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商银行破产研究-以大股东掏空行为切入

1包商银行破产研究——以大股东掏空行为切入摘要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共有四家银行破产，分别是1998年关闭的海南发展银行、2001年停业的河北肃宁尚村农村信用社、2001年停业的汕头市商业银行以及本文即将论述的于2021年被裁定破产的包商银行。由停业时间可以看出，包商银行的破产研究可以作为近些年我国银行业的一个经典案例，是对其他中小商业银行的一个警示。本文主要从包商银行存在的大股东掏空行为角度切入，简单介绍包商银行的部分背景，包括股权情况、信息披露情况等，引用数据分析论证导致大股东掏空行为产生的原因、带来的影响以及防范措施，进而分析大股东掏空行为对于银行破产的危害性，最后为防范中小商业银行出现大股东掏空行为等问题提出一些建议。关键词：银行破产；包商银行；大股东掏空；中小商业银行目录1.绪论1.1研究背景1.2研究意义1.3研究内容1.4整体框架图2.包商银行破产案例介绍2.1包商银行背景概况 2.1.1包商银行简介 2.1.2包商银行历史股权情况 2.1.3包商银行组织结构2.2包商银行被接管及破产的过程3.包商银行大股东掏空行为3.1大股东掏空行为概念简介3.2包商银行出现大股东掏空行为的原因3.3包商银行进行大股东掏空操作的方式3.4大股东掏空的防范对策3.5其他因大股东掏空行为造成不良影响的中小商业银行4.启示PAGE1第1章绪论1.1研究背景在我国，中小商业银行的数量超过4000家，它们已经成为了整个金融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中小银行不但大大改变了原有金融业的垄断结构，活跃和丰富了整个金融市场，而且加速了金融业从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更深层次转变[1]。但随着金融机构监管制度的日益完善、金融业供给侧改革和去杠杆政策等的影响[2]，中小商业银行所面临的风险也在日益暴露。1998年海南发展银行在“挤兑潮”的直接作用下成为我国首家关闭的银行，2001年停止营业的河北肃宁尚村农村信用社于2006年因资不抵债申请破产，2001年由13家城市信用社合并成立的汕头市商业银行被勒令停业整顿，2021年包商银行被裁定破产。包商银行是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于1998年成立。成立以来，包商银行在内蒙古自治区内设有14家分行，在宁波、深圳、成都和北京设有4家分行[3]，全国共291个营业网点。2019年5月24日，包商银行爆发严重的信用危机，央行、银保监会正式接管[4]。2021年2月7日，包商银行被裁定破产[5]。1.2研究意义虽然近年只有包商银行一家中小商业银行倒闭，但如恒丰银行、盛京银行等皆因经营不善等问题爆发严重危机。故对包商银行破产案例进行研究，不仅对其他中小商业银行在未来的发展起到了警示意义，也对于银行监管体系和银行法治体系有着现实意义。本文主要研究包商银行大股东掏空行为的产生条件及其恶劣影响，以此警示其他中小商业银行注意自身的股权结构和内部监管。现有关于包商银行破产案例的研究有关于接管视角、风险视角、退出路径等，但从包商银行具体隐患切入的文献较少，且有关大股东掏空行为的研究多以上市公司为主体，较少研究商业银行。因此本文通过具体分析包商银行往年股权结构、股东关系等实际资料，从而研究分析包商银行的大股东掏空行为，这也可以对其他中小银行的稳步发展提供鉴戒。1.3研究内容第一章，绪论。简单说明在我国中小型商业银行的地位、其所面临的风险与危机，接下来介绍了该案例的情况和研究的意义，最后是本文的主要研究内容和整体框架图。第二章，案例介绍。主要包括了包商银行的背景概况，比如公司简介、曾取得的荣誉、历史股权概况、组织结构等，还简单介绍了包商银行被接管及破产的过程。在这章中，主要强调了该银行的股权架构的调换，进而分析包商银行的股权被明天集团实际控制的过程，为包商银行出现大股东掏空行为进行了铺垫。第三章，案例分析。在本部分主要介绍了大股东掏空行为的概念定义，由第二部分得出包商银行出现大股东掏空行为的原因、进行大股东掏空操作的方式及其防范对策，最后简单介绍了同样存在过大股东控制问题的盛京银行，并对比了两家银行问题的异同情况。第四章，启示。对包商银行破产案例中的大股东掏空行为进行了总结，以及为防范其他中小商业银行出现类似问题提出了几点建议。1.4整体框架图第2章包商银行破产案例介绍2.1包商银行背景概况2.1.1包商银行简介内蒙古首个股份制商业银行是包商银行，其于1998年12月成立。包商银行曾在内蒙古自治区内设有14家分行，在宁波、深圳、成都和北京设有4家分行[3]，全国共291个营业网点，它还创立了达茂旗包商惠农贷款公司，并发起成立了29家村镇级银行。第一批被中国银监会列为七个风险最低（即二级）的城市商业银行之一的是包商银行，其风险评级近年来一直保持在二级[6]。2009年，包商银行被评为年度最佳城市商业银行和年度全国大型城市商业银行竞争力排名第一位；2010年，包商银行被授予英国《金融时报》中国银行业成就奖[7]；2010年，包商银行在亚洲银行500强中排名第10位；2018年，包商银行在中国银行业100强榜单中名列第37位。2.1.2包商银行股权情况在02和05年，包商银行进行两次股东分红以转增股本，包商银行于2005年年末的各股东持股情况如下表2-1。表2-12005年末包商银行的股权情况股东名称持股百分比和明天集团的关联包头草原糖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14.88%明天集团企业包头市实创经济技术开发有限公司9.98%明天集团企业包头浩瀚科技实业有限公司9.93%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巴彦淖尔市宏远投资咨询有限公司9.90%与明天集团企业关联包钢综合企业集团公司7.57%·包头双环化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7.07%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包头明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7.07%明天集团企业内蒙古乳泉奶业有限公司6.75%明天集团企业包钢集团建筑设计有限责任公司6.73%·中国建设银行股份有限公司4.45%·中国建设银行内蒙古自治区分行·包头市财政局3.32%·新材料设计研究所等法人股1.80%·内蒙古盘古羊绒纺纱制品有限责任公司0.06%·包头市远古置业有限责任公司0.03%·集体股4.43%·自然人股5.93%·合计100%·数据来源：企查查明天控股有限公司于1999年成立，在其发展过程中参股、控股及曲线持有几十家上市公司，包含金融、互联网、能源等多个领域，并建立了包括信托、保险、银行、证券等机构的完整金融产业链，使明天集团变成一家拥有完整金融牌照的民营资本机构。明天集团为隐蔽其控股情况、分散风险，通过利用其上市企业成立子公司、壳公司和上市企业再建立合资企业，于是便形成了明天集团众多的“影子公司”，这里明天集团指明天控股有限公司所控制的所有企业。图2-1包商银行2005年股东“明天系”对比由表2-1和图2-1可知，在2005年年末，包商银行前八大股东中，仅有一家包钢综合与明天集团无关联，而其他七家公司均与明天集团存在或多或少的关联关系，可以将其视作明天集团的“影子公司”：包头草原糖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包头市实创经济技术开发有限公司、包头明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和内蒙古乳泉奶业有限公司可以从股权结构中直观看出均是明天集团控股的公司；新时代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为明天集团旗下公司；而巴彦淖尔市宏远投资咨询有限公司是其在2005年入股的包头北方创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也是明天集团旗下企业恒泰证券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将这七家企业所占包商银行股权比例相加可知，明天集团于2005年已实际拥有包商银行65.58%的股权，是包商银行的控股股东。包商银行年报从2011年开始只披露前十大股东，且通过观察，自2014年起包商银行前十大股东没有改变。此外，包商银行于2018年宣布，因其引进战略投资者计划，暂不公布2017年年报[8]，此后也并未披露2018年年报，因此，本文以包商银行2014-2016年年报中给出的股权结构进行分析，具体持股情况如下表2-2所示。表2-2包商银行2014-2016年前十大股东持股情况股东2014（%）2015（%）2016（%）和明天集团的关联包头市康安机电有限责任公司2.812.812.81控股股东为新时代信托股东鄂尔多斯市天泓威科商贸有限责任公司3.323.323.32股东为明天集团企业包头市精翔印刷有限责任公司3.873.883.88与明天集团企业关联内蒙古森海旭腾商贸有限责任公司4.214.214.21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内蒙古网通计算机有限责任公司4.854.854.85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包头浩瀚科技实业有限公司4.974.974.97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包头市百川投资有限责任公司4.994.994.99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包头市精工科技有限责任公司5.315.325.32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包头市大安投资有限责任公司5.515.515.51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包头市太平商贸集团有限公司7.537.539.07股权出质质权人为新时代信托合计47.3747.3948.93·数据来源：包商银行2014-2016年年报包商银行年报显示其前十大控股公司间并无任何关联情况，但通过企查查等网站进一步查询可得表2-2中“和明天集团的关联”条目，可知前十大控股公司实质上均与明天集团有所关联：包头市精翔印刷有限责任公司的法人是梅劲东，他还参股了济南盛讯商贸有限公司，此外，该公司的股东北京天杰永泰科贸有限公司出质股权，新时代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是其质权人；鄂尔多斯市天泓威科商贸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是明天集团旗下的包头市实创经济技术开发有限公司；上海人广实业发展有限公司是包头市康安机电有限责任公司的大股东，同时也是新时代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图2-2包商银行中“明天系”占比由于包商银行其股东信息披露不全，只能通过包商银行接管组披露的信息得知，包商银行共有79家机构股东，占股比例为97.05%，其中，明确为明天集团所属的机构股东有35家，占股比例高达89.27%，如上图2-2所示。因此，明天集团构成了对包商银行的绝对控制[9]。从包商银行2005年股权分布情况和其2014-2016年持股情况对比可知，明天集团通过股权转让等形式，逐步将可以明显看出是明天集团旗下公司的股权出清，以规避监管机构对明天集团操控包商银行行为的警觉。2.1.3包商银行组织结构根据包商银行2016年年报显示，其构建出“三会一层”这样的现代的公司治理体系，建立了执行机构——管理层、监督机构——监事会、决策机构——董事会、最高权力机构——股东大会的有效公司治理体系。表面上看，包商银行有一个相对完备的公司治理体系，但实际上，它只有一个形式上的公司治理机制。由于明天集团在包商银行占股过高，导致其表面上的“三会一层”流于形式，并无法真正落实，其管理层会落实更有利于明天集团的政策，其监事会对于内部的监管几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董事会作出的经营决策也会更偏向于明天集团，其股东大会近乎变成明天集团的股东大会，这便直接造成了包商银行形式上的公司治理体系几乎失效，出现了各种违法违规行为。2.2包商银行被接管及破产的过程包商银行破产案例的大致流程如下表2-3所示。表2-3包商银行被接管及破产过程时间进度2018年4月28日包商银行公告推迟披露2017年的年报。2018年6月28日包商银行声明“拟引入战略投资者，主要股东股权可能会发生变动”，故暂不公布2017年年报。2019年5月24日因为包商银行出现了严重的信用危机，央行、银保监会接手包商银行一年，并将其业务托管至建行。2019年6月接管组开始逐笔核查包商银行业务情况，核查结果显示存在巨额资不抵债缺口。2019年10月正式开始重组包商银行，之后由新成立的银行以承接和收购的方式进行重组。2020年1月确定了徽商银行作为4家外行的并购方，新设“蒙商银行”承接相关业务、资产及负债。2020年4月30日蒙商银行正式成立。2020年5月23日央行宣布，包商银行的接管期将延长6个月，从2020年5月24日至2020年11月23日。2020年11月17日包商银行申请破产清算，理由是无法偿还到期债务，而且资产不足以偿还所有债务。2020年11月23日银保监会同意包商银行启动破产程序，依法对其相关股权和债权进行清算。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受理了包商银行的破产清算申请。2021年2月7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包商银行破产。数据来源：公开信息第3章大股东掏空行为3.1大股东掏空行为概念简介大股东是指拥有一个公司一半以上股权的股东，也被称为绝对控股股东。《公司法》将控制权交给了控股股东，并采取“一股一票”和“简单多数通过”原则，使其基本上在董事选举和股东大会中对公司的重要决议有着绝对控制权。当监管不到位、大股东因为利益等因素，会利用自己的垄断性控制地位，转移公司财富，损害公司和其他中小股东的合法权益，这就是大股东控制。大股东控制的方式主要包含以下三种：直接侵占资金、关联交易和随意提供担保。直接侵占资金：大股东不必通过繁琐的交易进行财产转移，也不必向外界披露资金的去向，因为大股东具有绝对控制权的优势，可以直接占用公司的资金，这种行为不但损害了其他中小股东的合法权益，还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资金运转，对公司的发展造成隐患。关联交易：控股大股东通过关联交易去掏空公司时，通常会用关联交易的方式为别的公司提供资金，而不进行商品的购销入库；或者公司借用另一家公司的名义为其他公司提供资金，而不进行真实的业务往来。例如不收货的预付账款和不能保证的应收账款。随意提供担保：有些公司因为财务状况不佳或信息披露不完整等问题，很难从金融机构得到融资，这种时候金融机构的大股东可能会为其进行担保，资金就从该金融机构流向其大股东及不合规的公司，这样就很容易出现坏账，对金融机构的财务状况有恶劣影响。3.2包商银行出现大股东掏空行为的原因中国银监会规定，中小商业银行的主要股东持股比例原则上一般不得超过20%[10]。但通过第二章的内容可以了解到，明天集团通过众多“影子公司”实质上对包商银行控股达到89.27%，远超50%，是包商银行的绝对控股股东。同时，由于明天集团过高的持股比例，就会使其按照资本多数决和一股一票原则控制股东大会，从而让包商银行的股东大会变成由明天集团掌控的决策机构，为明天集团掏空包商银行提供了“合法掩护”，使得包商银行“三会一层”的组织结构流于形式、形同虚设，公司的内部治理与内部控制完全失效。同时，包商银行外部的有关监管人员曾接受明天集团的贿赂，腐败行为也导致了包商银行的外部监管失效。这些原因都催化了包商银行出现大股东掏空的情况。3.3包商银行进行大股东掏空操作的方式根据接管组披露的信息，自2005年开始，明天集团就利用资金担保、不正当关联交易及大量资金占用等方式进行利益供输，对包商银行进行“掏空”行为，对其造成了严峻的经营和财务风险，并直接侵害了其他股东和储户的权益。清产核资后发现，在2005年到2019年的15年里，“明天系”注册了209家空壳公司，通过347笔借款套取信贷资金[11]，总金额达1560亿元，且全部成为不良贷款。下面整理了包商银行为股东提供授信和向股东发放贷款这两种方式的具体情况。包商银行没有披露2011年之后的详细股东授信情况，故这里只分析包商银行在零六年到一零年的主要股东授信情况，根据现有资料，在这5年里，包商银行一共给二十一个股东进行了授信，其中十个股东与明天集团有关联，具体情况如下图3-1和下表3-1所示。图3-1包商银行授信股东中“明天系”占比表3-1包商银行提供授信股东和明天集团的关联股东信用信息和明天集团的关联包头明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失信控股股东为明天控股内蒙古乳泉奶业有限公司被执行同上包头市太平商贸集团有限公司·是包商银行的前十大股东，新时代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为其股权出质质权人包头市大安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同上呼和浩特市信翔致远商贸有限责任公司·新时代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为其控股股东通海商贸股权出质质权人包头双环化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失信新时代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为其股权出质质权人包头市大安钢铁有限责任公司被执行进行股权出质，包商银行是其质权人乌拉特前旗新安信发矿业有限公司被执行同上鄂尔多斯市宝恒煤焦电有限责任公司·其法人——赵树清同时是鄂尔多斯市兴顺恒商贸的法人，而兴顺恒商贸和隶属于明天集团的西水股份皆是乌海市正威矿业的股东内蒙古佳美建材物流中心有限公司被执行其董事仝存来是嘉康环瀛的法人，而该司的股权出质质权人是包商银行资料来源：企查查等公开资料因为包商银行在11年之前并没有公告其具体的贷款客户，只从11年起公告了其前10大的贷款客户的信息。故而这里只研究2011-2017年的前10大贷款客户，剔除掉重复客户还剩44家企业，其中有22家与明天集团有关联，具体情况如下图3-2和下表3-2所示。图3-2包商银行贷款客户中“明天系”占比表3-2包商银行前十大贷款客户和明天集团的关联客户名称信用资料和明天集团的关联广东港建液化气有限公司·包商银行是其子公司广州市森能投资股权出质质权人东莞市盈聚电子有限公司失信包商银行是其母公司广州市森能投资股权出质质权人新阳光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被执行进行股权出质，包商银行是其质权人内蒙古华宸实业有限公司被执行同上宝恒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被执行同上包头市荣泰置业有限责任公司被执行同上中国庆华能源集团有限公司失信同上满洲里木材交易市场有限公司失信同上内蒙古庆华集团有限公司失信同上满洲里联众木业有限责任公司失信同上飞尚实业集团有限公司·同上北京万方恒泰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其实控人都是包商银行——包头分行工会委员会北京正和鸿远置业有限责任公司被执行同上内蒙古伊东煤炭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被执行其控股股东伊东资源的子公司忽沙图煤炭进行股权出质，包商银行是其质权人成都泰和置地有限公司被执行其股东煜恒资产入股中宏商业的法人——刘月菊，也是“明天系”投资的企业上海远东证券的副董事长内蒙古海神煤炭集团包头有限责任公司·其法人张凤雄与控股股东海神矿业都曾出质股权，包商银行是其质权人北大方正集团有限公司被执行该司监事会主席张贵龙是明天系旗下的公司新华基金的董事吉林省九洲能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其董事高贵山和明天集团旗下的企业融通基金的董事杜婕都是长春农村商业银行的董事内蒙古伊东煤炭有限责任公司失信其子公司内蒙古伊东集团忽沙图煤炭进行股权出质，包商银行是其质权人大新华航空有限公司被执行明天集团曾持有联讯证券的股权海南航空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被执行同上泰安佳缔纳贸易有限公司·其控股股东陕西奥罗德贸易旗下的子公司大安投资是包商银行的前十大股东资料来源：企查查等公开资料3.4大股东掏空的防范对策首先，优化股权结构是必不可少的步骤。需要建立一个有效制衡的股权架构，进而实现股权架构的多元化和系统化，可以从根本上防范大股东掏空行为。其次，应加强信息披露，保证信息的真实性、准确性、及时性和完整性。明天集团就是利用了包商银行对外信息披露的不真实、不准确、不及时和不完整，加之套娃式的“影子公司”，进而实际控制了包商银行，致使包商银行出现大股东掏空行为，再而导致其破产。接下来，企业内部应完善落实监管治理体系。包商银行的“三会一层”治理结构流于形式，并未落实应用，使内部监管变成明天集团掏空行为的“保护壳”。最后，应加强外部监管机制。由于外部监管机构并没有严格按照规定对包商银行的股东信息进行筛查，使得明天集团的掏空行为无后顾之忧。根据2021年以来的金融监管政策，其中有一点是关于加强上市公司“影子股东”的监管：新股东锁定期的延长、对股东的信息穿透核查等都预示了相关政策的收紧，也预示了外部监管体制的强化。虽然包商银行破产的最主要原因是其大股东的掏空行为，但是其外部监管体系中的主要工作人员的腐败行为也催化了包商银行大股东掏空的产生，和包商银行破产是脱不开关系的，而这些政策的实行都可以很好的抑制如包商银行等出现的大股东掏空行为。3.5其他因大股东掏空行为造成不良影响的中小商业银行盛京银行是东北地区规模最大的城商行。恒大在2016年成为盛京银行的第一大股东，在2017年到2018年，恒大持续购买内资股，持股比例由2016年的17.28%增加到2019年的36.4%，尽管没有达到50%，但其第一大股东地位使其在内部有很大的发言权和决策权。具体持股比例如下表3-3所示。表3-32016-2020年盛京银行内资股前十大股东持股情况股东2016（%）2017（%）2018（%）2019（%）2020（%）恒大南昌17.2817.2817.2836.4036.40沈阳恒信8.288.288.285.455.45汇宝国际6.906.906.904.554.55新湖中宝5.185.185.183.413.41方正证券5.185.185.183.413.41上海昌鑫3.453.453.452.272.27联美集团3.453.453.452.272.27中油天宝3.283.283.282.162.16大洋装饰工程2.072.072.071.361.36五爱实业2.042.042.041.341.34合计57.1057.1057.1062.6362.63数据来源：盛京银行2016-2020年年报从2017年开始，恒大集团便指派管理团队到盛京银行，张启阳的职务为盛京董事长，邱火发为非执行董事、也是恒大的常务副总裁。到2019年，邱火发成为盛京董事长，而张启阳成为盛京非执行董事和恒大副总裁。邱火发是盛京的董事长，还拥有1/3的执行董事席位；张启阳是银行的非执行董事，但也与银行存在非独立关联。综上所述，盛京的经营、决策被具有恒大背景的董事长和董事会掌控，有恒大背景的董事有很大的发言权和决策权。表3-42020年盛京银行前十大单一借款人借款人行业金额占总额百分比客户10房地产业51300000.94%客户9房地产业52950000.97%客户8制造业55419001.01%客户7租赁和商务服务业55437301.01%客户6房地产业61399001.12%客户5批发和零售业71000001.30%客户4租赁和商务服务业76010001.39%客户3文化、体育和娱乐业80000001.46%客户2房地产业83600001.53%客户1租赁和商务服务业85007001.55%数据来源：盛京银行2020年年报根据上表3-4，前十大借款人中，房地产客户占比最多，总额为249.249亿元人民币。由于客户信用保密原则，房地产客户的具体信息没有被公布，但盛京在其2020年年报的重大事项中说明，其第二大股东沈阳恒信尚欠6.54亿元，而沈阳恒信是批发零售业，其欠款占同期批发零售业贷款的9.8%。故而可以推断，股东企业更容易得到相关贷款，大大减少了融资约束。恒大地产拥有多家房地产公司，不难猜想，具有恒大背景的董事所做的部分商业决策会倾向于恒大，比如，盛京对恒大的年度低息贷款有更有利的资质名次，有助于恒大减轻高杠杆压力等。盛京银行和包商银行大股东控制的相似点都为其控股股东占股比例过高，进而导致了其公司治理体系无法落实实现，也进而使得银行的众多决策会向其控股股东倾斜，从而为其控股股东牟利。二者的不同点在于，明天集团利用了众多“影子公司”，在暗地里对包商银行进行绝对控制，通过文中所述的种种手段，一步步掏空包商银行，使其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而恒大集团对盛京银行的控制更多是在于进行决策偏袒、帮助恒大缓解高杠杆压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