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民间借贷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

/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民间借贷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案由】民事合同、无因管理、不当得利纠纷合同纠纷借款合同纠纷民间借贷纠纷【审理法院】陕西省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法院】陕西省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结日期】2022.06.24【案件字号】(2022)陕01民终6287号【审理程序】二审【审理法官】杜红莉臧振华宋亮【审理法官】杜红莉臧振华宋亮【文书类型】判决书【当事人】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当事人】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当事人-公司】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法院级别】中级人民法院【原告】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被告】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本院观点】合法的借贷关系应受法律保护。【权责关键词】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无效显失公平撤销代理违约金支付违约金新证据诉讼请求驳回起诉维持原判发回重审【指导案例标记】0【指导案例排序】0【本院查明】本院经审理查明，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属实，本院依法予以确认。【本院认为】本院认为，合法的借贷关系应受法律保护。案涉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均有明确的借款约定内容，绿辰公司分五笔给付美术公司420万元，美术公司出具的五张收款收据均摘要为借款，美术公司出具的委托付款函亦明确载明款项为借款，前述足以证明双方之间系民间借贷法律关系。美术公司主张双方之间并非民间借贷法律关系，案涉款项系投资款依据不足，本院不予认可。一审判决并无不当，本院依法予以维持。 综上，美术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裁判结果】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96314元，由上诉人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更新时间】2022-09-2219:05:15【一审法院查明】一审法院认定事实如下：2012年9月27日，绿辰公司、美术公司签订了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一份篇幅6页、另一份篇幅4页。两份意向书均约定绿辰公司、美术公司拟合作开发西安市扳手厂占有的位于西安市XX路XX号地块；美术公司为保证地块拆迁、安置等各项工作的顺利进展，加快项目的审批手续，但因美术公司资金不足，需要向绿辰公司申请借款。6页《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中关于前述借款的利率约定为若绿辰公司、美术公司就地块合作开发达成最终合作开发合同，则美术公司向绿辰公司的借款利率为月息1%，否则为月息1.5%。4页《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中关于前述借款的利率约定为借款利率月息1.5%；若逾期未归还，同时美术公司向绿辰公司按月1.5%支付违约金。此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均有绿辰公司、美术公司签章确认。后双方未就前述地块达成最终合作开发合同。另查，绿辰公司于2011年10月13日、2012年8月22日、2012年9月27日、2012年11月9日、2013年4月27日通过绿辰公司职员闫秋娥转账出借美术公司共计4200000元。转账当日，美术公司均向绿辰公司出具收款收据，摘要为借款。本案法庭调查中，美术公司认可前述转账经过及数额及收款收据的真实性。后美术公司自2015年6月19日至2018年11月29日，分9次偿还绿辰公司共计1570000元。再后，绿辰公司、美术公司协商以房屋抵扣应付款，绿辰公司于2019年3月19日向美术公司出具收条，载明：“今收到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位于西安市碑林区XX路XX号XX大厦XX座XX楼XX、XX两套住宅用房，建筑面积分别为109.36平方米和44.95平方米。两套房屋总建筑面积为154.31平方米(最终以开发商提供的房屋实测面积为准)，房屋平均单价9200元/平方米，总价1419652元。该房屋及钥匙由双方于2019年3月19日办理了交接。本案法庭调查中，绿辰公司主张前述房屋抵扣了美术公司应支付的借款利息，美术公司主张前述房屋抵扣了应返还绿辰公司的投资款。【一审法院认为】一审法院认为，合法的借贷关系应受法律保护。本案争议焦点一：绿辰公司给付美术公司的4200000元是何性质。绿辰公司主张为借款，美术公司辩称为投资款，但经一审法院审查认为，案涉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均有明确的借款约定内容，且美术公司就此款向绿辰公司出具的收款收据中均摘要为借款，在美术公司无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无论依据哪一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案涉4200000元都足以认定系绿辰公司出借美术公司的借款本金。此借贷约定不违反法律规定，应属有效；美术公司辩称此借贷约定因显失公平而无效，无事实和法律依据，不予支持。也因如此，本案案由应为民间借贷纠纷。本案争议焦点二：剩余借款本息数额的认定。案涉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关于借款利息的约定不尽相同，但无论依据哪一份，在计算上均可按照借期利息月1.5%和逾期利息月1.5%计算扣减美术公司偿还的款项。综上，美术公司应付利息的计算依法应按月利率1.5%计算至2020年8月19日，之后的逾期利息按照同期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的四倍计算。经核算并扣减美术公司已偿还款项，截止2020年8月19日，美术公司尚欠绿辰公司借款本金4200000元、利息3177125元。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四百六十五条、第五百七十七条、第六百七十五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八条、第三十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于本判决生效后二十日内偿还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借款本金4200000元，并支付截止2020年8月19日的利息3177125元，以及按照同期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的四倍自2020年8月20日至实际清偿之日止的逾期利息。如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六十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96316元、保全费5000元，由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负担60181元，由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负担41135元(此款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已交纳，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应同上款一并支付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本案二审期间，双方当事人均未向本院提交新证据。【二审上诉人诉称】美术公司上诉请求：1、依法撤销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2021)陕0103民初8102号民事判决，改判驳回绿辰公司的诉讼请求或依法发回重审；2、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用由绿辰公司承担。事实与理由：一、本案两个协议之间构成合同联立。本案两个合同所约定的内容之间存在彼此联系，属于合同联立的情形。由于两份合同均指向相同款项，均指向西安市扳手厂地块开发项目，故对于此种合同联立，应注意穿透式审判思维在个案中的运用，综合两个合同的内容对当事人间的法律关系进行评判。在合同联立的情况下，人民法院不应拘泥于单个的法律文件，或者已有文件的书面记载，而是综合当事人双方所作书面交易安排和实际交易运作情况等因素去探寻各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民间借贷规定》将民间借贷定义为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之间进行资金融通的行为。该定义明确了民间借贷的内涵和外延。民间借贷合同属于借款合同之一种，一方交付资金由另一方使用，到期后归还本金并支付利息，具有保本付息的特征。本案中两份《房地产开发合作意向书》对于开发西安市扳手厂地块的权利、义务、分工、投入资金、房产面积分配均予以约定，具备合同成立的实质性条款，双方就开发西安市扳手厂地块联建合同已成立。二、一审法院认定法律关系错误，当事人间的法律关系更符合名为借贷实为投资的法律关系的特征。绿辰公司第一次向西安市碑林区人民院起诉，因其就本案以合同诈骗向西安市雁塔分局小寨路派出所报案，因为案件还在侦查阶段，故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作出(2020)陕0103民初8831号驳回起诉的民事裁定书，绿辰公司不服，上诉至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庭审结束前，绿辰公司向西安市小寨路派出所撤案，该派出所出具了同意撤案告知书，绿辰公司提交给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2021)陕01民终6288号民事裁定书，裁定：1、撤销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作出(2020)陕0103民初8831号民事裁定书；2、指令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审理。若双方之间关于两份《房地产开发合作意向书》中就同一笔款项约定存在真实的借贷关系，而非投资合作关系，那绿辰公司法定代表人作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不会以合同诈骗报警。故绿辰公司完全知晓两份《房地产并发合作意向书》指向的同一笔款项就是投资款项，双方之间并不存在借贷的法律关系。一审判决认定事实错误、适用法律不当，请求支持美术公司的上诉请求。 综上，美术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民间借贷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陕西省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22)陕01民终6287号当事人上诉人(原审被告)：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住所地西安市碑林区。法定代表人：李堪令，该公司副总经理。委托诉讼代理人：李建荣。被上诉人(原审原告)：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住所地西安市雁塔区。法定代表人：王彦飞，该公司总经理。审理经过上诉人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以下简称：美术公司)因与陕西绿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绿辰公司)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2021)陕0103民初810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2年5月5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二审上诉人诉称美术公司上诉请求：1、依法撤销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2021)陕0103民初8102号民事判决，改判驳回绿辰公司的诉讼请求或依法发回重审；2、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用由绿辰公司承担。事实与理由：一、本案两个协议之间构成合同联立。本案两个合同所约定的内容之间存在彼此联系，属于合同联立的情形。由于两份合同均指向相同款项，均指向西安市扳手厂地块开发项目，故对于此种合同联立，应注意穿透式审判思维在个案中的运用，综合两个合同的内容对当事人间的法律关系进行评判。在合同联立的情况下，人民法院不应拘泥于单个的法律文件，或者已有文件的书面记载，而是综合当事人双方所作书面交易安排和实际交易运作情况等因素去探寻各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民间借贷规定》将民间借贷定义为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之间进行资金融通的行为。该定义明确了民间借贷的内涵和外延。民间借贷合同属于借款合同之一种，一方交付资金由另一方使用，到期后归还本金并支付利息，具有保本付息的特征。本案中两份《房地产开发合作意向书》对于开发西安市扳手厂地块的权利、义务、分工、投入资金、房产面积分配均予以约定，具备合同成立的实质性条款，双方就开发西安市扳手厂地块联建合同已成立。二、一审法院认定法律关系错误，当事人间的法律关系更符合名为借贷实为投资的法律关系的特征。绿辰公司第一次向西安市碑林区人民院起诉，因其就本案以合同诈骗向西安市雁塔分局小寨路派出所报案，因为案件还在侦查阶段，故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作出(2020)陕0103民初8831号驳回起诉的民事裁定书，绿辰公司不服，上诉至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庭审结束前，绿辰公司向西安市小寨路派出所撤案，该派出所出具了同意撤案告知书，绿辰公司提交给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2021)陕01民终6288号民事裁定书，裁定：1、撤销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作出(2020)陕0103民初8831号民事裁定书；2、指令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审理。若双方之间关于两份《房地产开发合作意向书》中就同一笔款项约定存在真实的借贷关系，而非投资合作关系，那绿辰公司法定代表人作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不会以合同诈骗报警。故绿辰公司完全知晓两份《房地产并发合作意向书》指向的同一笔款项就是投资款项，双方之间并不存在借贷的法律关系。一审判决认定事实错误、适用法律不当，请求支持美术公司的上诉请求。二审被上诉人辩称绿辰公司答辩称，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正确。美术公司收到绿辰公司420万元借款时，给绿辰公司出具了5份收款收据，5份收款收据上均承认属于借款，已经书面承认属于借贷法律关系，美术公司现在却否认借贷关系完全错误。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均有明确的借款约定内容，依据其中任何单独一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都足以认定美术公司向绿辰公司借款的法律关系，因此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不存在相互依存的关系，也不属于合同联立的情形，美术公司的观点完全错误。按照美术公司关于民间借贷的定义、本质、特征的陈述，本案属于法人之间进行资金融通的行为，本质是美术公司向绿辰公司资金融通的行为，具有绿辰公司交付资金由美术公司使用，到期归还本金并支付利息的特征，完全符合美术公司陈述的民间借贷的定义、本质、特征，本案属于借贷纠纷。本案和刑事报案不是同一事实，本案属于借贷纠纷。本案是美术公司应偿还借款本金并支付利息的纠纷，是两个法人之间的纠纷，而绿辰公司曾在派出所的报案是赵长安个人是否存在虚构事实诈骗，两件事情的当事人和事实都不同，不是同一法律事实，且该报案派出所没有出具受理单、也没有刑事立案，(2021)陕01民终6288号民事裁定书已经对此进行了认定。综上，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原告诉称绿辰公司向一审法院提出诉讼请求：1、判令美术公司立即偿还绿辰公司借款本金人民币420万元;2、判令美术公司以本金420万元为基数并按照《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第6条第2款约定的月利率1.5%向绿辰公司支付自2011年10月23日起至实际清偿之日的利息;3、本案诉讼费、保全费、保险费由美术公司承担。一审法院查明一审法院认定事实如下：2012年9月27日，绿辰公司、美术公司签订了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一份篇幅6页、另一份篇幅4页。两份意向书均约定绿辰公司、美术公司拟合作开发西安市扳手厂占有的位于西安市XX路XX号地块；美术公司为保证地块拆迁、安置等各项工作的顺利进展，加快项目的审批手续，但因美术公司资金不足，需要向绿辰公司申请借款。6页《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中关于前述借款的利率约定为若绿辰公司、美术公司就地块合作开发达成最终合作开发合同，则美术公司向绿辰公司的借款利率为月息1%，否则为月息1.5%。4页《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中关于前述借款的利率约定为借款利率月息1.5%；若逾期未归还，同时美术公司向绿辰公司按月1.5%支付违约金。此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均有绿辰公司、美术公司签章确认。后双方未就前述地块达成最终合作开发合同。另查，绿辰公司于2011年10月13日、2012年8月22日、2012年9月27日、2012年11月9日、2013年4月27日通过绿辰公司职员闫秋娥转账出借美术公司共计4200000元。转账当日，美术公司均向绿辰公司出具收款收据，摘要为借款。本案法庭调查中，美术公司认可前述转账经过及数额及收款收据的真实性。后美术公司自2015年6月19日至2018年11月29日，分9次偿还绿辰公司共计1570000元。再后，绿辰公司、美术公司协商以房屋抵扣应付款，绿辰公司于2019年3月19日向美术公司出具收条，载明：“今收到西安市美术广告总公司位于西安市碑林区XX路XX号XX大厦XX座XX楼XX、XX两套住宅用房，建筑面积分别为109.36平方米和44.95平方米。两套房屋总建筑面积为154.31平方米(最终以开发商提供的房屋实测面积为准)，房屋平均单价9200元/平方米，总价1419652元。该房屋及钥匙由双方于2019年3月19日办理了交接。本案法庭调查中，绿辰公司主张前述房屋抵扣了美术公司应支付的借款利息，美术公司主张前述房屋抵扣了应返还绿辰公司的投资款。一审法院认为一审法院认为，合法的借贷关系应受法律保护。本案争议焦点一：绿辰公司给付美术公司的4200000元是何性质。绿辰公司主张为借款，美术公司辩称为投资款，但经一审法院审查认为，案涉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均有明确的借款约定内容，且美术公司就此款向绿辰公司出具的收款收据中均摘要为借款，在美术公司无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无论依据哪一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案涉4200000元都足以认定系绿辰公司出借美术公司的借款本金。此借贷约定不违反法律规定，应属有效；美术公司辩称此借贷约定因显失公平而无效，无事实和法律依据，不予支持。也因如此，本案案由应为民间借贷纠纷。本案争议焦点二：剩余借款本息数额的认定。案涉两份《房地产合作开发意向书》关于借款利息的约定不尽相同，但无论依据哪一份，在计算上均可按照借期利息月1.5%和逾期利息月1.5%计算扣减美术公司偿还的款项。综上，美术公司应付利息的计算依法应按月利率1.5%计算至2020年8月19日，之后的逾期利息按照同期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的四倍计算。经核算并扣减美术公司已偿还款项，截止2020年8月19日，美术公司尚欠绿辰公司借款本金4200000元、利息3177125元。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四百六十五条、第五百七十七条、第六百七十五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八条、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