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在丝绸之路上

学在丝绸古道上为什么要带学生去丝绸之路上课？为什么要把新闻采写课搬到偏僻、封闭的丝绸古道上去讲呢？什么是丝绸之路？物质传播之路：丝绸、玻璃、黄金、玉器、瓷器、茶叶、香料、毛皮、马匹、饺子、包子、拉面；文化传播之路：中原、北方游牧、希腊、印度、波斯、阿拉伯、呼麦、马头琴、雕塑、壁画、佛像；宗教传播之路：佛教、藏传佛教、儒教、道教、萨满教、伊斯兰教、基督教、拜火教；军事征服之路：寇宪北征杭爱山、高仙芝远征帕米尔高原、成吉思汗西征花剌子模；地理探险之路：沙漠之路、草原之路、海上之路、阿尔泰山之路；旅行写作之路：东晋法显的《佛国记》、唐朝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元朝耶律楚材的《西游录》、丘处机弟子写的《长春真人西游记》；草原游牧之路：漠北高原游牧、阿尔泰山游牧、中亚草原游牧、青藏高原游牧；没有网络的宁静课堂读书、思考、写作丝绸之路是远离浮躁喧嚣的媒介化社会，读书、上课和思考的好去处。过去15年，每年暑期，有的时候是寒假，选拔班上最优秀的学生，沿着丝绸之路走向亚洲的偏避、荒凉、封闭的角落，读书、采访、上课。今年去了俾路支斯坦和蒙古。丝绸之路能激发写作好奇心、读书的冲动在丝绸之路上，读那些学生们甚至很少听说的伟大著作。丝绸之路的伟大著作，人们只听说马克波罗，‎我们读的是马克波罗之前的《佛国记》、《大唐西域记》、《长春真人西游记》，还读司马迁《史记》班固的《汉书》《唐书》。丝绸之路是写作和好去处丝绸之路上的写作是写原生态的故事，写明天的历史。

什么是真实的故事和历史？有客观存在的原生态的，没有经过媒体和网络加工的新闻和历史、原生态新闻或历史。“今所记述,有异前闻,虽未极大千之疆,颇穷葱外之境,皆存实录,匪敢雕华。”读法显的《佛国记》玄奘《大唐西域记》，找学生们没有去过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没有固有偏见，正是因为好奇心被激发，尽量不加评论和个人感受地去准确真实记录自己眼睛、耳朵看到的和听到的。新闻写作技巧源自法显的《佛国记》和玄奘的《大唐西域记》。这两本人类最早的新闻作品的写作特点：知识量和信息量高于观点和情感，所以他们的价值是永恒的。FaXianandhistravelrouteintheearly5thcenturyMonkXuanZang,themostfamoustravelerinhistory

丝绸之路上学的是一种慢新闻写作

法显花了16年采写《佛国记》，玄奘花了19年采写《大唐西域记》。“慢新闻”理念——鼓励未来的记者通过长时间一手采访、完整充分系统的文献研究基础上写出你的作品。不一定要求学生向法显和玄奘那样，花上一二十年时间去写一个新闻作品，至少要花一两年去写一个新闻作品。当下这样的新闻爆炸、新闻轰炸，新闻报道太快、太冲动，不去花时间去做一手的采访、多信源的核实，更不做基本的文献研究。丝绸之旅激发学生的国家自豪感

地理上接近，心理上也接近

历史跟中国关系密切‎：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的历史，就是中原与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和交流史；现实与中国关系密切：蒙古、中亚、俾路之、巴基斯坦、尼泊尔、斯里兰卡与中国的现实地缘政治。

学在丝绸之路上开阔学生的视野和胸怀大视野观察和思考中国边疆的重大问题，新疆和西藏。站在蒙古的哈拉和林、巴基斯坦的塔克西拉和尼泊尔的加德满读西藏、读新疆。师傅带徒弟的教学方法跟随大篷车课堂旅行时，学生们以三五人的小组为单位，在老师和助教指导下行动。白天，学生们在边远山村、牧区、巴扎、街头、咖啡馆走动并与陌生人说话。他们不仅学习与外部社会开展文化交流，还学会在小组内持续地交换想法和经验。晚上，所有小组都回到营地之后，（这个营地可能是一顶毡房、一间咖啡屋或者一家旅馆），整个班的人都会集合，汇报他们白天发现的一个最想分享的见闻、人物故事、一段对话和一个场景。教师以旁观者和组织者的身份听取学生们的报告。他并不会做出任何评判，但是会用指导性的问题打断学生，来帮助他们找到故事的焦点，或是挖掘更多细节，或者形成一个更相关的写作主题。

无论是在火车上、汽车上、马背上、蒙古包里，还是博物馆里，丝绸之路旅行读书写作有四层意义：

激发大家的好奇心，如果学生在一个与中原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没有热情、没有好奇心，他就学不好写作、当不好记者；教学生在同样的场面观察不一样的细节；教学生用最简洁的文字把你观察到的有价值的但别人没注意到的细节呈现出来；田野调查、学术研究。一堂终生受益不忘的旅行课堂貌似今天是个旅游的时代，其实多数人根本不曾旅游过。他们花了钱把自己的身体装进某个交通工具，运到某个地方去，机械地拍了一些照片，再运回来。还不如在家看电视、看书，对旅行的目的地了解得更多。旅游关键是心要到，心到了之后所有的感官都活了。旅行不仅仅是休闲，旅行可以和其它所有学科联系起来，跟人类的文明、历史，跟大家的生活都息息相关。通过旅行，让我们成为唐玄奘，成为徐霞客，成为李白、杜甫。丝路上的几个课堂镜头晴朗的夜空星星明亮闪烁，仿佛是悬挂在草原上。寒风中，我坐在哈拉和林的山头大蒙古国纪念碑处的台阶上，学生围着我坐在台阶下听我讲课。山脚下，额尔渾河水静静流淌。山头上的大蒙古国纪念碑，三面用彩色的的石头分别拼成的蒙古人祖先建立的匈奴、突厥和蒙古帝国三个古代国家。入夜，寒风刺骨，大家摸着黑，相互搀扶着走下山。师生28人围坐在蒙古包里，中间的炉火把整个蒙古包烤得暖烘烘的。我盘腿坐在朝东的大汗位置，谈天说地。一辆载着20名学生的公共汽车开过一座狭窄的石桥，转弯驶进了一条土路。路时不时地被一些猴子或者孔雀堵住。它们或是停住，或是缓慢地从车前走过，以显示它们才是这座森林的主人。经过十个小时之后，我们在越来越茂密的热带丛林深处看见了一座巨大的白色佛塔，在夕阳的照射下闪耀着金光。“那就是无畏山了。”我们的司机说道。我们下了车，脱了鞋，赤脚走在一条沙路上，接着转上一条用石头铺成的路，直至我们来到一尊巨大的白色石佛前。我点燃了香，一名学生则把一束白色的花献到佛像前。我们跪倒在地，不停地礼拜。1600年前，法显花了17年的时间，穿过沙漠、雪山、森林，才终于走到斯里兰卡的无畏寺。他在这里研习了两年，并把大乘佛教的佛经带回中国，由此成为中国的第一名“留学生”。。

打开毡房的门，看到金色的阳光在图瓦共和国辽阔的草原上跳跃。明媚的晨光下，叶尼塞河在雪山脚下静静地流淌。这是我们抵达图瓦之后的第一个早晨，此前取得签证邀请花费了两年时间，路上则坐了7个小时的飞机加12个小时的汽车。“起床了，你们这些懒虫，”我在营地里挨个毡房敲门，不想让学生错过这么棒的照相机会。我背着自己新买的尼康相机独自走到叶尼塞河河畔。一个小时之后我回到营地，所有毡房内仍没有起床的迹象。在炎热的阳光下，19岁的莫斯科大学学生噶琳娜穿着比基尼，背着一口大铁锅行走在覆满灌木和荆棘的山坡上。她正带着一群中国和俄罗斯的学生寻找传奇的中国外交家苏武当年在贝加尔湖边放羊的地方。在灌木丛中艰苦跋涉了三小时后，大部分中国学生，尤其是男生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他们的俄罗斯同龄人还在雄赳赳地往前走，就像古代的蒙古勇士或者哥萨克士兵一样。这是大篷车课堂第一次来到贝加尔湖，也是第一次有俄罗斯学生加入。在一个破旧旅馆昏暗的灯光下，我坐在床上听学生们的汇报。大多数学生围坐在我床边的地上。当时我带领着20名大一新生在四川省西部的藏区上写作研讨课。“你今天为什么没有采到故事？”我问仇檀，一个来自北京的女生。我给她的任务是写一篇关于藏族人计划生育的故事。“我坐了一天的拖拉机到山里的一个村子，见到了一些人，但是我没找到跟村民说话的机会，我以前从来没有跟陌生人说过话。”她说着，红彤彤的脸蛋越发红了起来。接下来的整个晚上我都在用自己在世界各地旅行20年的经验，指导学生怎样跟陌生人接触和讲话。坐了一夜的硬座火车穿过满洲，又沿着中俄边境的高速路坐了一天的大巴，我带着51名学生和两位美国教师来到了乌苏里江边的一个小码头。鲍勃·基特利教授与托马斯·伯纳教授是在清华大学教授新闻学的两名客座教授。我们正要登上去珍宝岛的船时，两位教授被中国边防拦下了。“美国人不能登岛。”一个背着步枪的年轻解放军战士坚定地拒绝了我的要求。“只有您和您的学生可以登岛。”一个学生的回忆：

“每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在敖包前畅谈、在蒙古包里围炉夜话、在行进于山谷间的大巴上交流汇报，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分享自己的所思所感。而老师在大家汇报后的精彩点评更是让我们获益匪浅。”

——清华大一学生刘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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