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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多次盗窃的刑法思考前言《法经》有云:“王者之政,莫急于盗窃”。偷盗行为在我国已经存在着数千年,随着经济社会的变革,生产力的提高,古时的“道不拾遗,夜不闭户”,发展到今天的盗窃常见,惯偷惯盗现象时有发生,这与实务中办案民警对相关盗窃犯罪的法律理解与适用错误息息相关。之所以讨论“多次盗窃”,是因为“多次盗窃”案件较一般普通盗窃的社会危害性大,对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的威胁较大,而且办案民警对一般盗窃的理解错误较少,主要是每位民警对“多次偷盗”的理解有失偏颇,甚至僵硬的认为“盗窃三次以上”即符合“多次盗窃”,接着在侦查过程中,民警就按照着错误的理解处理“多次盗窃”案件,不但在处理过程中显得如履薄冰,更是抓襟见肘,沿着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这会导致“多次盗窃”案件的侦查得不到检察院的认可,最终被检察院退回,或更改起诉依据或退回重新侦查,但是“多次盗窃”的案件在侦查期间,由于案情较为复杂,作案地点又多,要在合法的拘留期间(最多37天)内又要重新侦查,往往会最终导致证据不足或者超过时限,不得不放人,因此会让那些盗窃犯罪分子逍遥法外,进而抱着侥幸心理继续作案,最终导致当地的“多次盗窃”犯罪频频发生。在此,我以实务案子为例,讲解“多次窃盗”案件中,因为办案民警对实务中“多次盗窃”的理解有误,最终导致犯罪分子逍遥法外的后果。案例一:李某,男,48岁,在某次入户盗窃时,被巡逻的民警抓获,在随后的审问过程中,李某交代了其在某餐厅还有3次盗窃他人手机的行为。有的民警就认为,入户盗窃1次,餐厅盗窃手机3次,符合了“多次盗窃”要求,应该将其刑事拘留,这是因为“入户盗窃”与“多次盗窃”被办案民警混为一谈。其次:李某交代的3次在餐厅盗窃就餐人员手机的案情讯问笔录不详细,我们应当本着马克思认识世界的基本原则去认识“多次”,即“看待事物,应当用联系、发展、全面的眼光,而不是孤立的、静止的、片面的认识事物。案例二:林某,43岁,男,来中山市务工人员,在18年曾因偷盗被判处刑罚10个月,19年刑满释放以后,又继续在中山市进行盗窃电动车(价值500元人民币),接着在做讯问笔录过程中,林某交代其在被抓获之前还在某停车场盗窃过2辆共享单车,盗窃所得450元人民币。有的办案民警因为常年累月的办理该类型案件,形成一种错误偏见,认为需要将经过刑事处罚的盗窃行为计入到“多次盗窃”犯罪构成之中,才能有力的打击该类型犯罪,形成了对犯罪分子较为主观归罪的错误认识,这并不是理性分析的产物,而是凭着打击犯罪的决心,究其原因是对“多次盗窃”的微观认识不足。为了遏制上述问题的发生,我们应当对“多次盗窃”作出正确的理解与认识,具体从宏观上认识与微观上把握,再结合实践出发。第一章:对“多次盗窃”的宏观认识“犯罪构成理论是刑法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理论,被认为是刑法理论王冠上的宝石。”欲要对“多次盗窃”理解透彻,我们应当从“多次盗窃”的犯罪构成入手。因我在基层派出所实习过程中,碰到了很多关于“多次盗窃”的案子,发现在实务适用中存在不同的解释,比如,何谓“多次”?以及“次”的认定标准是什么?而且“多次盗窃”的理解,在某些民警中仅仅停留在作案次数的认识上,笼统模糊的认为盗窃三次就是属于刑法的“多次盗窃”,每当碰上“多次盗窃”的案子,移交给检察院时,就被要求更改起诉罪名,这给实务中的办案民警带来诸多困惑,因此,我想理清“多次盗窃”的刑法内涵,并对认定“多次盗窃”的入罪提供一种较合理的解释,这就是我希望研究的内容。在实务中,民警办理多次盗窃案件时,存在着主要有几种错误解读,一、简单的认为盗窃三次以上即符合多次盗窃,而忽视了时间的限定,需要在两年内;二、对“多次”的规范理解为犯罪人的人身危害性的叠加,主要考虑了主观主义立场而忽视了我国客观主义立场的刑法体系;三、把入户盗窃、公共场所扒窃、携带凶器盗窃、以及盗窃数额较大型盗窃相混淆,笼统认为三次以上的偷盗行为即符合多次盗窃,而忽视了多次盗窃中每次单独偷盗的行为限定;四、仍然错误的坚持盗窃罪一元入罪模式,认为多次盗窃的处罚依据是多次犯罪所得,而没有认识到“多次窃盗”的本质是重复的偷盗危害行为的刑法规制;五、办案民警对“次”的认定是孤立、静止、片面的,而没有采用客观主义标准,对“次”的认定较为主观随意;为了解决上述出现的问题,我将从以下方面进行解读,形成对“多次盗窃”较为合理的解释。第一节:“多次盗窃”的历史由来及其概述在《1979年刑法》中,我国并没有“多次盗窃”的法律规定,有类似“多次盗窃”的“惯窃”规定,我国高铭暄教授对惯窃这一概念作出了界定:以盗窃为常业,或者在相当时期内屡次盗窃数额较大并以盗窃所得为其主要生活和挥霍来源,盗窃已成习性的,就是惯窃。但是“多次窃盗”是区别于“惯窃”的,之后我国在刑法修改中将“惯窃”一词删除了,同时规定了“多次盗窃”。但两者也有相同之处,即我国《1979刑法》和《1997刑法》针对多次盗窃这危害行为都认为要追究犯罪者的刑事责任。之所以《1997刑律》将“惯窃”删除,是因为《1979刑律》中由于“惯窃”这一称谓比较含糊以及存在着司法实践较难执行的情况,同时为了针对“多次盗窃”危害行为的打击且使得法条更加有易于执行,规制“多次盗窃”的犯罪行为就规定在《1997年刑律》。这同时也体现我国立法技术的进步,总之,“多次盗窃”并不等于“惯窃”,两者是具有联系也有区别的。到了2013年,国家为了更好的打击盗窃,给社会安宁,最高人民法院连同最高人民检察院,制定出台了《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盗窃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13解释),该解释第三条规定:两年内盗窃三次以上的,认定为多次盗窃。该条解释的规定是针对《1997刑律》第264条中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多次盗窃”他人公私财物的进一步解释,这是因为本国《1997刑律》第264条中关于“多次盗窃”的规范解释在实务操作中存在着广泛的歧义,导致在司法实务中,出现了关于多次盗窃的错误解读,通俗的认为多次盗窃就是盗窃三次以上,仅仅是停留在作案行为的次数认识上,没有理解到并不是任何盗窃案件都应当计算在多次盗窃中,因此《解释》第三条是对多次盗窃的限制解释,将多次盗窃的时间限制为2年内,减少过大的打击面,将盗窃的案件类型解释为数额达不到较大标准的盗窃案件,具有兜底性质,再则《解释》第三条第二款规定了入户型盗窃,第四款规定了公共场所扒窃,根据法律同类解释以及形式逻辑的规定,应当将“人户型盗窃”、“公共场所扒窃”、“携带凶器盗窃”、“数额较大型盗窃”排除在《解释》第三条第一款规定的“多次盗窃”中。即“多次盗窃”是指两年以内盗窃三次以上,且每次单独的盗窃类型不符合其他四种盗窃行为。第二节:对“多次盗窃“的“多次”理解其一、我国刑法中的“多次”按照规范理解,可以作为三种功能,分别是作为构罪型的多次行为如“多次盗窃”,作为法定刑升格的多次行为如“多次抢劫”,以及作为数额累计型的多次行为如“多次诈骗未经处理的累计数额计算”,而多次盗窃是属于按照第一种规范理解,即作为构罪型的多次行为,根源是因为我国的立法采用“既定性又定量”的模式。依据我国刑法界的通说,一般三次以上才称为“多次”,这也符合《13解释》第三条之规定。其二、构罪型“多次行为”的处罚依据是多次偷盗行为本身的刑法规制,正如上述所言,并不是行为人的人身危害性增加以及对行为无价值的考量,犯罪者的主观恶意并不影响其成立“多次窃盗”,只是量刑时予以考量。综上。“多次盗窃”的“多次”是指三次以上的偷盗行为,除了次数的限定至少三次,根据《13年解释》,“多次盗窃”还限定了时间2年内,并且根据刑事逻辑的推理,刑法264条规定的5种盗窃行为应当是分别并列的,而不是相互包容重复的,因此“多次盗窃”中单独偷盗类型应当不符合其他4种盗窃行为。综上,“多次盗窃”是指犯罪人在2年内三次以上的窃盗行为,且该三次窃盗行为都不属于其他4种盗窃行为范畴,这才有“多次盗窃”型盗窃的适用空间。第三节:对“多次盗窃”的“次”的认定何谓“次”根据新华词典的语义,“次”是量词,但在刑法的思维里面,具体到“多次盗窃”中的“次”,我们需要判定出单次盗窃行为达到何种违法程度,才值得刑法规制呢?因此,对“次”的理解,必须依据于两个评价,其一是事实评价,其二是规范评价。事实评价是指什么样的行为值得刑法关注,具体到“多次盗窃”中,是指什么样的窃盗行为,值得刑法去规制,价值评价是指什么样的行为可以被综合评价为“一次”,具体到“多次盗窃”中,是指什么样的盗窃行为,可以规范判断为“一次”。正如上述所言,“多次盗窃”的处罚依据是行为的违法性,因此在构成“多次盗窃”中的单独窃盗行为,其行为是否需要每次达到违法性,还是综合三次盗窃行为才达到行为的违法性呢?依照客观主义立场,刑法中“多次盗窃”的刑法规制对象是窃盗行为本身,因此必须对“多次盗窃”的危害行为本身做出限定。学界中对“行为”的定义自古以来就有着深刻的讨论与总结,具体在“多次盗窃”中,是指犯罪人在其意思指导下,通过平和手段,转移占有他人财物的行为。总之,“多次盗窃”中的单次窃盗行为要达到事实上危害行为才值得刑法规制。但对“多次盗窃”中的“次”的规范评价,学术上有客观标准理论与主观标准理论之争,主观标准理论在“多次盗窃”中的认定,主要依据犯罪者的主观方面,定罪依据主要是犯罪者的供述,不利于发现“多次盗窃”的实体真实,因此学术界的通说理论是采用客观标准,因为采用客观标准理论是对行为刑法的发展,符合上述所言“多次盗窃”的处罚依据是危害行为本身,也是对我国刑法体系中采用客观主义立场的肯定,因此在“多次盗窃”中采用客观标准理论有利于刑法体系的包容结合,但也不能全盘否认“主观标准”,“主观标准”为量刑时考虑犯罪者的主观层面提供了借鉴。多次盗窃”中的“次”的认定采用客观标准理论,客观标准理论从客观时间的维度与客观空间的维度对“次”做出规范界定。为了更好讲述客观时间的维度对“多次盗窃”的“次”的认定之作用,我举一个案例,犯罪人“大英仔”,是辖区内盗窃电动自行车的惯犯,“大英仔”有解锁电动自行车的技术,并且通过其技术一晚上盗窃了某停车场的3部电动自行车,期间,“大英仔”在每偷完一部电动自行车后,就将被盗电动自行车先行骑回家里藏着,然后再返回停车场继续作案,如此反复,是认定为一次盗窃案件,还是认定为三次独立偷盗案件呢?根据客观标准理论,时间的客观是指犯罪人在犯罪行为的实施上具有时间的连续性。在本案例中,将每一次盗窃所得运回家,要判断是属于时间的中断还是时间的连续,若是时间的中断,则属于3次独立的偷盗案件,要是犯罪所得价值合计达不到数额较大标准,则有“多次盗窃”适用的可能;若是时间的延续,则属于同一犯罪故意下的一起偷盗案件,属于“连续盗窃犯”。因此在“多次盗窃”的“次”的认定上,要综合的考虑整个犯罪案情,不能片面的、绝对的、静止的认定“次”,需要全案考虑、综合判断,做出符合社会一般大众的法感情判断。在在客观空间的维度中,学术上有三种争论,第一种看法认为:盗窃地点要综合考虑盗窃行为本身的作用力以及盗窃地点的特殊性。第二种观点认为:一个盗窃的次数是随着盗窃地点的转移而增加盗。第三种观点:盗窃地点并不是狭隘的、固定的,而是相对开放的、延伸的。在上述“大英仔”盗窃电动车案例中,盗窃地点都是属于某停车场,在空间维度上没有较大争议,若是发生在相隔5公里的不同停车场,则分歧较大,若是间隔1公里呢?间隔10米呢?为什么间隔远就能认定为多次呢?那具体间隔多少每个人的法感情是不一的,只有符合社会大众一般普遍的法感情才可以得到普遍广泛的支持,间隔5公里,认定为多次,社会普遍能接受,间隔10米就认定为多次,不太符合社会现实,因此在空间维度上,我坚持开放的、延伸的认定该作案空间。综上,在“多次盗窃”中关于“次”的认定首先从犯罪行为客观方面着手,只有在犯罪符合客观标准主义理论时,才有考虑“多次犯罪”的可能,其次考虑犯罪行为人的主观故意,若犯罪人在同一犯罪故意指导下,要考虑犯罪时间的连续性,只有在犯罪时间不具备连续性时,才有可能考虑多次盗窃,否则属于连续盗窃犯,最后,要考虑犯罪时地点的空间范围,如果每次发生偷盗行为的地点区域跨度大,则才有可能考虑多次盗窃。总之,“多次盗窃”中关于“次”的认定需要坚持客观标准理论,同时做出符合广泛社会大众法感情的判定。第四节:“多次盗窃”与数额之间的关系在我国刑法中,盗窃罪的入罪标准最初就是犯罪所得,即1979年刑法规定的“数额一元定罪”模式,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成为了今天的“多元定罪”模式,除了保留数额的构罪模式,还增加了入户盗窃、公共场所扒窃、携带凶器盗窃以及“多次盗窃”的构罪模式,这五者的盗窃罪构罪标准各有侧重,且相互补充,相互并列,但不能重合,否则有为形式逻辑的嫌疑,因为法条规定时,五者是并列关系,从形式逻辑上解释或者法律体系上解释,五者的构罪标准应是不一样的,否则都一样何必做区分呢?因此行为符合是“较大数额标准”构罪的,那么当然区别于“多次盗窃”构罪,那问题是,至于“多次盗窃”组成中的单次犯罪所得数额,其规范理解应当是怎样呢?的理解是“多次盗窃”的构罪标准是其他四类盗窃罪构罪标准的补充,且具有兜底性质。只有在不符合其他四种盗窃罪构罪标准时,才可以考虑适用“多次盗窃”而构罪,理由是从形式逻辑解释即刑法的体系解释与立法目的出发,如前述所言,五种盗窃罪的构罪标准从形式逻辑看,应当属于互相补充,互相并列,不重合的关系,否则不符合形式逻辑,其二,立法之所以将“多次盗窃”考虑入罪,并不是考虑其行为人的社会危害性,而是偷盗行为本身,也不是犯罪数额所得,因此将“多次盗窃”入罪才显得盗窃罪的刑事法网密,而不是要求其严,所以,在“多次盗窃”中,只有在2年内三次盗窃加起来盗窃所得数额不超过“较大数额”标准时,才有“多次盗窃”构罪适用的空间,如果三次盗窃中,有一次超过“较大数额”的,则以“较大数额”的构罪,其他两次行为,可在量刑中体现,如果每次盗窃的所得数额均没有达到“较大数额”,但三次犯罪所得数额加起来超过了“较大数额”的时,则将三次偷盗视为一个整体评价,以“较大数额”的构罪。综上,“多次盗窃”与犯罪数额之间关系较大,有且只有在三次盗窃犯罪所得加起来未达到“较大数额”时,“多次盗窃”构罪才有适用的空间。第五节:多次盗窃的犯罪形态实务中,多次盗窃的犯罪形态也存在着诸多争论,而且对多次盗窃的犯罪形态理解不同,就会出现不同的处置方式。以石东洋和刘万里为代表的学者主张:“多次盗窃犯罪属于行为犯,存在未完成形态,但只有当且仅当纳入多次盗窃认定范围的各盗窃行为均系未完成状态时,多次盗窃构成的盗窃罪才可能存在未完成形态”石东洋,刘万里多次盗窃的司法认定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4(4)第56页,我并不赞同该观点,我认为多次盗窃罪本质上就是侵犯财产法益的犯罪,当然适用一般盗窃的既遂规则。而以邵栋豪为代表的学者认为:“盗窃三次以上就是犯罪既遂的标准,盗窃数额对于既遂的成立没有任何影响,多次盗窃犯罪不存在未遂形态,只存在构成犯罪与否的问题石东洋,刘万里多次盗窃的司法认定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4(4)第56页邵栋豪:多次盗窃的立法检讨与司法适用上海政法学院报(法治论丛),2016(1)75-76页而以张明楷教授为代表的的学者则认为:“不能将多次盗窃简单地视为所谓的行为犯或者举动犯,而应当以行为人取得了值得刑法保护的财物作为其既遂的标志”张明楷,盗窃罪的新课题,政治与法律,2011(8)第10页张明楷,盗窃罪的新课题,政治与法律,2011(8)第10页第二章:对“多次盗窃”的微观把握以上问题是宏观的认识“多次窃盗”,我们为了在实务中更好的适用“多次窃盗”,应当对构成“多次盗窃”的单独偷盗危害行为进行微观认识,在实务操作中,并没有引起较大的重视,办案民警简单的认为有偷盗行为、有犯罪所得,即符合,但是在“多次盗窃”型犯罪构成中,往往存在着经过刑法处罚或者行政处罚的盗窃前科,对经过刑事处罚或者行政处罚的2年内单独盗窃行为且不符合其他四种盗窃行为类型的单独偷盗行为能否计入到“多次盗窃”的犯罪构成中认识不统一,有的认识甚至是错误的;为了解决刑事处罚与行政责任在“多次盗窃”中的衔接问题,我将从以下方面进行解读。第一节:“多次盗窃”中的禁止重复评价原则我在实习期间,辖区内盗窃案件频频发生,屡禁不止,已成为困扰当地人民群众安宁的严重案件。究其原因是第一:刑律及相关解释对“多次盗窃”的规定较为模糊;第二:办案民警混淆了刑法的禁止重复评价原则与行政法的一事不再罚原则,导致实务中错误的适用“多次盗窃”。为了更好的厘清“多次盗窃”中的禁止重复评价原则与一事不再罚原则,我将以案例进行讲述。案例一,李某,男,33岁,汉族,1年前因盗窃电动车被法院判处徒刑10个月。在其刑满释放后,李某不痛改前非,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又没有固定收入来源,只好重操旧业继续行窃。其在出狱期间,在我实习辖区偷盗了一辆电动车,经市场核价即便依据《13解释》第二条之规定数额减半仍然达不到刑事立案标准,于是将李某处以15天治安拘留,在拘留结束以后,李某又继续作案,盗窃所得同样是不符合刑事立案标准,此时,有的办案民警就依据《13解释》,两年内盗窃三次以上的,成立“多次盗窃”。于是,就按照“多次盗窃”进行立案侦查起诉。殊不知该办案民警的理解正是混淆了“刑事处罚”与“多次盗窃”之间的关系,不仅侵犯了犯罪人的人权,也是对司法的滥用。那么该办案民警的理解为什么是错误的呢?其一,没有遵循刑法领域的“禁止重复评价原则”,那何谓“禁止重复评价原则”呢?“禁止重复评价是指定罪量刑时禁止对同一犯罪构成事实予以两次或两次以上相同性质的法律评价。”“禁止重复评价包括定罪上的重复评价,即在某种犯罪构成要素(如行为、结果等)已经被评价为甲罪的构成事实时,不能再将该要素作为认定乙罪的事实根据,从而使行为人遭受多重处罚;量刑上的重复评价,即犯罪构成要素(定罪情节)在定罪过程中已经被刑法评价过一次后,不得再次作为量刑的情节重复使用。”因此在案例中,李某1年前被判处有期徒刑的盗窃罪行显然不能计入到“多次盗窃”的犯罪构成之中,否则就有违人权保障。其二,是办案人员对《13解释》第三条的平义解释,没有深刻理解“多次盗窃”的内涵与外延,正确的做法应当是从立法目的的角度进行解释。因此,“多次盗窃”的犯罪构成之中不包含经刑法处罚的前科偷盗行为。第二节:一事不再罚是行政法领域特有的原则首先,“一事不再罚是指对当事人的同一个违法行为不得基于同样的事实和理由给予两次以上的行政处罚。”一事不再罚属于行政法范畴,行政法第24条明文规定:对当事人的同一个违法行为,不得给予两次以上的行政处罚。因而“一事不再罚”原则并不属于刑法体系规范用语,当然不能适用于刑事法领域。因此,将已经过行政处罚的单次偷盗行为摄入到“多次盗窃”犯罪的打击之中,并不会导致违背禁止重复评价原则,相反会使得不同法律部门之间的法律责任宽严相济,层次分明。但是在实务之中,有的民警却因为被别人指责这是侵犯人权的行为,就不敢将经过行政处罚的偷盗行为计入到“多次盗窃”犯罪的构成之中。之所以会犯如此错误,就是将行政法独有的“一事不再罚原则”在刑法领域的“多次盗窃”进行了应用,此可谓牛头不对马嘴。综上所述,就是办案民警没有对“一事不再罚原则”是行政法领域独有原则的深刻把握。因此,在今后的“多次盗窃”案件之中,应当厘清哪些原则是刑事领域独有的,哪些是行政领域独有的,加强公安民警的法律理论教育。第三节:“多次盗窃”中存在着行政责任与刑事责任的相容问题首先,任何违法行为都有产生相应的违法责任,触犯行政法时有行政处罚法的规制,违反刑法时有刑事法律责任的制裁。因为刑法责任较其他法律责任严格,是犯罪的最后防火线,但这并不排斥某一行为既触犯了行政法的同时违反了刑法的规定,刑事责任与行政责任并不是排斥竞合的关系,相反两者可以是并列相容关系。其次从保障人权角度出发,行政责任在与刑事责任并存时,可以存在折抵的情形。所以从法律责任的角度探析,“多次盗窃”的犯罪构成当然包含了经治安处罚的偷盗行为。第三章:对“多次盗窃”的本质理解经过以上的宏观认识“多次窃盗”,我们把握了“多次窃盗”的认定,次数的理解,“多次窃盗”的立法演变,以及“多次窃盗”与数额之间的关系问题,在从微观上了解了“多次窃盗”与刑事处罚、行政责任的衔接。但是仅有这些理解还是不够的,须结合我国客观主义立场的刑法体系,对“多次盗窃”的处罚依据作出正确认识。那么如何正确认识“多次盗窃”的处罚依据呢?在实务之中,有些办案民警错误的认为犯罪人的偷盗习性是刑法处罚依据,针对的是其人身危险性,定罪的主要依据只是犯罪人的主观口供。为了更好的理解与适用“多次盗窃”,必须对“多次盗窃”进行追根溯源,刨根问底的同时对“多次盗窃”的处罚依据进行正确认识,我将从以下方面进行解读。第一节:我国关于“多次盗窃”现行法条的现实基础“法律不强求不可能的事项或法律不强求任何人履行不可能履行的事项”,法律是针对所有人的行为规范,因此,在“多次盗窃”的法律规定中,其规制的正是现实中不断重复出现的偷盗行为。随着社会生产的迅猛发展和犯罪情况的愈演愈烈,犯罪数额日益增大,盗窃犯罪越来越显现出交织性和多样化,我国1979年版的刑法中规定盗窃罪采用以数额一元定罪模式,已然不能适应当前的社会经济发展和犯罪情况的变化,因而从刑法体系性和司法实践效果考虑,将盗窃次数作为评价盗窃罪的社会危害性来规制盗窃犯罪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总之,“多次盗窃”之规定有其适用的现实土壤。第二节:我国关于“多次盗窃”现行法条的理论基础“多次盗窃”理论基础追根溯源源于对行为刑法与行为人刑法对犯罪处罚依据的分歧,处罚根据顾名思义就是指犯罪者承担刑事责任的基础原因是什么,凭借何种事实对犯罪人进行刑事制裁。在18世纪六七十年代德国出现了西方刑事古典学派,该学派构建了以行为为中心的刑法,以客观行为作为刑律规制的对象,即对犯罪者的处罚依据是其本身的危害行为。诚如贝卡利亚所言:“什么是衡量犯罪的真正标尺,即犯罪对社会的危害”。然而到了19世纪后期,资本主义经济进入到垄断主义发展阶段,使得社会的矛盾进一步加剧,犯罪率开始飙升,出现了累犯、惯犯等犯罪情势的新变化,为了预防犯罪出现和社会防卫的目的,出现了以行为人为规制对象的刑事近代学派,其认为刑事责任的依据是行为人的人身危险性即重复实施的危害行为。随着时光推移,客观主义立场继承与发展了行为刑法,主观主义立场继承与发展了行为人刑法,以主观主义立场的行为人刑法意在强调社会防卫但忽视人权保障而遭到后世诟病,以客观主义的行为刑法意在强调对客观行为作出规制,更有利于发现案件真实与保护人权。从多次盗窃来看,“盗窃行为的次数升高盗窃行为的不法程度,反复多次盗窃,即赋予其刑事可罚性,这是行为无价值论支配下的行为本位立法思维的展开”。理清“多次盗窃”的理论基础,有助于理解“多次盗窃”的入罪依据并不是犯罪者本身的性格或者偷盗癖性,仅仅是其行为本身。因此,“多次盗窃”立足于行为本位,对于其处罚根据的分析应当立足于客观主义立场。“多次盗窃”的处罚根据是其行为本身对法益的侵犯,行为人自身的因素,例如性格、以及盗窃习性并不影响“多次盗窃”的认定。综上,“多次盗窃”的理论基础是建立在行为为中心的客观主义立场,因此,对“多次盗窃”的解析必须不能违背客观主义立场,对“多次盗窃”的犯罪构成本着客观主义立场的原则进行解读,应当将犯罪者的盗窃习性等主观要素排除在“多次盗窃”犯罪的成立之中,因为从始至终“多次盗窃”的刑法规制是其盗窃行为本身。经过以上宏观认识与微观把握,在对“多次窃盗”的追根溯源,我们深刻把握了“多次窃盗”的适用范围以及“多次窃盗”的入罪门槛,有利于指导一线办案民警更好的处理“多次盗窃”型案件,更好的维护社会治安。最后,在处理一下实务中常见的一种错误认识,即“多次盗窃犯”与“连续盗窃犯”的区别,在实务中,有的民警往往认为两者是同一的。“多次盗窃”犯罪中往往会有连续盗窃的行为发生,为了更好的理清“多次盗窃”,我们需要对“连续盗窃犯”与“多次盗窃犯”做出区别认识。首先“多次盗窃”正如上文所述,是属于三次以上的单独盗窃行为的次数累加,是其盗窃行为本身的刑法规制,每次盗窃行为都单独构罪,但不符合其他四种盗窃类型,若是行为人本着一个盗窃故意,连续的盗窃作案,存在着连续盗窃犯的可能。正如张明楷教授所言:连续犯是指基于同一的或者概括的犯意,连续实施性质相同的数个行为,触犯同一罪名的犯罪。具体到“连续盗窃犯”中,是指犯罪者基于同一个犯意,连续不间断的实施数个盗窃行为,触犯同一盗窃罪,但是“连续盗窃犯”是不同于“多次盗窃犯”,两者有着本质区别,如果能成立“连续盗窃犯”则不能成立“多次盗窃犯”,因为成立“连续盗窃犯”则说明盗窃行为具有连续性,依据上文所述的客观标准理论即不符合客观时间维度,因此,“多次盗窃”就不能成立,仅成立一罪。第四章:从实际出发正如日本法学家藤木英雄所言:“刑罚就像既能治病,又有相当剧烈副作用的药物一样,使用方法错误,岂止不能治病,反而能使病人丧命”。因此有必要树立对“多次盗窃”的正确理解。第一、通过本文所述,我们摸清了“多次盗窃”的立法由来,即《79年刑法》规定的“惯窃”演变为《97年刑法》的“多次盗窃”,虽然刑法删除了“惯窃”,规定了“多次盗窃”,但两者的构成要件是不同的,“惯窃”并不是独立成罪的,而是作为当时的盗窃罪加重处罚情节,而今的“多次盗窃”是单独的入罪方式,且“多次盗窃”并不要求行为人主观上的盗窃习性,仅是对其盗窃行为本身的刑法规制,同时也符合行为刑法以及客观主义为本位的中国刑法体系。对“多次盗窃”的立法由来进行深刻认识,有利于实践中,在侦查期间,对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应当注重调查其盗窃的客观违法行为,而不是主要询问其多次盗窃的主观习性。第二、通过文章所述,我们从宏观上理清了“多次盗窃”的具体内涵是,且对“次数”的认定需要本着客观主义标准的原则进行,要把握两个维度,即客观时间维度与客观空间维度。刑法学从来就不是一盘散沙,有着规范的体系,我国的刑法体系就是本着客观主义的立场,因此“多次盗窃”的解析必须遵循该“客观主义立场”。宏观认识是每位侦查人员都必须具备的,只有这样才能在灵活处理“多次盗窃”案件,使犯罪分子无处遁形。第三、我们从微观上把握了一事不再罚与禁止重复评价原则在“多次盗窃”犯罪中的正确适用。这有利于在实践中指导公安民警不侵犯人权,不滥用权利,实事求是的根据法条理解,做到既打击犯罪又保护人权。第四、“多次盗窃”本质是属于侵犯财产法益的犯罪,和其他普通盗窃一样存在着犯罪形态,既遂标准依据财产取得说。最后回顾引言中的案例一和案例二,引用上述理论对案例一和案例二作出正确的处理:案例一,首先要明白“多次盗窃”是盗窃罪的另一入罪模式,根据刑法体系解释,将“多次盗窃”与其他四种盗窃类型相区别,不能混为一谈,更不能将其他类型盗窃罪行划入到“多次盗窃”的犯罪组成之中,否则违背刑法体系解释;其次案例一中虽然李某有如实供述公安机关尚未掌握的其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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