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文学研究论文：口头传统的跨文化与多学科研究刍议

民族文学研究论文：口头传统的跨文化与多学科研究刍议内容提要：晚近的口头传统研究主要关注全球化时代人类保持文化多样性与坚持可持续发展所面临的许多重要问题。学者们强调不同文化背景和多学科之间的对话，从文化遗产学、口头传统研究、信息科学、传播学等多个领域，对濒危语言与口头传统进行跨学科研究，其根本目的就是要创造环境来保存和保护我们人类共同的遗产。史诗学的议题包括口头文学的创编、记忆和传递，口头传统的采录、归档、整理和数字化，濒危语言抢救和民俗学档案馆建设等。上述领域预示了相关学科发展的未来走向。学术界普遍感到世界上绝大多数口头传统和语言不同程度地处于濒危境地，出于这种共识，许多机构开始着手搜集和保存这些口头传统。全球化和现代化时刻威胁着文化和语言的多样性，在全球范围内展开大规模的濒危语言和口头传统抢救工作成为迫在眉睫的事情。随着新技术革命的迅速发展，信息化建设正在向哲学社会科学各个领域逐步渗透，形成多学科综合发展的崭新局面。近20年来，世界范围内的口头传统研究与数字技术相结合，形成了富于创新的领域。对濒危语言与口头传统进行跨学科研究的作用就是要创造环境以保存和保护人类共同的遗产。关键词：口头传统；学科间和跨文化研究；全球化；濒危语言保护19世纪是人类历史的一个重要时代。人文社会科学的许多重大理论和实践产生在这个时代。19世纪末20世纪初，民俗学与民族国家力量相互交织，直到20世纪初，每个国家仍然在探讨本民族的文化之根。在方法论上以历史一地理学的方法为代表的传统模式得到充分发展。20世纪以降，心理分析学、文化研究和结构主义都对口头传统研究产生过影响。历史地理学的方法影响最为持久。进化论、实证论、比较研究、传播学，再加上文本批评，这些便构成了芬兰学派的主要内容。二战后民俗学开始出现国际化的趋势，20世纪60年代在美国出现了新民俗学，人们把行为科学引入民俗学文本的研究之中，逐渐把研究的重点放在田野调查的资料的基础上，学理上向更加综合的文化遗产和口头传统转化。晚近民俗学的新趋势主要受到社会语言学、认知语言学和结构主义的影响。口头程式理论、表演理论、民族志诗学方兴未艾。口述史、性别研究也成为民俗学的话题，全球化的理论导向逐渐增强。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国际民俗学出现多学科综合研究的趋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3年启动了“活着的人类宝藏”（Living

Human

Treasure）项目，主要关注人是如何承载传统、创造民俗的。199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启动“人类口头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品（ProclamayionofMasterpiecesoftheOralandIntangibleHeritageofHumanity）项目，希望各成员国能命名和保护世界精神遗产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对本土文化的尊重，同时也意味着对文化认同的支持。一、从古典学的问题到比较口头传统研究从现代学术史的角度来看，近二百年来民俗学的发展推动了史诗研究，民族学、人类学、语言学等众多现代学科的建立，也为史诗的发现、发掘和研究不断开辟了新的道路。近半个世纪以来，人们在当代世界的形形色色的社会中又发现了大量的活形态的口传史诗。进入20世纪，世界史诗研究开始了新的历史阶段。英国古典学家鲍勒首创口头诗歌和书面诗歌的对比研究，重新界定英雄史诗，深入阐发了它的文类意义。从20世纪后半叶起，随着人类学和民俗学的不断发展，人们在世界各地的当代社会中发现了大量的口头传统史诗，这些新材料的发现促使史诗研究者从东西方文明对话和文化多样性的角度反思史诗观念，它涉及史诗的口头创编和演述，涉及史诗搜集、整理、追译和出版等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也逐渐成为民俗学的热点问题。对于当代社会的口传史诗的调查从南斯拉夫开始。帕里（MilmanParry）还有后来的洛德（AlbertB.Lord），他们的工作开创了口头传统史诗的新领域。口头传统史诗是相对于古典史诗而言的，它的内涵和特征可以从史诗的新的界定里反映出来：史诗是关于文化范例的宏大叙事，原本由专门化的歌手作为超级故事来演述，以其长度、表现力和内容的重要性而优于其他叙事，对于传统社区或集团的受众来说，史诗是认同表达的一种来源。史诗在类型归属上具有很高地位，它是由职业的民间艺人来讲述的，有极长的篇幅，比任何流传于该地区的故事，包括其中最长的故事还要长得多；它的英雄是一些神圣人物，在当地庙宇里受到供奉；它连接着更加广阔的神话和文明传统；它的讲述者和受众都认为他们的史诗描绘了真实的历史事件。所有这些特性都表明，这种讲述比一般性的故事和传说要重要得多。人类的交流方式随着历史的演进发生了深刻变化。从古代口耳传承到纸笔传书，从印刷术出现到现代报业的出现，从电话、电报到今天的电子传媒时代，人类交流的速度、频度、广度等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人类接触越来越密切，空间变小了，时间延长了。电子技术使得图像的重要性大于声音，使人们以有声语言与他人交流的欲望愈加淡漠。口头程式理论的学术渊源主要是古典学、语文学和人类学。创立该学说的帕里超越了同时代人关于荷马的争论，他对荷马史诗文本的研究，发现了其背后的传承性和口头性要素，他把这种发现拿到前南地区的田野中重新验证，凭借着田野录制的1500种口传诗歌文本，洛德1950年代建立起了比较口头传统研究的新领域。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口头程式理论已经逐渐地与其他理论融合起来，表演理论（PerformanceTheory）和民族志诗学（Ethnopoetics）的一些基本思想，已经为帕里的后继者们所汲取。口头程式理论的以下几个重要的概念，如程式和主题、表演中的创作、流布、传统与创新、作者和文本等，归结起来，它们都要在表演层面来分析。口头程式理论引起人们关注源于口头传统的古代和中世纪作品，提出了口头传统在结构层面的生命力，把语文学与人类学结合起来，促进了全球范围内的比较研究，其负面作用是以单一模式来应对所有的口头传统，强调机械论而损害艺术性。关于口头传统研究，学者们在学术史上提出了许多问题，其中多数问题远没有得到解决。如一个目不识丁的艺人，为什么能演唱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故事的诗歌，能演唱几十万个诗行？口头文学的创编是否存在复杂的规则？对于“口头诗人的创作并无什么计划”，“口头诗歌是以‘松散’和结构上的不完整为特点的”，“口头诗人在开始时并不能看整个史诗的情节顺序”等说法，洛德认为，史诗演唱者的每一次表演都是一种再创作。在歌手之间并不存在固定的文本、原创的文本或原型。歌手并不需要书面的文本，也不会担心他的歌会失传，听众也不会觉得有这个必要。从审美的角度看，口头或口头派生的文学作品不会像作家文学如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或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那样，具有相同的美学意义，它们也不应该具有这样的美学意义。人们通常认为民间口头文学与作家书面文学具有天然的联系，可是，史诗的口头传统并没有演变成史诗的书面传统，而是越来越转移到背后，转移到边远地区，直至消失。再比如，就拿文本与语境而言，民俗学史上有过文本为王的时代，也有过表演为王的时候。口头文学的文本，那只是植根于人类行为的具体情境的一种浅薄的和部分的记录。就像鲍曼所指出的：“我们所谓的民俗学诸多象征的形式，都具有其主要的存在形式，即人们的行为，植根于人们的社会和文化生活。”在全球化背景下，史诗观念与史诗研究范式正在突破东西方文明的藩篱。亚里士多德以来的西方古典诗学的史诗范例和诗学范式，正在由主流话语变为一家之言。19世纪浪漫主义运动对口头传统的发掘，以及20世纪后半叶世界各地重新发现的口传史诗，都促使人们以文化多样性的观念改变以往对史诗和史诗传统的认识。世界性的、区域的和地方的传统话语，正在以不同的层面重构关于史诗的观念和研究范式。进入21世纪，学者们开始注意到，正如物种的多样性，口头传统丰富多样，其形态受传统法则的制约。每一种语言表达都是口头传统种群的成员，它代表了文类或诗歌，但是，它们本身却不是文类或诗歌。这些种群在社会生活中是天然共生的，并不是相互割裂的，它们的语境统合其生态系统，共生和互哺有可能是事实。我们田野作业的目的却试图捍卫单一文类的优越地位，我们是在社会功能上理解每一种文类的，而我们需要理解每一个实际发生的互动过程。比如，我们在南斯拉夫口头传统生态系统之内发现的种类，即有史诗、挽歌、医疗魔法咒术、谱系以及未分类的种类。以上这些都是彼此共生的。在人们的实际生活里，民歌、民歌文本、故事讲述以及音乐表演等，它们之间是互相关联的。因此，田野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事实——歌不是孤立的实体，它们是人类行为的形式，它们的语境是社会生活和社区文化。口头传统本身是一个整体，是一个自足的生态系统。世界各民族或国家的口头传统非常复杂，发展非常不平衡。但是，业已搜集的口头文学体量巨大、类型多样。至少文类是多样的，演述是多样的，受众是多样的，社会功能是多样的。比如有一种假设，认为史诗是集团认同的特许证，但是，非洲史诗起到许多不同的功能。史诗研究本身不构成独立学科，但是，围绕史诗所展开的研究的确是多学科的。史诗研究者往往是古典学、语言学、比较文学、民俗学、民族志学或文化人类学等专门学科的专门家或大师级人物。如帕里-洛德学说具有跨学科的意义，这一学说发展到今天，不仅穿越了古典学和口头传统研究，也使得史诗研究有向世界100多种语言传统不断推进的趋势。二、从《伊利亚特》到“因特奈特”在新技术革命日新月异的时代，古老的史诗传统对于当代人来说还什么意义呢？对此，我们只能说，我们当代人与我们的祖先，与古代的人们，在心理上还是相通的，《伊利亚特》不仅为西方现代大学文学科目的必读书，也是被西方以外的人们所共同欣赏的。“因特奈特”可以使“伊利亚特”获得更高层次的文化认同。芬兰于17世纪开始搜集民间文学，搜集范围以《卡勒瓦拉》民间韵律诗歌、故事、谜语、谚语、神话为主；早期的绝大多数资料毁于1827年土尔库的大火。19世纪开始，随着民族主义和浪漫主义潮流的高涨，芬兰开始了《卡勒瓦拉》史诗大规模搜集活动。1835年和1849年由伦洛特搜集的《卡勒瓦拉》诗歌出版，社会各个阶层被动员起来搜集民间文学，搜集工作形成了网络，人们为了将来建立档案馆而搜集资料。目前，芬兰文学学会民俗学档案馆中存有约200万行的《卡勒瓦拉》史诗，主要搜集于19世纪和20世纪上半叶，这项工作主要归功于首任秘书伦洛特。然而，受历史条件和收集方法的局限，伦洛特收集的《卡勒瓦拉》与民间诗歌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偏离。目前，大约三分之二已出版于《芬兰人民的古代诗歌》（SuomenKansanVanhatRunot，1908—1949，1993），共34卷。已出版资料的电子数据库（即SKVR数据库）自2007年可在网上利用。芬兰文学学会语义网项目FinnONTO结合Web2.0和语义网技术的优点和协同作用，参与了《卡勒瓦拉》史诗的注释工作。该项目的目的之一是通过比较《卡勒瓦拉》史诗和伦洛特所选用的芬兰传统卡勒瓦拉诗歌来追溯伦洛特汇编时的选择。语义网为EDP搜索提供了一个基于内容的元数据层次。这样，语义网补充和提高了网络一贯用法性能。下一阶段需要解决的问题是，根据卡勒瓦拉诗歌最突出的特色更加准确地注释卡勒瓦拉史诗，并形成一种关照卡勒瓦拉诗歌传统叙事特征的注释框架。卡勒瓦拉的批评式电子版本将是结合SKVR数据库和语义网的最终成果。人类最早、最广泛的交流媒体是口头传统，而它和网络媒体之间存在共性。正如约翰·迈尔斯·弗里提出的观点，二者的运作都必须通过虚拟世界的网络来实现。两者的技术手段包括多重作者、多重观众和多重演述三个因素。在数字化时代背景下，将口头传统脱离其物理存在而放到网络虚拟空间中，形成新的互动关系，这就使得人类的虚拟集体记忆得到更好的应用成为一种可能。约翰·迈尔斯·弗里认为人类最早、最广泛的交流媒体是口头传统，而它和网络媒体之间有着共性。二者的运作都必须通过虚拟世界的网络来实现。两者的技术手段包括多重作者、多重观众和多重演述三个因素。这两种媒体都包括了多重路径或多重可能的关联系统，这使操演者和受众有了多重的选择。以上的特征将口头传统和互联网区别于文本技术。文本技术是在具体的世界里运作，由静态的、预定时间的事物组成，而不是进行中的体验。假如把口头传统（OralTradition，简写为OT）、互联网（InternetTechnology，简写为IT）、文本技术（TextTechnology，简写为TT）做一比较，那么OT和IT是类似的：它们的运作都是在网络世界里航行、冲浪，它们都是虚拟的而不是具体的，它们包含多重的作者和受众，它们包含多样的演述，它们都是即兴发生的。OT和IT的运作都是在网络世界里航行、冲浪，这是指口头传统在叙事的“网页”中航行，而互联网是在不同的网址之间航行。这两种航行中，每一次的选择将产生更多的选择。网络世界允许有无限的可能性，口头传统中有各种版本的故事，而互联网中也有不同的对话。OT和IT都是一种体验，口头传统寻找一个进入故事的路径（pathway），互联网则是通过点击交互的链接来航行，不是事物本身，而是带着体验的演述。OT和IT都包含多重的作者和受众，而互联网的作者是那些推动互联网发展的人。综上所述，这三种媒介中，口头传统（OT）和互联网（IT）都是虚拟的，由各种“路径”组成，要求通过“航行”来完成。而文本技术（TT）是具体的，缺失“路径”的，并且消除了航行和选择的可能。今天，学术界普遍感到世界上绝大多数口头传统和语言不同程度地处于濒危境地，出于这种共识，许多机构开始着手搜集和保存这些口头传统。全球化和现代化时刻威胁着文化和语言的多样性，民俗学档案馆的作用就是要创造环境来保存和保护我们共同的人类遗产。在全球范围内展开大规模的活态民俗传统收集工作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为了完成这个使命，我们需要越来越多的专业化（民俗学、民间音乐、传统文化等其他领域）的年轻学者。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是一个电子传媒时代，数字化是口头传统研究的一个重要趋向。科技革命和社会变革这些时代要素，将不断地改变旧的意识形态和旧观念。如19世纪欧洲的浪漫主义和民族独立运动，进化论的产生，20世纪的科技革命，太空时代和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等，预示着新时代的开始。全球化时代人类在保持文化多样性与坚持可持续发展上要面临许多重要问题。今天的史诗研究，强调不同文化背景和多学科之间的对话，从文化遗产学、口头传统研究、信息科学、传播学等多个领域，对史诗进行跨学科研究，口传史诗日益成为我们人类共同的遗产。史诗研究的议题包括口头文学的创编、记忆和传递，口头传统的采录、归档、整理和数字化，濒危语言抢救和民俗学档案馆建设等。三、从取例西方到中国史诗研究的崛起中国现代学术史上对国外史诗的介绍和研究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但是，中国学术界对少数民族史诗的研究只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对于史诗的学理探讨至今还相当薄弱。早期的中国现代启蒙主义者，在接受西方的史诗观念时，主要还是取例西方，同时又具有很强的历史观念和意识形态色彩。清末民初以来，在与东西方列强的对抗过程中，中华民族作为“国族”的观念在一部分知识分子当中开始蔓延，浪漫主义式的民族主义日益高涨。一些资产阶级改良派和革命派作家希望通过神话来重建民族的历史，重新唤起中国古代的“诗史”精神，寻求一种“宏大叙事”以提升民族精神，强化现代民族国家认同。当然，这些20世纪初的中国知识人对于史诗的认识不免还有许多历史局限。他们对外来史诗传统中的宗教神圣性和口头叙事特点缺少深刻的理解，他们主要是基于中国的传统国学的话语来理解史诗这一文类，带有强烈的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色彩。近20年来，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后，随着发展中国家进入快速的现代化建设，一些有识之士认识到传统文化的脆弱性和它的珍贵价值。口传史诗作为特定族群或集团的文化表达样式，和其他民间文化样式一样，被纳入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抢救与保护范围，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在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中，史诗研究逐渐成为一个比较重要的领域。这是因为相对于汉族来说，中国少数民族的口头文学蕴藏丰富，尤其以口传的长篇叙事诗歌和史诗最具民族特色，传承时代久远，流传地域广阔，与少数民族的历史生活和文化认同联系紧密，比较充分地反映了各个民族的文化创造力量，最能代表各个民族的文学成就。中国北方民族以英雄史诗见长，藏族史诗《格萨尔》、柯尔克孜族史诗《玛纳斯》和蒙古族史诗《江格尔》被学界并称为三大英雄史诗，其中《格萨尔》史诗有近千年传承历史。南方傣、彝、纳西、哈尼、苗、壮等民族的史诗多为中、小型的创世史诗、文化英雄史诗和迁徙史诗，其形态古老，类型多样，与民间仪式生活交织在一起，至今仍然具有文化凝聚力量。中国史诗研究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重新起步。首先，绝大多数的著作是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发展理论出发，结合民族学有关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历史分期作为参照，根据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这样的观念，探讨创世史诗、英雄史诗的产生时代，进而说明具体史诗作品的历史源流。史诗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史诗的起源、历史演化等问题，成为主要问题。其次，关于史诗，我们习惯于从它的外部特征来认识它。从黑格尔到马克思，经典作家是从哲学和美学的高度，从人类社会历史的角度来认识史诗的。在他们看来，史诗是民族精神的结晶，是人类在特定时代创造的高不可及的艺术范本，是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第三，民间文学研究者根据以往的专业知识，认为史诗是在神话、传说、故事、歌谣、谚语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中国口传史诗蕴藏之丰富、样式之繁复、形态之多样、传承之悠久，在当今世界上都是少有的。我们要根据多元的史诗传统，树立多重选择的研究视域，为世界史诗研究提供新的范例。第一，中国少数民族的“三大史诗”如藏族的《格萨尔》、蒙古族的《江格尔》和柯尔克孜族的《玛纳斯》，是英雄史诗。第二，在蒙古、哈萨克、柯尔克孜、维吾尔等北方民族及南方诸少数民族，如壮、苗、傣、彝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