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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无理由退货规则在C2C电商平台适用的法律问题研究目录TOC\o"1-2"\h\u2698无理由退货规则在C2C电商平台适用的法律问题研究 129022摘要 121997一、问题提出 13986二、“无理由退货权”的法律性质 321850(一)学说争议 329127(二)本文观点 416735三、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具体适用 622893(一)主体的适用范围 623671(二)商品的适用范围 94782(三)商品完好的标准 113894(四)商品的退货方式 1325729(五)商品的退货期间 1419114四、结语 15摘要因消费者合同属于民事合同,故,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的权利性质应契合民法上的民事权利性质。无理由退货权在性质上属于解除权,《民法典》第563条第1款第5项“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为无理由退货权提供了规范基础。在C2C交易模式中,如果个人卖方的交易行为具有营利性和经常性,则可以认定其属于经营者。只有当消费者购买的商品不属于法定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和约定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商品时,消费者才能行使无理由退货权。经营者和消费者约定商品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时,需要遵守“一次交易一次确认”的单独确认程序。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时,需要保证商品完好,不影响商品的二次出售。消费者行使权利的期限应当自其签收商品之次日起算,只要在7日内向经营者发出了退货通知,则消费者合同解除。关键词:无理由退货经营者解除权一、问题提出我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规定消费者享有无理由退货的权利。尽管《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属于公法范畴,但是消费者合同因在平等民事主体之间订立,仍属于民事合同,因此,消费者享有的“无理由退货权”的权利性质亦应契合民法上的民事权利性质。关于“无理由退货权”的性质,我国学界目前主要存在两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无理由退货权”的法律性质是“合同解除权”,属于原《合同法》第94条第5项“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民法典》第563条第1款第5项);杨立新:《非传统销售方式购买商品的消费者反悔权及其适用》,载《法学》2014年第2期,第32页;葛江虬:《论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以适用<合同法>条文之解释论为中心》,载《清华法学》2015年第6期,第106页。第二种观点借鉴德国《民法典》第355条的规定,认为“杨立新:《非传统销售方式购买商品的消费者反悔权及其适用》,载《法学》2014年第2期,第32页;葛江虬:《论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以适用<合同法>条文之解释论为中心》,载《清华法学》2015年第6期,第106页。王洪亮:《消费者撤回权的正当性基础》,载《法学》2010年第12期,第105页;苏号朋:《<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修改中若干重大问题研究》,载《西部法学评论》2013年第2期,第5页。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兴起,我国电子商务交易经历了蓬勃的发展,至今为止,从交易主体的角度观察,我国电商交易模式形成了三种稳定的形态,分别是B2B(经营者对经营者)模式、B2C(经营者对自然人)模式和C2C(自然人对自然人)模式。因为B2B模式不涉及消费者参与交易,所以自无保护消费者的无理由退货规则适用余地。B2C模式中的交易主体一方是经营者,另一方是个人,个人通常被默认为属于消费者,受到无理由退货规则的保护,除非经营者有证据证明个人购买商品超出了生活消费需要,不属于消费者,例如:“职业打假人”。无理由退货规则在前两种交易模式中的适用较为清晰,但是,C2C模式中的个人买方能否主张无理由退货,莫衷一是。目前主流的学说观点认为:应当针对个人卖方进行分类讨论,按照个人卖方的交易行为来判断其是否属于经营者,如果能够认定个人卖方属于经营者,个人买方则可以主张无理由退货权,避免采用全部适用或全部不适用的一刀切式做法。苏号朋:《<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修改中若干重大问题研究》,载《西部法学评论》2013年第2期,第3页;刘凯湘罗男:《论电子商务合同中的消费者反悔权——以<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的理解与司法适用为重点》,载《法律适用》2015年第6期,第60页。苏号朋:《<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修改中若干重大问题研究》,载《西部法学评论》2013年第2期,第3页;刘凯湘罗男:《论电子商务合同中的消费者反悔权——以<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的理解与司法适用为重点》,载《法律适用》2015年第6期,第60页。《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规定:“经营者采用网络、电视、电话、邮购等方式销售商品,消费者有权自收到商品之日起七日内退货,且无需说明理由,但下列商品除外:(一)消费者定作的;(二)鲜活易腐的;(三)在线下载或者消费者拆封的音像制品、计算机软件等数字化商品;(四)交付的报纸、期刊。除前款所列商品外,其他根据商品性质并经消费者在购买时确认不宜退货的商品,不适用无理由退货。消费者退货的商品应当完好。经营者应当自收到退回商品之日起七日内返还消费者支付的商品价款。退回商品的运费由消费者承担;经营者和消费者另有约定的,按照约定。”在确定消费者购买的商品可以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后,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第3款的规定,“商品完好”是消费者行使“无理由退货权”的前提。“商品完好”的标准应当如何设定才能确保既不损害经营者的合法利益、避免诚信有缺的消费者搭便车,又能避免消费者的“无理由退货权”沦为空中楼阁,这值得深入探讨。此外,消费者享有的“无理由退货权”并非无限期的,消费者必须在7日内行使“无理由退货权”,否则权利消灭。其中,“7日”的期间如何起算,应当采取“发信主义”还是“到达主义”,“退货”是指“发出退货通知”还是“向经营者退回商品”仍存有疑问,亟待解决。针对前述问题,本文提出如下见解。二、“无理由退货权”的法律性质(一)学说争议关于“无理由退货权”的法律性质,我国学界主要存在两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无理由退货权”的性质是撤销权。王洪亮、刘青文认为,消费者撤销权的正当性基础并非在于消费者处于弱势地位而应受到法律的倾斜保护,而是在于消费者的意思形成受到了妨碍。立法者并不会在法律中规定一般性的消费者撤销权,只会在特定的合同类型中进行规定。从比较法上观察,消费者撤销权只存在于上门交易形成的合同以及远程交易形成的合同。在上门交易形成的合同中,消费者处于精神上的弱势,面对经营者猝然而至的推销,无法充分思考和形成意思;在远程交易形成的合同中,消费者面临信息获取上的劣势,信息不充分导致其自由形成意思受限。这种意思形成障碍并不需要真实存在,即立法者推定在特定情形下消费者意思形成受限。王洪亮:《消费者撤回权的正当性基础》,载《法学》2010年第12期,第98页;刘青文:《德国的消费者撤回权制度》,载《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09年第4期,第114-115页。董新凯、夏瑜认为,在远程销售的情形下,消费者毫无准备,这极易造成消费者意思表示不完全,即存在意思表示瑕疵,此类合同大多被归入可撤销的合同,因此应将其视为“合同撤销权”之列。王洪亮:《消费者撤回权的正当性基础》,载《法学》2010年第12期,第98页;刘青文:《德国的消费者撤回权制度》,载《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09年第4期,第114-115页。董新凯夏瑜:《冷却期制度与消费者权益保护》,载《河北法学》2005年第5期,第54页。第二种观点认为:“无理由退货权”的性质是“合同解除权”。于颖借鉴我国台湾地区的“消费者保护法”第19条的表述:台湾地区的《消费者保护法》第19条规定:“邮购或访问买卖之消费者,对所收受之商品不愿买受时,得于收受商品后7日内,退回商品或以书面通知企业经营者解除买卖契约,无须说明理由及负担任何费用或价款。“……书面通知企业经营者解除……”,认为我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中的表述:“七日内退货”是指解除买卖合同,即“无理由退货权”属于“合同解除权”;于颖著:《远程消费者保护机制研究》,法律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79-80页。杨立新认为,在商品买卖合同中,凡属于退货,就是解除合同,“无理由退货权”本质上是一种法定解除权;杨立新:《非传统销售方式购买商品的消费者反悔权及其适用》,载《法学》2014年第2期,第32页。葛江虬认为,原《合同法》第94条第5项“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民法典》第563条第1款第5项)为“无理由退货权”作为解除权提供了条文依据,但是原《合同法》未为“无理由退货权是一种撤销权”提供足够的条文根据,由于我国法上的撤销权需要法律明确规定,因此,缺乏法律基础是撤销权说的硬伤,另外,就权利行使的借鉴意义而言,我国法上既有的撤销权原则上都需要通过诉讼或者仲裁行使,但是“无理由退货权”无需通过诉讼或者仲裁行使,没有借鉴价值,即使参考最相类似的赠与合同的任意撤销权,其规范基础亦未能说明任意撤销权究竟应当如何行使。葛江虬:《论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以适用<合同法>条文之解释论为中心》,载《清华法学》2015年第6期,第106页。最后,在《关于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修正案(草案)的说明》(以下简称《说明》)中,全国人大法工委台湾地区的《消费者保护法》第19条规定:“邮购或访问买卖之消费者,对所收受之商品不愿买受时,得于收受商品后7日内,退回商品或以书面通知企业经营者解除买卖契约,无须说明理由及负担任何费用或价款。于颖著:《远程消费者保护机制研究》,法律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79-80页。杨立新:《非传统销售方式购买商品的消费者反悔权及其适用》,载《法学》2014年第2期,第32页。葛江虬:《论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以适用<合同法>条文之解释论为中心》,载《清华法学》2015年第6期,第106页。中国人大网:《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修正案(草案)>的说明》,载/wxzl/gongbao/2014-01/02/content_1823356.htm(最后访问时间:2021年5月4日)。(二)本文观点本文赞同解除权说。首先,从“无理由退货权”的正当性基础来观察,在消费者合同关系中,相较于经营者,无论在经济实力方面还是社会交易经验方面,消费者都处于弱势地位,需要通过立法予以特别保护。T.Puurunen,ThejudicialjurisdictionofStatesoverInternationalBusiness-to-ConsumerElectronicCommercefromthePerspectiveofLegalCertainty,8U.C.DavisJ.int’ll.&Pol’y,2002,p.143.在合同关系中,合同自由原则为处于较强势地位的当事人利用和压制弱方当事人提供了可能,T.C.Hartley,ConsumerProtectionProvisionsintheEECConvention,inP.North(ed.),ContractConflicts,Amsterdam,North-HollandPublishing,1982,p.111.远程交易中的消费者就是被压制的典型代表,具体表现为:消费者缺乏经验,远不如经营者专业;曹磊王本存:《论消费者撤回权的正当性基础》,载《山东审判》第31卷总第225期,第52页。交易双方信息不对称的情况较为严重;消费者权益受侵害时的救济成本高,原因在于:经营者会通过格式条款选择其住所地的法院作为合同纠纷管辖法院,如果消费者寻求司法救济,将不得不到经营者住所地提起诉讼,消费者为此支出的诉讼成本可能远甚于其胜诉获得的赔偿。因此,针对消费者合同系统性的实质不公,为了实现社会实质正义的价值目标,法律有必要对消费者合同进行系统干涉,而非仅依赖法官在个案中根据公平原则进行调整。《消费者权益保护法》需要从分配正义的角度向处于弱势地位的消费者分配更多的利益,从而保障实质正义的实现,“无理由退货权”T.Puurunen,ThejudicialjurisdictionofStatesoverInternationalBusiness-to-ConsumerElectronicCommercefromthePerspectiveofLegalCertainty,8U.C.DavisJ.int’ll.&Pol’y,2002,p.143.T.C.Hartley,ConsumerProtectionProvisionsintheEECConvention,inP.North(ed.),ContractConflicts,Amsterdam,North-HollandPublishing,1982,p.111.曹磊王本存:《论消费者撤回权的正当性基础》,载《山东审判》第31卷总第225期,第52页。王洪亮:《消费者撤回权的正当性基础》,载《法学》2010年第12期,第106页。三、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具体适用(一)主体的适用范围1、理论和司法实务观点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3条的规定,如果消费者欲在C2C电商交易模式下行使“无理由退货权”,其需要证明个人卖方属于经营者。对于何为“经营者”,《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并未给出明确的定义。关于个人卖方是否属于经营者,学界提出了不同的分类标准。苏号朋认为,如果个人以自己的名义在网络交易平台上开设网店,长期进行商品或服务的销售,则可以认定为经营者,反之,如果个人不具有营利目的,只是偶尔利用网络交易平台出售自己的二手物品,则不应当认定为经营者;苏号朋:《<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修改中若干重大问题研究》,载《西部法学评论》2013年第2期,第3页。马宇飞认为,依照《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3条,应当以个人卖方是否长期大量从事经营性活动来进行判断,具体而言,可以从市场主体登记、存在经营持续性、交易量三个方面考察。如果个人卖方办理了市场主体登记,则其肯定属于经营者,如果个人卖方没有办理市场主体登记,不能因为C2C平台“非经营性”的预设就排除个人卖方属于经营者,此时需要进一步考察个人卖方是否存在持续有偿的经营活动,如果存在,个人卖方则应当认定为经营者,如果不存在,则不应当认定为经营者;马宇飞:《电子商务中“用户”主体的类型认定与立法完善——基于<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主体类型展开》,载《法律适用》2020年第9期,第54-55页。苏号朋:《<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修改中若干重大问题研究》,载《西部法学评论》2013年第2期,第3页。马宇飞:《电子商务中“用户”主体的类型认定与立法完善——基于<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主体类型展开》,载《法律适用》2020年第9期,第54-55页。刘凯湘罗男:《论电子商务合同中的消费者反悔权——以<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的理解与司法适用为重点》,载《法律适用》2015年第6期,第61页。葛江虬:《论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以适用<合同法>条文之解释论为中心》,载《清华法学》2015年第6期,第106页。吴景明著:《<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修改建议——第三法域之理论视角》,中国法制出版社2014年11月版,第118页。在我国司法实践中,法院是否认定C2C平台的个人卖方为经营者,以及采取何种标准认定个人卖方为经营者,并无统一的做法。有法院根据C2C平台的性质,例如:“闲鱼”二手货交易平台,径直推定个人卖方出售的是二手闲置物品,行为不具有经营性,因此个人卖方不属于经营者。陈某1与黄志敏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山东省济南市市中区人民法院(2020)鲁0103民初8671号民事判决书。有法院并不考虑C2C平台的性质,也不考虑个人卖方出售的商品是否属于二手物品,而是在认定个人买方属于消费者的基础上,径直推定与消费者相对应的另一方为经营者,直接适用《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调整双方之间的法律关系;戴侃秦与唐磊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湖南省长沙市望城区人民法院(2020)湘0112民初5003号民事判决书;曹庭与畅云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四川省武胜县人民法院(2020)川1622民初2365号民事判决书。多数法院依据个人卖方的交易行为来判断其是否属于经营者,如果交易行为属于经营行为,则个人卖方属于经营者。经营行为具有营利性和持续性两大特征,营利性主要体现在个人卖方通过出售物品获利,如果物品售价低于物品的购买价,则可以认定出售行为不具有营利性,黄华宗与李子轩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广州互联网法院(2020)粤0192民初41027号陈某1与黄志敏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山东省济南市市中区人民法院(2020)鲁0103民初8671号民事判决书。戴侃秦与唐磊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湖南省长沙市望城区人民法院(2020)湘0112民初5003号民事判决书;曹庭与畅云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四川省武胜县人民法院(2020)川1622民初2365号民事判决书。黄华宗与李子轩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广州互联网法院(2020)粤0192民初41027号民事判决书。王绍慈、杨雪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湖北省荆门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鄂08民终929号民事判决书。管伟敏与姜文博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法院(2020)沪0106民初31935号民事判决书;刘洋、闫涛买卖合同纠纷案,辽宁省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2020)辽01民终13662号民事判决书;王林林与北京快手科技有限公司等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北京互联网法院(2020)京0491民初7972号民事判决书;谭华君与袁永红重庆飞驰机动车评估有限公司等拍卖合同纠纷案,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2020)渝03民终901号民事判决书。管伟敏与姜文博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法院(2020)沪0106民初31935号民事判决书。2、本文观点本文认为,在判断“经营者”的构成要件时,应当按照法律规定进行认定,在法律没有明确规定时,应当运用多种法律方法进行解释,不能脱离法律规定。《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作为经济法的一部分,在其未对“经营者”概念作出明确规定时,运用体系解释的法学方法,我们可以考察经济法项下的其他法律,如果其他法律规定了“经营者”的构成要件,则其可以为《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中“经营者”构成要件的认定提供参考。《反不正当竞争法》第2条第3款和《反垄断法》第12条第1款分别规定了“经营者”的构成要件。《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2条第3款规定:“本法所称的经营者,是指从事商品生产、经营或者提供服务(以下所称商品包括服务)的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第12条第1款规定:“本法所称经营者,是指从事商品生产、经营或者提供服务的自然人、法人和其他组织。”从《反不正当竞争法》和《反垄断法》的规定可以看出,立法者根据主体实施的行为性质来认定“经营者”,如果主体实施了生产、经营商品或者提供服务的行为,则其属于“经营者”。具体到C2C交易模式,我们还应该考察《电子商务法》的规定。《电子商务法》第9条对电子商务经营者的构成要件进行了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2条第3款规定:“本法所称的经营者,是指从事商品生产、经营或者提供服务(以下所称商品包括服务)的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第12条第1款规定:“本法所称经营者,是指从事商品生产、经营或者提供服务的自然人、法人和其他组织。”《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第9条规定:“本法所称电子商务经营者,是指通过互联网等信息网络从事销售商品或者提供服务的经营活动的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包括电子商务平台经营者、平台内经营者以及通过自建网站、其他网络服务销售商品或者提供服务的电子商务经营者。本法所称电子商务平台经营者,是指在电子商务中为交易双方或者多方提供网络经营场所、交易撮合、信息发布等服务,供交易双方或者多方独立开展交易活动的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本法所称平台内经营者,是指通过电子商务平台销售商品或者提供服务的电子商务经营者。”司法实践中,部分法院也运用体系解释的方法来认定“经营者”,王绍慈、杨雪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湖北省荆门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鄂08民终929号民事判决书;赵培杰、祝汉平买卖合同纠纷案,山东省菏泽市(地区)中级人民法院(2018)鲁17民终1797号民事判决书;王岩与北京京东世纪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等买卖合同纠纷案,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2018)京03民终7179号民事判决书;捷豹路虎(中国)投资有限公司等与刘敬买卖合同纠纷案,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2018)京03民终4344号民事判决书。因此,运用体系解释的方法得出的结论符合我国司法实践。综上,运用体系解释的方法,C2C平台中的个人卖方具备“经营者”身份,需要符合两个构成要件,分别是:出卖行为具有营利性,出卖行为具有经常性。营利性主要体现在个人卖方通过出卖行为获得商品溢价,即出卖价格高于商品购买价格;经常性主要体现在个人卖方就同类商品的销售行为次数在两次及以上,个人卖方在C2C平台上发布多条销售信息、多条评论信息、多条广告宣传信息,个人卖方与买方的聊天记录自认存在经营活动等。除前述构成要件外,个人卖方是否根据《电子商务法》第10条、第11条办理了市场主体登记、税务登记并非经营者认定标准。另外,个人卖方不能依据C2C平台的用户协议来主张其不属于“经营者”,虽然用户协议约定个人卖方出售的商品是闲置未使用的商品,王绍慈、杨雪网络购物合同纠纷案,湖北省荆门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鄂08民终929号民事判决书;赵培杰、祝汉平买卖合同纠纷案,山东省菏泽市(地区)中级人民法院(2018)鲁17民终1797号民事判决书;王岩与北京京东世纪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等买卖合同纠纷案,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2018)京03民终7179号民事判决书;捷豹路虎(中国)投资有限公司等与刘敬买卖合同纠纷案,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2018)京03民终4344号民事判决书。《得物App用户协议》三、服务说明5、卖家在得物App出售的商品多为个人全新闲置物品,即商品为个人卖家闲置未使用的全新商品且均通过查验,多数情况下出售的同一商品同一型号规格仅为一件,因此卖家无法支持换货,且非商品质量问题无法支持7日无理由退货,但买家可在平台上再次出售。(二)商品的适用范围1、理论观点关于无理由退货规则适用的商品范围,学界存在不同的观点。杨立新认为,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的规定,在排除不适用无理由退货权的商品后,其余商品均可以无理由退货。不适用无理由退货权的商品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法定的不适用无理由退货权的商品,另一种是约定的不适用无理由退货权的商品。法定的不适用无理由退货权的商品包括四种,分别是:经营者无法二次销售的商品、价值受时间影响巨大的商品、可能被无限复制的商品、具有时限价值的商品。约定的不适用无理由退货权的商品需要符合两个要件,一是商品性质不宜退货,二是消费者在购买时确认不宜退货。消费者确认应当有书面协议,消费者应当声明确认所购商品在性质上不宜退货;如果双方未采用书面形式,而仅达成了口头协议,在各方均无异议时,可以认定其效力;杨立新:《非传统销售方式购买商品的消费者反悔权及其适用》,载《法学》2014年第2期,第34页。刘凯湘、罗男认为,通过对各电商平台不适用无理由退货的商品目录的研究,各电商平台规定的不宜退货商品的范围存在较大差异,甚至同样的商品在不同的平台受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为了解决性质上不适宜退货的商品范围差异过大的问题,国家有关机构应当出台一个公平合理的不宜退货商品目录。在网络购物过程中,电商平台应当通过显著的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不宜退货的商品,履行一对一的告知义务。但是,即使电商平台做到了一对一明示,也不等于消费者进行了确认,还需要在消费者提交订单时设立一个单独的确认环节;刘凯湘罗男:《论电子商务合同中的消费者反悔权——以<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的理解与司法适用为重点》,载《法律适用》2015年第6期,第62页。葛江虬认为,在约定不适用无理由退货权的情形下,经营者存在两种获得消费者确认的具体路径:一是在用户协议中设置专门的提示条款,例如:前述得物App杨立新:《非传统销售方式购买商品的消费者反悔权及其适用》,载《法学》2014年第2期,第34页。刘凯湘罗男:《论电子商务合同中的消费者反悔权——以<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的理解与司法适用为重点》,载《法律适用》2015年第6期,第62页。葛江虬:《论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以适用<合同法>条文之解释论为中心》,载《清华法学》2015年第6期,第104页。徐伟:《重估网络购物中的消费者撤回权》,载《法学》2016年第3期,第95页。2、本文观点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的规定,关于无理由退货规则适用的商品范围,应当从反面进行理解,排除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商品,剩余商品都应当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商品可以分为法定不适用商品和约定不适用商品。其中,《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第1款已经明确法定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商品范围,实践中并无较大争议,争议较大的是约定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商品范围。约定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商品首先需要满足商品性质不宜退货的前提条件。商品性质不宜退货的判断权应当交给公权力机关,不能交给经营者,原因在于,公权力机关作为无涉利益的第三方,能够客观公正的对商品性质作出判断,而经营者作为利益相关方,为了确保自身利益最大化,其本能地希望扩大不适用无理由退货规则的商品范围,从而降低自己的经营成本,获取更大的利益,因此,为了防止经营者利用制定格式条款的优势地位损害消费者合法权益,商品性质不宜退货的判断权应当由公权力机关行使。根据市场监管总局制定的《网络购买商品七日无理由退货暂行办法》(以下简称《退货暂行办法》)第7条的规定,《网络购买商品七日无理由退货暂行办法》第7条规定:“下列性质的商品经消费者在购买时确认,可以不适用七日无理由退货规定:(一)拆封后易影响人身安全或者生命健康的商品,或者拆封后易导致商品品质发生改变的商品;(二)一经激活或者试用后价值贬损较大的商品;(三)销售时已明示的临近保质期的商品、有瑕疵的商品。”《网络购买商品七日无理由退货暂行办法》第7条规定:“下列性质的商品经消费者在购买时确认,可以不适用七日无理由退货规定:(一)拆封后易影响人身安全或者生命健康的商品,或者拆封后易导致商品品质发生改变的商品;(二)一经激活或者试用后价值贬损较大的商品;(三)销售时已明示的临近保质期的商品、有瑕疵的商品。”《网络购买商品七日无理由退货暂行办法》第20条第2款规定:“符合本办法第七条规定的商品,网络商品销售者应当在商品销售必经流程中设置显著的确认程序,供消费者对单次购买行为进行确认。如无确认,网络商品销售者不得拒绝七日无理由退货。”唐端样、上海识装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案,安徽省芜湖市中级人民法院(2021)皖02民终13号民事判决书。(三)商品完好的标准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第3款的规定,消费者行使无理由退货权需要满足“商品完好”的条件。关于商品完好的标准,学界提出了若干观点,有学者认为,“商品完好”可以区分为高标准、中等标准和低标准,《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中的“完好”应当采纳中等标准,即商品本身及其附属的标牌、标识完好;高标准是指商品的本身及包装、装潢等全都完好,没有任何开拆、使用的痕迹,否则就是不完好;中等标准是指商品本身完好,商品的包装被拆封,由于包装不属于商品本身,尽管已经被拆封,或者包装不完好,但只要商品本身是完好的,并且附属于商品的标识高标准是指商品的本身及包装、装潢等全都完好,没有任何开拆、使用的痕迹,否则就是不完好;中等标准是指商品本身完好,商品的包装被拆封,由于包装不属于商品本身,尽管已经被拆封,或者包装不完好,但只要商品本身是完好的,并且附属于商品的标识、标牌等也保持完好,就是商品完好;低标准是指商品只要没有特别的改变,即使类似于标牌、标识等附属部分不完好,也属于商品完好。杨立新:《非传统销售方式购买商品的消费者反悔权及其适用》,载《法学》2014年第2期,第37页。葛江虬:《论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以适用<合同法>条文之解释论为中心》,载《清华法学》2015年第6期,第114页。成慧:《7天无理由退货怎么退》,《人民日报》2014年2月21日,第4版。贾东明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解读》,中国法制出版社2013年版,第111页。《网络购买商品七日无理由退货暂行办法》第8条规定:“消费者退回的商品应当完好。商品能够保持原有品质、功能,商品本身、配件、商标标识齐全的,视为商品完好。消费者基于查验需要而打开商品包装,或者为确认商品的品质、功能而进行合理的调试不影响商品的完好。”第9条规定:“对超出查验和确认商品品质、功能需要而使用商品,导致商品价值贬损较大的,视为商品不完好。具体判定标准如下:(一)食品(含保健食品)、化妆品、医疗器械、计生用品:必要的一次性密封包装被损坏;(二)电子电器类:进行未经授权的维修、改动,破坏、涂改强制性产品认证标志、指示标贴、机器序列号等,有难以恢复原状的外观类使用痕迹,或者产生激活、授权信息、不合理的个人使用数据留存等数据类使用痕迹;(三)服装、鞋帽、箱包、玩具、家纺、家居类:商标标识被摘、标识被剪,商品受污、受损。”本文认为,确立商品完好的标准应当权衡消费者查验权和网络平台内经营者二次销售的利益。如果消费者采用与现场购物同等的检查、试用方式,现场经营者不提出异议的,这表明该种检查、试用方式不影响商品的二次出售,不损害经营者利益,则可以推定网络平台内经营者的利益也不会受损,消费者采用此种查验方式不影响商品完好。值得注意的是,在判断“商品完好”时,不应当考虑消费者的主观因素,例如,消费者根本没有购买意图,只是希望试穿服饰进行拍照,进而满足自己的心理虚荣。在消费者没有破坏服饰及其附着的标牌、标志完好的情形下,网络平台内经营者不得以消费者具有恶意为由,主张商品完好性受到破坏,因为此种情形下,该服饰仍可以二次销售,网络平台内经营者的利益并未受到损害。(四)商品的退货方式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5条的规定,消费者应当以“退货”的方式行使无理由退货权,此处的“退货”应当如何理解呢?从比较法的角度观察,西方各国关于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行使的方式一般都规定了两种:书面通知经营者和直接寄回商品,消费者可以任选其中一种。例如:我国台湾地区“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19条;《德国民法典》第355条第1款第2项;2008年欧盟的《消费者权益指令》第14条、第17条,等等。关于通知的方式,书面形式被大部分国家的法律所采用,消费者采用书面通知,有利于促进其与经营者进行沟通,让经营者有所准备,包括返还货款等恢复原状的相关事宜的准备。于颖著:《远程消费者保护机制研究》,法律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84页。我国有学者也认为,“退货”包含解除合同的意思通知和直接退回商品两种方式。例如:我国台湾地区“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19条;《德国民法典》第355条第1款第2项;2008年欧盟的《消费者权益指令》第14条、第17条,等等。于颖著:《远程消费者保护机制研究》,法律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84页。汪渊智:《我国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的解释论》,载《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3期,第215页。杨立新:《非传统销售方式购买商品的消费者反悔权及其适用》,载《法学》2014年第2期,第34页。葛江虬:《论消费者无理由退货权——以适用<合同法>条文之解释论为中心》,载《清华法学》2015年第6期,第108页。本文认为,在通过网络平台进行交易的情形下,“退货”是指消费者在法定退货期间内向经营者发出退货通知,而非直接向经营者退回商品。原因在于,经营者可以通过网络平台获取消费者的地址和联系电话,但是消费者却不知道经营者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无法及时向经营者退回商品,只能通过网络平台与经营者沟通。当消费者向经营者提出无理由退货时,经营者可能会推诿、拖延告诉消费者自己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导致消费者无法在法定退货期间内退货。由于无理由退货权属于形成权,形成权的除斥期间不因任何原因而中止、中断或延长,在法定期间经过后,消费者的无理由退货权将消灭,这将导致立法者倾斜保护消费者的立法目的落空。《退货暂行办法》第10条第1款也规定,《网络购买商品七日无理由退货暂行办法》第10《网络购买商品七日无理由退货暂行办法》第10条第1款规定:“选择无理由退货的消费者应当自收到商品之日起七日内向网络商品销售者发出退货通知。”(五)商品的退货期间如前所述,无理由退货权的性质属于形成权,为了避免法律关系长期处于不确定状态,法律会为形成权设立除斥期间,在除斥期间经过后,形成权即消灭。从比较法的角度观察,关于无理由退货权的除斥期间,各国或地区法律规定并不一致,这主要取决于他们对消费者倾斜保护的态度,例如,《德国民法典》第355条规定,在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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