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曼的参与式民主理论分析研究 行政管理专业

摘要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社会爆发了追求民主运动，但是参与却受不到重视，民众对社会事务冷漠，不感兴趣。于是学者们进行不断的反省、思索，于1960年，阿诺德·考夫曼首次提出了“参与民主”这一概念。于1970年，佩特曼出版《参与和民主理论》一书，该书是参与式民主理论的正式兴起的标志，从理论和社会实践对参与式民主理论进行诠释和构建[[endnoteRef:0]]。佩特曼的参与式民主理论具有其合理性和局限性。

王晓丽.卡罗尔·佩特曼的参与民主理论评析[J].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

关键词：佩特曼；参与；民主；参与式民主理论；

Abstract

In

the60sand70stwentiethCentury,theDemocraticMovementbrokeoutinthewesternsociety,buttherewasnopositioninthecontemporarydemocratictheoryinthemainstream.Inmoderntimes,inthefieldofWesterndemocraticresearch,representativedemocracywithliberalismasavalueorientationhasoccupiedthemainstreamofthetheoryofthepeople,butitsdisadvantagesinreality.Theendisalsograduallyshowingthatcitizensare"indifferent"towardssocialpublicaffairs.Insuchasocialbackground,scholarshaveconstantlyintrospection,thinkandexploretherealityofthesituation,in1960ArnoldKaufmanfirstproposedtheconceptof"participationindemocracy".In1970,Pettmanpublishedabookonparticipationanddemocracy,whichmarkstheformalriseoftheparticipatorydemocracytheory.Thisbookconstructsandinterpretstheparticipatorydemocratictheoryfromtheconnotation,function,realizationlevelandParticipatorySocietyofparticipatorydemocracy.Pettman'sparticipatorydemocracytheorynotonlyhasbenifit,butalsohasshortcoming.

Keywords:Pettman;participation;democracy;participatorydemocracytheory;contemporaryenlightenment.-7-

第1章绪论

1.1选题的依据及意义

在追求民主日益成为当代世界主流话语背景下，以及我国公民参与热情日益高涨，社会经济繁荣，政治文化的发展，公民素质以及政治素养的提高，公民要求获得更多的政治参与的权利，但是众多社会矛盾的作用下，公民的政治参与得不到真正的保证，同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的出现就是“政治冷漠”，公民的政治参与能力不高，积极性不高，社会责任意识不高等问题亟待解决[[endnoteRef:1]]。参与式民主理论有利于推动政府决策的民主化、科学化，促进政府职能的转变和政府民主政治建设、使得政府的决策充分反映民意，增强政府的威信和公民对政府的信任和支持。参与式民主理论强调公民积极主动的参与社会政治生活，增强公民政治参与的能力、素质和政治参与的积极性，从而建设全民参与的参与型社会，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不仅对于西方社会具有借鉴意义，对于我国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同样具有一定的社会作用。针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发展状况，我国不能单纯的借鉴西方的参与式民主理论，还要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加以发展，从而能够针对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弊病加以对症下药。从我国社会管理体制改革的角度来说，参与式民主有利于促进社会民主治理。所以研究参与式民主理论具有一定的意义。刘军宁.民主与民主化[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参与式民主具有重要的意义，首先是学术意义，参与式民主理论自兴起就在社会引起了广泛的影响，其原因不仅是因为该理论产生于西方社会危机的运动中，更是因为它在指出并弥补了西方主流民主理论的弊端，得出了只有不断增强公民对政治参与的兴趣，提高政治参与的能力，积极主动的参与到政治生活中，才能更好的弥补自由主义民主的缺陷。参与式民主理论并不是只缓解社会危机的理论措施，更重要的是，通过对传统理论的继承和发展、对现实状况的剖析，不仅让我们更进一步地了解如今理论的基本发展趋向，同时，更清楚地了解西方社会在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其次是它的现实意义，虽然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产生并发展于西方民主社会中，但是，它对于我国的发展同样具有重要的意义。中国民主政治改革的主线是促进公民积极主动的参与到政治生活中，从而促进中国社会民主政治建设的发展和进一步推进。

1.2国内外研究综述

1.2.1国内研究综述

国内对于参与民主理论的研究视角主要包括历史角度、对比角度、现实角度。近年来，公民参与越来越受到重视，我国基层的社会自治，还有一些新型的公民政治参与的形式，包括民主评议、听证会、网上评议政府、政务公开等等，促进了国内参与式民主实践的发展的同时也使得对于参与式民主理论研究的更加深入，虽然国内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研究成果逐年增多，主要成果包括《当代西方左翼参与民主的理论形态与实践模式研究》、《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研究》、《公民的政治参与》等等[[endnoteRef:2]]。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研究的还不够深入，研究的视野还比较狭窄，仅仅局限于一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上，实质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比如政府空前扩大的权力与人民民主参与的矛盾，有的研究学者把“参与民主制”单纯的视作直接民主制的一种形式，虽然民主形式更加广泛和普遍，但是和之前的民主制度比它仍是不健全的，所以无法代替之前的民主制度形式，国内学者对参与式民主是一种片面狭隘的理解，研究在国内还处在低层次的起步阶段，研究更多侧重经验总结，或者简单的理论评述，对于理论的理解还不够深入和全面，缺乏整体性和系统性。罗纳德.奇尔科特.比较政治学理论[M].潘世强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社.1998.]

1.2.2国外研究综述

在西方的民主理论领域中，自由主义在民主理论中占据主导地位，但其不可避免的，其自身的弊病也在现实中不断暴露和凸显，导致公民对公共事务缺乏兴趣。于是学者们开始对出现的问题进行反思和探索。1970年，卡罗尔·佩特曼《参与和民主理论》一书出版，标志着民主理论的兴起。

1.2.3

研究现状评析

由于我国社会发展具有自身的问题和矛盾，社会政治、经济、处于重大转变时期，而且作为诞生于西方的参与式民主理论由于是一个新出现的事物具有不完善性。因此，必须增强公民政治参与的能力和意识，形成公民自主参与意识、社会自治意识和承担责任意识，不断提高公民积极有序的参与意识，逐渐拓展公民的能力。针对公民参与性不高的问题，将来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研究，最重要的任务是调动公民对政治事务的兴趣，增强参与的能力和意识，从而对“公民参与”问题进行论述和建构。

1.3研究方法

第1章绪论

第一，文献研究法。论文工作前期，通过去图书馆查找阅读相关的书籍资料、在网络上搜索相关知识、通过阅读报纸等方式获得资料，获得论文资料。对已经获得资料进行整理、筛选、分析；第二，比较研究法，通过对比不同人物、不同时期以及中外的参与式民主理论作进一步研究；第三，历史分析法。通过历史的眼光去认识和了解参与式民主理论及其发展和演变。

第2章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兴起

2.1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的渊源和基础

最早在古希腊时期,参与在社会生活中的核心地位就已经被提出。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类在本质上是政治性的动物。对于公民个人或整个社会全体成员来说，主要的目的就在于谋求“优良生活”。在古希腊，所有公民有权参与协商、决策的统治活动，“一切活动事项悉由公民全体审议是平民主义的特征。”参与不仅仅是一种权利,更是一个人在政治上的积极表现[[endnoteRef:3]]。城邦中的公民权是与主权及参与紧密联系在一起,在实践中通常被看作是在公共集会中发起政策或在法庭中从事司法活动。在亚里士多德眼中,参与不仅是城邦公民的权利,也是他们的义务。全体公民不仅享有各种各样的参与机会和途径,而且，他们的参与也是深入的、具有决定性的。当然，亚里士多德也看到了多数公民意见的极端化有可能产生多数人暴政的负面结果,但他认为这并非不可解决,只要通过法治予以规范就可以很好地约束暴政的发生。因此，他对公民在城邦事务中的参与予以高度的肯定。这种无处不在的参与，被后人称为直接民主的典范。亚里士多德对参与在民主政治中核心地位的肯定、参与必须是对重大事务享有决策权的界定，以及基于公民的普遍的、平等的参与等观念，为近现代民主理论奠定了重要基础。大多数近现代参与式民主理论家将卢梭看作是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开创者和早期代表。卢梭关于直接民主的思想以及对政治本质的理解成为参与式民主理论的重要渊源。卢梭对民主思想的独特思考,不仅使其成为民主思想史中一位伟大的人物，也使其成为一位颇受争议的民主思想家,其政治思想甚至一度被误解为极权主义观念的来源。徐大同.现代西方政治思想[M].人民出版社.2003.]

2.1.1参与式民主理论兴起的背景

西方国家逐步通过凯恩斯主义的指导摆脱了二战对社会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影响，实现了社会的复苏。在民主社会主义思想的推动下，西方国家进行了社会和经济的改革，使得民众的社会价值观念和思想意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政治环境稳定，社会安定，经济繁荣发展，但是这种良好的发展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20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很多国家出现了经济停滞和通货膨胀，财政赤字和高失业率问题突出，社会出现动荡，民众举行了大规模的民主参与运动，在这样的背景下“新左派”的崛起，新左派民主运动兴起，社会出现动荡。在民主运动中，民众努力争取民主。黑人和妇女要求政治权利，白领和工人们对于社会的不公平现象进行反击，极力要求改变财富的不平等的分配和权利的不平等现象。自由主义政府做法及其对人民作出的承诺不能兑现使其逐渐失去了威信和民众对其的信任。

总的来说,在这一时期，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念和思想意识发生了巨大变化。伴随战争的结束，社会逐渐稳定，经济出现繁荣，社会民众的价值观念发生了“从追求物质生活、追求工作的高效率的价值观念到追求精神生活，实现个人满足，提高自身的政治素养和道德素养转变。一些知识分子经常揭露社会制度的弊端并否定其合法性，严厉地抨击和诋毁领导集团，向权威发起挑战。为了维护统治，各国政府不得不扩大社会民主，不得不在政府政策制定过程中考虑借鉴民众的意见，并使民众参与到政治生活中，政府就以民众的参与来化解社会危机，在这样的社会状况和时代背景下，参与式民主理论兴起了。

2.1.2

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缘起和演进

参与在民主理论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最早起源于古雅典公民大会直接表决、全体参与的基础上的城邦政治是参与民主的最佳的和最成功的范例，公民参与社会决策的参与式民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肯定和支持，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是被认可的，是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成功结合。但是,古代雅典城邦的民主制被证明是不牢固的，禁不起社会的检验，也是短暂的。后古代雅典的政治没有民主可言，更不必说公民参与。近代之前是少数精英的政治，在社会经济的发展和资本主义的发展的前提下，政治不断发展，由精英政治逐步扩大，逐渐注重公民民主，公民的政治参与也不断提高[[endnoteRef:4]]。但是因为参与式民主理论具有激进性的特点，没有真正指导早期的民主国家的政治生活，而被置之一旁，直到二十世纪中期，即使在现实的政治生活中，参与的地位一直处于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在政治理论家那里却不能得到普遍接受，处于非常卑微的地位。在对于众多民众对政治生活的社会调查中，结果显示绝大多数的公民对政治生活没有积极性，不感兴趣，认为政治生活与自身的利益关系没有太大关系等等[[endnoteRef:5]]。于是社会危机出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参与为核心的参与民主理论重新兴起。最初，参与民主理论主要涉及于学校活动、学生运动、工作领域、社区管理等领域特别是与工作领域的民主管理紧密相连，没有达到社会政治生活的层面和国家层面。1970年,卡罗尔佩特曼《参与和民主理论》一书的出版，才标志着参与民主政治理论的正式出现。

（美）约瑟夫·熊彼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M].商务印书馆.2004]

戴维·赫尔德.民主的模式[M].燕继荣译.北京中央编辑出版社.1998]

2.2佩特曼对早期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理解

在佩特曼看来，从熊彼特开始，就对古典民主进行了否定和排除。佩特曼对熊彼特的观点进行仔细的分析之后发现，古典民主并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因为古典民主理论有两种不同的理论，其中一种是不符合实际的，应该的排除的，但是另外一种，具有其合理性，就是早期参与式民主理论。

2.2.1卢梭的参与式民主理论

自由是卢梭的参与式民主思想的重点，与启蒙时代的其他思想家一

样,对追求自由并为之辩护是卢梭政治思想的核心命题。但是，自由始终难以实现。在《社会契约论》中,卢梭就指出，“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

锁之中”[[endnoteRef:6]]。实现充分的自由是卢梭政治思考的真正目的。卢梭真正的动机是寻找一种人们之间有效的结社形式，实现自由。在一个社会中，人们的自由是由社会秩序所决定的。在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压迫和奴役使人们失去了自由。因此，“要寻找出一种结合的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来维护和保障每个结合者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并且由于这一结合而使每一个与全体相关联的个体又只不过是在服从自身，并且仍然像以前一样地自由。”[7]。

卢梭.社会契约论[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卢梭认为只有在社会平等的基础和前提上，公民才能更好的参与政治活动，通过契约行使主权,在参与过程中追求自由。在卢梭的思想主张中,参与必须是对决定政治共同体以及每一个成员命运的决策的参与,才能真正实现作为主权者的统治。这就要求由法律而不是由人来统治。通过社会契约,人民赋予了政治共同体以生命,而立法则赋予了政治共同体以意志。法律是公意的体现,是人民的共同意志,由人民集体制定或修改。法律表达了意志和对象的普遍性，它只考虑人民整体,而绝不考虑个体的人及个体的行为。就其产生而言,“法律只是社会结合的一种方式。遵从法律的公民是法律意志的表达者；制定社会规则的，应该是社会中的普通人们。”[7]。

佩特曼认为，卢梭对参与性政治体系的设计被许多人看作是对自由的限制，因为在他们看来，只有实现自由才能真正实现民主，没有自由的平等是奴隶社会所特有的,因此他们认为卢梭思想的实践只能是大范围的极权和专制而非民主。

2.2.2密尔的参与式民主理论

佩特曼剖析了密尔的观点，得出密尔不仅延伸了卢梭关于参与的教育功能这一假设，更重要的是他还将这一假设放到社会中加以解释和分析。首先，佩特曼分析了密尔对于政府功能的观点以及对于政府的评价标准。密尔认为政府最重要的功能是教育功能，通过政府的一系列行为，对公民起到一定的教育作用。对于一个政府的评价标准要看政府是不是促进了公民参与意识的觉醒，参与能力的提高，公民的积极参与是否社会的管理和进步。密尔认为社会政治制度对人们的思想意识具有重大影响,而判断政治制度优劣的标准在于是否促进了人们知识素养的的提高、道德素质的提升、参与能力的提高，密尔认为，民主政府能够更好的促进参与的教育功能，所以认为民主的政府是好的政府，是最有利于社会政治进步的政府，因而民主制度也是最好的社会制度。其次，佩特曼剖析了密尔关于社会中如何实践参与的论述。佩特曼认为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一书对密尔的民主理论产生了深刻影响。“密尔对托克维尔讨论集权制和内在于大众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危险，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密尔在解决参与和民主关系问题上比卢梭更多强调政治自由的重要性。他认为“公民只有在与自身关联性最强的层次上实现参与，才能在更高层次上，更广的范围内实现参与，否则，是不可能实现的，也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在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层次上实现参与，才能通过参与学会社会管理，公民个体才能够有效地参与‘整个社会’的大范围内的管理。公民社会参与所需要的素质和能力必须在较低的社会层次中才能得到培养和提高。正是通过在较低的层次上公民政治参与，公民才‘掌握了民主实质和要求’，只有通过基层内部或是小的区域内实践政府的活动，才能在更大程度和范围上学会如何运作大区域大范围内的政府”。通过对密尔观点的思考,佩特曼得出结论:

在一个大规模的社会中，代议制政府是必要的。

除了在地方政府层面上实现政治参与的教育功能以外,佩特曼认为密尔在另一个全新的领域发展了卢梭的思想,这一扩展实现了把参与功能由政治领域向工业领域的转化。佩特曼强调,密尔所说的管理活动中的参与所履行的教育功能往往被忽视了，而恰恰是这些启示对于民主理论有着重要的意义。

2.2.3科尔的参与式民主理论

=科尔的理论是对参与向工业领域和工作场所扩展所做的最详细的论述，因为科尔的理论是专门针对一个现代的、工业化的社会的。科尔在参与式民主理论中对参与社会进行了详细计划，更重要的是他在大规模的工业社会继承并运用了卢梭和密尔的思想，实现了对早期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继承和发展。

佩特曼认为，科尔的理论是一种社团理论，他所界定的社会是由许多社团按照社团成员的意志结合在一起而组成，就这一观点来看，科尔明显是传承了卢梭对意志而不是力量是社会组织的基础的观点。从社会组成来看，在个人与社团的关系上，如果个人能够对自我进行管理，那么他不仅能够参与社团中一些事项的决策,而且这些社团也能控制他们自身的事务。如果能够进行自我管理，那么他们的民主权力就是平等的。科尔构想,如果这些团体大致均匀地分布，那么，大国中民主的平等就可以通过个人参与团体的活动来实现。而这种社团政治的正常运行必须保证实现社团功能：“每个社团中都要制定超过本身能力的目标，从而使得社团内部成员完成超越本身能力的任务，从而树立一定的权威，保证团体的目标的实现。”科尔称这种体制为功能代表制，该体制克服议会代议制下选民无法真正按照自身意愿选择代表。而功能代表制则意味着“普通人可以不断地参与到与他直接有关的社会活动中，他对这一社会有着最大机会的了解。佩特曼认为这一主张仍然是对卢梭和密尔参与的教育功能的继承和发展，只有通过在地方层次和基层社会中的参与，公民才能学会民主的方法。科尔认为如果没有经济上的平等，政治上的平等是不可能实现的。因此科尔认为工业领域是参与功能得以实现的重要领域。

2.3本章小结

第2章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兴起

本章从参与式民主理论的背景、缘起和演进两个方面介绍了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渊源和基础，并且分别介绍了卢梭、密尔、科尔的关于参与式民主的理论，论述了他们思想的共同之处和思想之间的继承和发展。

第3章

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建构和参与式民主实践的探索

3.1

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内容

自由主义民主始终占据着主导地位，虽然占据主导地位但是在20世纪自由主义民主在社会实践中反民主的弊病，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出现弥补了自由主义民主的不足，从而促进了公民自治的实现。佩特曼作为参与式民主理论的重要代表，不仅复兴了参与在民主政治中的重要地位，而且在与其他参与式民主论者共同的努力下将参与式民主的地位提升，使其几乎成为与自由主义民主相抗衡的地位。佩特曼从参与式民主以及参与型社会对参与式民主理论进行了解读和建构。

3.1.1

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的内涵

近代以来，自由主义民主成为西方社会主导思想。随后，开始转向精英主义，民主不再是人民的管理和参与，而是人民有权通过投票的方式选择自己意愿的政治家的统治，但实际状况中，自由主义民主的“精英”参与却导致公民对社会公共事务参与采取“冷漠主义”的态度，因为这种选举和选择人民统治者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并没有反映民众的意志和意愿，不是真正的民主。在这样的社会现状下,佩特曼对自由主义民主理论弊端进行了思考和反思，在她看来,参与是民主理论的核心。首先,是公民自身直接的参与。佩特曼认为,“公民个体只有有能力而且有机会参与到决策的过程中，才能保证自身的权利和生活的前景和方向”，只有在公民全体共同参与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实现一些基本的价值。直接参与有利于提高公民政治参与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有利于增强公民的社会责任感，从而更好的融入社会生活，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和和谐；其次,公民参与是平等的参与。佩特曼认为,自由主义民主本质上是一种不平等的参与。而参与式民主中的“参与”则强调决策过程中公民平等的参加决策。特别是指决策结果的权利平等。公民在社会决策过程中都有平等的权利去参加社会决策，使得公民权利平等得到更好的保障，决策结果是对民意的表达和反应，具有真实性和透明性，决策结果的权利同样具有平等性；再次,公民的参与是广泛的参与，参与的范围更广，佩特曼认为,政治参与不仅包括全国政府和地方政府,也包括工业领域、工作场所、学校等非政府的组织结构,在她看来,公民民主就是最大范围、最大层次、最大领域的公民参与，从而更能充分保证公民参与和民主。

3.1.2公民参与功能的深化

佩特曼在早期的参与式民主理论基础上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的参与式民主理论，使得公民民主参与的功能进一步深化。参与始终是民主理论的核心概念,但是在不同的民主理论中参与占据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自由主义民主理论中的参与是公民消极被动的参与，佩特曼则注重公民参与本身优势。佩特曼主张增加和扩大公民的参与,为此,在原有参与领域基础上她开辟了新的参与领域,并论证这种参与的特殊功能。佩特曼认为，代议制使真正的公民参与式民主无法得到保证，要保证所有人最大程度的参与，必须开辟新的领域，通过具体的参与活动,形成参与式民主所必须的个人态度和心理品质。她认为“参与民主理论建立在两个方面:参与的教育功能和参与在工业领域的重要地位。”佩特曼总结了参与式民主有关参与功能的假设:认为参与最重要的功能是教育功能。她认为正是参与的教育功能自动消除了那些以维护民主制度为目的的特殊设计。首先,公民的参与可以使公民的参与政治的能力得到提升。佩特曼认为,参与的教育功能,能够对民众的自身素质和政治参与的能力提高，从而为民主政治的发展创造条件，个人的参与越是广泛和深入,他们就越能提高参与能力,而且参与话动具有累积性和叠加性，一个人参与涉及的范围越广、参与程度越高,他的参与的素质和能力提升的就越快；其次,公民参与可以提升公民的政治效能感。佩特曼认为,公民在参与提升政治素养,从而对政治事务产生兴趣，减轻权力中心造成的疏远感,对政治事务的洞察力和感知力，增强对政治事务关心，有助于形成具有主动性、能力性的公民，最终强化人们的政治效能感；再次,公民参与具有积极整合作用。佩特曼通过运用公民在工作领域参与的实例，论证了参对于增强组织内部和谐稳定与合作共赢的作用。她认为,参与话动可以使公民的个性朝着与集体和谐稳定的角度转化。因此可以排除那些为了促进民主制度的稳定的特殊考虑和设计,最终通过参与来促使一个参与性社会的建立。

佩特曼论述了参与性社会的必要性，认为一个社会中只有公民充分的参与并融入社会生活中，“公民才能更好地对议员或领导者的工作和行为做出评价，使得公民有机会和可能充分对重大决策作出评议。”[[endnoteRef:7]]。卡罗尔·佩特曼.参与和民主理论[M].陈尧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

]

3.2

参与式民主实践的探索

佩特曼指出，如果要使参与式民主理论成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就必须对参与式民主实现的可能性展开评估，而这一评估必须采用实证的和现实主义的方式。她指出“参与式民主理论建立在两个假设基础之上，参与的教育功能和工业的关键性地位。”[8]。

3.2.1

工作场所的民主

佩特曼研究了工业领域重点是工作场所，因为人们把大部分的时间放在工作场所，它为公共事务的决策和管理提供了一种教育，这是该领域所独有的。佩特曼强调参与的民主功能,关键在于参与活动与政治效能感之间的联系。她将参与行动中形成的个人心理效应、自信与政治效能感联系起来,从参与过程中累积的“心理好处”来探讨政治效能感。在工作场所的实验调查结果表明，参与不仅对政治效能感产生有利的影响。当然，工作场所的民主主要不是为了提高生产力、效能或产业关系，而是为了推动正义、平等、自由、公民权利和公民利益。

佩特曼考察了工作场所中的参与对政治效能感的作用。她分析了布罗姆伯格工作场所做的著名实验中，布罗姆伯格从一家服装厂中选择了四组工人，其中两组参与了管理者重新组织工作的计划，另一组选择他们的代表参与决策，另一组不参与。实验的结果是不参与的一组产生了普遍了敌对情绪，他们的生产率下降。而在两组参与决策的工人中产生了合作氛围,生产积极性和效率提高。佩特曼还考察了英国杜尔翰煤矿的现代组织形式、参与形式等大量有关工作场所中参与活动的实证材料。通过分析，佩特曼认为工作场所中的参与活动对（生产者）参与者产生了深刻的心理影响:工人们对工作的积极性提高了；他们自信心增强了；工人们通过广泛的社会决策，提高了团体内部的和谐。实验证据表示，参与不仅对个人的政治效能感产生有利影响，也会提高生产效率。参与式民主理论关于在非政府权威结构中参与活动在政治方面具有重要的心理影响的观点得到了大量实证材料的支持，研究发现在基层工作中的参与是大多数人支持的。

3.2.2工业领域的“参与”和“民主”

在佩特曼看来，在工业领域，参与可以说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概念，从最低程度的工人之间的交往到最高层次的决定权。在许多研究者那里，对工业领域参与概念的理解是,决策是管理者的“特权”，工人则没有特权而言。对于他们，参与是实现企业目标的一种管理方法，它的目的是通过参与来提高工作的效率，然而一些学者所使用的“参与”一词，不仅是指一种决策的方法，也指许多管理者说服工人服从决策的方法。这种参与实际上并没有涉及到重要的决策过程,按照西德尼·维巴的说法，这种参与是一种“假参与”。在区分了假参与之后，佩特曼认为，如果工业领域中的权威结构真正类似于国家政治体系中的结构，那么，企业管理者必须由企业中的所有员工通过共同的参与决策选举产生，而且管理者可以被罢免。也就是在一种直接的员工参与的民主体系，所有的员工必须拥有参与权和决策权。在这两种情况下，无论是直接民主还是代议民主,均意味着管理者永久处于掌权者的地位和工人们永久处于下级地位之间的差异格局,将必须被废止。在所有工人可以做出自己决策的领域，管理者只是具有管理能力的群体。一种工业民主体系代表着工人们拥有更高层次的参与机会。但是,参与式民主理论并不要求对工业领域的所有权进行改革,而是关注参与活动中积聚形成的心理效应与不同的参与形式之间的关系。佩特曼认为,低层次的参与已经足够了对于促进政治效能感的发展。如果考虑参与所涉及的更为广泛的教育功能,更高层次参与体系的制度将遇到更少的实际阻碍。当然,更高层次上的参与也是有利于工业民主的。

佩特曼认为，工业领域也是一种政治体系，它为公民参与提供了最基本的条件，为更高层次的参与奠定了基础。工业领域的参与促进了该领域的民主，化解了“管理者”和“员工”的等级关系。

3.3本章小结

第3章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建构和参与式民主实践的探索

本章以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建构和探索参与式民主实践为切入点，介绍了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内容，包括其内涵和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深化，采用了实证的和现实主义的方式，从工作场所的民主到工业领域的“参与”和“民主”进行了介绍。-26-

-25-

第4章

对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评价

4.1

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合理性

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自兴起以来受到各界学者的广泛关注，具有其合理的一面，它揭露并弥补了了西方主流民主理论的缺陷，并对早期的参与式民主进行了继承和发展，并且分析了在政治社会中公民个人对政治生活冷漠的原因，公民对国家和共同体之间的联系的状况，她对政治领域的一些概念做了修正和界定，分析了古典民主的局限性和当代民主理论对古典民主理论存在的误解，鲜明的指出了西方社会存在的问题，并根据不同的问题加以区分并采取不同的解决对策，针对自由主义民主中的一些弊端，提出了解决新方法，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化解了社会危机，并且对传统资源吸收借鉴，对现实问题进行了剖析。

4.1.1揭露当代民主理论的缺陷

第一，当代民主理论压制了人的自由，严重地扼杀了公民个人的工作积极性以及创造性，从而导致了公民个人参与的能力遭到了严重践踏，更谈不上公民民主；第二,当代民主理论造成了政治生活的不平等，包括资源的分配和占有的不平等，也包括公民自身的不平等；第三，当代民主理论更关注国家层面的民主建设,忽视公民个人的民主参与能力的培养和相关条件的建设，使得两者的平衡失调，导致了60年代末民主的危机。

4.1.2复兴参与在民主理论中的重要地位

在民主理想中参与一直居于最重要的地位。参与和民主是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从民主发展历程来看，无一不是以政治参与的扩大为前提，但是这种以参与为核心的民主理论，具有激进的弊端，20世纪60年代主流民主理论的实践受到重创后，参与式民主理论才再次出现。

4.2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局限性

一些学者通过剖析佩特曼参与式民主理论，发现该理论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其中也存在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4.2.1

参与万能论的错误倾向

佩特曼过高地估计了民主的理性,而对于夸大参与功能所带来的弊端没能得到重视。过度的参与可能带来消极、负面的影响。赫尔德指出，佩特曼忽略了由于她的参与模式的应用而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