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王朝兴庆府的兴起

西夏王朝兴庆府的兴起

唐朝末年，党和明朝的建立主要是为了建立夏县以及内蒙古伊克昭盟等西部地区。宋朝初年,其大首领李继迁攻克灵州,易名西平府,都而居之。公元1023年,继迁子德明升灵州怀远镇为兴州,又将都城由西平府西迁兴州(后更名兴庆府、中兴府)。从此到西夏灭亡两个多世纪中,再也没有变迁过。西夏的兴起过程,就是将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向西转移的过程,也是建都兴庆府的过程。本文试就西夏为何能够向西扩张、建都兴庆府,以及建都兴庆府对西夏社会历史有何重大影响等问题,作一扼要论述。一融合了北朝朝军队,为中原政权的生长、控制,拥有了重要的军事组织保障夏州拓跋李氏政权向西扩张,建都兴灵平原,是宋朝承袭前代、定都汴京开封以及当时宋辽对峙形势所造成的必然结果。中唐以后,随着契丹的兴起与经济重心的东南移,都城长安显得过于偏西,正如北宋宰相王旦指出的:“长安、洛阳虽云故都,然地险而隘,去东辽远,故汉之吴楚七国,唐之山东河北,往往强悖,良迹远而难制也。加其转漕非便,仰给四方,常苦牵费。”而汴京开封虽无险可守,但居天下重心之位,“四方所凑,天下之枢,可以临制四海。”故五代时开封自然成为新的政治、军事中心。北宋初年,太祖赵匡胤曾试图迁都洛阳或长安,“欲据山河之胜而去冗兵,循周汉故事,以安天下。”然而,开封作为国家的政治、漕运中心已成为定局,也只好顺其自然,最终在这里“卜京邑而定都焉”。北宋王朝定都汴京开封,势必造成军事防御重心的转移。其一,挥师北伐,力图收复燕云天险,把契丹势力赶到燕山、阴山以北,失败后只好在河北平原屯集重兵,以兵代险;其二,凭借陕西、河东有利地形,以固潼关之势,从而阻挡辽、夏对都城汴京的威胁。陕西、河东的战略地位并不亚于河北,女真灭宋西路军就是通过太原直抵潼关,然后挥师东进,与东路军一起完成对汴京的合围。因此宋朝在这一带密布军镇,重兵把守。西夏要向东南发展,占领太原或关中,显然是非常困难的,或者说是不可能的。银、夏东北与大辽帝国接壤,西夏采取“联辽抗宋”战略,不仅无力而且也不愿意和契丹发生正面冲突,故而向东北发展也不可能。这样,就只剩下河套与河西一带。河西为西凉吐蕃与甘州回鹘占据,与宋朝保持着松散的“朝贡”关系,河套与银、夏连成一片,散处着大量党项、吐蕃族帐,宋朝也只是“羁縻”统治而已。由于地理和民族的缘故,他们本来就很容易被西夏兼并过去,再加上北宋时期中原王朝防御重心的转移,更为西夏向西扩张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对于宋朝来说,唐代的京畿成为次边,至于“河湟之地,夷夏杂居,是以先王置之度外。”不仅只消极守御着灵州等为数不多的几个军镇,而且在李继迁兵围灵州时,相当一部分大臣干脆提出“弃去灵州,退守环庆”,拱手让出河套地区。正因为如此,咸平五年(1002年),当宋朝援军还在缓慢行进途中,李继迁大集蕃部,轻而易举地功克灵州。知州裴济战死,数万援军遂驻足不前。这也清楚地表明,宋朝既无心也无力据守灵州,控制兴灵平原,不然,双方一定会在灵州发生大规模的争夺战。李继迁“攻陷灵州,以为西平府。六年春,遂都于灵州。”《西夏纪》卷三曰:“初,继迁居夏州,修复寝庙,抚绥宗党,举族以安。及得灵武,爱其山川形胜,谋徙都之。弟继瑗言:‘银、夏累世纪营,祖宗灵爽实式凭之,今恢复未久,遽尔迁弃,恐扰众心。’继迁曰:‘从古成大事者,不计苟安;立大功者,不徇庸众。西平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若缮城浚壕,练兵积粟,一旦纵横西出,关中莫知所备。且其人习华风,尚礼好学。我将藉此为进取之资,成霸王之业,岂平夏偏隅可限哉!’遂令继瑗与牙将李知白等督众立宗庙,置官衙,挈宗族,建都焉。”二兴州基础上的河西公元1023年,李续迁子德明升灵州(西平府)怀远镇为兴州,又将都城由西平府迁往兴州(元昊更名兴庆府)。怀远镇与西平府同处兴灵平原,又是西平府的一个镇,为何西夏在西平府建都二十年后,又将都城迁往怀远(兴庆府)呢?《西夏纪》卷五载:天禧元年(1017)六月,“有龙见于温泉山。山在怀远镇北,德明以为瑞,遣官祀之,于是有迁都之意。”这种看起来似乎很神秘的说法,实际上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李继迁占据灵州的目的是“藉此为进取之资,成霸王之业”,但在攻克灵州的次年,被西凉吐蕃大首领潘罗支射死。其子德明即位后,承袭父志,更把自已装扮成最高统治者的形象,“役民夫数万,于鏊子山大起宫室,绵亘二十余里,颇极壮丽。”他由夏州前往巡游时,“大辇方舆,卤薄仪卫,一如中国帝制。”对宋朝使者也不避讳,“每朝廷使至,则撤宫殿题榜,置于庑下,使始出饯馆,已更赭袍,鸣鞭鞘鼓,吹导还宫,殊无避讳。”然而,德明这个“天子”毕竟是自封预演的,并没有正式称帝和得到宋朝的承认。要想真正成为真龙天子,必须先合“天意”,尤其是被视为“僭伪”的边疆民族政权,更应如此,从李继迁开始收揽的一批汉族儒士对此是十分清楚的。上天终于“降”了符瑞,有龙见于怀远镇北的温泉山,“德明以为瑞,遣官祀之,于是有迁都之意。”这不是清楚地告诉我们为何要迁都吗?不过,德明一方面满足于贸易、岁赐等经济实惠,另一方面没有完全占领河西,解除后顾之忧。再加上“力未甚盛”,终没有和宋朝撕破面皮,正式称帝建国。但他采取的这些措施,包括在兴州大建门阙、宫殿、宗庙、官署等,为其子元昊称帝建国做好了思想准备和奠定了物质基础。迁都兴州(兴庆府)除了为称帝建国做准备外,还有一个至为重要的原因,即怀远镇相对灵州而言,更具备封建王朝定都的地理形胜。因为从经济文化角度讲,灵州(西平府)比怀远镇(兴庆府)开发得更早,历来是河套平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应该说更具备建都的人文与经济条件。从交通角度而言,灵州——西域道可以经河西走廊通往中亚;灵盐路一直延伸到平夏;灵原路可南抵镇戎军,并经萧关西至天都山;灵州经贺兰山口可达漠北,交通条件并不比怀远差。但灵州作为都城有其致命的弱点,即“地居西塞,我可以往,彼可以来”,利战不利守。而怀远“西北有贺兰之固,黄河绕其东南,西平为其障蔽,形势利便。”因此,西夏君臣异口同声赞成迁都怀远。另外,西夏把都城由河东西平府迁往河西兴州,又是出于军事上西击吐蕃、回鹘及与宋争夺河西控制权的需要。河西对宋夏双方都极为重要,宋朝若丢去河西,西夏有可能联合西凉吐蕃与甘州回鹘,对宋造成西、北两面夹击之势,使宋王朝顾此失彼,难以应付。若臣服宋朝,一方面可与宋形成犄角之势,从南、北两面夹击西夏;另一方面,“西蕃既已禀命,缘边兵势自雄,则鄜延、环庆之浅蕃,泾原、镇戎之熟户,自然齐心讨贼,竭力圣朝。”特别是宋真宗咸平年间确立“以夷制夷”方略,授西凉吐蕃大首领潘罗支为盐州防御使兼灵州西面都巡检使,使攻李继迁,直接威胁到西夏在兴灵平原的统治。因而,李继迁占据灵州后,立即发兵西凉府。公元1003年(咸平六年),李继迁虽然被潘罗支射杀,但德明承袭其父战略意图,继续经略河西,“毕世经营,精神全注于此。”首先使反间计诱杀潘罗支,攻取西凉府,兼并其部分部族,接着又和甘州回鹘发生激烈冲突。甘州回鹘数次打败西夏的进攻,并于1016年一举攻克西夏占据的西凉府,使德明一度失去在河西的立足之地。这一时期把都城进一步西迁,不能说与经略河西没有关系。事实也证明,西夏迁都兴州,将政治、军事中心更靠近前线,的确加快了夺取河西的步伐。公元1028年袭取甘州,1036年又取瓜、沙、肃三州,从此控制了整个河西地区。不仅扩大了统治版图,增强了兵力财力,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解除了后顾之忧,最终巩固了西夏的统治基础。诚如清人吴广成所说的,“盖平夏以绥宥为首,灵州为腰,西凉为尾。有灵州则绥宥之势张,得西凉则根固。”最后,怀远镇原有的基础也为西夏定都于此准备了一定的物质条件。怀远镇地居今银川平原中心,后汉或南北朝时已有原始居民点。公元677年,位于黄河岸畔的怀远县城被黄河水冲毁,次年,另筑怀远县新城。唐代引黄灌溉事业得到较大发展,怀远县城就处于著名的唐徕渠中心。隋唐以后,党项、回鹘、吐蕃等少数民族相继进入这一地区,使贺兰山下的怀远城成为汉族与少数民族融汇接触的重要据点,尤其是唐未五代贺兰山各山间通道的开辟,大大地加强了怀远城的军事战略地位。宋代,虽然由于中原王朝军事防御重心东南移,废怀远县为镇,戍兵不满百,但在灵州失陷前,其仍不失为控制贺兰山下蕃部的重要军事重镇,是著名的“河外五镇”中的首镇。李继迁攻取灵州后,“尽逐居民城外,逐皆徙依怀远。”与其说怀远镇对居民有一定的吸引力,不如说该镇城池广阔,周围农业发达,具有相当大的承受能力。德明最终下决心把国都由河套平原历来的中心城市灵州,渡河迁往怀远镇(兴州),其城市原有的基础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在中国古代,都城的选定,不仅要考虑到政治形势和经经发展状况,而且还要考虑到军事防御能力以及交通条件等各个方面,西夏定都兴庆府,比较好地照顾到了这些因素,这也是西夏王朝之所以立国长久的重要原因。首先,从政治上看,西夏自李继迁起兵抗宋到元昊称帝建国,是封建社会制度确立的关键时期,而在这一时期,把都城由比较落后的银、夏地区迁到封建文明程度较高的兴、灵一带,无疑对封建制度的确立与社会的进步,有着重大的推动作用。李继迁曾明确指出:“其人习华风,尚礼好学,我将藉此为进取之资,成霸王之业。”其次,从军事角度来看,都城不仅是军事最高指挥中心所在,而且是国防保卫的最终对象。兴庆府“西北有贺兰之固,黄河绕其东南,西平为其障蔽”。这种优越的军事地理形势,使兴庆府的安全得到了较为可靠的保障。公元1081年,宋朝发动规模空前的五路大进攻,计划经灵州直捣兴庆府,一举消灭西夏,但被阻在灵州城下,没能再前进一步。1050年,辽朝发大军攻夏,在兴庆府周围遭到顽强抵抗,大败而还。1209年,蒙古大军围中兴府(兴庆府),筑堤引水灌城,终未能破。随后又数次发兵围城,直到1227年才攻克中兴府,灭掉西夏。宋朝大军不能深入到兴庆府城下,所向披靡的蒙古铁骑对小小的西夏王国数次用兵不下,显然与兴庆府“利守难攻”的地理形势有一定的关系。也正因为兴庆府“利守难攻”,安全有一定的保障,才有可能使西夏王国将更多的兵力投入前线。在全国约五十万军队中,“自河北至午腊蒻山七万人,以备契丹;河南洪州、白豹、安盐州、罗落、天都、惟精山等五万人,以备环、庆、镇戎、原州;左厢宥州路五万人,以备鄜延、麟府;右厢甘州路三万人,可备西蕃、回鹘;贺兰驻兵五万、灵州五万人、兴州兴庆府七万人为镇守。”都城兴庆府只驻七万军队,占总兵力的七分之一,既使加上贺兰、灵州驻军,也不过是三分之一。这种攻防比较合理的兵力部署,使西夏有能力频频南下,取得对宋战争的主动权。其三,从经济角度来看,任何封建王朝的都城,都要考虑其经济保障能力。隋唐以前,经济重心在关中,因而汉唐都建都长安。以后随着经济重心的东南移,五代的梁、晋、汉、周以及北宋王朝随之将都城移到汴京开封。兴灵地区地处黄河冲积平原,滔滔河水夹带着黄土高原的壤土,灌溉东西两岸数万项良田,自汉唐以来灌溉农业就相当发达。西夏立国后,继承了历代人民开发水利,引河溉田的优良传统,在大力疏浚旧有渠道的同时,又新开了由今青铜峡到平罗境内的昊王渠。这些纵横交错、密如蛛网的灌溉渠道,确保了兴、灵一带农业生产迅速而稳步发展。正如《宋史·夏国传》所说的,“故灌溉之利,岁无旱涝之虞。”充分保证了都城兴庆府皇室百官、卫戍部队、工商贾类、流动人口以及城镇居民的粮食供给。其四,从交通