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与德实用与美德论中国古代陶之四德观读唐代欧阳詹《陶器铭》 (并序) 有感

道与德实用与美德论中国古代陶之四德观读唐代欧阳詹《陶器铭》(并序)有感

欧阳展（公元755-800年）出生于福建省晋江市潘湖欧纳县。欧阳展写了《欧阳展周》文集10卷。欧阳詹生活在安史之乱后的中唐,一生没有离开国子监四门助教这个官职。欧阳詹的祖先在唐代初年由江西迁到晋江,传至欧阳詹为六世孙。欧阳詹的祖父、父亲、两个大哥都是唐代闽越的地方官吏。欧阳詹在《陶器铭》中论述道:“有之曰:近代之作玉杯,丽则丽矣,愚以谓不如古人之为陶。”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玉不是一种简单的器物,而是一种高贵的象征,是古代人们一种精神升华的图腾。正如当代著名文化批评家朱大可先生所言:“跟传说中的神器完全不同,玉器的神性是被人的德行所深刻限定的:它不仅可以庇佑好人,也能致坏人于死地。玉器的这种道德审判能力,超出了世界上的所有物体”,所以中国人自古爱玉、尊玉。玉在无文字记载的史前时代经历了6000年的发展,被作为祭器和权力的标志,死后葬入墓中,因而今天我们在原始社会墓葬里出土了不少精美玉器。尽管玉器具有坚韧的质地,晶润的光泽,绚丽的色彩,致密而透明的组织,代表了一种雍容华贵之美,但是在欧阳詹看来,陶器具有玉器所没有的实用之道、易简之德、高雅而又朴素之美,这也是作者认为“玉杯不如古人之为陶”的原因。具体而言:一、理为形,道为度陶器之道最好地诠释了中国文化中的道器关系。“道”和“器”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对重要范畴。“道”是无形象的,含有规律和准则的意义;“器”是有形象的,指具体事物或名物制度。道器关系实即抽象道理与具体事物的关系,或相当于精神与物质的关系。最早见于《易·系辞上》:“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以形而上、形而下规定道与器;二者对举,道在有形器物之先。宋代以后,对道器关系展开广泛的争论,道器问题遂成为中国传统哲学的重要内容。二程言理或天理是事物的根本,气是派生的,有理则有气,每一事物都体现着理。凡事物皆有形,有形者为器,无形者为道。宇宙万物分为有形与无形,即器与道。气分明阳,为形而下之器;阴阳的根据则为理,亦即道。道器虽有分别,但不能分离,道外无物,物外无道。道亦器,器亦道。朱熹以理气解释道器关系。理为形而上之道,万物的根本;气为形而下之器,构成事物的具体材料。道器在于一身,但二者亦有分际,前者是后者的根本(本体)。王夫之从统一的角度研究道器关系。宇宙间存在的只是一个个具体事物即器。道只是器之道,存在于器中。有事物具体存在,才有事物之道。“据器而道存,离器而道毁。”道器关系,争论颇多。但将道视为根据、本体,器为具体事物这一点上是一致的。各家的分别在于道器是否二分。道器关系论述极多,论争延至中国近代。欧阳詹在《陶器铭》中论述道:“器以利用,道从易简。利用者贵无往而不适,易简者取立功而匪勤。今天下之至富者,土也;不劳而成者,火也。夫陶,掬壤以制,焚蒸以凝。就其不劳,因其不富。”陶器是人类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劳动,改变物质的结构和性质而创造出的一种新的器物,它不同于石器、木器等人类早期发明的工具。其他早期工具是人类在不改变物质特性的基础上对物质的改造利用,而陶器通过对泥土的烧制,使之产生化学变化,创造出一种新型物质来为人服务。同时,这一过程也表明人类对火的利用的进展。制度过程也许可以看作为人类早期最重要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二、陶瓷作为艺术的对象是其艺术价值的特性“不莹而冰清珠皖,不锻而金固石坚”,是说陶器既高雅又朴素。它被陈列在博物馆里,安置于大雅之堂,它是那样富于美的气质,卓然不群;但它又是最通俗的,朴素到日常生活中处处可见。还没有哪种器物能够把高雅与通俗结合得如此和谐自然。陶瓷联系着今人的生存,自古以来它就与人们最基本的生活状态发生着联系。它所蕴含的巨大的艺术魅力和审美价值是其它许多艺术形式所难以达到的,它既是实用品又是艺术品。人类可依据自己的需求,任意捏塑和把玩手中的泥土,日常生活中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用陶瓷的形式来表现,满足自己生活中的种种需要。人类不仅仅满足于陶瓷的实用价值,还将其作为审美对象,作为装饰陈列品,在陶瓷艺术品中积淀着浓厚的美学情趣,在陶瓷工艺中淋漓尽致地发挥着艺术想象性和创造性。陶瓷以它不可代替的风格和品格在艺术园地里占有一席之地,并沟通着生活与艺术之间的联系。陶瓷原本不是“为艺术”而创造,而是“为实用”所发明,所以最初的陶器不是艺术品;但是陶瓷在发展演化过程中,却具有了艺术性。不仅如此,陶瓷艺术还是人类最早的、也是最重要的艺术门类之一。陶器的艺术性与实用性开始是完全一致的,后来逐渐有了较纯粹的日用陶与艺术陶的区分。当然,即便是实用陶瓷,了尽可能地使之赏心悦目,使之带有艺术性。从这个意义上说,陶瓷的实用性与艺术性始终是不可分的。三、早期瓷器、骨器和装饰效果欧阳詹在《陶器铭》中论述陶之用:“其功则易简也,其实则利用也,其藏又保安了。”古代的陶器,是用陶土加水,和在泥,经成形、干燥、烧制而成的器物。陶土是多种粉状和矿物的集合体,主要是沉积土、红土、黑土等,有的加石英等原料。最初的陶器是为了满足生活和生产活动的需要而制作的,所以没有花纹装饰,正所谓“其功则易简也”。但是后来,随着陶器使用范围的扩大和器开的变化,逐渐出现了有意识地进行装饰的陶器,如彩陶;也在有的地域出现了具有新的质地色泽的陶器,如黑陶等。“其实则利用也”,古代陶器的用途很广,大致包括庖厨用具、建筑装饰、丧葬用品、文房陈设,早期陶器可能还有专门用于原始宗教、图腾崇拜、祭祀活动等精神方面需要的器物。欧阳詹认为,陶器的“易简之功”、“利用之实”乃是从天地阴阳之理,五行之本而生成,“易简二仪之理,利用五行之本”,陶之用很好地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从某种意义上说,陶器,这才真正是人类所创造的第一件“作品”。过去的石器、骨器,无论那么精雕细刻,毕竟还只是在天然材料上做的加工处理,质地本身的性质并没有发生改变。制陶,却是把原本一堆堆松软的粘土,捏造成人们所希望的各种形器,又经过火焰的烧制,神奇地造出崭新的制品。此后的历史表明,陶器是人类迈向文明门槛的见证。四、“严格的”是对瓷器精神的肯定欧阳詹在《陶器铭》中论述陶之美:“保安立身之方,执人之方,履物之本,从天地之理,此三皇五帝的以内户不扃,外户不闭,无为之德所由生也。”陶与玉相比,陶器更加呈现出一种无为自然之美。从陶器的制作过程来看,是人类利用丰富的自然资源—泥土烧制而成的,体现了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陶器是远古人类文化和智慧的结晶,它融实用与艺术于一体,蕴涵着深厚丰富的文化内涵。它是人类在早期所从事农业劳作条件下所能达到和创造的文化艺术形态。原始陶器是人类发明创造出来的第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人造物。也是世界艺术史上第一块丰碑。人类在使用火的过程中解决了熟食问题,以后不约而同地先后发明了陶器。先民们随着火的发明和使用,在改造大自然的长期劳动实践中,伴随着无数次实践和成功的体验,逐渐认识了粘土的粘性和可塑性,在整个新石器时代,由陶制品而演变成的彩陶艺术遍布世界各地。器形的装饰虽简拙古朴,但却表明了造物者对美的获得是从无数次对其不断地改善和手工技术的提高开始的。使人们在物质使用中得到一份精神上的愉悦。玉器尽管雍容华贵,但缺乏这种无为自然之美。“天地有大美而不言”,陶器能以极纯的自然形态感染人,以一种原始的粗犷、流动之美威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