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与《史记》

《红楼梦》与《史记》

《莱森》是楚国的代表作，也是屈原的代表作。中国文学史先秦段的教学,《离骚》的分量举足轻重。以块状呈现的先秦文学,在神话、《诗经》、散文(历史散文和说理散文)、楚辞四大块中,《离骚》的地位和影响是独特的,深远的。对执教者来说,解读《离骚》面临诸多需要搞清楚的问题,而我认为最要紧的则是以《史记》为基本线索,找准疑点,突破难点,把握重点,教学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一、破门而入,找准难点,激发学习兴趣《离骚》教学,遇到的疑点很多,而疑点往往属于学术问题。面对学术问题,学生又常常百思不得其解,执教者就要找准疑点,在解决学术问题的过程中引导学生“破门而入”,进行阅读和领会的“知识欣赏”,达到激发学习兴趣的目的。解决《离骚》的学术问题,关键在破题(解题),“锁钥”在篇首四句,要害在屈原生活的时代,着眼处在屈原的遭遇。(一)西汉“成瘾”《汉书武帝纪》“史公屈子”的重新解读和“子其”的意义“离骚”二字,司马迁和班固解释为“遭遇忧愁”,金开诚认为“这个传统的解说最符合题名原意”;(5)王逸解释为“别愁”,此说也有一定影响;游国恩解释为“牢骚”,当与楚曲“劳商”音韵相通,(5)得到姜亮夫、郭沫若、林庚等赞同;杨柳桥解释为“抒忧”,可备一家之言。[明]杨慎《史记平林》:“太史公作《屈原传》,其文便似《离骚》。其论作《骚》一节,婉雅凄怆,真得《骚》之旨趣也。”[清]吴楚材《古文观止》:“史公作《屈原传》,其文便似《离骚》,婉雅凄怆,使人读之,不禁嘘唏欲绝。要之,穷愁著书,史公与屈子,实有同心。宜其忧思唱叹,低回不置云。”应当说司马迁和班固的解释是深得其旨的。解读“离骚”,不能不涉及“楚辞”。“楚辞”是继《诗经》之后春秋战国时期南中国长江流域在楚地产生的一种新诗体,其名称最早见于《史记·酷吏列传·张汤传》:“始,长史朱买臣,会稽人也。读《春秋》。庄助使人言买臣,买臣以楚辞与助惧幸……。”《汉书·王褒传》载宣帝“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异之好,征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汉书·地理志下》又载:“汉兴,高祖王兄子濞于吴,招致天下之娱游子弟枚乘、邹阳、严夫子之徒,兴于文景之际;而淮南王安(凌稚隆《史记评林》:“汉武帝爱《离骚》,令淮南王安作《离骚传》。太史公作原传,本淮南词也)亦都寿春,招宾客著书;而吴有严助、朱买臣,贵显汉朝,文辞并发,故世传楚辞。”汉王朝统治者对楚辞喜爱有加,刘邦来自楚地,曾作《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楚风影响足见一斑。西汉末年成帝河平年间,皇室成员刘向负责整理宫廷藏书,把屈原、宋玉等人的作品以及汉人仿“楚辞”体而写的诗歌汇编成集子,东汉王逸为之作“章句”(包括自己仿作《九思》),合17卷传世。“楚辞”作品得以流传。这种新诗体在语言形式上打破了《诗经》以四言为主的常制,在句中灵活运用“兮”“些”“只”等具有楚地方言特色的语气词,诗句参差变化,错落有致,如《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zi)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宋人黄伯思在《东观余论·翼骚序》中说:“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故可谓之楚辞。”(二)屈姓的谱系和生年“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告诉读者:“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如何理解屈原为“楚之同姓”?唐人张守节《史记正义》说:“屈、景、昭,皆楚之族。”楚国创始人季连传说是古帝颛顼高阳氏的后裔,芈姓,为祝融八姓之一。季连的后代叫鬻熊,楚国便以熊为氏,之后姓氏不分,又以熊为姓。楚国贵族熊渠伐庸获胜,把儿子命名为伯庸。伯庸被封在句亶(dan),号句亶王,“屈”由“句”音转而来,屈姓成为楚国大姓,景、昭二姓大概也源于封地名称。据此,屈姓的谱系可以这样表示为:颛顼高阳氏→季连→鬻熊→熊渠→伯庸。篇首开宗明义所展示的不是别的,正突出了屈原身世之贵和不同凡响。这也正是屈原宗国思想的重要表现之一。“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王逸认为“摄提”是“摄提格”的简称,“摄提格”是古代星历学中“太岁纪年”的年名之一,表示太岁在“寅”年,“贞”正当,“孟陬”为夏历正月,即寅月,“庚寅”为寅日,“降”读hong,帝王降生的称谓。楚人信奉生时占三寅,是吉祥的象征。朱熹认为,“摄提”是天上的一个星座,并不能说明年份。所以关于屈原的生年,多数学者比较认同王逸的观点,但是由于所据历法不同,遂有不同的推算结论:(1)浦江清定于前339(楚威王元年)年正月14日;(1)(2)胡念贻定于前353(楚宣王17年)年正月23日。之后,屈原的卒年遂有多种说法,如前、、、、296、299诸年,而以前282—281年为当代学者最新研究成果,即屈原享年71岁或72岁。尽管有上述学术的争议,“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两句,同样表现了屈原生来就非同寻常,吉人天相。“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和“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与下节屈原追求“内美”、重以“修能”紧密联系。屈原之为屈原,独一无二,他人莫比。(三)维护国家主权,国家社会的稳定和统一楚为七雄之一,到楚悼王19年(前383)采用吴起变法,富国强兵,历经宣王、威王至怀王,其势力已足以号令诸侯,与秦国相抗衡,楚怀王初为纵约长就是明证。但是,后来楚怀王信任佞臣靳尚、郑袖,被秦使张仪欺骗,国势衰弱,以至客死秦国,而继位的楚顷襄王由于宠信其弟子兰等朝廷小人,致使楚国国将不国。屈原生活在楚国始盛终衰的特殊历史时期,他的处境是危险的:“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齑怒。余固知謇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指九天以为正兮,夫为灵修之故也。”曾为楚怀王左徒(主管内政外交)又作过三闾大夫(主管宗教、教育、培养宗室贵族子弟)的屈原面对“灵修之数化”,“众芳之芜秽”,小人的“竞进以贪婪”,他感到孤独,悲伤,“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可以设想,屈原要在君王昏聩而“不察夫民心”、小人嫉妒而“谣诼”的情况下举贤授能、实现美政,所付出的代价将有多么大!(四)上官大夫相关事根据司马迁的记载,屈原的遭遇大致有:(1)为楚怀王左徒。博闻彊志,明於治乱,娴於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屈平属草稾未定。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屈平不与,因谗之曰:“王使屈平为令,众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以为‘非我莫能为’也。”王怒而疏屈平。(2)长子顷襄王立,以其弟子兰为令尹。楚人既咎子兰以劝怀王入秦而不反也。屈平既嫉之,虽放流,睠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兴国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3)令尹子兰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於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4)屈原至於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乃作怀沙之赋……于是怀石自沉汨罗以死。从楚怀王“怒而疏屈平”到楚顷襄王“放流”屈原以至“怒而迁之”,诗人经历了一次被“疏远”(怀王朝降职处分)、两次被“流放”(顷襄王朝法律制裁)、最后“怀石自沉汨罗以死”的政治打击。二、关于《婚约》的作者理解《离骚》的思想意义,必然牵涉屈原创作《离骚》的大致时间。现行教科书认为《离骚》当作于楚怀王“怒而疏屈平”而离开郢都去汉北的时候。(133)这是需要商榷的。《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载“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屈平属草稿未定。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屈平不与,因谗之……王怒而疏屈平”后云:“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太史公自序》和《报任安书》又云:“屈原放逐,乃赋《离骚》。”《汉书·地理志下》亦云:“始,楚贤臣屈原被谗放流,作《离骚》诸赋,以此伤悼。”疏远和放逐不是一回事,疏远只不过是降职处分,放逐等于流放,是法律制裁。司马迁的记载存在着矛盾。屈原被疏,不可能立即写《离骚》,那时他进退去留尚有选择余地,不一定马上离开郢都,《离骚》中多有反映,应当看作是楚怀王24—26年(前305~303)之间的作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又载:“令尹子兰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於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应当理解为令尹子兰所“闻”(听)到的就是《离骚》,它的创作当在楚怀王入秦后顷襄王初即位屈原流放汉北的途中,时年54—55岁(前296~295),诗人已近老年,心境与《离骚》所述相仿佛。《离骚》通过不凡身世、洁身自好、屡遭谗毁、孤立无援、陈辞重华、上叩帝阍、下求诸女、问卜降神等象征性和想象性的描写,尽情抒发了诗人对美政理想(修明法度、举贤授能)的追求和追求未能如愿的悲愤,表达了上下求索、矢志不渝的奋斗精神和苏世独立、高洁傲岸的人格精神以及深情追念、无限眷恋的宗国精神。三、理解重点和文学价值关于《离骚》的文学价值,刘勰极赞为:“其衣被词人,非一代也”(《文心雕龙·辨骚》)。对此,教学中应让学生着重领会:(一)荡情约志,存情动理全篇373句,2489字,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为主线,历述自己理想高远、品格俊爽、遭谗见疏(第一部分)、受詈陈辞、叩阍求女(第二部分)、占卜徘徊、决心殉国(第三部分)的孤独、矛盾、痛苦和愤懑,于反复咏叹中抒情言志,实可谓“荡情约志,浏漓曲折,光焰瑰玮,赋心灵警,不在一宫一羽之间。为词赋之祖,万年不祧(tiao)”([清]王夫之《楚辞通释》),而“文字诘曲盘旋,驰骋往复,真旷世惊才也”([清]王萌《楚辞评注》)。(二)“余身之嘴唇也说”诗人面对当时极其险恶政治环境,在朋党小人的诽谤诬陷中,在“众芳”变节的孤立无援中,在昏君不寤的艰难选择中,自始至终不顾“余身之惮殃”,为挽救“皇舆之败绩”,宁愿“伏清白以死直”,也“九死其犹未悔”“体解吾犹未变”,诚如[清]沈德潜《说诗晬(zui)语》所说:“读其词,审其音,如赤子婉恋于父母侧而不忍去。要其显忠斥佞,爱君忧国,足以持人道之穷矣。尊之为经,乌得为过?”难怪司马迁为之叹曰:“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適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三)比兴群的组成[东汉]王逸《离骚经序》云:“《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pi)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和《诗经》单一、静止、片断的比兴相比,《离骚》的比兴是系统的,连贯的,团队的,几乎层出不穷,天上地上,历史现实,神话人世,仙界自然,诸多意象聚拢笔下,形成瑰丽奇幻、想象丰富、象征性强的比兴群,使读者在连环纷呈的意境中受到崇高精神和伟大人格的洗礼。司马迁评曰:“其文约,其辞微,其志絜,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絜,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汙泥之中,蝉蜕於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鲁迅评曰:“逸响伟辞,卓绝一世”(《汉文学史纲要》)。均为的论。(四)对志主的坚定追求美政理想,是屈原人格形象非常突出的表现。“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他的政治热情和满腔忧愤一是转化为对时序的焦虑:“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陂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二是转化为对志向的坚定:“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三是转化为对现实的批判:“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唯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而险隘”。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跃然而出。(五)汉文学纲要》鲁迅评曰:“(《离骚》)较之于《诗》,则其言甚长,其思甚幻,其文甚丽,其旨甚明,凭心而言,不遵矩度”(《汉文学史纲要》)。楚国的原始腾图神话,楚人“信巫鬼,重淫祀”(《汉书·地理志》)的传统习俗,楚地奇丽艳异的山川草木,为《离骚》“叠波旷宇,以荡遥情”的情感抒发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屈原创作“天采矗(chu)立,江山光怪之气,莫能掩抑”(王夫之《楚辞通释·序例》)的抒情长篇,人文环境的熏陶成就了《离骚》。(六)对“”“”“”“”的运用,更多地对诗歌生活采用了一些重要的和运用于教学。在使用过程中,对于每一个学生所使用的,更中国文学史上最具地方色彩的诗歌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