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海岩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PAGEPAGE4试论海岩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在中国当代文坛上，海岩是一位颇有“市场号召力”的通俗文学作家。他将文学与影视紧密结合起来，创作了一系列长篇小说，并将小说改变成电视剧，搬上屏幕。从20世纪80年代一炮而红的《便衣警察》到20世纪90年代的《永不瞑目》、《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你的生命如此多情》、《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玉观音》，再到近期的《五星饭店》，海岩的这些小说都从文字变成了声音和画面，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受到了读者的欢迎。海岩在小说中塑造了许多鲜活灵动的人物形象，其中女性人物是小说最亮丽的色彩，具有特殊的价值。作为一位女性意识十分自觉的男性作家。他以爱情作为小说的叙事基础，对女性形象及其意义承载给予更多的关注和挖掘。他站在女性价值的立场上，对女性致力于自我生命意识的追求给予充分的认同和肯定。在女性叙事视觉中，他探讨了女性的悲剧生成，对传统的女性文化作了新的演绎。本文试图对海岩小说女性形象的类型、特点、意义作一探讨。一、海岩小说女性形象的类型海岩小说的女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三类：（一）完美型女性这类人物主要有《便衣警察》中的施肖萌，《永不瞑目》中的欧庆春等。施肖萌是海岩塑造的第一位正面形象，她富于同情心，有正义感。在当时“四人帮”的高压政策下，依然坚持送花圈去广场悼念总理；在恋人周志明含冤入狱时，不顾家人因惧怕政治牵连的反对，千里迢迢去监狱探望周志明；在大学毕业时，为了能和周志明在一起，她主动去艰苦偏僻无人愿去的分校锻炼。《永不瞑目》中的欧庆春生活在警察世家，作为一名女警察，有高度的工作责任感和事业心。作为一名未婚女子，她也有澎湃的情感波澜。她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肖童这个比她年轻的大学生，并且渐渐的产生了爱慕之情。但为了打击贩毒分子，她不得不隐藏内心的感情，放弃自己的爱情。在和肖童的接触中始终不忘记自己是一名警察的身份，无奈地看着热恋她的肖童深入虎穴，直至肖童为了“伟大的事业”牺牲，她才失控痛哭。在她的身上表现出外刚内柔的一面。她对事业的忠诚和那份强烈的责任感让读者肃然起敬。《五星饭店》中的汤豆豆，是一个热爱舞蹈艺术的女孩，他所追求和信仰的都是“真实”，并且把“真实”作为舞蹈组合的名字。为此，她拒绝了盛元公司出钱搞暗箱操作来帮助她实现舞蹈比赛第一名，她对真实的追求在广义上也是对社会正义的维护。这些完美的正面人物形象，虽然带有明显的理想化色彩，但却令人感到真实、可信，甚至喜欢她们。这些完美形象的产生，一方面取决于作家根据客观与现实所赋予的主观政治倾向与审美理想，一方面也受到人民群众的审美理想与情感的制约。（二）缺陷型女性主要是有突出缺点的女性形象。这类人物是海岩近几年作品中最多见的形象，也是海岩创作中最出彩的地方。在这些女性形象身上，一方面寄托着海岩对于女性的理想，另一方面也体现着海岩对这些女性精神世界的执着探索。这类人物有林星、安心、罗晶晶等。这类人物出身职业各有不同，但都有一些共同的地方：美丽，充满女性魅力，感情游移不定。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人物的塑造是一个生命的实验，是一个女子在不同身份、境遇下不同生命把蕴涵在这种文学原型中的男性心理和女性心理同时揭示出来。（三）问题型女性包括犯了严重错误的女性形象和反面形象。这类人物有祝四萍、欧阳兰兰、钟宁等。早有论者指出，海岩是一个女性崇拜主义者。海岩对女性是既崇拜，又深深了解其弱点。因此海岩在塑造女性形象时，往往笔下留情。在海岩小说中，纯粹的女性反面人物很少，即使有，海岩往往也为这样的人物性格设置种种理由。也正是由于海岩的这一写法，使得他笔下的人物有了更丰富、更完整、更真实的人性，从而使海岩小说在通俗小说中具有超越一般通俗小说的品质。《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中的祝四萍，人性的诸多缺点在这一角色身上一一得到展现：无耻、下贱、无知、自私自利、好吃懒做……为了得到自己的爱人，而不择手段。她对龙小羽的爱还算真诚，对于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能对一个男人专注到这种地步已经不错了。这是个不懂得什么叫爱的女人，她对爱的理解就是占有、奴役、驱使和纠缠。单纯从人物行为上看，祝四萍几乎集合了中国女性的全部不美的道德，甚至有点坏事做绝的意思。她口口声声说爱龙小羽，却在盗窃工厂的金箔后让龙小羽去顶罪；她靠张雄来养活自己，却又要在他面前以死相争来保持自己所谓的“贞洁”；她是个不幸的人，却对比自己更不幸的罗晶晶下“黑手”。《永不瞑目》中的欧阳兰兰，任性，狠毒，骄纵，感情用事。是个有着极强占有欲的女人，为了俘获肖童的“爱情”，竟不惜用毒品来麻醉自己所爱的人。《玉观音》中的钟宁，飞扬跋扈，但对自己所爱的人却能一忍再忍。一旦得不到杨瑞的爱情，就不择手段陷害杨瑞，诬告杨瑞受贿，面对被告辩护律师的询问，钟宁一口一个“不知道”，而且逼迫杨瑞的朋友刘明浩给自己作伪证，俨然一副制杨瑞于死地而后快的嘴脸，真可谓狠毒至极。这类女性形象都有美丽的外表，但都没有美好的心灵，在感情和人性中迷失自我，最终给自己和他人带去伤痛，她们仿佛是罪恶天使的化身，却又叫人难以割舍。实际上，从意象的美学效果这个意义上看，这是一种“化丑为美”的表现技巧。将生活中的病态的、丑陋的东西拿来，通过审美塑造，转化成一种艺术的美，从而使人获得特殊的审美价值，这就是化丑为美”。海岩塑造这类女性形象，通过角色身上的病态和丑陋的东西来展现人性中的种种弱点，以此来达到发人深省的目的。二、海岩小说女性形象的特征海岩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虽然各有各的个性和经历，但总的来说体现出一些共同的特征。（一）职业特征从职业上来讲，海岩小说的女主角几乎都是警察或特殊职业的人，而且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比如，《永不瞑目》中的欧庆春、《玉观音》中的安心、《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中的吕月月、《深牢大狱》中的郑小柯都是警察；《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中的罗晶晶是模特；《五星饭店》中的汤豆豆是个舞蹈演员；《你的生命如此多情》中的林星是报社的记者；《平淡生活》中的丁优是北漂的小保姆。这些特殊的职业与人物的独特性格以及故事的凄美都有一定的联系。（二）年龄特征从年龄上来讲，海岩小说中的女性形象都是涉世不深的青年女子，她们人生阅历还不够丰富，社会经验还比较缺乏，正处于青春的躁动期，正处于人生的成长期。作者选择这样的年轻形象，便于寄托理想，抒发自己的激情。再者，青年的稚嫩便于编织社会矛盾、展开人生冲突，增加作品情节曲折性。青年的生活便于与时尚结合起来，增加作品吸引力。（三）外貌特征从外貌上讲，海岩小说中的女性形象都是天生丽质，美貌出众。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样普遍的社会心理驱使下，这些漂亮女子更容易受到人们的关注和追捧，因此，她们们就更容易跌进感情的漩涡，更容易陷进三角恋爱或多角恋爱的泥沼中，更容易引起复杂的矛盾关系。正所谓“红颜祸水”。比如，安心和张铁军、毛杰、杨瑞之间的复杂关系；罗晶晶和龙小羽、韩丁之间的复杂情感；郑文燕与肖童、欧庆春、欧阳兰兰之间的复杂情感。（四）命运特征从命运上讲，海岩小说的女性形象的命运是多舛的。由于特殊的职业所致，她们人生命运和遭遇多数都与案件有关系，与政治事件有关系。她们常常处于激烈的矛盾冲突之中，常常面临生与死、离与散的选择之中，常常困于有情和无情的决断之中。所以她们的命运常常系于一念之中，常常和自己的选择紧密联系。比如安心年纪轻轻死了丈夫，死了儿子；罗晶晶不顾一切所爱的人被判死刑；丁忧在追寻理想生活的经历中，卷进接二连三的凶杀案件之中，不断地被误解、诬陷、甚至差点被枪毙；吕月月作为一个警察，在情与法的矛盾痛苦中亲手杀死了自己不该爱但又爱得不能自拔的人；欧阳兰兰作为一个反面人物，她的身上也有着深刻的悲剧色彩，她挚爱的人从来没有爱过她对她有无情无义。因此，海岩小说的女性形象更具有艺术的魅力和阅读的吸引力。（五）性格特征从性格上来讲，海岩小说的女性形象中那些完美型的人物和那些缺陷型的人物，她们都善良、坚强，富有爱心和同情心，她们都具有工作责任心和社会责任感。比如，施肖萌是是坚持社会正义的勇士，不怕政治寒流，支持恋人与四人帮作斗争；欧庆春是奋发向上与尊严的化身，是我们社会健康文化哺育成长的高素质民警的代表。她击毙毒贩的刚勇和帮助毒品受害者的执着、细腻，理解、关心、爱护肖童，正确处理国家利益和个人情感的矛盾的种种表现，令人肃然起敬。安心是一个受苦受难的女性形象，她坚韧、慈悲、善于献身。有事业心，选择缉毒警察这样危险的工作经受锻炼。经历过一系列磨难后，她不能忘记过去，抛弃自己的幸福，毅然投身于缉毒工作，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报仇和赎罪，而是为了崇高的事业而奋斗。罗晶晶虽是富家小姐，但她厚道本分，自然本真。汤豆豆拒绝用金钱交易换取名利，坚持社会正义；林星依法办事、大义灭亲；丁优为了摆脱困境，追求美好的新生活，外表柔弱的她只身闯荡北京，追寻少年时代暗恋的周月，经历了许多坎坷和挫折，然而内心依然保存着一份真爱。这些女性形象在思想品行上表现出来的是真善美的价值取向。海岩小说的女性形象中那些问题型人物，都是自私自利，贪得无厌，任性骄横，飞扬跋扈，兽性大于人性的人物。祝四萍、欧阳兰兰、钟宁等人的所作所为令人厌恶，暴露出人性的丑陋，给人们提供了反面教材。（六）情感特征从情感上讲，海岩小说的女性形象都是情感化的，是爱情、亲情、友情等情感承担者。情感是人类特有的一种心理反应，是复杂的不可名状的却无比可贵的东西。海岩曾把自己的小说成为“情感消费”②作为“情感消费”的小说，海岩更注重描写女性人物在爱情中的表现。海岩小说中的女性形象都有一个特殊的爱情故事。所谓特殊，就是说她们具有独立的人格，在爱情观和爱情选择上不同于传统和世俗，呈现出现代性。海岩笔下的女性形象的爱情都源于男女主人公对彼此的爱慕、尊重与欣赏，与金钱、地位、权势等世俗的观念没有关系，显示了青春的率真、用作者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爱情的童话”。如女警察吕月月和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弟弟潘小伟之间的爱情，身份严重对立；富家小姐罗晶晶与打工仔龙小羽之间的爱情，经济状况悬殊；欧阳兰兰爱上肖童也不是社会地位决定；欧庆春与肖童的爱情，年龄差别较大。市委书记女儿施肖萌和一般社会青年周志明的爱情，社会地位悬殊。所谓特殊，还指的是，她们的爱情不同于传统的女性的保守，在性方面持开放态度，恋爱期间就有了性关系。如吕月月和潘小伟；欧阳兰兰和肖童；林星和吴晓；安心与毛杰、张铁军、杨瑞；罗晶晶与龙小羽、韩丁等。所谓特殊，还指的是她们的爱情充满悲剧性。他们的爱情不是和风细雨式的缠缠绵绵，而是狂风暴雨式的生死考验。他们的爱经常处于一种极致状态，与所爱的男主人公身份经常处于绝对的对立之中，这种对立不允许她们相爱，但她们又偏偏爱得不能自拔，同时她们还要经受各种各样的考验，各种各项力量的较量——社会道德、职业责任拷问、众叛亲离的压力、父爱与情爱的选择、可拍的贫穷和猜忌等等。在这所有的考验中，最为常见的就是生与死的抉择，道德与情感的较量，要么生，要么死，要么聚，要么散，不存在中间状态，在这两者之间，必然要做出两难的选择。在这些无奈的境地中爱情最后只能以凄美收场，死亡似乎也成了必然的结局。她们年轻的生命却承载着太多的坎坷和不幸，承载了生命中难以承受的惊心动魄的感情裂变。如吕月月在情与法的选择中，她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欧庆春与肖童的爱以肖童的死而结束；丁忧的爱人最终也因受到各种伤害而离开了她。这些爱情的悲剧是宿命的悲剧，是悲剧中的悲剧。这些爱情悲剧正是引起读者心灵深处的悲悯和震撼的原因。总的来说，海岩小说中的完美型女性和缺陷型女性形象，既伟大，又平凡；既具有兼济天下的社会责任感，也不失爱恨情仇的凡夫平常心；既有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又有现代社会女性独立的人格精神和开放的女性意识，同时也有各自鲜明的性格特征。海岩小说中的问题型女性形象，虽也有少许的人性的显露，但更多的是兽性的张扬。如果说前者代表了海岩的理想主义，那么，后者就代表了海岩的现实主义。三、海岩小说女性形象的意义文学作品的思想意义是通过作品中的艺术形象来体现的。海岩在他的小说中着力塑造了一系列鲜活灵动的女性形象。这些不同类型的女性形象具有什么意义呢？（一）体现真善美的价值取向。海岩说：“我想表达的不是爱情本身，而是人性中那种美丽啊，肮脏啊，无奈啊。我同时想表达人物命运和人物思想在我们这个时代容易出现的走向”③海岩小说中完美型和缺陷型女性形象，不同于传统的“高”“大”“全”式的革命女英雄，她们不再是为事业不顾家庭的和爱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革命家，而是有血有肉的现代新女性，她们对爱情执着坚守，对苦难的勇于承受，对社会充满正义感和责任心。这类女性形象体现了海岩小说的真善美的价值取向，是对正义的坚持，对人道的关注，对理想社会和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这种价值取向符合我们民族生活的情感愿望，符合大众的审美需求。在某种意义上也显示了作者关怀女性人生，呼唤理想的人文精神。（二）揭示出女性在社会巨变中的功能作用、精神世界和人性变异。海岩小说中完美型和缺陷型女性形象，她们身上演绎着一系列波澜起伏的故事、白云苍狗般的人生命运变幻，这些女性的人生故事，揭示出女性在社会巨变中所可能释放出的能量，女性精神世界的深幽复杂，女性在面临种种人生境遇时所可能发生的人性变异。在这些形象中，融入了作者的赞叹、分析、批判，满足了读者通过文学阅读达到认识社会，认识人生的目的。（三）激发读者对美好事物的热爱和向往以及对丑恶事物的憎恶之情。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的审美效果在于通过引起人们的怜悯与恐惧之情来使人们的灵魂得到净化和陶冶。其所以如此，是因为悲剧主人公遭受到的厄运并不是由于他为非作恶，而是由于他的过失或弱点，因此他的遭遇就会引起我们的同情和怜悯；而他又不是“十分善良，也不十分公正”，而是“与我们相似”，因此才会使我们担心自己由于同样的错误或弱点而受到惩罚，于是就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和不安。④背叛、死亡、占有是海岩悲剧中的关键词，而这些都是以悲剧情节来推动的。情节是悲剧的基础，有似悲剧的灵魂。海岩表现的命运的冲突，人性的冲突，价值观的冲突，使其作品给人以沉重感和震撼力。在《玉观音》中，安心的一时放纵构成了以后的一生大错。《永不瞑目》中欧阳兰兰对肖童的占有，带给她灭顶之灾。这些都是海岩在告诉人们生存的价值以及生存的思考。尼采认为，“人生在世充满痛苦，痛苦是人生的孪生兄弟，是我们生息的这个世界的本质”⑤“生存是值得努力追求的”。⑥海岩通过对有价值东西的毁灭来告诉人们的是，对道德的反思，对个体生命的尊重，对我们感情世界的自我剖析。完美型和缺陷型女性形象对悲剧命运的反抗精神造成一种崇高感，给人们一种美的享受；她们的悲剧结局，给读者带来极大的震撼。一方面激起读者对悲剧主人公的同情感，另一方面，真善美等极具价值的东西被毁坏、被否定，激起读者对美好事物、美好理想的追求，对丑恶事物的憎恶。而在情绪的“宣泄”与净化过程中达到悲剧的审美愉悦，造成崇高的、震惊的美感，让人们在痛苦和悲哀的心理反应中，体验与理解悲剧美的本质，产生强烈的美感。问题型女性形象的丑恶行为，引起人们的痛恨和厌恶，反衬了小说中完美型和缺陷型女性如观世音菩萨般的美德美行，使人们看清了美丑的高下和区别。（四）提供了人生的借鉴和教益。缺陷型女性形象多是犯了错误和具有弱点的好人，他们的过失和行为使她们付出了巨大的人生代价，遭到了本不该受的惩罚。人们在惋惜叹息这些女性悲剧命运的同时，也从她们的身上读到人生的借鉴和教益。（五）对保守落后的爱情观的冲击和颠覆。海岩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对于爱情的观念和爱情的实际选择，特别是不考虑金钱、地位、权势的因素，把爱放在最主要的位置，这种现代性的爱情观，对当代流行的爱情观是一种反拨、冲击和颠覆，为当代人疲惫的心灵带来了无限美好的遐想，未来社会中人们应该追求真挚纯洁高尚的爱情。（六）反映了青年成长的社会问题。时代在变，青年对理想与爱情的追求不会变。他们对理想和爱情的真心向往和执着追求也就是他们的青春成长过程，他们的思想、性格、精神变化就是成长过程。青春成长是海岩小说一以贯之的主线。海岩小说以女性的视觉叙事，他所塑造的女性形象，从女性的角度反映了当代青年的成长。有反映正面成长的，也有反映反面成长的。反映正面成长的，如安心。作为一个女青年，年方二十，有着花一样的容貌和心灵，需要爱情的滋润，需要释放内在燃烧激情。她对于爱情、事业以及人生有着美好的憧憬，但是这一切作为当时的男朋友张铁军是无法给予的，安心就像一枝独自鲜艳的玫瑰花缺少了成长的养料。太年轻的她，还没有学会控制内心的平衡，轻率地和毛杰发生了性关系，酿成了后来的无法挽回的悲剧。安心的经历和磨难使她变得坚强和成熟起来。她已经成长到可以走那些她本来以为不会选择的路，那就是离开家庭、离开父母、离开孩子、离开爱情，去从事缉毒这种关乎人类健康的崇高事业。反映反面成长的，如吕月月。作为一名有发展前途的年轻警察，她与香港黑社会老大的弟弟潘小伟身份、地位极度对立，但是她们却产生了真挚的爱情。这种爱情，一直遭到各种力量的反对，她的内心世界也在情与法之间摇摆不定。她先是背叛组织与黑帮分子私奔，后又背叛情人把黑帮行踪告诉公安局。人性的复杂性被她演绎得出神入化，让人久久不能释怀。后来，吕月月由警花沦落到夜总会小姐，再变为香港富婆，最后惨死车中。她的青春如花儿般绽放，却又匆匆毁灭。吕月月的悲剧，既有个人价值毁灭的悲剧，也有行为过失、犯了错误的悲剧，更有宿命论的悲剧——像她母亲一样爱上土匪。这种青春毁灭的悲剧发人深思：青年人关系到国家的将来，作为青年人如何顺利度过青春的岁月？作为社会群体如何帮助青年健康成长？整个社会都要重视这个问题。这是海岩小说提供给我们的警示和启迪。注释：①海岩.玉观音［M］.北京：群众出版社，2000.②③海岩.我笔下的七宗罪［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