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重庆）-新加坡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研究

摘要：“一带一路”倡议提出10周年以来，中国在国际贸易和产业合作方面取得了一系列成就。作为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新模式，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有助于中国企业与各国企业优势互补、多方共赢，共同推动第三国产业发展、基础设施水平提升和民生改善。文章在案例分析的基础上，总结中国与新加坡基于合作内容的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并创新提出基于运营路径的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包括海外承包模式、共同投资模式、共同开发模式、多方联盟模式、园区共建模式、通道运营模式，并通过分析中国（重庆）与新加坡第三方市场的合作优势，探讨中国（重庆）与新加坡在东盟第三方市场中在汽摩农机生产与销售、农产品贸易、金融服务、交通物流与国际通道建设、信息通信服务等领域重点开展合作及适用的合作模式。关键词：第三方市场合作，“一带一路”，新加坡，合作模式2023年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10周年，也是中国—东盟建立战略伙伴关系20周年，中国—东盟博览会创办20周年。同时，《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已正式生效满1年，中国已与中亚、东盟等地区150个国家、32个国际组织签署了200余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共同开展了多项务实合作项目①。作为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新模式，第三方市场合作始终在中央高层的高度重视与有效指导下积极推进，并被纳入中国顶层规划，2019年发布的《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到“拓展第三方市场合作”，并明确其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2021年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提出要“深化国际产能合作，拓展第三方市场合作，构筑互利共赢的产业链供应链合作体系”。第三方市场合作是指中国企业与有关国家企业共同在第三方市场开展经济合作。第三方市场合作有助于中国企业和各国企业优势互补，共同推动第三国产业发展、基础设施水平提升和民生改善，实现1+1+1>3的效果②。第三方市场合作所蕴含的开放包容理念、合作共赢利益诉求是中国在面临外部社会不确定性中寻找与国际发展确定性的新合作方式。一方面，RCEP推动中国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在RCEP框架下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有助于中国发挥传统产能优势、高效参与国际分工、快速融入产业链、提升国际竞争力；另一方面，后疫情时代迫切需要国际第三方市场合作，以适应供应链全球化和地缘格局现状。第三方市场合作面临各国贸易政策、政治风险、文化背景、资源禀赋、融资能力的差异及营商环境不确定性，中国和外国企业在投资、产能、研发、制造、工程、物流、资本、人才、数字化、资源、法律等方面优劣势和需求也不尽相同，因此在实际运营中企业采取的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和合作领域也不同。一、文献综述当前专门研究第三方市场合作理论及模式的文献较少。唐卫红和齐欣采用国际贸易的投资发展路径分析了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异化基础，指出中国根据沿线国家经济发展不同水平，采用分层次、分梯度的差异化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③。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在《第三方市场合作指南和案例》中总结了产品服务类、工程合作类、产融结合类、投资合作类和战略合作类5种常见合作模式概念及案例④。孙丽和张慧芳在中日第三方市场合作中构想了国际组织助力中日合作模式、自贸区合作模式、企业间主体合作模式、技术及资金内容合作模式，并提出以合作博弈为依托对各模式进行选择⑤。齐欣和唐卫红提出契约合作模式，采取契约方式相互管理和约束，并依据《第三方市场合作指南和案例》中的5种合作模式进行样本回归，测度不同合作模式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影响的异质性，并得出契约型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效果更为显著的结论⑥。刘光辉提出自由贸易协定模式、跨国城市共建模式、跨国经济走廊开发模式，但尚未总结模式的定义、特点、合作方式⑦。王虹等人认为通过“银保+”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有助于“中国制造”对接海外中高端市场、优质客户，通过海外资源共享帮助海外客户在第三国市场拓展业务、降低风险⑧。通过对以上学者研究的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分析发现，学界对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的研究在适用领域、合作内容、主要特点等方面仍存在一些不足。本文以中国与新加坡第三方市场合作为例，总结基于合作内容的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提出基于运营路径的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并通过对各模式的详细对比分析，最后提出各模式的适用领域及企业。二、基于合作内容的中国（重庆）与新加坡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本文根据《第三方市场合作指南和案例》及已有研究，梳理出基于合作内容的商品贸易类、产品服务类、工程合作类、产融结合类、投资合作类和战略合作类6种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表1）。（一）商品贸易类模式商品贸易类模式，是指中国企业与外国企业在有形商品贸易方面开展的国际贸易合作，共同为第三方市场客户提供商品（图1）。商品贸易类合作模式从事的是有形商品贸易，中国、有关国家和第三方市场国家或企业的经济实力应相当，企业之间资源禀赋差异性越大、资源互补性越强、贸易互补性越明显、产品相似度越小，越有利于在第三方市场共同开拓国际商品贸易，越适用于采取商品贸易合作模式。（二）产品服务类模式产品服务类模式，是指中国企业与外国企业在设备采购、认证许可、法律商务咨询、品牌代理营销推广等服务领域开展合作，共同为第三方市场客户提供整体服务解决方案（图2）。产品服务类合作模式提供的是整体解决方案，需要根据客户需求制定，具有针对性、有效性和客观性等特点。方案分为有形方案和无形方案，因此产品服务类合作模式中适用服务也有两种。一种是具有无形性、不可储存性、不可分离性、异质性特点的软服务，如采购、安装、广告设计、法律咨询、监督管理等，另一种是具有无形性、可存储性、可分离性、同质性特点的硬服务，如计算机软件、建筑设计、设备租赁、3C认证、出口法检等，并以有形产品为载体形式表现。例如，新加坡天赐粮源有限公司与重庆市忠县人民政府合作开拓“忠橙”海外市场，以及新加坡信达雅公司与重庆市5家食品企业合作⑨,通过跨国B2B电商平台拓展重庆农产品在东南亚地区的贸易渠道。这两个案例中新加坡企业提供的是品牌代理营销推广服务，中国与新加坡的合作均属于产品服务类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三）工程合作类模式工程合作类模式，是指中国企业与外国企业通过总分包、联合竞标等方式，共同为第三方市场完成某工程项目（图3）。工程合作类模式的特点是共同完成以工程建设为载体的项目，以建筑物或构筑物等固定资产为目标产出物，具有明确的费用控制、项目进度控制、质量与安全控制、质量检验、投资控制等要求。工程合作类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又分为总包模式、平行模式和联合体承包模式等，适用于公路、电站、轨道、隧道等固定资产工程建设项目。例如，中国宏桥集团、新加坡韦立集团和印度尼西亚哈利达集团共同投资建设印度尼西亚加里曼丹氧化铝厂，该项目中的建设成果和建设过程固定在一个地点，该合作总体上属于工程合作类模式。（四）产融结合类模式产融结合类模式，是指中国金融机构和发达国家金融机构通过银团贷款、联合融资、转贷款、股权参与等多种方式在第三方市场开展合作，以拓宽企业融资渠道，分散金融机构融资风险，实现企业和金融机构共生共荣（图4）。与投资合作类模式不同的是，产融结合类模式中的中外合作主体是金融机构，他们通过多种方式共同为第三方市场企业提供融资服务。例如，丝路基金和新加坡盛裕控股集团共同出资约5亿美元，通过股权、债权等多种途径投资东南亚等地区的基础设施绿地项目，该项目有助于填补东盟区域基础设施的市场缺口，项目中的两个合作主体均属于金融机构或部门，通过股权、债权为东南亚项目提供融资服务，属于产融结合类模式。（五）投资合作类模式投资合作类模式，是指中国企业通过并购、合资、参股、控股、全资收购等方式，与发达国家企业共同在第三方市场开展投资，形成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合作格局（图5）。与产融结合类模式不同的是，投资合作类模式中的中外合作双方主体是企业，其共同活动是双方携手投资，以探索商机，减少风险。例如，新加坡盛裕控股集团与中国公路工程咨询集团分别以49%和51%的股份，合资组建了中咨盛裕交通设计研究有限公司，该合资企业将分别结合双方在海外规划与项目管理、交通基础设施领域的经验，在全球范围内开展公路及基础设施领域项目⑩;中国岱银集团与新加坡大华银行共同投资马来西亚柔佛纺织厂项目⑩。以上两个案例均属于投资合作类模式。（六）战略合作类模式战略合作类模式通常指中国企业与发达国家企业通过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建立战略合作联盟及其他战略合作形式在第三方市场开展研发、制造、工程、物流、资本、人才等全方位、多领域、多层次合作，实现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图6）。战略合作类模式中的中外合作双方主体是企业，双方合作表现形式为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定牌生产、特许经营、相互持股等，合作前提是双方资源共享、优势互补。例如，中国宏桥集团、中国烟台港集团、新加坡韦立集团、几内亚UMS公司组成“三国四方”“赢联盟”，在几内亚博凯地区共同开发铝土矿⑩;上海康恒环境股份有限公司与中投公司、法国国家投资银行、法国Quadran公司签订《可再生能源开发平台共建合作协议》。以上两个案例都属于战略合作类模式。三、基于运营路径的中国（重庆）与新加坡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中国与新加坡基于运营路径的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较多，主要包括海外承包模式、共同投资模式、共同开发模式、多方联盟模式、园区共建模式和通道运营模式（表2）。（一）海外承包模式在第三方市场合作中，中国主要通过海外承包工程模式参与工程基础设施建设，通过总承包、平行承包等方式与有关国家共同在第三方市场开展合作，利用中方资金优势、工程承建与运作管理经验、有关国家企业多方优势，通过共同承建开发项目实现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为第三方市场带来更多发展机遇。例如，中国国际铁路公司、新加坡盛裕控股集团共同建设雅加达—万隆高铁走廊项目，中方参与竞标成功，新方被任命为该项目沿线TOD总体规划师，项目采用TOD模式。海外承包运营模式，其运营特点是承包先行，分包跟进。该模式运用较为广泛，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中国企业参与竞标成功后作为海外投标总承包（供应）商，将项目设计、建造、施工管理等分包给有关国家企业完成；另一种是平行承包模式，项目设计、建造、施工管理、产品服务等工作由中方企业与有关国家企业分别承包，双方分别作为各项目工作的总承包方。该模式一般适用于建筑业、采矿业、制造业等第二产业中具有较强独立资质、实力强、丰富国际工程项目承包经验的大型国有企业或企业联合体。（二）共同投资模式共同投资模式是第三方市场常采用的低风险国际投资模式之一。中外双方企业或金融机构通过共同投资，确定相互持股比例，采取合资、提供贷款、设立私募基金等方式在第三方市场探索商机。例如，中国富春控股集团与新加坡叶水福集团共同设立初始规模1.5亿美元“一带一路”物流资产私募基金⑩;中国渝新欧（重庆）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和新加坡环通物流集团共同注资2000万美元合资成立中新环通（重庆）多式联运有限公司，与其他相关国家企业在匈牙利合作开展物流领域合作。共同投资模式，运营特点是携手投资，探索商机，广泛适用于有意投资开拓国外市场的基建类、生产类企业和银行保险等金融类企业。其运营方式主要有三种：一是建立合资企业，中国企业以资金入股，有关国家企业负责金融管理和运作；二是中国的银行和有关国家金融公司合作提供贷款及融资服务，为项目提供建设资金；三是设立私募基金，为项目提供良好的融资平台。共同投资模式有利于形成利益与资源共享、风险共担的格局，减少承包项目模式中潜在的项目停滞、合作失败的风险。（三）共同开发模式第三方市场合作中的第三方大多是“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的发展中国家，资源丰富但缺乏资金和技术，而中国在开采技术、装备产能方面具有国际竞争优势；国际资源开发需要注重对第三方市场所在国家环境和生态的保护，而发达国家在资源的可持续利用、环境生态的保护方面具有技术和理念优势。因此，在共同开发模式中，中国与发达国家不仅可以在资源、技术、装备等方面实现优势互补，还可以在帮助发展中国家充分利用资源优势的同时，实现资源绿色开发。例如，中国宏桥集团、中国烟台港集团、新加坡韦立集团、几内亚UMS公司共同在几内亚博凯地区建设全新的铝土矿出口基地，是资源开发利用项目，属于共同开发模式。共同开发运营模式的特点是产能互补、绿色开发，适合在某些产能具有极为突出优势的原料导向型如矿产、农畜产品、纺织等开发为主的生产制造型企业，该模式是“一带一路”建设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体现。（四）多方联盟模式多方联盟模式，是指由中国企业与有关国家企业以共享资源、共同投入、共享利益、共担风险为原则，以长期稳定、战略性契约关系为基础组建联盟或联合体，在产品服务、工程合作、投资合作等方面开展合作，共同为第三方市场企业提供整体解决方案。联盟主体共同完成项目建设或运营，并依据各方优势进行任务分工。例如，中国宏桥集团、中国烟台港集团、新加坡韦立集团、几内亚UMS公司组成“三国四方”的“赢联盟”，在几内亚博凯地区建设铝土矿出口基地即属于多方联盟模式。多方联盟模式，其运营特点是组建联盟、抱团出海，在第三方市场合作中运用广泛。该模式适用于起步较晚、市场主体不多、缺乏获取市场信息渠道、缺乏国际项目合作经验的大部分企业，广泛适用于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五）园区共建模式园区共建模式，指中外双方企业根据区域政府自身经济发展要求，在第三方市场投资建设或加入加工制造业、农业产业和商贸物流等类型海外产业园区，通过园区整合各生产要素，提高工业集约化强度，突出产业特色，优化功能布局，使之成为适应市场竞争和产业转型升级需求的现代化产业分工协作生产区，以降低中小企业国际产业合作整体门槛。该模式通过发挥龙头企业优势，建设产业配套、上下游衔接、具有明显带动作用和聚集效应的境外特色园区，吸引国内外中小企业入驻。例如，利用中国机械设备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的工程承包优势与新加坡星桥腾飞集团的城市化项目规划优势合力开发印度金奈工业园项目，即是采用了跨境园区共建模式。园区共建运营模式运营特点是以产业园区的形式集群式发展，具有可复制性，采用“产业+园区”模式，有利于引导产业上下游企业集群式发展，增强上下游企业间协同，有效解决第三方市场合作中工业配套不足、单一企业抗风险能力弱等问题，经济效益显著。该模式适用于农业、汽车摩托等加工制造业、国际交通运输服务业、商贸流通业等产业领域的中小企业。（六）通道运营模式通道运营模式是第三方市场合作在物流领域的综合应用，指中外双方企业根据两国地区地缘、资源、交通、产业发展、贸易投资、文化、经济等因素合作发展成立贯穿两国陆路、陆海、陆空等国际道路运输路线，形成跨国经济带，以实现两国优势互补，加强两国跨区域及经济带沿线第三方市场互联互通，形成跨国合作核心经济圈。例如，重庆公运东盟国际物流有限公司与新加坡叶水福集团共建中国—东盟定期班车项目，共同推动从中国广西至越南、泰国、老挝、柬埔寨4条跨境公路班车运输通道，为中国及东盟国家多边贸易打开陆路贸易通道，即属于通道运营模式。通道运营模式的运营特点是打造跨境交通运输路线，通过形成多领域合作跨国经济带，实现国际优势互补和互联互通，适用于国内、国际交通运输领域物流企业和交通运输部门。四、中国（重庆）与新加坡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的优势分析（一）中国（重庆)：制造业实力雄厚，企业有合作意向1.产业聚焦：重庆传统优势产业重庆工业基础雄厚，在中国41个工业门类中重庆拥有39个，工业体系完整，呈集群式发展，建筑建材、工程机械、汽车摩托车、电力设备、矿业采掘等产业开拓东盟市场具有明显的优势。而目前东南亚各国产业蓬勃发展给重庆制造业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提供了广阔空间。如在马来西亚可开展跨境电商、电子产品、工程承包等领域的合作，也可切入汽车产业合作；在越南可开展装备制造合作，兼顾多产业发展；在泰国可加快汽摩零部件制造、农机、建筑机械合作；在印度尼西亚可对接工业4.0路线图和“全球海洋支点”战略，利用小康集团在印度尼西亚工厂的基础上适时推进建设重庆工业园区；在菲律宾可参与其“大建特建”计划，推进重庆建材、机械加工业集群发展；在柬埔寨重点开展农机通机产能合作，同时可开拓基础设施建设、桑蚕养殖及缫丝织绸产业合作；在老挝可依托中老铁路，依次开展基础设施、矿产农机合作；在缅甸可促进通用动力机械、小型农业机械生产企业设立组装厂，推进重庆汽摩农机产业集群建设。2.企业主体聚焦：重庆民营制造企业目前，重庆规模以上私营企业数量在工业企业中占比超出70%，正是开拓第三方市场合作的生力军。本文对重庆104家民营制造企业进行了问卷调查，在参与问卷调查的95家尚未开展国际产能合作的企业中，有74家表示“走出去”的愿望，占77.89%；有70家企业认为政府鼓励政策支持力度不够，占比达67.31%。在坚持企业主导及市场导向的原则下，如何切实有效地发挥政府的推动作用，成为重庆与新加坡在东盟国家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的关键。3.涉外企业对第三方市场合作有意向重庆涉外企业第三方市场合作意向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在154家尚未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的企业中，有意愿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的企业有128家，占83.12%；意愿较强的企业共18家，占比11.69%；意愿非常强烈的企业共6家，占比3.90%，企业参与第三方市场合作需求较大。在已经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的24家企业中，15家企业反馈了合作中遇到的问题，其中，3家企业遇到不理解第三方市场政策问题，2家企业遇到汇率问题，剩下的10家企业分别遇到了第三国对其在当地的发展支持不够、第三国工业制造基础薄弱、贸易壁垒及疫情防控、资金、诚信、法规和检测等方面的问题。总体上，重庆涉外企业对第三方市场合作有意向。（二）新加坡：经济发达、政治互信、地缘优势1.新加坡的经济体量优势，与中国经贸合作密切新加坡是亚洲服务中心、金融中心、航运中心和贸易中心、船舶维修中心，但资源比较匮乏，主要工业原料、生活必需品依赖进口。其三次产业占比分别为4.68%、24.37%、70.95%⑩。其中，服务业是新加坡经济主要支柱；电子工业是其传统产业之一，产值约占制造业总产值的50%；生物医药业是其近年重点培育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新加坡是世界第三大炼油中心、世界电子工业中心之一和东南亚地区最大修造船基地之一。自2013年起，中国一直是新加坡最大贸易伙伴国，2022年，新加坡仍是中国第一大外资来源国和第二大对外投资目的国。2.新加坡的地缘优势，助于借力开拓东南亚地区在东南亚国家中，除了新加坡和文莱，其余国家普遍存在基础设施薄弱、交通不发达、劳动力就业较难等现实问题，加快工业化进程和实现现代化是其共同需求。而新加坡在推进东盟经济一体化、加强东盟与域外国家联系上都扮演主导角色，未来其引导东盟经济合作的作用将更加凸显。例如，新加坡盛裕集团参与缅甸皎漂经济特区和港口总体规划和城市发展研究⑩,以及积极参与国际陆海新通道（老挝）项目等足以证明新加坡在东盟的地位及其引导东盟国家开展第三方经济合作的意愿。新加坡在东盟具有的重要地缘优势和与区域外国家经济合作优势，使新加坡成为中国在东盟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的重要桥梁，有助于中国借力新加坡开拓东南亚市场。3.新加坡的“五通”优势，推动“一带一路”建设新加坡毗邻马六甲海峡，是目前全球贸易主要物流枢纽和管道，亚洲最佳物流中心，拥有高效的海关与便利营商的进出口程序，有超过1000家金融机构，是全球领先的国际仲裁中心⑩,也是“一带一路”重要的物流通道、中国能源的国际运输通道。根据“一带一路”“五通”指数研究报告，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新加坡政策沟通、贸易畅通和资金融通均排名第1、民心相通排名第10、设施连通排名第16⑩,新加坡的区域互联互通发展状况综合评估属于顺畅性，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国家。4.新加坡的营商环境优势，弥补中方企业合作短板一是具备高质量国际合作争议解决经验及法律服务⑩,有利于为第三方市场合作提供国际争议解决服务。二是具有大型项目先进生态治理理念和智能化环境管控经验及技术⑩。三是拥有自由的金融环境和低风险管控机制，新加坡交易所与中国银行中银国际签署合作框架以进一步加强人民币合作，当地银行与中资银行签署在贸易融资和跨境融资方面展开合作的谅解备忘录，这些都降低了中国企业在新加坡境内开展投融资合作的风险。四是东南亚地区基础设施建设需求旺盛，交通领域投资建设空间大⑩,而新加坡以轨道交通为导向的城市基建经验（21）与中国基建产能和资金优势结合，有利于展开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合作。五是新加坡“工厂教学模式”可以帮助东盟国家培养专业技术人才（22），为第三方市场合作提供人力支撑。五、中国与新加坡第三方市场合作主要困境（一）面临外部环境不确定性一是国际形势的影响。当前，国际形势跌宕起伏，外部环境复杂严峻和不确定，使得部分国际贸易企业压缩投资规模，控制投资结构；部分国内企业对发展国际产能合作持观望态度，影响第三方市场合作项目落地实施。二是相关国家营商环境不稳定的影响。部分第三方市场国家呈现政局不稳定、市场不充分、政策不清晰等现状，影响企业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的意愿。三是产业链供应链重构的影响。当前，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所带来的产业链与供应链重构对于企业对外合作决策产生时机上的影响。（二）国家间协同程度差异较大第三方市场合作推进过程中还会受各国不同政治、经济、安全、法律、文化等多方面的影响。各国由于税收、贸易、融资、海关、劳工等方面的相关法律、制度、规划等差异，实际合作中面临政策有效衔接的现实问题。这些问题均需要国家层面进行协调与对接。总的来说，选择政治上有较高互信度的、经济上有较强依赖度的、倡导多边主义的国家加强第三方市场合作是破解国家间协同困境的基本思路。（三）企业主体认识不充分在重庆市进出口商会协助下，本文对178家在渝企业进行了关于第三方市场合作意愿的问卷调查，其中，对第三方市场合作方式认识不充分的占38.46%，缺乏合作经验的占19.23%，没有合作伙伴和渠道的占9.23%，只专注传统贸易领域的占5.38%，企业的主攻目标是国内市场的占3.84%。由此可见，相当数量的企业对第三方市场合作方式认识不充分。除此之外，缺乏经验、伙伴、渠道等因素也造成企业参与热情不高。六、中国（重庆）与新加坡第三方市场合作重点领域及模式设想（一）汽摩农机生产与销售领域老挝经济以农业为主，工业基础薄弱，对农机需求高，但资金短缺；重庆工业较为发达，农机制造业产能较大；新加坡筹融资能力较强，因此，三方可以采取产品服务类合作模式、共同投资模式，通过贸易销售形成市场配套，在老挝组建合资企业或代理企业。同时，可通过农机贸易带动整个中老铁路沿线特色产品销售与品牌推广，并致力于为老挝提供农产品销售、农业劳动技能培训、木材资源开发等服务。在汽摩方面，可鼓励重庆汽摩企业参与马来西亚—中国关丹产业园区、中国·印度尼西亚经贸合作区、泰中罗勇工业园、柬埔寨西哈努克港经济特区等境外产业园区建设，建立加工和集采中心，重振重庆汽摩产业。因此，中新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