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合与意合在英汉互译中的运用

一、引言形合与意合是英汉对比研究中带有普遍意义的专题,当代著名翻译家奈达在其“TranslatingMeaning”一书中提出,对于英语和汉语而言,在语言学上最重要的一个区别在于其形合与意合的差异。英语和汉语都有形合句和意合句,但在语言学界和翻译界一般都认为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意合法在汉语里属“常态”,在英语里属“变态”。二、英语的形合与汉语的意合形合(hypotaxis)是靠关联词语建立句内和句际关系的衔接手段。TheAmericanHeritageDictionary给形合定义为:“Thedependentorsubordinateconstructionorrelationshipofclauseswithconnectives,forexample,Ishalldespairifyoudon’tcome.”总体而论,英语中形合连接的运用率要高于汉语。意合(parataxis)是不靠关联词语,仅靠语义的逻辑联系而建立的句内和句际衔接手段。TheWorldBookDictionary给意合定义为:“Thearrangeofclausesoneaftertheotherwithoutconnectivesshowingtherelationbetweenthem.”汉语的意合连接运用率要高于英语。例如:(1)Evenifthemonkcanrunaway,histemplecannotrunwithhim.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2)Modestyhelpsonegoforward,whereasconceitmakesonelagbehind.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3)Allwasclearedupthatsometimelaterwhennewscamefromadistantplacethatanearthquakewasfelttheverydaythelittlecopperballfell.过了一些时候,从远方传来了消息:在小铜球坠落的当天,确实发生了地震。这一切终于得到了澄清。上面三例中的英文句子中,都有连接词,这些连接词只起连接作用,没有实在含义,汉语不需要形态上的连接。所以汉语中这类词可以省略。英语注重形合,句子结构借助各种连接手段加以扩展和组合;汉语注重意合,少用甚至不用连接词语。这是由于汉语造句注重意念连贯,不求结构齐整,句子以意役行,以神统法,因而流泻铺排,采用散点句法。而英语要求结构完整,句子以形寓意,以法摄神,因而严密规范,采用的是焦点句法。另外,汉语是分析语(analyticlanguage),不受形态的约束,没有主形式协调一致的关系,句式呈“流散型”。而英语属于综合―分析语(synthetic-analyticlanguage),句子结构受到形态的约束,有严谨的主结构,主语不可或缺,谓语动词是句子的中心,两者必须协调一致,提高挈领,聚集各种关系网络。我国著名语言学家王力指出,“西洋语的结构好像连环,虽则环与环都联络起来,毕竟有联络的痕迹;中国语的结构好象无缝天衣,只是一块一块的硬凑,凑起来还不让它有痕迹。西洋语法是硬的,没有弹性的;中国语法是软的,富于弹性的。惟其是硬的,所以西洋语法有许多呆板的要求,如每一个clause里必须有一个主语;维其是软的,所以中国语法只以达意为主,如初系的目的位可兼次系的主语,又如相关的两件事可以硬凑在一起,不用任何的connectiveword。”三、形合意合在英汉互译中的运用汉语少用甚至不用形式连接手段,常用松散句,多用省略句、无主句,少用虚词、附加成分或联合成分,注重隐形连贯,注重意义,注重以神统形,这充分体现了汉语意合的特点。而在英语中,语法关系思缕毕现,时态语态一目了然,往往主齐备,各种连接词都要到场,这反应了英语形合的特点。以下将从形合与意合的角度探讨英汉互译:英语重形合,英译汉时常进行形合到意合的转换。1.英语中并列的词语、分句、平行的句群间的形合连接,都可酌情转换成汉语的意合连接:(4)AndnowitisanAprilday,andtheytaketheoldcloakandlieinJohn’sgroveoutofdoorstogether.(连接词语、分句、句群的形合)四月里的一天,他们带上破斗篷,到屋子外边的约翰丛林里躺下。2.英语的排比结构中,用了省略替换之后,有时还要用形合连接把并列的几个部分连起来,译成汉语的词语重现后,形合部分也常随之转换成意合:(5)Hedidnotsleepmuch,butwhenhedidhedreamedofbeautifulprincesses,splendidcastles,andgoldandsilver.他没睡多久,可是一入睡便梦到如花似玉的公主,梦到富丽堂皇的城堡,梦到黄金,梦到白银。3.英语中用形合连接方法衔接的主从、动―状等结构,常常可转换成汉语中的意合连接方法衔接的偏正或并列结构:(6)Iagreed,andafterspendingsixdollarsforanewwhiteshirt,IwentwithGeorgetomeetMrPorter.我答应了,花了六块钱买了件新的白衬衣穿上,就和乔治去见波特先生。(7)Ilistened,too,whenhereadfromthebookshesometimesbrought:Kipling,ConanDoyle,Tennyson’sIdyllsoftheKing.有时候他带些书念给我听:吉普林或柯南道尔的作品,田尼森的《亚瑟王之歌》,我也静静地听着。因此,无论是句内的动―状或主从结构,或是句群的偏正关系,都可以省去关联词语,仅靠句意的展开表示关联。4.介词是英语里最活跃的词类之一,是连接词、语或从句的重要手段。在将英语翻译成汉语时,常可将介词省略:(8)Thepresentonslaughtofvehiclesposesaseriousthreattourbanlifeandpedestrianpeaceofmind.当前,车辆横冲直闯,严重地威胁着城市生活,路人行人无不提心吊胆。汉语的意合连接运用率要高于英语,汉译英时,常把意合连接转换成形合连接。1.汉语的各种偏正关系大多可以用意合来衔接,译成英语时,则要根据英语习惯改译成形合连接。(9)他在街上丧胆游魂地走,遇见了小马儿的祖父。Ashewaswalkingdejectedlydownthestreet,heranintoLittleHorse’sgrandfather.(10)早上太阳仍象往天一样,把晴美的阳光抹上满峡的树林,叫带露的树叶草叶都亮得耀人的眼睛。Justasonanyotherday,themorningsunspreaditsfinelightoverthewoodedvalley,untilthedewyleavesandgrassglistenedwithadazzlingbrightness.2.在诗歌,特别是格律诗中,由于受字数、节奏等的限制,并列于偏正结构间较少用连接词,只靠内在的语义表示关联。译成英语,也应酌情使用形合连接。(11)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Ifthoubarteredthyheartformine,ThenthouwouldstknowhowdeepfortheeIpine.3.缩合句的功能最接近于关联词,因此汉语的缩合句除译成相应的分句或短语外,还可译成形合连接。(12)“快开门!”她拿起石头锤起栅栏来,“你不开开,我就给你打烂哪!”“Openthedoor!”Shepickedupastoneandstartedbeatingonthedoor.“OrI’llsmashittopieces!”(13)茶还没沏来,老车夫的头慢慢的往下低,低着抵着,全身都出溜下去。Beforetheteawasready,theoldpuller’sheadsankslowlylowerandloweruntilheslidtotheground.4.汉语的反复、排比、对偶、对照句式词句整齐、匀称,译成英语时,往往要使用关联词:(14)种瓜得瓜,种豆得豆。Asyousow,sowillyoureap.(15)聪明一世,糊涂一时。Smartasarule,butthistimeafool.5.四字格是汉语里广为运用的语言形式。文字历经锤炼,言简意赅,常常是意合法的佳作,英语译文用了连接词语显示出了形合的特点:(16)自食其果Asyoumakethebed,soyoumustlieinit.(17)口蜜腹剑Peaceontheforeheadandwarinthemind.(18)杀鸡取卵Killthegoosethatlaysthegoldeneggs.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并不意味着英语完全不用意合或汉语一概排斥形合,所谓重意合,只是汉语相对英语而言的一种句法倾向,绝大部分汉语意合句也可以通过连接词而成为形合句,反之,英语亦然。与意合句相比,汉语的形合句显得措辞严谨,语气庄重,因而汉语形合法多见于科技文体,论述文体和现代庄重文体。而英语的意合句多见于一些简练的谚语以及表达复句内容的简单句。例如:(19)由于贫穷国家的经济对形式变化的适应能力差一些,政府对这种经济的控制作用也小一些,所以发展中国家所能采取的政策比工业化国家来说更具局限性。Thepolicesopentodevelopingcountriesaremorelimitedthanforindustrializednationsbecausethepoorereconomiesrespondlesstochangingconditionsandadministrativecontrol.(20)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