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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句町古国治所探析在中国历史上,从公元前221年的秦朝初期或之前到东汉初期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曾经有一个名为句町的古国存在过,这在史学界已早有定论。然而,作为古句町国地的后来人,要真正地认识、把握和了解句町古国的治所即国的都城在哪里的问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既不能带有主观随意性,无依无据,空口无凭,也不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或一叶障目。但本人认为,句町古国的治所即国的都城在今云南广南县境,最终在广南县的莲城。之所以这样认为,其依据有三:一、有史为据历史,作为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它是客观的。自从有了文字的使用后,人类对自身的活动过程就有了所谓的“白纸落黑字”。有几条线索可以寻找到句町古国的存在、延续和地理方位:其一,在《汉书·西南夷两粤朝鲜传》、《后汉书》、《三国志》、《华阳国志》、《水经注》、《南齐书》、《晋书》等等,众多中国史书古籍中,都有句町国和与句町国相关联的记载或记述。其二,研究历史必要的工具书——《中外历史年表》中如是记录:“前86年,乙未,汉孝昭皇帝刘弗陵始元元年。夏,益州夷二十四邑三万余人起事;募吏民,发犍为、蜀郡奔命破之”。“前83年,戊戌,汉始元四年。冬,西南夷姑缯叶榆复起事,杀太守;发益州兵击之”。“前82年,己亥,汉始元五年。秋,破姑缯、叶榆兵,俘斩三万余人,获畜产五万余头”。“前81年,庚子,汉始元六年。以钩町侯毋波助击叶榆,立为王”。“前27年,甲午,汉河平二年。冬,夜郎王兴、钩町王禹、漏卧侯俞举兵相攻;戕柯太守陈立杀兴,兴妻父翁指举兵复仇,陈立破之,其部人杀翁指降”。“12年,壬申,新始建国四年。句町起兵反新,西南夷皆动”。“14年,甲戌,新天凤元年。益州夷人纷起独立,发兵击之”。“16年,丙子,新天凤三年。冬,大发天水等郡骑士、巴蜀等郡吏民十万人击句町”。“21年,辛已。新地皇二年。遣兵分击青、徐农民军及句町”。
其三,中国权威辞书——《辞海》一书中对句町条目的注释是:句町(gōudīg),古县名。“句”一作“钩”(gōu)。古句町国地。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置县。治所约在今云南广南县境内。南朝梁废。其四,《中国历史地图集》中,从秦时期全图到元、明时期全图所标明的句町、广南道、广南西道或广南府的地理方位均与史籍记载相同。其五,行政区划与机构设置延续。中国从秦汉到明清两千多年的时间中,曾有过如郡、县、道、州、府、路、军、省等等不同的地方行政区划和相应的机构设置,不同朝代根据各自需要,行政区划的范围有扩大或缩小,机构也有延用、取消,重置或移置等不同情况。广南由于有古句町国、句町县奠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基础条件,从西汉末年的句町与夜郎之战,句町举兵反新,被王莽三次大规模发兵征讨,元气大伤,后又经东汉、三国时期,被公元502年至557年时的南朝梁所弃,使句町族人得以休养生息。唐朝中期,唐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南诏首领皮逻阖助唐破西洱河“蛮”,在朝庭的支持下统一六诏,地位上升,崛起强盛,皮逻阖受册封为云南王,赐姓名蒙归义,遂将云南全部、四川南部和贵州西部纳入南诏辖境。这时,广南的侬氏等族人仍有相当势力,为加强管理,稳固政权等需要,将广南划为“僚子部”(侬氏据地),到唐咸通三年(公元862年),将广南分为两道,东道治广州,西道治邕州。宋开宝中在广南置岭南转运使,亦称广南路,端拱后分为东西两路;至道三年(公元997年),将全国划分为十五路,定称为广南东路,广南西路,东路治所广州、西路治所桂州(今广西桂林)。元朝在广南设置广南西路宣抚司(宣慰司),实行土司制度,由侬氏头人出任土司之职。明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明以元广南西路宣抚司改置广南府,仍实行土司制度兼土流并举;从元朝至元十二年(公元1275年)到民国37年(公元1949年),广南土司制度历时了674年,沿袭了二十八任土司之职。1913年,废府改为广南县。综上文献古籍之记载和《中国历史地图集》所标明的地理方位,从唐宋到明清时期的行政区划及机构设置看,句町古国的治所即都城,最终在今云南省广南县的莲城,这应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二、有文为结文化,“从广义来说,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合。从狭义来说,指社会的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和组织机构”。文化,无论从广义或狭义来理解,.始终是一个民族发展进步、向心凝聚、亲近和谐的纽带和精神支撑。那么,广南的原句町先民和族人为我们留下哪些文化遗迹和文化形态符号呢?可从两个方面来把握:(一)句町先民留下的文化遗迹1、五万至一万年以前的莲城端讽冷水沟龙脖山岩洞和八宝百乐余家岩洞等旧石器时代的人类洞穴遗址,发掘出土有砍砸器、刮削器、磨光石斧、砺石、尖状器、研石、石核、弹丸、石片、陶片、烧骨、炭屑等百多件文物。2、八宝板暮龙根洞和坝美阿科革把对门山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3、八宝田房仙岩崖画和珠琳弄卡崖画以及旧莫野猫洞山崖画等。4、莲城东郊小尖山战国青铜古墓群,出土了铜柄铁刃剑、铜针、箭镞、铜弩机等众多文物。5、莲城西郊外的法土龙城和阿用古城等古城文化遗址。6、1919年出土的阿章石寨山型西汉竞渡铜鼓,2001年9月出土的者兔“的克”春秋战国铜鼓等。(二)句町族人继承和延续的诸多文化形态1、麻栏或杆栏民居建筑。正所谓“架棚为屋,上住人,下饲畜”,“侬沙住水头”。麻栏或杆栏民居,至今仍是广南壮族村寨民居建筑的主要形式和独有风格。壮族自称为稻作民族、水的民族,而这种民居建筑形式和风格又与当地的自然气候等条件密切关连,同时也印证了句町族人活动在今广西右江上游、文象水(今西洋江)、驮娘江、北盘江等江河流域的广大地区。2、侬氏土司府署。广南在唐朝时期称为“僚子部”(侬氏据地),事实上,原句町国被南梁所废后,句町国的部分或大部区域则主要是由侬姓族人掌控,并逐步形成为当地豪族大姓。到元朝实行土司制度始到新中国成立前,广南统治者是侬氏土司,甚至还可朝宋代的“特磨道”前移。所以,有壮族学者认为:“广南土司府是中国壮族土司府中建筑规模最大、权力最为集中、管辖范围最广、世袭时间最长的土司府”。由此看来,广南侬氏族人与句町王族不可能没有地缘的和血缘的承前启后等关系。3、龙骨水车和手工织布机的使用及延续。龙骨水车和织绫机(织布机)是三国时期马钧发明和改进的生产工具,这些先进生产工具传入句町地区后,促进了当地封建经济和生产力的发展。这种手工织绫机(织布机)在现今广南壮族村寨比比皆是,龙骨水车仍是农业生产的提水工具之一,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到句町古国的缩影。4、语言延续和方言痕迹。句町古国的“僚”、“濮”民族属壮族的先民。广南壮族分为三个支系,即侬、沙、土。侬族自称“濮依”,沙族自称“濮衣”或‘布依”,土族自称“濮傣”或“布岱”。如《广南府志》(道光版)风俗卷种人方言中,记载了壮族三个支系从一到十的汉语和方言对比:一(溜、流、冷);二(宋、算);三(散、丧);四(细);五(哈、呵);六(差、车、火);七(拓、疽、哲);八(别);九(苟、勾);十(谢、昔)。从中可以看出,对汉字“九”的读法,都是“苟或勾”,与“句”字的声母相同,区别只在韵母的声调上。又如:“濮”字,既是对父亲的称呼,也是对男性长辈或他人的尊称,“乜”字既是对母亲的称呼,也是对女性长辈或她人的尊称。方言中常有“哦濮乜啊”,意思就是“我爹妈”、“爹妈”或单指“妈”。对“你”字的称呼为“勐”或“盟“,也有”“老侬”、“毕侬”的称呼,有亲戚、叔伯或朋友的含义。句町濮人的方言,听起来很有亲合力和亲近感。5、原始民俗的保留。“町”字有红、血亲或联盟的含义,这跟壮族尚红有关。今广南壮族中仍保留有红糯米、花糯米节,一年四季月月有节甚至一月几个节的情况,还有祭龙,正月初一打鸭祭,看鸡卦问吉凶等不胜枚举的传统民俗活动。上述有关句町先民的文化遗迹和现存的文化形态,是一种文化符号记录和文化元素延伸展现,所列举的只是其中很少部分,事实上要丰富得多。正如象一棵树木的后面,还有莽莽原始森林的存在。正因为这样,很多壮族学者认为,广南是研究壮族发展历史的“富矿”和民俗“博物馆”。为寻找同源同根生民族,1997年初,泰国法政大学教授素密·必滴帕等五位学者曾到广南专事考察了解壮族历史及民俗。三、有物为凭关于句町古国的治所即都城在哪里的问题,尽管众说纷云,还存在不同看法,《辞海》中说“治所约在今云南广南县境内”,对区域、方位等,事实上已作了界定,但要获得认知上的共识和说法上的一致,还应该进一步明确和把住三点:一是句町是由九个原始部落、部族或联盟所组成的国家,句町国的辖区区域和各部落、部族或联盟的区域是一致的,其辖区范围应是今云南东南部、贵州西南部,广西西部即右江上游、交趾(今越南)北部较为广大的地区。二是句町国治所与各部落、部族或联盟即邑君邑长的驻地应有所区别,不能混淆或替代。三是要从动态视角和发展眼光来认识分析。因为,现存的莲城西郊外古城、阿用古城等夯土古城遗址及花果寨“小衙门”等遗址,都有句町古国治所的可能,也值得研究和探讨,所以只能说,句町国的治所都城最终应在今云南广南县的莲城古城。之所以这样认为,其中有三条十分重要的历史的和实物的线索,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存在的才是真实的、合理的和现实的。第一、铜鼓实物。铜鼓,应是句町古国生产力发展进入青铜时代的产物和优秀杰作。众所周知,我国青铜的冶炼和铸造时间较早,铜器的使用在商代就已盛行。铜鼓,最初由一种炊事用具——铜釜发展而来,后经长期演变而形成为统治权力的象征,敲响铜鼓,用以号召部众进行战争、报警或冲锋号角,并作为祭祀、赏赐、进贡的重器,具有神秘色彩。由此可见,汉朝时期的句町王国,铜鼓是王族的权力象征和特权标志,其中有用作对邑君邑长族人的赏赐,也有用作对汉朝庭的贡品贡物。东汉初期,汉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曾有“以马援为伏波将军击交趾”的记载,故《广南府志》(道光版)文艺卷载有知府李熙龄和廪生杨应聘“铜鼓遗珍”的赞美诗句:“伏波遗鼓制弥工,斑驳何曾蚀雨风;异代珍为夷俗乐,当年铸就汉家铜。摩挲遥想销兵气,歌唱长思主柱功;不朽功名谁继美,千秋寄迹武侯同。”“征南人去已千秋,铜鼓还教绝壤留;细巧花纹侔骆越,太平歌唱集蛮酋;摩挲尚有神灵气,剥蚀都无风雨忧;见说边城刀斗静,频将遗制溯鸿猷”。从文山州内和广西西林出土的铜鼓及周边一些国家留存的铜鼓看,都集中说明了铜鼓除句町王朝及军队所使用外,还有对各部落或联盟的赏赐及对汉朝庭上贡的事实。从1919年出土于广南县境黑支果乡阿章村的西汉竞渡铜鼓看,可足以说明,句町王族对青铜的冶炼和铜器的铸造工艺达到“炉火纯青”的水平,成为今云南省博物馆内的“镇馆之宝”,具有重大的艺术、科研和观赏价值,这在中国乃至世界都享盛名。同时还可以推测,这面鼓或许就是句町王室所使用过的铜鼓。广南可以称为“中国铜鼓之乡”,八种不同类型的铜鼓有近40面,除馆藏的以外,有的仍然在民间由寨老保管,继续留存和传承。第二,汉代古木椁墓。2007年9月,在广南县境内黑支果乡牡宜村民委驻地的牡宜村发现了一座汉代古墓,经初步发掘,该墓属三层木椁墓,墓室长5.1米,宽4.2米,高1.95米,在第一层木椁层中发掘出了漆木耳杯等随葬物品;第二层中发掘出了“头箱”(长2.21米,宽0.8米,高0.65米)、汉简、铜灯等物;第三层发掘出了木雕车马、漆木耳杯、三足鼎、黄釉陶瓮等物。墓室内共清理发掘出漆木器、竹简、青铜器、陶器等文物40多件,而且,多件漆木器物上还写有“王”字,清晰可辨。从1972年至1974年发掘的湖南长沙东郊马王堆三座汉墓看,其中有座墓主是汉惠帝二年(公元前193年)被封为车大(dǎi歹)侯的利仓。牡宜古木椁汉墓无论从墓的形制或随葬物品来看,与湖南马王堆汉墓有相同或相似的地方,这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这种墓葬规格只有王侯级别才能享有。牡宜汉墓的墓主,属于句町国的某一代国王,这应是不争的事实,最终有待考古学界和专家们的定论。广南牡宜村汉墓的发现与发掘,不但说明了句町古国在公元前221年秦朝时期及之前的存在,也证实了公元前81年句町侯毋波被封为王及众多史书记载的真实性和可信度,同时还说明了句町古国经过较长时期的发展,到秦汉时已处在封建社会的盛世,而更重要的则是,它为我们今天来重新认识、定位、深入研究和探讨句町古国的发展历史,及其国治所的地理方位等,提供了极具说服力的实物佐证。第三、牡宜村族别探析与推测。广南县属于云南省的壮族聚居地区,无疑也是句町王族居住的地区,现有壮族人口占全省壮族人口的四分之一和文山州的三分之一强。全县78万总人口,壮族人口近一半,有壮族聚居和杂居村寨千余个。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普查形成的《广南县地名志》中,将黑支果乡牡宜等村确定为汉族村寨,这有失偏颇和深入考证,值得商榷和进一步探讨。当然,其中也不乏明朝时期沐英建立卫所,在广南县黑支果地区屯兵,驻守军士落籍与当地民族融合,以及自然同化和内部演化等原因。但从原祖籍牡宜村迁居县城的陆姓族人的族别看,牡宜村的原住或土著民族应是壮族。由此看来,可作出牡宜等村寨就是句町王室派驻守护王陵军士世代发展而形成的推测。这是研究句町古国历史及其治所不能回避和值得正视,需要把握的一个重要问题。但是,无独有偶,牡宜汉墓与1919年出土的西汉竞渡鼓相距不到一千米,与铜鼓同时出土的还有铜鼎、铜釜等诸多精美青铜器物。因此还可以提出:该汉墓与铜鼓有密切关系,属于同时代埋葬物品;此地很有可能就是句町王室的王陵墓地等等的联想和揣测,这有待于现代科技的发展和发现。如果此论成立,句町古国的历史真值得大书特书。关于句町历史文化的研究何正廷一、句町历史概述1、句町名称的由来。“句町”之名,始见于《汉书·地理志》和《王莽列传》,《昭帝纪》则写作“句町”,后来的古籍中也有写作“钩町”或“购町”的,为古代方国的名称。此方国位于珠江腹地和红河腹地的结合部,即今云南东南部、广西西部及越南北方的部分地区。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附汉封侯,以其地为句町县,属牂牁郡。《华阳国志·南中志》载:“南中,在昔盖夷越之地,滇濮、句町、夜郎……侯王国以什数”,又载“句町国,汉时受封迄今”。所言汉时受封,系指汉武帝开西南夷时以其国授之,故应为汉以前的古国。据著名历史学家方国瑜先生考证:“早在战国时已有句町、进桑等部族存在。”“句町”一词,有人用汉语去作解释,也有人用壮语去作解释,用壮语解释的,也因方言不同而异,滇桂有别。我以为用广南壮语解释比较恰当:“句(鉤)”为九,为最大数;“町”为红,为血亲,为联盟。“句町”即广南壮语“九部联盟”或“多氏族部落联盟”之意。广南乃至整个文山州的壮族各个支系都尚红,以红色和鲜血作为生命和力量的象征,他们以“町”(红)不“町”(红)来论“血缘亲疏”,“町”者即互称“毕侬(兄弟或姐妹)”,他们称有血亲关系的氏族部落或村社为“版毕勐侬(姐妹村社或兄弟之邦)”,从国家由氏族-部落-部落联盟发展而成的规律看,“句町”应当是壮族侬人、沙人和土僚等支系的多个氏族在句町、漏卧、进桑等部落联盟的基础上建立的一个古老国家。
2、历史文献中的句町国。句町国之被载于史册,最早见于《汉书》,最晚止于《南齐书》,存续时间在600多年。《汉书·西南夷列传》载:“孝昭元始元年(公元前86年),益州廉头、姑缯(今云南大理州一带)民反,杀长吏。牂牁谈指(今贵州兴义、贞丰一带)、同并(今云南弥勒、石林一带)等24邑,凡三万余人皆反。遣衡水都尉发蜀郡、犍为奔命万余人击牂牁,大破之。后三岁,姑缯、叶榆复反,遣水衡都尉吕辟胡将郡兵击之。辟胡不进,蛮夷遂杀益州太守(治所在今昆明晋宁),乘胜与辟胡战,士战及溺死者四千余人。”第二年,派遣军正王平与大鸿胪田广明率部出征,并调句町侯毋波的亲兵武装配合,“大破益州,斩首捕虏五万余级,获畜产十余万。”据此,“上曰:鉤町侯亡(毋)波率其邑君长人民击反者,斩首捕虏有功,其立亡(毋)波为鉤町王”。据《汉书·昭帝纪》载,昭帝下诏册封毋波为王的时间,是在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秋七月。明诸葛元声《滇史》说:“汉昭帝元始元年,益州、牂牁夷反,募吏民发奔命击破之。时益州廉头、姑缯民反,杀长吏;牂牁谈指、同并等24邑凡三万余人皆反。大将军霍光白帝,遣水衡都尉吕辟胡发蜀郡、犍为奔命万余人击牂牁,大破之。元始四年,姑缯、叶榆复反,帝遣吕辟胡将益州兵击之,辟胡顿兵不敢进,蛮夷遂杀益州太守,乘胜与辟胡战,士败溺水死者四千余人。始元五年,复遣军正王平与大鸿胪田广明等并进益州夷,大破之。广明因辟胡败后,乃风谕钩町共引兵入滇,斩首捕虏五万余级,获畜产十余万。上闻,喜曰:钩町侯毋波率其邑长人民击反者,斩首捕虏有功,其立毋波为钩町王。大鸿胪广明赐爵关内侯,食采三百户。”倪蜕《滇云历年传》亦载:“昭帝始元元年,益州廉头、姑缯民反,杀长吏。遣水衡都尉吕辟胡击破之,四年,姑缯、叶榆复反,杀益州太守。吕辟胡击之,败绩。五年秋,复遣军正王平、大鸿胪田广明等并进,大破之。钩町侯亡(毋)波有功,立为王。”江应梁《中国民族史》则说:“毋波进军益州,不惟获得了王爵,而且还掳掠到一些奴隶、牲口,权势日益扩张”;又说:“随着爵位的晋升,其势力亦相应地有所扩大,趁进入益州之机,在朝廷的支持下,遂欲长期留驻滇池地区。”因为句町王毋波在缔造我们伟大的祖国和维护祖国统一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后人为他专门修建了“土主庙”,年年进行祭祀。壮语称土主庙为“厅祊”,俗称“老人厅”,云南省大多数壮族地区都有。据了解,广南城过去也有土主庙,但解放后被平作他用了。在众多的土主庙中,以位于通海秀山上的土主庙名声最为显赫。公元937年,原南诏国通海节度使段思平会盟37部,欲起兵讨伐大义宁国杨干贞。行前曾入庙卜问吉凶,祈求土主毋波显灵保佑,并许愿:得胜之后要建祠回报。以后他果真如愿以偿,击败了杨干贞,建立了大理国。句町王毋波亦因此被尊为最灵验的土主之神。《云南通志·寺观二》载:“土主庙即句町王庙,段思平既得大理之后,特建是祠,盖以答神佑也。”《通海县志》也载:“句町王庙,即秀山神祠,又名土主庙,位于秀山正中下方,乃一庙四合大院,内曾铸有句町王毋波丈八金身铜像,明清时加以修葺。山门原有‘购町王庙’悬匾,大殿匾额书‘大义激华夷’(清云贵总督巴锡题),对联云‘祖启土孙开疆忠义一门无愧山河正气,入鸣钟出列鼎王侯累代居然边寨功臣’;‘西略巴黔威名羡尔长存暴秦强楚今何在?南开赕析封域由兹益大碧鸡金马比居先’”。句町由侯国晋级为王国之后,牂牁郡内即同时存在夜郎(在今贵州安顺、兴义一带)和句町两个国王。为互相兼并,两个王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汉成帝河平年间(公元前28-25年),夜郎王兴举兵攻句町王禹和漏卧侯俞(漏卧侯国在云南泸西、师宗、罗平一带),西汉朝廷“遗太中大夫蜀郡张匡持节和解,兴等不从命,刻木象汉吏,立道旁射之”。事后,西汉朝廷为树立国威和平息事端,选用曾经当过连然长和不韦令的陈立出任牂牁太守以直接处理。陈立上任后,即谕告夜郎王兴,兴仍不从命,陈立遂带“从吏数十人出行县,至兴国且同亭,召兴。兴将数千人往至亭,从邑君数十人入见立。立数责,因断头,邑君曰‘将军诛亡状,为民除害,愿出晓士众’。以兴头示之,皆释兵。鉤町王禹、漏卧侯俞震恐,入粟千斛,牛羊劳吏士”。其后,“兴妻父翁指与兴子邪务收余兵,迫胁旁二十二邑反”,又被牂牁太守陈立与都尉万年残酷镇压,夜郎从此一蹶不振,并逐渐消亡,而句町却日益坐大,不仅控制了益州郡,还控制了牂牁郡的广大地区,成了当时西南地区最大最强的方国。公元9年,王莽篡夺汉位,并实行改制。他认为四夷称王是“谬于一统”,于是下令贬句町王邯为侯,邯不从,牂牁大尹(太守)周钦便施奸计诱杀了邯。此事激起了民族矛盾,导致“三边蛮夷尽反”,句町王邯的弟弟承,率各部兵马进行反攻,杀了周钦,复杀益州大尹程隆,给王莽政权以沉重的打击。天凤三年(公元16年),王莽遣平蛮将军冯茂率巴、蜀、犍为吏士进剿,但却毫无进展,三年仍未攻下,甚至造成“疾疫死者十七,巴、蜀骚动”的被动局面,为此,王莽气急败坏地杀了冯茂,“更遣宁始将军廉丹与庸部牧史熊大发天水、陇西骑士,广汉、巴、蜀、犍为吏民十万,转输者合二十万人”,浩浩荡荡,讨伐句町。但在句町及其周围各族邑君长人民坚强抗击之下,战争打了三年,莽军仍屡战屡败,“死者数万”。地皇二年(公元21年)王莽再派和仲、曹放、郭兴率兵进击,也未得手,相反,王莽政权却于公元23年,在内地赤眉、绿林农民起义军与西南边疆各族的反抗之下垮了台。东汉时,马援帅部征交趾,曾“将骆越万余人,便习战斗者三千兵以上,弦毒失利,以数发,矢注如雨,所中辄死”,欲“从麋冷水道(红河)出进桑王国(今马关、屏边、河口、金平一带),至益州贲古县(今蒙自一带)”,还得到了“骆越铜鼓”,但整个句町地区却未发生战事;三国时诸葛亮率部南征,李恢军也仅“南至盘江”而止,句町仍牢牢控制盘江以南地区,俨然是“南邻交趾之大族”;刘禅建兴三年,分建宁、牂牁置兴古郡,句町国与兴古郡并立;晋人常琚的《华阳国志》载:“句町国,汉时受封迄今”,这也就是说,句町国从汉武帝元鼎六年内附受封一直到常琚写《华阳国志》之时都存在(略当公元345-361年东晋穆帝时期),而《晋书》、《宋书》、《南齐书》(齐亡于公元502年)中皆有句町,是知句町晋级为王国之后,在历史上已经存在了583年。二、句町的历史渊源与文化遗存1、句町的历史渊源。句町古国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更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它的出现与当地特有的自然环境及原始人类的社会发展密不可分。位于北回归线上的珠江腹地和红河腹地结合部特有的喀斯特山区坝子,属中亚热带高原季风气候带,夏无酷暑、冬无严寒,这里雨量充沛、森林密布、河流交错、土地肥沃,有种类繁多的树木和宽阔的草山牧场,在平坦的坝子周围,还有可供遮风避雨的崖厦和溶洞,因此,远古时代就是人类文明的摇篮之一。解放以来,在句町故地进行的考古工作中,发现了许多古人类文化遗址,如广南端飒冷水沟龙脖山洞5万年前旧石器时代文化遗址;八宝余家岩洞1万年前旧石器时代文化遗址;文山州境内出土的“西畴人”(晚期智人)牙齿化石及其他的文化余存等;还有八宝板暮龙根洞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阿科革把对门坡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麻栗坡小河洞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等等。应该特别指出的是,在其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中,出土了肩石斧、肩石锛、段石斧(含靴形石斧、石锛)和几何印纹陶(含绳纹、弦纹夹砂红陶),还有先民们用动物血和红色的赤铁矿粉作原料绘制的广南田房村仙岩崖画、弄卡崖画;西畴狮子山崖画;麻栗坡大王崖画等。这些史前人类文化说明:句町的远古居民是当地的土著,他们曾经经历过漫长的原始氏族部落社会。学术界普遍认为,有肩石斧、有肩石锛、有段石斧和几何印纹陶,是古越人创造和使用的典型器物,据此,云大历史文化学院考古研究中心主任李昆声教授说:“文山新石器时代文化……应为骆越民族的先民们创造的原始文化”。我以为此说是正确的。2、句町故地的青铜文化遗存。青铜时代是人类步入文明社会的标志,在句町故地出土的青铜文物很多,其中有出土于云南文山德厚的春秋以前的铜锄、铜斧、铜矛等工具和武器;有出土于云南广南沙果村的两面春秋鼓(即公元前5-6世纪使用的万家坝型素面铜鼓),有出土于云南丘北草皮的战国铜鼓;有广南安美窝村小尖山的战国青铜墓群(出土铜柄铁刃剑、铜针、箭镞、铜驽机),有出土于马关山车清水河的春秋战国至汉代的铜钺、铜矛、铜箭簇,有出土于广南阿章的西汉竞渡铜鼓和文山的开化鼓,还有出土于广西西林普驮的西汉鎏金铜棺和石寨山式铜鼓等。特别是2007年9月,云南省和文山州的考古工作者在广南牡宜发掘了一座汉代木椁墓。该墓规模庞大,墓室距地面1.2米,长5.1米,宽4.2米,高1.95米,与过去在滇池地区发现的古滇王墓相当,并不亚于中原地区的王侯墓葬,其中出土了几何印纹黄釉陶、漆木器耳杯、木雕车马模型、竹简、汉代铜灯、五株钱和粟等珍贵文物。该墓距阿章铜鼓出土地相隔不到1千米,那里还出土了铜鼎、铜釜等诸多精美的青铜器。因此学者们推测,墓主或许就是句町的某一代国王。本人曾对该墓及其周边情况进行过实地考察采访,发现牡宜汉墓与阿章铜鼓出土地中间偏北的地方便是花果大寨,此寨有古代“小衙门”的遗址,广南侬氏土司家族也有一支世居于此,花果寨紧连着北(白)炮台,其背后是原始森林花果大箐;其西南是阿章寨,为古代阿章营的驻地;在牡宜坝子边上还有“将军洞”,其龙骨山下的龙口有大股清泉涌出,当地政府便在此修建起了碧波荡漾的牡宜水库,其小河南流至富宁普阳而后进入越南,在越南汇入红河,古为交通要冲,正因为如此,人们把山清水秀的牡宜坝子视为“风水宝地”。牡宜,壮语称作“勐宜”,“勐”为地方或国家,“宜”为小,“勐宜”意即坝子小的地方;花果,壮语称作“宏谷”,“宏”为国王或皇帝,“谷”为元老或根基,“宏谷”作为寨名,意即开国皇帝或国王居住的山庄;“阿章”也是壮语,“阿”为处或地点,“章”为力量大的人、大力士或武士,“阿章”意即武装力量聚集的地点。上述这些,或许都与句町的历史文化有密切关系。句町是世界铜鼓的起源地之一,据文山州文化局介绍,当地就有出土和传世铜鼓138面,其中年代最早的万家坝型鼓就有6面之多,石寨山型鼓也有6面,还有冷水冲型、遵义型、麻江型、北流型、灵山型和西盟型鼓128面,这些鼓传承有序,从未断裂过。著名铜鼓研究专家李昆声教授认为:“这不仅在云南省,而且在全中国以及东南亚诸国都是绝无仅有的”,“在全世界仅此一例”。中国古代铜鼓研究会会长蒋廷瑜研究员认为:“自西汉至东晋,句町王国共存在五百多年,在句町立国之前及汉晋时期的这五百多年期间,流传于广西西部地区和云南东南部地区的铜鼓都应是句町鼓。”1919年出土的阿章鼓,是云南出土铜鼓中铸工和纹饰最为精美的一件,被云南省博物馆视作“镇馆之宝”。广南阿章鼓的腰部饰有“杀牛祭祀图”二幅,图幅中心为一立柱,柱顶端系以羽毛,柱脚系一头高峰牛,牛前牛后各有一人手持斧头作捶牛状。捶牛通常被一些学者写作剽牛,而且与临沧的佤族及德宏的景颇族联系在一起,我以为这是错误的,与图中画的不符,与广南民间杀牛祭祀的做法也不符。广南壮族杀牛祭祀,至今仍然是先用斧头猛捶牛的脑门而后杀的。广南盛产高峰黄牛,广南古时候被称做“特磨道”,壮语的意思是“雄牛回转之地”;在侬氏土司统治时代,广南的行政建置为48牛,说的也与牛有关。阿章铜鼓上的“杀牛祭祀图”及其他青铜文物上的各种纹饰图案,反映了句町王国强盛时期的社会、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的发展水平。三、句町王国的主体民族《华阳国志》载:(句町)“其置自濮,王姓毋”。著名历史学家江应樑先生认为:中国南方“古代的‘濮’和‘越’、‘百濮’和‘百越’是一个族”,他说“越作为这个大族群的族称,是在春秋时吴、越建国以后才通用的”;尤中先生讲:“公元前16世纪至公元前771年的商朝和西周时期,越亦称作濮,因为濮的分布区域正是近代壮、布依等族的居住区,而壮族自称布壮、布侬和布依族自称布依的布,都是古代濮族名称的遗留”,又说:“公元前三世纪之时……当时在今贵州和云南东南部的濮人,显然大部分指的是百越系统的部落。”著名考古学家汪宁生先生在其《古代云贵高原上的越人》一文中也讲:“越人在云贵高原上分布有一定的范围,据汉晋时期可靠记载,他们大体分布于下列三片地区:1.今云南西部和西南部;2.今云南北部的金沙江沿岸;3.今贵州乌江以南,云南文山、红河、曲靖地区的一部分及广西的左右江地区。而句町的活动范围正好在上述越人在云贵高原上的分布区内。”方国瑜先生更为明确地说:“惟句町濮即后世之‘濮侬’、‘濮僮’、‘濮衣’之先民”,又说:“壮人是古越人的后裔。云南东南部的侬人、沙人和僚人,也是壮语族的支系”,还说“从各方面的记载来看……句町为壮,可能主要是侬人,南盘江以北的漏卧人,可能主要是沙人,而红河以东的进桑,可能主要是土族人,这些集团都属于壮语族,有亲密的历史渊源。”本人以为:上述专家所言极是。“濮”本是操南部方言的壮族称呼“人”的冠用词,如称呼侬人为“濮侬”,称呼沙人为“濮衣”或“布依”,称呼土僚为“濮傣”或“布岱”等,换言之,句町濮即今日壮族的先民。他们在唐代以后通称为僚,句町故地则被叫做“僚子部”或“侬氏据地”,但其人民仍自称“濮侬”、“濮衣”、“濮傣”,他称侬人、沙人和土僚(意即土著僚人)。他们都操壮语,至今仍然保持古代越人“椎髻”、“雕题”、“儋耳”、“穿胸”、“著尾”的遗风,生产生活、婚丧礼仪、风俗习惯也都基本相同。另据壮族经诗《摩荷泰》记载:句町王国时期的壮族先民,便与汉人、孟人(氐羌族群)、交人(越南京族)有过密切的交往,可想而知,句町在华南与东南亚古代民族互动走廊上是发挥过桥梁作用的。四、句町王国的范围及其国都1、句町王国的范围。《汉书·地理志》载:“句町,文象水东至增食入郁,又有卢唯水、来细水、伐水。”同书牂牁郡句町县条师古注引应劭曰:“句町县,故句町国”。《水经·温水注》云:“温水又东迳增食县,有文象水注之,其水导源牂牁句町县”。方国瑜先生说:“郁水上游有左、右两江,右江源即西阳(洋)江”,“西阳(洋)江,源出广南之西北,经宝月关,汇广南、富宁诸水,入广西,经百色、田东等县为右江,至南宁与左江合流而下”。王先谦《汉书补注》亦云:句町“在宝宁(广南)、百色、泗城、镇安之间”,“其地为牂牁南境,与交趾、郁林两郡相接”。杨守敬《水经注疏》卷36载:“句町在开化(文山)、镇安(德保)之间”;《新纂云南通志·地理志》也言:“今云南之广南、富宁,广西之西隆、西林、凌云、百色诸县,即句町县地也”。新中国建立后,国家组织全国著名的历史学家共同研究编制、并由中国地图出版社于1982年出版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中,从秦汉到三国两晋的所有地图,都把今西洋江标定为文象水,把广南标定为句町县治的所在地。综上所述,句町腹地当在广南,句町国本部应在今滇东南和桂西一带。随着毋波晋爵为王及漏卧、进桑与其结盟,而滇和夜郎又相继衰亡之后,句町王国曾经盛极一时,其统治范围也有所扩大,包括了今云南省文山州全部,红河州中东部,以及玉溪、曲靖、百色三市和越南北部的一些地区。《明史·列传·云南土司》载:“临安(今建水),古句町国,汉置县,唐为羁縻州地,天宝末,南诏蒙氏于此置通海郡”;《读史方舆纪要》云南临安府条也称:“临安府,古句町国,汉武帝开西南夷,置句町县”;该书通海县条亦载:“句町废县在东北五里,相传汉句町县治此”;通海县志还说:“汉武帝……平西南夷,为牂牁郡,改句町县,徙治通海”。这些说法都是有一定缘由的,因为今云南省红河州的建水及玉溪市的通海、元江等县,过去都有壮族世居,建水的壮族是在扶持朱由榔南明政权的李定国部于1647年攻破临安城并杀害78000多“沙兵”及百姓之后,才被迫逃离的;在通海的本来称为布依或摆衣,元江的则称为侬人和沙人,他们都是解放以后才改称傣族的。2、句町王国的国都。句町国的“国都”,即其政治中心所在,也是中央王朝设置句町县的治所。历来的史学家都一致认为:在今云南的广南,这在国家正式出版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中标得清清楚楚;《辞海》中也说:“句町,古县名……治所在今广南县境内”;广南牡宜汉墓的规模及其出土的许多珍贵文物也都可以证实这一点。但近年来,广西有的学者则说:广西西林是句町国的国都所在地,其依据是西林普驮发现用铜鼓作葬具的汉墓及鎏金铜棺墓,并以之与云南祥云大波那出土的铜棺相比;有的学者为了说明句町国的政治中心在西林,还著文说驮娘江“是右江上游的干道,即欢水(郁水上游)‘首受’的文象水;而西洋江……应是支流”。我以为广西学者的说法值得商榷,因为广西新闻网—南国早报曾刊登《滇桂悄然掀起“句町”之争品牌所有权属谁?》的文章,直言不讳地讲:这是“一场关于句町古国文化源头和品牌的争夺战”,并说此“权益之争,广西暂时领先一步”。既然如此,人们禁不住要问:为了自己现在的权益而改写过去的历史,恰当吗?五、句町王国的社会形态及经济状况1、句町王国的社会形态。从各方面的迹象看,句町王国是一个原始公社残余保留较多的奴隶制社会,经常发生掳掠奴隶和财物的战争。句町侯毋波“率其邑君长人民”参加对益州姑缯、叶榆的战争,竟“斩首捕虏五万余级,获畜产十余万”,可见其规模之大。姑缯、叶榆为嶲、昆明诸族所建之国。姑缯之事,唯见于此。《汉书·杨雄传》载雄言:“往时探姑缯之壁,籍荡姐之场,固已犁其庭、扫其阁”,是知姑缯即于此役破灭,被捕掳的姑缯百姓,无疑多被带回句町,充作奴隶。在句町王直接统治的区域内,土地均属于国王,他再以之分配给治下的邑君或邑长,邑君长直接占有奴隶,驱使他们在田地上或手工工场中劳动。壮语称国王为“宏”,称邑君长为“召”或“赛”,称家内奴隶为“勒魁”,称在田里劳动的奴隶为“勒那”,这些都说明壮族古代确实经过奴隶制社会,此种奴隶制社会应该是从句町时代开始的。不过,从氏族和地域公社及长老制度大量保存至今的情况看,构成句町国社会基础的,仍然是其氏族部落的成员。2、句町王国的经济状况。从句町崛起而为西南地区有影响的大方国分析,人们不难看出,这是其长期发展经济的结果。出土的文物表明:句町地区由于广泛制造和使用青铜器,锄耕农业已相当发达,从汉成帝河平年间句町王禹和漏卧侯俞一次就向汉王朝军队“入粟千斛、牛羊劳吏士”的情况看,该国除稻作生产已经达到较高的水平外,还大量种植粟米及饲养牛羊;从出土文物中有木雕的骏马、骑马铜俑和马车看,句町国还大批养马;其铜冶和铸造技术发展得更加先进,举世闻名的广南鼓、开化鼓和西林出土的石寨山型铜鼓,皆反映了句町铜冶技术的高超;由于毋波与中原朝廷建立了紧密的政治关系,句町王国与内地的交通运输、商业贸易和文化交流也随之十分频繁,这从广南牡宜汉墓出土漆木器耳杯、木雕车马模型、竹简、汉代铜灯和五株钱等珍贵文物便可以知道。其他史料还反映,该国与滇、南越、交趾都有相互连接的陆路或水路交通线,马帮和船舶应当是其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六、句町王国的军事力量句町王国能够长期存在,与其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分不开。从《汉书》记载西南夷的历史情况看,句町国几乎都是伴着战争度过的。在其早期阶段虽然没有史书记载,但壮族古老的《鸡卜经》中却有许多关于征战的记录,说明其在原始社会末期就曾频繁地发生过战争。其“卜辞”中写道:“打贼夺得三十头人口”;“打贼捉得奴婢四索,吉”;“打贼捉得一百八十四索,吉”;“打贼杀得三十二头,人口二千名,祭吉”;“打贼见大旺军,杀得四十路,捉得二万人”等等。从卜辞的这些内容可以明显看出,战争的主要目的是掠夺人口。其掠夺人口的数目不等,少则几个,多到上万,战争的失败者往往就沦为奴隶。从句町故地出土铜斧、铜钺、铜矛、铜驽机、铜箭簇、铜柄铁刃剑和铜鼓等众多的兵器看,秦汉以前的句町就已经有了雏形的战争机器,否则汉代就不会有那么强大的方国实力。从出土文物中有骑士铜俑看,句町国的军队还有相当数量的骑兵。《后汉书·马援传》讲:骆越人组成的军队“弦毒矢利,以数发,矢注如雨,所中辄死”,由此也可以折射出句町将士的军事装备,特别是远射兵器的先进与高超。这就难怪:句町的军队在奉调参加平息滇中、滇西的反叛中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在与夜郎军队对战的四年中仍然保持强大的战斗力;在抗击王莽20万大军征伐的15年中,依然立于不败之地。七、句町王国的宗教与文化古人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在古句町国内,祭祀和战争同样是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两件大事。从大多数的句町铜鼓鼓面上都有太阳纹饰和壮族世代传诵的古老《摩经》看,句町王国的宗教以崇拜太阳等自然神祗及祖先神灵为主。这是一种原生态的宗教,其祭祀活动都伴有巫术,这从阿章铜鼓上的“杀牛祭祀图”和“竞渡图”中祭司饰羽冠主持祭祀活动便可看出。杀牛祭祀是社祭,也是国之大祭。战国时代的诸侯举行大祭就有“谁执牛耳”的说法,现在仍然生活在句町故地的壮族同胞每年农历的七月初一都要杀牛举行大祭,壮语叫“景吉”(意即七月节),人们一般认为:这是云南壮族祭祀民族英雄侬智高的节日,还有说是祭杨六郎、杨七郎的,但结合阿章鼓的“杀牛祭祀图”仔细分析,我倒以为此节日与句町晋升为王国有关,因为汉昭帝诏封毋波为王的时间正是七月,或许阿章鼓就是专为这一节日庆典而制作的,在全世界所有的铜鼓纹饰和图案中,只有阿章鼓有“杀牛祭祀图”。铜鼓上的“竞渡图”则与祭赛江神、求雨祈年、避疫免灾有关。同为句町故地的富宁剥隘,过去就有龙舟竞渡的民俗活动。祭司主持祭祀时要吟诵各种各样的祝词和经文,壮语称之为“摩”,在壮族的《摩经》里,有很长一段是讲罕王与素王争夺地盘、财产、耕牛、奴隶、美女和统治权而发生的战争,其历史背景很可能就是取材于句町与夜郎之战。与“摩”共生并行的是古占卜术—“鸡卜”,也就是现在仍在文山壮族农村流行的看鸡卦。鸡卜历史悠久。司马迁的《史记》中就有记载:“是时南越既灭,越人勇之,乃言‘越人俗信鬼,而其祠皆见鬼,数有效……乃令越巫立越祝祠,安台无坛,亦祠天神上帝百鬼,而以鸡卜,上信之,越祠鸡卜始用”。据说当时在京城长安演绎鸡卜,其空前盛况曾轰动朝野,明邝露《赤雅》云:“汉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平越,得越巫,适有祠祷之事,令祠上帝,祭百鬼,用鸡卜,斯时方士如云,儒臣如雨。天子有事不昆命于元龟,降用夷礼,廷臣莫敢致诤,意其术大有可观者矣”。说的正是汉武帝非常推崇越人的鸡卜,认为鸡卜大为可观,他作为大汉王朝至高无上的皇帝,遇事已经不再听信儒臣方士们说的一套了,弄得满朝文武大臣,不敢再说不同的意见。句町王国的文化多与宗教祭祀紧密结合。传承至今的壮族经诗、歌书、歌圩、铜鼓乐舞、手巾舞、草人舞、“龙牙歪”以及刻有壮族图画文字的骨刻历算器都与其相关,而句町铜鼓的鼓面、鼓身、鼓耳上的各种纹饰,特别是具象纹样中的太阳纹、鼍纹、鹭纹、牛纹、羽人纹、武士纹、船纹以及反映句町人住“干栏”、敲编锣、击铜鼓、跳芦笙舞、竞渡、捶牛等生活和娱乐情景的画面,更体现了句町文化艺术的高超水平,它既是当时人们自然崇拜、心理诉求、宗教观念的反映,也是当时人们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反映。应该说,它是先辈们智慧的结晶,也是不朽的历史画卷。八、研究句町历史文化的意义句町历史文化的研究,属于中国古代民族源流史的一个重要部分。其意义在于:填补中国古代民族源流史研究的空白,阐明句町内附,为壮族人民的向心力奠定了牢固的基础,强调今天的壮族同胞更要以史为鉴,加强团结,开拓进取,为经济发展、社会进步、边疆稳定和国家统一作出新的贡献。句町的历史文化是祖先留下的珍贵遗产,也是广南最具魅力及最具开发价值的人文资源。近年来,保护民族文化遗产,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的潮流。现在,全世界都在讲:“文化多样性对人类发展而言就像生物多样性对维持生物平衡那样必不可少。文化的自我认识、相互理解、相互宽容是文化多样性的核心价值观念。文化的多元传承和创造已经成为并将继续成为人类社会生存、发展的基石和智慧源泉。”广南是句町王国的故地,风光优美、文化灿烂、民族风情独特,拥有非常丰富的文化旅游资源。文化是一个地区的灵魂,也是一种新的经济力量。文能生财,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句町历史文化生产出世界的、时尚的文化旅游产品,既彰显句町文化的辉煌、提升广南历史文化名城的级别,又为广南建设文化强县、旅游富县奠定坚实的基础。让句町历史文化之花,永远在广南壮乡绽放!莲郡古城溯源兰天明
80年代初广南县城鸟瞰(1982年摄)
广南县城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古城,以壮族聚居为主。是云南省的历史文化名城之一。从秦朝(公元前221年)的句町国至今,已有2200多年的文字记载历史。从元朝初(公元1278年)“有县城雏形”推断,广南古城从建城至今,至少已有730年以上的沧桑岁月。自古以来广南就是通往广西、广东和华南沿海的交通要道,商贾往来较多、市场繁荣、人丁兴旺。清道光《广南府志》中,广南进士胡庆元在《如温如春的莲郡宵灯》一诗中描述莲城当时的盛况:“山城何处话良宵,十字街前景最饶;瓜枣青红光闪闪,酒帘赤白影飘飘”。又一首“夜市灯光数不清、繁华也觉比都城;此来如见西天佛、放出莲花朵朵明”。由于地理位置的突出和历史文化底蕴深厚,故广南莲城被誉为滇东南边垂的重镇和省级历史文化名城。在中国政区地名上广南称谓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北宋初的“开宝中置岭南转运使,亦称广南路(《辞海》1932页‘广南条’)”。系指今广东、广西、海南三省区及云南省的广南县、富宁县的广大地区;第二次,北宋至道三年(公元997年)划分十五路,定称为广南东路、广南西路。东路治所在广州,辖境相当今广东贺江、罗定江,漠阳江以东地区,简称广东。元初废入江西行中书省。西路治所在桂州(今桂林市)、辖境相当于今广西全区及广东雷州半岛和海南岛等地,简称广西。元初废入湖广行中书省(《辞海》1932页;‘广南条’);第三次,元朝至元十二年(公元1275年)二月,特磨道将军农士贵率福州(今广南),那寡州(今富宁那瓜),阿吉州(今富宁县那吉),上林州(今广西区西林县)及其他州界三十有七,户十万脱离[广南西路]归附云南行省,将特磨道改设[广南西路宣抚司](《元史·世祖本记》)。之后,至元十五年(公元1278年),改广南西路宣抚司为宣慰司。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改称广南府,治所在广南府城,辖今广南、富宁县、丘北、砚山县部份。明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广南上林州(今西林县)划为广南府辖地。乾隆二年(公元1737年),广南府境设宝宁县,县治与府同域。民国二年(1913年)废府改称为广南县。
古郡莲城由来已久,其历史面目备留后人探索。本人撰写此文,意在进一步抛砖引玉,求得更多的史料,以达增进共识,众手解谜之目的。根据现有资料,初研考还原古城之溯源,以飨读者。一、莲郡古城地理位置莲城位于广南县境东北部,地处高原丘陵地带,古城境内面积约六十平方公里,因居坝子中间,四周“诸山布列,形似莲花”而得名。地势东北高,西南低,海拔1240米,气候温和,夏无酷署,冬无严寒,平均气温16.7℃,年平均降雨量1056.5毫米,无霜期301天。主要山峰有:罗汉山,因山似罗汉,故名。位于城北8公里,是广南坝子与坝美镇亚热带河谷地区的交界山峰,观测其峰气象,便知县城附近阴睛,山顶若雾,则知气候变阴;龙头山,因山似龙头而名。位于城东10公里,每当山巅雷鸣电闪,县城东部即雨。主要河流有:发源于莲城境的八大河、浑水河、那们河、小广南河,从城郊东南北向西流经那糯村境汇入土锅寨的里月河、再流经革烈河村注入西洋江上游。宋、元、明、清、民国至今莲城均是特磨道、广南西路宣抚司(宣慰司)、广南府、广南县的治所,是全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距州府文山城167公里,距省府昆明市485公里。随着衡昆高速公路的开通,珠街至广南至广西西林二级公路全长109公里跨境而过,云桂铁路(新南昆铁路)为国铁一级电气化铁路双线,时速均为200公里/小时,在古城设立广南站,从昆明至南宁5小时就可直达,形成了云南到珠三角地区的快速通道。加速了广南的经济繁荣和发展,使古城的繁华也觉比都城。
侬氏土司衙署[始建于元至元十二年(1275年)]二、莲郡古城雏形据1979年上海辞书出版的《辞海》第751页载:“句町,古县名。‘句’亦作钩,古句町国地。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置县。治所约在今云南省广南县境内。南朝梁废。”宋朝末年至元十二年,宋福州(今广南)团练头知特磨道事农士贵率州、县三十有七户十万诣云南中书省归附,改特磨道为广南西路宣抚司时就有“城池雏形”。广南县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广南驻文山老年人协会顾问农正修著《句町王国驻地及王府所在地考评点滴》一文中描写广南在汉代设句町县时就有古城墙,古城墙是围绕王府范围修筑的,北面从果者坡脚的石桥头(现北宁路加油站),往左边上坡到八家闸门,长约两公里。往南一段到十字街有100多米;东面到小东门,西面从原来的北门城楼阁顺城墙边到莲湖(现县人民医院)。这些街道都是一丈多宽的石头路面。路面的交汇处在果者坡北侧,原北门外的果者三岔路口;这里就是古代的十字街,街道纵横长约两三百米、宽五、六十米,是莲郡古城非常热闹的集市。据文山州文联副主席、州壮学会副会长张邦兴《试论句町古国与广南壮族的渊源》一文载:“句町古国的王府建于以果者(壮语。果:根、根源。者:祖先、地方。意祖居之地或是祭祖祀神的地方)坡为中心的地域,并且至今城中仍有1.5里的石板路,古城的城墙是以鹅卵石拌粘土砌成的,残墙都有一米多高,直到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日本飞机轰炸广南时,为了方便民众疏散,才撤除了小东门外的旧城墙,那些鹅卵石后来被民众拿来围园埂、砌墙脚,直到今天都还残存一段旧土埂。清道光版《广南府志》载“广南在平关坡上……旧有城久废”。关于“旧有城久废”,更有着充分的历史依据,事实上广南的古城池一直从秦汉传宋代,因为宋朝皇佑年间,壮族首领侬智高反宋时,才毁于战火之中。此后,元时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建新城,尤其是明洪武十五年扩建而为广南府城,传至今日不曾有废,只是文革时撤去了城墙,然后城市不断扩大。这说明早在秦汉时期,生活在广南一带的濮、僚等壮族先民,就在人口和生产有较大发展的基础上,在现今广南县城所在地建立了自己的城市,创造了早期的城市文明,并以自己的语言为自己的城市命名。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因为这里土地平阔而肥沃(广南坝子面积为60多平方公里,是滇东南乃至桂西一带山区中较大的坝子之一),所以聚居了大量人口,这是古代建立国家的重要基础和建立国都的首选条件,同时因为建了国都而聚集更多的人口,所以才较早形成了城市”。
文庙[建于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
三、莲郡古城建设初具规模
明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年)开始建造广南城排栅,周长四里,设西门、南门二座城门。明洪武二十八年(公元1395年),都指挥王俊奉命率云南后卫军到广南筑城建卫,府城逐一扩大。清康熙四十六年(公元1707年)以后,知府茹仪凤、宋湘、何愚、李熙龄等在广南府域兴学宫、创书院,设义学、倡文教;关心农稼,兴修水利,植树造林,重视市政建设,关心百姓疾苦。因此,广南人民给他们的评价是:“公正廉明,政先教养”。特别是何愚先后在广南两次任知府共十五年,善政最多,“耿介严明,政纲俱举”。诸生念念不忘,后人为宋湘在莲峰书院立生祠,为何愚在培风书院置生祠奉祀,永志不忘。清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张允(雍正元年任广南知府,后任云南巡抚)随总督尹继善(云、贵、川三省总督)奏请建置广南府城(今莲城)获准。经知府吕大成(公元1730—1734年任广南知府)至知府陈克复(公元1735年)在两任官员的任期内建成广南府砖城墙,周长四里四分七厘六毫七丝(合2686米),分设东门(街)、西门(街)、南门(街)、北门(街)、小南门(街)、五道城门及五条主要街道,每道城门设有门楼,城墙高一丈六尺八寸,墙顶设有垛口1603个,8座炮台,民国30年(公元1941年),日本飞机轰炸广南县城时,为适应紧急事件和疏散,又另开设小东门和小南门两道城门,广南城是滇东南的古城之一,可惜城墙(楼)在20世纪五十、七十年代两次被撤毁。从明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88年)至清光绪年间在历任官员和莲城百姓的艰辛努力下,古城建设初具规模。城内街道呈“十”字分布,建成东街、西街、南街、北街、小南街五条街道和城隍庙街、西后街的布局网络,街道间交叉岔道又分为48条大小巷道互通连贯、交错有序,整体布局合理。古城内有观音塘、清渠塘(又名龙王塘)、崔耕塘(又名古劳塘)、承恩塘(现莲湖)、东注塘(今莲峰中学校门前)、洗马塘、东门大塘子(有“十颗明珠”)之称谓,西门大塘子、兵田、太平寨塘等水塘,城区周围,民众或以片、或几户自掘建有大小不一的池塘数十个,蓄水以解决牲畜饮用,栽菜浇灌之用,但年久泥土淤积,蓄水量逐渐减少,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人口的增加和城区基础设施建设,大部份池塘被填平为道路,或建盖房屋所剩无几。巷道有罗家巷、李家巷、余家巷、江安巷、弄匡巷、幸福巷、丰收巷、卖水巷、卖狗巷、卖香巷、青云巷等大小巷道48条。
昊天阁[始建于清乾隆年间]
都天阁[始建于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
千余年来,莲城人畜饮用水大都使用井水,驻城机关单位和多数居民家都挖水井,公用井有5口(东街弄匡巷1口、南街龙井巷2口、西街电影院路口西侧1口、北街大水井巷1口);全城共有水井397口;如东门城外的盐井,南门和小南门城外的八大河、贵州湾;西门城外的田湾、马蹄井、双胞井;北门城外的八角井、大井边等。侬土司府专供饮水用的水源,则到古城北部5里外的那凹村木桶井里取水。古城的井虽多,但水质碱性大、遇到干旱季节许多井都干枯,民众要到一华里外的八大河去挑水来饮用,致使部份贫民以挑水卖为营生,故北街专设卖水巷提供交易场所。民国25年(公元1936年),从岜凉沟引水到城内,解决了城内人畜饮水之用,但时间不长,到20世纪40年代中期,因沟年久失修而断水,城内饮用水再次以井水为主,直到1964年初第一次从东风水库引水入城,在东、西、南、北街和十字街分设自来水供应点收费供水,但因资金所限,设计供水量远不能满足城区所需用水,居民饮用水步入自来水与井水并用时期,到1984年,自来水第二期改造工程启动,连用第一期工程铺设的管道为双管取水,从此,自来水代替了井水、饮用井水为主的千余年历史。但井作为莲城饮水的见证,大多数仍保持完好,而新建的街道、居民区多数户还新建有水井,这是莲城与水井紧密相存的继承和延续。莲城自明朝以来,外省人进入经商、办学或从事各种行业的不断增多,据1978年统计,外省人落藉莲城的有18个省(市)之多。外藉人旅居境内,为了共同利益,建立各自的会馆有:三迤会馆、江西会馆、川黔会馆、岭南会馆、两湖会馆、三楚会馆等。同时,广南教育之基源于莲城,办学重教自清康熙四十七年(公元1709年)已蔚然成风,并建有:青莲书院,位于莲城北街(今城一小校园内),于清乾隆二十九年(公元1764年)由知府王显绪创建。莲峰书院,位于莲城东街青云巷(孔庙东北面,即今广一中校园内),于清乾隆五十九年(公元1794年)由知府会付应奎创建。培风书院,位于莲城北街文昌宫左(今城一小校园内),于清道光元年(公元1821年)由知府何愚创建。莲城考舍,位于莲城南街(原食品公司院内),建于清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为院式建筑群,分三进两院,每进三大门、院两厢有过楼,前有照壁,大门上方横挂“莲城考舍”四字匾额,是清代广南县唯一的考场,科举应试就在这里举行。
莲湖,又名承恩塘[始建于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
寺观庙宇丰富多彩、积淀很深的文化内涵,是广南莲城成为云南省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条件之一。经广南县政协原主席、云南省壮学会研究会理事曾昭富多方考证有:(1)为祭祀贤哲、缅怀先烈而建的15座,即:仓圣宫、广东庙、湖广庙、江西庙、文昌宫、文庙(孔庙)、武庙、三英庙、狄公庙(狄武襄庙)、杨公祠、精忠庙(岳飞庙)、关帝庙、文昌阁、土主庙、忠烈祀。(2)为道教活动而建的有13座,即:三元宫、祖师殿、东岳庙、魁星阁、财神庙、昊天阁、雷祖庙、厉坛、女娲庙、孚佑宫、黑神庙、城隍庙、魁阁。(3)为佛教活动而建的6座,即:府新寺(护国寺),万寿寺、白马庙、东观音庙、南观音庙、观音阁。(4)为伊斯兰教活动而建的1座,即:清真寺。(5)为图腾崇拜而建功立业的4座,即:龙光阁、东龙神祠(龙王庙)、北龙神祠(龙王庙)、牛王庙。(6)为祈求风调雨顺保平安而建的3座,即:先农坛(三皇宫)、社稷坛、火神祠(火神庙)。(7)为皇帝祝寿及祭祀皇亲而建的3座,即:万寿宫、皇姑庙、都天阁。尚有位于县城西街,建于明洪武年间的真武观,以及神仙坡庙,天石山庙等寺观庙宇45座。除此之外还有人文景观的古建筑侬氏土司衙署,建于元至元十二年(公元1275年),至民国37年(1948年)世袭27世、673年。座向仿历代皇宫座北向南,占地1万余平方米,建筑宏伟,功能齐全,是中国壮族土司世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建筑群落,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有州级文物保护单位贞节石牌坊,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文笔塔等33处古建筑及古遗址。其中省级文物保护单位5处、州级文物保护单位5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23处。在广南县民族博物馆内的馆藏文物有1264件,其中国家一级文物1件,国家二级文物1件,国家三级文物13件。从1978年至今国家已投入资金近6000万元对各级文物进行抢救维修,投资近2000万元对莲湖公园进行了改造。使莲城众多的建筑群辉映成趣。古城内还置有小手工业街片、马店、旅店、药店、饮食店、商店布局有序,民房鳞次栉比,富商住宅及官邸均为四合院、三间两耳或三进深大院、檐、枋、门、窗雕龙画凤,石雕木雕比比皆是,古香古色,富丽堂皇,各具特色。承载千余年的各民族文化汇集于古城,历史名人清文学家方玉润,云贵总督岑毓英(广西籍,其母为广南县城人,他自幼时在广南求学,在其舅父家长大)、广南莲城第一个翰林学士王宝均,孙中山先生的卫队长冯君雅,广南莲城第一个留学生陆丕臣(1927年经中共中央派遣,留学前苏联莫斯科,曾与邓小平同志同为东方大学的校友),革命现代诗人柯仲平,现任云南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刘平等出自古城居多。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城区面积只是0.58平方公里,建国后,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城区建设进入了大发展时期,1954年面积为1.50平方公里,1983年扩大为2.50平方公里,1995年为4.50平方公里,到2009年城区建设面积已达约9平方公里。城区居民达6.4万人。1999年1月广南莲城被云南省人民政府列为“历史文化名城”,2005年12月广南县被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评为“全国文物工作先进县”。同年被云南省文化体制改革和文化产业发展领导小组评为“文化产业特色县”。莲郡古城的这些历史文化遗产,是壮民族在长期的相互渗透和交融的过程中,共同创造了异彩纷逞的多元文化体系形式加以表现出来的,具有特色民居建筑的民族文化资源和旅游资源。当前,应尽快开展对莲城历史文化的普查,以笔记、录音、摄影、摄像和数码等手段,对民族传统文化加以系统、完整的记录,并使之固化为书籍、影碟、光盘等资料,对现存民族传统文化作最大限度的记录和保存。应对有一定社会文化价值的民间文化艺术形式及时纳入搜集整理,加以保护、抢救、改造,使其艺术特色得以保留并健康发展。做好历史文化名城的建设和保护,加快对土司府、护国寺、革假进士村、贞节牌坊等文物古迹的保护和规划建设的步伐。积极引导传统节日,穿传统民族服装,讲民族语言,传唱民族歌曲等,形成对传统文化观念的认知价值。突出文化品牌效应,打造“世外桃源广南·人间仙境壮乡”民族文化名片。
莲城新姿句町古国初探兰天明广南历史悠久,文化积淀厚重,公元前三世纪,在云南东南部广南县境及其周边地区,存在着一个句町(gouding)古国,即“古代壮族王朝”。“句,壮语直译为九;町,直译为亲、盟、红。句町,壮语意为九部联盟。”句町国在历史上存在500多年,句町古国的行政中心(都城)究竟在哪里呢?这个困扰着历史学界多年的问题,引起了广西关于句町古国文化源头的极大兴趣,确定句町古国的都城在哪里,意味着无可估量的文化推动。很多地方因为发掘历史文化,给当地经济带来了活力,“句町文化”作为古代壮族的文化代表必定能给广南带来生产力的飞跃。目前,广南与广西西林对于句町古国文化的研究交流十分活跃,网上【《滇桂悄然掀起“句町”之争品牌所有权属谁?》www.GX.】引起众多关注。句町,这个古老的国名,最先见于《汉书·地理志》。【《汉书·地理志·牂牁郡句町注》应劭曰:故句町国。师古曰:音句挺。】它是古人遗留给后人争议的一个谜。因其涉及到句町古国在今何地的可信性问题,即是否应还给它本来历史面目的问题。故自《汉书》上有其名称后,人们一直就为之而苦苦追索。《汉书·西南夷传》:有“句町侯亡波有功立为句町王”的记载。至于句町侯被立为王,是否还在其领地,则未有记载。《云南通志》卷十七载:“汉昭帝始元五年,(公元前82年),侯亡波从军……。”《汉书·西南夷传》:“句町侯毋波被赐为王,始于汉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据此则句町赐侯亡波,是被赐封后才去从军的。依据史料推断,句町古国,不仅在汉时存在,至少在汉以前即已存在。但是,由于有关资料不全,物证难以查找,至今尚未完全揭开其谜底而得出一个确切的回答。本文就句町古国,在今何地一题,试将学术界诸家关于句町国所在地考证的说法,作一个大胆的分辨,给句町古国国都原在广南境内,增添一个历史的佐证。一、句町国的发祥地在广南有关句町国的发祥地及统治范围,史书皆有明确记载,许多专家也有精辟的考证;《史记·西南夷列传》载: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平南夷,为牂牁郡”,领夜郎、句町等十七县。《汉书·地理志》载:“句町,文象水东至增食(今田东至武鸣一带)入郁,又有卢唯水,来细水,伐水。”王先谦先生的《汉书补注》言:句町“在宝宁(今广南)、百色、泗城、镇安之间”,“其地为牂牁”南境,与交趾、郁林两郡相接”。《水经·温水注》说:“文象水,导源牂牁句町县。文象水、蒙水与卢唯水,来细水、伐水并自县东历郁广至增食县,注入郁也”。《新篡云南通志》载:“文象水即今之西洋江,卢唯诸水即西洋江之支流”。据考察,发源于广南县九龙山麓的西洋江,其主要支流有八宝河、阿用河、夕板河等,均由广南城东面相继汇集,又与驮娘江合流而成右江,至广西邕宁再与左江汇合而成郁江。可见历代史书记载与客观实际完全吻合。这充分证明,广南是古句町国的发祥地,而位于西洋江西边的广南莲城镇一带则是古句町王府的所在地,即古句町县治所。坐落在广南者兔、底圩、者太三乡交界处的九龙山是壮族神圣的“竜”山,因山中流出九股溪水而得名,山里的原始森林中,有太阳神树,祖先神树、寨神树,野生三七和石祖,当地人说:“古句町国是山水之国”。这里就是它的发源地。这一带地区自古孕育了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文化,当地壮族年年都要祭“竜”,并以之作为村社发展的精神支柱和本民族群体团结的纽带。蒋廷瑜教授著《西林铜鼓墓与汉代句町国》载:“西汉前期西林地区历史情况、史无明载。以前编篡的地方志书,只笼统地说这里是汉属益州牂牁郡句町县【《广西通志稿·地理编》,1949年油印本】。按《汉书·地理志》载,句町设县是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的事,而句町县名,据《汉书》注引应劭说,是从“故句町国”而来的,因此,应先有句町族,立句町国,然后才有句町县。也就是说,汉武帝时代以前句町县那块地方原是句町族的聚居地……看《汉书·西南夷传》关于句町族活动的记载,可知其北部与漏卧(今云南罗平、贵州兴义一带)、夜郎(今贵州西部)为邻,可达贵州兴义地区;南近进桑(今云南河口),接近红河;西接滇(今云南昆明附近)和同并(今云南弥勒),通南盘江上游。其范围是很大的。”据此,解放后国家正式出版的《辞海》记载:“句町,古县名。‘句’一作钩,古句町国也。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置县。治所在今云南省广南县境内。南朝梁废。”综上所述,句町国的发祥地应当在广南,句町本部应在今滇东南和桂西一带。随着进桑,漏卧与其结盟及毋波晋爵为王,而滇和夜郎又相继衰亡之后,句町国曾经盛极一时,其统治范围也有所扩大,包括了今云南省文山州全部、红河州中东部,以及玉溪、曲靖和广西百色三个市的部分地区。二、句町国存在的时间及其疆域句町进入阶级社会的时间较早,汉以前已建立奴隶政权,拥有“邑君长人民”和比较强大的武装力量,是“南中侯国以十数”中较大的一国。至汉昭帝始元年间(公元前86—80年),因协助汉王朝平定姑缯,叶榆的反叛“有功”,其首领毋波被封为“句町王”(《汉书·西南夷传》),在西南夷中有其特殊的地位。《华阳国志·南中志》载:“南中,在昔盖夷越之地,滇濮、句町,夜郎……侯王国以什数,”又载:“句町国,汉时受封迄今”。这里所言的汉时受封,系指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平南夷时,以其国授之,故应为汉以前的古国;而所言“迄今”,则是指常琚作《华阳国志》之时,略当晋穆帝(公元344—360年)之世。据史料记载:从汉昭帝始元六年诏封毋波为王开始,句町王国一直延续到萧齐被梁朝取代之时(公元前81—公元502年)。由此可知,句町国在历史上存在了583多年。蒙文通在其《越史丛考》中说:“《西南夷列传》举其君长之最大者有夜郎、滇、邛都,然通观汉晋之世,句町实也一方之雄也”。江应樑先生在其《傣族史》中载:句町国的辖区,“从北盘江以南到红河之间,也就是从今贵州的兴义一带经云南的师宗、弥勒至建水,东南下至文山州境内和广西左右江上游一部份地方。据查,句町国的原有疆土在今云南文山州、红河州和广西百色地区的西林、隆林、田林、乐业、凌云以及越南北部地区。至毋波被封为王后进入极盛时代,其统治区域已向西北扩展到滇池地区,约8万平方公里,横跨当时的牂牁郡和益州郡。《汉书·地理志》载:“句町,文象水东至增食入郁,”该书牂牁郡句町县条师古注云:“其地为牂牁南境,与交趾、郁林两郡相接。”今知郁江乃由左右江汇合而成,地在南宁地区之邕宁县,可见句町东南部已达南宁西北。牂牁郡在汉代属益州刺使部管辖。据蒙文通考评:“《汉书·明帝纪》载:(元凤)五年(公元前76)的罢象郡,分属郁林、牂牁,句町宜即自象郡分属牂牁者”。可见句町南境直抵越南北部。清洪亮吉《三国疆域志》及谢钟英《三国疆域表》皆称:“今贵州兴义县,为古句町县域”。三、句町国及其族人历史学家和民族学家们研究民族史成果都说明,壮族,来源于我国的古代越人,而古越人分为西瓯,骆越两大族群,西瓯族群也叫西部越人,主要聚居在岭南直至云南、贵州和越南北部的广阔地带,而今天我国境内的壮族、傣族、侗族、布依族、水族、仡佬族等,都是西瓯越人的后裔。生活在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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