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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资本下的劳动无奈强势资本下的劳动无奈劳动的无力和资本的强度是中国目前结构性问题的主要根源。总的来说,由于中国农村有大量剩余劳动力,全国劳动供应大于劳动需求,劳动因素缺乏资本因素的竞争力。与此同时,由于经济快速增长,规模效益增生产率快速提高,资本利益快速增长。因此,在劳动无能、资本强的双重因素下,劳动收入占GDP的比例长期持续下降,资本收入占GDP的比例长期持续上升。进一步深入分析,可以看出现在劳动收入占GDP比例的压迫。技术进步、市场需求、宏观政策、政府行为等多个因素交织在一起。拿来主义加强资本。后发国家由于技术主义,资本具有更高的技术含量,形成了对劳动的强烈替代,削弱了劳动对资本的竞争力。首先,大量的资本只需要少量的劳动。以中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从1998年到2006年的数据为例,1998年,每1亿元的固定资产原值有956名员工,2006年减少到436名员工,是1998年的1/2弱。劳动边际需求减少幅度更大,2002年至2006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每增加1亿元固定资产原值,按计算平均计算,只增加213名员工。其次,高技术装备只需要低技能的劳动。技术进步,尤其是微电子和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大大提高了各种机械电气设备的自动化水平,形成了技术设备傻瓜化的趋势,大大降低了一线技术人员和操作人员的技能要求。这导致一线技术人员和操作人员学习曲线下降,低报酬水平也可以招聘相应的一线技术人员和操作人员。再次,快速增长只需要较少的高素质劳动。中国在技术进步上采取全面的带来主义,形成了与发达国家早期发展完全不同的技术进步路径,全国对高素质研发和技术人员的劳动需求相对减少。例如,日本1980年大学以上学历人口占15岁以上人口比例的13.7%,中国根据2006年人口抽样调查,大学以上学历人口占15岁以上人口比例的只有7.1%。尽管中国人口整体文化水平较低,但仍保持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浙江省在这方面特别明显,首次全国经济调查显示,2004年浙江法人大学以上学历人员比例为14.9%,全国只有61.2%,同样支持浙江经济的快速增长。低估汇率对劳动利益的长期损失。低估人民币汇率导致需求增加,但也阻止了提高效率的价格下降,在增加就业的同时,对劳动利益的长期损的长期损了。我们假定,在没有外贸出口或外贸出口较少的经济中,供给持续增长会导致价格下降,总利润持续增加,但资本利润率下降。此时,尽管单位资金所雇佣的劳动会因技术进步而减少,但利润率也在下降,因此劳动所得和资金所得各占GDP的比例相对稳定。在对外贸易出口持续增长的经济中,需求增长迅速,不仅供应增长大幅度延迟,价格也有上涨的可能性。此时,由于劳动无限供应,劳动难以共享效率提高,价格稳定带来的收益,总利润大幅增加,资本利润率提高,同时,公司资本雇佣的劳动力由于技术进步而减少,人均工资水平由于劳动无限供应稳定,所有公司资本支付的工资下降,利润总额的增加比工资总额快,资本收入占GDP的比重上升。从直接观察来看,资本收入占GDP比重的上升,不是因为压迫劳动收入,不仅没有损害劳动利益,还因为出口增加就业增加,提高了全社会工资的总额。但是,考虑到人均工资水平没有变化,价格相对较高,全社会实际工资总额的提高受到一定影响,劳动收入占GDP比例长期持续下降的相对损失。持续出口增长实际上降低了工资购买力。没有出口的快速增长,国内价格会因效率提高和规模经济改善而下降。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人均工资水平不变,工资的实际购买力也会提高,工资不变的情况下居民的实物消费水平会提高,对农民特别有利。国内微利行业在这样的环境下特别难发展。由于全社会资金利润率持续高,社会资金平均利率也高,微利行业不仅难以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而且由于利润激励不足发展缓慢,这些微利行业如大众化旅游、饮食、零售、修理、家政、小规模制造企业等重资轻劳挤压劳动收入。重资轻劳,财政收入增长过快,进一步压迫了劳动收入。除了基层政府劳动执法不力、拖欠工程款、转移资本等外,税收政策也影响了工资水平的提高。个人所得税即使按2000元征收,对发达地区也存在征收点过低的问题。浙江现在的人均GDP几乎是全国平均的2倍,人均消费性支出是全国平均的1.5倍,个人所得税的征收点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其合理性明显值得讨论。同时计税工资引起的双重征税,使企业和员工分别征税,即经济双重征税,直接减少员工收入,削弱企业主增加员工工资的激励。财政收入的快速增长进一步压迫了劳动收入比例的提高。从1995年开始,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下降,开始迅速上升。截至2006年,财政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8.4%。财政收入占GDP的比过低不利于经济稳定健康增长,但财政收入增长过快,占GDP比例过快,不利于国民经济。现在的中国,在资本收入压迫劳动收入的同时,财政收入压迫劳动收入。上述因素的交互作用导致了当前劳动收入低、持续下降的局面。劳动无限供应可以说是市场供求规律对蓝领收入的压迫。不合理的税收政策是政府对白领收入的压迫。长期低汇率政策在增加社会就业的同时,由于物价没有随着效率的提高而相应下降,同时人均工资增加较少,整体上降低了实际工资水平,尤其是农民和广大低收入群体的购买力。重大结构问题由此而生。风起于青萍之末。劳动与资本的分配关系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变量,中国目前经济社会发展的结构性问题多与劳动收入低、资本收入高有关。在居民收入增长低于经济增长的情况下,居民消费能力不能随着经济发展而相应提高的情况下,资本利润在消费品生产和服务业领域难以按照正常情况投资,实质上是国民经济生产、消费和积累的正常循环。在这种情况下,资本出于利润最大化的本性,一方面必须继续集中投资于投资品生产领域,另一方面转向楼市和其他投机投资领域。资本利润大量投入投资品生产领域时,形成了资本自循环的成长形式。资本由于效率提高和价格稳定而产生高额利润,利润大量投入投资品生产,产生的利润使资本迅速扩大。在这种成长型中,起点是资本追求利润,结果点的主要客观效果是资本规模的快速扩张,反映在实际经济运行中是较高的积累率。其次,继续是资本追求利利润扩大资本的新循环。在这种成长形式中,发展生产的主要目的成为资本的扩张和出口,客观上不再是满足国民日益成长的物质和精神需求。在这种增长形式中,全社会剩馀产品多用于扩大再生产,经济增长速度快,城乡居民收入增长长长期低于GDP增长,占GDP比例逐渐下降,人民群众实际利益相对减少,影响中国经济社会长期稳定健康发展的一系列重大危险资本利润大量进入投机投资领域时,楼市激烈变动,部分社会集团利润严重受损,同时降低了全社会因素的效率。目前中国经济发展的突出结构问题之一是消费比例低,投资比例高。1990年以来,居民消费占GDP的比例持续下降,2006年居民消费仅占GDP的38.0%。与此相对应的是,资本形成占GDP的比重大幅度上升,2004年为43.2%,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最高水平,2006年仍为42.5%,仅比2004年下降0.7个百分点,比2000年高7.2个百分点。从其他国家的GDP结构来看,没有一个国家和地区拥有如此低的居民消费比和如此高的资本形成比例。2002年,在我收集的15个国家和地区,居民消费比例最低的新加坡占国民收入的42.2%,最高为美国,占国民收入的70.3%,算术平均为58.1%的资本形成比例最高为香港,占国民收入的26.5%,最低为俄罗斯,占国民收入的16.3%显然,与这些国家和地区相比,中国居民的消费比例明显偏低,投资比例明显偏高。以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算术平均值为基准,中国居民消费比重约为20个百分点,资本形成比重约为20个百分点。另外,中国第三产业比例长期低,制造业水平低,深层原因是城乡居民收入低于GDP。生活服务业的发展受到大多数居民购买能力不足的制约。生活服务业发展的主要推进因素是城乡居民购买劳务消费,但居民收入比较少,除了购买必要的物质消费外,支付能力很少。在这种情况下,居民选择价格低的劳务消费,或者用自我服务代替劳务消费,都阻碍了生活服务业的发展。服务业的增值也因劳动力价格低而被大大低估。工资是服务行业的主要成本,在人工价格较低的情况下,同样功能的服务行业产生的增值也较少,从而大大低估了服务行业在GDP中的地位。这也使得服务的发展难以产生相应的利润和税收,进一步削弱了企业和政府的投资热情。杭州市有很好的山水资源,但旅游利税收入很少。需要说明的是,制造业由于能源原材料和技术装备价格的国际化,工资比较低,增值低估问题还不严重。劳动收入低,资本收入高,是收入差距扩大的根本原因,引起一系列社会问题。同时,由于绝大多数城乡居民的收入都比较少,所以在购买教育、医疗保健、科技、文化等方面的服务也比较少,其他社会活动的支付能力也比较少,直接制约了社会发展。这也影响了价值认同、社会等社会发展的因素。还不乐观的劳动前景。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逐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但是,从现在的国内状况来看,最近提高劳动收入比例的状况并不乐观。据研究人员介绍,农村劳动力的剩馀数量大幅减少,但现在只进入刘易斯转换区间,劳动力全面不足。特别是现在的大学生就业困难,报酬水平下降,威胁着中低层白领工资水平的提高。即年后,即使劳动需求大于供应,资本本本身的调整和适应也会延迟提高工资。目前,中国劳动力仍存在多重竞争力弱的情况。高端劳动难以与海外同行竞争。例如,中国的科技发明水平仍然很低另外,麦肯锡在中国咨询项目的费用为数十万美元,国内咨询机构的费用为数十万元。低端劳动更难与工资水平更低的越南、印度等国家竞争,也更难与现代装备竞争。近年来,中国制造业结构越来越重,这些行业资本和技术密集。同时,由于国内外竞争加剧,传统产业的自动化和信息化水平不断提高。这些有利于资本收入占GDP比例的提高,不利于劳动收入占GDP比例的提高。劳动收入占GDP的比例对宏观经济结构有决定性的影响,但政策空间有限。对于政府实施的最低工资制度,国内外相关经济学家一般持否定意见,特别是在微观经济机构,如果工人自己没有联合谈判的权利。政府现在要着力解决的是资本投资和个人资本收入的税收执行问题,以及为出口服务的各种政策变革问题。消除税收体系设置和出口导向政策体系存在的巨大漏洞,以及他们对劳动利益的损害,是政府不可避免的责任,也是实现十七大提出的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要求。2014年全国部分土地。上调了最低工资标准,最引人注目的是4月1日起,北京、上海和天津分别上调最低工资标准。什么是最低工资标准呢?原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现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在2004年颁布施行的《最低工资规定》有专门规定:本规定所称最低工资标准,是指劳动者在法定工作时间或依法签订的劳动合同约定的工作时间内提供了正常劳动的前提下,用人单位依法应支付的最低劳动报酬。国内外对于最低工资标准都一直有争议,但大多集中在“最低工资标准应该是多少”和“到底应该是谁制定这个标准”上面。但是,近日在凤凰网上刊登的一篇文章却让人瞠目结舌,宣称“支持最低工资标准要么无知要么无耻”。适当的最低工资标准是对市场的合理干预要实行市场经济,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并不就是说市场就是万能的,并不等于在经济活动中取消了计划经济的因素便可以自动形成市场经济体制。这是政府干预市场的原因和前提。中国不断深化经济改革的过程,很大程度上是政府逐步放权于市场的过程。但是政府职能的转变并不是政府的完全退出。以市场为取向的经济改革,并不是要求政府退出,而是要求它转变职能,包括为市场经济提供市场规则和保证社会公平等内容。假设最低工资标准是适度的,当市场工资高于最低工资标准,最低工资标准对于市场来说毫无影响。但这并不是说最低工资标准就是个废物,就像规定“故意杀人的,将被判处刑罚”一样,不能说没有故意杀人这种情况出现,就说“故意杀人的,将被判处刑罚”的规定就是废物。最低工资标准只是为市场工资设置一条合理的底线。当市场工资有可能过低而受到最低工资标准干预时,市场就一定受损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最低工资规定》把设置最低工资标准的初衷说的很清楚,即“为了维护劳动者取得劳动报酬的合法权益,保障劳动者个人及其家庭成员的基本生活”。资本的逐利性是经济学公认的,也是市场得到发展的最根本动力。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没有最低工资标准的市场会是什么场景。在劳动力过剩的社会大背景之下,对于大多数岗位来说,劳动者是可替代性。也就是说这个岗位,给你干也可以,给他干也可以。因此,企业可以今天对你说,1000元一个月,下个月就可以降低为500元一个月。你不满么?六字真言——“爱来来,不来滚”,有的是人来应聘。好吧,只能换一家企业了。但是,另一家企业也不是傻瓜啊,对于资本来说,工资就是成本,成本肯定越低越好了,没有企业会主动给自己增加成本。250元一个月,你不高兴——那还是给你六字真言好了。有人要反驳了,你这个观点不成立,好多企业都是争先涨工资留住骨干员工或者是蓝领技工啊。殊不知企业涨工资,跟最低工资标准有矛盾么?骨干员工或者是蓝领技工需要最低工资来保障其个人和家庭成员的基本生活么?再说,最低工资标准也没限制市场发挥资源配置作用,没有禁止企业涨工资留住普通员工。如果没有最低工资标准的保护下,在资本逐利性的推动下,大部分普通劳动者的工资将越来越低,将不可避免的受到强势资本的无情压榨。一方面,劳动者个人及其家庭成员的基本生活将无法得到充分的保障;另一方面,市场也将因为缺乏足够的购买需求而逐步萧条,从而使市场本身受损。有人又要反对了,企业家不可能把工人工资降低到无限趋近于零的。历史一再证明,如果市场真的有那么理性,那么远视,经济危机就永远不会发生了。这也是美国等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同样采用最低工资标准的根本原因。适当的最低工资标准有益劳资双方的交易不能片面地看待最低工资标准是对人们自愿交易的干涉。面对资本的强势,劳动者永远是弱势一方,在没有最低工资标准的保护,所谓“双赢的自愿交易”是绝对不可能的——劳动者个人及其家庭成员的基本生活将无法得到充分的保障,市场也将因为缺乏足够的购买需求而逐步萧条——谁都赢不了。最低工资标准阻碍会阻碍劳资双方的自愿交易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企业要运行,相应的岗位就必然存在。在最低工资标准设置合理的情况下,劳动力的边际成本低于边际收益,并不会给企业的运营造成不合理的负担。因此,企业能够获得利润,就不可能因为最低工资标准造成的成本而削减岗位。这是资本的逐利性决定的。而劳动者显然不会拒绝合理的最低工资标准。因此,说最低工资标准阻碍会阻碍劳资双方的自愿交易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将政府对市场的合理干预比如成拿着刀的流氓更是无稽之谈。政府只是站在保护劳动者权利的立场对企业说,你应当给劳动者提供合理的最低工资,并不是阻止劳动者通过劳动获得报酬的权利。只要最低工资标准合理,劳动力的边际成本低于边际收益,就根本不可能出现某学者所称的强迫企业辞退公认的情况——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雇佣工人能够还能有利润,辞退工人没有利润,而适当的最低工资标准只是使成本增加,而不是导致企业没有利润。事实上,如果没有政府的合理干预,劳动者只会遭到资本的无情碾压,企业也最终因为市场的萧条而最终衰败——政府的合理干预不是对劳动者和企业权利的侵犯,而恰恰是对双方的自由进行合理的调配而达到双赢局面。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的“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巿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不能片面理解为市场决定一切。巿场机制这只“无形的手”又是一条“无情的鞭子”,在促进整个社会经济活动的同时,也会由于其自发性、盲目性带来市场失灵,需要政府这只“有形之手”来发挥作用,政府必须保持宏观经济稳定,加强和优化公共服务,保障公平竞争,加强市场监管,维护市场秩序,推动可持续发展,促进共同富裕,弥补市场失灵。适当的最低工资标准对失业影响甚微从经济学理论来看,工资是劳动力市场供求关系的信号,引导企业和个人劳动供给和需求行为。如果劳动力供不应求,工资的上升会刺激一些劳动力参与劳动,增加劳动供给,缓解供求矛盾;反之,工资的下降会刺激一部分劳动者退出劳动力市场,减少供给。如果最低工资标准不合理,远高于市场工资水平,那么企业根据劳动力的边际成本与边际收益对等的原理进行雇佣,就可能会产生失业。特别是法定的工资底线过高的话,将使得部分依靠低劳动成本参与竞争的企业难以承担工资成本,或无利可图而采取以资本替代劳动的对策,甚至直接退出市场,从而减少就业岗位,使得更多人失业。这一点也正是西方发达国家政府规定最低工资标准时受到批评的主要理由。据海外网报道,英国杂志《经济学人》(TheEconomist)2013年12月14日发表了题为《合理的标准》的文章。该文指出,在灵活的经济体中,最低工资标准就算对就业产生了不良影响,这种影响也非常有限。美国的联邦最低工资标准大约是收入中位数的38%,在发达国家中处于最低水平。一些研究发现,无论是联邦最低工资标准还是各州最低工资标准都没有对就业造成伤害,其他研究认为它们产生了微小的不良影响,但是没有研究发现它们对就业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英国的最低工资标准大约是收入中位数的47%,年轻人的最低工资标准比这还低,它们似乎也并未导致很多人失业。但是,较高的最低工资标准似乎确实对就业造成了冲击,尤其是在僵化的劳动力市场。在发达国家中,法国拥有最高的最低工资标准,成年人的最低工资标准超过了收入中位数的60%,年轻人的最低工资标准也高于一般水平很多。这就解释了为何法国年轻人依然面临着异常之高的失业率:在法国15岁至24岁的年轻人中,有26%处于失业状态。因为,我们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关于最低工资标准,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怎么设置更合理的问题。最低工资标准并不是倒果为因的拔苗助长最低工资标准并不是为了让企业有高利润,而是为了劳动者权益保障和一个健康有序的市场发展远景。不能把最低工资标准狭隘的理解为政府用最低工资标准去强迫那些还不愿意涨工资的企业涨工资。前文一再强调,合理的最低工资标准可以保证企业劳动力的边际成本低于边际收益,同时劳动者的基本生活得到合理保障,市场也能得到足够的消费需求而繁荣发展。如果没有最低工资标准,且不论劳动者权益保障,单就企业利益而言,缺乏消费的市场必将衰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企业也将最终衰亡。谈到微利企业,难道一个利润最终将通过压榨劳动者的工资来实现的企业,一个劳动者工资无限趋近于零的企业还有存在的必要么?微利企业的利润和发展,一方面在于转型升级,另一方面在于政府的税收优惠(如国务院最近提出扩大小微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实施范围)和政策(如贷款)扶持。以企业生存为由,通过失业来绑架最低工资标准的企业,无论怎么削减劳动者工资,都是扬汤止沸——它总不能让劳动者倒贴钱来实现企业发展吧?合理的最低工资标准与垄断无关将最低工资标准比喻为政府强制比亚迪卖和宝马一样的价,十足像台湾某学者的“高帅富茶叶蛋”——试问有哪个地方的最低工资是以买得起宝马的上市公司董事长收入为标准?当然,如果是以最近风靡一时,高贵无比的“茶叶蛋”来计算的话,笔者完全同意凤凰网上该学者的观点。美国学者罗尔斯在其《正义论》一书中指出,社会、经济的不平等只有在地位和官职对所有人开放并且这种不平等对所有人都有利,特别是在对社会中处于最不利地位的人有利的情况下才符合正义。设置最低工资标准,并不是为了垄断或者不正当竞争,而是为了保护劳动者的基本生活和市场的有序发展。很显然,最低工资标准对于处于弱势的劳动者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们所面临的并不是最低工资标准是否必要的问题,而是如何设置、由谁设置,以及如何贯彻的问题。劳动的无奈与资本的强势,是中国当前结构性问题的主要根源。整体上看,由于中国农村存在着大量剩余劳动力,全国的劳动供给大于劳动需求,劳动要素缺乏对于资本要素的竞争力。与此同时,经济快速增长导致的规模效益增强,从而又使得生产率快速提高,资本利润较快增长。因此,在劳动很无奈、资本很强势的双重因素之下,劳动所得占GDP比重长期持续下降,资本所得占GDP比重长期持续上升。而通过进一步深入分析,就会发现当前对于劳动收入占GDP比重的挤压,是技术进步、市场需求、宏观政策、政府行为等多因素交织而成的。“拿来主义”强化资本后发国家由于技术上的拿来主义,因此资本具有更高的技术含量,形成了对于劳动的较强替代,弱化了劳动对于资本的竞争力。首先,较多的资本只需较少数量的劳动。以中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1998年至2006年数据为例,1998年,每1亿元固定资产原值有956个职工,2006年减少到436个职工,是1998年的1/2弱。劳动边际需求减少幅度更大,2002至2006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每新增1亿元固定资产原值,按算术平均计算,只能新增213个职工。其次,较高的技术装备只需较低技能的劳动。技术进步特别是微电子和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大大提高了各种机械电气装备的自动化水平,形成了技术装备“傻瓜化”趋势,大大降低了一线技术人员和操作工人的技能要求。这就导致一线技术人员和操作工人学习曲线下降,以较低的薪酬水平也能招聘到相应的一线技术人员和操作工人。再次,较快的增长只需较少的高素质劳动。中国在技术进步上采取全面的“拿来主义”,形成了与发达国家早期发展完全不同的技术进步路径,整个国家对于高素质的研究开发和技术人员的劳动需求相对减少。如日本1980年时的大专以上学历人口占15岁以上人口比重的13.7%,而中国根据2006年人口抽样调查,大专学历以上人口占15岁以上人口比重只有7.1%。尽管中国人口的总体文化水准相对较低,但仍较好地维持了中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而浙江在这方面尤为明显,据第一次全国经济普查,2004年浙江法人单位大专以上学历人员比重为14.9%,只有全国的61.2%,但同样较好地支撑了浙江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低估汇率对劳动利益的长期损害低估人民币汇率导致需求增加,但也阻止了效率提高本应导致的价格下降,从而在增加就业的同时,也出现了对于劳动利益的长期损害。我们假定在一个没有外贸出口或外贸出口较少的经济中,供给持续增长会引起价格下降,总利润虽然继续增加,但资本利润率下降。这时,尽管单位资本雇佣的劳动会因技术进步而减少,但因利润率也在下降,因此劳动所得和资本所得各自占GDP的比重会保持相对稳定。从直接观察看,资本所得占GDP比重的上升,并不是通过挤压劳动所得导致的,因此不仅没有损害劳动的利益,反而由于出口增长导致就业增长,从而提高了全社会工资总额。但考虑到人均工资水平并未变化、以及价格相对较高,全社会实际工资总额的提高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导致劳动所得占GDP比重长期持续下降的相对损害。持续出口增长实际降低了工资购买力。如果没有出口的较快增长,国内价格就将因效率提高和规模经济改善而出现下降。在这一情况下,即使人均工资水平不变,工资的实际购买力亦将有所提高,从而在工资不变情况下提高了居民实物消费水平,而这对农民尤其有利。国内微利行业在这种环境下尤其发展困难。由于全社会资本利润率持续较高,社会资金平均利率亦较高,微利行业不仅难以具有足够的资金支撑,且由于缺少足够的利润激励而发展较慢,这些微利行业如大众化的旅游、餐饮、零售、维修、家政、小规模制造企业等,而这些行业原本可以安排较多的低层次劳动力。重资轻劳挤压劳动所得重资轻劳,财政收入增长过快,进一步挤压了劳动所得。除了基层政府劳动执法不力、拖欠工程款项、迁就资本等外,税收政策也影响了工资水平的提高。个人所得税即使按2000元征收,对于发达地区来说,也还是存在着起征点过低问题。如浙江当前人均GDP几乎是全国平均的2倍,人均消费性支出是全国平均的1.5倍,个人所得税起征点却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其合理性显然值得商榷。同时计税工资导致的双重征税,使得同一笔所得,分别对企业和职工征税,即经济性双重征税,既直接减少职工收入,又弱化了企业主增加职工工资的激励。财政收入的较快增长则进一步挤压了劳动所得比重的提高。从1995年开始,财政收入结束了占GDP比重下降局面,开始较快上升。至2006年,财政收入占GDP比重已达到18.4%。财政收入占GDP比重过低固然不利于经济稳定健康增长,但财政收入增长过快、占GDP比重过快上升,也不利于国民经济。而对于当前的中国来说,则在资本所得挤压劳动所得的同时,又出现了财政收入对于劳动所得的挤压。上述因素交互作用,导致了现在所看到的劳动所得比重较低并持续下降的局面。可以说,劳动无限供给是市场供求规律对于蓝领收入的打压;不合理的税收政策则是政府对于白领收入的打压;长期低汇率政策则是在增加社会就业的同时,由于物价未能随效率提高而相应下降,同时人均工资增长较少,从而在整体上降低了实际工资水平,特别是降低了农民和广大低收入群体的购买力。重大结构问题由此而生“风起于青萍之末”。劳动与资本的分配关系,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主要变量,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结构性问题,大多与劳动所得比重较低、资本所得比重较高有关。在居民收入增长低于经济增长,居民消费能力未能随经济发展而有相应提高的局面下,资本利润难以按正常状况投资于消费品生产和服务业领域,其实质是国民经济生产、消费和积累的正常循环受阻。在这一情况下,资本出于利润最大化本性,一方面是只得持续地集中投资于投资品生产领域,另一方面是转向楼市以及其他投机性投资领域。当资本利润大量投向投资品生产领域时,形成了一种“资本自循环”的增长型式。资本由于效率提高和价格稳定而产生高额利润,利润大量投向投资品生产,由此而产生的利润推动资本快速扩张。在这一增长型式中,出发点是资本追求利润,结局点的主要客观效应是资本规模的较快扩张,反映在实际经济运行中是较高的积累率。接下来则继续是资本追求利润、以及利润导致资本扩张的新一轮循环。在这一增长型式中,发展生产的主要目的成了资本扩张和出口,客观上不再主要是满足国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要。在这一增长型式中,由于全社会剩余产品较多地用于扩大再生产,因此经济增长速度较快,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则是长期持续低于GDP增长,占GDP比重逐渐下降,导致人民群众实际利益相对减少,埋下了种种影响中国经济社会长期稳定健康发展的一系列重大隐患。当资本利润大量进入投机性投资领域时,出现了楼市的剧烈波动,致使部分社会群体利益严重受损,同时还降低了全社会要素效率。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突出的结构性问题,就是消费比重较低,投资比重较高。1990年以来,居民消费占GDP的比重持续下降,2006年居民消费仅占GDP的38.0%。与此相应的是资本形成占GDP比重大幅上升,2004年为43.2%,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最高水平,2006年仍有42.5%,只比2004年下降0.7个百分点,比2000年高7.2个百分点。从其他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结构看,没有一个国家和地区具有如此低的居民消费比重和如此高的资本形成比重。2002年,在我所搜集的15个国家和地区中,居民消费比重最低的新加坡占国民收入的42.2%;最高是美国,占国民收入的70.3%;算术平均为58.1%;资本形成比重最高是香港,占国民收入的26.5%,最低是俄罗斯,占国民收入的16.3%,算术平均为20.3%。十分明显,与这些国家和地区比较,中国的居民消费比重明显偏低,投资比重明显偏高。如果以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算术平均值为基准,则中国的居民消费比重偏低约20个百分点,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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