所指出的,公共经济学关于税收这一部分理论主要运用了价格理 论,由于价格理论已把局部均衡分析与一般均衡分析结合起来了,故税收理论也变得复杂多了。 庇古是福利经济学的开创者,他在 1920 年出版的福利经济学著作中指出,如果边际私人 价值总是等于边际社会价值,完全竞争的市场会自动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 但是,他接着又指 出,某些投资的边际私人价值与边际社会价值如果不相等的话,资源就难以达到最优配置,在 这场合,通过国家干预,采取课税的办法抑制边际私人价值超过边际社会价值的投资,用补贴 的办法促进边际社会价值大于边际私人价值的投资,可以使资源实现最优配置。 在收入分配问题上,庇古认为检验社会福利,不仅要考虑 “效率” 标准,而且要同时兼顾 “公平”标准,如何兼顾? 他认为首先在收入分配方面,把贫者的至少不受到损失作为检验福利 的一个标准;然后把国民收入的数量及其分配状况这两个标准分开考虑,一方面,凡不减少贫 者收入而增加了生产资源的利用效率定位社会福利的增进;另一方面,把不减少国民收入而使 分配更加平均视为社会福利的增进。要使分配更加平均就必须由政府来完成,市场是无法解 决收入分配问题的。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供在税收负担问题上,庇 古认为应根据个人的能力来进行分担,政府应该有差别地落实税收负担,对福利进行再分配, 以不平等地方法对待社会不平等地问题,这为后来设立资产税与累进收入税制创立了理论基 础。庇古对外部性、收入分配等市场失灵、市场缺陷的分析为政府干预提供了很重要的理 论基础,为财政学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四、斯堪的纳维亚传统理论与财政学斯堪的纳维亚传统理论盛行于北欧大陆,它开辟另 外一种财政学研究方法,这就是由瑞典人维克塞尔、林达尔等人开创的瑞典学派财政学。盎 格鲁撒克森传统理论忽略了两个主要内容:一是忽略了对预算支出方面的分析; 二是忽略了 财政决策中集体决策的过程分析。斯堪的纳维亚传统理论把预算支出和集体决策纳入其分 析范围。其中, 维克塞尔把财政预算的支出一面与税收收入这一面结合了起来,并且把公共 部门的决策过程看成是政治的、集体的选择过程,他认为在社会上,个人追求的是自身利益极 大化;在政治活动中,政府官僚、政府决策中的主要机构同样追求的是自身利益最大化,而不 是追求全民的社会利益极大化。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供无数的投 票者、政治家与官僚的相互作用所产生的结果就形成财政决策,以公共品的水平与结构、税 收的水平与结构表现出来。维克塞尔在分析政府通过政治程序和“税收公共支出机制” 提供公共品时,提出了一个理想化的“全体一致原则”,它指的是在有关公共品供给的数量、质 量、结构以及成本分摊等所有问题的集体决策中,只有全体成员一致同意才能通过,即他提出 集体决策应当全体一致同意的投票规则。维克塞尔的学生林达尔对“全体一致同意原则”进 行了具体化和精确化,并用模型予以解释,使其有了经典发展,这就是著名的林达尔均衡。 在这个均衡里,林达尔把政府看作是一个公共无私的中介人,政府所起的作用是拍卖和公 正,首先政府将公共品生产所需花费的成本透明地提供给公共品的消费者 A 和 B,由 A 和 B 自行申报在既定税额下各自对公共财政支出的偏好水平,如果 A 和 B 对公共财政支出水平 的偏好不一致,则政府需要重新调整税额和公共财政支出水平,提高需求者高的税收份额以使 其需求降低,降低需求者低的税额以使其需求提高,这个拍卖过程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双方 在各自不同的税收分摊额下,对公共品的财政支出水平偏好相同为止,此时也就实现了全体一 致同意原则,实现了政府介入和调节下的公共品供给的怕累托效率解。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供可以看出林达尔均衡讨论的是公共支出水平和税收负担决 定问题,实际上也是对市场价格理论和数量决定的扩展。斯堪的纳维亚传统理论从支出和集 体决策两个方面开辟了财政学研究的新思路,其中有关集体决策研究启发了以布坎南为代表 的公共选择学派,公共选择学派考察了官僚行政机构的行为,还开创了对公共部门决策的“黑 箱” 研究,分析了公共部门领域的供求之间的均衡,这些都很大程度上归咎于斯堪的纳维亚传 统理论对财政学发展所做的巨大贡献。 五、凯恩斯主义学派与财政学 20 世纪 30 年代,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规模空前的大危机,大 批工人失业,工厂倒闭,经济处于瘫痪状态,古典学派倡导的“自由放任”原理在经济危机面前 毫无作为, 资产阶级迫切需要一种新的经济财政理论来化解经济危机。 1936 年凯恩斯发表了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一书,它认为经济危机是由于有效需求 不足引起的,而有效需求不足是因为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资本边际报酬率递减和流动性偏好 陷阱引起的,凯恩斯主义对财政学发展所做的贡献体现在: (一) 提出政府干预经济的理论基础。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供 他提出有效需求原理,指出有效需求是市场上有支付能力的需求,因为资本主义世界供给与需 求脱离,导致供给无限扩大与有效需求不足之间的矛盾,这样就产生相对过剩的经济危机。他 认为有效需求不足可以从“边际消费倾向递减”、 “资本边际报酬率递减 ”、 “流动性偏好”三大 心理规律来解释。正因为有效需求不足才需要国家调节经济,调节社会总需求, 这为国家大 规模干预经济提供了经济理论基础。 (二) 批判古典学派“ 看不见的手 ”原理,提出“看得见的手”原理。他认为“古典理论的假设 只适应于特殊情况,而不适用于一般情况。他所假定的情形是各种可能的均衡位置的极限点, 而且,古典理论所假设的这种特殊情况的特征恰恰不是我们实际生活于其中的经济社会的特 征。结果是,当我们把这种学说应用于实践时,就会出现误导,而且是灾难性的。 ”本篇论文发 表由 提供古典学派认为市场能够自发地达到 “充分就业” 的均衡 状态,而凯恩斯认为,由于市场中大量非自愿失业存在,单纯地依靠市场是无法自动恢复充分 就业的均衡状态,因此,就迫切需要“看得见的手”出来调节市场,即国家的政策干预。 (三) 倡导“逆经济风向调节 ”的财政政策。具体做法是:当经济处于萧条时期,有效需求不 足时,政府应该采取减税、增加政府开支、增发国债、降低利率的措施来刺激需求,使经济尽 快走出困境;当经济处于高涨时期 , 政府就应该增加税收、减少政府支出、减发国债、提高 利率的办法抑制经济过热。后来,凯恩斯的一些追随者把他的政策加以完善,提出基于“需求 管理”的“相机抉择 “财政政策,即当经济过热,采取增收减支等扩张性财政和货币政策抑制经 济过热;当经济处于萧条时期 ,采取减收增支等收缩性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刺激经济发展。此 外, 凯恩斯的追随者们还认为政府可以根据总供求失衡的不同状况,选择不同的财政政策和 货币政策的”松紧“ 搭配方式。 六、公共经济学的出现及其启示以往对财政问题的研究绝大部分都以“财政学”来命名, 自亚当斯密创立财政学的 国富论出版以来,一直到 20 世纪 50 年代都是如此。但是,到 了 20 世纪 50 年代,马斯格雷夫出版了财政学原理:公共经济研究,第一次提出“公共经济 学”概念,正如他在财政学原理中所指出的“围绕着政府的收入支出过程出现的复 杂问题传统上称为财政学(public finance),虽然公共家庭 政府的活动牵涉到收入和 支出的货币流量, 但基本问题不是资金( finance)问题。本篇论文发表由 提供它们与货币 (mon- ey)、流动性 ( liquidity)或资本市场(capital markets)无关,而是资源配置、收入分配、充分就业以及价格水平稳定和增长问题。因此,我 们必须把我们的任务看成是研究公共经济的原理,或更准确得说研究的是公共预算管理中出 现的经济政策问题。 ” 近些年来,有关研究财政问题的教材都被冠以“公共经济学”或“ 公共部 门经济学”的名称,我们国家甚至也有人呼吁用“公共经济学”取代“财政学” 这一称谓,这绝不 仅仅是改名的问题,而是研究的领域、范围、方法、指导思想等等都有了实质性的变化,即使 不改名,这也要求我们用新的思想去看待财政学,它给我们如下启示: (一) 公共经济学与财政学所处的经济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财政学所处的几百年里,经 济发展还不够完善、成熟,只需要研究有关财政收支问题就足以应付时代的要求; 但是从 20 世纪 50 年代以来,市场经济发展越来越复杂, 有关对市场经济研究的各学派也是层出不穷, 当代市场经济更多的是体现了以市场为主导的“混合经济”特征,这就要求财政学研究更广泛、 更深层次的政府经济活动,很显然,传统的财政学对此已显得力不从心,公共经济学则是应运 新时代、新环境而生。 (二) 公共经济学与财政学研究的范围大不相同。传统的财政学主要研究财政收支问题, 特别是财政收入问题, 而公共经济学不仅研究财政收支问题,更重要的是研究财政收支活动 对经济的影响,公共经济学主要分析政府所从事的“经济活动的主要后果及其与社会目标的 关系。 ”著名的经济学家斯蒂格里茨曾经指出,公共经济学的研究主要分为三类:搞清公共 部门从事哪些活动以及这些活动是如何组织的;尽可能理解和预测政府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