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女画家的社会生活与艺术活动

民国时期女画家的社会生活与艺术活动

新中国成立于一个特殊的时期。持续的文化运动使人们产生了异常活跃的知识分子。无论是作家、思想家、画家和雕塑家，他们都有自己的坚持和责任。尤为突出的是女性,她们开始真正明确自身存在的价值,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因此被称为那个时期的“新女性”,但是她们也承受着世俗的非议。本文以民国时期的六位女画家:潘玉良、方君碧、关紫兰、蔡威廉、丘堤和孙多慈为例,对她们经历的人生历程和这些人生历程在其作品中的体现,以及她们的作品的艺术表现做了全面细致的分析《试论民国时期的中国女性艺术家》一文指出,二十世纪前半叶是中国的新文化、新艺术的勃兴时期。在这样一个开放的文化环境中,中国的女性艺术家也呈现出一种异常活跃的局面。这一时期的女性艺术家可以分为以下三种类型:第一类是投身于社会革命,以变革社会为职志的艺术家,如何香凝、夏朋等。不论是何香凝的绘画,还是夏朋的木刻,她们的作品都从不同的角度反映了女性艺术家对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关注。第二类是接受“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思想启蒙,以建树新文化为目标的艺术家。她们对传统文化持有的态度,决定了她们在艺术取向上不可能再回到传统的程式之中。她们大多卷入西学热潮,到西方的新艺术中去确立自己的价值取向,其中最值得提及的是潘玉良、方君碧、关紫兰、蔡威廉、丘堤和孙多慈,她们被称为“民国六大新女性画家”。第三类是以艺术修身养性,作为高雅消遣的“闺阁派”艺术家。这些艺术家不以艺术为业,她们从事艺术活动的目的在于表明一种具有独立人格精神的“新女性”形象,即以自由人的身份积极参与文化活动和艺术活动,这是新时代的新女性所应有的一种新型的生活方式。1934年成立于上海,由冯文凤、李秋君、陈小翠、顾青瑶、杨雪玫、顾默飞等组织发起的“中国女子书画会”,集中地体现了这一类女画家的状况。本文讨论的重点是第二种类型的女性艺术家,通过梳理潘玉良、方君碧、关紫兰、蔡威廉、丘堤和孙多慈六位女画家的创作历程以及作品的市场表现,尝试为艺术品收藏者提供些许借鉴与参考。潘玉良艺术创作领域广泛且具有特色在这六位女画家中,潘玉良(原名陈秀清,又名张玉良)是其中创作最多、成就最高的一位。她一生坎坷,自幼家贫,父母双亡,年幼时沦落烟花巷,直到17岁赎身嫁做潘赞化的二房,改潘姓。1919年潘玉良考入上海美专,1921年赴法留学,先后就读于里昂美术学校和巴黎美术学校,后进入罗马皇家美术学院深造。1927年潘玉良回国担任上海美专绘画研究所主任.导师及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先后举办过五次个展,并出版了《潘玉良油画集》,被誉为“中国西洋画中第一流人物”。1937年她因社会偏见与家庭纠葛被迫再次离开上海,定居巴黎,直至离世。潘玉良在巴黎生活的日子里坚持创作,即便是在二战爆发被迫迁居达累齐亚的时候也是如此。潘玉良的艺术创作领域广泛且极具特色。首先,她的创作涉及油画、雕塑、国画、版画等领域,并在不同创作时期表现出多元风格交叠的艺术探索轨迹,比如现实主义、古典主义、印象派、野兽派等;其次,她主张“中西合于一治”,“同古人中求我,非一从古人而忘我之”的艺术观点,在借鉴融合西方文化的过程中,她将中国传统的线描与水墨引入创作之中,融中西绘画之长,又赋于自身的个性色彩,极富表现力与感染力;第三,她擅长以直率的笔触表现那些与自身经历以及女性生存状态相关的主题。1978年,其生前所藏以及两千余幅遗作重返故土,这批艺术珍品除中国美术馆收藏8幅、家属保留几幅、台湾收藏家收藏100余幅外,绝大部分作品都藏于安徽省博物馆。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苏利文这样评价她,“潘玉良是当代能使中西艺术融合的少数中国画家中一位杰出的榜样。”与潘玉良不同,方君璧的人生相对平顺,出身名门望族的她于1912年远赴法国,1920年考入国立巴黎高等美术学校,四年后其作品入选巴黎沙龙展。她是第一个考入国立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中国女学生,也是第一位参加巴黎春季沙龙的中国女画家,被誉为“东方杰出的女画家”。1930年方君璧回国后专事绘画,遍游名山大川,创作了一系列风景写生作品。1939年,她的生活开始发生转变。丈夫曾仲鸣在一次刺杀汪精卫的事件中意外身亡,而他们又将一心为艺术的方君璧卷进去,改写了她的人生。此后,她将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付诸于绘画创作上。建国以后她选择侨居海外,这使她不仅拥有绘画的自由,还可以在适当的时间举办个展,出版画册。因为她不曾体验过潘玉良那般苦涩的经历,虽然其创作中有很多作品表现的是与女性相关的题材,但这些作品却很少是从其自身经历的变化中发展而来的,而多是自然地流露出一种娴雅的闺阁气息和温馨的东方情调。整体来看,她在艺术创作方面深受西方学院的写实传统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致力于探索东西方的艺术融合。“二科会展”:上海改画之中国艺术关紫兰被海外油画界誉为“中国闺秀女油画家”,也是二十年代三十年代画坛备受关注的女画家之一。关紫兰在上海中华艺大学习期间师承臣抱一,1927年毕业以后留学日本,进入东京文化学院学习,曾多次参加日本前卫派“二科会展”,深受日本油画界器重。1930年关紫兰回国后在上海唏阳美术院任教,并在上海举办个展,引起画坛广泛关注。她是中国较早接受野兽派影响的油画家,其作品把东方的优雅含蓄与西方野兽派的激情奔放相结合,兼备中国民间艺术的色彩和造型,且善于运用装饰性纹样,极具韵律感。1941年,关紫兰再次举办画展之时,其画风又有很大变化,开始转向单纯、洗练的写实,画面也更明快深沉。1963年,她被聘为上海文史研究馆馆员,她开始尝试创作一些反映时代变化的新题材,比如油画《南湖红船》、《番瓜弄》、《上海街景》、《静安寺》等。但可惜的是,因为种种原因她的艺术创作未能得以持续发展,鲜有大作问世。其他女性题材与方君璧求学经历相似,蔡威廉于1914年至1927年曾先后三次随父蔡元培旅居欧洲,就读于比利时布鲁塞尔美术学院和法国里昂美术专科学校,遍览西方艺术精华。回国后被聘为国立杭州艺专西画教授,在10年的执教时间里,她创作了很多作品,其中除了为数不少的肖像画和风景画之外,还先后创作了表现女性题材的大幅油画《秋瑾绍兴就义图》和《天河会》。这两件作品分别以现实和神话中的女性为题材,一个是表现大义凛然、为革命捐躯的女英雄秋瑾,另一个是借神话题材表现女性追求自由与解放的人文主题。只是战乱与家事令她过早地退隐画坛,之后又因产褥热而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更为可惜的是,她的作品在其去世之后竟未能留存下来。所以,目前艺术市场中很难见到蔡威廉的作品,根据雅昌艺术网的不完全统计,截止到2013年4月18日,蔡威廉的作品仅上拍2件,成交1件,即她在1928年创作的《异国忆想》,这件作品画面轻松流畅,绘画风格简洁,充满了浓郁的异国情调,最终在上海长城2005年秋拍中以15.4万元的价格成交。秋朔：唯一一位女性纪兰思女性作品的市场表现平衡性孙多慈是这六位女画家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她于1931年就读于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师从徐悲鸿,不久成为徐悲鸿学派的重要成员。从其1937年初在南京第二届全国美展中展出的作品《石子工》来看,不论是创作思想,还是写实手法都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徐悲鸿的影响。1947年她在上海举办个展,其中的肖像画备受关注。后来因为与徐悲鸿的感情纠葛等种种原因,在解放前她随丈夫搬至台湾,并执教于台湾师大艺术系,直到病逝。根据雅昌艺术网的不完全统计,截止到2013年4月18日,孙多慈的作品上拍36件,其中成交22件,成交额151.36万元,成交率61.11%。在已提供成交价的所有作品中,10-50万元的4件,10万元以下的18件。2000年,她的作品《自画像》在北京荣宝秋拍中拍得3.85万元。2002年,她与恩师徐悲鸿合作的《梅鹊图》出现在华艺国际拍卖中,但仅拍得2.42万元。时隔一年,《梅鹊图》再次出现在拍卖会上,成交价翻了一番,达到5.06万元。2004年,她的作品开始在市场上小幅放量,上拍2件,但成交价格依旧停留在2万元上下。2005年,其作品开始大幅放量,上拍6件,成交4件,其中作品《树林小屋》与《风景》分别在中国嘉德春拍和北京保利秋拍中以16.5万元和19.8万元的价格成交。2006年,其作品上拍3件并全部成交,其中在2005年成交的《风景》再次出现,并以22万元的价格成交。2007年,她的作品上拍2件,但成交价格有大幅下滑,并一直持续到2009年。2010年,她的作品在成交量和成交价格上均有所抬升,上拍4件,成交3件,成交价格也都在5万元以上,其中《极目孤帆远》在中国嘉德秋拍中以31.36万元的价格成交。即使是在2011-2012年,其作品表现也不太理想,成交量均不足5件,成交价格也未突破10万元。可以说,她的作品的市场表现可谓平平,其未来的收藏空间有待于艺术市场的培养与收藏家的关注程度。另外,同时活跃于这个时期的女画家还有张倩英、唐蕴玉、梁白波、周丽华、梁雪清以及雕塑家王静远等,然而由于种种原因她们大都成了昙花一现的人物。这说明民国时期的女艺术家依然缺乏适宜其艺术创作和绘画发展的良好空间,她们除了受到自身因素的局限之外,还受到社会环境与传统观念的影响,但这些女画家以及她们留存下来的油画作品俨然已经成为那个时代的珍贵记忆与影像资料。这些作品不仅具备很高的艺术鉴赏价值,还有足够的文献价值,加之作品的收藏门槛尚浅,未来的收藏空间还是存在前景的。根据雅昌艺术网的不完全统计,截止到2013年4月18日,潘玉良的作品上拍191件,成交126件,成交额14828万元,成交率72.41%。在已提供成交价的所有作品中,500万元以上的7件,100-500万元的31件,50-100万元的20件,10-50万元的34件,10万元以下的34件,1万元以下的10件。其中,成交超百万的作品近三成,前三甲分别是:2005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中成交的作品《自画像》(964万港币)、2006年西泠拍卖春拍中成交的作品《非洲裸女》(902万元)和2007年罗芙奥成交的作品《浴后四美姿》(113.732万美元)。具体来看,1996年,她的作品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上拍2件,可能是因为预估过高,2件作品均未成交。1998年,其作品上拍2件,成交1件,该作品是1934年创作的《南方小镇》,在中国嘉德春拍中以8.25万元的价格成交。之后4年的时间内一直保持着这个水平。直到2002年,她的作品在成交量和成交价格方面大幅上扬,上拍6件,成交5件,其中4件作品突破十万元,作品《人体》以30.8万元的价格在中鸿信春拍中成交。2004年,其作品的市场价格继续攀升,上拍14件,成交11件,其中《浴女》在香港苏富比秋拍中更是拍出了213.44万港币的高价,突破百万大关。2005年呈现稳中有升的势头,上拍18件,成交14件,1949年创作的作品《自画像》在香港佳士得秋拍中以964万港币的高价成交。2006年,其作品上拍24件,成交21件,9件作品逾百万,其中最高的是西泠拍卖推出的《非洲裸女》,成交价902万元。2007年,她的作品市场表现稍见回落,上拍20件,成交16件,其中3件作品过百万,《浴后四美姿》在罗芙奥春拍中以113.732万美元的价格成交。2008年,市场回落趋势并未停止,上拍24件成交却未过半数(11件),成交价格也出现大幅回落。2009年,其作品市场表现开始回升,成交率与成交价格相对稳定,但上拍量却出现大幅削减,这一年其作品上拍9件,成交7件,达百万的作品3件,但均未超过2007年之前的作品。2010年,尽管上拍量并未见增长,但其单幅作品的成交价格开始出现大幅上扬,成交的7件作品中就有5件逾百万。2011年,她的作品再次出现快速攀升的势头,上拍19件,成交16件,其中1940年创作的《浴后裸女》在景薰楼春拍中拍出了598.98万港币的价格。2012年,其作品的市场攀升势头良好,上拍16件,成交13件,高价作品更是频频出现,其中1972年创作的《非洲女人》在北京保利春拍中以747.5万元的价格成交,在其成交作品价格前十名中位居第四。从整体来看,尽管目前潘玉良的作品拍卖价格尚不能与其艺术造诣成正比,但其作品的市场表现还是相当稳健的,也充分证明了其作品在市场中的影响力。方君璧:西方写实与东方情调的结合者出稳中有升的东南角根据雅昌艺术网的不完全统计,截止到2013年4月18日,方君璧的作品上拍107件,其中成交86件,成交额3412万元,成交率82.69%。在已提供成交价的所有作品中,500万元以上的1件,100-500万元的4件,50-100万元的9件,10-50万元的41件,10万元以下的31件,1万元以下的5件。从其作品的市场表现来看,2011年之后,方君璧的作品市场开始迅速抬升,比如5件过百万的作品中有4件均成交于这个阶段。其中成交额最高的作品是2011年北京匡时春拍推出的作品《吹笛女》,该作品最终以632.5万元的价格成交。还有在2003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中成交的《桃衣少女》(成交价为83.65万港币)再次出现在2011年北京匡时春拍并成交时,市场价值已高达322万元,增幅逾400%。根据雅昌现有拍卖记录显示,她的作品出现在拍卖会上的时间是2002年,但未能成交。2003年,其作品开始增量,上拍10件,成交6件。其中中国嘉德5件,香港佳士得1件,即上文提到的《桃衣少女》以83.65万港币的价格拔得该年成交头筹。2004年,上拍4件并全部成交,作品《吹笛少女》更是以165万元的价格首次突破百万大关。2005年,上拍9件亦全部成交,虽无高价成交的作品,但单件作品的价格大多保持在20-90万之间,呈现出稳中有升的势头,并一直保持到2006年。2007年,其作品的上拍量骤减,市场表现也有所回落,至2008年时降至谷底。2009年以后,其作品的市场开始恢复,并有小幅回升,上拍的7件作品无一流拍,但单件作品的价格却不甚理想,仅有2件作品超过10万,其余5件均不足7万元。2010年,其作品上拍8件,流拍1件,单件作品的价格有所增长,在10-40万港币之间浮动,而且这些作品均成交于香港地区(香港佳士得与香港苏富比)。在这个基础上,2011年,她的作品开始呈现出快速增长的趋势,市场也开始从香港地区转向内地。这一年上拍作品20件,成交17件,其中13件成交于内地拍卖行。北京匡时成交7件,而且有2件突破百万成交的作品。这2件作品是《恂恂》和《桃衣少女》,分别以414万元和322万元的价格成交。2012年,她的作品表现稳定,上拍19件,成交18件(皆成交于内地拍卖行),2件作品过百万,分别是成交于北京匡时春拍的《吹笛女》(632.5万元)和中国嘉德秋拍的《北京香山碧云寺》(143,75万元)。而在刚刚结束的中国嘉德2013年春拍中,她的作品上拍13件,成交10件,虽然作品都以几万或几十万的价格成交,但这样的成交率足以说明市场对其作品艺术价值的认可与关注。早在1996年,关紫兰的油画作品《少女》就出现在上海国际商品拍卖有限公司“海上岁月”艺术品珍藏拍卖会上,最终以30万元的价格成交。此后,她的画作不断出现在国内各大拍卖公司的艺术品拍卖会上。根据雅昌艺术网的不完全统计,截止到2013年4月18日,关紫兰的作品上拍125件,其中成交100件,成交额2036万元,成交率86.96%。在已提供成交价的所有作品中,100-500万元的3件,50-100万元的2件,10-50万元的41件,10万元以下的39件,1万元以下的15件。与方君璧一样,2011年是其作品市场快速攀升的时间节点。这一点从其成交作品价格前十名的统计表中可以得到印证。到目前为止,其成交价格超过100万元的作品仅有3件,分别是《瓶花》(2011年协合拍卖秋拍,299万元)、《西湖》(2011中国嘉德秋拍,178.25万元)和《江南春晓》(2012上海崇源秋拍,178.25万元),皆成交于2011年之后。而其中的《西湖》早在2006年就在上海国拍春拍中成交,当时的成交价是99万元,但在5年以后该作品再次成交,其成交价较2006年增长了80.05%。实际上,从2001年开始,她的作品就开始小幅放量,并一直持续到2004年。2001年上拍作品3件并全部成交,其中《春之声》以33万元的价格在上海国拍春拍中成交。2004年其作品继续大幅放量,上拍8件并全部成交,其中近三成的作品的成交价均在30万元以上。2005年继续保持稳定的增长势头,并在2006年有了新的突破。2006年上拍作品13件,成交11件,作品《一九二九年西湖》在上海国拍春拍中以99万元的价格成交。2007年,她的作品市场出现小幅下跌,尽管没有作品流拍,但成交的8张作品的成交价格均在10万元上下浮动,并不理想。至2008年更甚,6件作品的成交价格皆不足7万元。2009年,在经历了两年的低迷之后,其作品开始大幅回升,上拍8件,成交5件,其中4件作品都以20万元以上的价格成交。2010年,在去年的基础上继续保持着小幅增长的势头。2011年,她的作品开始新一轮的快速攀升,不论是成交量还是成交价都是如此。这一年上拍28件,成交23件,2件作品逾百万,分别是以299万元在协合拍卖秋拍成交的《瓶花》和以178.25万元在中国嘉德秋拍中成交的《一九二九年西湖》。2012年,其作品上拍13件,成交12件,其中《江南春晓》在上海崇源秋拍中以178.25万元的价格成交。整体来看,尽管关紫兰的作品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时已经拍到30万元的价格,但是十七年过去了,其作品在艺术市场中的整体表现尚不理想,因为在所有成交作品中(未提供成交价的除外),成交价不足50万元的作品有95件,占总成交数量的95%。在这六位女画家当中,丘堤是决澜社唯一的女画家。1928年她从上海美专毕业后东渡日本学习绘画,回国后在上海美专任绘画研究所研究员,后来参加了前卫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