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经济学说史 北京大学出版社

第十二章马歇尔的经济学说马歇尔的生平与著作马歇尔（AlfredMarshall，1842-1924），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著名的经济学家，剑桥学派创始人。《经济学家杂志》创办人。庇古和凯恩斯的老师。1890年出版《经济学原理》，1919年出版《工业与贸易》，1923年出版《贸易、信用和商业》。《经济学原理》被认为是西方经济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该书共出了8版，长期作为西方国家高等院校经济学权威教科书。马歇尔在对古典学派进行继承的同时，又吸收了边际效用学派的思想，建立了继约翰•穆勒之后的第二个折衷调和体系（“新古典经济学”）。在凯恩斯革命前，马歇尔的经济学体系长期占据西方经济学的主流地位。马歇尔——伟大的人道关怀者马歇尔毕业于剑桥大学数学专业，最初的学术兴趣在数学、物理学方面，后来，他走访了伦敦的贫民区，看到了当时英国的严重的社会不公平现象，他感觉到，神学、数学、物理学和伦理学都不能够给人类带来“福音”，于是，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政治经济学上来，把理解社会现状的希望寄托在经济学的研究上，打算从经济上来分析社会不公平的原因。马歇尔是性情温和、富有同情心的人。他致力于这样的信念：全体人民的福利应当是一切私人努力和公共政策的最终目的。马歇尔的个性马歇尔是个瘦弱的书生，个性谨慎,不随便发表文章。同行都知道他的抽屉里，不知有多少已完成的手稿，对各类问题已有深刻的解答。只要想到这一点，别人就不敢把稿件送到期刊发表。凯恩斯写过杰文斯和马歇尔的传记，对这两位的个性有深刻的对照。「杰文斯看到水壸开了，就像小孩一样地开心大叫；马歇尔看到水壸开了，就安静地坐下来建造出蒸汽机。」这是急燥与老成的最好写照。马歇尔批评杰文斯还没有准备好就急于发表观点。马歇尔的《产业与贸易》（1919年）中的一部分内容校对了15年才得以出版。因为他总是延缓出版他的著作，所以他的思想到问世之时似乎显得很普通。但他却是他那个时代最有影响力的经济理论家，毫无疑问也是最伟大的经济理论家。早在1888年，据说他曾教过的学生就占了英国经济学教授职位的半数。马歇尔在经济学说史上的地位与影响当马歇尔在1924年去世时，凯恩斯称他为“100年来世界上最伟大的经济学家”。尽管这一说法可能存在争议，但是几乎没有人不承认马歇尔是他那个时代最有影响的经济理论家。他的《经济学原理》将后来成千上万的经济学家引入了经济分析的殿堂。事实上，这本书在第一版出版40年后才达到最大的发行量，这证明这本书具有长远的影响。几乎所有的当代经济学家都将马歇尔与亚当•斯密、李嘉图和约翰•穆勒一起看做古典学派与新古典学派最伟大的四个代表人物。马歇尔对经济学学科发展的影响：在马歇尔的努力下，经济学从仅仅是人文学科和历史学科的一门必修课发展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具有与物理学相似的科学性。剑桥大学在他的影响下成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经济学系。《经济学原理》一书包括：第一篇：导言（讨论了经济学的对象、性质、经济规律和经济研究方法等问题）第二篇：若干基本概念（财富、生产、收入等）第三篇：论欲望及其满足（需求理论）第四篇：生产要素——土地、劳动、资本和组织（供给理论）第五篇：需求、供给与价值的一般关系（均衡价格理论）第六篇：国民收入的分配（分配理论）12个附录。马歇尔的原创性贡献马歇尔理论中许多东西并非他首创，但是，经过他加工、提炼，就有了新的含义、作用，并成为其理论体系中有机组成部分。例如，需求弹性概念早就由古诺提出并加以论述，但从未引人注意,也未能正式成为理论。马歇尔对此加以系统闸述，并说明了弹性的衡量及影响弹性的各种因素,并相应提出供给弹性理论。从而正式形成一套弹性经济学理论。再如，消费者剩余概念，也早在马歇尔之前,法国工程师杜布衣等人曾有过类似说明,但在他们那里，还只是称为“消费者地租”，应用范围较狭窄。而马歇尔则对此发扬光大，因而也不能认为只是简单搬用。又如，报酬递增、递减问题，前人也分别早有所论及，但马歇尔运用这两种定律再加上报酬不变，形成一套完整的报酬定律，并给三者下了明确定义，再用几何图形加以显示，画出U形成本曲线。有不少理论确实是他独创。例如，供给理论中的内部经济和外部经济概念，对外贸易理论中的提供曲线等，可见，不能认为马歇尔学说只是对前人理论的简单归纳和集中。应当公道地客观地把马歇尔评价为一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经济学大师。马歇尔经济学方法论的特点一、强调心理因素对经济生活的作用，提出政治经济学主要研究在人的日常生活事务方面最能影响人类行为的那些动机。人的动机可以通过货币来间接衡量。例如，人们希望得到多大的满足，可通过愿支付的价格间接地测量出来。二、运用进化论分析社会经济现象。强调“连续原理”在经济研究中的作用，社会和生物界一样，只有渐变没有飞跃。认为各种经济现象、经济概念、经济学说之间都是相互渗透、相互关联的，它们的区别都只是相对的，具有一定的连续性。正因为此，他才能把历史上各种经济学说加以协调，综合成一个有机的理论体系。“自然不能飞跃”——马歇尔三、重视数学分析，尤其重视边际增量分析的运用。这也是“连续原理”的运用。“在精神和物质世界中，我们的对自然的观察，与总量的关系没有与增量的关系那样大”。——马歇尔：《经济学原理》，第一版序言。四、运用局部均衡分析法，即假定各种条件（技术、资源、人口和其他商品价格等）不变的情况下，孤立地讨论某一市场中一种商品的价格如何被它供给和需求这两种相反的力量所决定。把PoliticalEconomy改为Economics马歇尔认为，经济学是纯粹的科学，用“经济学”比用“政治经济学”好。马歇尔把政治经济学改成经济学的主因，是要避开阶级斗争与意识形态，改走纯科学的中性分析，同时也让经济分析成为独立的专业领域。他将经济学定义为：“对日常生活中的人类的研究，它研究的是与获得并使用物质必需品联系最密切的那部分私人与社会的行为。”对马歇尔有影响的思想家：达尔文、斯宾塞、图能、古诺等。他的知识渊博，是个复杂的多面体：经济理论家、数学家、历史学者。他认为经济学最该学习的对象是生物学，因为它最能表现大自然的本质。受到边际学派开创者图能、古诺的影响，他感受到运用数学分析经济现象的微妙，试着把李嘉图和穆勒的经济学翻译成数学。马歇尔在经济学研究上方法注重数学、理论、历史的给合。他是数学出身，很明白它的有用性与有限性。他注重历史面，主要是受史密斯的影响，因为《国富论》里有相当篇幅，是对历史的综述与回顾。他注重理论面，主要是受李嘉图方法论的影响：虽然李嘉图不会数学，但透过逻辑推理，提出了许多深刻的理论，这种深刻的洞见让马歇尔印象深刻。关于“连续原理”：他的名著PrinciplesofEconomics，封面有一句拉丁文Naturanonfacitsaltus，英文翻译是：Naturedoesnotmakejumps（大自然不会跳跃）马歇尔的本科教育是数学，他认为经济学最该仿效的学科，是生物学（研究自然现象）。在数学领域，马歇尔最尊崇创造微积分体系的莱布尼兹（1646-1716）与牛顿（1642-1726），在生物领域里，他最推崇达尔文（1809-82）。这三位大师的著作，都引用这句从亚里士多德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名言。这句话的精义是说，大自然事物的本质，都是缓慢而非急剧的变化。为什么要在《经济学原理》的封面引述这句话？(1)马歇尔在宣称他认同数学、物理、生物学的变化观；(2)佐证他运用微积分探讨经济行为有其正当性。这两项点后成为新古典学派的基本认知与手法。对数学的看法：“------用好的数学定理来处理经济假说，不太可能会做出好的经济学。我愈来愈依据下列的规则：(1)把数学当作速记语言，而不是探讨的工具。(2)用这个方法，一直到把想法完全记下为止。(3)把它们翻译成英文。(4)举例说明为什么这些想法，在真实生活里是重要的。(5)把数学烧掉。(6)如果你做不到(4)，就把(3)烧掉。我经常做这最后一点。”马歇尔的书能征服知识界，关键就在(3)与(4)。马歇尔从1870年代，就开始建构经济理论的数学基础，但要20年之后才发表。更谦虚的是，他把这些数学分析都放在脚注和附录，正文的目的是要让读者都能理解。熊彼特说：马歇尔“隐藏了他用以分析的工具”，“不愿把外行人吓跑”（十大经济学家，99-100页）。关于局部均衡分析法在马歇尔的观念里，外在的世界随时都在变动，各种因素之间会互相牵扯，但步调又不一，所以不可能有一套完整的理论，能掌握这么复杂的真实。马歇尔认为经济分析有四大困难：(1)相关因素之间有相互依赖性，变动一个就会牵动另一个，所以本质上是非静止的。(2)随着时间的进展，必然也会带来变动，所以本质上是动态的。(3)还有预期不到的外来干扰，所以本质上是有风险的。(4)物理现象比较容易孤立出一部分（如粒子），取得精确的结果；但人文社会与经济现象的本质不同，精确性与可复制性比不上自然科学。由于这4项特质，经济学只能用「假设其他条件不变」（ceterisparibus）的方式来分析。这必然会失去真实性与复杂性，所以称为「部分均衡分析法」。虽然有这个缺点，但这也是逼近事实最快的方法，在固定的范围与短时间内，甚至还有预测能力。换句话说，马歇尔提倡这种一次只做一个步骤的分析，把问题聚焦化，缩小到可以精确分析，然后合并起来观察整体的变化。需求理论在其《经济学原理》中，马歇尔先分析需求，这是对古典传统体系的一种背离（以前的经济学著作多先讨论生产），也为后来的微观经济学体例开了先河。对边际效用递减规律、消费者的理性选择（即消费者均衡：消费者花费在每一种商品上的最后一单位货币产生相同的边际效用）、需求价格、需求规律、需求曲线等重要的基本概念作了精确的阐述。需求价格——消费者（买者）对一定数量的商品所愿支付的价格，由该商品的边际效用所决定。需求规律(边际需求价格递减规律)——由于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的作用，需求价格是随着商品数量的增加而递减的。还对需求弹性、消费者剩余等概念作了精密的现代表述需求量随价格（收入）变动而变动，测定其变动程度的量度，称为需求价格（收入）弹性。马歇尔是用代数和几何图形对需求弹性做精密表述的第一人，他还讨论了影响需求弹性的诸多因素。消费者剩余——消费者为购某物愿意支付的价格与实际支付的价格之差。一些学者认为马歇尔有关这方面论述为福利经济学做出了贡献。消费者剩余理论的得失：假如价格变化导致的收入效应很大，则货币或收入的边际效用将发生变化，这时，用来衡量消费者剩余的货币单位并不具有相同的效用价值，如何相加？再者，由于个人偏好和收入水平的多样性，很难对各人的效用进行比较或加总。然而，马歇尔的消费者剩余思想却被证明是一种分析诸如税收、垄断和关税等经济现象所导致的效率损失的有价值的工具。马歇尔的需求理论系建立在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基础上。关于边际效用递减规律，他引入了两个重要的限制条件。第一，他指出他考虑的是时间的某一瞬间，这一瞬间是很短的时间间隔，不需要考虑特定个人的特征与口味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人的口味可能发生变化，比如一个人听到的好音乐越多，这个人对音乐的体验可能变得愈加强烈。这并不是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的一个例外，因为这种口味的长时期变化是被排除在分析之外的；在一个极短的瞬间，这样的动态变化是察觉不到的。第二个限制条件是消费品是不可分的。“一种商品的很少数量可能不足以满足某种特定的需要；当消费者得到足够的数量能够使他达到满意的目的时，将会增加更大比例的快乐。”马歇尔引用了在房间里贴墙纸的例子。如果墙面总共需要贴12张墙纸，那么得到全部12张墙纸产生的快乐，要比只得到10张墙纸而不能完成这项工作的快乐大得多。或者，用现代说法，一辆汽车得到第四个轮胎产生的满足程度比前三个轮胎的总和还要大得多。效用的衡量方法：用货币例如，你愿意为鞋子支付40美元，为帽子支付20美元。马歇尔会说，因为你愿意为鞋子支付两倍于帽子的价格，所以可以得出结论：鞋子给你带来了两倍的效用。经济生活中对偏好或动机的精确的货币度量使得经济学成为最精确的社会科学。经济学的这种测量方法虽然是粗略的、不完美的，但却是用来测量人们在市场上表现出来的心理动机的最好工具。两个同等收入水平的人并不一定从收入中获得相同的利益。但是如果涉及很多人，个人之间的个性倾向于相互抵消。那么我们可以认为，同等收入的人们从单位货币中得到的边际效用是相等的。单位货币对不同收入水平的人的边际效用也是不同的，如果我们将社会的各个收入阶层看做一个整体，货币就可以成为衡量效用的一种可接受的准则。所以，在马歇尔看来，用货币来衡量偏好或动机的强度，是可行的。

供给理论马歇尔认为供给是由生产成本决定的。生产成本包括：①各种形式的劳动;②各种形式的资本。这两者合起来叫做实际的生产成本劳动是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的心理感受——“负效用”(因为劳动会带来痛苦、而资本则是心理范畴的“等待”，它意味着资本家推迟享受而作出的牺牲。所谓实际生产成本无非就是劳动的“负效用”苛资本的“等待”之和。马歇尔上述观点显然源于杰文斯和西尼尔。像处理效用一样，马歇尔把货币作为衡量成本的标准工具。他以货币生产成本代替了实际生产成本。货币生产成本即“对这些劳作和牺牲所必须付出的货币额。”他说该货币额就是商品的生产费用，或者说为生产某种商品所需要的各种要素的供给价格。于是，马歇尔的供给论就归结为生产费用论。将供给按期限分为现期、短期和长期（1）现期。现期是指随着需求量的一次突然增加，供给量不能增加和减少的时期。（2）短期。为了分析短期，马歇尔将成本分为两种类型：补充成本和主要成本。补充成本是固定成本，而主要成本是可变成本。按照马歇尔的定义，短期是指可变要素投入可以增加或者减少，而固定成本保持不变的时期。在短期内，可变成本可以随着产出的变化作出调整，可以得到补偿，而固定成本则得不到补偿。短期供给曲线是一条向右上方倾斜的曲线，表明价格越高，供给数量越多。（3）长期。马歇尔认为在长期内所有的成本都可变，如果企业想继续经营下去，所有的成本都将得到补偿。如果产出价格的上升使总收益大于总成本，就会有资本流入该行业，会建立新的企业，市场供给会增加，整条供给曲线会右移;如果产出价格的上升使总收益小于总成本，就会有资本流出该行业，市场供给会减少，整条供给曲线会左移。供给理论对供给价格、供给规律、供给弹性等重要的基本概念作了精密的表述。供给价格——生产者（卖者）为提供一定数量商品所愿接受的价格，由边际生产费用所决定的。供给规律——供给价格由于边际生产费用递增规律起作用，是随着商品数量的增加而递增的。供给弹性——商品供给价格变动一定幅度所引起的供给量相应变动幅度的大小。它是供给量对价格变动的反应。并指出：需求弹性受时间影响较小,而供给弹性则受时间影响较大。其他重要概念的提出或表述内部经济——企业内部各种因素变化所增加的利益，包括规模扩大可以提高生产效率、可以降低单位产品销售费用，第四类要素（即“组织”）的变化导致产量增加、成本降低等。外部经济——企业外部各种因素变化（包括运输条件改善、通讯技术的革新、其他相关企业的发展等）所增加的利益。在研究了生产要素增加所带来的产量变化情况时，提出了报酬递增、报酬递减和报酬不变三种倾向，并用内部经济和外部经济说明之。这是对古典报酬递减论的补充和发展。“代表企业”——同一个产业部门中，由于各个企业的内部经济和外部经济各异。用在生产规模、获利能力或发展状态上都处于中等水平的企业作为代表企业，以考察企业的经济程度。均衡价格理论二元论的供求均衡理论，是马歇尔经济学说的核心和基础。马歇尔认为一种商品的价值，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是由该商品的需求状况和供给状况共同决定的，主张用均衡价格去衡量商品的价值。所谓均衡价格，就是一种商品的需求价格和供给价格相一致时的价格。什么决定市场价格？古典经济学家认为是“生产成本”，即客观的劳动时间成本和节欲的牺牲；早期的边际主义者则认为是“需求”；马歇尔这位伟大的综合者认为“既是需求又是供给”，在供给背后存在着货币和主观成本，在需求背后存在着效用与边际效用递减。供求两曲线相交于E点，即均衡点。OP即均衡价格，OQ即均衡量，此即均衡价格水平的成交量。若实际产量不等于均衡产量，则需求价格不等于供给价格，将导致产量的调整，最终到达均衡点，供求才会平衡。在讨论均衡价格的决定时，引入了时间因素（这是其价格理论的一大特色）：①极短时市场价格，时间短暂到无法改变供给量，价格主要取决于需求状况。②短期均衡价格，即来不及增加设备、改进技术和组织，只能在现存的技术设备和组织基础上伸缩产量，均衡价格取决于边际效用和边际生产费用。供求会对等发生作用。③长期均衡价格，即技术、设备和组织均有足够时间加以改变以适应需求的变化。均衡价格虽仍取决于边际效用和边际生产费用，但是，生产费用对商品的价值起着主导作用。因为供给在长期内的变动会比较大。总之，时间愈短，需求方面对价格所起的作用愈大；时间愈长,供给方面所起的作用愈大。马的均衡价格理论，结合供给和需求双重因素探讨价格的决定，体现了其综合的特色。马歇尔的“均衡价格论”是以“完全竞争”的假设为前提的。后来的学者从“不完全竞争”或“垄断竞争”等角度对他的学说进行了补充。四、马歇尔的分配理论马歇尔的收入分配理论是均衡价格论的一个运用。克拉克将“边际生产力”作为工资、利息等分配形式的唯一决定因素，而马歇尔认为，边际生产力只是决定性因素之一。因为马歇尔从其均衡价格论出发，把提供生产要素也当作提供商品，把提供生产要素而获得的“报酬”也视为一种让渡价格；而作为一种价格,既取决于边际生产力之类的需求方面的因素,也取决于供给成本之类的供给方面的因素。马歇尔提出了生产四要素说，即除劳动、土地和资本外，还应包括“组织”（指工业组织，内容包括分工、机器改良、产业的集中、大规模生产、企业管理等，他特别重视资本家的“管理才能”），认为国民收入是各生产要素共同协作创造的，而各要素在其中所占份额的大小则取决于它们各自的均衡价格。马歇尔用生产要素价格论表述收入分配理论，这一点影响非常深远，当代西方经济学至今仍承袭着这个传统。马歇尔对各类生产要素均衡价格的决定，作了较为详细的讨论。1.工资：这是劳动要素的均衡价格。劳动的需求价格是资本家购买劳动时愿付的价格。劳动的供给价格是工人所接受的价格。劳动的需求价格就取决于边际工人的生产率。劳动的供给价格由劳动的成本决定，即由“培养、训练和保持有效率的劳动的精力所用的成本”决定的。他认为，劳动的供给价袼是复杂的。它不仅包括维持生命和保持正常劳动效率的必需品（衣、食、住、教育和娱乐等〕，还包括一切习惯上的必需品（如烟酒、嗜好、时髦的衣着等）。另外，劳动的技能的供给还需特殊条件。这样，就没有一个普遍适用的“一般工资率”而只能有均衡价格水平上的“正常工资率”。2.利息：这是资本要素的均衡价袼。资本的需求价格是资本家使用资本所愿支付的代价，是由资本的边际生产力决定的。资本的供给价格，决定于资本家的“等待”和“牺牲”，也就是借贷资本家同意放款的价格。利息就是对这种“等待”和“牺牲”的报酬。马歇尔把利息分为纯利息和毛利息两种。毛利息中既包括纯利息，又包含风险保险费和管理报酬。而作为资本的报酬的利息则是纯利息。3.利润：这是“组织”即“企业经营和管理能力”的均衡价格。“企业经营和管理”的需求价格是全社会对企业家组织、经营、管理企业必须付出的价格和代价。这种价格取决于“企业经营和管理能力”的边际生产力，即企业家在最合理使用、安排其他各要素的条件下，所能获得的收益（纯收入）。“运用资本的经营才能”的供给价格取决于三个因素：第一，是资本的供给价格。即利息。第二是经营管理的才能和精力的供给价格。这既取决于维持这些人良好体力和精力所需的必需品的供给价格，也要取决于这些人获取才能的供给价格(即生产成本），即教育和训练的费用。这种费用很高，除去昂贵的训练费用外，还要有天赋才能。第三是把前两者——适当的经营才能与必需的资本结合在一起的那种组织(即企业等）的供给价格。根据马歇尔的观点，正常利润包括利息、管理报酬和企业组织的供给价格。利息前已介绍；管理报酬是对一种特殊的劳动形式的支付；企业组织的供给价格，是企业家精神的回报。4.地租和准地租（1）地租：这是特殊情况的价格决定。地租是使用土地的代价。马歇尔认为，土地供给是固定不变的，而且没有生产成本，因此，土地没有供给价格。地租只受土地需求的影响。土地的需求价格,取决于土地的边际生产力，即取决于土地边际耕作（或边际投资）的纯产品。他从土地报酬递减规律出发，认为随投资的不断增加，最终会达到某个边际，处于该边际上的投资所生产的纯产品仅仅提供正常利润而无剩余。而边际投资以前的各份投资的纯产品，则除去正常利润以外尚有剩余，这些剩余便构成地租。（2）准地租与地租理论相联系，马歇尔还提出了“准地租”概念。准地租是指在短期中因为对各种在长期中数量可变，但短期中数量固定的生产要素的需求所引起的报酬。如生产设备、工业组织、管理技能、个人的特殊才能等，短期内都不会随需求的变化而变化，像土地一样。它们在短期中的报酬完全取决于对其服务的需求，往往高于其供给价格，类似于地租。但长期中它们的数量可变，故其长期报酬又由对其服务的供求双方决定，趋于其供给价格，因此又不具有地租的性质。生产设备的准租金（短期收益）可以高于也可以低于均衡利率，但它的长期收益必然趋近于均衡利率。否则，若是低于均衡利率，则生产设备数量将减少；若是高于均衡利率，则其数量将增多，而这些数量变化最终将迫使其长期收益向均衡利率逼近。准地租概念后来在微观经济学被广泛使用，尤其用以解释有特殊才能的高报酬现象。税收与补贴的福利效应马歇尔对于成本不变、成本递增与成本递减行业的分析使他得到了如下新颖的政策结论：（1）在成本不变的行业，税收或补贴都会减少消费者的净效用；（2）在成本递增行业，税收会增加消费者的净效用；（3）在成本递减行业，补贴会增加消费者的净效用。右图说明了以上第一个结论。政府对成本不变行业的产品征税，导致消费者剩余的损失超过了税收收入；对一个成本不变行业的生产者进行补贴会产生同样的结果：补贴的数量超过消费者剩余的增加。在成本递增行业，他的分析表明税收会超过它减少的消费者剩余。通过限制成本递增行业中企业的产量，（不包含税收的）单位成本实际将下降。获得的收入应该被用来补贴成本递减的行业。随着成本递减行业产量的上升，不包含补贴的单位成本将下降。消费者剩余的增加将超过补贴。这一论断的含义是，竞争性的价格和自由放任并不必然导致社会的最大满足程度。马歇尔经济学体系对西方经济学的贡献凯恩斯的评价291熊彼特的评价293

总结：新古典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和命题

按照凯恩斯的概括,以马歇尔、皮古等人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体系主要包含以下一些要点:1、“萨伊定律”集中体现了新古典经济学的核心思想。凯恩斯把它概括为“供给总是能够创造自己的需求”的原理。该原理是说,在经济活动中,市场的需求总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在于人们能够提供多少产品和服务,或者说,社会总供给总是等于社会的总需求,不会发生总需求不足(或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2、市场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