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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备战2024高考语文二轮高频考点解密13小说文本阅读(题目和主题)A基础训练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2题。暖墓穴袁省梅母亲的坟墓已经刨开了,等着明天与父亲合葬。老大一身白孝,蹲在坟前,瞅瞅老二,扁扁嘴,心说等老二来了,一起下去。老二在地头蹲一会儿站一会儿,孝子棍梆梆地戳着地边一块砖头,看老大一眼,倏地扭过头,装作没看见,却不往坟前去。老二和老大已经快十年不说话了。那年,老二的孩子初中毕业停了学,老二找老大帮忙给娃找个活儿干。老大的小舅子媳妇的舅舅在县里是个局长,老大的孩子大学刚毕业,就给找了份工作,安安稳稳地坐办公室拿工资。老二眼红,让老大给他小舅子媳妇的舅舅说说,给他孩子也找份工作。老大没把事情办成。老二孩子工作找不下,打架斗殴,进了派出所。老二抱怨老大不出力,说要是旁人也就算了,可我是你亲弟弟,娃是你亲侄子,你不帮,存心害娃进监狱。老大说我腿都跑细了嘴都说破了,人家说娃只是个初中文化不行啊。老二说没有好活儿还没有赖的吗?你就是存心不帮还说一肚子人情话,你有半点人味吗?老二怨着怨着就怨出了一股恶气,呼哧呼哧跑到老大家,把老大家的锅碗砸得稀烂,电视机也被掀到了地上,摔得稀烂。老大媳妇火了,跑到老二家也砸了一通。从此,过年过节,老大老二也不走动。巷里碰了照面,也跟陌路人般,横眉对冷脸,谁也不理谁。父亲死了,灵堂设在老大家,停灵七日,供人祭奠。老二对媳妇说,养老送终是正事,咱不去老大家,在地头巷口等着,给爸送终。总管来了,提着一壶酒,看见地头的老二就高声大嗓门地斥责,眼瞅着天黑了,还不紧赶着下去暖墓穴,等啥哩。羊凹岭的习俗,亲人下葬前一天,儿女得下到墓穴查看亲人的“房子”——另一世界的“家”,不平的地方平整好,不阔的地方再挖大,还要在放置棺材的地方躺一躺,唤作“暖墓穴”。老大扯过酒壶,跟在总管身后,扑嚓扑嚓去了坟地。老大下墓穴里了,老二还是不下去,他要等老大上来再下。他不想跟老大碰面。总管又叫骂,下,等啥哩?就你弟兄俩,把你爸妈的墓穴弄好。老二不情不愿地嘟着嘴,把酒壶别在腰上,手撑着洞壁,蹬着壁上的脚窝子,下去了。墓穴里,母亲的棺材旁有一块空地,是放父亲的棺材的。老大捏着手电筒,一手拍着黑土,一下一下,拍得很仔细。潮湿的土腥味夹着浓浓的腐烂味呛得老二直抽鼻子,忍忍,没打出喷嚏,一股悲凉却寒流样从鼻子里窜入,流遍全身,冰冷冰冷。老二不敢看母亲的棺材,薄薄的棺材板子已有缝隙。母亲就在那缝隙里。老二想着,泪水哗地涌了满脸,擦了一把,又涌了满脸。埋葬母亲时,他还小,十岁,不敢下去暖墓穴。老大抓着他的手,说,不怕,有哥哩,跟着哥。看老大一点儿一点儿地摩挲着洞穴的土,老二突然觉得心里潮潮的,好像看见妈在炕上纺线纳鞋底。妈手上总有做不完的活。大哥割草放羊担水,回来从草里给他掏摸出一个蛋柿子一个甜瓜。家里没有大牲口,犁地耙地,大哥就扛着疙瘩绳死命拉。冬季农闲,大哥就跟爸去山上煤窑拉煤卖。大哥没上过学。爸供不起两个学生。大哥总是说,二,你好好学,我和爸供你。真快啊。突然,老大说,妈都去了三十多年了。三十四年。老二心里说。他心里别扭着,还是不想搭理老大。争来争去也不过四尺宽的地儿。老大说着,就躺在地上。老二突然觉得老大也老了,声音苍老得像父亲。转眼,都走了。老大说。老二看见老大脸上亮亮地闪,叹息像从土里挤出来的,深沉,悲凉。老大起来了,指着地,说,你也躺躺吧,二。老二心头一颤,多少年了,没听过哥唤他“二”了。他别别扭扭地躺下来,眼前一片晦暗,洞口的光打在土壁上,很遥远,又似乎近在眼前,一抓就可以抓到的样子。那过往的日子呀。生死就这四米深啊。老大扶着母亲的棺材,唏嘘。老二爬起来,抬眼看老大,晦明中,老二看见老大黄瘦干枯的脸。几年的光景,都老了。老大又说,就剩咱俩了。老二咬着牙还是不说话,却咬不住泪,四十多岁的人像个小娃娃,泪流得稀里哗啦。总管在洞口喊,好了就上来,奠上酒。灵前还有事等你兄弟哩。老大踩着土窝子上去时,老二在下面托着他一只脚,往上送。老大上去了,蹲在洞口,看老二上来了,伸出手,拽老二,说,回去,二,灵前上香。老二没说话,点点头,跟着老大去老大家了。(有改动)1.请用简明的语言概括这篇小说的主题。2.小说为什么以《暖墓穴》为题?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3~6题。文本一琥珀色的篝火乌热尔图猎人尼库和儿子秋卡,还有妻子塔列走在山路上。尼库高个头,黑黑的脸,拉得挺长,显得很难看。儿子头发蓬乱,牵着驯鹿,跟在父亲身后。母亲骑在一头粗壮的驯鹿上,弓着腰,垂着头,用深绿色的头巾包住额头。黄昏,林子里倾斜的光线变成了玫瑰色。鸟儿发出悦耳动听的音调,可谁也没有兴趣理睬它们。“爸爸!太阳快下去了,还没到呀?”尼库紧绷着脸,没说什么。他把目光投向妻子。妻子脸色苍白,眼神暗淡无光。他皱起眉头,心好像被什么揪着。太阳悄悄地溜走了,他们来到小河边的露营地。尼库砍来细软的树枝,铺在潮湿的地面上。秋卡把母亲扶下驯鹿,扯过一张犴皮铺在地上,让母亲躺在那里。篝火着了起来。吊锅里炖的肉粥咕咕地翻着气泡。从尼库背后传来塔列的咳嗽声和低沉的呻吟。“我……真挺不住了……咳……我胸口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你累了,别瞎说。明天翻过前面的山脊,下午就能赶到公路。晚上就住上医院了。”“医院也……”她的声音很低。“上次你真不该从医院跑回来。”“在山上……我死了也不觉得难受……我真不想下山……真要死的话,我也得埋在山上。”妻子无力地说。“你别说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烦。为我,还为那些脚印!”“你也看见了?那几只鸟儿,真是笨透了。离小路只有几步远,硬是没看见。”“尼库,你想去。可你怕我……”塔列打起精神瞧着丈夫,“你去吧!他们可是三个人呀!你去吧。我知道你在等我这句话。”尼库转过身来,凝视着妻子失去血色的脸。这张脸罩了一层橘黄色的火光。“秋卡,你明天送妈妈下山看病。”“那你去哪儿?”“去找那三个人。你没看见脚印?他们那是迷路了。”林子里走夜路比白天费力,尼库穿过黑幽幽的密林。大雨泼下来了,大粒的雨珠噼噼啪啪落在树叶上、岩石上,汇成气势无比的音响。他被淋得浑身精湿,冷气针刺般穿透胸脯。这样冷飕飕的秋雨是能冻死人的。他的脑袋里闪出迷路人的影子:绝望的,饥饿的,僵硬的。雨势渐渐弱下,他终于发现寻找的目标,是三个陌生的城里人。一个孩子似的年轻人,一个戴眼镜的老人和一个中年人,他们已经冻僵了。他在林子里找来枯木,劈成细长的木拌,掏出火柴,嚓的一声,微小的火花在那堆木头上跳了一下,冒起一缕青烟。火花变成火团,发出呼呼的燃烧声。一堆篝火着了起来,火光是琥珀色的,很好看。他把冻僵的人拖到火堆边,奔来奔去搭起帐篷,鄂温克式简易帐篷里的火很旺,热气逼人。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把三人湿透的外衣脱掉,挂在火堆上面的枝杈上。拿出带来的烤饼、烤肉,摊在火堆边。他想,这些很快就会暖和过来的人,会吃掉这些东西。他再也撑不住了,难以忍受的饥饿、极度的疲劳,使他头晕、想吐、心慌。他还想干点什么,可失去头脑支配的肉体,瘫软在火堆边。他想起妻子和儿子,真想象不出他们是怎样度过这场暴雨的。“你们怎么样?塔——列!”他用手臂支撑沉重的身体:“我要回去。这就回去!”他太累了,脑袋越来越沉,身子一歪,昏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他感到全身各部位针刺般疼。他醒了,天已大亮,眼前晃动着三个陌生人的面孔。“醒了,他醒了!”年轻人嚷了起来。“您救了我们的命!”戴眼镜的老汉嘴唇在抖,眼眶湿了。他坐起来,瞅瞅他们,没说什么。他觉得不论哪一个鄂温克人都会像他这样干的。“谢谢您!”他站起身,肩膀晃了晃,他觉得腰、腿一夜之间变得十分僵硬。“您饿了吧?”老汉问,“真对不起!饼和熟肉让我们吃光了。”“光了好——我去打猎。”他扛起枪,朝林子走去。这次很顺利,他把猎物扛了回来。三个人瞪大了眼睛焦急地等待着他。“你们——那个桦树林穿过去——找到小河——顺流水走——半天——半天就到了——就能回到家。”说罢,他操起猎枪,转过身去。“大叔——”年轻人在他背后喊他。“大叔——”戴眼镜的老汉也这样称呼他。“您——别走!我们还会迷路的。”他的心猛地被什么东西紧紧拉住了,转过身,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终于放弃走的念头,缓缓放下猎枪。他们生火做饭,时间过得真快。尼库抿着嘴角,不说也不笑,可心里痛快。不知什么东西使他暂时忘记了忧愁,把他的心同陌生人连在一起。有什么响声?他一头冲进桦树林,呆立在那里。被树枝划伤脸蛋、撕破外衣的秋卡,可怜巴巴地站在他面前。“你来干什么?”他吼起来,“你妈妈怎么样?”“爸爸,桥断了,大水冲的。公路上一个汽车也没有……”“别说了,你妈妈怎么样?”秋卡用手捂住眼睛,泪珠顺着指缝流出来。“妈说,等你回去,见你一面……才……”“走!我们快点走!”尼库回头望了望,他知道那些迷路人很快就会找到出去的路。灰蒙蒙的密林像黑绿色的海,淹没了父子的身影。“大叔——”从他们背后传来喊声。是那三个人的呼唤。森林沉默了……(选自《民族文学》1983年10月,有删改)文本二“矛盾冲突”一词在现实中指面对同一事件,人与人之间出现不同的看法和见解,同时又对对方的看法持反对意见。高尔基曾表示:“在有着鲜明人物的那些地方,必定存在着矛盾冲突。”在文学作品中,“矛盾冲突”则是用来展现人物自身、人与人之间、人与环境之间复杂关系的特殊艺术形式。“矛盾冲突”是形成人物个性的基础,能够塑造具有冲击力的人物性格,也是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动力。(选自李宗刚《文本的张力与历史的合力》)3.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A.尼库一家没有兴趣理睬鸟儿悦耳动听的音调,主要因为他们着急下山带塔列去医院看病,心情郁闷沉重。B.妻子塔列重病在身,依然眷恋故土;同时又善解人意,理解丈夫。“你去吧”,打消了丈夫的顾虑与纠结。C.三个迷路的人是来自城市的外来者,写他们的遇险及获救,充分表现了现代文明与传统文明的冲突与交融。D.本文既赞美了猎人尼库,又赞美了以尼库为代表的传统鄂温克人,字里行间透露着作者对他们的浓浓深情。4.下列对文章艺术特色的分析与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A.小说釆用明暗线交织的结构,明线写尼库冒着大雨救助迷路人,暗线写秋卡送妈妈下山看病,情节紧凑,充满张力。B.小说运用外貌、动作、心理等描写刻画人物,塑造了热情善良、舍己为人的鄂温克猎人形象,展现了这个民族的精神气质。C.小说语言富有表现力。人物对话生动凝练,充分展现了人物个性;对自然环境的描写细腻形象,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D.小说结尾对尼库的呼唤表达了这三个人对尼库深深的敬意和不舍,而“森林沉默了……”则暗示了尼库妻子已经遭遇不幸。5.(考查标题)小说标题有什么意蕴?6.请结合文本二的观点,试举两例,分析尼库救人中体现的矛盾冲突及作用。三、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生沈从文北京城什刹海南头,煤灰土新垫就一片场坪,白日照着。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扛了一对大傀儡走来,到了场坪,四下望人,似乎很明白这不是玩傀儡的地方,但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这老头子把傀儡坐在场中烈日下,轻轻咳着,调理着嗓子。他除了那对脸儿一黑一白简陋呆板的傀儡以外,什么都没有!看的人也没有。他把那双发红小眼睛四方瞟着,场坪位置既不适宜,天又那么热,若无什么花样做出来,绝不能把闲人引过来。老头子便望着坐在坪里傀儡中白脸的一个,亲昵地低声打着招呼,也似乎正用这种话安慰他自己。“王九,不要着急,慢慢的会有人来的,咱们呆一会儿,就玩个什么给爷们看看,玩得好,还愁爷们不赏三枚五枚?玩得好,爷们回去还会说:王九赵四摔跤多扎实,六月天大日头下扭着蹩着搂着,还不出汗!可不是,天那么热,你也不累,好汉子!”来了一个人,把花条子衬衣下角长长的拖着,作成北京城大学生特有的样子。老头子瞥了这学生一眼,便微笑着,以为帮场的“福星”来了,全身作成年轻人灵便姿势,膀子向上向下摇着,一面自言自语地说话,亲昵得如同家人父子应对:“王九,你瞧,先生可来了。好,咱们动手,先生不会走的。你小心,别让赵四小子扔倒。先生帮咱们绷个场面,看你摔赵四这小子,先生准不走。”于是他把傀儡扶起,整理傀儡身上的破旧长衫,又从衣下取出两只假腿来,把它缚在自己裤带上,再把傀儡举起,弯着腰,钻进傀儡所穿衣服里面去,用衣服罩好了自己,且把两只手套进假腿里,改正了两只假腿的位置,开始在灰土坪里扮演两人殴打的样子。他移动着傀儡的姿势,跳着,蹿着,有时又用真脚去捞那双用手套着的假脚,装作掼跤盘脚的动作。他既不能看清楚头上的傀儡,又不能看清楚场面上的观众,表演得却极有生气。大学生忧郁地笑了,而且远远的另一方,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空地上的情形,就被这情形引起了好奇兴味,第二个人跑来了。再不久,第三个以至于第十三个皆跑来了。闲人为了看傀儡殴斗,聚集在四周的越来越多。众人嘻嘻的笑着,从衣角里,老头子依稀看出一圈观众的腿脚,他便替王九用真脚绊倒了赵四的假脚,傀儡与藏在衣下玩傀儡的,一齐颓然倒在灰土里,场面上起了哄然的笑声,玩意儿也就小小的结束了。老头子慢慢的从一堆破旧衣服里爬出来,露出一个白发苍苍满是热汗的头颅,发红的小脸上写着疲倦的微笑,又将傀儡扶起,自言自语:“王九,好小子。你玩得好,把赵四这小子扔倒了,大爷会大把子铜子儿撒来,回头咱们就有窝窝头啃了。你累了吗?热了吗?来,再来一趟,咱们赶明儿还上国术会打擂台,挣个大面子!”众人又哄然大笑。正当他第二次钻进傀儡衣服底里时,一个麻脸庞收地捐的巡警,从人背后挤进来。弯着腰的老头子,却从巡警足部一双黑色后皮靴上认识了观众之一的身份和地位,故玩了一会,只装作赵四力不能支,即刻又成一堆坍在地下了。他记起地摊捐来了,他手边还无一个铜字。过一阵,围的人已不少,他便四面作揖说:“大爷们,大热天委屈了各位。爷们身边带了铜子儿的,帮忙随手撒几个,荷包空了的,帮忙呆一会儿,撑个场面。”观众中有人丢一枚两枚的,与其他袖手的,皆各站定原来位置不动,一个青年军官,却掷了一把铜子,皱着眉走开了。老头子为拾取这一把散乱满地的铜子,沿着场子走去,系在腰带上那两只假脚,很可笑的左右摆动着。收捐的巡警已把那黄纸条画上了记号,预备交给老头子,他见着时,赶忙数了手中桐子四大枚,送给巡警。这巡警就口上轻轻说着“王九王九”,笑着走了。这老头子同社会上某种人差不多,扮戏给别人看,连唱带做,并不因做得特别好,就只因为在做,故多数人皆用稀奇怜悯眼光瞧着。应出钱时,有钱的照例也不吝惜钱,但只要有了件新鲜事情,大家便会忘了这里,各自跑开了。场中剩了七个人。老头子看着,微笑着,一句话不说,两只手互相捏了一会,又蹲下去把傀儡举起,罩在自己的头上,两手套进假腿里去,开始剧烈的摇着肩背,玩着之前的那一套。古怪动作招来了四个人,但不久去了五个人。等另一个地方真的殴打发生后,人便全跑去了。老头子依然玩着,等待他从那堆敝旧衣里爬出时,四周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他于是他同傀儡一个样子坐在地下,数着铜子,一面向白脸傀儡王九笑着,说着前后相同既在博取观者大笑,又在自作嘲笑的笑话。他把话说得那么亲昵,那么柔和。他不让人知道他死去了的儿子就是王九,儿子的死,乃由于同赵四相拼,也不说明。他决不提这些事。他只让人眼见傀儡王九与傀儡赵四相殴相扑时,虽场面上王九常常不大顺手,上风皆由赵四占去,但每次最后的胜利,总仍然归那王九。王九死了十年,老头子城里外表演王九打倒赵四也有了十年,真的赵四,五年前早就害黄疸病死掉了。这篇小说以“生”为题,写出了老人的“生的况味”,你从中读出了哪些“生的况味”?四、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截击孙犁第二天,我们在这高山顶上休息了一天。我们从小屋里走出来,看了看吴召儿姑家的庄园。这个庄园,在高山的背后,只在太阳刚升上来,这里才能见到光亮,很快就又阴暗下来。东北角上一洼小小的泉水,冒着水花,没有声响;一条小小的溪流绕着山根流,也没有声响,水大部分渗透到沙土里去了。这里种着像炕那样大的一块玉蜀黍,像锅台那样大的一块土豆,周围是扁豆,十几棵倭瓜蔓,就奔着高山爬上去了!在这样高的黑石山上,找块能种庄稼的泥土是这样难,种地的人就小心整齐地用石块把地包镶起来,恐怕雨水把泥土冲下去,奇怪!在这样少见阳光、阴寒冷的地方,庄稼长得那样青,那样坚实。玉蜀黍很高,扁豆角又厚又大,绿得发黑,像说梅花调用的铁响板。吴召儿出去了,不久,她抱回一捆湿木棍;“我一个人送一把拐杖,黑夜里,它就是我们的眼睛!”她用一把锋利明亮的小刀,给我们修着棍子。这是一种山桃木,包皮是紫红色,好像上了油漆;这木头硬得像铁一样,打在石头上,发出铜的声音。这半天,我们过得很有趣,差不多忘记了反“扫荡”。当我们正要做下午饭,一个披着破旧黑山羊长毛皮袄,手里提着一根粗铁棍的老汉进来了;吴召儿赶着他叫声姑父,老汉说:“昨天,我就看见你们上山来了。”“你在哪儿看见我们上来呀?”吴召儿笑着问。“在羊圈里,我喊你来着,你没听见!”老汉望着内侄女笑,“我来给你们报信,山下有了鬼子,听说要搜山哩!”吴召儿说:“这么高的山,鬼子敢上来吗?我们还有手榴弹哩!”老汉说:“这几年,这个地方目标大了,鬼子真要上来了,我们就不好走动。”这样,每天黎明,吴召儿就把我唤醒,一同到那大黑山的顶上去放哨。山顶不好爬,又危险,她先爬到上面,再把我拉上去。山顶上有一丈见方的一块平石,长年承受天上的雨水,被冲洗得光亮又滑润。我们坐在那平石上,月亮和星星都落到下面去,我们觉得飘忽不定,像活在天空里。从山顶可以看见山西的大川,河北的平原,十几里、几十里的大小村镇全可以看清楚。这一夜下起大雨来,雨下得那样暴,在这样高的山上,我们觉得不是在下雨,倒像是沉落在波浪滔天的海洋里,风狂吹着,那块大平石也像要被风吹走。吴召儿紧拉着我爬到大石的下面,不知道是人还是野兽在那里铺好了一层软软的白草。我们紧挤着躺在下面,听到四下里山洪暴发的声音,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平石上流下,我们像钻进了水帘洞。吴召儿说:“这是暴雨,一会儿就睛的,你害怕吗?”“要是我一个人我就怕了,”我说,“你害怕吧?”“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常在山上遇见这样的暴雨,今天更不会害怕。”吴召儿说。“为什么?”“领来你们这一群人,身上负着很大的责任呀,我也顾不得怕了。”她的话,像她那天在识字班里念书一样认真,她的话同雷雨闪电一同响着,响在天空,落在地下,永远记在我的心里。一清早我们就看见从邓家店起,一路的村庄,都在着火冒烟。我们看见敌人像一条虫,在山脊梁上往这里爬行。一路不断响枪,那是各村伏在山沟里的游击组。吴召儿说:“今年,敌人不敢走山沟了,怕游击队。可是走山梁,你就算保险了?兔崽子们!”敌人的目标,显然是在这个山上。他们从吴召儿姑父的羊圈那里翻下,转到大黑山来。我看见老汉仓惶地用大鞭把一群山羊打得四散奔跑,一个人登着乱石往山坡上逃。吴召儿把身上的手榴弹全拉开弦,跳起来说:“你去集合人,叫姑父带你们转移,我去截兔崽子们一下。”她在那乱石堆中,跳上跳下奔着敌人的进路跑去。我喊:“红棉袄不行啊!”“我要伪装起来!”吴召几笑着,一转眼的工夫,她已经把棉袄翻过来。棉袄是白里子,这样一来,地就活像一只逃散的黑头的小白山羊了。一只聪明的、热情的、勇敢的小白山羊啊!她登在乱石尖上跳跃着前进,那翻在里面的红棉袄,还不断被风吹卷,像从她的身上撒出的一朵朵的火花,落在她的身后。当我们集合起来,从后山上跑下,来不及脱鞋袜,就跳入山下那条激荡的大河的时候,听到了吴召儿在山前连续投击的手榴弹爆炸的声音。(节选自《吴召儿》)问题:本文以战争为主题,写得却不那么血腥残酷,而是洋溢着诗意与温情。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作者是如何具体表现的。(6分)五、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尊严刘向阳随着拥挤的人流,木头和枣花各拉个大拉杆箱,走出站台。木头老远就看到检票口外齐刷刷高举的牌子上清一色写着“招工”,牌子上还写着多少不等的工资数额。木头立刻兴奋地拉着枣花的手说:“快看!那么多招工的,这下咱可就不愁没人雇咧!”枣花不屑地说:“瞧你那德性,一点儿都沉不住气。”木头不服了:“忘了六年前咱俩举个牌牌在马路上站三天都没人理的事儿吗?一想到在桥洞里过夜的滋味,俺浑身就哆嗦。”“那都是过时的‘月历牌'。现如今咱这‘马粪蛋子'也变成“香饽饽”咧。”枣花说这话时透着自豪。木头刚走出检票口,就被一群举牌子的人包围了。“是乡下来打工的吧?”“我们的工资高!”“我们还包吃包住!”……木头头一回遇到这场面,不知道怎么应付。枣花说话了:“俺们是来旅游的,俺要吃西餐住酒店,你们那有吗?”趁着那些人愣怔的时候,枣花拉着木头突出了重围。枣花洋洋得意,木头却不高兴了:“眼瞅着赶上的好事,你倒‘破大盆——端起来咧'。这村过了店过了,咱哪吃哪住去?”“真没白瞎给你起的那名字,木头脑袋咋就不会开个窍呢?咱腰里有钱怕甚!走,先去麦当劳填饱肚子,再去便捷酒店开个房间,睡一宿好觉,工作的事儿明儿再说。”自打结婚到现在,木头就听枣花的,这回木头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跟着枣花屁股后头走了。在木头的记忆中,劳务市场比火车站的候车室、农贸市场还热闹,人挤人乱哄哄的。可今天他跟着枣花走进劳务市场的门,感觉求职打工的人明显没有往年多了。而且,面对各招工单位的台位后面那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并不十分理睬,而是仨一堆俩一伙地凑在一起议论着观望着。就在木头一脸茫然东张西望的时候,同时有几个人围拢过来,将各自手里印着鲜亮图片的招工广告,争先恐后地塞到了他手里。一个比一个热情地高声介绍着:“我们是全市最大的建筑单位,对具有建筑熟练技术的农民工,我们给予最高的工资!”“农民负责给每位农民工上劳动保险和工作条件一流,我们是省内知名企业,工兄弟,医疗保险!”“我们是全国著名连锁店,诚招农民工来我店工作,别人做到的我们保证都能做到!”木头感动了,用颤抖的手翻看五彩缤纷的招工广告,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枣花说话了:“招工就业需要双向选择,容我们考察后再做决定好吗?”那些人怏怏地离开后,木头忍不住抱怨起来:“枣花呀枣花,哪个单位不比咱头些年打工的单位开的条件高?你咋就这样轻易地把人家给开咧!”枣花却不紧不慢地说:“傻木头,多少人都在等着挑着,咱急甚?”“好工作要是让人家给抢去了,到那时咱哭都找不着调咧!”木头提醒枣花。“别忘了你兜里揣着全市建筑大比武冠军的奖状,还有俺兜里的餐饮服务女状元证书,这可是咱用本事换来的。”“凭这,你就不知天高地厚。”木头吭哧半天又补充一句:“俺咋觉得你有点儿忘本。”“屁!你以为俺是忘恩负义的人吗?你以为俺是翘尾巴的人吗?俺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三姨捎信让咱去北京,俺早就动心咧!”枣花眼睛有了泪花。木头赶紧给枣花揩眼泪,既心疼又不解地说:“好枣花,莫怪俺!可俺这木头脑袋就是寻思不明白,这两天你推三阻四的究竟是为了甚?”“既然你问,俺就把憋在肚里的话全抖给你。木头,你想过没,咱来这个城市六年了。六年该不算短吧?咱看着哪都觉得亲,看着这城市的楼和街就像看咱村子的山和水哩。可这城里的人把咱当自家人了吗?不还是口口声声叫咱农民工?”“叫就叫呗,咱本来就是农民嘛。”木头不以为然。“俺到啥时候都承认自己是农民,可就是不愿意听城里人喊咱农民工!乡下人考上大学叫大学生,当了兵叫军人,当了干部叫公务员,当了大款叫老板,咱当了这么长时间工人,咋就不能叫咱一声工人呢?”“不叫就不叫呗。”木头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起了波澜。“不中!俺就要较这个真儿。俺不图工资有多高也不图待遇多优厚。”枣花倔强地说。“那你图个甚?”木头木木地问。“图的是做人的尊严!尊严!”枣花的呐喊在大厅中回荡……(有删改)问题: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句作者才点明了小说的主题“尊严”?请结合全文进行分析。(6分)B强化训练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清风拂面孙春平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理发棚,简易得没法再简易。四根竹竿做桩,四片灰白布充墙。小棚里有四个人,理发员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罩着白褂。他很健谈,手忙嘴不停,此时正跟理发的那位老者聊得欢。坐在靠边的凳上排队的便是我和另一位小伙子。棚子虽简陋,可理发员却想得周到,竹竿上挂了几本新杂志。我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婚姻与家庭》。我旁边那位是个音乐爱好者,他东张张,西望望,嘴里却一刻不停地吹着口哨。突然,口哨独奏戛然而止。我奇怪地从杂志上抬起眼睛,只见独奏者陡地站起身,竟在这比床铺大不了多少的棚子里踱起步来,踱到理发员身后,又蹲下身去扣鞋上的卡子。可那鞋卡并没有松,只见他装模作样地在鞋面上抚弄两下,右脚轻轻一抬,飞快地从脚底抽出一张钞栗,然后站起身,把手插进裤袋……那是一张50元的票子。棚子里好一阵没进别人,而我自己坐在这里没见地上有票子,况且站在棚子里不断活动的只有那理发员,显然,钱一定是他刚才掏东西时带出来的,而现在却进了别人的裤袋。小伙子坐回座位,理发员回过头,淡淡地笑了笑,说:“就这么屁股大的地方,坐乏了,连直直腰、遛遛腿的地方都没有。”“行啊,也不是在这里长住过日子。”小伙子胡乱应了一句,口哨又响起来。我该怎么办?要不要马上把他“揪”出来,还是躲得远一点?“喂,你们二位,谁先来呀?”老者已在对着挂在简易“墙”上的镜子“相面”了。理发员抖着围巾,转身问我们。小伙子慌忙站起身,拔步却往外走:“哎,你理吧,我有点急事,得走。”他对我说。走?便宜你!我一把拉住他:“喂,你有事就先理嘛,我不忙。”先稳住他,至于下一步,我还得好好想一想。理发师傅笑着向我点点头,那有节奏的“嚓嚓”声很快伴着两个人的谈话又响起来:“要个啥发型啊?”“你看着来吧。”理发师傅转身抓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小伙子,工作啦,还是念书呢?”“俺是临时工,正给热电厂撅屁股挖地沟呢。”“甭愁,临时工也照样出息人。有句老话说‘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当年诸葛亮未出隆中时,其实也是个待业青年,一直待到二十七岁,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汉朝还有个韩信,当待业青年时,受辱胯下都不在乎,后来为汉高祖打天下立下了大功。人生就怕没个志气,对不?”我惊羡理发师傅的博识和引经据典的能力,我无心再看书,便也加入了谈话:“师傅,您没少读书呢。”“倒是爱翻翻,下乡那几年,几本闲书都让我翻零碎了。唉,没赶上好时候,等熬回了城,都快三十了。”“回城没分配工作呀?”“分了,在纺织厂,千保全。在厂里的时候,一车间男工女工的头发,差不多都归我‘保全’。这几年,厂里放长假,咱总得找个挣饭吃的营生吧,就把业余变成专业啦。可厂里那些工友们还常大老远地跑来找我,剪完头10元20元的一扔就走人。我知道工友们的心意,可那钱咱能接吗,凡是到这儿来剪头的,不是蹬三轮就是守摊儿的。大家还想着我,还记得我的这点手艺,咱就知足啦。”说话间,棚门口跑进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怀里抱着饭盒,进门就喊:“爸,快吃饭吧。我妈说,面条一放就打团了。”我翻腕看表,哟,快两点了,忙说:“师傅,您还是先吃饭吧。”“不忙,不忙,这小伙子有急事呢。”“我等等,中。”小伙子“表态”了。“你们年轻人的时间金贵。”师傅手中的剪刀仍在“嚓嚓”地响,又对站在旁边的姑娘吩咐:“把饭盒先放凳子上,拿着扇子给这位大哥扇扇,你看他出了多少汗。”真的,小伙子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顺着脸颊和脖颈儿往下流。天是热,可也没热到这个程度啊。姑娘撅撅嘴,执拗地端着饭盒:“我妈今天腿又痛得厉害,强撑着做了饭就又躺回床上去了。她说今儿午后要下雨,叫你早点收摊儿呢。”“等你这位大哥剪完我就回去。”师傅又自言自语地说,“她妈在冷冻厂,那个厂也是活不起的样子了。本来开工资都难,偏又得了个风湿性关节炎,刮风下雨的,比天气预报都灵。”起风了,杨树叶儿又轻轻地唱起来,可小棚子里仍是闷热。姑娘站在身旁,不情愿地正对着那位小伙子一下一下地扇。此时,再看那小伙子,端坐椅上,双目紧闭,是在安然领受父女二人对他尽心尽意的服务,还是在内心对自己做着谴责?小伙子理完发,站起身,红头涨脸地摸出2元钱,往师傅手里一塞,连声“谢谢”都没说,便匆匆跑出去了。我急了,跳起来要追出去,可胳膊却被师傅紧紧地拖住了。“师傅,不能让他跑了!”“他忙哩。”“您不知道……”“我知道,知道。”师傅笑呵呵地拍拍我肩头,硬拉我坐下。“他—”我要喊出来了。师傅对我笑着摇摇手,然后抬起一只脚,指给我看。原来在他脚下,正踩着小伙子刚才捡去的那张50元的票子。“唉,人哪,谁没从年轻时过过,知道错了,就中啦!”1.下列对小说思想内容的分析与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A.小说开头描写小理发棚简易得不能再简易,但理发师傅却在竹竿上挂了新杂志让顾客打发时间,可见他是个周到细致、为顾客着想的人。B.理发师傅不愿意接受工友们理发时多给自己的钱,这不仅表现了理发师傅的自尊自爱,也表现了作者对这些小人物悲惨命运的同情。C.“起风了,杨树叶儿又轻轻地唱起来,可小棚子里仍是闷热。”天气的变化没有给小理发棚带来凉爽,这暗示了理发棚里气氛沉闷。D.小说围绕“捡钱”事件,以小理发棚为场景,通过对理发师傅、小伙子人物形象的塑造,含蓄地表现了理发师傅的善意和小伙子的转变。2.下列对小说艺术特点的理解与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A.“他装模作样地在鞋面上抚弄两下,右脚轻轻一抬,飞快地从脚底抽出一张钞票……”动作细致传神,表现了小伙子的机警灵活。B.“就这么屁股大的地方,坐乏了,连直腰、遛遛腿的地方都没有”,暗示理发师傅已察觉小伙子捡钱的动作,设置巧妙。C.小说叙写理发师傅女儿送饭情节,主要是为了突出妻子的善良,也表现了理发师傅夫妻互相关心、和睦相处,丰富了作品内容。D.小说中的“我”既是故事的叙述者,又是参与者、见证者,“我”的情绪波动让读者身临其境,使故事更富真实性。3.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小伙子的心理变化过程。4.(考查标题)小说题目“清风拂面”有哪些含意?请简要分析。、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4~6题。女儿的拥抱刘向阳那天,对门的马家格外热闹。阵阵欢声笑语穿过墙壁,飘进了老冯的耳朵。不年不节的,这是咋啦?正疑惑着,传来了敲门声。开门,见是马婶,手里还端着一碗刚出锅的水饺。马婶仰起幸福的溢满了皱纹的脸,一边将碗递到老冯的手上一边说:“老冯啊,孩子们都来给我过节了!”“什么节?”“母亲节,现在都时兴过洋节了。听说下个月的第三个周日是父亲节,你家儿子和闺女也会来给你过的!”“那是,那是!”老冯连连点头应承。老冯去翻日历。果然,今天的日历上赫然印着“母亲节”三个大红字。老冯再往后翻,在下个月的第三个周日真的看到了“父亲节”同样鲜红的三个字。老冯小心地将这页日历折了起来,心里开始计算离过节还有多少天。老冯信心十足地想,马婶的孩子能给马婶过母亲节,自己的孩子也一定会给自己过父亲节。老冯所以信心满满,不是没有道理的。妻去世时,女儿才5岁,儿子更小,3岁。老冯怕俩孩子受后妈的气,坚持不再续弦。如今,一双儿女不仅早就大学毕业了,还都结婚生子了。一想到这些,老冯的心就像装满了蜜的罐子。尽管已过花甲之年,尽管过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可老冯从来没后悔过。老冯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孩子小的时候,日子过得紧巴巴,即便有人给他说媒,即便心里有了活动气儿也不敢应承。后来,俩孩子都上大学,日子也越过越宽裕,加上老冯为人厚道,主动追他的女人何止仨俩呀。可老冯还是狠着心,把泛起的心思压下了。即便如此,老冯还是有人惦记着,对门的马婶就是其中一位。.老冯与马婶是老邻居,马叔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平时,马婶也明里暗里没少对老冯表露过她的心思。岁月的沧桑也并没有完全抹去马婶年轻时的靓丽,老冯的心曾产生过阵阵涟漪。可老冯最终还是让理智战胜了冲动。他想的是,如果娶了后老伴儿,就等于给自己和儿女间砌了一道墙,孩子们还能同自己像以往那样贴心吗?离父亲节越来越近了,孩子也曾来过几次。可是,老冯巴望的话,就是没从孩子的嘴里听到一个字。老冯也张了几次口,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老冯自尊心强,在孩子面前也这样,他想,给自己过节,哪能自己提呢!明天就是父亲节了,孩子也该有个安排了吧。老冯一直守在电话旁,生怕孩子来电话,自己接不到。可是,电话响了几次,都不是孩子来的。直到晚上十点了,为了怕深更半夜骚扰电话惊了觉,犯失眠,拔电话线时,老冯还在猜着,一定是俩孩子偷偷合计好了,想明天给自己个惊喜。第二天,老冯草草地吃过早饭,去了超市。老冯知道,孩子习惯上午来,吃过午饭就回去。逢年过节,孩子都主张去酒店。老冯不愿意,去酒店少说也得花几百块,太浪费了。老冯昨晚就想好了,今天就学马婶过母亲节的办法,在家吃。忙活了一上午,看着摆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老冯欣慰极了,这可全是自己的手艺,色香味都没得挑,就等孩子来品尝了。看看墙上钟,过了12点了,咋还没来?准又是堵车了,现在满街都是私家车,开车都不如走路快,没办法!老冯解下围裙,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耳朵却听着楼道的动静。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又忙活了一上午,难免疲倦,老冯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朦胧中,发现女儿来了。还悄悄地拿起一条毛巾被给自己盖上了。女儿就是心细,自己正感觉有点凉。老冯问:“你丈夫和孩子咋没来?”女儿答:“一会就到了,他们去给您老买礼物去了。”老冯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可嘴上却说:“买啥?浪费!”说着就要起来。女儿将老冯重又按躺在沙发上。见老冯没枕枕头,便将老冯的头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自打女儿过了8岁,连手老冯都没碰过,老冯的想法是,虽说是自己的孩子,毕竟是个女孩子。如今居然躺在女儿的大腿上,这让老冯觉得很不自然,便挣扎着要起来。女儿索性将老冯抱在了怀里,说:“爸爸,您将我和弟弟养大,其中的辛酸女儿是知道的。今天是父亲节,女儿无以报答,就让女儿抱抱您好吗!”女儿的话让老冯好感动好感动,难得女儿这份孝心!女儿的拥抱是那样温暖,老冯想,即便死去也不枉活这一生了。一阵敲门声将老冯惊醒了。老冯发现自己背靠着沙发枕。环顾四周,一滴泪从眼角滚落下来。老冯赶紧将泪水抹掉,起身开门,见是马婶。马婶笑眯眯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听你家没动静,就猜孩子一定是晚上来,趁热把饺子吃了吧。”在老冯接碗的空儿,马婶又嘱咐了一句:“晚上可别多喝酒,身子骨要紧!”“那是,那是!”在转身关上门后,老冯又一大滴眼泪滴到了饺子上……(原载《微型小说选刊》2015年第7期,有删改)4、下列对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A.小说开篇描写马婶家的热闹场景,与下文老冯儿女没来给他过父亲节形成对比,又交代了故事的起因。B.小说两次写到老冯应承马婶的话“那是,那是!”,都表现了老冯对孩子会回来给自己过父亲节的自信心理。C.小说综合运用了心理、动作、外貌、神态和语言描写刻画人物,使老冯这个形象形神兼备,富有立体感。D.马婶虽然是一个次要人物,但她的出现非常重要。故事因她而起,又由她而结束,她起了线索作用。5、小说结尾老冯两次落泪的原因是什么?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6分)6、(考查标题)小说标题是“女儿的拥抱”,但在倒数第二段才涉及老冯梦见女儿的拥抱,作者这样安排有什么意图?请结合小说内容谈谈你的看法。(6分)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审讯[美]奥拉姆他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他的背轻轻地靠在椅背上,摆在桌子上的双手交叉成金字塔的形状。他的眼睛盯着墙上的单向透明镜,冲透过镜子向里监视的警察微笑着,想要他们看到他的自信和优势。侦探马库斯•奎尔坐在桌子对面,仔细打量着这个被拘押的犯罪嫌疑人。那种想要证明自己是最坚强的、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见过无数次了。每次看到嫌疑人表现出这种妄想的心态,试图把自己当成审讯室的主人时,奎尔都忍不住想笑。奎尔侦探知道他们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只有两个字:脆弱。每个人都是脆弱的,他们需要空气,他们会流血,骨头会折断。每个人都是脆弱的,一点点压力就能使他们崩溃。奎尔慢悠悠地看了嫌疑人一眼。这家伙一直没停止笑,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更像是受到刻意控制的笑。奎尔打开桌子上的文件夹。“请告诉我,瑞恩斯,发生了什么?”瑞恩斯耸耸肩,说:“我杀了他。”奎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承认杀了亚瑟•格雷森?”“我承认。”“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瑞恩斯断开与侦探眼神的接触,看向天花板。“他毒害人们。”他说。“啊……什么?”"他掠夺那些不幸的人,从卖给他们的违禁物品中获得利益,而他非常清楚那种东西对那些人意味着什么。他靠着毁掉人们的生活发财,而我鄙视这种对权力的滥用。"他的目光离开天花板,回到侦探身上,仿佛在观察着奎尔的每一个动作。奎尔摇晃了一下,发出轻声的嘲笑。瑞恩斯接着说下去:“人们身上有种特性,他们会仓促地去进行评判,却不愿意花点时间去理解。他们更注重眼前而忘了过去,他们绝不会问是什么使我……成了社会的异类。我敢保证,此刻他们在想什么是我最好的死法。”“你能责怪他们吗?”奎尔问。“当然不能。我违反了规则,现在必须面对由此引起的后果。可是你问到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不在乎。"奎尔从椅子上站起来,"老实说,我已经厌倦在这里浪费时间。”瑞恩斯搓着双手。“可以理解。我只是想请你再听我说几句。请坐,侦探。”瑞恩斯指着侦探的椅子。奎尔抿着嘴唇,不情愿地慢慢坐下来。“很好。现在,要是我告诉你,亚瑟•格雷森不是唯一的会怎么样呢?”侦探立刻屏住了呼吸。“唯一什么?”“格雷森不是唯一死于我刀下的。”“我会说你在撒谎。”“随你怎么说,侦探。不过现在,你能不理会那种让一个连环杀手从你手中滑掉的可能性吗?”瑞恩斯把双手交叉起来,搭成金字塔形。奎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以确保血压不会升高。“好吧,几个?”“你认为有几个?”“行了,别再跟我玩猜谜游戏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因为他们不肯停止。”“停止什么?”“停止违法犯罪。”瑞恩斯大笑起来,笑声响得连外面都能听到。“这倒有趣,"奎尔冷冷地说,压制着想掌掴这个自鸣得意的家伙的强烈欲望,听起来你像是个义务警员。”“完全正确,侦探。”瑞恩斯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锥子般的目光刺向奎尔。“这么说,你的使命是维护公正,哈哈!”奎尔笑道,毫不掩饰轻蔑之情。“必须有人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警察是国家机器的执法者吗?”"当然知道。事实上,就在前几天我还遇到了你的一位同事。”奎尔心里暖洋洋的快意被一阵冷飕飕的寒意取代。“哦,是吗?那是谁呢?”“你的搭档,兰德侦探。”“什么?”奎尔咬紧牙关,看着瑞恩斯,那家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恐怕他不能再同你搭档了。”“你杀了一名警官?”“更正一下,一名腐败的警官。”奎尔伸出胳膊,用手指指着瑞恩斯。“你……你是个人渣!”“哇,我料到你会这么说。毕竟,你与兰德、格雷森一起做事,分享好处。”“哼,你是个妄想狂。”奎尔努力保持镇静,可是他放在桌子下的手却禁不住抖动起来。“你害怕了吗,奎尔?现在,你那些躲在隔壁监听的同事们正在欣赏你和兰德做坏事的照片。”瑞恩斯再次露出笑容。“你胡说!”奎尔听到自己的声音变了调。“告诉我,侦探,你是罪犯吗?”奎尔感觉到头发都被冷汗湿透了。“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做得很隐蔽”,说到一半时他呆住了,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我是说……不,我是……”他完全乱了阵脚,不得不再次闭嘴。奎尔侦探低下头,看着映在光滑金属桌面上自己淡淡的影子。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墙上的单向透明镜。同事们正在镜后看着他,他想象得出因为他的背叛而出现在他们脸上那震惊和愤怒的表情。(有删改)6.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A.随着故事情节的步步推进,警官奎尔的内心发生了一系列微妙的变化,而真正使他陷入紧张慌乱的则是瑞恩斯提到了格雷森被杀一事。B.瑞恩斯以身试法杀死了兰德和格雷森,他鄙视他们这些靠毁掉他人生活发财的人,认为自己这样做是为社会铲除坏人,维护社会公正。C.瑞恩斯承认自己杀人违法,知道必须为此承担相应后果,但他也心怀不平,抱怨世人只看到自己犯罪的表象,却不过问犯罪背后的原因。D.在奎尔对瑞恩斯审讯之前,瑞恩斯已向警方举报了奎尔的违法行为,其他警察也监听了这场审讯,奎尔的罪恶嘴脸已暴露在众人面前。7.下列对本文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A.瑞恩斯微笑着展现“自信和优势”,奎尔打量着对方“忍不住想笑”,开头部分对双方的细节描写相映成趣,传达出两人此时的微妙心理。B.“一直没停止笑”“大笑起来”“笑容突然消失了”“再次露出笑容”,文中对瑞恩斯的这些神态描写前后呼应,展现了人物情绪的丰富变化。C.文中有两处写到瑞恩斯把双手交叉成金字塔形,描写手法相同而用意有别,前者表现人物紧张中故作镇定,后者表现人物愤怒中有所节制。D.“我们做得很隐蔽……”“我是说……不,我是……”,句中的几个省略号表示说话断断续续,非常传神地表现出真相败露后奎尔的慌乱情状。8.(考查标题)“审讯”作为这篇小说的标题,有多重意蕴。请结合全文作简要分析。(4分)9.这篇小说主要以对话形式展开,这种写法有哪些作用?(6分)四、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4——6题。春风夜铁凝俞小荷晚上睡觉前花了很长时间洗澡,洗得仔细,近于隆重。等在门外的刘姐就隔着门喊:差不多就行了吧,要是在别的主人家,谁能容你这么洗呀!俞小荷站在淋浴间的莲蓬喷头下,把调好温度的水龙头开到最大,缩着脖子眯着眼,享受着热水沐浴的快乐。她不理会刘姐的叫喊和不满,不搭她的腔,也不生她的气。在赵女士家里,刘姐主管买菜做饭。新来的俞小荷负责打扫卫生、洗衣服、照料室内的花卉,和刘姐两人同居一个房间。俞小荷的老公名叫王大学,开一辆大车跑运输,夫妻俩半年没见面了。明天王大学路过北京,两人约好见一面。这一夜她睡得不好,早晨一起床,就又去洗了个澡。这个澡洗得有点理亏,主人虽然不会说什么,可身为保姆一天洗两次澡,还是过分了。三月的北京,春寒料峭。俞小荷急匆匆地出了花源湾,跨着大步往公交车站赶。她这一路要换两次公交车,再乘一段地铁,目的地是方庄。王大学给她发短信说,方庄附近有个叫“春风”的旅馆,跑车的司机们常住,便宜,管一顿早饭。五个多月前,因女儿在北京上大学,俞小荷从山西老家来到北京,经家政公司介绍到赵家上班。为了给主人一个稳定、踏实的好印象,也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她连春节都没回家。俞小荷找到了春风旅馆102房。打着哈欠的王大学将她拖进了屋。房间里黑咕隆咚,一股又一股烟臭、脚臭和汗酸气扑向俞小荷。从前她对这些气味并不陌生,但是今天她觉得这房间的气味真是呛人。他们和女儿见了面,一家三口就在同仁医院附近一个涮羊肉的小饭馆吃了晚饭。吃过饭,女儿说学校还有事,要先走。天已经全黑。这样的春夜,是催人回家的夜晚,王大学和俞小荷在这样的晚上虽然无家可回,但有一个旅馆的房间在今夜属于他们,也足够他们心生喜悦了。他们回到春风旅馆,掀起被人掀过无数次的厚重的旅馆门帘,走进已不陌生的前厅,他们被前台的服务员叫住了。服务员向俞小荷要证件。俞小荷恰恰忘了带身份证。她对服务员说早上出来得急,忘带身份证了。服务员说那就对不起了,你不能和他进房间。俞小荷想过回花源湾去拿身份证,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念头。一来一去需要两个多钟头,往返车钱得花12块。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一点十分了,坐在屋角的服务员站起来对俞小荷下了逐客令。俞小荷对王大学说,那我就回了。他们一前一后出了春风旅馆。黑更半夜,人生地疏。比起别处,还是旅馆门前最安全。一会儿,俞小荷指着旅馆临街一扇亮灯的窗户说,那不是102房啊?两人就奔到窗下。王大学说,你看屋里屋外其实只隔一扇窗户,在这儿多站一会儿,没准儿我真当这外头是屋里,那屋里是外头呢。看,咱这“屋里”的地方比那“外头”还宽绰!俞小荷附和道,也是。两人就又开始在便道上来来回回地走。一阵夜风袭来,王大学“哼”了一声说,外头到底不比屋里,还是冷啊。俞小荷说,再冷也不是冬天那股劲了。夜深人静,如果不能安睡,就是诉说衷肠的好时候。春风旅馆亮灯的窗户一扇接一扇地黑了,只有102的窗户亮着,就像为俞小荷、王大学的团聚固执地照着明。他们在这扇明窗的照耀下说了很多总也没工夫细说的话,他们的儿女,积蓄。也说到老人和买房。他们盘算着一家人往后的光景,盘算着他们最终会在哪里安家……凌晨五点了,俞小荷看看手机提醒男人说。王大学说,那你也回吧。俞小荷说,下趟什么时候过北京?王大学说,没个准头,哪儿有货,车就往哪儿开。俞小荷回到花源湾时,赵女士一家还在安睡。刘姐问俞小荷怎么回来这么早,俞小荷讲了缘由。俞小荷的手机来了信息,是王大学发来的,上面写着俞小荷要他当面说给她听的那句话。俞小荷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泪来,可她忍住了。俞小荷打量着温暖、宽敞的厨房,打量着兴致不错的刘姐,一阵困意袭了上来。这里也不是她的家,但这里能够让她歇息。是人都需要歇息,不管你前边还有多远的路。她有点不甘,又有点知足,在这儿闭一小会儿眼,她该去楼梯旁边的工具间拿她的拖把和抹布。房间传出老人的咳嗽声,就这样,新的一天开始了。(有删改)4.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A.俞小荷是千千万万农家主妇之一,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身上,却深藏着优秀的品格,她干活踏实卖力,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母亲。B.作者精心设计细节,俞小荷他们窝宿在与102房一墙之隔的街头,却无法穿越这个坚硬的壁垒,象征性地浓缩了底层民众的现实处境。C.小说为我们展现了丰富的现实社会生活画面和情感内涵,底层民众的家庭现状和负担,以及在不无艰辛的生活中,对未来的憧憬,等等。D.小说结尾部分,写俞小荷回到主人家里的感受,展现了她矛盾的心理,“新的一天开始了”暗示着俞小荷已经摆脱了内心的伤痛。5.小说为什么要详细描写俞小荷洗澡的事?请简要分析。(6分)6.(考查题目)小说以“春风夜”为题,有什么用意?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6分)备战2024高考语文二轮高频考点解密13小说文本阅读(题目和主题)A基础训练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2题。暖墓穴袁省梅母亲的坟墓已经刨开了,等着明天与父亲合葬。老大一身白孝,蹲在坟前,瞅瞅老二,扁扁嘴,心说等老二来了,一起下去。老二在地头蹲一会儿站一会儿,孝子棍梆梆地戳着地边一块砖头,看老大一眼,倏地扭过头,装作没看见,却不往坟前去。老二和老大已经快十年不说话了。那年,老二的孩子初中毕业停了学,老二找老大帮忙给娃找个活儿干。老大的小舅子媳妇的舅舅在县里是个局长,老大的孩子大学刚毕业,就给找了份工作,安安稳稳地坐办公室拿工资。老二眼红,让老大给他小舅子媳妇的舅舅说说,给他孩子也找份工作。老大没把事情办成。老二孩子工作找不下,打架斗殴,进了派出所。老二抱怨老大不出力,说要是旁人也就算了,可我是你亲弟弟,娃是你亲侄子,你不帮,存心害娃进监狱。老大说我腿都跑细了嘴都说破了,人家说娃只是个初中文化不行啊。老二说没有好活儿还没有赖的吗?你就是存心不帮还说一肚子人情话,你有半点人味吗?老二怨着怨着就怨出了一股恶气,呼哧呼哧跑到老大家,把老大家的锅碗砸得稀烂,电视机也被掀到了地上,摔得稀烂。老大媳妇火了,跑到老二家也砸了一通。从此,过年过节,老大老二也不走动。巷里碰了照面,也跟陌路人般,横眉对冷脸,谁也不理谁。父亲死了,灵堂设在老大家,停灵七日,供人祭奠。老二对媳妇说,养老送终是正事,咱不去老大家,在地头巷口等着,给爸送终。总管来了,提着一壶酒,看见地头的老二就高声大嗓门地斥责,眼瞅着天黑了,还不紧赶着下去暖墓穴,等啥哩。羊凹岭的习俗,亲人下葬前一天,儿女得下到墓穴查看亲人的“房子”——另一世界的“家”,不平的地方平整好,不阔的地方再挖大,还要在放置棺材的地方躺一躺,唤作“暖墓穴”。老大扯过酒壶,跟在总管身后,扑嚓扑嚓去了坟地。老大下墓穴里了,老二还是不下去,他要等老大上来再下。他不想跟老大碰面。总管又叫骂,下,等啥哩?就你弟兄俩,把你爸妈的墓穴弄好。老二不情不愿地嘟着嘴,把酒壶别在腰上,手撑着洞壁,蹬着壁上的脚窝子,下去了。墓穴里,母亲的棺材旁有一块空地,是放父亲的棺材的。老大捏着手电筒,一手拍着黑土,一下一下,拍得很仔细。潮湿的土腥味夹着浓浓的腐烂味呛得老二直抽鼻子,忍忍,没打出喷嚏,一股悲凉却寒流样从鼻子里窜入,流遍全身,冰冷冰冷。老二不敢看母亲的棺材,薄薄的棺材板子已有缝隙。母亲就在那缝隙里。老二想着,泪水哗地涌了满脸,擦了一把,又涌了满脸。埋葬母亲时,他还小,十岁,不敢下去暖墓穴。老大抓着他的手,说,不怕,有哥哩,跟着哥。看老大一点儿一点儿地摩挲着洞穴的土,老二突然觉得心里潮潮的,好像看见妈在炕上纺线纳鞋底。妈手上总有做不完的活。大哥割草放羊担水,回来从草里给他掏摸出一个蛋柿子一个甜瓜。家里没有大牲口,犁地耙地,大哥就扛着疙瘩绳死命拉。冬季农闲,大哥就跟爸去山上煤窑拉煤卖。大哥没上过学。爸供不起两个学生。大哥总是说,二,你好好学,我和爸供你。真快啊。突然,老大说,妈都去了三十多年了。三十四年。老二心里说。他心里别扭着,还是不想搭理老大。争来争去也不过四尺宽的地儿。老大说着,就躺在地上。老二突然觉得老大也老了,声音苍老得像父亲。转眼,都走了。老大说。老二看见老大脸上亮亮地闪,叹息像从土里挤出来的,深沉,悲凉。老大起来了,指着地,说,你也躺躺吧,二。老二心头一颤,多少年了,没听过哥唤他“二”了。他别别扭扭地躺下来,眼前一片晦暗,洞口的光打在土壁上,很遥远,又似乎近在眼前,一抓就可以抓到的样子。那过往的日子呀。生死就这四米深啊。老大扶着母亲的棺材,唏嘘。老二爬起来,抬眼看老大,晦明中,老二看见老大黄瘦干枯的脸。几年的光景,都老了。老大又说,就剩咱俩了。老二咬着牙还是不说话,却咬不住泪,四十多岁的人像个小娃娃,泪流得稀里哗啦。总管在洞口喊,好了就上来,奠上酒。灵前还有事等你兄弟哩。老大踩着土窝子上去时,老二在下面托着他一只脚,往上送。老大上去了,蹲在洞口,看老二上来了,伸出手,拽老二,说,回去,二,灵前上香。老二没说话,点点头,跟着老大去老大家了。(有改动)1.请用简明的语言概括这篇小说的主题。2.小说为什么以《暖墓穴》为题?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3~6题。文本一琥珀色的篝火乌热尔图猎人尼库和儿子秋卡,还有妻子塔列走在山路上。尼库高个头,黑黑的脸,拉得挺长,显得很难看。儿子头发蓬乱,牵着驯鹿,跟在父亲身后。母亲骑在一头粗壮的驯鹿上,弓着腰,垂着头,用深绿色的头巾包住额头。黄昏,林子里倾斜的光线变成了玫瑰色。鸟儿发出悦耳动听的音调,可谁也没有兴趣理睬它们。“爸爸!太阳快下去了,还没到呀?”尼库紧绷着脸,没说什么。他把目光投向妻子。妻子脸色苍白,眼神暗淡无光。他皱起眉头,心好像被什么揪着。太阳悄悄地溜走了,他们来到小河边的露营地。尼库砍来细软的树枝,铺在潮湿的地面上。秋卡把母亲扶下驯鹿,扯过一张犴皮铺在地上,让母亲躺在那里。篝火着了起来。吊锅里炖的肉粥咕咕地翻着气泡。从尼库背后传来塔列的咳嗽声和低沉的呻吟。“我……真挺不住了……咳……我胸口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你累了,别瞎说。明天翻过前面的山脊,下午就能赶到公路。晚上就住上医院了。”“医院也……”她的声音很低。“上次你真不该从医院跑回来。”“在山上……我死了也不觉得难受……我真不想下山……真要死的话,我也得埋在山上。”妻子无力地说。“你别说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烦。为我,还为那些脚印!”“你也看见了?那几只鸟儿,真是笨透了。离小路只有几步远,硬是没看见。”“尼库,你想去。可你怕我……”塔列打起精神瞧着丈夫,“你去吧!他们可是三个人呀!你去吧。我知道你在等我这句话。”尼库转过身来,凝视着妻子失去血色的脸。这张脸罩了一层橘黄色的火光。“秋卡,你明天送妈妈下山看病。”“那你去哪儿?”“去找那三个人。你没看见脚印?他们那是迷路了。”林子里走夜路比白天费力,尼库穿过黑幽幽的密林。大雨泼下来了,大粒的雨珠噼噼啪啪落在树叶上、岩石上,汇成气势无比的音响。他被淋得浑身精湿,冷气针刺般穿透胸脯。这样冷飕飕的秋雨是能冻死人的。他的脑袋里闪出迷路人的影子:绝望的,饥饿的,僵硬的。雨势渐渐弱下,他终于发现寻找的目标,是三个陌生的城里人。一个孩子似的年轻人,一个戴眼镜的老人和一个中年人,他们已经冻僵了。他在林子里找来枯木,劈成细长的木拌,掏出火柴,嚓的一声,微小的火花在那堆木头上跳了一下,冒起一缕青烟。火花变成火团,发出呼呼的燃烧声。一堆篝火着了起来,火光是琥珀色的,很好看。他把冻僵的人拖到火堆边,奔来奔去搭起帐篷,鄂温克式简易帐篷里的火很旺,热气逼人。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把三人湿透的外衣脱掉,挂在火堆上面的枝杈上。拿出带来的烤饼、烤肉,摊在火堆边。他想,这些很快就会暖和过来的人,会吃掉这些东西。他再也撑不住了,难以忍受的饥饿、极度的疲劳,使他头晕、想吐、心慌。他还想干点什么,可失去头脑支配的肉体,瘫软在火堆边。他想起妻子和儿子,真想象不出他们是怎样度过这场暴雨的。“你们怎么样?塔——列!”他用手臂支撑沉重的身体:“我要回去。这就回去!”他太累了,脑袋越来越沉,身子一歪,昏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他感到全身各部位针刺般疼。他醒了,天已大亮,眼前晃动着三个陌生人的面孔。“醒了,他醒了!”年轻人嚷了起来。“您救了我们的命!”戴眼镜的老汉嘴唇在抖,眼眶湿了。他坐起来,瞅瞅他们,没说什么。他觉得不论哪一个鄂温克人都会像他这样干的。“谢谢您!”他站起身,肩膀晃了晃,他觉得腰、腿一夜之间变得十分僵硬。“您饿了吧?”老汉问,“真对不起!饼和熟肉让我们吃光了。”“光了好——我去打猎。”他扛起枪,朝林子走去。这次很顺利,他把猎物扛了回来。三个人瞪大了眼睛焦急地等待着他。“你们——那个桦树林穿过去——找到小河——顺流水走——半天——半天就到了——就能回到家。”说罢,他操起猎枪,转过身去。“大叔——”年轻人在他背后喊他。“大叔——”戴眼镜的老汉也这样称呼他。“您——别走!我们还会迷路的。”他的心猛地被什么东西紧紧拉住了,转过身,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终于放弃走的念头,缓缓放下猎枪。他们生火做饭,时间过得真快。尼库抿着嘴角,不说也不笑,可心里痛快。不知什么东西使他暂时忘记了忧愁,把他的心同陌生人连在一起。有什么响声?他一头冲进桦树林,呆立在那里。被树枝划伤脸蛋、撕破外衣的秋卡,可怜巴巴地站在他面前。“你来干什么?”他吼起来,“你妈妈怎么样?”“爸爸,桥断了,大水冲的。公路上一个汽车也没有……”“别说了,你妈妈怎么样?”秋卡用手捂住眼睛,泪珠顺着指缝流出来。“妈说,等你回去,见你一面……才……”“走!我们快点走!”尼库回头望了望,他知道那些迷路人很快就会找到出去的路。灰蒙蒙的密林像黑绿色的海,淹没了父子的身影。“大叔——”从他们背后传来喊声。是那三个人的呼唤。森林沉默了……(选自《民族文学》1983年10月,有删改)文本二“矛盾冲突”一词在现实中指面对同一事件,人与人之间出现不同的看法和见解,同时又对对方的看法持反对意见。高尔基曾表示:“在有着鲜明人物的那些地方,必定存在着矛盾冲突。”在文学作品中,“矛盾冲突”则是用来展现人物自身、人与人之间、人与环境之间复杂关系的特殊艺术形式。“矛盾冲突”是形成人物个性的基础,能够塑造具有冲击力的人物性格,也是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动力。(选自李宗刚《文本的张力与历史的合力》)3.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A.尼库一家没有兴趣理睬鸟儿悦耳动听的音调,主要因为他们着急下山带塔列去医院看病,心情郁闷沉重。B.妻子塔列重病在身,依然眷恋故土;同时又善解人意,理解丈夫。“你去吧”,打消了丈夫的顾虑与纠结。C.三个迷路的人是来自城市的外来者,写他们的遇险及获救,充分表现了现代文明与传统文明的冲突与交融。D.本文既赞美了猎人尼库,又赞美了以尼库为代表的传统鄂温克人,字里行间透露着作者对他们的浓浓深情。4.下列对文章艺术特色的分析与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A.小说釆用明暗线交织的结构,明线写尼库冒着大雨救助迷路人,暗线写秋卡送妈妈下山看病,情节紧凑,充满张力。B.小说运用外貌、动作、心理等描写刻画人物,塑造了热情善良、舍己为人的鄂温克猎人形象,展现了这个民族的精神气质。C.小说语言富有表现力。人物对话生动凝练,充分展现了人物个性;对自然环境的描写细腻形象,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D.小说结尾对尼库的呼唤表达了这三个人对尼库深深的敬意和不舍,而“森林沉默了……”则暗示了尼库妻子已经遭遇不幸。5.小说标题有什么意蕴?6.请结合文本二的观点,试举两例,分析尼库救人中体现的矛盾冲突及作用。【答案及解析】1.参考答案小说通过对兄弟二人为父亲“暖墓穴”情景的描写,再现了兄弟二人之间是非恩怨的情由,诠释了骨肉之间亲情和血脉无法隔断的道理。解析本题考查概括小说的主题。要抓住小说的情节和人物,体会小说的情感,进而把握作者通过故事表达的主题。2.①“暖墓穴”是羊凹岭的习俗,这个题目更能凸显地域色彩,增加故事的可信度;②“暖墓穴”使得兄弟俩必须一同处在墓穴中,为兄弟情感的转变创造了机会;③“暖墓穴”中的“暖”字情感四溢,增强小说的感染力;④使小说主题得到升华,“暖墓穴”时兄弟俩情感的转变、前嫌的冰释,揭示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世间最珍贵的这一主题。(答出三点即可)3.C解析“充分表现了现代文明与传统文明的冲突与交融”错误,应是表现了人性的善良。4.D解析“暗示了尼库妻子已经遭遇不幸”错误,从文章内容来看,应该“暗含了对尼库的赞美之情,言有尽意无穷”。5.参考答案①“琥珀色的篝火”是猎人尼库在帮助迷路人时点燃的火堆,象征着温暖与生机。②“琥珀色的篝火”象征着以尼库为代表的鄂温克族人如火的热情和无私的品格。解析关于标题的含义,应该注意表层义和深层义。尼库找到三个冻僵的城里人后,他找来木柴,点起了篝火,“火花变成火团,发出呼呼的燃烧声。一堆篝火着了起来,火光是琥珀色的,很好看”,由此可知,点燃的火堆象征着温暖与生机。面对冻僵的三个城里人,此时尼库的妻子病情很严重,尼库却抛下妻子不顾,体现鄂温克族人如火的热情和无私的品质。6.参考答案①人物自身的矛盾:一面是亟待救治的妻子,一面是随时可能出现危险的迷路人,选择救助对象的矛盾凸显了尼库纯朴善良、舍己为人的高尚品质。②人物与外在环境的矛盾:搜寻迷路人刻不容缓,但在暴雨夜横穿密林却无比艰难,这一矛盾突显了尼库的勇敢坚持,同时引出后文在风雨中点篝火搭帐篷救人等情节。解析材料二中有:“‘矛盾冲突’则是用来展现人物自身、人与人之间、人与环境之间复杂关系的特殊艺术形式”,结合文本分析,尼库在救人中体现的矛盾冲突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他自身的矛盾,二是人与外在环境的矛盾。结合小说情节分析即可。三、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生沈从文北京城什刹海南头,煤灰土新垫就一片场坪,白日照着。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扛了一对大傀儡走来,到了场坪,四下望人,似乎很明白这不是玩傀儡的地方,但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这老头子把傀儡坐在场中烈日下,轻轻咳着,调理着嗓子。他除了那对脸儿一黑一白简陋呆板的傀儡以外,什么都没有!看的人也没有。他把那双发红小眼睛四方瞟着,场坪位置既不适宜,天又那么热,若无什么花样做出来,绝不能把闲人引过来。老头子便望着坐在坪里傀儡中白脸的一个,亲昵地低声打着招呼,也似乎正用这种话安慰他自己。“王九,不要着急,慢慢的会有人来的,咱们呆一会儿,就玩个什么给爷们看看,玩得好,还愁爷们不赏三枚五枚?玩得好,爷们回去还会说:王九赵四摔跤多扎实,六月天大日头下扭着蹩着搂着,还不出汗!可不是,天那么热,你也不累,好汉子!”来了一个人,把花条子衬衣下角长长的拖着,作成北京城大学生特有的样子。老头子瞥了这学生一眼,便微笑着,以为帮场的“福星”来了,全身作成年轻人灵便姿势,膀子向上向下摇着,一面自言自语地说话,亲昵得如同家人父子应对:“王九,你瞧,先生可来了。好,咱们动手,先生不会走的。你小心,别让赵四小子扔倒。先生帮咱们绷个场面,看你摔赵四这小子,先生准不走。”于是他把傀儡扶起,整理傀儡身上的破旧长衫,又从衣下取出两只假腿来,把它缚在自己裤带上,再把傀儡举起,弯着腰,钻进傀儡所穿衣服里面去,用衣服罩好了自己,且把两只手套进假腿里,改正了两只假腿的位置,开始在灰土坪里扮演两人殴打的样子。他移动着傀儡的姿势,跳着,蹿着,有时又用真脚去捞那双用手套着的假脚,装作掼跤盘脚的动作。他既不能看清楚头上的傀儡,又不能看清楚场面上的观众,表演得却极有生气。大学生忧郁地笑了,而且远远的另一方,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空地上的情形,就被这情形引起了好奇兴味,第二个人跑来了。再不久,第三个以至于第十三个皆跑来了。闲人为了看傀儡殴斗,聚集在四周的越来越多。众人嘻嘻的笑着,从衣角里,老头子依稀看出一圈观众的腿脚,他便替王九用真脚绊倒了赵四的假脚,傀儡与藏在衣下玩傀儡的,一齐颓然倒在灰土里,场面上起了哄然的笑声,玩意儿也就小小的结束了。老头子慢慢的从一堆破旧衣服里爬出来,露出一个白发苍苍满是热汗的头颅,发红的小脸上写着疲倦的微笑,又将傀儡扶起,自言自语:“王九,好小子。你玩得好,把赵四这小子扔倒了,大爷会大把子铜子儿撒来,回头咱们就有窝窝头啃了。你累了吗?热了吗?来,再来一趟,咱们赶明儿还上国术会打擂台,挣个大面子!”众人又哄然大笑。正当他第二次钻进傀儡衣服底里时,一个麻脸庞收地捐的巡警,从人背后挤进来。弯着腰的老头子,却从巡警足部一双黑色后皮靴上认识了观众之一的身份和地位,故玩了一会,只装作赵四力不能支,即刻又成一堆坍在地下了。他记起地摊捐来了,他手边还无一个铜字。过一阵,围的人已不少,他便四面作揖说:“大爷们,大热天委屈了各位。爷们身边带了铜子儿的,帮忙随手撒几个,荷包空了的,帮忙呆一会儿,撑个场面。”观众中有人丢一枚两枚的,与其他袖手的,皆各站定原来位置不动,一个青年军官,却掷了一把铜子,皱着眉走开了。老头子为拾取这一把散乱满地的铜子,沿着场子走去,系在腰带上那两只假脚,很可笑的左右摆动着。收捐的巡警已把那黄纸条画上了记号,预备交给老头子,他见着时,赶忙数了手中桐子四大枚,送给巡警。这巡警就口上轻轻说着“王九王九”,笑着走了。这老头子同社会上某种人差不多,扮戏给别人看,连唱带做,并不因做得特别好,就只因为在做,故多数人皆用稀奇怜悯眼光瞧着。应出钱时,有钱的照例也不吝惜钱,但只要有了件新鲜事情,大家便会忘了这里,各自跑开了。场中剩了七个人。老头子看着,微笑着,一句话不说,两只手互相捏了一会,又蹲下去把傀儡举起,罩在自己的头上,两手套进假腿里去,开始剧烈的摇着肩背,玩着之前的那一套。古怪动作招来了四个人,但不久去了五个人。等另一个地方真的殴打发生后,人便全跑去了。老头子依然玩着,等待他从那堆敝旧衣里爬出时,四周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他于是他同傀儡一个样子坐在地下,数着铜子,一面向白脸傀儡王九笑着,说着前后相同既在博取观者大笑,又在自作嘲笑的笑话。他把话说得那么亲昵,那么柔和。他不让人知道他死去了的儿子就是王九,儿子的死,乃由于同赵四相拼,也不说明。他决不提这些事。他只让人眼见傀儡王九与傀儡赵四相殴相扑时,虽场面上王九常常不大顺手,上风皆由赵四占去,但每次最后的胜利,总仍然归那王九。王九死了十年,老头子城里外表演王九打倒赵四也有了十年,真的赵四,五年前早就害黄疸病死掉了。这篇小说以“生”为题,写出了老人的“生的况味”,你从中读出了哪些“生的况味”?【答案】①生的艰难(或生的寂寞)。傀儡戏对于老人来说,首先是谋求生计的手段。他卖力的表演,累得满头大汗,还要讨好警察,可见底层百姓生的艰难。(人们只见到他的可笑,甚至可怜,却没有人了解他的内心世界。虽然他会笑着同王九说话,但这种自言自语和笑,更显出深的寂寞与悲凉。)②生的温情。老头儿子已经死去十年,而老人将白脸的傀儡化作自己的儿子,亲密地与他说笑,这种含着眼泪的微笑,表现出父亲的温情,令人潸然泪下。③生的无常与无奈。老头的表演,其实也是老人特殊的替儿子复仇的方式。在现实中失去的,他只能从幻想中找回,但是即使这样,那个复仇的对象也在五年前死去。在生活中,他操纵着傀儡,以求生存,以求慰藉,但实际上它又被无常的命运所操纵。解析本题考查学生分析作品结构,探讨作者的创作背景和创作意图的能力。通过文章的内容,正确把握文章的主旨倾向,深入解析作者在文字中所寄寓的思想。作答本题我们首先必须了解它的主旨,其次还要联系现实生活谈自己的感悟。老人言傀儡戏有两个目的:一是求得生存,但是在那个年代通过手艺赚钱是很艰难的,没有几个人来看他表演,很少人给赏钱,生活是如此艰难,文章中花了较多的笔墨来写他的不易。另一个目的是为儿子报仇。我们要看到一个细节,就是文章中多次写到它和“王九”说话,表现了一个父亲的伟大,对儿子的爱,看似很滑稽,实则满含心酸。而那个杀死自己儿子的人其实在五年前已经死了,他却仍然坚持演戏,演自己儿子如何打败仇人,多么的无奈,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守着对儿子的那份—爱,在一种虚幻中坚守那份爱。“生的况味”内涵丰富,人们只见到他的可笑,甚至可怜,却没有人了解他的内心世界。虽然他会笑着同王九说话,但这种自言自语和笑,更显出深的寂寞与悲凉。儿子去世了十多年,内心是苦闷的,这里父亲亲密的与之说笑,展现出一种温情美;老头只能从特殊的替儿子复仇的方式中获取一种希望,突出一种精神的慰藉,写出一种生的无常与无奈之感。四、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截击孙犁第二天,我们在这高山顶上休息了一天。我们从小屋里走出来,看了看吴召儿姑家的庄园。这个庄园,在高山的背后,只在太阳刚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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