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九纪要解读1林文学

《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解读（三）主讲人：最高人民法院民二庭庭长林文学合同解除第46条—50条借款合同第51条—53条不动产担保物权第60—62条微信公众号：一法决诉疑微信号：gh＿817c0cbb91b5简介:弘扬法治精神，维护司法权威第51条变相利息的认定

金融借款合同纠纷中，借款人认为金融机构以服务费、咨询费、顾问费、管理费等为名变相收取利息，金融机构或者由其指定的人收取的相关费用不合理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据提供服务的实际情况确定借款人应否支付或者酌减相关费用。第51条变相利息的认定2.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1.根据金融机构提供服务的实际情况确定借款人应否支付或者酌减相关费用

中国人民银行于2019年8月16日就改革完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形成机制发布公告。

根据公告要求，自2019年8月20日起，中国人民银行授权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于每月20日（遇节假日顺延）9时30分公布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

对一些金融机构在金融借款合同利息外另行收取财务顾问费，包括投资顾问费、咨询费、手续费等，往往是为规避相关监管规定，实质上变相增加企业融资成本，这与国家提出的降低实体企业融资成本的精神不相符合，也一直是行政监管部门关注的重点之一。需要注意的是，纪要没有规定金融机构在借款合同利息外收取服务费、咨询费、顾问费、管理费的合同无效，只是要求根据服务提供情况合理确定服务费用。

民间借贷中，出借人的资金必须是自有资金。出借人套取金融机构信贷资金又高利转贷给借款人的民间借贷行为，既增加了融资成本，又扰乱了信贷秩序，根据民间借贷司法解释第14条第1项的规定，应当认定此类民间借贷行为无效。人民法院在适用该条规定时，应当注意把握以下几点：一是要审查出借人的资金来源。借款人能够举证证明在签订借款合同时出借人尚欠银行贷款未还的，一般可以推定为出借人套取信贷资金，但出借人能够举反证予以推翻的除外；二是从宽认定“高利”转贷行为的标准，只要出借人通过转贷行为牟利的，就可以认定为是“高利”转贷行为；三是对该条规定的“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的”要件，不宜把握过苛。实践中，只要出借人在签订借款合同时存在尚欠银行贷款未还事实的，一般可以认为满足了该条规定的“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这一要件。第52条高利转贷

《银行业监督管理法》第19条规定：未经国务院银行业监督管理机构批准，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设立银行业金融机构或者从事银行业金融机构的业务活动。将从金融机构取得的资金全部或者部分转贷给他人，以此谋取利差，实际上属于从事银行业务活动。《民间借贷司法解释》第14条第一项规定，套取金融机构信贷资金又高利转贷给借款人，且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的，民间借贷合同无效。第52条高利转贷1.套取信贷资金的认定2.如何认定高利转贷中的“高利”3.如何认定借款人对高利转贷行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4.转贷合同无效的法律后果5.套取信贷资金转贷无效，不需要转贷行为是营业性、经常性，偶发行为也应认定无效第52条高利转贷1套取信贷资金的认定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信贷资金管理暂行办法》第三条的规定，信贷资金是指金融机构人民币下列项目的全部或部分：资本、负债和资产，资产包括贷款、投资、其他金融资产及表外资产。《贷款通则》第二章规定：贷款包括信用贷款、担保贷款和票据贴现。可见，信用贷款与信贷资金不是一个概念，信用贷款只是贷款的一种形式，是信贷资金的子概念。实务中，借款人能够举证证明在签订借款合同时出借人尚欠银行贷款未还的，一般可以推定为出借人套取信贷资金。这一认定标准简单明了。2如何认定高利转贷中的“高利”

“高利”可以理解为转贷利率高于银行贷款利率，至于高出多少，没有要求，只要高出所贷利率，具有牟利性质，就应受到司法的否定性评价。转贷人（出借人）第52条高利转贷3如何认定借款人对高利转贷行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

对这个证明标准，不能要求太高。实践中，只要借款人举证证明出借人在签订借款合同时存在尚欠银行贷款未还事实的，一般可以认为满足了该要件。4转贷合同无效的法律后果

银行

转贷人与借款人之间签订的转贷合同无效，不导致银行与转贷人之间的金融借款合同无效，转贷人仍然要履行其与银行之间签订的金融借款合同。转贷合同无效，合同中约定的利率条款当然无效，转贷人请求借款人按照合同约定的利率支付利息的，人民法院不应予以支持，但转贷人请求借款人按照银行贷款利率支付资金占用费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借款人√×55套取信贷资金转贷无效，不需要转贷行为是营业性、经常性，偶发行为也应认定无效

这一点与下面规定的职业放贷无效规则不同。第53条职业放贷人执行力有所增强积极性有所提高

未依法取得放贷资格的以民间借贷为业的法人，以及以民间借贷为业的非法人组织或者自然人从事的民间借贷行为，应当依法认定无效。同一出借人在一定期间内多次反复从事有偿民间借贷行为的，一般可以认定为是职业放贷人。民间借贷比较活跃的地方的高级人民法院或者经其授权的中级人民法院，可以根据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制定具体的认定标准。

职业放贷人通过向社会不特定对象提供资金赚取高额利息，出借行为具有反复性、经常性，贷款目的具有营业性，未经批准，擅自从事经常性的贷款业务，属于从事非法金融业务活动，违反了《银行业监督管理法》第19条的规定，故应认定为借款合同无效。

为依法惩治非法放贷犯罪活动，切实维护国家金融市场秩序与社会和谐稳定，有效防范因非法放贷诱发涉黑涉恶以及其他违法犯罪活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于2019年10月联合发布了《关于办理非法放贷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明确了对非法放贷行为定罪处罚依据、定罪量刑标准，并明确规定对黑恶势力从事非法放贷活动应当从严惩处。第53条职业放贷人

《关于办理非法放贷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明确规定，“经常性地向社会不特定对象发放贷款”，是指2年内向不特定多人（包括单位和个人）以借款或其他名义出借资金10次以上。根据本条规定，民间借贷比较活跃的地方的高级人民法院或者经其授权的中级人民法院，可以根据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制定具体的认定标准。1

根据该意见，违反国家规定，未经监管部门批准，或者超越经营范围，以营利为目的，经常性地向社会不特定对象发放贷款，扰乱金融市场秩序，情节严重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四）项的规定，以非法经营罪定罪量刑。如何认定职业放贷人第53条职业放贷人

法院认定职业放贷人签订的民间借贷合同无效后，依据《民法总则》第157条、《合同法》第58条的规定，双方对于取得的财产应予返还。借款人应当返还借款，同时应当支付资金占用期间的利息损失，法院一般应当按照贷款市场报价利率确定损失的数额，不应支持合同中约定的高额利息。

人民法院在审理民间借贷合同纠纷案件中如果发现涉嫌刑事犯罪，还应按照规定移送有关部门处理。2职业放贷行为认定无效后的处理第60条未办理登记的不动产抵押合同的效力

不动产抵押合同依法成立，但未办理抵押登记手续，债权人请求抵押人办理抵押登记手续的，人民法院依法予以支持。因抵押物灭失以及抵押物转让他人等原因不能办理抵押登记，债权人请求抵押人以抵押物的价值为限承担责任的，人民法院依法予以支持，但其范围不得超过抵押权有效设立时抵押人所应当承担的责任。第60条未办理登记的不动产抵押合同的效力1不动产抵押物未进行抵押登记不影响抵押合同效力，抵押合同有效。

《物权法》第15条规定：“当事人之间有关设立、变更、转让和消灭不动产物权的合同，除法律另有规定或合同另有约定外，自合同成立时生效；未办理物权登记的，不影响合同效力。”该条确立了物权变动的原因行为与物权变动的区分原则，明确区分了合同效力（物权变动原因）与物权效力（物权变动结果）。根据该条规定，不动产抵押物未办理抵押登记，不影响抵押合同的效力。2不动产抵押物未进行抵押登记，抵押权未设立，债权人对抵押物不享有优先受偿权。

根据《物权法》第187条的规定，对于不动产抵押，原则上采登记要件主义，抵押权自登记时设立。即以建筑物和其他土地附着物、建设用地使用权、以招标拍卖公开协商等方式取得的荒地等土地承包经营权以及正在建造的建筑物设定抵押的，应当办理抵押登记，签订抵押合同但未办理抵押登记的，抵押合同有效成立，但抵押权并未设立。抵押权未设立，债权人未取得抵押权，不享有对抵押物的优先受偿权。第60条未办理登记的不动产抵押合同的效力3不动产抵押合同有效，抵押人应继续办理抵押登记以及承担不能办理抵押登记情况下的损害赔偿责任。

抵押合同有效成立后，就对双方具有约束力，抵押人依约负有办理抵押登记的义务。但因抵押物灭失或转让等原因不能办理抵押登记的，抵押人应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一般以抵押物的价值为限赔偿债权人的损失，不得超过抵押权有效设立时抵押人所应当承担的责任。4未办理不动产抵押登记的抵押人承担的是补充责任，而不是连带责任。

《民法总则》第178条第3款明确规定，“连带责任，由法律规定或者当事人约定。”未办理不动产抵押登记情形，法律对担保人责任形态没有做出规定，如当事人没有约定承担连带责任的，抵押人仅在债务人不能清偿时承担补充责任。担保物权的范围抵押物价值赔偿责任500万元300300500800500

根据《物权法》第182条之规定，仅以建筑物设定抵押的，抵押权的效力及于占用范围内的土地；仅以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的，抵押权的效力亦及于其上的建筑物。在房地分别抵押，即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给一个债权人，而其上的建筑物又抵押给另一个人的情况下，可能产生两个抵押权的冲突问题。基于“房地一体”规则，此时应当将建筑物和建设用地使用权视为同一财产，从而依照《物权法》第199条的规定确定清偿顺序：登记在先的先清偿；同时登记的，按照债权比例清偿。同一天登记的，视为同时登记。应予注意的是，根据《物权法》第200条的规定，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后，该土地上新增的建筑物不属于抵押财产。第61条房地产分别抵押第61条房地产分别抵押

1.建筑物或者建设用地使用权仅一项财产设定抵押时抵押财产的范围

《物权法》第182条第1款规定：“以建筑物抵押的，该建筑物占用范围内的建设用地使用权一并抵押。以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的，该土地上的建筑物一并抵押。”第2款进一步规定：“抵押人未依照前款规定一并抵押的，未抵押的财产视为一并抵押。”也就是说，即使抵押人只办理了房屋所有权抵押登记，没有办理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登记，实现房屋抵押权时，建设用地使用权也一并作为抵押财产。同样，只办理了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登记，没有办理房屋所有权抵押登记，实现建设用地使用权的抵押权时，房屋所有权也一并作为抵押财产。2.房地分别抵押时抵押财产的范围

建筑物抵押给甲，而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给乙。出现房地分别抵押的情形，两个抵押权均属合法有效，其抵押范围均包括建设用地使用权和建筑物。此时，两个权利发生冲突。第61条房地产分别抵押

3、房地分别抵押时的清偿顺序

《物权法》第199条第1项规定，同一财产向两个以上债权人抵押的，拍卖、变卖抵押财产所得的价款依照下列规定清偿：抵押权已登记的，按照登记的先后顺序清偿；顺序相同的，按照债权比例清偿。《担保法司法解释》第58条规定，当事人同一天在不同的法定登记部门办理抵押物登记的，视为顺序相同。

4.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后，该土地上新增的建筑物不属于抵押财产

《物权法》第200条规定：“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后，该土地上新增的建筑物不属于抵押财产。该建设用地使用权实现抵押权时，应当将该土地上新增的建筑物与建设用地使用权一并处分，但新增建筑物所得的价款，抵押权人无权优先受偿。”第62条抵押权随主债权转让

抵押权是从属于主合同的从权利，根据“从随主”规则，债权转让的，除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外，担保该债权的抵押权一并转让。受让人向抵押人主张行使抵押权，抵押人以受让人不是抵押合同的当事人、未办理变更登记等为由提出抗辩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第62条抵押权随主债权转让完成了3件大事奖首次获得某某奖5百万销售额突破500万

1.抵押权随主债权转让而一并转让《物权法》第192条规定：“抵押权不得与债权分离而单独转让或者作为其他债权的担保。债权转让的，担保该债权的抵押权一并转让，但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债权转让人

债权受让人

抵押权第62条抵押权随主债权转让AA

抵押权随主债权一并转让，债权受让人取得抵押权系基于法律的明确规定，是合同债权转让的法定效果，并非基于新的抵押合同重新设定抵押权。故，无需办理抵押权转移登记，或者抵押权人变更手续，债权受让人即取得抵押权。（民法典草案第547条）2.债权转让后，无需重新办理抵押登记或者抵押权人变更手续，债权受让人即取得抵押权B

物权法第192条规定当事人可以另行约定，既可以是抵押权人在转让债权时，与受让人约定，只转让债权而不转让担保该债权的抵押权；也可以是第三人专为特定的债权人设定抵押的，该第三人与债权人约定，被担保债权的转让未经其同意的，抵押权因债权的转让而消灭。3.当事人可以约定转让债权而不转让担保该债权的抵押权第46条通知解除的条件审判实践中，部分人民法院对合同法司法解释（二）第24条的理解存在偏差，认为不论发出解除通知的一方有无解除权，只要另一方未在异议期限内以起诉方式提出异议，就判令解除合同，这不符合合同法关于合同解除权行使的有关规定。对该条的准确理解是，只有享有法定或者约定解除权的当事人才能以通知方式解除合同。不享有解除权的一方向另一方发出解除通知，另一方即便未在异议期限内提起诉讼，也不发生合同解除的效果。人民法院在审理案件时，应当审查发出解除通知的一方是否享有约定或者法定的解除权来决定合同应否解除，不能仅以受通知一方在约定或者法定的异议期限届满内未起诉这一事实就认定合同已经解除。第46条通知解除的条件1不享有解除权的一方向另一方发出解除通知，另一方即便未在异议期限内提起诉讼，也不发生合同解除的效果

《合同法司法解释二》第24条规定：当事人对合同法第96条、第99条规定的合同解除或者债务抵销虽有异议，但在约定的异议期限届满后才提出异议并向人民法院起诉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当事人没有约定异议期间，在解除合同或者债务抵销通知到达之日起三个月以后才向人民法院起诉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审判实务中，对该条的适用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一种观点是，当事人收到对方发出的解除合同通知后，未在约定期限或法定三个月期限内诉请确认解除合同的效力，人民法院无需审查发出解除合同通知一方是否具有解除权，可以直接判决合同解除。我们认为，人民法院仍应审查发出解除合同通知一方是否具有解除合同的权利，如果发出解除合同通知一方不具有解除权，不产生解除合同的效力。

第46条通知解除的条件1不享有解除权的一方向另一方发出解除通知，另一方即便未在异议期限内提起诉讼，也不发生合同解除的效果

从文义解释来看。《合同法司法解释（二）》第24条规定：当事人对合同法第九十六条、第九十九条规定的合同解除或者债务抵销虽有异议，但在约定的异议期限届满后才提出异议并向人民法院起诉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当事人没有约定异议期间，在解除合同或者债务抵销通知到达之日起三个月以后才向人民法院起诉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合同法第九十六条规定：“当事人一方依照本法第九十三条第二款、第九十四条的规定主张解除合同的，应当通知对方。合同自通知到达对方时解除。对方有异议的，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确认解除合同的效力。”合同法第九十三条第二款规定：“当事人可以约定一方解除合同的条件。解除合同的条件成就时，解除权人可以解除合同。”第46条通知解除的条件1不享有解除权的一方向另一方发出解除通知，另一方即便未在异议期限内提起诉讼，也不发生合同解除的效果

合同法第九十四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当事人可以解除合同：（一）因不可抗力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二）在履行期限届满之前，当事人一方明确表示或者以自己的行为表明不履行主要债务；（三）当事人一方迟延履行主要债务，经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未履行；（四）当事人一方迟延履行债务或者有其他违约行为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五）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

从结果来看。如果不享有合同解除权的一方甚至违约方发出解除通知，也要求受通知一方以诉讼或者仲裁方式提出异议，其结果只能是让遵守合同的一方利益受损。如果逾期提出异议即发生合同解除的效果，可能导致违约方通过发出“解除通知”的方式规避违约责任的承担，会导致很不公平现象的发生。

第46条通知解除的条件23关于解除时间的确定关于解除通知能否通过诉讼方式行使4关于解除权的放弃

当事人因行使解除权而解除合同的，合同从解除通知到达对方之日起解除。当事人直接以起诉方式解除合同，经人民法院确认原告确有解除权的，合同从起诉状副本送达对方时解除。（民法典草案第565条）第47条约定解除条件

合同约定的解除条件成就时，守约方以此为由请求解除合同的，人民法院应当审查违约方的违约程度是否显著轻微，是否影响守约方合同目的实现，根据诚实信用原则，确定合同应否解除。违约方的违约程度显著轻微，不影响守约方合同目的实现，守约方请求解除合同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反之，则依法予以支持。123

合同自由不能绝对化。本条明确违约方违约程度显著轻微，不影响守约方合同目的实现，守约方请求解除合同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第48条违约方起诉解除●本条是对违约方起诉请求解除合同条件及其法律后果的规定。

违约方不享有单方解除合同的权利。但是，在一些长期性合同如房屋租赁合同履行过程中，双方形成合同僵局，一概不允许违约方通过起诉的方式解除合同，有时对双方都不利。在此前提下，符合下列条件，违约方起诉请求解除合同的，人民法院依法予以支持：（1）违约方不存在恶意违约的情形；（2）违约方继续履行合同，对其显失公平；（3）守约方拒绝解除合同，违反诚实信用原则。人民法院判决解除合同的，违约方本应当承担的违约责任不能因解除合同而减少或者免除。第48条违约方起诉解除1建立违约方起诉请求解除合同的必要性违约方不享有单方解除合同的权利。合同法第8条规定：“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履行自己的义务，不得擅自变更或者解除合同。”

这是合同法律效力的重要内容，合同严守是审判实践中应遵循的一项重要原则。

但在房屋租赁等长期性合同中，违约方因为经济形势的变化、履约能力等原因，导致不可能履行长期合同，需要提前解约，而守约方拒绝解除合同，出现交易僵局。通过明确违约方起诉请求法院解除合同的条件和法律后果，有利于破解交易僵局，实现实质正义，促进市场经济发展。（民法典草案第563条第2款）第48条违约方起诉解除2违约方起诉请求解除合同的条件

一是违约方起诉请求解除合同主观上必须是非恶意的任何人不能从其不法行为中获得利益。二是违约方继续履行合同对其显失公平实务中，享有解除权的一方当事人拒绝行使解除权，常常是为了向对方索要高价。如果任由守约方拒绝解除合同，对违约方产生极大的损失，造成双方利益严重失衡。（新宇公司和冯玉梅商铺买卖合同纠纷案）三是守约方拒绝解除合同违反了诚信原则合同交易不是零和游戏，而是互赢的关系。合同解除后对守约方的损失进行充分赔偿，能够保障守约方的利益，守约方坚持继续履行合同，可以认定违反了诚信原则。3违约方起诉请求解除合同的，不影响违约责任的承担

违约方要对守约方的损失进行充分赔偿，确保守约方的利益得到保障。第49条合同解除的法律后果

合同解除时，一方依据合同中有关违约金、约定损害赔偿的计算方法、定金责任等违约责任条款的约定，请求另一方承担违约责任的，人民法院依法予以支持。双务合同解除时人民法院的释明问题，参照本纪要第36条的相关规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