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的外语教学模式探索与实践

【摘""要】新时代育人目标对外语教学提出了新要求，使外语教学从专注语言能力发展不断向强调育人功能转变。为解决目前外语教学在育人实践上的困惑和不足，文章构建了基于“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的外语教学模式，并对教学反馈数据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该模式有助于加深学生对中华文化及其现状的了解，增强学生的民族归属感和认同感，激发学生传播中华文化的使命感，提高学生英语语言能力并激发学习兴趣。【关键词】“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外语教学一、引言外语教学是语言知识、情感态度、社会文化价值与意识形态的载体，承载着提升语言能力和培养人文素养的双重目标。然而，受“工具理性”价值观的影响，我国的外语教学长期以来都以培养学生的语言知识与语言技能为主，对学生文化品格与人文素养的培育长期处于边缘地位[1]。随着课程思政建设的推进与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落实，外语教学从专注语言能力发展逐渐转变为语言能力培养与育人功能并重[2-3]。尤其是“一带一路”倡议、“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的推进，更是赋予了外语教学以新的政治内涵，要求外语教学重新审视教学目标并更新育人模式[4]，应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国政治”“中国经济”“中国传统文化”等元素融入课堂，同时应将培养学生“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视为外语教学的时代使命与外语类教师的必备能力，并将其作为外语教学课程思政建设的核心目标[5-7]。“讲好中国故事”是向国际社会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与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的重要战略[8]。外语教学培养学生“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是指培养学生能够在多元文化场景下得体地运用外语语言知识与交际能力，将传统的、现代的、全球视野下的与中国相关的信息、思想和情感态度，通过其他文化能够理解和接受的方式传递给世界[9-10]。培养学生“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作为外语教学课程思政建设的核心目标，一方面能帮助学生储备“中国元素”的外文知识，为学生未来在留学中做好“民间大使”、传播中华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做准备[11]，另一方面也能培养学生的文化自信和国家认同，激发学生积极主动地关注、理解、介绍中华文化与国情，潜移默化地提升学生的文化认同、国家情怀、道德修养等[12]，从而实现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外语教学“讲好中国故事”的育人实践目前还处于探索阶段。现阶段，学界对“讲好中国故事”的研究主要包括教学现状调查、教学实践模块构建、思政元素开发、跨文化传播途径优化、翻译策略研究等[13-17]，忽视了在外语教学实践中对“讲好中国故事”教学模式与教学策略的深入探索[18]。正如常海潮基于全国2485名高校学生的实证调查表明：虽然广大师生高度认可“讲好中国故事”的育人功能并抱有良好愿景与积极态度，然而，教学实践中却存在“中国故事”素材缺乏、“中国故事”讲述技巧匮乏、“中国故事”讲述氛围欠缺等问题，亟待创新教学形式与改进教学方法[13]。因此，为提升“讲好中国故事”的育人功能并以此达成外语教学课程思政的育人目标，文章构建了基于“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的教学模式，并提出外语教学课程思政的有效实现路径。二、基于“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的外语教学模式的内涵（一）“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实践共同体这一概念由J.莱夫（J.Lave）和E.温格（E.Wenger）提出[19]。他们认为，学习与特定的社会情境有关，与学习者所处的历史和文化环境紧密相联；学习者在特定领域中通过实践来交换和构建知识，并在此过程中共同形成这一知识领域的实践共同体。因此，特定知识领域、共同体和实践是构成实践共同体的3大必备要素。其中，知识领域决定实践共同体成员的共同兴趣和努力的方向，在共同目标的驱动下共享、应用、创造知识；共同体是学习的社会情境，其为不同成员之间交流协作、互帮互助、共同实践和学习提供了基础；实践是指成员主动参与学习，使用工具、方法、活动等发展共享知识资源并进行实际运用，即在实践活动中学习知识，然后又将知识运用到实践中，以获得新知识的过程[20]。实践共同体中的学习被看作是在一个特定情境中的“参与”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学习者作为实践共同体成员从边缘性参与向中心参与发展。正如E.温格所说，学习不仅仅是知识和技能的累积，更是成为或避免成为某个人的过程[21]。在实践共同体中，学习者通过对自身身份认同进行协商和再协商，形成新的身份认同。这种身份认同建构有2个层面：实践共同体成员身份建构和社会成员身份建构。一方面，学习者通过获得实践共同体成员具备的能力，逐步确立自身的实践共同体核心成员身份；另一方面，在共同体中的参与将改变学习者在更广阔社会中的身份认同。新身份认同的形成通过3种模式的参与实现：①想象，即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②调整，即我需要做什么样的调整来成为这样的人；③投入，即通过付出实际行动，并与实践共同体成员共事来成为我想成为的人。基于上述理论，“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中的外语学习是学生利用共同体中的资料、工具与实践共同体成员进行协同共事，从初期的边缘参与不断历经想象、调整和投入3种参与模式，提升用外语“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逐渐达到能熟练“讲好中国故事”的中心参与，最终成为“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的核心成员（图1）。（二）“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中的外语教学“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中的外语教学是创建良好的实践共同体环境，提供必要的资料、工具、方法、活动等，帮助学生逐步成为实践共同体核心成员的过程。根据实践共同体参与模式，作为实践共同体核心成员的教师应激发学生对未来身份的想象，帮助学生理解预期目标、调整学习行为，并通过与实践共同体成员交流协作来实现预期目标。与此相应的教学模式包括3个环环相扣的步骤：身份邀请、行为调整和投入辅助（表1）。1.身份邀请“想象”是成为实践共同体核心成员的第一步。在这个过程中，学生想象自己是特定实践共同体中的一员，在自身的身份认同中融入新的意义、新的视角和新的可能性。因此，在“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中，教师首先要向学生发出身份邀请，激发学生对“成为能用外语讲好中国故事、对外宣扬中华文化的人”这一未来身份的想象。这就要求教师要将“能够使用外语讲好中国故事”作为课程教学目标之一，并将其具体化为每单元的教学目标，如“能够使用外语讲好中国茶道”等。教师需要在单元教学开始前将这些教学目标清晰地告知学生，使学生在“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中的边缘参与“合法化”。只有获得了身份邀请，学生才会做出相应的努力，使自身从边缘成员向核心成员转变。2.行为调整“调整”是成为实践共同体核心成员的第二步。学生在获得身份邀请后，通过调整学习行为，使自身的努力与预期目标保持一致。为帮助学生完成这一步，教师应确保学生充分了解实践共同体的行为规范及其背后的意义，正确理解实践共同体的预期目标，并为学生提供实现该目标的方向和方法指引。教师可将“能够使用外语讲好中国故事”这一预期目标转化为包括内容、语言、技巧等方面的学习评价方案，帮助学生明确每个单元学习应掌握哪些具体的内容、语言、技巧等，同时应制定评价细则，让学生明确他们要做什么及要做成什么样。例如，将“用外语讲好中国茶道”的教学目标确定为了解中国茶道文化、掌握中国茶道相关外语表达、使用恰当的交际技巧来宣传中国茶道文化等。评价标准包括在介绍中国茶道文化过程中所用语言的准确性、丰富性、复杂性；所述内容的全面性、正确性、趣味性、新颖性；所呈现形式的吸引性、示范性、恰当性等。3.投入辅助“投入”是成为实践共同体核心成员的最后一步。学生需要通过投入参与、与实践共同体成员协作来实现预期目标。在这一阶段，教师应为学生提供学习资料、工具、方法、活动等，通过为学生创造学习参与、知识共享和实际应用的机会来辅助学生持续性投入。为辅助学生在“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中的投入，教师除了提供有关中国故事的外语阅读和视听资料之外，还应介绍查找相关资料的网站工具，讲解相关文化内容和翻译方法，组织小组合作项目、课堂展示、同伴讨论、角色扮演、阅读写作等课内外活动，使学生在知识和技能运用过程中巩固所学中华文化相关内容并提升用外语“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三、教学案例呈现及教学效果评估（一）教学案例呈现基于“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的外语教学模式在我国某综合性大学5个“大学英语”课程教学班中实施。教学对象包括计算机学院、心理学系、公共卫生学院等多个院系的不同专业学生。该课程在传统的语言和技能目标基础上增加了“能够使用英语讲好中国故事”育人目标，并根据单元主题将该育人目标有机细化为6个单元目标，即“能够使用英语讲好与缓解压力相关的中国古代智慧”“能够使用英语讲好中医中的养生哲学”“能够使用英语讲好‘健康中国’战略”“能够使用英语讲好肢体语言中蕴含的中国文化”“能够使用英语讲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和谐’和‘友善’”“能够使用英语讲好中国的仁爱思想”。该课程要求学生以小组为单位，每周进行1次小组报告，并针对与单元主题相关的1个话题进行阐述。学生在小组报告中的表现占期末总评的10%，分为内容、语言、技巧3个维度进行评价。其中，在报告内容上，规定学生通过搜索相关资料介绍与单元主题内容相关的中国故事，并对其赋予较高的比分权重。除了小组报告之外，该课程还包括平时作业、课堂参与等形成性学习评价，并将“用英语讲好中国故事”这一学习任务融入其中，作为最终成绩的组成部分。教师在开学第1周向学生详细阐述上述学习目标、学习任务和评价方式，并介绍查找中国故事相关英文资料的图书、网站、数据库和搜索方法。在单元教学中，教师向学生提供与上述6个单元目标相匹配的中国故事英文视听资料、相关内容的英语表达及经典语录，组织学生进行资料搜索、小组汇报、课堂讨论及其他相关活动，引导学生深入参与“用英语讲好中国故事”的学习任务。（二）效果评估学期末，共有128名学生以文字形式对该课程进行了评价。对学生评价内容进行分析，结果表明，学生对该教学模式的反馈良好，认为该教学模式能有效达成外语教学课程思政育人目标。大多数学生对该教学模式做出正面认可，128条评价中有124条（96.8%）正面评价。总体描述包括“挺好的”“不错”“很好”“客观”“有利”“有意思”“很有趣”“有意义”“有必要”等。学生评价表明该教学模式能从4个方面有效实现外语教学课程思政育人目标。1.加深学生对中华文化及其现状的了解128条评价中有64条（50%）都提到该课程能够加深学生对中华文化及其现状的了解。学生认为，该课程设置的一些话题都是“平时很少接触的话题”，使他们“对中华文化的‘盲区’得到了补充”。通过观看视频并讨论有关国家的话题，学生对国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学生认为，在英语课上学习有关中国的话题有着特殊的意义，既能够让其了解“英文世界中的中国样子”“中华文化在国外的发展”“外国人对中华文化的态度”及“世界不同人的看法”，而且有助于让其从外部视角来看待中华文化。2.增强学生的民族归属感和认同感128条评价中有17条（13.3%）显示，该课程能够增强学生的民族归属感和认同感。学生表示，课堂上许多视频展示了中华文化对外国人的影响，使其感受到“我们的文化软实力影响越来越大了”，从而更有利于培养其文化自信，唤起其“对传统文化的热爱与珍惜”，提高其民族归属感和文化认同感。同时，也有学生从目前全球化的形势出发，评价了在英语课堂中融入中华文化的必要性。3.激发学生传播中华文化的使命感128条评价中有16条评价（12.5%）显示，该课程能够激发学生传播中华文化的使命感。学生提到，通过这门课程的学习，将来可以“向外国朋友介绍中国”，使外国朋友“了解自己的国家”，这样“有利于传承中华文化，有利于文化发展”，符合习近平总书记所提倡的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4.提高英语语言能力并激发学习兴趣学生评价表明，该课程所构建的实践共同体改变了学生在社会中的身份认同，巩固了学生“中国人”的身份，并发展出“中华文化传播使者”的身份。除此以外，学生评价结果还表明，学生在课程学习中提高了成为“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的核心成员所必需的用英文介绍中国文化的能力，并形成积极的学习态度。有23条评价（18%）显示，该课程使学生“学到了很多新词汇”“了解很多中国元素的英文用法”“学会如何用英文去表述中国观点”，进而“通过英语向更多的人展示中华文化”。另有17条评价（13.3%）显示，该课程激发了学生学习英语的兴趣。其原因包括“教学材料显示出很强的民族感”“教学内容中东西方文化的交融和碰撞”“话题新颖并贴近学生的生活”“在英语环境中学习中国古代的文学艺术很新奇”等。虽然大多数学生对该课程做出了正面评价，但也有一些学生指出了该课程的不足并提出建议（共23条，占比为18%），这些建议有助于教师在未来实践中继续改进教学策略以提升教学质量。部分学生认为，课程中包含太多中国元素，感觉“不是很新奇”“不是那么有趣”，希望可以更多地了解外国文化和中国历史，而不仅仅是与政治相关的话题。另有部分学生认为，由于其从未涉猎相关话题领域（如茶文化、功夫等）且部分话题涉及太多专业词汇的原因，课程中的话题“讨论起来有点难”，进而导致对相关话题讨论的深度不足。因此，学生建议选择一些之前了解过的话题进行深入讨论，探寻传统符号背后的文化底蕴。还有部分学生认为，国内媒体的评价不够全面，教学材料的来源应多样化，“可以适当摘取外网上的评价”，让其真实地了解世界各国是如何看待中国的。四、结束语文章通过构建基于“讲好中国故事”实践共同体的外语教学模式，尝试提出新时代外语教学课程思政育人路径。结果表明，文章所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