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背景下小学生操行评语优化策略

摘要：学生评价伴随时代发展，应融入新元素，增添新活力，推动自身持续进步。操行评语作为学生评价的重要组成部分，受到研究者的关注，也常常作为教育改革的突破点。时代背景下，为实现我国操行评语的本土化和时代化，提高其适配度，我们应该思考小学生操行评语应该注入什么，改变什么。本文以小学生操行评语作为研究对象，但是不拘泥于操行评语本身，而是将其置身于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背景和政策之下。关键词：小学生操行评语，教育评价，学生评价，优化策略

引言对于学生而言，每学期末的操行评语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家长也乐于翻阅操行评语以了解孩子该学期的整体表现。笔者曾参与过小学生操行评定的辅助工作，感受到操行评语在学期末给工作本就繁杂的班主任带来了更多负担。一个班主任往往要对三四十个左右的学生进行操行评定，而且通常是是集中时间一次性完成的，这会消耗教师不少的精力。对于班主任而言，可能操行评语有时候更像急于完成的任务，易出现重视操行评定的速度，忽视其质量的弊病。无暇顾及之时，班主任只能寻找一些模板化的语句简化操行评语操作流程。班主任也就难以从机械且乏味的评定过程中，程式化的用语中感受到个人进行操行评语的意义。这样的操行评语显然难以充分彰显学生的个性，更无法为学生的全面发展提供助力。二、核心概念界定(一)学生评价金娣、王刚认为“学生评价是在系统地、科学地和全面地搜集、整理、处理和分析学生信息的基础上，对学生发展和变化的价值做出判断的过程，目的在于促进教育与教学改革，使学生全面发展。学生评价包括学业成绩的评定、思想品德和行为规范的评价、体格和体能的评定、学生态度、兴趣和个性心理特征的评价等多个方面”[7]。张敏指出，教育评价中的学生评价是以学生作为评价对象的，评价者运用现代教育评价的方法与技术，依据一定的标准，对学生的德、智、体以及个性发展、情感态度的发展过程和状况进行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8]。学者李润洲将学生评价的概念定义为在一定的教育价值观的指导下，根据一定的标准，运用一系列方法，对学生的思想品德，学业成绩及其身心素质进行价值判断的活动[9]。也有学者指出学生评价作为学校教育评价的核心兼具本体性功能和附加性功能，是对学生学习进展与行为变化的评价[10]。肖磊认为学生评价的主体在传统教育视野中没有太大争议，那就是与学生朝夕相处、担任学生学习指导者的任课教师和班主任教师[11]。现代学生评价越来越倡导评价主体的多元性，按照评价的主体和对象可划分学生互评、学生自评、学科教师评价、班主任评价等。本文将学生评价界定为评价者基于一定的教育价值观，遵循某一标准，借助多种手段，由某一或多个主体对学生各方面作出的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的教育评价。(二)操行评语学生操行评语的内涵外延没有明确界定，较为模糊。从时间维度，操行评语产生过程来看，操行评语是应是生成性的，而非预置性的。周艳指出操行评语是在师生之间生动的交往过程中产生与形成的一种区别于一般沟通的师生之间交流与对话[12]。从操行评语最终撰写的时间节点出发，操行评语是针对一段时间，通常为一个学期或者学年，教师在学期末或者学年末针对学生各方面表现的评价。从空间维度看，操行评语评价范围主要针对的是学生在校的学习和生活。从内容维度界定，从广义上讲，操行评语评价涉及内容广泛，是“班主任代表学校对学生一段时间内德智体美劳各方面的综合评价，并对学生以后发展目标提出一些建议”[13]。从狭义上讲，操行评语评价应该是对学生一学期的道德操守和道德行为作出全面的、实事求是的评价[14]。操行评语在实际的操作中内容远超过了其狭义范畴。操行评语的表现形式，多以书面文字而非口头的形式进行呈现。操行评语评价主体未明确界定，多数学者都认为教师，尤其是班主任是操行评语评价主体。研究者们对操行评语的说法也有所不同，比如:班主任评语、期末评语、鉴定评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教师评语等名称，但这都是不同形式相同性质的表达。刘济良与曹晶认为班主任评语是对学生在一定时期内的学习、生活、思想、发展等各方面表现的总体评价，它既要指出学生所取得的进步和成就，又要指出其努力的方向[15]。王洪席与陈平静指出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教师评语旨在通过对学生全面发展状况的观察、记录和分析来精准定位、深度描述学生的个性特点，进而帮助学生全面认识自我、积极主动地发展自我、规划人生[16]。在吸收前人研究基础上，本文将操行评语概念界定为，由班主任作为评价主体在学期末撰写的并能够反映学生一学期学习、生活、思想、发展等各方面表现表现以及变化的总体性书面评价，并为学生发展提供一定建议，是一种定性的并能够与其他评定方式结合的学生评价方式。三、小学生操行评语的操作流程(一)评价主体理念基础有学者指出一定的教育价值观对学生评价具有统整作用，教育价值观对学生评价的内容以及方法产生影响，进而塑造了不同的学生评价模式[34]。德韦克持有能力实体观，即认为能力是一种固定的、无法控制的特质，而且能力作为一种一般的特质会影响到个体各个领域的学习和成绩；艾利奥特持有能力增长观，即认为能力由不断增长的知识和技能所构成，个体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自身的能力[35]。在这两种能力观念，班主任普遍持有能力增长观，认为学生是处于发展之中的，具有潜能的，对学生保有期待和尊重。基于这样的学生观，班主任对学生进行操行评定。一位教龄接近5年的班主任谈及其学生观是这样阐述的：学生观我认为每一个学生他都是有他自己的一条路要走的，然后每个学生也都会将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我们需要做的让他们更好的走上这条路，不把这条路走歪，每个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可以了。然后每个学生他都是好的，怎么说呢，都是能够闪闪发光的，我们要多看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然后有的学生并不是说是差生什么的，我觉得他们只是在走人生的这条道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我们需要做的去帮助他们。即使有一些人有一些学生被认为是贪玩、顽固不化的那种，怎么教都没有办法的那种，成绩很差，然后品行又很差。我只是觉得应该就是大人教育方式出现了问题，孩子本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应该反思的是大人老师，然后我觉得再顽固不化的学生，他都是想要内心都是想要好的，只是还没有找到去教育他的方法。班主任也都认同操行评语具有总结与激励功能，班主任有“仪式”一词来形容操行评语，显示其重要性。操行评语对于教师而言，不仅是呈现给学生的评价，也是促进师生交流沟通的渠道，同时也承担着教师自我反思的功能，如：我觉得操行评语对小朋友的影响比较大吧，每学期末给他们写的评语都是比较积极的。小朋友们看到之后会非常开心，感觉自己被注意到了，被肯定了。对于我来说的话，可能就是反思一下，这个学期对这个小朋友关注的够不够。(二)评价程序具体运作在操行评语的准备环节，班主任存在不同的处理方式。在操行评语素材准备上，每位老师都有自己独特的心得体会，主要包含四个来源，即来源于学生、班主任自身、老教师以及网络。班主任通过参考学生自评，学科教师评价，向老教师请教，自身观察，在网上搜寻优秀操行评语，或是运用参考一些软件，作为自身撰写操行评语的储备。除却内容上的准备，有班主任也同步进行形式上的蓄力，她表示自己会提前翻阅一些古诗集以及现代诗集。在撰写过程中，对于是否明确操行评语参考标准，班主任老师存在不同观点。有的教师表示有必要提供标准或者模式，作为操行评语的参考，再根据学生个性进行修改。有的教师则认为没有必要，应当针对不同的学生定制个性化的评语。操行评语撰写完成后，收集到的学生问卷显示学生普遍认为操行评语客观真实。“作为教育评价的重要构成部分，教师评价语言对学生的影响是持续性的、渗透性的和全面性的，其蕴含的丰富内容和态度不仅影响着学生的思维方式和思维倾向，还时时刻刻形塑着学生的情感、态度和价值观”。三、小学生操行评语的主要不足(一)道德评价合理性缺失一方面评语中关于学生的道德评价内容比例要少于学习评价。虽然有对学生的品行作出一些评定，但是评价内容较为局限，道德评价受到的关注度不高。另一方面，要做出合理的道德评价，他人评价与自我评价的统一是不可缺失的。有学者在回答如何做出合理的道德评价这个问题时提及，要坚持道德的自我评价和他人评价的统一，这里的统一主要是指二者评价结果上的统一。(二)形式内容平衡的危机本研究中操行评语虽然多为陈述型操行评语，但是其他种类的形式也有涉及。教师在准备操行评语时，需要花费一定时间对操行评语的形式结构进行收集和学习，以丰富操行评语的形式。教师在采用陈述型的结构时，可能因为熟悉结构，内容维度往往较为全面。在使用散文型、引用型与互动型操行评语时，内容维度常常较为局限单一。陈述型操行评语的内容都质朴平实，无夸大失真，但往往这些评价也会伴生一定问题，容易流于陈述故事，易起于陈述，终于陈述，忽视了评价维度的全面性。(三)运作方式缺少明确规范操行评语在运作过程中弹性较大。从微观层面上，不同教师进行操行评定的流程存在差异，个性化强，如在准备环节，班主任素材储备和学习的来源迥异。班主任进行操行评定之前，学生自评、家长评价和学科教师评价是否都能进行，这是不一致的。有班主任坦言：嗯，感觉会有一点随便，只有一个老师评价。如果综合多个老师的评价的话可能会更好。因为是一个学期评价一次的有很多细节感觉会遗漏掉，嗯，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按月来，然后看一看每个月小朋友的变化，不过这样工作量会加大很多。然后主要还是班主任老师，或许可以加一些小朋友们的评价。且班主任在撰写评语之前，是否与其他主体进行沟通交流也是不确定的。有教师表示会特意与家长、学科教师交流，有教师则表示进行操行评语的准备工作时较倾向参考平时与家长、学科老师的交流。在操行评定时，教师也没有可供参考的标准作为对照。那么教师的教育理念与职业素养就可能会操行评语的质量。从宏观层面看，即学校对学生评价的规章制度完善程度也存在差异，如有学校会明确要求学生操行评语中的情感表达需以鼓励为主，有班主任表示：我们学校的一系列规章制度还挺完善的，除了期中期末的评语，然后平时要求在作业上，你编批作业的时候也会给他们一些评语，包括学习上的，包括生活上的。四、小学生操行评语的优化策略基于上文对已有研究的梳理以及对现行小学生操行评语的特征与不足的分析，本章将结合《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中关于“学生评价”的理念与要求，探讨小学生操行评语如何在新的宏观背景和政策之下进行调整，以符合时代旋律，充分发挥学生评价的积极作用。（一）“破”评价主体交流壁垒，“立”多元主体积极协同《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要求增强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44]。操行评语属于学生评价的一个子系统，班主任是其评价主体，不能与学生自评、互评、家长评价以及学科教师评价割裂开来看待。布朗分布伦纳的发展生态理论强调“强调个体发展的时候不但要求必须考查诸如家庭、学校、社会等所有可能的子系统，还特别注重要全面细致地把握它们之间彼此的潜在交互关系”。“双减”政策为推动学生全面发展，尽可能地减轻学生负担。“双减”扩大了学校教育职能，更大程度发挥学校教育作用。但这与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惯习相反。有学者指出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惯习是学校希望家庭和社会在协同育人中做得更多，“双减”改革势必会冲击家庭和社会的教育积极性和作用力，从而影响义务教育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效果。学校承担的教育责任很重大，但并不意味着社会、家庭的教育职责应当转移或减弱。每位家长都愿意积极参与子女教育并与学校保持良好合作关系，但诸多研究表明，由于种种原因，仍有不少家长难以全面深入地参与学校教育，这些家长就成为学校教育的“旁观者”[47]。就操行评语完成度来看，部分家长未能及时参与孩子的评价过程。学校教育中对班主任、教师有一定的监督和基本要求，操行评语质量以及学科教师评价质量较高，且其评价的完成率要高于家长与学生，而家长参与学生评价的情况缺少一定的强制性要求与外部要求。2022年1月1日开始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将家庭教育上升到了国家层面，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得到凸显[48]。从流程上看，学生评价、家长评价以及学科教师评价，是操行评语准备环节中的重要程序。学生评价又可分为学生自评和学生互评。学生自评会侧重学生自身的特长爱好与理想，但是会因为年龄限制，如低年级的学生，写不完整，致使文本完整度较低。在操行评语的流程中，较少开展学生互评。家长评价侧重学生在家中的表现以及学习状况，学科老师评价应能够突出学生在某方面的素养。每一个不同视角对于操行评语，都有个其自身的优势与独特性，能够起到对于操行评语的补充与完善，合力作用，协同育人，才能形成对学生较为全面、立体和客观的操行评语。小学生评语应继续推动评价主体的多元化。学校尤其是要为主体间的交互协同提供平台，成为系统统合的推动者，尤其是向学生与家长传达一些理念并且落实到位，提高家长参与学生评价的自觉意识和积极性。（二）“破”评价同质化倾向，“立”评价内容平衡点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学说确立了我国教育目的的理论依据，其内涵强调的是劳动能力、智力与体育的全面发展以及个体先天和后天才能、旨趣等方面的个性充分发展。有学者将“五育”之间的联系具体阐发为：“德”定方向、“智”长才干、“体”健身躯、“美”塑心灵、“劳”助梦想，“五位一体”共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49]。《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方案中》强调德育评价，旨在以德育促五育融合，找准方向，以实现学生“整体的而非割裂的发展”。操行评语涵盖范围广泛，是对学生德智体美劳等多方面的记录，这些不同的维度对促进学生全面发展起着重要意义。《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的基本定位和考虑是：“坚持以立德树人为主线，以破“五唯”为导向，以五类主体为抓手，着力做到政策系统集成、举措破立结合、改革协同推进”。教育评价改革各项任务中贯穿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的建设者与接班人，操行评语作为学生评价的组成部分也应以此作为标准和导向，秉持着发挥学生评价的教育作用理念，这对教师的专业素养与能力提出了一定的要求。在评价内容方面，有研究表明，“教师对学生观之天性观、学习观和地位观三个维度的关注程度是有明显差异的。这种片面就会造成教师在教育过程中片面关注学生的某一维度而忽略其他方面”。为教师制定撰写操行评语时可供参考的标准，明确操行评语内容的边界以及必须包含的要素，重视操行评语中对于学生德育方面的评定维度。坚持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强化学生评价内容维度的全面性，把握学生评价的主线。值得注意，评价内容维度的相同或相似不应当成为评价趋同的理由，针对不同个体，仍然需要体现其特点和个性。教师同时需要斟酌推敲关于学生能力发展的评价，以帮助学生尝试培养各种现代社会需求能力，顺应时代世界发展的趋势。此外，评价形式需要继续探索一些新的路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值得重申和重视，不能本末倒置，致使形式超越内容的问题出现。师生相互理解关系是构成性的，教师在日常工作中需要感受和思考自己与学生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